うれし かなし
こひし にくし
想いは 万華鏡
さびし かなし
こひし にくし
絆は 蜃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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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思念,孤独,怨恨……这绝不是人类仅有的感情
抱有欲念被主人抛弃的器物,在春秋时分,化为付丧神。
而暗怀心愿的人类,也在寻求着某种际遇与改变。
人与器物的命运与缘分,无论善恶,在踏入这扇门时开始。
欢迎来到徒然堂,
今天的你,也在期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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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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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序章之前的一些琐碎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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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日,春造化。
在此之前,迎春花往往是比樱花要早的。二月寒意未褪,而明黄色已然一星又一星地点缀着丛丛绿藤。她们通常喜欢聚在河岸边,廊桥上,屋檐下,窗外,门旁……她们咯咯笑着,可爱的笑靥装点了沉睡的大地。
小姑娘们的茶话会也由此开始了。紧随其后的是连翘,三月时满枝金黄,恣意盘在迎春花的头顶上。在愈发柔暖的日光下,明晃晃的裙裾摆荡成了金灿灿的海洋。
少女总是喜欢注意这些的。对她来说,老师念经似的授课倒不如窗外明净的景色吸引她。
两三声鸟鸣,一大片阳光,少许浅影,女学生们经过窗外时的笑谈,老婆婆在她耳边的絮叨……
等等。
少女蓦地坐直了身子,轻蹙眉,微抿唇,翻了一页教科书,试图不去分心注意任何古怪之处。迎春花很好看,连翘也很可爱,樱花还睡在骨朵里,老婆婆开始讲起了八十年前她和“老头子”的相遇……
——还是一见钟情喔。
攥着笔的手抖了三抖。
——还私奔啊。
平整的书页起了褶。
——还从此过上了清贫却幸福的生活哇。
褶子深得堪比老人家展颜时脑门上的皱纹。
——小姑娘,我看你差不多也十四五岁了,怎么,居然还没结婚?女孩子要早点嫁人啊,不然以后就嫁不出去了……
…………受不了了!!
少女腾地起了身,连带着椅子咣地砸在后桌上,在全班惊异的注视下,从衣兜里掏出了裹得齐整的手绢,摊开来,捻起一撮,撒出去。
只听得“哎哟”一声,老婆婆念叨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了,一点也不尊老!”,便咻地消失在了视野里。
她这才长呼出一口气,收起手绢,轻搓了搓指尖,大大方方地鞠了一躬,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我这里有点吵,请您继续吧。”随后扶正椅子,坐了下去。
——其态度自然得体,和方才那个眼露凶光的少女判若两人。
老师清了清嗓子,拍了拍黑板,立刻收住了教室里霎时荡开的声浪。
“鹿又同学,下次不许这样了。好了,我们继续上课。”
被点名的少女挠了挠脸,重新握住了笔。低语落入耳畔。
——刚才明明很安静啊?
——笨蛋,你又不是第一天在这儿上课。
——鹿又同学总是弄出这些事……嗳,她刚才撒的是什么?
——看着像盐。
——又不是遇鬼了撒什么盐啊,真奇怪。
……
少女悠悠打了个呵欠,毫不在意地揉了揉眼,继续神游天外。
四月将至。
抢到人头hin激动,先发为敬!
不要为难一个不会取标题的人……
【弟弟:有书可以看到饱那不是天堂吗?!?!?!】←被拐走
调整时间轴稍微修改一点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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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之助走出房间、穿过廊下时,一抬头就看见中庭的另一头站着某个他熟悉的身影。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在走上前去和马上掉头逃开之前犹豫了数秒,最后还是慢慢走过去。
对方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而是专注地望着头顶上的某个方向,晓之助也顺着望过去,却只看见被枝杈切割出的天空。
春冬交际,早樱梢头开始窜出零零星星的花芽。但他的兄长望着那儿的神情与其说是欣赏景色,更像见到了什么相熟之人、正用眉眼传达某种晓之助看不懂的信息,甚至还露出了淡淡的笑。
大学生又茫然地看了一眼。那儿连只鸟都没有。
「……阿晓。」
被叫到时晓之助吃了一惊,才发现凪彦已经把视线转了回来。比他年长九岁的养兄有双温和的灰色眼睛,看着他时却让晓之助没来由地紧张,质问脱口而出,「怎么了?为什么你又来了?」
话音刚落他就局促地抿紧了嘴。太粗暴了,他想,兄长来看望自己明明并不是什么坏事……
好在对方似乎并不太在意他的态度,只是弯起唇,「邻居送了新鲜的山猪肉。我吃不上那么多,……给你和华藏阁先生送来。——也顺便来看看你。」
凪彦举了举手里的包裹。他说话时总有种奇妙的认真劲,每说一句就停顿会儿,像在思考如何编织言语。但这反而让晓之助更加感到压力。
不用这么关心自己的生活、不用担心,他是想要这么说的,开口却变成了「不用管我也可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凪彦有点惊讶地看着他,在兄弟尴尬得想咬断自己舌头时,垂下眼笑了笑,「那就当做是替我转交给华藏阁先生,可以吗?」
沉甸甸的布包递了过来,晓之助迟疑片刻,才沉默地接到手里。
在青年拍了拍他肩头就沉默地转身,准备离开之前,他有一种冲动想叫住对方、解释一下自己那种态度并非本意,但直到凪彦的身影要走出他的视野,晓之助都还没能组织起自己的说辞,只能紧张地叫了一声,「哥……!」
「……?」凪彦应声回头,温和地看着他。
「……没、没什么事,天色不早了,你走吧。」大脑一片空白的人过了老半天,才干巴巴地说道。
他疑惑的兄长走远之后,晓之助抱着那一大包猪肉径直蹲下身,双手插进鬓发,「啊啊啊啊我在干什么啊——」
他面对他人时圆滑的交流技巧每当对象是凪彦便无从发挥,甚至还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不知要怎么正确地传达自己的想法。
也不是没有因此苦恼,想要修正,然而回回都适得其反……啊!他这次又忘记自己本来想说的其实是……
「晓君?」
正好就在晓之助想起被遗忘的事情时,他的房东也从外头走进来,不解地看着蹲在树下的人,「我看到凪君刚刚走掉了,是来看你的吧?你告诉他我们过段时间要搬走了,所以你得另找地方住的事情了没?」
「……」
晓之助只能沉默地抬起头,望向没有飞鸟的灰色天空。「还……还没。」
八百屋晓之助,即将成年的十九岁,今天的烦恼除了与哥哥的沟通之外,追加即将无处可住、流落街头——
「啊哈哈,那总不至于吧。」
政纯优雅地吐出一个烟圈,笑吟吟看着常来光顾他生意的大学生,「你读大学之前不也是和哥哥一起住的吗,回家也无妨吧?」
晓之助很快摇头。如果他有这个打算,一开始就不会为此烦恼,「正是因为不想这样……」
「为什么?他是你唯一的家人,而且那么疼爱你呀。」
家人之间总会互相关照的。这样说着的书店老板挑起微笑,眼里却有种晓之助难以形容的感情。
「……总之,我不想再麻烦兄长了。」叹了口气,晓之助还是向已经相熟的人坦白心迹,「他为我的学业已经操心不少,当时也是特意替我找了华藏阁先生家寄住,明明住在家里也不会影响很多的……但事到如今,如果回去反而会更让他担心吧。」
「唉呀唉呀,少年人的心事可真让人难以捉摸。」
而听完他的说明,对方给了这样一个评价。「你究竟是想回去、还是不想回去呢?我都要被你弄糊涂了。」
「……」
想,还是不想?
晓之助一时也回答不上来。
尽管每回都没能好好地说出口,他仍然是想和兄长更亲近一些的。
他是被八百屋家收养的孤儿,但养父母去世得也早,有近十年的时间里他都是被凪彦独自照料长大,对方于他亦兄亦父,和血亲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忙于学业时回家确实不便,因此最早提出替他找寄宿的也是凪彦。对方想要照顾他学习的心情……而自己回应的每次都是伤人的话语。
这样想的话,还是不要在家里住、能维持现状会比较好。只是现在给他寄住的那家人已经要搬离东京……
「说起来你哥哥不就是……」
「什么?」一时沉入自己的思维没听清面前的人小声嘀咕着什么,晓之助抬起头,对上店老板神秘的微笑。政纯在桌脚磕了两下斗钵,抖出几缕烟丝。
「我是说,如果这么苦恼的话……」青年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不如干脆来我家住吧?」
没等晓之助给出答复,政纯就已经报出某个名字,晓之助惊讶地发现自己确实在放学途中见过这栋建筑,也听同学闲谈时提及据说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别宅、有奇怪的传言之类的,只是没想到与常来的书店店主有关。
「虽然是大房子,但是除了我以外就没什么住客了,相当寂寞呀。」而自称是屋主的人这样叹道,「要是能热闹一点就好了。」
「欸、可是,这样不会……」
晓之助愣了下,而对面的人仿佛已经预料到他会说什么一样,加深唇角笑弧,「不会麻烦什么。而且,我家的那几位应该也会很喜欢你的。」
「……」
本来还有些犹豫,结果就在晓之助思考的时候,政纯再度像看透了他的内心,追加上令人难以拒绝的筹码,「——不光这里,我家也有不少书,可以给你看到饱……喔?」
书店店主看着每回来都会抱走不少书的忠实顾客笑意盈盈,后者则在短暂的迟疑后,深深低下头,鞠躬致礼。
「那……就您请多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