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科学技术的高度发展,生态环境逐渐变得恶劣。
突然有一天大量不明物种的入侵更是雪上加霜,即使是拥有高端科技的人类也束手无策。
顷刻间,
人类惨遭屠杀,大地一片涂炭,宛如末世之景。
恐惧席卷大地,大陆生灵死伤惨重。
就在绝望之际,
一个神秘的机关悄然出现,携带来自远古的强大力量,力挽狂澜,救民于水火。
希望之光瞬间点燃了人类生存的欲望,
未知的能力更是如金砾吸引愈来愈多的人加入组织,
只为有朝一日人类能够复兴,
让大陆再度如往日一般的海晏河清……
-------------------------
末日+战斗+日常类打卡企划
7月15开始接受报名
#
不同于外面浑浊的空气和随时会受伤的环境,就像是梦幻一般的风景。连风出到脸上也没有刺痛的感觉,更多的则是轻柔的安心感还有淡淡的咸味。
…这是只有用科技才能够重新重现的景象。
#
莫焱抓上一把沙子放在眼前,搓揉着将它重新撒在了半空,细微的几乎看不见形状的颗粒透过微弱的光线点点发亮。“真是不可思议啊——”
尽管因为上次出征害得才刚升级过的义肢变得比开始还要笨重起来,但是基本行走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莫焱拖着缓慢的步子靠近沙滩边缘的位置,只透过指尖的位置感受着真实又虚假的温度,浪波一阵一阵的打在上面。
微弱的海浪拍打的声音和海鸥的鸣叫混杂在一起,从头顶传过来。莫焱闭上眼睛,他记得旧时代有些人会专门挑选让人心静的海岸,或者河岸闭上眼睛前行,他想要去模仿这个不论怎么听都有问题的行为,特别是在能够想到后果的情况下。
实际上,就凭他现在的义肢状态很有可能走到中途就不能再次行动了吧?
“喂!把你的脚给我从水边撤回去!!”
当莫焱听到某个烦人的声音的时候甚至还在心底深处翻了个大大白眼,老实讲他本来以为这么早的话是绝对不会碰到那个家伙的…白瀛,算是同期又是块扯不断的牛皮糖。甚至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躲避对方,莫焱才会总是在可以申请出征的时候第一个跑上去。
他讨厌白瀛这个人,这个存在。像是生理反应一样。
“真是吵死人了呐、笨蛋白瀛。”
莫焱从不觉得自己会有那么讨厌一个人的一天,但是如果有那么个人总是带着一脸不爽找自己的话他也敢打包票不会有任何人会对这样的一个人有好感的。而白瀛就是莫焱所最不能理解的存在,他已经自以为自己做好了所有让人讨厌的事情和让人反感的刻薄,对方却还总是能够和自己平静的待在一起。莫焱甚至不知道该夸对方有奇异功能还是要说他真的是个笨蛋才好。
腿上的链接渐渐有想要断开的感觉,越来越沉重的感觉拖着莫焱的链接处,就像是逐渐吸保水分的海绵。莫焱还没有说出什么来,来自右手的拉扯就停了下来不给他反应的机会,身体就被悬在了半空,再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就已经被对方背在了肩上。
“不、你停下…”
“如果有埋怨的话就不要去靠近人工海啊混蛋!!”
“……你、咳”胃被上下顶撞,害得莫焱连托辞的话都被一个机械宅白痴给硬生生给顶了回去。好在他们的位置离休息区并不算远,不然他一定要怀疑白瀛是不是早有预谋想要靠这种最窝囊的死法来杀他。
当莫焱再次对上那张仿佛自己欠了对方几百万一样的脸时,他都能看到那上面写
因为约定好了要在更衣室那里见面,所以先是换好了衣服才开始带着安去寻找沈京。
虽然说是更衣室,但其实空间还是挺大的,毕竟还要摆放武器以及快速用具以备紧急出勤。于是配合着现在大部分人都在换着泳装的样子这个样子就好像是在准备什么少男前线活动一样。
但话也不能这样说,本来就是黑心组织,再这样延伸下去的话就好像窑子一样了。
不过末日之中条件最好的地方是窑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因为找到了沈哥所以冲上前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于是对方反应了过来,转身就往这边,然后
沈京第一眼看过去是无法接受的,虽然面前两位穿的都是很正常的能在夏日沙滩上的着装。但这确实跟他想的那样是不一样,他想象的应该更加那样的。
【啊怎么了吗,怎么不说话啊沈哥?】看着沈京在那仿佛僵住一样的沉默着,穿着黑色上衣的黄可这样问道。
【我看错你了老黄……】沈京回过神来以后,深吸一口气然后把捂住了嘴,怀疑人生一般的陷入了困惑的阴郁当中。
别说是安了就连黄可也没搞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这跟他们两之前说好的没有那么高的契合度。在之前黄可对安的吩咐之中也只不过提到了最多也就是多说点骚话而已,没想到是这样的展开。
虽然就对我有做错了什么吗这种想法毫无头绪,但黄可还是拍了拍沈京的肩膀以表示安抚。
【有什么事跟我说呀挚友。】因为灵赋的原因感觉上比较亲近所以就叫了挚友但实质上这两个人认识还不到两年。不对准确来说黄可来这个组织也就两年而已。
至于为什么要叫挚友安没有弄清楚过,虽然组织里倒是有很多人因为灵赋而得到奇妙的缘分的。但就算是灵赋层次的关系,你们两个也应该是互殴关系才对啊。
【我以为……你会穿的很骚的……】沈京就用一股仿佛要凭空流泪的哭腔这样说着,但脸上却满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说啥???】 黄可突然脑子卡壳了身体完全僵住,而安难得一见像是触电一样的炸毛了。一般来说就算把电线连在安的身上都不会像是这样炸毛。
【我原本以为你会穿那种比比基尼还骚的泳装来的……我一直都觉得所有人中就你可能穿的,你太让我失望了……】他就这样微弯着腰的姿势双手交叉抱住自己就好像非常受伤一样。
虽然说确实夏天男人就是应该敞开胸膛露出两点之间的皮肤让它尽情感受风的抚弄,但你因为这个而失望的话也过于太差劲了吧!?暂时作为旁人的安到了现在也完全不理解情况。
说到现在黄可的脸也完全暗了下去,安在考虑清楚说些什么之前也只能拍着他的头。
直接导致了现在这个状况很像是某种邪教的传力仪式一样诡异。
【为什么都这么想啊连织也是……送我那种不知廉耻的泳衣……】在他还处于那种灰暗的神态之中时,他突然小声嘟囔出这句话。
不对!你不是把织当做妈妈那样的存在吗!?虽然安知道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怎么会有称为母亲的人送小孩情趣泳衣的啊!?
安现在只觉得欲言又止,你们三皇五帝这个关系圈真的很乱诶。
【那你就不能穿上满足一下我们吗!】沈京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
【我才不要!那泳衣揉成一团都没有安哥的那个大!你穿比较好吧!】用了一个一点都不委婉的方式形容了那个泳衣的布料到底有多少。 并且你们真的觉得这种有关生殖器方面的话当着本人面前大声说出来真的好吗?
原来你们是这种方面的挚友,安居然觉得可以轻易接受了。
【得了得了你给我闭嘴】然后安就这样捂住了黄可的嘴。拉着衣服后领拖走了。
——
说实话这还是超过安他自己的想象的,他没想过这个沙滩的夏天居然这么硬核,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自己灵赋的原因,总之很热,热到只能到沙滩阳伞下面苟延残喘。怕是站在太阳底下就会化了。
就算是到了阴影底下,安也是虚的不行。困倦感一刻不停的席卷而来,就连站起来他都感觉非常困难。为了不直接躺倒在地他选择从后面抱住黄可的脖子以便在沙地上拖行。
虽然安会这样黏着自己,黄可会觉得开心,但是对于他来说安稍微重过头了。即使只是头靠在肩膀上也有些过分了。不过推开他也不太好,毕竟也是自己要求他来陪自己来沙滩的。
【哇日你们两个光天化日之下干什么呀?】等沈京环视了一下四周之后转身就看到这两个人扭扭捏捏不成体统的样子不由得眉头一皱。
他作为一位浮游前线的运营商,虽然要保证各位的泳装质量,但这不等同于他会在一个全年龄向的沙滩活动里面允许这种会产生不良影响行为的发生。
他是没看过安因为温度渐渐变得虚弱就像逐渐化成脓水的样子。但其实他应该是心知肚明而选择故意忽略了安的灵赋特性,毕竟难得能把他给请出来,当然还是要调侃一下。
【不是你想的那样了,降温一下就好了。】然后黄可把安放置到躺椅上,打开了那个便携冷藏柜。
【啊还有冷藏柜不错啊。要玩冰火两重天什么的吗还是说有冰袋?】沈京探过身看了一下,发现里面装着一些冰块冰棍以及瓶装水什么的。有隔层把冰块和其他物体隔离开来。
【不需要冰袋什么的。】黄可还在那弄着那个不算很大但装了还是不少东西唯独没有冰袋的冷藏柜。
【那你要怎么降……】
然后黄可把只有冰块的那一层全部倒在安的身上。
【哇。】沈哥面无表情的惊叹道。
安也没有表示任何的不适仿佛这就是自然而言的解法一样,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恶作剧什么的。
沈京的面部和思路都还没有跟上来,露出了一副微妙的神情,后退了两步。
你们两个真硬核。
——
虽然看似烈日高扬,但实际上为了给各位更好的假日体验,在亮度以及温度上都作了调整,如果要说什么突发的情况的话也会有当值医疗组当值救生员现场抢救环节。总体来说只要你不执意要去死要在沙滩上受伤是很困难的。
不过想要去死的人怎么会来沙滩享受夏天呢。所以可以看到救生员跟别人打排球然后被狠狠击中胸部然后当即抬出去抢救的。这就说明了没事不要跟行动组玩体力游戏。
阳伞下面倒是非常安稳,只不过安稳过头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来——带上这个。】从远处跑过来的的黄可,坐在躺椅扶手上后给安带上了一个墨镜。
不是说视线变黑而是因为眼镜架触碰到自己而突然睁眼的安,虽然带上墨镜之后不会发现这一情况,但环绕在安附近的氛围还是猛然一变。
【你没事让我带上这个干嘛?】原本因为这虚伪的盛夏而变得困倦的安,其实并没有多少气力来询问别人,跟平时那个在工作室大声责骂他人的模样大相径庭。
至于为什么要在这种完全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来这里度假,当然是因为不想工作啊。不工作比较重要呀。
【啊…怎么说好……】黄可开始面露难色起来,在仿佛思索了一会之后,移开了视线,头往外方偏了过去,
但看向别处的话并不代表你已经不在意了。
【你不带上的话总觉得我在什么临终病房一样。】
【有像那样子吗?】
【有一点点啦……】
【来吃冰~】从冰柜里面翻找出一根完整的冰棍,然后伸向了安的面前。
【谢谢你了阿黄。】因为温度的原因,安的脑子也变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没有经过思考就接住了那根冰吃了起来。
【要不下次我造个跟你等身大的冰柜带过来吧?】他仰望着天空说道。
从可行度来说好像很不错,并且也很实用,进入到冰柜什么的想起来还是挺舒服的呀。既能躺着还很凉快……
【好像还不错的样子……不对!】垂死梦中惊坐起。
那不是跟棺材差不多吗!?
因为黄可瞬间就跑到阳伞外面了所以没有抓住他。
——
【虽然冰棍也很好,但夏天什么的应该还是要喝冰啤酒啊,虽然挺多年都没喝到了。】就好像怀念过去一样,沈京叼着冰棍看向远方正在激烈比赛中的女子沙滩排球赛。
说是冰棍,但其实也只不过是砂糖水冻结而成的罢了,就像医务室的那些避妊用具一样朴实无华,就连润滑剂也像是装着黏液的袋子,仿佛在盛夏融化在室外的冰棍。对于成年男子来说确实是过于乏味了。
因为就连一点添加剂都没有所以完全就只是稍微甜一点的冰,要咬下去嚼碎的话非常费力,最佳食用方法是含住等待着它慢慢化掉,让冰凉的糖水划过喉咙到达胃部。
但如果你的牙齿足够坚硬就不用考虑这些事情了。
细碎的冰块溶解在高热的口腔里面,雾气从嘴里冒出,轻吹一口气的话就会像烟气那里缓慢飘走。如果直接吞下去的话,冰块与内部粘膜之间的研磨感也相当爽快。
【但是要弄啤酒的话很麻烦不是吗,要有相当大的空间才行。】不仅要有专门的作物配置,甚至还要有发酵装置以及合适的温度湿度调节器,跟只需要种烟草还有晒干的香烟可不同啊。
【是这样的唉……如果有什么酒神可以凭空冒酒就好了。】但大老爷们没有酒喝还是一件很哀愁的事情啊,在组织里面这种消耗大量空间的事情是不可能被允许的,就算是只在自己的秘密小农场里面搞也很不现实。最多从外界的哪个酒咖那里用稀缺物资来换取少量的酒。
所以说酒神是多少酒鬼在组织里面梦寐以求的人啊。
【那会从哪里冒呢?】
说到这沈京脑中突然闪过不止十种的糟糕的出酒位置以及更糟糕的喝酒姿势。
【……算了冰棍就很好了啊!这个冰箱还挺不错的啊老黄。】沈京尝试着转换话题来跳过这能让他产生大量不良幻想的事情,有时候对于这方面过度的解读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是哦家里还有一个来着只不过功率不够就没有带来。】
【那不是应该换一个了吗?】沈京有些诧异,他认为对于黄可而言完全可以加强功率甚至换新,虽然可能并没有多余的资源,但是废物利用的话可是末日必修课程啊。
【不用啊本来就只是装润滑液用的。】只不过是平淡的陈述事实的语气。
【咕!——】
然后沈京把嘴里甚至在喉咙里那些嚼的半碎的冰块全部咳了出来。
老黄下次出勤你来开车就好了你肯定开得比飞机还快。
——
【来,我们把老安也埋到沙子里面吧,我觉得沙子里面还是挺凉快的。你看这里还有一个西瓜陪着他多快乐啊。】
然后他拿着铲子指向在不远处沙滩那里突出的不明物体。
很明显这就是老爹吧,只不过是被一件前线组的雨衣给缠住了头部,还能隐约看到口部的黑胶带以及不停的挣扎。这样无助的挣扎对于行动组可不多得,感觉就像是连四肢也被什么给捆住了吧。
【挚友这个是老爹吧?……】黄可注视着那个物体,可能他无法准确认清这到底是行动组的哪个西瓜,但他还是能很清楚的意识到这是某个活生生的物体 。
其实他肯定还是能认出来,就算他连工作室所有工具的名字都说不清楚,但毕竟上次沈京交给他一份透明西瓜提案书的时候,透明的绿色包衣里面装的是红色内容物,他还记忆深刻,配的图就是这个完全一模一样啊。
【我说这是西瓜就是西瓜!怎么可能是我把老爹埋在沙里面再用雨衣包住呢!?】应该只是无意义的狡辩而已,对付黄可的话不需要什么可靠有迹可循的理由,只要足够有趣就行了。
把人埋到沙子里面肯定非常有趣的了,但要不是原本应该跟他在一起行动的另一位在买完爹以后被紧急传唤到医务室治疗大量出血的同事了他也不会来找黄可来做这件事。
啊,没事的反正现在安也是一副无法反抗的样子,与其说是要帮助还不如是说要获得许可。
虽然本来他的想法是在用计把某个什么人给抓起来,不过既然现在战力不足的话,那就捡软柿子捏就好了。
【啊这个真的不行,等下送去抢救的话还要再挖出来说实话挺麻烦的。】一脸担忧的搓动着自己的手指
【有这么严重吗?】沈京稍微感到有些诧异,不过也没关系,毕竟有必要的话他可以亲手急救,他也不是什么普通的老中医,虽然没有医师职业资格证,但像这种在战场上会用到的急救方法他可以熟练操作的。
不过说起来行动组大多皮糙肉厚的稍微大力一点也没问题,甚至可以故意弄疼一点,有时候他可能还会专门选出比较痛的那种,说是疗效好。他倒是没怎么尝试过给研发组这种疼痛阈值低又皮脆的治疗过。暂时最多是给后勤组这些人做过大保健,只限于中医的层次。
不如说是不敢治了吧,上次急救演习的时候,压胸时不小心把某位研发组的人肋骨给压断了。
听到清脆的断裂声后,两个人震了一下然后也只是用腼腆的笑容互相确定着眼神。
果然还是柔和一点的医疗组成员适合治疗后勤组。
【稍微有一点……你去哪弄来的西瓜啊?】这个层次上黄可不置可否,毕竟研发组就是又没有像行动组那样的强健身体又没有像医疗组那样的互奶能力,还常发各种颈椎病、筋骨痛、死宅在室内不出去霉,只能跟情报组同病相怜。
从体质上来说,他是不敢随便把安交给沈京来抢救,毕竟他也是按照自己的身体素质来判断的。他只是像度过一个不工作的假期而已。所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让我们来转移话题吧。
【是我和洛仔之间爱的结晶。】你对着别人老爹的头说这种话就很容易引起伦理问题诶,虽然这三个人本身站在一起就是大型伦理剧了。
去除掉骚话滤镜的话意思大概是我和洛仔一起合伙把他埋进去的。
【……意思是两个医疗组加起来等于一个行动组吗?】这位也不是什么脑回路正常的家伙,毕竟还是满嘴直连黄色染料池的人。
【不,你不能这样算还是有例外的,要精确一点说是一个沈哥加上一个洛仔等于一个老爹。医疗组还是有很多例外的,比如孟婆她就不能这样算。】要不是因为这两个满嘴骚话以及相当homo的话还是可以算是理科直男的。
【是这样吗?】黄可半信半疑,孟婆在她眼里也不是什么弱女子的形象。
【对,她一个人能干十个。】
沈京突然后颈一凉。
【沈京你在说什么。】她突然出现就在背后拍着沈京的肩膀,虽然动作轻柔,但那笑容可比医务室的手术刀要锋利得多。
【等一下你听我解释……】
——
总之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
女人身体柔软,气息温和,但是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难以理解,你说她弱她要灌你汤,你说她强她叫男朋友来打你。沈京就经常陷入这种左右为难的境地。
所以说还是男人跟男人要好相处一点。
然后他又被拍肩了。
沈京今天接二连三的被人从后面突然拍了肩膀,而且一次比一次惊悚。大概除了浮游前线运营商以外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恐怖电影男主角。
怎么办是要配合一下尖叫还是直接跑,这还是一个问题。他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不是男主角的话,可能会被某种类似于蜘蛛的生物给咬掉头颅的感觉。
【京↑京↓……】这低沉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所穿出的一般,并且沈京从余光之中看到了绿色,配合着沙滩海洋夏天,这是谁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是你!岩窟王!
沈京猛地转身过去,看到的却是本应该埋在地里的那个西瓜。
不对,是老爹哒!
总是说人会在危机时刻脑子会转的特别快以至于产生走马灯那样的幻觉,所以说只是这种程度的思维失常是比较普遍的事情。
不对不对,老爹不是之前已经被埋到沙子里面了吗?明明裹了那么厚的胶布,是突然爆种了还是怎样,怎么就从沙子里面蹦出来了,这不科学啊,这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
然后沈京看到了远处扛着铲子远去的孟婆。
你不是都说原谅我了吗?
洛仔也不在了,现在难道就只能向黄可那家伙求助了吗?虽然老黄看起来很弱,但至少这也算是一个优点,沈京相信老爹是不会随意杀掉自己的同事的。
然后沈京看到了孟婆再远一点是老黄扒了某人的泳裤,现在正在拉着其他人抬着他到处巡游。如果没有人管他的话,会发生这种事情也是正常的,只不过那个人应该是……
……
算了老黄还是自己自保吧。
【……】
现在气氛莫名其妙的沉默了下来,明明不远处还是青春的少年少女在互泼水花用紧紧握着的手面去击打排球,跃动这年轻饱满的身体,而这边却是一副完全的无间道一样的构图。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a*ult video的时间吗?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跑吧,毕竟不跑的话这种事情他也不指望跪下就会被原谅什么的,但是他也没有足够的信心有足够的耐力来跑赢老爹,这又不是在床上,不能指望着他会……
在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候,其实时间还在流逝着,沈哥也不得不为了闪避老爹而停止了思考,他跟黄可不一样经过了多年大保健后,虽然说不如身体不如行动组强健但是反应速度还是不比他们差的,有时候病人可要比这要难对付多了。
总之先找什么掩体吧。
——
阿尔法特是难得能见到安一副安静的样子,虽然带着墨镜外加上黄可给摆的姿势,如果阿尔稍微有点坏心眼的话用什么设备给拍下来,然后事后在工作室拿给他看的话,就可以看一出好戏了。
说是这样说,但一是阿尔不会这样做,二是每当她去工作室的时候通常是免不了被一通骂的,因为属性原因,她身边的一切都容易损毁。不如说带属性的人都会容易损坏物品,会触电,受潮,或者烧焦,这些都是时有发生的事情,所以安也是对这种情况积攒着很深的怒火。
所以说她只是因为好奇而靠近这边的,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也像是沈京刚开始那样不能接受,但还没仔细观察这场景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召唤。
【阿尔!——】沈京从远方冲了过来,后面还追着好像是浑身是沙的老爹。
在完全还没有处理完安给她的信息量之后,突然又冲过来了更大的信息量。这对于一个鸟脑袋而言太难处理了啦。就算是一般人看到这幅景象也会立刻停止思考的吧。
【拜托了阿尔!救我一下!】说着就抓着阿尔的肩膀绕到了阿尔的身后,,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子的话恐怕会被这股力量给一下子绕滑倒,但阿尔不一样,她可是实打实的硬汉。哪怕是把这个比她高十八厘米的沈京扛起来用人间大炮的方式去攻击在天上的怪物也只是洒洒水而已。
【阿尔你……】老爹当看到沈京止步在阿尔背后的时候,自己也放慢了脚步,如果是阿尔的话真的要护沈京也不是不可能的,他脑子不像医疗组和研发组那样动的很快,他需要一些时间来组织语言。
不过要怎么才能威胁到阿尔也是给问题,毕竟阿尔也算是清正廉洁的人。不像是有什么把柄的样子。并且他也没有必要要想什么理由去威胁她啊,但是这样下去一点会僵持的,还有他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下他就是想这样做。
而对于阿尔而言,这是过于熟悉的场景,她能用灵感感受到这是一个无解的循环,仿佛就像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一样,无论怎么挣扎都会只向着同一个方向。
熟悉的姿势,熟悉的对话,熟悉的气氛。她差不多看到了结局。
她脑海里闪过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这没什么可耻的……
【对不起沈哥……】她把沈京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在沈京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阿尔一个虚晃一闪冲去了他勾不到的地方。就连老爹也感到了震惊。
尽管那个背影充满了歉意,但对于沈京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啊。
【你至少尝试一下啊!!!】他只能看着阿尔跑向远方。
至少这下沈京是彻底跑不掉了。
——
【最后大家都进了医务室,真是happy end啊~】黄可靠在床上这样欢快的笑着,拿着不知是什么的书就像是在讲着床边故事一样。安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会被铲子敲成脑震荡之后还会笑得出来。
或者不如说他平时就没有什么事情像是带着脑子去做一样,就像是梦游以及梦话那样。尽是一些难以理喻的行为。如果他再专注一点的话
【在你中暑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就像是这样哦。】黄可把书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这算是happy end吗?……】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大家都进了医务室会是一个好结局啊这个人的脑回路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如果说是有难同当那一层面的好,没有元夕因为听你讲故事讲到一半笑到血崩而送去抢救这件事的话还能勉强承认这算一个好结局吧。
【当然算了,然后又可以光明正大的请病假了这不是很好吗?】
【……好!】安鼓掌叫好。
因为爱情,人越来越没有原则大概就是像是这样的事情。
到了现在,你还要愚蠢的执着于这种东西吗?
【接下来要去哪?】中途加入到队伍中的看起来还很年轻的男孩子这样问到,虽然他现在气喘吁吁而脚步必须随着摇摇欲坠的濒临倒塌的建筑的叫声快速跃进着。
其实说实在的前进速度不算太快,因为需要照顾到所有人,但是刻意的改变速度使得这更加费力了。
而且还处于没有空调的房间外面所以更加烦躁了。
警报突然响起,身边全都是要顾及到的人,室外的燥热以及血腥冲鼻的涩味,一切都无法操控,所有都乱成一团,这样无法摆脱的焦躁感浓郁的弥漫在周围。
现在所有人都非常迷茫,都被迫从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日子给揪了下来。末日场景侵入的速度就这样被加码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要去哪,要怎么办,这种事情谁会知道啊。就算问我,我也不会知道啊。衣袖被某人死死的抓着,如果不是黄可的话,说不定会一下子甩开也说不定。因为他还在那里所以不得不带着他。
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不知道是怎样,他还没有从镇静效果里面缓过来,就算刚刚那个男孩子想要问他问题也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幸好,他还是会跟着人一起跑的,节约了很多力气。
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稍微让人省点心。
算是这样吗?不过只要他不说话的话,情况确实会有所好转。
——
其实都是错误的道路,不管是留下来还是走出去,都是错的,全部都是错的。
不是说会死还是会活的问题,从一开始就已经。
外面的雨带着那样浓重的臭涩味,明明雨应该是恩惠才对吧,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根本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你却这样重复的问,根本没有意义。
如果把衣服全部都脱掉的话,活人也可以散发出生肉的味道,就像已经屠宰好的肉品那样摆弄。
窄小但是不能紧紧吸附着,生涩到没有什么弹性可言,靠的是内脏和肉挤压来产生的压迫感,不过这也只不过是一截肠子而已,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
只要压住腹部,就能再缩紧一些。从单薄的身体中间那软绵绵的表皮后面还可以感受到一股微妙的阻碍感。
诶,这个是性器呀。
在梦还没有消逝之前,在地狱还没有从天空上掉下来之前,最后再拥抱一次吧。
——
不过说起来,性什么的不应该是更令人愉悦一点的东西吗?互相触碰互相接纳什么的,大家一起快快乐乐的登上极乐境地的感觉才对,像是跳舞那样。为什么现在会像这样,浑身涂满粘液互相像个怪物那样索取呢?
我们不是明明应该跟普通人不一样,就算不是圣洁,起码也要更加单纯一些吧?
是因为触摸吗?是因为温度吗?是因为男人吗?是因为插入吗?是因为异物吗?为什么?是性本来就很肮脏还是因为生而为人已经很丑陋了?
这样的事情
真是、
真是、
恶心死了。
——
看着他,向他那边望了过去,靠近了,又远去了。
总觉得自己是再也无法做到的,只是靠近发出了这种讯息然后就马上就瑟缩了起来。
我……就这样结束不就好了吗。
【啊……那你有话想对我说吗?】
拜托你拜托你给我回应吧。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意外的脆弱呢。
只要遮盖起来,差不多就已经知道了结局。
——
【你这种人活不过二十岁的。】
对我说出这句话的是谁来着,我已经忘了,我已经无法再说服自己继续这样付出感情下去。
但是这句话。
——
我最喜欢的东西又回来了,是我的霰弹枪,我非常喜欢。我好不容易才造好的,非常的可爱,在那里一直专注着才造好的霰弹枪。
好想用,好想用,好想用在自己身上。只要按下,那股热流就可以直穿我的脑浆,那个时候就可以什么都不想了。
【明明慢慢来不就好了吗?……】
那些时间还会有吗?
为什么一直不说出来,那些东西都快要烂在里面了啊。
——
【好痛好痛呜噫!】笨蛋到去救别人自己却受伤的小孩这样叫着,如果没记错的话是那个跟我们一起下楼的小孩。
【别叫了,叫了也没用的哦。】
【对,就是这样,别动,好孩子】好孩子的梯度太低了呀。
【来好孩子我跟你说一件事好吗?】抚摸着他的毛发,但我露不出什么放松的表情。
【诶?想要说什么呀?】
【我啊……应该快二十岁了吧……】这是应该对不太认识的人说的话吗?
【啊?是…恭喜生日快乐吗?】
【啊没有啦还有一小段时间才会到呢。】因为面部肌肉依旧很紧张所以笑的样子很难看。
【嗯……你要在这里好好躺着等待救援哦我已经把你的坐标发出去,如果有机会的话会有人来救你的。】
这样说着但其实要站起来的时候,腿抖的不停。
也有可能不会有人来,也许我这一离去他就死了,世界就灭亡了,我在给他空虚的希望。
不要害怕唷,不想死很正常,大家都不想死的哦,大家都怕疼,都怕流血,害怕痛苦,因为大家都是人所以这很正常。
但是失去很痛苦,守护也很痛苦,有时候大家会想着还不如就这样解脱,轮回转世下去比较好,就算已经无法转世成为人类,我们也可能转世成为外星人呀,异世界人,甚至外面那些怪物一样,反正总而言之就这样从头来过反而要更轻松一些。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在外星球上七手八脚喝着啤酒,也可能在异世界上学,还有可能还在这个地球上成为怪物互相厮杀也有可能。
我没喝过酒,我也没有上过学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感觉,但是这些确实是我曾憧憬过的日常。
不想死很容易,但我希望自己想活下去。想要活下去才是比较难的一环哦。
就算独自一人,就算毫无意义,就算满脸泪水,也要想着活下去。实际什么都没说出来,因为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想说了,尤其是这种违心的话。
【我把这个给你。】
【是什么?】
【是电击枪哦,你在这里的话还是有些危险的所以用这个来保护自己吧。】
用这个保护自己,用不论什么方式都要来保护自己,就算拿着枪枪毙自己那也可以。如果没有办法的话就这样做吧。
不行,他不能死,不要再把这种感觉按在其他人身上了。
说实话我不想死,但我也不想活,我是依赖着其他人才存活至今的。活着很辛苦,要让别人快乐,要完成组织的任务,要不辜负爱的人,要拯救自己。我就像一个瘸子一样,明明功能都不完全,但还是被别人拉着推着跑完了全程。
明明就是个废物还妄想拯救自己,每到独自一人的时候都陷入恐慌,沉默的时间里面都在想着会被抛弃。害怕温暖却仍然想要拥抱。
要变成很想活下去的人,要变成就算只有一个人也可以活下去的人。
抱住令人感到羞耻的欲望,只为了活下去。
【我走了】
我还在想我是否还有余裕去拯救别人。但是已经没有办法重置过去。
这应该不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才对,我应该再更努力一点。
不过此时的我只想要痛苦罢了。
因为想要痛苦,所以遇到什么都只会像现在这样难过到不行。
不能哭啊那个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
但这样的话,已经笑不出来了啊。
要上了哦?
向着目的地走了过去。
【嘿嘿。】不知是什么在我的脑中笑出了声。
真是的,快上呀,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
——
我越来越期待跟大家一起死去了,那样子的话说不定要更快乐一些吧。
不过快乐到底是什么感觉,总感觉它从眼前转瞬而逝,我从来都没有抓紧过。抓不住的话就永远在定格住那一刻吧。
【真是个烂东西,到处全都是洞的烂桶,往里面装什么都没用。】
所以我才会这样一直、一直只觉得空虚吗?
我比任何人都想要死吗?不对,我只是想要逃避而已,逃避这样的痛苦。喜欢死,就要有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的准备。
没有意义真的好吗?意义这种东西到底谁来说的算啊?
——
很痛,这样特别痛啊。原来内脏流出来是这么痛的,因为不能就这样沉睡昏迷下去,保持着清醒的意识才这么痛的啊。以前的话,没这么痛。昏昏沉沉的还很舒服。
镇静剂和肾上腺素,大腿上以及手臂内侧的针孔。注射进去的话会代替血液流动吗?虚伪的东西可以假装真实吗?
这一切都可能毫无意义。
但是不能做,不去做,做不到,如果再被这些恐惧所包绕的话,那么接下来我的痛苦还是持续着。
不过就这样一直不停的话,也不错。
——
【你见过小婴儿吗?】两个人的手指正在互相缠绕着,然后因为寂寞,开始了毫无根据的耳语。
【啊?没见过哦。】他到底知道什么和不知道什么都是谜一样的存在,一些常识而言的东西是不能照搬在他身上的。
该说你是无知还是纯洁好呢?
【那个很小哦你的大拇指可能都只比小婴儿的手大。】人类的幼崽很吵很令人讨厌,不过大家都还是很喜欢,因为最廉价的希望实体化。
但他从来都没见到过,以后也可能再也见不到,说不定以后就不会再有小婴儿了。属于末日的认知里面可没有新生。
想要让他请清楚的意识到,想要在脑海中提示着还会有未来这一种说法,把他一直在嘴里吮吸的大拇指试图拔了出来。然后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而发出一声感慨。
【啊,差点忘记把你指甲拔了下来呢。】
就算这样说着你也是毫无歉意,对吧?
在死前留下种子大概是人类的本能。
但,只有你,不可以。
——
【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那是什么样的梦?】
【在梦里大家都惨死了哦,堆在一起就像山一样。】
【……】
【不过说起来好壮观,感觉一点都不恐怖。】
【怎么可能……】
【然后我靠在了山的旁边,虽然大家都死的很难看,但是都很温暖呢。】
【啊那可真是有点难以想象……】
【然后我拿起刀往……
这里,就是脖子中间这里吧……
……切了下去哦…】
【……】
【是那种横着切了下去
血没有一下子喷了出来
在切口里面轻轻的咕嘟咕嘟的叫着
沿着我的身体慢慢的流了下来
像黏糊糊的热水一样……
那个时候晕晕的有点点感受不到
连活着都快感觉不到了呢
然后我慢悠悠的跪坐到地上……
靠着大家
大家也在拥抱着我呢
轻轻环住我的脖子
缓缓向上
我又重新站了起来
甚至离开了地面
一直向上着……
然后我的头离身体越来越远了……
切口展开了
中间的肉和气管以及骨头也拉伸起来
然后断开了……
我明明就很轻不是吗?
那为什么那个时候掉了下去呢……
……
不过啊
那个时候好轻哦……
比任何时候都要轻盈呢……
……
呼呀呼呀的在空中飘着……
……
那个时候…
我……
是不是在天堂呢……】
——
吐出来了!要吐出来了!
这种感觉突然而来,扶着墙壁,咽喉不听指挥的不停地抽搐着,肚子里面的脏器也在扭动着。半消化的糊状物从消化器官深处里面涌了出来。
腥味,涩味,莫名其妙的金属味,两颊,舌下以及鼻腔内全部都是这样的味道。
浑浊的液体从可以出来的每一个洞口钻出来,因为阻止的反作用,它们翻搅着,甚至泛起了泡沫。
一直,一直,直到脱力的躺倒在自己的呕吐物之上,全身都是发着冷汗,倒流着的液体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现在就像一具尸体一样,发臭又麻木,不过眼泪倒是还在往外涌着。
金鱼被捞出鱼缸的话,会把还在身体里的水全部吐出来吗?还是说金鱼没有办法留住它生命所必需的水分?只能无力的像这样挣扎着。
如果想要逃离痛苦的话,到底应该怎么做啊?既不能自己去死也不能求助于他人,难道就只能被空气所淹死了吗?
——
从霰弹枪里面迸发出的火花异常的美丽啊,那热量也是如此的真实。如果这把枪本来就是用来救赎的话,那这样就好了。
肌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运动过。不过只有一点点麻麻的像是什么柔软的木头被拉扯的感觉,被弄断的话大概会流出木屑吧。
要死要死,如果不再快点想出办法的话就会死。大家都会死。
其实想一想这都是没有办法的自作自受。
一直都这么痛苦的话,没办法想要活下去啊。
好不容易才能跟大家一起并肩战斗。
大脑里面在唱歌。扰乱又安慰着我。
有意义的,没有意义的,已经不是这么重要了。
大家,我想要跟大家在一起。
给我戴花朵,为我唱情歌。
不过如果就这样根大家一起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还有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做过。
在一切褪成灰色之前,再跳一曲吧。
别人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
如果想要再一次那样做的话?…
你,比较重要啊。
不去天堂,成为无可救药的天使也不错。
end
因为花也不开了
因为嘴里吐出的都是污物
因为不能在室外裸露身体
因为没有人愿意拥抱我
因为天堂再也不要我了
因为寂寞
因为痛苦
因为想要
因为别人比我重要
因为这些都很重要
因为自残不能被允许
因为大家都想要活着
因为悄悄流泪
因为独自忍受
因为说不出来
因为好恶心
因为想解脱
空荡荡的啊 这个人生
感到羞耻的话
就向梦挥手告别吧
腐烂的尸体就让它继续生蛆吧
反正有一天可能会成为花的一部分吧
时间不断变化
终有一天
这痛苦也将消散开来
那时候
我来吃红辣椒
你来笑吧
稍微有些无聊啊。明明是难得悠闲的时光,但因为大量人外勤,所以必须要全天候在工作室里面轮班待命,准备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传唤进行紧急处理。
只不过是害怕突然找不到人手而已,如果到了需要的时候才去找,极大几率是找不到的,如果说情报组是装满鱼的鱼缸,那研发组就是满是天窗和鸽子的天台。
因为情况特殊所以允许不发放新的事项工作,研究进度也暂缓了下来。简单来说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等待而已,一直等到前线人员回归。
现在状态倒是反了过来,安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工作可以干,而黄可在那里不知道在摆弄些什么东西。
至少看起来不是什么色情玩具,应该是电子设备吧,因为他有用他那双幻肢在做。 如果是那种色情玩具他倒是倾向于自己动手,用手来的话这样会比较有感情投入。但实际上他自己并不用,而是送给他人。
安也有想过不准他做,但发现他还会躲在桌子下面自己偷偷做。被逮到的时候,还因为反应过激,抬起头就撞到桌子,这就让黄可被抓包那一刻显得非常尴尬。于是后来就干脆默认了可以在桌面上搞这种东西。
也有可能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就比如上次他就做了一个全自动倒模机。
上报之后,被穆给没收了。
时至今日他也还在找着那个原型机。
有时候安会去猜测他为什么能轻易做这些看起来就非常无法直说的事却连一些普通而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不知道会到哪里去呢那些人?】他并没有停手,还在那里不停倒弄着那玩意,但是说话的时候速度也没有放慢。说起来他也只是在看着那东西在被制作,但他原本的那双手还是抱在胸前。
虽然能从瞳孔颜色能看得出来脑子是否在转,不过在想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在投入着制造也有可能在想着其他事情。
如果他是无意识的喃喃自语还好,但不得不说他现在处于非常清醒的状态,安必须选择回答。
如果无视的话也显得太过于明显了。他既没有窗外可以望去,屏幕上只有不停闪烁的数值表,就连墙面上也没有任何装饰。如果要分散注意力也没有足够的条件。
【那种东西…无所谓吧。】安也没有无视的理由,但是他也不想给自己找多余的事情干,他能在这里纯粹是因为现在是工作时间而已。会自然而然的觉得大家都只不过可以替换的零件也是很正常的事。
因为不会有人找他,他比较乐意在座位上放空脑子然后休息。毕竟这样悠闲的时间可不多啊。
他可没有那种随便往自己身上揽事的习惯。
【唉不可以这样说,每一个人都是重要的同事哦。】 他稍微往上抬了一下头,然后继续专注于那个未完成品。
说是这样说的,但对于安而言并没有什么实感,对他而言在组织里面就是工作,周围的人也只不过只是一般的同事关系而已。他不想和别人有过多的交集。
跟他完全不一样,黄可倒是很容易把情感寄托在他人身上,所以在他身边有一些关系会比同事之间还要超出很多的人。
明明才入职两年但是比起安他更加习惯于这样的生活,不如说是变得适合起来。
安真的是烦躁的不行啊,他既没有可以做的事情也没有,也没有想做的事情,在这里也不会有任何人会选择去紧急联系他,就算黄可那样子但对比他大家还是愿意第一时间去找他,这跟维修可没有关系,如果现在回去也算是早退,他不想因为这个写什么检讨去敷衍别人。
明明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他完全可以自得其乐,但自从黄可打破他所营造好的平衡之后,很多事情都必须要改变了。他无法维持独处时的平静了。
【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安也不是那种总是等待着别人的人,必要的时候他也会主动出击。
【在做那个便携冷藏柜哦。就是房间里用的那个哦,只不过这个功率会比那个要大些还要加上内置电池。】黄可不以为然的回答着。
是那个吗?……
这个确实是没有隐藏的必要,但是安还是觉得他做的那个虽然挺有用的但应该上并不需要第二个。研发组已经习惯了拿剩余的素材去制作需要的日常道具的日常了。
说起来那个东西虽然上报了但并没有公布,毕竟还是有公共冰箱的存在。组织上除了房间和卫生间是单人的以外其他都基本是公用的。就连避妊工具都是可以从医务室登记取用的。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研发组经常会做出一些兴趣使然的东西出来,如果没有渠道的话是不可能得知的,虽然会上报但是因为是兴趣使然,大部分只限于某些场合使用,能得以公布并量产的机会少之又少。
反而是上面要求下来的任务,大家都是达标为止就够了,甚至放鸽子也不是没有的事情啊。
【做这个干吗?】纯粹只是想找个话题而已,毕竟在工作室里面的话就连烟也不能抽。
【因为要带你出去玩哦,嘻嘻。去那个沙滩哦想去吗?】 看起来倒是完成的差不多,黄可歪着头对着安那边笑了起来。但安对他说的那个要去沙滩可没有什么印象。
【……不对,你什么时候说要去了? 我可没有答应过。】安没想到会勾到这种内容。
【难得大家弄好了那个沙滩就一起去嘛。】
虽然说是确实是大家勤奋加班才做成的沙滩,但安并没有参与这个工程的集体项目里面过。只是想到那个是完全还原末日前的沙滩,他就并不是很想去。只是想着就觉得躁热了起来。
夏天什么的,对安而言完全没有诱惑力啊。
【 拜托你了啦,我都答应沈哥了。】就算装乖也掩饰不了你已经先斩后奏了啊你这个小畜生。所以说一直在安面前做那个东西等待着问题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
并且安对于沈哥的印象也仅限于医务室里不务正业的组长以及占了情报组工作量差不多三分之二工作量的男人。有时候他想稍微限制一下黄可的交友圈了。
还没有进入沙滩安就已经觉得脑浆要烧溶了。
【淦,你找我商量了吗?你就答应他了。】
安已经不想再讨论黄可的脑子到底都用在哪里了,虽然不至于降智但这也过于任性了些吧,他也不是什么被宠坏的小少爷才对,但有时候确实是这样不可理喻。
每次都是这样,然后就以惯性结束。安看着黄可正在不自在的抿着嘴的时候,就差不多猜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你的下一句话是!
【因为陪他去的话就可以被准假,不去的话那就只能来坐班了。你是想去沙滩还是来上班可以选择一下。】
安本来伸出来的手缓慢的往回虚握了一下,有环绕着摁了下去,就这样让手胡乱的动作了一会后,安不由得的陷入惆怅。
【……那好吧。】 无奈锤桌。
【你看这不就答应了吗~】嘴角更加翘起了。
虽然那是夏天的沙滩,但他更不想工作一些。
end
在那浮游的大陆上,有独一个王国存在。
那片浮游的大陆不为任何人知晓,环绕着大陆的云海就算望穿了也望不到个尽头。太阳照常升起,星月一般轮回,一个确实完美自洽的世界系统。但创世神似乎忘了告诉祂的子民一些知识,又忘了创造一些不可违背的条律。无知的人们不知道大陆之下的世界是何种模样,更不知道是何种力量支撑着大陆悬浮于云层之上。当然,人们不愿如此混沌地活着,他们开始质疑这个世界,质疑是人类的本性。
文明延展,技术攀升,无数的飞行船,飞行器在被发射出去后再无音信,钻探的工人也在“可能动摇大陆根本”的危险性后面前收了手。上天入地,能用的方法已经全部试过,“探索部”的人们陷入了死局。如此沉寂百年后,探求世界外侧的工程却突然又有了动静。
不知是谁无意间随口讲述了一个故事。在王国的图书馆内,藏着一个鲜有人知的童话。写出这故事的吟游诗人在送来了一卷羊皮纸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不辨真伪的故事,让人恼火得很,讲给天真好奇的孩子倒是绝妙。自然有些闲人或是老妖怪能够想起来这故事的内容,那哄孩子的童话此刻似乎却成了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国王请来王国中最受崇敬,也最受孩子喜爱的吟游诗人,期望着能从他的口中,他的童话匣中再榨出些利用价值。
老人拄着高过他身子的木杖,重重地咳了两声。他捋顺花白的胡子,以一种低沉的,令人着迷的声线,颤抖着唇开了口。
“——在大陆的边缘,至深的密林中,栖居着能够实现愿望的神鸟族。”
————————————————————————————
既然掌握了当前唯一的线索,尽快将其探明才是最能抚慰人心的办法。
自诩为明君的国王召集了一队由护林人、木匠和猎人组织起来的杂七杂八的队伍,取了个名叫神雀,草草地在每个早晨散放到王国外的丛林中,再每晚举行一次情报汇总会议。如此数月,不但没有丝毫关于神鸟的声讯,供神雀小队的开销倒是翻了一倍,因为那丛林实在太过凶险,装备损耗和人员支援的开销自然水涨船高。虽然那些个想到这个故事的老怪物气得胡须乱翘大骂愚蠢,但是在冷静下来后也不得不承认眼下并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还未探索过的丛林那么广阔,谁知道在神鸟族在哪个方向,甚至都不确定它们是否存在。眼下的一切行动都是虚张声势,只有表面功夫做得足,人民才会给予更多的耐心和时间。虽说神雀成员们是无头苍蝇一通乱找,总归是有好家伙能撞大运,找到那神鸟一族并且带回来那么一两只的。
当然,也有不那么幸运的家伙,其中运气更差些的永远失去回来的机会,运气稍好些的则落下一身的伤,勉强捡条命回来。那些各种各样的伤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大部分足够普通人一生残疾了。被猛兽咬断肢体、被蛇毒和植物毒置于死地都是常有的,也有像阿尔法特这样,和队友走散了却独自坠入山涧摔断了腿的。饶是她这样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也终有不慎失足的时候。
她刚刚能移动自己的身体,是被疼醒的。眼皮很重,身体也很重,还想睡觉。她的意识尚未清醒,模糊的常识告诉她即是为了安全也不能移动自己的腿,因为那实在是太疼了,让她随时可能又昏过去。如梦似醒中,她想起自己应该是从崖边摔落,右腿受到了巨大的撞击后又后背着地,失去了意识。现在她勉强能够弯曲脖颈,看一看自己的腿伤。
狰狞的伤口绝不是玩笑,模糊的血肉和可怖白骨刺穿了皮肤和血肉暴露在空气之中。阿尔法特的脑子已经转不动了,在处理并接受完目视的一切之后,她又一次陷入了昏迷。在世界完全转暗前,她似乎见到在视线的最尽头,有隐约的红色在慢慢接近。那是不属于自然的颜色,似乎在跳动,应该是哪种她没见过的魔兽。
完了。阿尔法特想。
——————————————————————————
阿尔法特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在梦中,她的腿不疼了,没有伤口,没有疤痕,完好无损,白净且光滑,和从前一样。她回到了曾经生活过的小木屋里,是被看不见的什么存在揪着衣服的后领一路拖回去的,不顾她大幅度地挥动着手臂又蹬着腿表示的抗议。她对于此情此景感到无来由的熟悉,却又不敢确定自己是否曾经拥有过这样一段时光。稀里糊涂地,她闻到了木柴燃烧的味道。噼啪噼啪的火花爆裂声让她觉得莫名地安心,那存在所释放出的气息也让她本能地觉得那是无害的。她蜷缩起来,眼前立起了散发着热量的火堆,身后是温暖的怀抱。世界上除了火花生出的白噪声就再无其他声音,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理应拥有这样一段不用挂念任何事情的时间。身后的怀抱送出温柔的气息和起伏,摇晃的光焰像极了……
像极了那朝自己来的魔兽。
阿尔法特从梦中惊醒,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的她下意识地侧身翻滚,向身边摸去,意料之中地摸了个空。再滚一圈借势站起,耳边噼啪响起的木柴声仍未停歇,那梦应该并不是完全虚假的,起码自己的腿不疼了,好像上一次醒来只是另一个虚假的梦,自己只是从那个噩梦里挣脱了出来,进入了下一个梦。
阿尔法特想起,有一些关于梦的常识。梦里不应该有那么真实的五感,更不应该嗅到木柴的气息。那么,火堆就只能是真实的。那曾拥抱着自己的——一瞬间思路从头冲到尾,她向刚刚自己躺着的地方看去。在那里跪坐着的生物、不……应该被称为少女,拥有以言语难以完全描述的外貌。美丽到超凡脱俗的面容,略微显出惊讶却难掩眉眼间温和的神色,仍保持着虚抱的姿势。身着无袖白底红纹的残破长衣,裸露的肌肤被殷红的图纹和逸散出点点焰星的炽羽覆盖。瀑布般的红发与耳边飞扬的翎羽,有生命般火焰在内燃烧一样的红瞳……
毫无疑问,那是童话故事之中的“神鸟”,她此行的目的。
“呀、晚上好。你醒啦?”
“这是哪里,你是谁。”
“我是——我是…记不得了,之后会想起来的吧!但是,我是赤雀族人。”
“赤雀?……”
是神鸟族的自称吧,阿尔法特如此猜测。在确定了对方并不保有攻击性和侵略性后,她一边保持着基本的戒备,一边弯下腰来抚摸自己的右腿的伤……不,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伤口,只有一个狰狞的疤痕。如同早在意料之中一般,那边的赤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检查伤口,一边只是自顾自地露出明朗的笑容。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对方对于自己的视线有所不满一般,少女相当虚伪地向山洞之外挪开了视线,时不时还是偷偷瞄一两眼。
阿尔法特可以肯定,即使先前自己并不处于精神正常的状态,但是那种痛和右眼所见的可怖的骨折一定曾经存在过,只是现在消失了而已。与其做出无谓的众多假设来探求其原因,还不如直接问来得实在。
板着一张脸,阿尔法特突然站起。遮眼乱发后的眼神无法透过,这突然的动作让神鸟似乎受了惊吓,笑容兀地消失的同时,恐惧的神色也难以遮掩地在少女的面庞上显露出来。阿尔法特认得那种神情,那是只有猎物对于死亡的恐惧。但更有一部分不属于恐惧,而是对自己的懊悔。
阿尔法特犹豫了片刻,还是软了心放弃刚刚已经组织好的公式化言辞,转而使用较为温和的语气来和少女交流。她也曾毫无怜悯地将自己的猎物杀死,或是丝毫不拖泥带水地把目标带走,交给自己的金主。但是在这为国王效命,表忠心的大好机会面前,她却发觉自己做不到了。她并不是无情的人,只是在任务面前,无法与自己语言相通的猎物的呜咽并不值得自己去同情。但眼前的少女是完全不同的个体,她的内心在告诉她,少女不应当被如此对待,自己也更不能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山洞外的雨声仍在持续,细细密密地混杂入阿尔法特的声音,让她的声音暧昧得模糊不清。
“…有童话故事说,你拥有实现心愿的神力,是真的吗?”
“真、真的,但是只有我愿意才可以。……而且,是有次数限制的。”
“次数限制?……还剩几次?”
“嘛、……对不起。……”
少女的神情明显变得窘迫了起来。阿尔法特意识到自己似乎问了个不太合适的问题,但话题结束在对方那里,自己不论说什么都会显得太过突兀,她也变得束手无策起来。半晌,少女终于从难堪中稍稍回复些,慢慢地,相当不情愿地,将额发撩开。在那里的,小小的三片叶已经完全灰暗下去了。似乎感受到莫大的羞耻,少女转过身,蜷起身子,将头埋到双膝之间,闷闷地抛出一句话,随后便不再言语。
“…等雨停,明早,你就回去吧。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