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科学技术的高度发展,生态环境逐渐变得恶劣。
突然有一天大量不明物种的入侵更是雪上加霜,即使是拥有高端科技的人类也束手无策。
顷刻间,
人类惨遭屠杀,大地一片涂炭,宛如末世之景。
恐惧席卷大地,大陆生灵死伤惨重。
就在绝望之际,
一个神秘的机关悄然出现,携带来自远古的强大力量,力挽狂澜,救民于水火。
希望之光瞬间点燃了人类生存的欲望,
未知的能力更是如金砾吸引愈来愈多的人加入组织,
只为有朝一日人类能够复兴,
让大陆再度如往日一般的海晏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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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战斗+日常类打卡企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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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敲响水晶鞋,会有人来救我吗?
这个问题实际上并没有准确的答案,就像是疯帽子的问题,没有答案的提问带给人的并不是最终的结果,而是为了找到那个结果的过程。
颜并不喜欢没有答案的东西,就像这个世界,说实在的,有时候总是觉得早一点毁灭反而是对这个世界的最好回馈。
什么东西毁灭?
还用说吗?
人类啊。
醒过来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自己坐在车子的后座上,同行人依旧是那样,一个把这方向盘,一个看着窗外残破的景色。只是开车的和看窗外的人偶尔会互相换一换位置。
旅行?
称不上吧。
这个是明晃晃的逃命,从安逸中,从包围着自己的羊水中逃命。他们有能力,就拥有了权利,同时享有义务。他们必须前往常人不想去,不能去,不敢去的地方。可是哪有什么意义?抓到怪物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他们的基地也一直只有那一点点大小,光是养活那点人就已经要耗尽所有资源,更不要提扩大保护区这样的妄想。
那么自己现在出门在外,以身犯险为的是什么。
“前辈总是那副嘴脸呢。”云启曾经这么评价过。
“毫不留情呢。”
自己则是笑着指责他的用词不当。完全没有考虑过里面深一层的意思。
这个说法也不准确,她一眼便能看穿云启想表达什么,但是并不愿意去戳穿,那似乎就意味着必须把身上那层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好不容易才套上去的并不合身的人皮给完整地扒下来,把里面腐烂的,发臭的东西全部展现出来。
她不愿意,谁都不回愿意,更何况对象还是云启。
颜并没有欺负云启或者欺骗他的意思,当然前提是云启早就已经知道颜•格维塔这个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称呼她为人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正确,但是总去寻求正确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我是说。”云启抿着唇,最后还是总结出了那句话,“前辈似乎不想活下去。”
那你就错了。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颜歪了歪头,很久没有修剪过的长发垂下来,就好像她的背景被加深,与他人格格不入。
她不想活下去?不对,她只是觉得活下去似乎没有什么意义罢了,只是因为自己现在就生理意义上而言还算得上是活着,所以没有造成自己物理意义上的死亡,但是要说哲学或者思想上的话,指不定她比那些个倒在战场上的尸骸,被酸雨腐蚀的肉块死的还要彻底。
这样说来自己确实不想活着,因为已经半死不活了。
“那你想救我吗?”
云启沉默了,没有再开口。
他自然是想的,但是他并不愿意那样做。也不希望看见颜就那样死去,像是一句人偶那样只是躺在雨里,慢慢慢慢地像是冰激凌那样融化,露出里面雪白的骨头,而后变得丑陋不堪,再也没有骇人的笑容,再也见不到那头黑发,有些奇怪的药草香味完全变成腐臭味和血腥味。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他不愿意去阻碍别人的思想,不想去阻止他人的决心。颜不会,他云启也自然不会。
如烟云,如流水,全部都不复存在。
云启看见了一个不是笑容的表情,出现在还醒着的颜的脸上。
那应该叫做悲伤。
转瞬即逝。完全的幻影。
那还是笑容,只是里面夹杂着别的东西,逐渐地压过了笑容。只是那样而已,嘴角还是扬起的,眼神依旧平静。
但是又有什么不一样,像是在感叹自己的处境,又像是在哀叹无可救药。
是什么东西的无可救药?
至少爱情是其中的一部分。
“喜欢一个人并不困难。”颜突然开口,坐在前排的壬亥吓了一跳,油门踩得深了一点,就那样飞越了一小个山坡,轮胎落入酸雨的水塘中,溅起的水花彻底融掉了边上倒着的白骨,滋滋声被引擎的轰鸣盖过去,“要持续爱一个人比较高难度。”
“你想的太多了。”
“是你想的太少了。”颜朝着边上并排坐着的戊戌伸出手,后者拿着手上烟盒的动作一顿,一边念叨着抽烟不好,一边还是递了过去。
云雾缭绕,吸进肺里的东西就像是一场沙尘暴,粗劣地冲洗着一切,让所有的东西,不管是黑的还是白的都染上了灰色。
于是颜用力地咳嗽。将肺里的,身体里的,甚至灵魂里的灰尘全部咳出来,使劲地想要让黑色和白色变得泾渭分明。
可到最后,壬亥停下了车,戊戌已经背过身去拿纯净水,颜还是在咳嗽,满脸通红,氧气一点不剩,连声音都发不出。
可她还是在笑,无声地笑,捧腹大笑。
想得太多?想的太少?
不管多和少,自己总有一死,每天奔赴战场的理由便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就那样倒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死在所有人回忆的角落里,不是为了谈情说爱,不是为了找人不愉快,更不是为了拯救世界或者苟活。
可是她死不掉,已经没有去死的那一条退路。
沈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白茶也来了,最后找到一个后辈想要尽全力地把自己拉上去,全然不顾自己就是一剂毒药。用那样干净的气息来接近,却又被自己的性格生生逼退。
现在倒好,将人用各种方法拉进之后,又想着离开人世早早地去见撒旦聊聊家常。
自己是何等的自私,又是何等的没有人性。嘴上说着要学会分享,背地里呢?
什么都不是。
自己生来就什么都不是。
颜停下来。
深呼吸。肺泡发出哀鸣,声带震动着,发出了仿佛动物幼崽的哀嚎。
诗人称之为感叹,歌手称之为叹息,那么世界呢?会把自己当成异物,像刚才那样尽全力排除吗?
——END
活在末日里,最不缺的就是刺激。
尽管这种刺激大多数人都不想要体验,这是刚锻炼完简单冲洗了一下就接到任务通知的天一方的想法。他那头长发还在湿漉漉地滴答着水珠,随着行动幅度偶尔滴下两滴,也全都晕在了裙子的下摆。
情报组通宵的成果出来了,那是一封求救电报,直指在组织西部三百公里的一个小镇。
身为前线人员,天一方理所当然要出去救人。
从接到通知到出发不过用了十几分钟,因为距离太远,nameless特地为他们准备了移动工具——越野车。
不过说实在的,末日了十几年,大量物资种类都属于稀有资源,车也不例外。命都保不住了谁还有心情考驾照?就算你想考又哪来的车给你练?因此在天一方主动提起自己会开车的时候,队里的其他人基本都保持着不相信的态度。
但是相比起确实不会的人而言,他这个真假未卜的臭皮匠也就被当做诸葛亮顶上去了。上车时左翟干笑两声,握着安全带的手都有些发抖,再三叮嘱天一方要小心慢行。
而司机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系好安全带后踩了踩离合器感觉下脚感,然后转钥匙门放手刹车挂挡上路一套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端得一副专业开车三十年的架势。见状,其他三个人才松了口气,转头开始商量起来万一碰到了战斗状况该怎么办。
三百公里的路程放在末日前或许不过是个把个小时的事儿,奈何现在由于公路损毁等等原因起码要跑上三个小时。何况路上还有处峡谷,看情报组给的资料可能还开不进车只能步行穿过,这么一想天一方就啧了一声,一脚油门窜上了一百二十迈。风呼啸着夹杂着砂粒拍打车窗所发出的噪音,连同他那头还没有干的头发一起让天一方倍感烦躁。
本来好好的其他人在无意间发现了时速表指针以后又默默握紧了安全带。
越野车载着一行人奔驰在旷野里,远远地,便看到了峡谷的影子。
尽管一路上风平浪静,几个人也不敢松懈,如今末日下的魔物尽管不能算得上是遍地都是,但中彩的几率也是很大的。天一方开着车不敢一心二用,纵然有灵赋,听到的也都是风声和引擎声,往日的安全感此刻荡然无存。
由于峡谷内地形不适合开车前进,几人只能决定把车停在安全的地方徒步进去。和禹会彦的精卫鸟率先飞了进去,其次便是占了会飞便宜的天一方和抱着一大度物资却也紧跟其后的左翟,灯蕊跟在和禹会彦身边提防着会不会从后面冒出来什么东西。
六耳猕猴善聆音的能力可不是盖的,纵然十分细微,天一方依然敏捷地捕捉到了声音:和在风里,撕裂气流发出一阵长音,犹如离弦之箭。
并且直奔他们而来。
“小心!这附近有——”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转头便看见了让他骨血一凉的场景——那是巨大的、长着人的面孔的鸟类,正扑闪着翅膀袭向了和禹会彦。先于他行动的是距离更近的左翟,而当天一方打算赶过去支援的时候他又差点儿被另一只人面鸟咬掉了一块肉。
虽然说知道这些东西是结群出现的,但是这未免也太烦人了些,也不知道看起来只有两只会不会是不幸中的万幸。
盘旋于天际的精卫鸟开始了歌唱,强行让战斗人员冷静了下来迅速投入战斗。
天一方后退两步稳住了身形,反手抽出随心铁杆兵猛打它的头,紧接着又御风拉开距离将手中武器变成激光枪连开几枪,全是奔着人面鸟的眼睛去的。他的手很稳,那双鎏金色的眼睛紧盯着那过于巨大的目标。纵然人面鸟跑得够快,几枪下去虽说没有全中但好歹也有一枪正中眼球,如他所愿惹急了对手。人面鸟因吃痛而张嘴刚想发出叫声便被紧接着而来的一把长刀斩去了柔软的舌头,随即便是长刀主人生怕它不会死一般的、踹在刀柄上的一记飞踢。雪白的刀尖“噗”的一下穿破了皮肉,宣告着它性命的终结。
有些飞溅的血黏上了他散开的头发,让穿着女装的少年郎蹙着眉啧了一声。
头发还是白洗了。
当一切归于原点的时候,并不一定就是结尾。
颜醒过来的地方并不是自己所在的那个荒野,也不是什么总部基地,反倒是一辆越野车。
“醒了?”搭话的是沈京,“真是时候。”卷烟在他指间明灭不定,双眼中透出的更多似乎是疲惫。
“真狼狈。”
“彼此彼此。”
颜没有去问之后发生了什么,潜意识中似乎是云启为自己挡了一下,那个饕餮的姑娘怎么样了?被自己推开的孩子怎么样了?
一无所知。
“你的小男友还在接受治疗。”
“哦呀,什么时候我有男友了?”
嗤笑一声。
颜不知道沈京究竟在急躁些什么,只是单单从自己所处的位置和门外所有人紧绷的精神状态判断着现场情况。
恐怕基地是回不去了,看不见毛茸茸的组长,只有剩下的人在指挥现场情况。就连不怎么看到的面孔现在也在自己眼前晃悠。
“人类终于要完蛋了吗?”
“早就完蛋了。”沈京耸耸肩,并不去否认自己眼前人的过分言语,说的好像人类本就应该消失。
“其实人类不要活着比较好。”
“何以见得?”扔掉了手上的烟头,沈京伸手搭在颜的额头上,“低烧。”
“有烟吗。”
颜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指尖一挥,并没有出现常见的那支烟管。
沈京亲切地为她点上了烟,只是从未见过自家妹妹真的抽烟。白色的烟雾被狠狠地吸进姑娘的肺里,红色的火星一下子就烧到了快一半的地方,宴会落在那件黑色的一步裙上头,烧出一点点血腥味。
颜没有第一时间把烟吐出来,那种苦味和刺激性的味道实际上和自己常用的中药没什么区别,只是没有了那股药香味,更多的是尼古丁和焦油的味道。
像是叹气一样,白色的烟滚滚而出,难得一见的她被烟雾包裹着,露出了有些颓废的表情。
“我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这不重要。”
“你有没有。”姑娘说道一般,抬了抬手,此时此刻更像是一个中年女性,欲言又止的样子,落魄,无奈,半点没有大家小姐的模样,“有没有后悔遇见我?”
“当然,从遇见你那天开始就在后悔。”沈京笑起来,没心没肺的,“后悔我们不是亲兄妹,不然我能多欺负你几年。”
“哈,到底是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沈京看着她重新挺直背脊,未散尽的烟雾之中重新散发出黑曜石一样的光芒,意气风发,笑里藏刀。还是那中谁都没办法欺负的神色。
“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好点了就去帮忙。”
沈京只是动了动嘴角,没有多说。聪明如她,不可能半点没有察觉,“十一个小时,现在还有大概七八个小时吧。享受一下人类最后的狂欢。”
“我尽力。”姑娘笑着目送他离开。
实际上这称不上狂欢。
临时基地的资源有限,伤员众多,可见在上次战役之中究竟有多么惨痛的伤亡。环顾一圈并没有看见云启。
动了动脚踝,本来应该骨折的地方已经被木板简易固定住了,上头似乎还有条扭曲的蛇,大约是苏启的杰作。
颜撑着车门框走下来,尖锐的刺痛感随之袭来,自己大约是从战场直接运来的这里,也顾不得太多,她拖着一条腿走也走不太远,只是靠在车身上,一挥手,标志性的烟杆重新出现,那根从沈京那讨来的烟早就已经燃尽,眼下手里的烟杆也没了中药的存储,只是当做打人…医疗用具。
虎落平阳被犬欺大约说的就是现在这个情况。虽然对面说不上是犬,更准确的形容大约是哮天犬那一类的东西。他们就是刚出生不久只会嗷嗷叫的幼崽。就等着被叼走饱腹一顿了。
“你醒了。”是戊戌,和沈京一样的一句话,硬生生被他说出一点悲怆的味道。
“是啊,醒来第一眼看见沈京差点没死过去。”
被这样呛了一句,戊戌也不嫌弃,只是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头顶,“辛苦你了。”
“噗。”颜一声笑出来,斜着目光去看那个认准了自家便宜哥哥的男人,“怎么,人类灭亡之前还想着讨好一下妹妹?”
“谁说人类要灭亡了?”壬亥目光灼灼,也不看颜,只是盯着远处某个角落,那里的白大褂的颜色一闪而过。
“嗯——我说的。”颜在自己的掌心敲了敲烟杆,“实际上确实如此,几率五五开,要么灭亡要么存活,不是么?”
“我赌活下来。”
“哈,这可是真的拿命赌博了。”颜也没有拒绝这种荒唐话题的意思,“那我只能赌人类灭亡了。”伸了个懒腰,脚上的伤口痛得她嘶嘶到抽气,“输了给你我哥一个。”
这次的归于原点,究竟是倒带重来还是走向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