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jump人气漫画《BLEACH》为世界观延伸出来的阵营战斗型互动企划,文手画手都欢迎踊跃参加,没看过原作也没有关系,只要你愿意一起玩耍!官博:http://weibo.com/u/3423822014
如果你有幸成为值早班的十番队员,那么你一定会在巡逻过程中路过二番队门口时听到队舍里面传来的踢打沙包或者器械碰撞的声音。因为拥有清晨锻炼的好习惯的死神在十三番里最有代表性的,莫属二番队长花鸟院五月。
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晨练的时候总会让队舍的大门敞开着,仿佛是在期待着谁的到来。静灵廷有些资历的死神们对此心神领会,新来的队员们也会被各自的队长们教育绝对不要在花鸟院队长晨练的时候进去二番队队舍叨扰。还记得那个莽莽撞撞来到尸魂界的人类少年乱步在开始频繁往来尸魂界和现世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人在院子里狠狠地踢着器械的五月,想要进去和她说说话却被十三番副队花园拉住了。
“早上的花鸟院队长是绝对不能惹的哦,如果没有足够于那个家伙的实力的话,会被她杀掉的。”花园拍拍乱步的肩,丢下了意味不明的话。
“那个家伙是指……谁的事情?”乱步好奇地问道,然而花园只是露出了有些怀念的神情,便转身离去了。
“这扇门,只为一个已经不在了的笨蛋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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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双马尾的死神少女快步步入二番队舍的大门时,因为她步伐太快,几乎没人来得及去阻止她。
少女缓下自己的前进速度,坚定地站在了自己尊敬的那个黑发女性面前。女性似乎正在练习投掷手里剑,以她的实力早就察觉到了少女的存在,但她丝毫没有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好像对方不存在一样。
两人僵持良久,少女终于张了张口,准备说什么。黑发女性却抢在她之前用毫无温度的声音冰冷地宣告着逐客令:“你的要求我拒绝。北岛副队长。”
北岛多惠子一楞,先前的种种酝酿好的全部都被五月一句话全部打乱。她有些激动地向前踏出一步,高声请求道:“花鸟院前辈,请和我切磋一场可以吗!我想要……”
五月终于停下手,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多惠子看见,对方的眼睛完全没有聚焦在她身上,反倒像是在透过她看着谁一样,但那双眼睛没有寻找到它们的主人想看到的东西,有些失望地收了回去。
“队长级的死神禁止在静灵廷内解放斩魄刀。”五月淡淡地再次拒绝少女。
感受到自己完全没被对方当一回事的多惠子连忙补上了一句:“那就空手切磋一场可以吗!我想知道在鬼藤前辈……之后,自己到底有没有变强,我很尊敬花鸟院前辈,拜托了!”
“白打……跟我吗?”女人的声线依旧淡淡的,听不出她是在小瞧少女还是在喃喃自语,“抱歉,我很忙。水无月。”
似乎是响应五月的呼唤,二番队副队长水无月苍鸾立刻一个瞬步出现在了她的背后。五月用眼角的余光示意了一下面前的少女对下属说:“送客。”
“好的,队长。”
“等等!花鸟院前辈!”多惠子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就被苍鸾推着后背顶出了二番队的队舍并关上了队舍大门。
看着一脸懊恼的年轻副队长,苍鸾只能无奈地耸耸肩,拍拍对方的肩膀:“早晨的队长心情都不怎么好,别把她的话放心上。”
多惠子抬头看向大门紧闭的二番队队舍,里面传出的只有数枚手里剑一齐击中靶子的声音。
她看向自己手臂上系着的副队袖章,脑海里出现的是它的前任主人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温柔表情。
鬼藤前辈,我果然,还是没能赶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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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惠子被苍鸾带出了二番队后,五月看了一眼队舍的门,转头继续拿起了手里剑。
她想起方才到来的年轻的十一番副队,试图把少女的脸和印象中老友的脸重叠在一起,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那个女孩太急躁了,只想着要怎么赶上自己的前辈,却不能好好去回顾自己的不足。即使想跟她切磋一顿怀旧一下也找不回跟那个人的对战的感觉。
那种,遵循本能的野兽之间毫无保留的厮杀的快感。
那还是十一番队前任副队长鬼藤尼禄里在任的时候了。
那时会在静灵廷的清晨精神满满地到处窜来窜去逮着各队长副队长干架美名其曰"晨练"的人物,不用细想也知道只有当时在任的十一番副队鬼藤一个人。十一番作为战斗队,几乎全番队都是好战分子,或者说,不是好战分子在十一番都不可能混得下去,大概会被其他队员们笑话的吧。而作为好战分子首当其冲的这位就是副队长,其好战程度甚至超过了他的队长玄剑八。只要是静灵廷三席以上的,除了总队长和一番队副队长,没有人逃得过这位pk狂魔的追击。
不过相对于其他人,有一位队长被他缠着的几率要高上好几倍,罪魁祸首就是她那个也喜欢早晨出来锻炼身体的习惯。
二番队队长、刑军司令花鸟院五月此刻正在自家队舍的院子里对着移动木偶练习白打,其他的隐秘机动队员都被下令不得在主庭打扰队长锻炼,所以就算在这没什么人的清晨也会选择队舍的其他小庭院进行锻炼,故这里除了五月不断在木偶之间闪避踢打的声音以外十分空旷宁静。
只可惜清晨的安稳很快就被打破了。
"我〜说〜啊〜"二番队的大门外,每天早上准时来骚扰的嘹亮声线穿透了寂然的空气,"五月队长哟,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像一直以来那样打一场如何啊?"
"......鬼藤,静灵廷内队长不可解放斩魄刀,我没功夫和你打架。"犹疑了一下,五月走到了队舍门口,隔着门缝说出了打发对方的语句。
敏锐地捕捉到对方那一瞬间的犹豫的鬼藤看准机会补上了一句:"和那个没生命的死木头晨练的你,现在一定觉得很不爽吧。明明充满战斗的欲望却没人陪你。"
五月淡淡地摇摇头,语气听不出任何起伏:"锻炼队员是队长的职务之一,不存在爽与否。鬼藤副队长有这个心思到处约架不如回自己队里好好和队员们练习一下如何?"
"跟他们打多没意思。"鬼藤撇撇嘴,"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吧,五月队长,你应该比我还想要干一架吧?我可是知道的哦,老是装得很守规矩的你其实和我们十一番是同类啊。"
"你如果就是大早上来我这里说这么一堆废话的话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一瞬间又有些心动的五月连忙强迫自己把手从门上收回来,提醒自己不要老是被那个家伙钓上钩,但她能够感觉得到,那种全身的神经都在燃烧着、咆哮着叫她开放马力大战一场的冲动。她知道自己就快要忍不住了,咬咬牙转身离开了门边。
"每次都这么犹豫其实打起来的时候明明比谁都兴奋,五月队长,别在那里想什么违反规矩了,反正静灵廷现在白打最强的你就算不解放斩魄刀,我也觉得对手已经够格了啊。"听着鬼藤似乎心情很好一般的挑衅,五月咬紧了嘴唇,在心里祈祷对方别再说下去诱惑自己了,然而对方似乎确信自己会出去迎战一般,把斩魄刀扛在肩上,挑衅道,"还是说,五月队长你,认为自己这次会输所以不敢和我打吗?"
在他话音未落时,二番队队舍的门毫无预兆地打开了,扑面而来的杀气使鬼藤全身泛起一股凉气、连忙条件反射一般抬起斩魄刀,只觉得斩魄刀上传来要将自己的肌肉撕裂一般的力度。他连忙向一侧一挑斩魄刀向后面退去,发现自己的手臂传来了麻麻的感觉,看来刚才那一击对方几乎是用了全力踢了过来。
鬼藤抬起头,看见五月站起身,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下一秒钟,女人猛然将死霸装一把抓下,往身后一甩,露出里面隐秘机动的黑色劲装。
“这些东西,碍事。”她淡淡地扳了扳手腕关节,发出了“咔咔”的声音。五月仍然低着头,但鬼藤知道她一定是在笑着的。
“这就对了嘛。”鬼藤将斩魄刀收入刀鞘,摆好了白打的姿势,“你不用刀的话我也不用了,来吧,五月队长!”
“还真是——”五月握紧了拳,一个瞬步移动到鬼藤背后,“——麻烦的家伙!”
鬼藤迅速转过身接住了五月的攻击,随即低下重心一脚向她的下盘扫去:“彼此彼此!”
似乎早就熟识对方套路的五月跃起身向后一仰,从伸出手背后给了鬼藤一记白雷,鬼藤在被击中的前一刻跳开,丝毫不停歇地踢出有力的一脚。五月一个外格挡从侧面扛住,手腕一扭在他收回脚之前抓住脚踝,夹在腋下一把抡了出去。飞出去的鬼藤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稳稳地落在地上,还没站稳便脚下一使劲再次向五月的方向蹬了出去。对方的攻势实在迅猛,五月刚收回方才投掷的招式来不及瞬步,亏得她反应十分迅速,立刻再次向后仰去,凌厉的拳风就在她的眼前横扫而过,她看准了鬼藤在招式中途无法停下的破绽,在闪过攻击的一刹那抬起外侧的手握住男人的小臂,随着自己闪避的动作轨迹将手臂扭到男人的背后用膝盖一顶他的背,想将鬼藤反剪手臂压倒在地。
大概是对打的次数太多了,鬼藤早就想出了应对这一招的办法。他向后方的五月滑出一脚,冷不防勾住女人的脚踝向前一带,五月重心顿失,只能放开鬼藤的手向后跳去。这一来,两人似乎都进入了真正的战斗状态。交手只是发生在那一瞬间的事情,空中不断响起拳脚向交的碰撞声,两人的动作几乎都快到只剩下残影。
“你明明打得很开心啊,五月队长。”鬼藤闪过对方冷不丁丢来的一记伏火,借势狠狠地踹向五月的腹部,却好像踢在了石头上一样坚硬。
他看见对方全身上下似乎被一股白色的高密度灵压包围,很轻松地就用小臂接下了自己明明用了全力的一击。想起什么的鬼藤不禁喃喃道:“这是……瞬开……”
“我改变主意了而已。”已经完全进入战斗状态的五月依旧淡淡地回复道。但鬼藤分明地看见,女人的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宣誓着她现在的好心情。
“什么嘛,这不是——”鬼藤向脚上注入自己剩余的力量,终于有些艰难地拨开了女人的小臂,“——很高兴吗五月队长!”
五月完全不给他停歇的机会,飞速地压低重心踹中男人的腹部。鬼藤惊讶之余捂住腹部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忍不住弯下腰咳嗽了几下。
“晚了哦,鬼藤。现在,我没打算收手了。”
感觉到前方袭来的危机的鬼藤赶紧双手交叉挡住了女人接下来连续的凌厉拳击,对方的攻击频率之高让他完全没有腾出手反攻的机会,只能咬牙挺到女人的这波攻势似乎缓下来了的时候他才用自身的重量向前一压拨开了五月的拳。在拨开的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几乎因为先前女人的攻势失去了知觉,麻麻的差点动不了。
果然,五月队长,你和我们是同类。
鬼藤看向女人嘴角越来越掩饰不住的弧度,自己的兴致也高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抡起拳头和对方再次攻过来的拳头相抵,虽然手臂因为承受过高的冲击力开始越来越僵硬,鬼藤的斗志却被激发得越来越高了起来。
“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这样强的对手——”
五月瞬步近身,一个肘击正中鬼藤的右侧肋骨,男人吃痛之余还来得及闪开五月的下一发连击,迅速拉开了距离后便放下捂住肋骨的手向五月的方向又冲了过去。
这样的对手,他怎么能现在就被击倒呢?
怀着对对手的尊敬和喜悦,鬼藤将自己剩余所有的力量都压上了这一击。
至少他也要打倒她一次。
然而他打出的力量好像撞在了棉花上一样,下一刻又被狠狠地弹回了自己身上——五月一个侧闪抓住了他的腿向自己的方向一带,顺势抱住他的腰狠狠投了出去。
“糟糕。”在被扔出去的一刻,鬼藤听见五月似乎很惊讶一样低低地说了一句,他刚想吼回去到底什么糟糕,他的背就撞上了一番队的屋檐,由于从高空掉落的重力砸进了队舍,身体重重摔在了一番队副队齐木藤的办公室地面上。
一片狼藉中揉着几乎不能动弹的后背坐起来的鬼藤和那个跟五月一样不苟言笑的齐木副队对上了眼光,当他感受到黑发女人锋利得几乎穿透他身体的眼神时,他苦笑着摸摸自己的头:“啊,这次玩大了。”
“十一番队的你在一番队的队舍里做什么,鬼藤副队长?”齐木微微皱眉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屋顶的洞,再看向一脸“麻烦死了”的鬼藤。
糟糕,我最不擅长应付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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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回五月和鬼藤都被罚了不少工资,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大家都知道肯定是鬼藤先惹的祸,所以对五月大多投去同情的视线。
那样激烈的切磋虽然在那之后就没有发生过了,但从那次以后,每天早上晨练的时候五月都会将二番队的大门敞开,而鬼藤也一定会每天早晨都找上门和对方酣斗一场再回到十一番的队舍。这是五月将从小受到的名为“花鸟院”的束缚唯一抛开的时间。鬼藤有时候都会想,说不定那个一边嘴角泛着越来越浓的笑意一边怪物一样不断提高攻击频率的对手,才是真正被压抑已久的、属于“花鸟院五月”自己的人格。
五月曾经以为这样的日常会一直继续下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开始享受这样的清晨,甚至当十一番队长玄剑八在一次任务中战死后,因为拒绝担当新队长的副官、鬼藤辞去了副队长的职位申请自降为三席,五月也不觉得那个家伙会变多少。
至少那个降职的早晨,她接住对方的拳头时,也没有觉得对方变得有什么不同。鬼藤本来就不是会去纠结职位高低的人,她知道对方是因为自己的好战和对前任十一番队队长的忠心才成为副队的。
只是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变的东西,哪怕对于比人类寿命长久多了的死神来说。
当五月听说了鬼藤在一次与大虚作战的任务中战死的时候,她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只是二番队的门,从此不会在清晨的时候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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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吗。”五月转身看向身后的多惠子。
少女点点头,坚定地上前一步:“我还是想和花鸟院前辈切磋一场。我知道我不及鬼藤前辈,但我会变强的!”
五月盯着少女的脸庞不语。她之前就经常见到这位固执的少女,因为在鬼藤还是副队长的时候她曾经是三席,并且这个女孩似乎很崇拜她曾经的队长和副队长。即便鬼藤辞去了副队职务而提拔了多惠子成为副队,多惠子仍然对鬼藤十分敬重。五月并不讨厌这种努力的孩子,但她看得出来,失去了珍贵之物的少女已经因为急躁迷失了她的道路。
“变强,并不是说说。”五月从沙包的面前走开,“证明给我。”
这个道理,必须要让她自己去体会出来才行。
两个人拉开了距离,多惠子握了握拳,向前面立着的女人宣布:“那么我要攻过来了,请小心,花鸟院前辈。”
五月微微眯起眼,看着这个向自己冲过来的身影。
真是,全是破绽。
随后,她马上做出了相应的举动,一个瞬步闪到了少女的背后。
少女过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惊讶地转头看过去:“什么……?”
五月轻轻叹一口气,也没有继续攻击下去。这一声叹息如石块一般砸在了多惠子的心上,她不甘心地跃向空中:“还没有完呢,花鸟院前辈——!”
五月举起手,用小臂的外侧轻而易举挡下了多惠子的踢技。
“还有!”少女连忙伸出了手,“破道之十一,缀雷电——”
在她的鬼道从手中脱出之前,五月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掀翻在地并把手臂扭到她身后反剪,用膝盖压在了她的背上,这样完美的擒拿让多惠子完全无法挣脱。
“可恶……!”尝试多次挣脱仍然徒劳的多惠子愤恨地咬住下唇,“还是不够强吗……”
五月瞥了一眼少女,抬头望向尸魂界无际的蓝天:“鬼藤,很轻松地化解过这招。”
她感觉到膝下压着的少女全身一震。
五月缓缓放开了束缚,没有再回头看她,只是淡淡地唤道:“水无月。”
“是,队长。”
五月斜眼扫过倒在地上的少女,冷冷地吐出一句:“太浮躁。你是为什么成为死神的?”随后就步入自己的房间没有再出来过。
苍鸾一边在心里感叹着队长真是不手下留情,一边拉起了始终低着头的多惠子带着她出了二番队的大门,拍拍她的背,没有多说什么。
良久,多惠子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中流出的什么,再次抬头看向前方的双眼不再迷茫,她转向苍鸾,深深地鞠了一躬:“麻烦转告花鸟院前辈,十分感谢。”
在苍鸾诧异的目光中,少女没有瞬步离去,而是低着头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地向十一番队的队舍走去。
没错,她越是想要变强,就越是离前辈他们远了。并不是因为她努力不够,而是她根本就没想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变强。
要成为鬼藤前辈那么强,自己还有很多路要走。
只是从今往后,她不会再为了自己的弱小而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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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讲五月和鬼藤之间好战分子的羁绊,以及变强吧多惠子!然后借了几位来打酱油,干脆一起响应了(xx
所以只好发发文来混个分…………至少交(混)了序章(苦瓜脸
感谢GAY树他妈,我的小甜心我下次也给你偷跑!!!
别的没了,只求这企划里的文手太太们不要揍我(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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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灵魂枯萎之时 主啊 你知道我所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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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草动都映入五感,心跳被迫拔高近似极限。用尽全身气力奔跑,喘息不断起伏,却最终止于面前被阴暗笼罩的墙。白色身影的脚步声早已能被清晰的捕捉到,直至一记强力的虚闪袭来之时,终于连最后一丝挣扎都败给了肆意的疼痛。
泪珠肆无忌惮地从眼眶滑落,恐惧与绝望弥漫在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滴血液。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供自己逃跑,也不知要怎么样才能让这怪物放过自己,她紧握耳边的十字耳坠,颤抖着的生存意志迫使她进行或许是此生最后一次的祈祷。
然而虔诚的教徒在最后并没有向她从有记忆起就依赖的神明求救。
救救我,「 」。
大脑的神经早因失血而不见了平日的思考,在那个白色的怪物走到她面前之前,仅仅凭着指尖所触碰的饰物的冰冷维持着意识。然后她仿佛用尽一生的力气去呼喊这个名字,拼死的的呼喊着,仿佛只要有一瞬的断绝她的希望就彻底被生生割断一般拼死的呼喊着。
然后她回忆起那人的音容笑貌,回忆起那人总留给自己的背影,回忆起那人臂间散着光芒的圣弓,回忆起那人仿佛有着魔法一般的唇畔弧度,以及记忆深处那张最后的有着悲伤又释怀的表情的与自己相似的脸庞。
而最终,那些回忆连并那个名字,一同沉入黑暗的深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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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重樫抬起手臂触碰着门牌上凸起的笔画,确认是自己所熟识的大和字体的“冰室”二字后,弯起指节三声一下叩响陌生的房门,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句简单的寒暄,“冰室前辈,后辈八重樫前来打扰,”思索了一下后,她在停了几秒的语句后又加了一句让自己的行为听起来没那么失礼的话,“……您有时间吗?”
门后传来一下放下什么东西的声响,并响起清冷的两个音节,“请进。”冰室的这份干脆倒是令她愣了几分,毕竟在之前粗略打听的情报之中,冰室优树并不是个好接触的人。失礼了,她低声说着,一边代替自己死去的视觉集中注意力感知空气中的灵力,一边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不引起太大的吱嘎声。
没有焦点的瞳虚伪的视野中,她看见少年逆光而立,柔软的黑发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闪闪发光,虽然他手中同样闪光的相框中的照片却由于逆光而蒙上一层阴影。空气中一丝怀念的气息不同于这间得体却有些死板的房间,猛地闯入八重樫因为能力而大大增强的知觉之中。
那是一份不会流散于时间的思念,活在冰室干净的眸子里,又连接着相片中的另一个世界。
她对于这样的想念感到怀念。为了回应这份美好的初印象,八重樫站定,以自信又不失谦卑的姿态,再一次做了友好的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八重樫栞,新上任的圣文字C,回应国王的命令,今天开始接受冰室前辈的指导,请多指教。”
×
致「 」,
在寻找到这身白色制服的肩负之事之前,我再也不会固执地紧握着过去,
凭我有生之年,回应你在生以期。
TBC.
严重OOC/已过保质期/黑暗料理/和谐版/不知道在写什么/天宫酱生日快乐/说晚了是不是显得年轻几天/别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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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要拼命奔跑,心跳得要撞开胸膛,喉咙里满是血腥,呼啸的寒风吹到脸上,眼睛干涩得疼痛难忍,但无论怎么瞪大双眼看着那没有终点的道路,却连一滴想要润泽眼眶的泪也流不出来。
——嗯,因为习惯了呢。
对了,转身逃走已经成了习惯,因为从权力者那里骗取了财产而逃走,因为从信仰者那里获取了供奉而逃走,因为把赝品的武器放在战士手里而逃走,因为许诺给人虚假的希望而逃走,因为给了溺水的人一根救命稻草,再把它从那人手中抽离,躲避愤怒的亲友而逃走……
这样挨个回忆的话,这次不得不逃走的理由也好像能想起来了。
“……当时的他啊,虽然什么都不懂,但还是眼神热切地和我说着两个人的未来。走出门的时候还绊了一跤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算是这样的他,我也非常喜欢……不如说就是这样的他才让人喜欢呢。”
“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好啊。真羡慕。”
“当然,因为我们是彼此的唯一啊。”
一边这么回答,一边从幸福地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少女那里,窃取了王国最重要的宝物。
说谎者怀抱着一顶王冠,从分崩离析的王国和愤怒的人群中逃走。
自从多年前同样一个夜晚,从世界上仅有的,完全不求回报地关爱自己,给自己以温暖的人身边哭着逃跑,将他们留在血海之中,再也没有人为他遮挡过风雨,没有人为他驱散身边的黑暗,没有人告诉他,可以停下来休息了。
身边的人总是满怀欲望,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所以头也不回地抛下他们,留他们在身后捶胸顿足痛不欲生,后悔自己的轻率、贪婪和愚蠢,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说谎者想。
虽然从来不缺乏刺激,但多少也有些疲劳和寂寞。或许这就是那个夜晚带来的诅咒吧。说谎者像接受了危险一般,坦然接受了这样的生活。
然而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身边多了一面影子。
那是不应存在于世间之物,是破碎的灵魂,袭击人的野兽,和伤害他至亲的怪物是同类。然而,它却有着无比像人的外表,言行举止也颇具人情味,在该享受喜悦的时候兴高采烈,在该担忧的时候皱眉苦恼,对周遭的事物满怀温柔与好奇,甚至会一本正经地开起玩笑。
“明明是怪物,为什么还保持着那副样子呢?不过……也挺有意思的。”
影子似乎和他很亲近,感到开心的时候,影子也会露出笑容,感到沮丧的时候,影子会默默陪在他身边,影子对于身后袭来的一切都无所畏惧,而且极力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真是奇怪的家伙。”
渐渐地,说谎者习惯了身边的影子,有时甚至能感到,那种曾在很久很久以前体会过的,像浸在温水中一般的安心感。
“很开心吗?”
“……很失望吧。”
“还是不要那么做比较好,会后悔的。”
影子对他说着,自己的想法现在竟然这么容易就显露出来了吗?说谎者感到有些烦躁。不过,不管笑着说“是骗人的”还是恼火地反驳,影子也只是摆出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微笑地盯着他的眼睛。
道路继续向前伸展,人类和非人之物就这样并肩前行。
“我有一顶王冠呢。”
被虚假的冠冕所迷惑,匍匐在他脚下的人,一旦明白了那些如星星般闪耀的宝石并没有任何价值,就会怒不可遏,或是对他报以唾弃或嘲笑。
就像是丑角带着铃铛的帽子嘛,说谎者捧着已经为风霜侵蚀的王冠想。
然而影子平静地把它当做了真正的宝物,没有轻蔑也没有嘲讽,仿佛那是说谎者应得的荣耀。
它说,因为在遥远往昔失去了守护的王者,想要凭借这个与说谎者缔结契约,这样自己就能继续旅行,最终变得和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人类相同。
如果让这个家伙留在身边,日子会变得有趣,危险也会大为减少,更重要的是,这种受到关怀的感觉……很快乐。
说谎者点了点头,影子露出了非常高兴,非常感激的表情,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紧紧扣住了说谎者的手腕,接着涌向影子的身躯,最后涌进胸口处一个大大的空洞。
他们踏过充满荆棘的道路、被炽热火焰包围的山谷,穿过人群拥挤的街道,荒无人烟的原野。
影子身上非人的气息越来越弱,胸前的空洞也越来越小,而感知和驱逐黑暗的力量也慢慢消失。最终他们来到一个为冰雪覆盖、雾凇弥漫的国家,那里一片沉寂,周围什么也没有。
唯一的出口是一条螺旋阶梯,阶梯下面是没有结冻的冰冷深海,海面轻轻晃动,雪片静静落在海面上,无声无息地沉入海底。阶梯通往被云彩遮蔽的天顶,从那里,才能到达光明温暖的地方。
每一节阶梯都湿滑陡峭,要小心翼翼,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不时还有叫声凄厉、长着利喙的灰色鸟儿向他们发起冲击。说谎者发现,楼梯变得越来越窄,手腕上的束缚也越来越沉重。
终于,阶梯变得只能供一人攀登。说谎者望着腕上的枷锁,那里已经被紫色的雾气缠绕,确实地形成了令人不快的形状。
“啊啊,要是没有这种负担,该多么轻松,为什么我要定下这样的……”
脑海中只是瞬间闪过这个念头,足以冻结血液的寒气便溢满了他的全身。
他向身后望去。
影子定定地站在那里,黑色在他的眼里蔓延,遮住了眼珠白色的部分,只有青绿色的瞳仁在闪着微光。
“不再需要我了吗?”
影子带着悲哀的微笑走向自己。
“明白了,契约已经成为你的障碍……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不,不是的。我并不是真想放弃。请原谅我。
“我会回到我的世界,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请你像过去一样,自由地活下去吧。”
那个夜晚,让他即使听到身后传来的痛苦喊声都不敢驻足转身的巨大恐惧,再次降临到面前,就要淹没他站立的地方。
他向后退了一步,但被影子握住了手腕,他看见对方胸口的黑洞越来越大,源源不断地涌出黑暗,有什么正在逐渐碎裂,将向他立誓的“人”转变成彻头彻尾的怪物。
“变成这样,已经无法分开……”
影子面无表情地端详着无形的锁。
“只能把手臂切下来了。”
……
“喂……醒醒。”
少年模样的诈欺师猛地从沙发上支起身体,压在胸口上的重负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消退。
“做恶梦了?”
视野慢慢地适应光线,他看到,关切地注视着自己的,在暗处变成灰蓝色的双瞳,正是那双刚刚被黑暗侵染的眼睛。
“出了这么多汗……没事吧?”
温暖、干燥、稍微有点粗糙的手掌,从他的太阳穴拂过,擦去那里正在滑落的汗水。天宫这才发现,自己的脖颈以及整个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居然梦见那种事情……真是吓了一跳。”
稍稍感到了冷,天宫往盖住自己身体的宽大毛毯里缩了缩,接着把脸扭向沙发的角落,小声嘟哝着。
“都是因为你这家伙。”
“和我有什么关系啊。”身后传来无奈的叹气,“外面那些人怎么办,一直躲着会冲进来吧。”
“早就说过,并不喜欢这一天……不要什么庆祝就好了。”
“这么说着还一直不停灌酒的人是谁?”似乎是悄悄打开门朝楼上看了看,身后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下,接着返回自己身边。
天宫想起,这的确是自己的生日,而借此机会把想要结交的人聚在一起也是惯例。不过这一次情况好像有点失控,以至于社长千金朝他身上靠过来,两个人一起倒在地板上之后发生了什么,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
也许梦的组成要素,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吧。
说起来也许真是自作自受,他感到有点沮丧,同时又好像有些放心。
不过是个噩梦而已,梦总是相反的。他想。
“喂。”
“嗯?阁下有什么吩咐?”那个声音带着笑意。
“我想睡一会,外面交给你处理,我自己出去之前谁也不许打扰。”
“如您所愿。”挨着自己背部的重量消失了。
于是他再一次合上了眼睛。
我不会再逃避,也不会放弃,哪怕为了这片刻的安宁。
在意识即将模糊的时候,他感到耳边温热的呼吸。
“悲伤的日子只有那一个就够了,今天是很重要的一天,因为只要活下去……就会遇到好事情。”
“安心睡吧,我会在你身边。”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