以jump人气漫画《BLEACH》为世界观延伸出来的阵营战斗型互动企划,文手画手都欢迎踊跃参加,没看过原作也没有关系,只要你愿意一起玩耍!官博:http://weibo.com/u/3423822014
哦呵呵呵呵死线战士参上!给你们看什么叫烂尾!抱歉擅自OOC了大家的孩子,如果有什么硬伤和不妥我再修改一下。
P.S.有没响应上的告诉俺一下啊!大家加油传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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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寂静之中,巨大的黑影正在缓缓移动,他们从黑色剪影一般的树枝间拔地而起,如同墙堞上耸起的尖顶塔楼,沿着一个方向鱼贯前进。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它们沿一片广大的范围兜着圈子,动作就像小溪注入平静无波的池塘、骤雨后屋檐上滴下雨水、行星沿着既定的轨道运转一样平静,一样规律。
但这规律根本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牢不可破,现在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投入一粒石子,涟漪一圈圈向四周扩散:一个小小的影子,正飞速地,手脚并用地在阴影中穿行。数只大黑影紧随其后,其他庞大而笨拙的同类被挤得摇晃起来,让开了一条道路。虽然没有被追逐的对象那般敏捷,这少数几只巨大黑影也切实地,带着无声的压迫感不断逼近。
它跃入一片林间空地,似乎找到了喘息的机会,正准备转向另一个方向,从黑暗的林中小径离开,却发现退路已经被另一群庞大的怪物堵住,它们把它包围起来,逐渐缩小着包围圈。就在那一片庞大的身躯当中,出现了其他几只体型很小的、带着古怪面具的影子。
被装进口袋就要扎紧袋口的小黑影,发出似是恐怖,似是愤怒的咆哮,向面前的一只庞然大物冲去,个头大的反而不堪一击,在撕咬之下化成尘埃,飘散在树林上空。
这优势仅仅维持了片刻,其他巨大黑影张开嘴,口中出现了逐渐变大的光球。随着闷声巨响,小黑影被光线击穿,奄奄一息地匍匐在地上。其他小个子一拥而上,开始啃食它的身体。
……
初秋时节,清爽的风已经带了些凉意,或许是还没到下班高峰,街上行人的脚步并不匆忙,人行道上也不拥挤,青年把领口松开,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不时看看路旁公寓花园里攀上墙壁的爬藤植物,那上面开着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
青年停在一丛植物前面,似乎在欣赏花朵的形态,但这种朴素的小花并没什么特别,也没有香气,完全不值得路人驻足。很快失去了兴趣一般,青年微微偏下头,向掩盖了墙壁铁栅栏的爬藤深处望去。
几个路人纷纷侧目,这个身高和仿佛在偷窥的姿态实在惹人注意,但随即他们就以一副不愿惹麻烦的表情加快脚步离开,毕竟一身黑色正装的家伙这个时间在大街上闲逛,搞不好不是什么正派人物。
青年摸摸兜,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纸包,撕开一个小口,冲那从爬藤植物吹了声口哨。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窸窸窣窣地从里面探出头来,是只流浪猫。
黄白相间的猫个头不大,以警觉的眼神盯着青年,嗅了嗅他手中的食物。青年露出微笑,似乎感到很满意。
小猫伸出爪子,试探着拍打了几下看起来像牛肉棒一样的食物,接着突然皱起鼻子,发出“哈”的一声,爪子在青年手背上挠出一道血痕。
比起疼痛青年更像是吓了一跳,他向后退了一步,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他环视四周,苦恼地抓抓头发,接着蹲下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食物放在墙头,小猫叼起食物,轻盈地从墙头跳下,沿着墙根跑走了。
“还是这么讨厌我啊。”
……
虚圈的骚动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一羽白影从空中掠过,盘旋几圈后,落进那片沙地。
“怎么……会这样……”
白色雪鸮在沙上踱步,转着圆圆的脑袋观察散落在周围的残骸。
“要不要告诉零刃?”
束着发辫的黑发少年出现在她身后,双手抱胸,疑惑地问。
“不是什么大事,用不着打扰零刃大人。只是好奇怪啊,他们本来一直没有打过架,现在居然指挥基里安把那一只吃了……”
雪鸮指的是这片区域的四只亚丘卡斯,由于实力相近,它们自诞生开始就相互窥伺,不敢轻易对对方发起攻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两只开始共同行动,打算合作消灭其他落单的同类,随后,另两只也如法炮制,最后形成了一种互不侵犯的博弈状态。
虽然必须靠进食同类才能进化,但是,一旦被袭击或噬咬就会退化成下等大虚,再也不会恢复意识。那意味着丧失经历无数痛苦才从混沌中产生的、清醒的意志,以及自由支配或肆无忌惮破坏下一个等级的权利,每只亚丘卡斯从诞生开始都伴随着这种恐惧,当恐惧大于欲望之时,它们会丧失对过于渺茫的“进化”的渴望,转而希望保持现状。毕竟虚圈的亚丘卡斯数量稀少,想要“进化”必须以一当十地打败同类,但只要率先表露出敌意,其他亚级大虚就会群起而攻之。
那么,那只倒霉的“失败者”遭到了同伴的“背叛”,后背受到反戈一击成了牺牲品,可以预料到,另外三只的同盟并不会持续很久,接下来还会有更混乱的场面。
破面们对实力远不如自己的亚丘卡斯的举动并不在意,但他们大多有过类似经历,对那种不安与恐慌感同身受。雪鸮歪着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接着展开翅膀准备起飞。
“小心!”
黑发少年看到有什么飘动到他们头顶。
下一瞬,漫天光雨散落下来。
白色雪鸮立刻腾空,在闪着不祥光芒的暗红色雨点中盘旋躲闪,努力向上冲刺,很快就到达了可以俯瞰树林的高度。而少年敏捷地在沙地上跳跃,躲开了密集的光雨,但那雨点落到地面,就像锋利的箭镞射中箭靶,结结实实地砸出无数个凹坑。树林中溅起的砂腾起一片白色烟雾,很快什么也看不见了。
“德拉坎?!没事吧?”
白色雪鸮发出呼喊。
“可恶,你们居然敢!”
雪鸮圆圆的面孔仍然一副可爱又悠闲的模样,它眨眨眼睛,缩起翅膀在空中翻滚了几圈。接着,气得双眉倒竖,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的少女手执长剑,以后空翻的动作划出一道光环。
几十只基里安的面具立刻从中间断裂开,它们昂起头,黑色帷幕般的巨大身体开始消散。然后,黑色帷幕不约而同地抖动了一下,有什么悄无声息地从下面贯穿了它们的身体。
“艾诺宁!”
白烟逐渐散去,站立在沙地上的少年举起手中的细剑,简短地和猫头鹰少女打了个招呼。艾诺宁点点头,他们的动作开始协调一致,两个纤细的身体以简洁有力的动作冲刺、挥砍、阻击,仿佛高悬在天空和倒映在水池中的月亮那般优美。
而对于袭击他们的下级大虚来说,两轮明月交相辉映着的,则是泠然的死亡之光,小山丘一样的黑影一个个安静地消散了。他们身后,出现了一张白色的面孔。
“就是那家伙!别让它跑了!”
那是头上长着长角的亚丘卡斯,看样子是它驱使基里安袭击了两人。若不是顾忌离虚夜宫太近不想闹得太厉害,艾诺宁和德拉坎片刻就可以解决掉这一群。他们还弄不清这种无异于自杀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只是觉得恼火,于是两人一起向亚丘卡斯逃跑的方向追去。
模样像只鹿的亚丘卡斯奔跑着,时不时向左右跳跃几下,似乎在拼命摆脱二人的追赶。
——砰。
突然,两人被什么绊了一下,有根隐形的丝线在他们脚下断裂。
空气一下子变得粘稠,阻挡住他们的动作,呼吸到一半也被迫停止,用尽力气也只能勉强动动手指,只有意识还保持清醒,就像突然冲进了一大块透明黏胶,他们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从未有过如此数量的下级大虚被三只亚丘卡斯指挥着,向自己逼近。
……
被猫嫌弃了的青年把手插进口袋,继续向前走去。
人行横道前的信号灯开始闪烁,行人们加快脚步好赶上这一次的绿灯。青年也同样大步向前赶去,而不知不觉从裤袋里抽出的右手,上面的血痕已经消失无踪。
突然,青年的袖口被谁拉住了。
“响哥,别走。”
青年转身,一个女孩出现在眼前。
女孩有着白皙的皮肤,带着眼镜但丝毫无损其明亮光辉的圆圆眼睛,浅橘色长发束成偏马尾垂在肩上,穿着可爱风格的上衣和半身裙。似乎刚刚用力奔跑过,她的额头渗出亮晶晶的汗水。
——认错人了吗?长相和声音……还有粗心的地方都很像……像谁呢?
青年感到,午后阳光让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着这个形象,把她和过去的记忆模糊在一起,过去似乎也有过一双柔软纤小的手,努力拽着他的手腕,兴奋地要他跟上,去看参天的巨木、盛开的鲜花、奔腾的运河、羊圈里新出生的小羊羔……
他眨眨眼,少女的样子重新清晰起来。
“小姐,有什么事吗?”
青年尽量以温和的语调提问,美好的误会很快就要结束,这让他有点遗憾。
女孩发觉自己还牵着青年的衣袖,突然脸红了,松开手,显出手足无措的样子。
“啊,那个,其实……”女孩还没调整好呼吸,说起话来有点气喘,“能不能……”
“嗯,我们到那边休息一下?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女孩连连点头。
青年拉起女孩的右手,微微低下头,表情温柔而充满怀念,一瞬间女孩简直以为他要吻这只手了。
但他只是用力握了握。
“瓦兰德•艾尔斯坦,请多指教。”
“哈……我叫唯,忍海部唯。”
……
“好无聊啊,大伙儿都不来。”娃娃脸的少女坐在岩石上晃动着双脚,“本来还打算一起午餐呢。”
“大伙儿……不包括我吗?大人?”身旁的从属官一脸极为受伤的表情,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当然没有在说伊诺克,伊诺克是特别的嘛!”
“真,真的吗?!”从属官转忧为喜,“我会一直跟在墨杜大人身边的!”
“我那儿的笨蛋姑且不论,就连德拉坎也没出现,斯卡勒特,发生了什么事吗?”
灰蓝色头发,腰际露出数字“4”的少年扭头向靠在一棵枯树的五刃发问。和现世的暴走族留着同样发型,眼神凶恶的青年,现在正闭着眼一言不发,仍然保持着眉头紧皱的状态。
“睡着了吗。”
“……切。”
斯卡勒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接着又扭过头去。
“不要故意装睡啊……”
“里昂大人,德拉坎早上和艾诺宁一起出去了,说是感觉到大虚森林那边有什么骚动。”墨杜的从属官伊诺克代为答道。
“那样应该没问题了吧。他们两个在一起的话。”墨杜想起什么似的,跑近斯卡勒特身旁的枯树,“啪”地折下根小树枝,在地上划着,肩头的两条蛇滑到地上,随着树枝的移动,也开始扭动身体。沙地上形成了整齐的花纹,找到了新玩法的墨杜似乎十分高兴,拖着小树枝开始奔跑起来,两条蛇紧紧跟在后面。
“吵死了……一个两个都不让人好好睡觉。”靠在树上的青年发出不耐烦的声音,“明明是十七号那小子拉我过来,自己却跑了。那我不奉陪了。”
“呜噢噢噢噢……”
斯卡勒特头上有什么正一边死死咬住他破面上的角,一边发出低沉而心满意足的吼声。五刃使劲把它拽下来,丢到很远的地方。
“呜……别,别过来啊,113。”
因为没有东西可咬而感到生气的113朝从属官伊诺克飞扑过去,他赶紧侧身闪过,恐龙模样的破面虽然身体很小,但冲击力丝毫不逊于生前。
“吃的在德拉坎那儿,去找他吧。”
斯卡勒特指了指远方的黑色树林。
“呜……”
缩小版的暴龙已经开始咬自己的尾巴,他想了想,接着朝远方冲去,脚掌踏过的地方出现比身体大几倍的印记,并发出地动山摇的巨响。
“走了。”
五刃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向虚夜宫走去。
“五刃对从属官,还是很关心的嘛。”墨杜看着斯卡勒特的背影轻轻笑道。
“墨杜大人也不逊色啊。”伊诺克背着手站在墨杜身后。
两人突然意识到什么,望向孤零零一人坐在岩石上的四刃里昂,一起捂住了嘴。
“啊哈哈,让从属官自由行动的里昂,对下属也是很好的……吧?“
“是啊是啊。”
里昂按着额角,一副苦恼的样子。
“算了,我这里的家伙就不要管了,他自己会去……如果赶得上的话。”
……
“响哥……从那时候起就再也没有他的音讯。不过全家人一直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唯坐在林荫道的长椅上,看着瓦兰德把几枚硬币投进旁边的自动售货机里,接着取出凝结着水珠的苹果汽水。
“你跟他实在很像,所以刚才看到就忍不住打了招呼。”
唯握着那罐苹果汽水,伸开手指用整个手掌体会着冰凉的感觉。
“哦稍等。”
瓦兰德从唯手里取回那罐饮料,拉开拉环递过去。
“所以说指甲还是别留得太长。”
唯有点诧异地盯着金发青年的眼睛,接着笑起来。
——这个样子和过去被缠着问指甲油颜色是不是好看,虽然带着苦笑同意得勉强,还是帮忙砰地一声拉开汽水罐的兄长一模一样。
“明明知道不是,可还是情不自禁地想叫你大哥呢。”
“哎?”瓦兰德怔了一下。
“抱歉,我是不是太唐突了?”
“……不,你喜欢的话就这么叫吧。”青年温和地笑了,“我很荣幸。”
正在这时,一阵湿润温热的风席卷而来,唯仰起脸,闻着空气中潮湿的泥土气味。
“真是不好意思,耽搁太久了,天好像要下雨了……哎??”
唯在瓦兰德身后,看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
那是长相像青蛙,但是个头比一条狗还大的什么东西,面孔的部位包覆着畸形惨白的外骨骼,那里面似乎并没有头颅,只是不断飘散着发出悉悉索索声音的黑色烟雾,好像令人厌恶的昆虫群聚在一起。那阵湿气就是从面具的开口,算是嘴巴的地方喷出来。怪物四肢的骨架穿透青绿色的皮肤,形成锐利的爪子,它一跃而起,向两人扑来。
唯瞪大了眼睛。又是这些家伙吗?从很久以前开始,他们就一点点侵入她的世界,慢慢夺走了亲人朋友,还让她成了说谎的孩子。
“……小心!!”
唯用力推开瓦兰德,她不确定能不能一边保护别人一边消灭怪物,不过至少可以创造出让两人逃生的时机。
因为保持不住平衡几乎跌倒的青年,马上直起身子。唯惊讶地发现,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小东西而已。”
说话的同时,像是从身体生长出来一样,白色坚硬的铠甲覆盖了他的身体。瓦兰德右手出现一把长剑,怪物似乎感到了恐惧,调整身体下落的方向打算避开,但随即便被砍成两半。
叫作虚的怪物发出像收音机没调准频道一样的尖利声音,唯不禁捂起耳朵。
成千上万个悲哀的扭曲灵魂之中只能产生一两个意识,它们之中经历无数场战斗和同类间的杀戮,足够强大、足够聪明还要足够幸运,才能恢复到与人类无异……不,它们已经不可能再和人类相同,身体上永远无法填满的空洞就是明证。
对于破面,唯是这么听说的。
也就是说,面前与兄长极为相似的男人,和刚才袭击过来的怪物,根本就是同类。唯一时间有点无法接受。
“你到底是……”
刚开口,唯就看见瓦兰德凑得太近,一脸兴奋表情的面孔,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了不起!你也能看见那些家伙?”
“不,不知道,总之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倒是你……你是破面吗?”
“是。”
“为什么要保护我?”
“那家伙多少也算是我吸引过来的,本来想趁你不注意消灭它算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真是失败啊。”
唯看见虚的身体变成闪着光芒的碎片,逐渐吸附在瓦兰德的长剑上,就像雨点渗入泥土,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且,保护家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已经恢复正常上班族装束的青年,手中的武器不见了,他走到唯面前,用力揉了揉她的头顶。
唯深深吸了口气,就算身处完全不同的世界。这个人身上还是有熟悉的气息,或许他是可以信赖的吧。
“带我……去虚圈。”
……
“噢噢噢噢哦哦哦!!!!”
被困的艾诺宁和德拉坎突然听到由远而近的吼声,接着,巨大的冲击吹飞了他们周围的黏浊物,像是终于浮出水面,他们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紧紧握拳再伸展开,舒展着绷紧的肌肉。
“谢了,113!”
德拉坎大声喊,恐龙像听到了他的呼唤,重重踏着沙地奔来。
“诶诶???”
113张开大嘴咬住了他的手臂死不松口,德拉坎怎么甩也甩不下去。艾诺宁帮忙拽了几下,周围的基里安又逼近过来。于是艾诺宁推开五刃的从属官们,侧身把剑举过头顶:
“悲鸣吧,海蓝雪!”
随着高亢的尖啸,一大群基里安身上被开了个洞,仿佛一条长长甬道通向黑暗尽头。艾诺宁皱起眉头,从那个洞可以看到诡异的波动,困住他们的粘稠物体在基里安黑色身体后面交织成一张大网,阻挡着他们的前进。
“居然要用归刃对付下等大虚,真是丢人……你们两个去吧,让里面的家伙付出代价!”
“话虽这么说,可是出现刚才的情况怎么办?而且这家伙快要暴走了。”德拉坎锲而不舍地想把113弄下来。
“113,看,那是吃的,软软的里面还有馅,像红豆大福一样哦!”
艾诺宁指了指那条通道,远处有一团青白色的东西正在蠕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牵动那些看不见的丝线,发出轻微的颤抖。
“嗷~”
113立刻放开了德拉坎,像火车头一样朝前冲去。德拉坎追了几步,结果根本跟不上这种速度。接着他突然反应过来正确的方法,全力奔跑之后奋力一跃,抓住113的尾巴,被它拽着一口气冲向树林深处。
“速战速决吧!”
身后传来艾诺宁的声音。
耳畔风声呼啸而过,随着剧烈的颠簸,德拉坎看清了黑暗处逐渐变大的影子。
那是面目极其可憎、破面们从未见过的大虚——外形像肥大的蜘蛛,畸形的头部覆盖着骨骼面具,开孔的地方密布红色水泡一样的复眼。胸部、背部、长满黑毛的八条长腿也都被白色甲壳覆盖着,肢体扎在泥土里,勉勉强强才能支撑住体重。它在狭小的空间里盘踞着,奇怪的是,周围原本黑色的树木变成了和它身体一样的青白色。
“呃……”
已经冲到很近的距离,德拉坎才看清蜘蛛身上和周围树木上的东西,不禁发出难以忍受的声音。原来那都是青色和白色的霉斑,菌丝已经聚成厚厚一层,还在继续顺着已
经死亡的枯木往上蔓延。
再也不想吃红豆大福了,德拉坎伤心地想。
113迟疑了一下,大概是饥饿驱使,还是向前冲去,德拉坎用尽全力想阻止他。就在这时,蜘蛛向两人吐出了数量众多的什么,空中出现一团团空洞,这些应该就是蜘蛛的“丝”,就是它们构成了林子周围黏糊糊的东西。
德拉坎拽住113,在地上翻滚着躲过袭击。一直还有一件事让他觉得在意,蜘蛛一样的大虚完全感觉不到灵压,连属于哪个阶层都无从判断。假如是它操纵了其他的亚丘卡斯,造成这一系列的骚乱的话,想必已经有了相当的智能,德拉坎找了块岩石隐蔽,扭头冲蜘蛛大喊。
“那几个家伙是你操纵的吗?有什么目的??”
蜘蛛的方向沉默无声。
生存的战斗有很多种,有些家伙选择维持脆弱的平衡,在胆战心惊中祈求同类不要来袭击自己;有些以躯体和意识作为赌注,成为暴虐的嗜杀者或葬身在敌人獠牙之下;而不太强大又有一定智慧的,藏在暗处编织陷阱,驱使其他同类相互吞食,最后再坐收渔利也不无可能。
“没法沟通吗……总之就是为了干架是吧。”德拉坎拔出长剑,“那就如你所愿!”
蜘蛛咔咔敲打着带着坚硬外壳的长脚,剪刀一样的下颌开开合合,但并未攻击过来,只是吐出更多的透明蛛丝,,德拉坎努力凭借感觉躲避着,想要逼近蜘蛛柔软的下腹部。但蛛丝变得越来越密集,发射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终于,一团粘液粘在德拉坎的长剑上。
“唔……”
德拉坎费力想把那团东西甩下来,他惊讶地发现,粘液与树林周围已经完全不同了:被粘过的部位有星星点点青色和白色的痕迹冒出来,像是斑斑锈迹,但又蠕动着像活着的东西——霉斑在剑刃上爬行生长,眼看就要蔓延到德拉坎的手臂上。
“可恶……尖啸吧,鬼针蝠!”
德拉坎感到一阵厌恶,无奈地扔掉了手中的剑,看来必须要归刃才能获得与之匹敌的力量,他展开了黑色双翼冲上天空,打算从上方进攻。可是很快,蜘蛛就发现了他,向他发射的蛛丝形成气泡,在空中爆开,霉菌孢子到处飞散。
“呜哦哦哦哦……”
随着一声巨响,下方飞来的虚闪光球把德拉坎面前的蛛丝打散,德拉坎看到113正张开大嘴,向四面八方喷射虚闪,其中一部分击中了蜘蛛的身体,蜘蛛摇晃着,背甲开始碎裂。
“好样的113!干掉它!”
113甩着尾巴表示回应,突然,德拉坎发现了令人惊恐的事情:暴龙的尾巴上,也开始生长青白色的斑点。
……
“抱歉,久等啦,收拾东西用了不少时间。”
唯气喘吁吁地站在瓦兰德面前。
“不,我也刚到没多久,只是……”瓦兰德看着唯塞得鼓鼓的旅行背包,“这些都是什么??”
“嗯,零食、便携睡袋、野餐防水布、应急手电筒、充电器……”
虽然一再提醒唯虚圈并不怎么有趣,有时还很危险,她还是执意要通过黑腔前往那个从未接触过的世界。“因为要寻找重要的东西”,这么说着,但现在完全是一幅郊游的样子。
——这种心情多久没体会过了?
——有点担心,有时会非常、非常地担心,但不能出言阻止,只能默默守候,全力支持的心情。
——就像她正在蹒跚学步,奋力要跳过雨后那片小水洼的时候。
——就像她踩着脆弱的树枝,摇摇晃晃地踮脚去取枝头的苹果的时候。
——就像她挣脱父母的怀抱,拼命追赶队伍,摔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时候。
忘记了,虽然是与自己流着同样血液的至亲,那张脸也已经混杂在许许多多的面孔中模糊不清,连名字都无法再回忆起来。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唯,瓦兰德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僻静的市郊,冷风从胡乱堆积的建筑垃圾中穿过,就算两个人从这里消失,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瓦兰德伸出手,空间开始扭曲、交错,最后撕开黑洞洞的大口。唯毫不犹豫地迈进了那个空间。
“人类吗?”
眼睛刚适应虚圈的光线,瓦兰德就看到四刃里昂坐在坍塌的高墙上,冰蓝色的眼睛丝毫不带感情地,俯视着两人。
——糟了。
瓦兰德完全没有想到,四刃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破面对人类并不都怀有好感,他下意识地挡在唯前面,对首领深深低头。
“抱歉里昂大人……她没有敌意,很快就会回现世的。”
四刃从高高的墙壁上跳下来,轻捷地落在地上,打量着面前这个异世界的来客,他抬起头,用鼻子在空气中捕捉着什么。
“不一样呢。”
唯有点不自在地向后退去,突然,灼热的气流从耳畔吹过,远处能感受到几个灵压,其中之一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似乎在奋力战斗,而另外两个,似乎正在慢慢减弱。瓦兰德不安地看向四刃,又看向唯,不知道是该留在这里,还是该立刻飞奔而去。
“去吧,不用担心。”
“谢谢……”
一眨眼的功夫,站在那儿的青年已经消失了,除了消散在空气中的话语,连一枚足迹也没留下。
……
独自面对破面的唯感到有点紧张,面前的少年有着离人类更远,而更接近于野兽的灵压。她手里紧紧握着可以释放完现术的道具,准备一有不测就转身逃走。
“你是瓦兰德的朋友?”
“哈……怎么说呢,算是认识。” 唯抹去额角的冷汗。
“第一次看到那家伙的时候,他也是这幅模样,挡在一群乌合之众前面,怎么赶都赶不走。” 里昂语气平静,似乎并没有要袭击过来的意思。
“是……以前的经历让他变成这样的吗?”唯试着把话接下去。
“大概吧,虚的力量源自生前失去的东西:永远也无法满足的欲望、永远也无法弥补的缺憾、对于死亡的深深恐惧……这些才构成我们努力生存的动力。”
“失去的东西?有吗?”唯在脑海中描绘着那个总是满脸笑容,看起来十分单纯的形象。
“每个破面都有,如果你看不到,就是因为他把这里,遮住了。”里昂指着身体上的空洞,“瓦兰德太过接近人类,他似乎还抱持着什么幻想,以为可以像生前一样行动,只要自己承担危险,就可以换取同类生存的机会,但是这样,超过了某种限度的话……”
四刃没有接下去,而是摇了摇头。
“说到底,不愿做捕食者,也不愿成为猎物,连逃走都不会的家伙,在虚圈为什么能活这么久,还能成为破面呢?”
“总之是有办法的吧。”
“那家伙也这么说,真是个笨蛋啊。”
“呵,呵呵,是的呢。”
——假如虚圈只存在猎手与猎物,自己可能早就被撕成碎片了,从这一点来说,还真得感谢某个不在场的笨蛋。
“虚圈不欢迎人类,但如果你是他的朋友,可以保证你在我势力范围内的安全,至于其他破面,我就不清楚了……”
“里昂~~~”
唯吓了一跳,“其它破面”竟然这么快就出现了。虽然外表是个天真无邪的女孩,但她还是做出了防御姿态。
“咦……这是什么?”
女孩肩头的两条白蛇窸窸窣窣地钻进了唯的背包,取出一个纸盒,张嘴准备吞掉。
“这……这个不能吃啦。”
唯打开纸盒,撕开里面的纸袋,取出巧克力Pocky,看着两条蛇和一个破面同时咔嚓一声把它们咬断。食物在虚圈果然是沟通的最好方法呢,她想。
“墨杜,你是要和我说什么呢?”
里昂无奈地打断她们。
二刃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艾诺宁回来了,跟她的推测一样,那几只亚丘卡斯是蜘蛛操纵的,但其实蜘蛛已经死掉,某种寄宿型的虚控制着它没有消失,大概是因为这种宿主比较好用吧……那种像霉菌一样的虚驱使着它,指挥其它的虚相互吞噬,最后吃掉最大的那一只。”
“它们还在沿着树林蔓延,你的从属官和五刃的两个从属官在抵挡,那些霉菌会粘在身体和武器上面,搞不好不久就会控制我们的意识……奇怪的是,从现世来的物品完全不会沾染上,艾诺宁正在考虑把前些日子来过虚圈的完现术者带来看看。”
——完现术者?
“虽然不太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但完现术者的话,这里就有一位。”
……
“没想到唯会来帮我们……那之后怎么样了?我有点记不太清。”
“总之就是我大显身手,消灭了蜘蛛,拯救了快要成为傀儡的你们。”
“这样吗!真是得救了!”
“别这么容易就相信啊……”
“不过确实抱歉,把你卷进这种事情……在虚圈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可以说没有,也可以说有吧。”
“什么意思……”
“反正结局不坏。”
“那就好。”
并非猎手,并非猎物,无论是人间还是虚圈,或是在别的什么地方,一定还存在着远比那更复杂的关系。少女和高大的青年在街道上并肩而行,两人脸上都带着微笑。他们穿过拥挤的人群,从高墙一侧的树篱旁走过。
“对了,有件事情想请教你。”
“什么?”
“怎么才能不让猫讨厌呢?”
全文9833字,最终还是没能把凛酱审问的部分塞进去。
请配合bgm食用: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401149/ niki的《jitter doll》我最喜欢的yura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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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直线就算曾经一度有过交集,最终还是会分离,并且离彼此愈行愈远。
五月从来没有想像过,苍士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的场景。
那个似乎再平常不过的清晨,天挺空罗传遍了整个静灵廷,告知了庞大数量的大虚来袭的消息。所有拥有不同职责的死神此刻都被同时赋予了御敌命令,迅速忙碌了起来。这种极其不正常的现象发生在尸魂界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动过手脚,不然就算是大虚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如此大规模集体突破断界赶来。
她带领着隐秘机动全体赶向了天挺空罗里报告的、离自己最近的大虚聚集地点,心中不断压抑着自己叫嚣着的不详直觉。有能力做到把虚圈大量基里安和亚丘卡斯级别的大虚顺利引入尸魂界的技术型人才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几个,而且能完美地将兵力分成几路从尸魂界防守最薄弱的地方突入进入静灵廷,显然是一个对尸魂界各个角落都相当熟悉的人。哪怕是五月也不敢说自己对尸魂界的一草一木完全了然于心,但她知道,有一个人,符合她刚刚想到的所有条件。
拥有比别人更高的研究热忱、无论智商还是经验都相当丰富、而且因为对自由的渴望常年在尸魂界各地游荡所以对地形了如指掌,所有的思路都指向了同一个人。只是五月相信那个人没有理由背叛静灵廷,虽然她没有任何证据去为那个人开脱。
已经隐约能听见亚丘卡斯的咆哮振动耳膜,她握紧了腰间的斩魄刀,加快脚步逼近了战场。五月站在了那个怪物的面前,她知道自己的眼神,此刻一定是和这个虚一样的空洞。
护廷十三番队,二番队长花鸟院五月,拔出了她的斩魄刀雾雨。
就在这一瞬间,隐秘机动全员训练有素地瞬步消失在她背后,下一秒钟就已经出现在了战场中央。
不知道是谁说过,刑军团长的拔刀意味着处刑演武的开始。
她挥起刀刃,将一只基里安毫不留情地砍成两半。战斗是不允许分心的,无论对手的实力如何,掉以轻心都会给自己增加毙命的可能性,所以人家都说隐秘机动的总司令战斗起来就像一台精密的器械,总是保持神经在最紧绷的状态。至于这样消耗精神力会不会容易疲劳,对于热爱战斗的她是不会考虑在内的,只有在战斗的时候被家族责任感压迫的人偶才会把自己压抑的感情都解放出来。
所以她现在不能去想造成这次袭击的元凶是谁,至少在面前的敌人都被消灭之前,五月都会,也必须全神贯注思考着战斗的事情。
“报告!十二番队请求支援!十二番队队舍附近有好多亚丘卡斯级别的大虚!技术开发局受损严重!”一片混乱中,不知道是哪个死神喊了一句,声音虽然不大,却山谷回响般瞬间传开来。
隐秘机动统一一片黑色劲装中为数不多的身着死霸装的身影刀光一晃将面前的虚拨开,迅速向十二番队的方向准备瞬步离去,象征副队的袖章在空中一闪而过宣誓着他凌驾于普通死神之上的实力和身份。然而几乎毫无感情的清冷声线在这时响起,如凉水浇在他身上一样扑灭了他心中焦急的火苗。
“回来,水无月。”他的队长用绝对命令一般的语气将他冻在了原地,“战斗还没有结束,没有人允许你离开 。”
二番队副队长水无月苍鸾愣住了片刻,不甘心地握紧了手中的斩魄刀:“可是……队长!”
“其他番队的人会应援。”
“十二番队有危险!队长应该也很着急吧,毕竟……”
“我说,回来。”五月缓缓地抬起头,将羽织和死霸装一把拉下,露出下面的战斗服,“不要让我重复。”
“……是。”苍鸾尽管也很担心自己身在十二番队的昔日同窗,但他知道此刻队长肯定也相当烦躁,毕竟队长的青梅竹马也是十二番队的人。那么他能做的也只有咬牙先将面前属于自己的一份责任完成。
毕竟在他是水无月苍鸾之前,他首先是护廷十三番的死神。
虽然队长不能在静灵廷解放斩魄刀,但今天这种情况显然应该解除这个禁令。黑发女人转向身后朝她张牙舞爪扑来的亚丘卡斯,轻轻摆动着斩魄刀的刀刃,低低道:“旋转吧,雾雨。”
她的身形变得飘忽不定,似乎有什么东西围着斩魄刀边缘散开来,将她的形踪隐藏了。在亚丘卡斯烦躁的咆哮中,空中忽然在五个不同的方位同时出现了五月的身影,向亚丘卡斯举起手中的刀刃,大虚立刻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身影一爪挥了过去,然而被触碰到的人影却泛起涟漪,影像飘然消失在他的手中,取代而之的是掌心里雨雾中悬浮的那种细密水珠。
“不要耍花招,女人。”亚丘卡斯低吼着,虚闪的光束在他张开的大口中不断聚集了起来,随即带着强大的破坏力喷薄而出,穿透了空中剩下的四个和五月一模一样的人影,将她们打得粉碎。然而不知何时,一个黑影已经悄然站在了他身后。
真正的花鸟院五月手中执着因为解放而呈现扇子形态的雾雨,在亚丘卡斯还没有意识到之前就将他横向斩成了两段。
她放慢了脚步,用灵络搜寻起那个人的灵压。这不是一件难事,因为对方根本没有要隐藏起灵压的打算。她简单地判断了一下他的方位,似乎正在向人少的地方移动着。移动速度十分平均,肯定不是在战斗。
十二番队正在受到攻击,为什么苍士却……?
她心里念着儿时好友的名字,反手向身旁的大虚放出斩击,再打量了一下四周,这片的虚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现在是时候去探清自己的猜测了。
千万不要。
五月深呼吸一口气,瞬步向好友所在的地方全力奔去。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站在了苍士面前的五月依旧惊讶地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他。
十二番队队长一之濑苍士正背对着她,而他正在将一个通往别的空间的入口打开,那个入口的形状就像巨兽的牙齿一样狰狞,而从入口另一端,大虚的灵压正源源不断地传来。
“苍士。”她终于下决心开口了,而对方的背影似乎毫不为所动继续向前走着。
五月顿了顿,只能压抑着心中的感情继续道:“如果你现在马上关闭来自虚圈的传送门,我还可以帮你向老师求情。”
紫发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自己,然而五月看见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也不打算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
“苍士。”她不由得提高了几分语调。而男人没有再次看向她,只是转头消失在了瞬间从入口那边涌出的虚的海洋中。
五月想追上去,却被面前忽然冒出来的大虚群拖住了前去的脚步。
“切。”她连续几个瞬步和斩击将几个基里安砍倒,却又被更多的敌人阻挡住了步伐,她想要再次叫住苍士,只看见通往虚圈的入口在眼前关闭。
苍士是想拖住她,然后自己去做什么事情,这个事实再明了不过,但自己现在不能被拖在这里,应该再想办法追踪苍士的灵压,而不是在这里耗时间,虽然她很想用最大马力迅速解决问题,但自己那个作为暗杀者过于高调的卍解不适合在静灵廷狭小的空间使用,难免会误伤同伴。
这样下去真的要放任苍士向着黑暗前行吗?
“破碎吧,琉璃扣。”她身周的几只大虚瞬间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无数锁链牢牢束缚住,听到这个声音,五月不禁回过头去,看见红发同僚正向自己这里赶来。
“啊,远远看着果然是花鸟院队长啊!今天真是够呛的一天呢!”八番队队长木舛琉弥抱着双臂,似乎很郁闷地叹了口气,“这些大虚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从虚圈传送来的。”想到友人离去的背影,五月的神色不由得暗了暗。
偏偏对方这时补上了一句:“话说,我刚才有看见一之濑队长在这附近呢,听说十二番队受袭严重,不知道他有没有事?”看着五月愈发阴沉的脸色,他猜测道,“花鸟院队长神色很不好啊,难道是他受了很重的伤?”
“不,他没有。”五月咬紧牙,跃起身将一只漏网的基里安解决,“就是他把大虚……”
“……什么?”琉弥双眼因为惊讶而放大,他紧紧盯着和黑发女人的脸庞,企图在上面找出一丝玩笑的意味,“花鸟院队长可不是爱开玩笑的人啊……”他看着五月严肃的表情,喃喃道,“真的是一之濑队长……为什么……?”
“木舛队长,虽然很棘手,这里的虚就拜托你了。”五月深深低下头,向同僚提出了恳求。
琉弥很快明白了事态的紧急,他笑着向女人挥挥手道:“去吧,花鸟院队长,一定要阻止一之濑队长哦!”
“……十分感谢。”她感激地点点头,转身看向正在不断向这里聚集的基里安们,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像没有看见他们的存在一样飞快地连续瞬步跃过他们前行。
无数锁链在她的身后呼啸起舞,将所有企图阻拦她的大虚绞杀覆灭,红发队长微笑着看着消逝的大虚,隐藏在他无害面容下的杀气悄然释放而出:“你们的对手在这里呢!不过身为基里安的你们也不懂我的话语,真可惜。”他回头向自己的副队点点头,脸上依旧是不正经的笑容,“八番队的各位,工作时间到啦!”
他望向女人离开的方向,似乎已经看不到她的影子了。琉弥略微放心地松了口气,随即开始疑惑起来为何今天一直没有见到隔壁队那位最勤奋最温和的同僚。
已经寻找到了苍士灵压方向的五月从混乱的人群中央一穿而过,她感受到了一个即陌生又有些熟悉感觉的灵压在苍士的身周,那种令人吃惊的恶意与强大不同于任何一位她认识的死神,却又明明确确像在哪里见过。女人急匆匆跃过六番队舍装修豪华的高大屋顶,远远映入她眼帘的,仿佛是两个她最亲密的人的身影。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四番副队空岛透的声音就通过天挺空罗传遍了整个静灵廷:“各位,七番队的笹木队长和十二番队的一之濑队长叛变了!似乎一之濑队长能随意打开和虚圈相通的门让大虚进入尸魂界,请队长们小心行事!”
下一个瞬步落在已经赶到的同事身旁,五月毫不犹豫地立即腾身向着那个穿着宽大的羽织的身影一脚飞起。如果她不在这里阻止苍士,他们就再也无法回去了,她这么预感着。
然而一位神秘的浅橙色头发的女人不知何时来到了苍士和五月的中间,架起斩魄刀的刀鞘挡住了她的攻击,向她露出温和无害的微笑。
五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对手,她明明长着人类的面庞,带着死神的斩魄刀,却拥有着与虚十分接近的灵压。五月的直觉不断给她发出警报,让她本能地向后拉开了距离。
这个到底……是什么?
女人微微侧头,头发上那朵骨头雕成的花型发饰格外的显目,花心的骷髅仿佛在嘲笑着死神们的迟钝。她轻轻捂住唇,充满魅惑的声音透过她的掌心散发开来:“不会让你碰到苍士大人一根手指的,那边的死神女人。”
“嗯哼……干得好,一刃。”一直背对着五月的紫发男人说这句话时始终没有再看五月一眼,“我想总队长也差不多该赶过来了,按照计划行动。”
女人十分恭敬地向他行了屈膝礼:“是,苍士大人。”她转头,向远处奔向这里的、全身上下散发着强烈灵压的身影伸手放出了什么。
“等等,你们想对总队长做什么啊!”地面上那位与笹木曾经同窗多年的小个子队长愤怒地举起了斩魄刀,“笹木,你到底想干什么?”
五月还没来得及重整步伐发动攻击,就看见女人手中发出的光芒将总队长牢牢罩住,被罩住的总队长停止了动作,完全无法行动。
“这样就,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了。”苍士终于转过身,却依旧没有看五月,只是偏头看向自己的同僚,“嗯哼,你的目的差不多就是这样吧,让总队长无能为力地看着我们离开。”
“正是如此。”先前没有出声的橙发男人终于开了口,他的语气充满着前所未有的恶意,与之前温和的形象完全不一样,男人似乎再也忍不住愉悦的笑意全身颤抖着,随手将额发撩起,嘴角的弧度愈发泛开来,“怎么样啊,五月,喜欢这个表演吗?”
“……你把这个称之为表演吗,悠生……不,叛徒笹木。”黑发死神咬紧牙,她抬起了手中的雾雨指着与自己相识多年的师兄,她曾经当作亲人看待的人,“既然向老师出了手,就别指望我手下留情。”
“不手下留情……吗?”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话题,橘发男人耸肩,“别摆出那么可怕的脸嘛,五月,会嫁不出去的。”
“……你在玩弄我吗?苍士,跟我回去。”她加重语气,暗暗握紧了雾雨。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笹木!!!”身后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五月回过头去,看见四番队队长草野似乎十分匆忙地向这里奔来,总是温柔地笑着的脸因为愤怒变得扭曲,他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大吼着,“现在马上把困住总队长的东西解除!”
“哦呀哦呀,这不是草野队长吗?”男人托腮饶有兴致地思考着,“老是生气会长皱纹的哦,信乃你也是,”他看向地面上站着的小个子队长,“这样会长不高哦?同——级——生——?”
“……斩断万物吧,吹雪。”不知何时,地面上的身影忽然转到了笹木身后,刀刃卷着暴风雪从空落下,笹木很悠闲地伸手用鬼道挡住了这一击。
铃村忍的面庞因为极度的怒火而微微发红,他看向面前的同窗,双眼被杀意填满:“不准,叫我,信乃。”
他举起手中的斩魄刀毫无停歇地就要开始下一阵的攻击,而一个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和笹木中间的身影替笹木挡下了这一击。
“……你在想什么,土宫黄泉副队。”铃村既惊又怒地看着面前笹木的副官,“你知道你这是和这个叛徒一样的行为吗?”
紫发女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喃喃地念着解放语:“因鲜血而咆哮吧!哭泣吧!狮子王・乱红莲!因绝望而欢呼吧!狂欢吧!不动・明王!”
和她拥有一模一样外貌的女人不羁地笑着拎着刀站在了她身后,而黄泉手中的刀也分成了两把。也就是说,这是七番队副队长土宫黄泉的完全备战状态。
“黄泉酱……?”对副官竟然将刀面向铃村的行为,笹木不得不说他有点小小的吃惊,他以为黄泉是最重视自己身为死神的荣耀的人。
“谁都不许阻拦笹木队长。”她缓缓抬起头,眼中毫无焦点,声音却包含着漫溢的兴奋,她的刀刃已经宣誓了她的立场。
“切。”铃村不爽地架起斩魄刀,越过她指向笹木,“我再问你一次,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情?”
“啊啦为何那么吃惊呢?”男人摆摆手,“我还以为田中的事情以后,信乃已经看破了我呢。最后还是没有长进啊。”
“少说废话!”
黄泉身旁的乱红莲刀魂立刻上前再次挡住了铃村的攻击,黄泉本人也举起了手中的刀,以防乱红莲会在队长级的攻势下吃不住,她似乎并没有因为面前逐渐聚集起来的队长们感到恐慌,而是小声和身后的笹木说着什么,而笹木因为她的言语露出愉悦的微笑。
“够了。”五月“啪”地合上手中的扇子,这一刻几乎所有的灵压都高密度地向她聚集,“笹木,差不多束手就擒吧。”
“请退下,笹木大人。”黄泉一个健步站在五月的面前,面对这位平日里并没有过多交流、以严厉闻名的队长,她难免露出了一丝怯意。
“啊,真是恐怖的灵压呢,是想要在这里卍解吗?不过真不巧,我们没有被刑军总司令大人抓到的欲望。对吧,苍士?”
“是呢。”苍士露出了五月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什么目的要达成了一样兴奋的笑容,“是时候走了,一刃。”
“明白了。”
“苍士……!”
“等等,笹木!”铃村挥动斩魄刀,将所有的风雪都凝成一柄利刃,将挡路的乱红莲打到一边刺向昔日的同窗,笹木似乎完全不在意一般没有躲避,任铃村的斩击朝自己落下,却打在了无形的防护壁上弹开了。
五月这才发现,空中在她完全没注意到的时候出现了巨大的裂缝,无数基里安在裂缝的那头涌动着注视着他们,而其中几头张嘴放出了和用来困住总队长一样的光线,在光线照射下的笹木和苍士缓缓地升向了天空。
“诸君啊,”似乎在巨大的舞台上演讲一般,笹木张开了双臂,“你们认为你们所守护的,是这个世界的正义吗?你们认为你们所维持的是尸魂界和现世的秩序吗?”
“你们所信奉的不过是伊佐木的正义。”
“而现在,我将向你们展现一个全新的世界。”
“你就坐在我给你准备的特等席上看着我将你的世界破坏殆尽吧,伊佐木总队长大人。”男人愉快的笑声响破天际,任凭任何人向他们攻击,都无法打破大虚发出的光罩,只能待在原地,看着叛离的二人以及那名神秘女子被基里安们迎走,而先前阻止了铃村和五月的黄泉并没有跟着他们离去,而是低着头站在了原地。
天空上的裂缝慢慢地合紧,就像它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如果不是远处忽然再次响起大虚的咆哮,五月几乎要以为这件事情从未发生。
“笹木那个混蛋……!又放了大虚进来吗!”草野皱紧了眉头,昔日和善的笑容似乎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五月没来由地想起了幼年时,苍士当着她的面将不知从哪里捡来的虚的残留放进了一条鲤鱼的体内,那条鲤鱼不断痉挛着,咆哮着,变成了一条带着虚面具的虚鱼,虽然只在空中游动了几秒钟,躯体就承受不了负担爆裂而开,却仍然在她心里历历在目。
她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并不了解一之濑苍士,这个她唯一可以称之为挚友的人。
男人临走前充满欲望和野心的笑容,她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印象中,一之濑苍士是那个因为身体不好、天分过高而性格乖僻的孤高天才,偶尔逃逃班翘翘课,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欲求,是最不会和叛变挂钩的人。
苍士他,到底诉求着什么?
五月转身奔向自己的老师,因为神秘女子的离开,那道光柱已经消失在空中,此刻的伊佐木低着头,没有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老师,请您下指示。”她单膝跪地,带着没能阻止他们的愧意,深深低下了头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把那些大虚都清理掉。”伊佐木理了理羽织的衣摆,并没有看五月,尽管此刻的他似乎第一次这么失态,仍然散发着无法抵挡的威严,“木舛和寺岛在吗?”
“啊,在在!总队长找我吗?”因为之前帮五月清理道路而迟到一步的琉弥连忙小步奔上前。
而沉默地立在一旁的九番队长因为被叫到名字,也跟了过来:“总队长阁下有什么吩咐?”
伊佐木抬头看了看之前空中出现裂缝的地方,随后犀利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死神,尤其当看到远处的黄泉时,嘴角微微向上扬,似乎是气极反笑。尽管五月低着头,她仍然感受得到,老师锋利到几乎将他们剖开解析一般的目光。
“七番队和十二番队的队员对自己队长的图谋当真一无所知么?”尸魂界最有权力的男人缓缓开了口,几乎像是在宣布着死刑令一般,死死盯着黄泉,几个普通的末席队员吓得面如土色,不知道总队长要怎样决定他们的命运,“木舛,你调查十二番队的队舍,彻底搜查,找出任何可以推断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的线索,寺岛,七番队和十二番队的队员就……”
“报告总队长!”远处奔来的死神打断了伊佐木的话语,大概是真的很急的消息,对方甚至不顾伊佐木因为不快而皱起的眉头,“在现世驻扎的十三番队员受到了不明身份人的袭击!!根据现世那边的报告,不知为何他们明明是人类的外表,拿着斩魄刀,却有虚的灵压,而且实力远比亚丘卡斯强!”
听到敌人的形态描述,在场的死神神色都不由得为之一变,而报信的死神则继续说道:“十三番队损失惨重,需要紧急增援!”
“……被笹木摆了一道吗。那么我们需要赶紧救治尸魂界和现世的伤者。”草野握紧拳头,声音因为努力压制着怒火而颤抖。
伊佐木眯起眼,手死死攥着斩魄刀的刀柄似乎在使自己平静下来,随后重新开口命令着:“二、三、六、十、十一番队,先把留在静灵廷里的那些怪物清掉在讨论下一步行动。五、九番队,去现世救援十三番队队员,木舛,你继续调查对手究竟是什么人,如果要去十二番队就让他们协助你调查,不准有反抗,需要的话跟着五番队和九番队去现世收集情报也可以。四番队分头行动,大部分人留在尸魂界治疗伤患,少数人跟随五番队和九番队去现世,以防紧急情况。至于七番队和十二番队,”他的语速愈发缓慢,眼神深深地从队员们身上剜过,“七番队先协助清理静灵廷内的大虚,但需要十番队的队员跟随监视,十二番队留在开发局内,无故不得离开。”
“是。”无论是普通队员还是队长,都在此刻感受到了面前的统治者心中的盛怒。
五月反手抓住了听到关于十二番队的处置正要冲上去的苍鸾,冲他摇摇头。她知道自己的老师一旦决定了什么就绝对不可能更改,哪怕看起来丝毫不合情理。
在总队长的命令下,先前因为这个意外的发生而乱成一套的静灵廷慢慢走上了正轨。
“队长,副队他似乎情绪有点不对劲,已经是第三次差点被虚闪击中了。”二番队三席入隐泉下一个瞬步移动到五月身边,如是报告着。
五月眉心动了动,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你看着他,让他注意分寸。”
“是,队长。”
五月停下脚步,站在一只体型异常巨大的亚丘卡斯面前,对方似乎光高度就有几百个她本人那么高。她拦住正准备回头来帮忙的泉下,淡淡地说道:“别忘记你的任务。”
“可是队长……”
背对他站立着的队长身上忽然爆发出一阵猛烈的灵压,稠密的灵压混杂着鬼道的力量冲破了她劲装上护着手臂和背部的布料,将五月包裹住。
“瞬开吗……?”无论看几次,泉下都对这个景象感受到震惊。
五月一个瞬步移动到了对方身后,而对方似乎也不是泛泛之辈,向她伸出了几个类似食肉动物的胃囊之类的东西,大大张开的胃囊口满是粘稠的消化液,巨大的利齿看起来就知道被咬到会性命不保。
不过这不是能阻止现在的五月的理由。
“等着被我吞噬吧,女人。”他因为兴奋晃动着身体,似乎志在必得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啊?”
五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胃囊的前面,一个手刀狠狠砍在了鼓鼓的胃囊上。
“真是天真啊女人,这种攻击怎么可能把我的……什么?”
被击中的那个胃囊在鬼道和白打的共同摧残下摇摇欲坠地离开母体,重重掉落在地上。
传闻,二番队队长们历代相传的瞬开,是将鬼道的破坏力与白打的技术相结合的一种招数,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完全掌握的,一旦进入瞬开状态,将鬼道注入手脚,即使轻轻一挥手也能造成极大的破坏力。
五月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就移动到了下一个胃囊跟前,向着胃囊飞起一脚,踢在了连接胃囊和大虚本体的筋上,似乎对对方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因为她看见对方一边痉挛着一边嚎叫着抖掉了那个已经被摧毁的胃囊。
“不能原谅……不能原谅!”
“这是这边的台词。”五月冷漠地看着已经陷入疯狂的对手。她看见那些粘着消化液的胃囊集体面朝着她张开,每一个都有一道红光在里面凝聚。
多数的虚闪吗?不过很不巧,对我来说,发动时间太长了。
在大虚射出虚闪之前,五月就已经瞬步飞速穿过了那些胃囊,移动到了大虚的头部前。
在蓄力虚闪的时候那些胃囊出现的硬直时间,完全够她做到这一步。
她攥紧双拳,自出生以来几百年从不停止锻炼的胸前与腰部肌肉带动着她的拳,几乎看不见的连续超高速捶打着大虚的面具,每一拳都包裹着她此刻的怒意和难以置信,全部从她“刑军司令”的面具下倾泻出来,发泄在了这串连击之中。
这是来自昔日的二番队队长流传下来的终极白打招式,雷王拳。
在对手最后的哀鸣中,虚最为坚硬的部分、面具被瞬开状态下的五月徒手击碎,庞大的躯体随之消散在了空气中。
“我说过,我心情,很不好。”
五月活动活动因为刚才连续的捶击有些僵硬的肩膀,她不否认在刚才的过程中她脑海里映出的,是她那位师兄的脸。
在五月的印象里,师兄一直是一个温柔的大哥哥一般的存在。他会带着还没有正式加入护廷十三番的自己一起参加任务,会悉心指导自己的每一个不足,有时候会劝着闷在家里训练的自己和他一起出去玩,知道她一直在保护着苍士后也会帮她照顾当时还多病的苍士,她的鬼道几乎都是由笹木教给自己的,细来一想,老师其实教给自己的东西还不及师兄多。而师兄早在与自己认识之前就跟随着老师学习,似乎也一直喜爱跟随老师,究竟为何会……
这样的师兄,究竟会带着苍士一起,做出这样的事情。
正在五月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她感觉到有一股混乱的灵压在离她不远处发散。
“泉下。”
“是,队长。”尽管先前因为队长的命令离开去盯着副队,但在五月的召唤下,他仍然能迅速回到队长这边听令。
“那边是什么情况。”她向部下示意灵压传来的方向。
泉下立刻向她报告道:“似乎是七番的土宫副队不知什么原因在消灭大虚的过程中忽然暴走起来了,原本奉令去监视她的明智副队差一点就被她误伤。”
“这样。”五月明了地点点头,“带路。”
她跟在泉下的身后向灵压暴乱的地方奔去,远远地就看见黄泉正不分敌我地领着乱红莲向周围任何移动的事物攻击,眼神也空洞无光,似乎早已失去了对外界的应激能力。
“不知道土宫副队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做出这种行动。”泉下带着一丝疑惑的语气,轻声向队长解释道。
“不管是什么原因,违反了规则,就要受到惩罚。”五月一字一句地说出裁决的话语,绕过乱红莲,瞬步到了黄泉身后。她清澈的目光看向黄泉因为陷入暴走而空虚的双眼,忽然有点羡慕黄泉。
既然她没有跟着笹木走,说明她仍旧没有放弃身为死神的骄傲,事实上认识黄泉的死神都知道,黄泉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死神,之所以做出那些举动,以及现在的暴走,无非是因为重要的人的背叛。
因为惊怒而无法控制理智,才陷入这样的局面。
如果五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也会像黄泉这样,把所有的情绪都释放出来,让自己解脱。
但是她不能,现在的她思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花鸟院五月”告诉她,她应该保持理智,将面前的人交给九番队,然后一定要去虚圈亲手将那两个人带回。
她弯腰闪过对方的斩击,一个手刀劈在黄泉的后颈。
狂暴的灵压忽然安静了下来,紫发死神软软地向后倒了下去。
“谢谢。”五月听见,对方轻不可闻的细语消失在唇边。
她定定地站着,看着地上已经昏迷的黄泉。五月想起,苍士也是拥有这样紫色的头发。
“把土宫黄泉看起来,等寺岛队长从现世回来。”
“是。”泉下小心地架起黄泉,瞬步消失在了五月面前。
五月何尝不知道,九番队队长寺岛凛一直将黄泉当作亲生妹妹一样看待。
但她更清楚,寺岛是一个跟自己一样一切以大义为重的人,所以她不会担心。
这件事情必须要由死神画上句号。
五月想,再次见到苍士时,自己大概只能与他兵戎相见了。
交叉的两条线,终究也会像平行线一样没有交集,与平行线不同的是,他们会愈行渐远。
-end
我急着去吃饭如果有谁漏响应了请告诉我,字数太多了就来不及写迷贺进去了。
兰兰生日快乐!选了几个对兰兰比较重要的角色和事件来写小片段,原本应该是十题的,如果有机会企划结束的时候把后五题补上吧!角色ooc有请注意食用orz
配合bgm: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253435/ 霜月はるか的「EXEC_FLIP_FUSIONSPHERE」食用
1. 纯白的房间
15号。
这是名为瓦兰德的破面诞生时被赋予的数字,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
瓦兰德站在与虚圈的无际黑夜不符的纯白大门前,轻轻敲开了门。蓝发白衣的少年抬起头看了自己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便再次低下头,似乎并不打算过问手下的私人生活。
瓦兰德凝视着少年的身影。他跟随着这位大人,就这样看着他打败了名为伊诺克的前第四十刃,夺得了对方的十刃称号,而他是他的从属官。
他一直以来追逐着这位大人----新的4刃奥克塔维奥•里昂强大却不羁的背影,愿意成为他的盾。
说他是对方的部下似乎也有点不对,里昂从来不会命令他去做什么,也不会管制他的行动,甚至后来他带了被自己当作妹妹的那个人类女孩来虚圈,里昂便应允了在自己的地盘上会保护她的安危,只因为她是自己的熟人。
如此随性的决定。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跟随他。
2. 古老的别墅
天宫和瓦兰德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那栋C夫人的别墅里,虽然天宫一开始在那里接下的工作与瓦兰德的委托内容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却奇迹地共事了一回。仅一次,瓦兰德就记住了这个无论年龄还是性格都与其看似无害的外表完全不同的人类青年欺诈师。
那时候他就知道,哪怕身为破面的他拥有数不清年头的冗长过去,有望不到尽头的荒芜未来,他也不会忘记此刻在这个与虚圈截然不同的缤纷世界里巧遇的人类。
他比以前更加激烈地渴望忆起过去。
当他在虚夜宫里见到那个青年把玩着手中的塔罗牌表明自己想加入虚圈的立场时,瓦兰德觉得,也许今后虚圈的长夜也会有一天变为黎明。
3. 公园的长凳
穿着侍应服的瓦兰德将手中的甜点盘放在兴奋讨论着趣事的女孩子们中间时,听见她们在讨论这个城市最惬意的地方就是中心公园的长凳,既有树荫,不会太冷清,却也不是一个喧哗的地方,而且公园附近有人工河,景致也不错,不失为一个静心思考的好地方。
也许自己也应该偶尔去那里看看。
和其他破面不同,瓦兰德是一个很眷恋现世的破面,不是从破坏的角度,而是从真心喜爱的角度,用艾诺宁的话来说,就是“有闲情逸致”。
他喜欢现世忙忙碌碌的人们,喜欢这里每一个颜色绚烂的事物,好像有他们在就能暂时不感觉到胸口的空洞。
从得到能够在现世像人类一样自由活动的、被叫做“替身”的假身以后,他就经常来往现世,甚至在现世的咖啡厅里得到了一份挺固定的侍应生工作,偶尔在店里的委托板上找找零工来打。
当他下班离开咖啡厅,走进高峰期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时,这种充实感盈满胸膛,那一刻瓦兰德真的会忘记自己是个虚,是个破面的事实。
正在他跟着眼前的人群准备挤进晚班的地铁时,有什么人拽住了他的袖口。
“响哥,别走。”
他回头,看见身后浅橘色长发的少女充满期冀的眼神在碰到自己的脸庞时黯淡了下去。
是认错了人吗……?
他试探性地开口,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吗,这位小姐?”
少女因为认错了人,脸色因为窘迫而微微发红,她有些失措地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瓦兰德努力想找到能平抚少女的词汇,这时他脑子里冒出了先前咖啡厅里,几个女生讨论的那个地方。似乎地点离这里也不算远。
“嗯……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吧?小姐似乎有话对我说的样子。”
也就是那天,在那个年轻人之间流行的休闲小基地里,瓦兰德邂逅了他未来最重要的亲人之一,今后未知的岁月里,这个活泼的人类少女总会伴随在他身后。
瓦兰德想,他并不是空虚的。
4. 无垠的沙漠
虚圈的世界里没有人间的阳光和美丽的景物,只有漆黑的天幕上惨白的残月,除了虚夜宫里十刃的住所有人造的太阳景观,这里并不是一个受到光明眷顾的世界。
事实上这里本来就不需要太阳,这个由堕落的怨念亡灵居住的世界有黑白这两种色彩就足矣。
所以给虚夜宫制造那种景观本身就是没必要的,这都是死神那种伪善的家伙才有的想法。
瓦兰德回头看了看因为距离缘故几乎成了一个点的白色建筑物。
今天他第一次在那里见到了剥下他虚的面具,赋予他半死神形态的人。
这里最强大的破面,缇尔斯・索里塔利奥这么将那三个死神介绍给他和其他破面。
用人类的词汇来说,算是父母一样的存在。
但是瓦兰德可以肯定,对方才不是像人类的父母那样全心全意呵护孩子的存在,明明是要消除虚的敌人却帮他们提升力量,站在他们这边背叛自己生长了几百年的故乡,怎么看都是在利用他们。
他那残碎的前世梦魇中,似乎有着被人作为弃子的记忆。比起相信这些死神是好意,他更愿意去相信他的人类欺诈师是个表里如一的纯真好宝宝。
但当对方将驻扎现世的死神方位告诉他们,要他们去现世袭击时,名为天宫什造的欺诈师似乎对能有和死神对战的机会感兴趣,已经开始计划着和自己同行了。
不知为何,看着他把玩着手中的牌急不可耐的模样,瓦兰德也期待起这个任务来。
和他一起去应该会是很有趣的旅行吧?
瓦兰德一边这么思考着,一边继续向前走着,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去执行任务。
也许这次,他依旧会欣然接受被别人当作弃子,如果可以保护这些事物。
5. 林间隐秘的小道
瓦兰德轻而易举地将驻扎在现世的一个死神逼进了空间狭小的林间,对方似乎只是杂兵,解决起来毫不费功夫。
正当他的刀要斩眼前的死神时,一个黑发的健气少女挥动着她的斩魄刀挡住了自己的攻击。
什......!之前完全没感觉到她的灵压,和之前被袭击的死神不同,这个女孩应该是死神中比较厉害的人物吧。他一边判断着一边小心地找对方的破绽,想要挑开剑拉开距离。无奈对方的力道紧紧咬住自己的刀刃,不给自己缓冲的机会。
"好像很好玩呢,你们能加我一个吗?"死神女孩带着笑意,将全部重量都压在了剑上。
瓦兰德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背后的大树,他佯装不敌向后退去,忽然出其不意地一脚蹬在了树干上将重心向前倾去,借着这股力道挑起刃尖直逼对方的咽喉,大概这一击就可以直取性命了吧,他想。
然而,当他的刀就要触碰到对方的那一刻,女孩的身影忽然消失在了他眼前。
"做个好梦,焉柳。"
瓦兰德本能地向后一挡,有些惊讶地转过身,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移到了他身后,手中两把一模一样的斩魄刀与自己手中的Amalthea相抵,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有意思呢。他有些赞许地看了一眼女孩。
不过他也不会输的,因为天宫站在地面上看着自己。
=========================================也许待续(?)
不包括啪啪啪3717字,包括啪啪啪4834
第二章
“我主在天,世上之罪皆可赦。”神父的声音在空荡 的礼堂中回荡,下午的钟声敲响了,阳光透过彩绘玻 璃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印记。Vincent享受这种气 氛,沉默却不会令人尴尬,甚至小憩一会儿都无伤大 雅,他并不抗拒Theo的抚摸和亲吻,人类的体温对 他来说就如同蜜糖,令他甘之若饴。
然而现在,vincent却不禁露出了厌恶的神情。临 死之前的阴影总是徘徊不散,那个男人同样露出了自 己的器官,然后在他抵抗之后,迎接他的就是导致他 死亡的殴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即使vincent再 三重复,Theodore依旧执著地想要表达他所谓 的“恋慕之情”。
Theodore眼睛中的感情vincent并不能很好的理 解,那和亲吻他、拥抱他、为他撑伞的Theodore都 不一样,现在的他只让vincent感到了胃袋翻腾。 Vincent感觉自己就像是将要被食用的动物,眼睁 睁的看着往昔给予食物的饲主露出了狰狞的嘴脸。
在这之后,这对兄弟就离开了房间,转而进来了一位 少女,她周身的气质令vincent刹那间想到了抚 子,但是这位少女与抚子的外貌毫无相像之处。“你 还好吗。”少女轻轻的说,只是依旧戒备的站在门 口,vincent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少女便露出 了有些困惑的神色,随即说道,“对于将Theo带来这 件事,我感到很抱歉。”
“你没有什么可感到抱歉的,这是你的职责所在。 ”vincent垂下眼帘,“我也是……想和他们见面的。 ”
“我无法理解。”少女迟疑了一会儿,“你们曾经的关 系很好?哦失礼……”
“我同样无法理解。”vincent的声音很轻,就像是 一声叹息,“我留有身为人类的记忆,也曾爱慕过别 人,但是那种感觉和我从Theo身上体会到的并不相 同……无论如何,我没办法真正的怨恨他们。”
“为什么说这么多?”少女上前两步,凝视着 vincent的眼眸,“我们是敌人。”
“能冒昧的问一下你的名字吗。”vincent忽然开 口,少女明显的愣了一下,接着有些戒备,但是依然 回答了他的问题。“上杉彩花。”
直到这时,彩花忽然在这个男孩的眼睛里看到了能称 为悲伤的情感,“大概是因为……上杉小姐和我的一个 故人很相似。”
上杉彩花露出了微妙到难以形容的表情。
“……我想我是时候离开了,那么失礼。”上杉忽然微 微倾身,转身走了出去,vincent听到门锁咬合的 声音后,疲惫的倒在床上。
他做了一个梦,自从变成虚以后他很少有梦,他梦到 了抚子,少女柔软的长发海藻一样的披散开,她像是 浮在水中,双目紧闭,面容呈现一种纯真到近乎圣洁 的美丽,洁白的长裙如同在寒冬时节盈盈绽开的雪割 草。Vincent注视着抚子,她的身姿像是在羊水中 的胎儿。
紧接着,那朵正怒放着的纯白花朵渐渐染上了鲜艳的 红,那种红就像是夕阳一样,燃烧生命的决绝凄美的 艳红。Vincent的身体动不了,他上一秒似乎还在 与少女谈笑,而下一刻她倒在他的眼前,肢体扭曲, 悄无声息,精致的面颊上沾染斑驳的血迹像是休止 符。
——他惊醒了。在梦境带来的惊惶之下,他更加困惑 起来,他所爱的这个世界真的是正确的吗?
假如……他与Theo的身份都是人类,即使维持着如履 薄冰的友情也不失为一种快乐,他会用平淡的语气叙 述他的见解,如果是Theobald的大概会默不作声的 倾听,或者递给他一杯热饮,隔着氤氲的热气,仅是 沉默都能很自然,Theodore呢……他应该会时不时的 插嘴,但是这样也不讨厌。
Vincent自己也明白这些不过是空想,自从他死 后,在虚圈的永恒之月下生存的时光正是不可磨灭的 证据,他是“怪物”的证据。Vincent在抗拒着身为 虚的自己,但是他也明白不去接纳黑暗的一面,最终 迎接他的一定是灭亡,所以他迷惑起来,为了自己一 直以来追寻的东西而迷茫,他所寻求的是正确的吗? 这个世界真的是温柔的吗?如果真的是温柔的话,为 什么要一再的将他的重要之物夺走呢?
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答案。
再过了几天,上杉彩花再一次进入了这个房间,这次 她的动作有些迟钝,每一个动作都比之前慢一些,但 没有慢太多,看上去她只是在估量下一步的动作是否 精准。接着,她转过来,vincent注意到她的双眸 就像笼着一层雾气,朦胧,或者说是失焦的空洞。
她坐到椅子上,“注视”着他,或者说只是把面颊转 到他的方向上来。
“零刃死了,我觉得我应该来通知你一声。”
上杉彩花的话在他的胸口炸开了,他用力的咬在下唇 上,直到那片嘴唇失了色彩,紧接着细小的血珠连接 在一起,他才松了口,虽然没有泪痕,但他的神情却 是比起哀泣、悲伤更深刻的痛楚。
“……谢谢你,上杉小姐。”vincent用尽全力从双唇 中挤出一句话,上杉彩花似乎听出了他的语气,秀气 的眉蹙了起来,然后她几度想要开口,又似乎在思考 什么一般,葱白的十根手指来回捏起衣裙的一角。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们对灭却师的感情到底是怎样 的呢?”她犹豫了半响,心神不宁似的开了口, vincent因为她忽如其来的问句迟疑了。上杉彩花 又紧接着补充到,“是憎恨吗?还是别的什么?”
Vincent的脑中闪现了出的只有Theo的面孔和上杉 彩花的面孔,但是毫无疑问的,他脱口而出,“我并 不感到憎恨。”
她露出了惊愕的神情,纤细的身体也不由得微微前 倾,“为什么?”她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将后 背靠在椅背上,双手重叠放在双腿上,维持着和刚刚 进来时一样的姿态。
Vincent再一次想起了他心中的那朵玫瑰,或许是 她们在本质上有什么相似点,又或者只是他心中的寄 托。“上杉小姐非常像我的一位故人。”他再一次的 重复了上次见面的话题,这次上杉彩花只是微微倾着 头,轻声询问,“那个人……是什么样的呢?”
“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对我很重要。”vincent简短 的回忆了一下抚子,最终概括了一句。
“她?是你的恋人?”女性的直觉让上杉彩花从那句 话中捕捉到了一些情绪,vincent却否定了,“不 是,她……我没来得及和她说。”
上杉彩花的双眼无法视物,但她却感受到了这只虚与 她所见过、所理解的不同。在她的概念中,虚一直是 代表空虚、死亡与破坏的怪物,这从战斗中很明显的 表达了出来,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即使化作人形的 破面也一定毫无区别。
但是vincent不一样,他不憎恨人类,不憎恨伤害 他、将他囚禁的Theo,不憎恨灭却师,甚至深爱着 某个人类。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虚……”她喃喃自语似的吐出词 句,vincent没法很好的理解这句话,他只好解释 起自己的理由,“身为虚,我认为我和我的同胞都没 有错……但是同样的,为了不被伤害而战斗的彩花小 姐,甚至是整个灭却师的阵营,我也认为你们毫无过 错,所以我并不憎恨。”
上杉彩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那么,对于你的同伴 你是怎么想的?”
“就如上杉小姐说的那样,他们是我很重要的同伴。 ”vincent垂下眼帘,上杉彩花的话勾起了他对虚圈 的思念,他闭上双眼时,同伴们的面孔便浮现在眼 前。
“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上杉的双眸依旧是空洞 的,但是她那样直直的将面颊对准他的方向, vincent产生了一种面前的女性正在观察他的灵魂 的错觉,“Theo对你来说,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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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一次与上杉彩花对话后不知过了多久, vincent对于时间的感知能力并不是很准确,但是 一个人的寂寞感已经开始动摇他本就不甚坚强的神 经。
当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时,他不由自主的微微扬高了声 音,“上杉……”
进门的是Theobald,对方正凝视着他,脸上是难以 用言语表述的神情。“Theobald先生……”vincent 小心翼翼的开口,Theobald没有解释他来的原因, 往日安宁的沉默却让vincent如坐针毡,他再一次 呼唤对方的名字,“Theobald先生……?”
给他的回应是一个充满侵略性的吻,对方的舌像攻陷 城池一般一点点深入,直到vincent瘫软在他的怀 中。
“vince,”Theobald用了往日少有的亲昵称呼,他 低语着,像真正的爱人一样拥抱着少年瘦弱的身 体,“你的身体很僵硬,在害怕什么?”
“……侵蚀。”vincent小声的回答,Theobald忽然 露出一个笑容,他伸出手,拇指压在少年柔软的唇瓣 上。
“vince,你身为虚却没有被恶意侵蚀,对于敌人受 伤居然还露出担忧的神情。”他凝视着vincent的眼 眸,“我更喜欢你了,vince。”
Vincent紧抿着唇别开脸,明显的表达出抗拒的态 度。
“不将刀刃对准敌人就相当于将刀刃对准了自己, vince,你这种天真的仁慈真是让我心动。 ”Theobald伏在他耳边,手掌压在他的后颈上,“不 过你这份仁慈究竟得到了什么回报?你的回忆没有人 比你自己更清楚,被他人背叛,所爱之人的惨死,甚 至是我们的身份偏差,你心中抱有美好的追寻,并付 诸行动,可是你得到了什么回报?”
Vincent的身体僵直,Theobald的吐息和话语中的 恶意像潮水般粘腻的附着在他的面颊上,vincent 瑟瑟发抖,心中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被他自己硬生 生的压下,“不对。”他低声的反驳着对方,狩猎者 看上去心情很好,带着奇怪的笑容注视着他,“我 是……被爱着的。”
“真的是这样吗?如果你被这世界所爱的话,你现在 所处的地方不应该是这里,而是所爱之人的身旁才 对。”Theobald只是用平淡的语气陈述着,“你将自 己的善意毫无保留的展露出来可是却毫无回报,甚至 一次次的被伤害,虽然这种天真令我愉悦,不过你真 的没有质疑过吗,对于自己所追寻的。”
“不要说下去了!”vincent忽然掩住Theobald的 嘴唇,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不要说下去了…… 我……”Theobald借着这个姿势亲吻了少年的掌心, 感受到少年身体的颤抖。
“不要抗拒,vince,面对它。”
Vincent逃避似的闭上双眼,他动摇了,他曾思考 过Theobald刚刚所说的问题,但是最终都被他自己 强制的停了下来。他在恐惧,他恐惧当他明白这一切 的时候,他所做的全部都没有意义了。
如同Theobald所说的,他太天真,他在否定身为怪 物的那一部分自己,所以他无法将刀刃对准Theo, 这种天真,这样的仁慈究竟有什么意义呢?明明再清 楚不过,自己所寻求的不过只是镜花水月罢了。
Vincent忽然发出了悲鸣般的哭声。
与此相反,Theobald露出了笑容,他亲吻着少年的 面颊,舔舐着咸涩的泪水,在少年耳边诉说爱 语,“你渴望被爱,那么……接受我的爱意吧, vince。”
Vincent带着茫然的神情将双臂缠上了Theobald的 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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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ce。”
被呼唤名字的少年颤抖着身体,用湿润的、楚楚可怜 的目光望向他,少年的腰部微微颤抖着,亲吻和爱语 构成的甜蜜陷阱让一切都发酵似的膨胀,男人的手指 在他的身体中探索,不该被作为承受之处的地方被强 硬的扩张,少年发出甜美的哭声,青涩的反应很好的 取悦了Theobald。
男人带着虔诚的神情亲吻少年裸露在外的皮肤,捏住 他的下颚,凝视着那双噙着眼泪的眼眸,束缚着 vincent的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接替手指的是 更粗、更灼热的东西,被贯穿的疼痛让vincent挣 扎了起来,露出了茫然又夹带着痛苦的奇怪表情。
“vince……我此时不禁想要赞美那位造物主创造了 你。”Theobald亲吻少年的脸颊,情欲和破坏欲交 织成一张网,将脆弱蝴蝶颤抖的双翼牢牢地束缚。 Vincent随着对方的动作发出窒息似的破碎呻吟, 瘦弱的身体上增添了玫红色的吻痕,很痛,身体内部 就像被切割一样,他不由得啜泣了起来。
“vince,你现在的样子非常美丽,如同天使一般。 ”Theobald注视着面前的少年,充满占有欲的目光 令少年着身体,和猫儿一样的声音组成一支美妙的歌 曲,Theobald停下了动作,试图将此刻的画面深深 的烙印在视网膜内。
然而令vincent倍感羞耻的是,比起疼痛,一种令 人不安的感觉从尾椎骨一路攀爬到发梢,像是有岩浆 在小腹和结合处流动。他尝试着摆脱这种原始的欲 望,颤抖着向后退去。
“别逃。”恶魔在耳边诉说着甜蜜的爱语。“你逃不开 的。”
Vincent再一次呜咽出声,一旦适应那种感觉,席 卷而来的便是流水般的快感。快感冲刷着理智和身体 的每个角落,口中的声音也变了调,在空荡的房间中 格外明显。
在这时,门被打开了。
寒意缓缓的爬上vincent的脊柱,响起的却并不是 上杉彩花或者藤原抚子女性独有的温和声音,而是 Theodore有些讶异的声音,“bald,你居然一个人 在这里品尝他吗?”
这对兄弟在这种事情上有莫名其妙的默契,身体的每 一处敏感点都被漂亮的手指探索,从而让自己发出对 方口中【最美妙的韵律】,哭泣着将自己最不堪的地 方完全展露,然后又在他的注视下沉溺于快感的涡 流。
逃不开了,vincent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可能躲避, 这么想着,放弃般发出一声呜咽,温顺的停止了躲避 的动作。
浪潮席卷了身体的每个角落,指尖那令他甘之如饴的 温度,嘴唇所诉说甜蜜的爱语,都是诱惑天使堕落的 钥匙,关节处好似有蚂蚁爬过,身体骚动着渴求着什 么。
人渴求着自己失去的,那么现在成为虚,所渴求的是 灵魂还是心呢?
Vincent低下头,泪水因惯性啪嗒啪嗒落下几滴。 他露出虚幻的笑容,迎合着那对兄弟的动作,脑中 被“爱”所填充,我是被爱着的,所以自欺欺人的笑 出声来。
眼前的光景尽是明明灭灭,这份感情如从脓疮中生长 绽开的背德之花一般,黑与白的边界线早已辨别不 清。攀爬在快感巅峰的身体早已摒弃了理智,随着他 们的动作舞蹈。
“和我们一起堕落到地狱的最底层吧。”不知是谁的 声音在耳边隐隐约约,如同海上漂浮的一叶扁舟。
某个人的体温明晰的留在身体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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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vincent失焦的眼眸 移向那个方向,上杉彩花正带着怜悯的神情站在那 里,她静静的开口,“你想回虚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