うれし かなし
こひし にくし
想いは 万華鏡
さびし かなし
こひし にくし
絆は 蜃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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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思念,孤独,怨恨……这绝不是人类仅有的感情
抱有欲念被主人抛弃的器物,在春秋时分,化为付丧神。
而暗怀心愿的人类,也在寻求着某种际遇与改变。
人与器物的命运与缘分,无论善恶,在踏入这扇门时开始。
欢迎来到徒然堂,
今天的你,也在期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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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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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忘记写是儿童节礼物了#
“太郎,这是给你的礼物,祝贺我的儿子终于成人了。”女人郑重地开口,掩盖不住声音里满满的欣喜和骄傲。压不住上翘的嘴角,泄露出她心中的温柔和笑意。这一定是在阳光融融的春日里吧。
路德维希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一点恍惚。即使已经过了正午,太阳开始西斜,依旧灿烂的阳光还是洒满了整个院子,并慢慢地照到屋子里来。路德维希坐起来,发现不知是谁给自己盖了一床小被子,大概是怕自己睡在廊下着凉,不过付丧神会感冒么?他抓着被子,想的有点远。
“醒了?”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响起。路德维希回过神来,视线中出现一双穿着二趾袜的脚,他抬头往上看去,看到条纹的袴和深蓝的和服,再往上看去。。
“咚。”因为往后仰的太过,路德维希一头栽了回去,脑袋撞在地板上,发出听起来好痛的一声。
“ah,weh!”疼痛让这个德国来的小鬼头忍不住用母语抱怨出来,一边他瘪着嘴,泪汪汪地捂着后脑勺爬起来。
“当心点啊。”来人轻笑两声,一只温暖的手敷在了路德维希头上,轻轻地给他揉着撞疼的地方。路德维希这时候才看清眼前的人。
“玉先生。”路德维希吸了吸鼻子,看着这个温柔的男人。玉次郎是王叶屋的帮闲,是砚台的付丧神。在自己到这个家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了。听说他在很久以前就跟着祸先生了。
“路德维希在这里住的习惯吗?”玉次郎跪坐下来,一副要闲聊的架势,这可真让人疑惑,毕竟实际上到现在为止,除了初次见面打了招呼,路德维希还没有和玉次郎说过什么话呢。
路德维希犹豫了一下,坐到玉次郎边上,手上还拽着刚刚盖的小被子。
“玉先生叫我路德就好了。”小钢笔有点紧张。
“路德。”玉次郎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微笑着看着对方。这让路德维希稍微放松了一些,也回了一个微笑给玉次郎。
“这里很好,有很多好吃的,房子和花园都很好看。”路德维希努力地想着,“还有,还有小姐姐很好看,嗯,嗯,,祸先生,也很友善。”
路德维希看了一眼玉次郎,“还有玉先生,也,很温柔。”
他不敢说,刚见到玉先生的时候,他其实有点害怕,那一瞬间,玉先生掩藏在眼镜背后的目光,好像日本冬天的风,直叫小钢笔冷到墨水要冻结了。
“哈哈,那太好了呢,我想着你从德意志来,年纪又小,会不会不习惯日本的生活。”玉次郎没有发现路德维希的异常。
“对了,”他突然一敲手心,抬手在袖子里摸索了一番。
“来,给你,是礼物哦。”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被放在路德维希的手心里。盒子上面画着小小的金色鲤鱼,红色的花和浅蓝的水波。
“谢谢玉先生!”路德维希捧着突如其来的礼物,有点不知所措。
正要拆开盒子的时候,路德维希突然想起这样好像不礼貌。
“我,我能打开看看吗?”他转头期待地看着玉次郎。
“当然可以。”玉次郎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看着路德维希郑重其事地把盒子放在腿上,小心地拆开。
“啊,是鱼。”盒子里装的是点心,被做成鲤鱼的样子,鳞片被雕成花瓣的形状,用金箔细细地描了边,眼睛是黑色的糖豆,中心也用金箔点了。
“真好看啊,”路德维希捧着盒子,凑近了瞧。他伸出一根手指想要碰一碰,又犹豫着缩了回来,“这么好看,我舍不得吃。”
“唔,可是它可不能放很久啊,要坏掉的。”玉次郎看他这纠结的小模样,假装为难地说。
“但是,吃了,好可惜啊。”果然,路德维希听了这话,更加纠结了,急得脸都鼓了起来。
“哈哈,没关系的,以后还可以买给你的。”
“啊,那。。谢谢玉先生!”
玉先生真好啊。现在,路德维希觉得玉先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砚台了,虽然他也没有见过第二块砚台。
*镜真名 出道准备!(假的)
*第三人视角(真的)
*假面舞会paro(真的)
我想我需要习惯这种舞会。
自诩高贵的人们在这里汇集,用大同小异的面具遮住自己的面容,也一并遮住了身而为人的廉耻心。虚荣敦促他们去猎杀更多拥有绚丽羽毛的禽类来满足他们的攀比比赛,那些尾羽晕染出不同的诡异的色彩,与酒杯晃出的光搭调至了一种极致。而掩在华丽羽衣之下的东西,我更加不愿去想。
我就像我的目光一样在这个臃肿的舞会中游荡着,等待着午夜的钟声敲响,将这些醺醺然的人们打回人性的原型。然后,我便看到了那个男孩。
那是在雄雉尾羽后面露出来的少年人清亮的眼睛。
他刚好处于那暧昧的阶段,他的身子在拔高,眉眼渐渐有了属于成年男子的味道。可当他转过眼来看着你——鹿一般的眼睛,湿润的,清澈的,漂亮的一双眼睛——你又会不由自主地对他心生怜爱。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小孩子。可他在人来人往的舞会中的表现堪称完美,一举一动都带着熟捻。
大概是哪家的少爷,带过来增长见识,同时也是一次扩展人脉的机会——孩子总有一天是要长大的。
我看着他悄悄支开跟着他的侍者,装作若无其事地向着另外一位侍者要了一杯酒。虽然在他喝下第一口后,他微妙的表情便暴露出了他的真实年龄,但那小孩子特有的小狡猾与小机灵还是很让我开怀。
他的言谈举止还处于那种多看几眼便能猜得一清二楚的程度,但足够让人想起自己年轻时做过的那些蠢事,并且对那些不可回头的岁月报以会心的一笑。
在我将要移开目光的时候,男孩做了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在邀舞之前摘下了他的面具。那再无遮掩的年轻脸庞便锋芒一样地露了出来,一瞬间让全场都瞩目。
我能在纷杂的眼神中辨别出不同的情感:惊愕,欣赏,戏谑,玩味,疑惑……这些视线如同无数直线,从不同的起点共同指向了一个中心。然则中心——他却相当自在。在邀舞对象将手放在他掌心的那一刻起,他就踏着节拍步入了舞池,兴致勃勃地参与进了舞会,享受着舞会的乐趣——真正的舞会的乐趣,而不是无所事事地拿着杯子,对着认识的人牵扯起嘴角的肌肉。
我被这样率性的行为所深深震撼了,他就这样表达着自己,这样直接又冒失,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终于没有忍住,在他一曲舞毕后走到了他的身边搭话。他回应的话无可挑剔,连用词都格外的令人神清气爽——那是一种恰到好处、点到即止的礼貌。那些曾经被谄媚包裹着的词语在他的言语里终于回归了本真,好像终于被雨水洗去油腻尘埃的草木。
“这是假面舞会,你怎么摘掉了面具?”我与他闲聊了几句,便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难受呀!”他的回答倒是和他脱面具的举动一样利落简单的。
“多戴戴不就习惯了。”他答得太过于干净迅速了,以至于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我的嘴巴就不自觉地说出了这样的话来。我吓了一大跳,却不知道怎么弥补。可这曾经是我最为厌恶的话了,旁观人给出的建议总是这样轻松的,我怎么就下意识地说出了这样常见的话?
他倒是不介怀的样子,歪着头问我:“先生在小时候便习惯这样的面具吗?”
说老实话,佩戴这样的面具跳起舞来并不好受。有时候汗水流淌在脸上,那些硬的材质便与它们一并粘在脸上,难受到令人窒息。
“总要习惯的呀……”我没有正面回答他。
“如果有人不想习惯呢?”他用小叉叉着水果。“有人”指的是谁也太显而易见了吧!
“那对舞会来说可是坏习惯……”轻松的话又滑出了我的嘴角,“坏习惯总要被丢掉的……”
他三两口吃完了剩下水果,摩拳擦掌地看上去像是想参与下一轮的舞蹈。
“可是‘这样’为什么就算是坏习惯了呢?”他看上去思考了一下,又在我说那些长篇大论之前打断了我。
“如果‘这样’是坏习惯的话,”他在转身的前一刻与我说,“那我还是不丢掉的好。”
“这……”我这是被一个小孩子说懵了吗?只好冲着他的背影说着,“总会丢掉的……”
“才不会丢掉的呢!”他回过身来,朝我做了一个鬼脸。这个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一直彬彬有礼的男孩终于在我面前露出了一点属于小孩子的神情。
我在这样的神色前不禁失了神。我越为这神态闪现的光芒而震撼,便越对这样的神态心生向往,可与此同时,我的心里也越发惧怕起来。我太了解我失去了什么,就好像我对已逝的青春年华置之一笑一样,我对那些我所抛弃的、丢失的东西,也只会是缄口不言——就比如毫不畏惧地在精心伪饰自己的人群中摘下面具,将那些属于大人世界的东西用手远远地扔出去。
我难以不把我曾经经历过的套到小辈的身上去。这个孩子,他此刻所展现的东西愈耀眼、简单、干净,愈让人喜欢、怀念,便愈加让人对他往后可能会遗失这种光芒的未来感到遗憾。单单是想到这样的结局,我就已经变得麻木了起来。
一阵密集的爆响把我震了回来。我动了动长久捏着酒杯而僵硬的手指,看着重新闯入舞池中的少年。他此刻的舞姿已经不适用于“翩翩”之类的形容词了。那是踢踏舞。舞步和他的说话方式一样漂亮,带得整个舞会的气氛都变得欢快起来了。
哈!我算是知道那个鬼脸是怎么回事了,他绝对是和演奏舞会曲目的人说好了,要在成熟的悠扬之中插上一脚。
舞会中的人们面面相觑,这下就算面具遮着也能知道每个人的表情了。谁会想到假面舞会会有踢踏舞表演的一天?表演者的脚步呼应着曲调,毫无规则而充满着欢快,他摇晃着自己的上身,挥舞起来的手臂像是天鹅一样。
在这个充斥着禽类羽毛的地方,可能只有这个少年才能真正飞起来吧。
这样的孩子,就算失去了什么东西,也会奔跑着找回来吧。
在我所不习惯的假面舞会里,我戴着我的面具,看着舞池中唯一没有用面具遮挡面容、正发出欢快笑声的少年,默默地想着。
注:
明治时期踢踏舞尚未传入日本,写的时候觉得这种舞更适合表现人物性格便选用了,不妥之处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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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着失去的“我”与青春飞扬的镜家少子的对比。
镜真名大概是春夏交界时的孩子,和灿烂的阳光与清爽的风一样美好。
“愿你永远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