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西默斯觉得自己倒霉的要死。
做阵营任务的时候被仇人拉帮结伙逮住,敌对反叛军阵营的人跑来凑热闹,他愤怒的在好友频道工会频道联盟频道阵营频道敲字喊人,却没想到自家工会会长兼室友亚瑟凉凉地说了一句“一报还一报”,连着阿芙拉那个pvp狂魔都不来帮忙说乌鸫你该,在工会频道疯狂嘲笑自己。
雷诺只好带着一群有架就来打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在一群红名反叛军里杀了个七进七出,最后这个架打着打着打到了中立区,一群顶着「嗜血」buff的帝国军反叛军被中立区的npc一打一个准的集体扑街,这场群架算是结束。
然而雷诺没捞到一点儿好处,他寻思着对方大概是给自己标记了,自己一复活赶来就被集火,蚂蚁咬死象,再牛逼的pvp玩家也搞不过一群pvp玩家,于是雷诺扑街的次数明显比之别人要多许多。
并且该死的插件还疯狂的在工会频道刷屏:玩家【乌鸫】在【腐朽麦田】被【xxx】击杀了。
整整刷了43条——亚瑟数的。
「死的内裤都红了吧。」亚瑟凉凉的评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阿芙拉。
于是雷诺愤而下线,准备出去吃一顿垃圾食品再回来玩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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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雀觉得自己倒霉的不得了。
他,饰雀,本服PVE一大工会的一团团长,手拿上古神器,带着自家一团风里来雨里去,服务器副本排行自家工会永远顶前三的一大功臣。
今天心血来潮换了一身PVP装,赶趟着去了腐朽麦田做点阵营任务——然后被人埋复活点了。
饰雀的心情有点乱,当他看见ID为「乌鸫」的军神在自己尸体旁边蹦来跳去,再看看自己红的不能再红的装备,双眼一闭打开了工会频道。
果不其然,已经有人在工会频道问自己是不是在外面结仇了,饰雀将滚轮向上一划,一排「玩家【饰雀】在【腐朽麦田】被【乌鸫】击杀了」占满了屏幕,整整23条。
雷诺吃完饭再次上线的时候,腐朽麦田只剩下寥寥无几的玩家在做阵营任务。他跑去修了一下装备,跳出来的159金让这个穷苦PVP党心碎不已。
他心情颇为郁闷的溜达了一会儿,随后他看到了一个圣殿主教——和之前自己的仇人一样的职业,血量少的可怜,呃,起码在他看来。
屏蔽了玩家的雷诺想到刚才亚瑟的嘲笑,一个愤慨二话不说,提剑就上,将无辜路过的圣殿主教直接埋进了复活点。
大概是觉得与其继续这样死下去还不如等自己走,圣殿主教在复活十几次未果后索性就躺在npc边上不复活了——雷诺便想看看这个当了自己出气筒的圣殿主教长什么样子,于是他取消了玩家屏蔽。
金发白肤的女性精灵躺在地上,一句话都不说,就像是在谴责自己的残忍一般。
雷诺恍然大悟,哦,女的啊,难怪那么菜。
而这边饰雀在工会频道十分无奈的打着字,有人认出了乌鸫,直告诉饰雀这个人是敌对阵营出了名的pvp狂魔,结仇无数,自己大抵是被当作出气筒了。
饰雀沉默了一下。
[工会][饰雀]:会长你说怎么办?
[工会][读书防老]:你等下
不一会儿,本服务器玩家们的游戏屏幕上跳出了一个世界消息。
——【系统消息】工会【多读书多用脑】对玩家【乌鸫】发布了工会通缉。
这边雷诺离开了一下电脑,回来后私信和工会频道都炸了。
[密聊][我是世界的王]:雷诺你最好解释一下工会通缉。
[密聊][我是世界的王]:你怎么惹到读书用脑头上了??
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69264
在外面旅游没法摸板子我嚎啕大哭!!!
于是我摸一个少女心!!
(103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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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了。
莎伦走在霍格沃茨的长廊上,寒风钻进了她的衣领内,惹得七年级赫奇帕斯缩了缩脖子,加快了去城堡门口的步伐。
然后就在下一个转角,她遇到了熟人。
那是她的男朋友。
格兰芬多五年级的麦伦。
莎伦轻轻抿起了嘴唇,她只觉得心里被塞进了一堆会唱甜蜜歌曲的小夜莺,它们在她心里扑棱扑棱的跳跃着,让莎伦也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它们的小爪子一起轻轻股动。
然而七年级很快便按耐下了心中躁动的小夜莺们,她开口唤住了麦伦。
少年转过头来看她,略微有点紧张的张了张嘴——下一刻,麦伦一开口,粗糙得仿佛沙石磨砺过后的嗓音便争先恐后得从他的喉咙里跑出来。
我的梅林啊。
麦伦心中咯噔一声。
莎伦先是怔了怔,然后掩嘴笑了一下。少年先是略微局促的跟在自己身边,然后在自己的宽慰下又不住的点头。莎伦这才发现原先个头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比自己高了半个头。
所以啊,男孩子还真是神奇的生物。
莎伦想到了自家六年级的弟弟,当初变声期的时候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不住拉着自己悄悄问这样会不会被他喜欢的女孩儿讨厌。
她今天是神奇生物课。
得知要出城堡,格兰芬多的小狮子坚持要送她到城堡门口。
今天的课不在室内,要穿过初雪飞扬的草坪到禁林边上,早上出来的急了便忘了戴围巾,莎伦边与麦伦说话边想着等会儿大概需要一个保暖咒。
他俩走到了城堡门口,外头是飞扬的白雪。
麦伦看着莎伦空荡荡的脖子,少年垂在身侧的手不禁动了动,莎伦并没有注意到麦伦的动作,只是伸手去握自己的魔杖。
然而魔杖还没从温暖的口袋里探出来半点,属于格兰芬多的红金围巾便落在了自己肩头——伴着「外面下雪了,虽然颜色不一样」这样突如其来的话语。
少年仔细为自己围上了围巾,于是她忍不住抬头,撞见的是麦伦竖起手指表示噤声的动作。
还有,还有——
莎伦轻轻柔柔的笑了起来,她非常小声的说了一声谢谢,伸手去轻轻捏了捏少年的手掌,最后才是「我去上课了。」
目送少年的背影渐渐远去,莎伦这才伸手拉了拉围巾,将小半张脸裹进温柔厚重的布料里,迈步走出了城堡。冰冷的风雪从身侧刮过,可莎伦并没有感觉到丝毫寒冷。围巾带着仿佛初春太阳一般温暖又不过头的温度,就仿佛那个少年的金发一般温柔的不得了。
她想到麦伦将手指抵在唇边,在手指边上扬起的弧度,以及少年眼底写着的笑意。
——梅林啊,小夜莺们好像又开始歌唱了起来。
淡淡的粉红从莎伦的脸颊泛起,然后在她的耳朵上占据了一席之地。
小夜莺们在她的胸膛里又开始扑棱着翅膀轻轻跳跃,小爪子挠的她的心痒痒的。
她轻轻拽着围巾的尾巴,毫不掩饰自己笑意到了集合地点。
「肯特小姐,早上好……诶?你的围巾颜色?」
她遇到了和她同年级的拉尼·拉蒂莫。莎伦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不少的对方,微微歪头,将她从方才便没有掩饰过的表情从围巾中露出来。
「这个?是我男朋友送我的福灵剂哦。」
很仓促,禁林里的事情没来得及写(
以后的剧情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59977/
(2070字)
要说对本格拉斯的评价,周围的大多数是给予"温柔","可靠"等令人赞叹本格拉斯真是个好人的形容——这当然跟"对外用笑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此词儿表转折——但凡跟本格拉斯关系深一些的朋友,例如朱斯提提亚,例如莎伦・肯特,都知道这个一表人材风度翩翩的教授是一个怎么样对熟悉好友恶趣味到骨子里的小坏蛋。
单就是一个撩马修吧。
莎伦已经见过自家弟弟无数次丢了他的所有风度掏出魔杖意欲与本格拉斯决斗,而那位魔药教授却永远是笑脸盈盈的看着自家弟弟黑着的脸,抬起手掩嘴轻笑,端的是一副你别生气呀我的好马修的模样,随即又云淡风轻的嘲笑当时马修被朱斯提提亚拒绝跳舞的时候那幅全世界都要完蛋的样子,气得马修当场没掀了坩锅。
所以对与本格拉斯的小伙伴们来说——哦,起码是莎伦来讲,想破脑袋也不会想过这个嘲笑青少年恋情的小混蛋,竟然还有喜欢上别人的一天。
——哦,她是说,喜欢上的还是个男孩儿,比马修都还小,梅林啊。
那是魁地奇比赛后的事情了。
菲斯教授组织了学生们去禁林参观,当然,她也带了她的小男友(虽然是假扮的)去了禁林。而中间出了一点儿小事——他们这个队伍据说有人脱队,于是分了一批人去城堡寻找,本格拉斯则进了禁林。
后来才知道,那个学生并没有脱队,而是中途回了城堡,实在是虚惊一场。当菲斯教授带领学生往城堡移动时,这才有人提醒菲斯教授说,帕西诺教授似乎还没有从禁林里出来。
——这可真是不得了。
莎伦听了这话时隐隐有些不安——她当然知道本格拉斯诗歌成熟的巫师,应该不会有大碍。然而下一个消息让她的不安呈倍数疯狂增长了起来。
那就是雷诺・西默斯先生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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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在禁林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只是当本格拉斯与雷诺从禁林里钻出来时,雷诺身上带着干涸的血渍,而本格拉斯则是索性一脑袋栽到了草地上,仿佛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一般。
见状,教授们二话不说,直接拎着人去了医务室。
所幸的是,本格拉斯并没有什么大碍,倒是有过度使用魔法的疲乏。雷诺小先生回去洗了个澡便在本格拉斯的床边坐着不动,安静的看着自被拎过来就一直陷在沉睡里没有苏醒的本格拉斯。
第二日没课的上午,莎伦肯特来探望本格拉斯。
年轻教授似乎精神头不错,毕竟也没受什么大伤,这时倒还是开始强烈要求自己出院上岗工作了,好一个敬业不已。
所以莎伦进来后只是放下了探望物品,她坐到了床边,便开始为本格拉斯削苹果皮——本格拉斯见状也是乖乖不说话了,嘿,别看莎伦比他小那么多,莎伦在同辈甚至长辈里说话还是有那么点儿分量,本格拉斯觉得自己十分的识相。
就在莎伦将苹果递给本格拉斯,本格拉斯张口已经吃下了一半,赫奇帕奇的小女孩儿这才不急不慢地开口:"本格,你谈恋爱了?"
本格拉斯险些成为本世纪第一个被苹果噎死的巫师。
他干咳了几声,这才抬起头看着莎伦。
莎伦低头安安静静地笑了起来,她又取了一个苹果,这次倒是磨磨蹭蹭地削起来。
"——那个叫雷诺的孩子。"
本格拉斯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嘿,话可不能乱说,小莎伦。"他显得一副恋爱白痴的样子,而莎伦却也是不疾不徐地吃起了苹果起来,"别看我们平时没多找你,劳伦可是多少次唠叨着你的大半时间都被那男孩儿占去了。"
本格拉斯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哝:"得了吧,劳伦那小混蛋只是想看我出丑罢了。"
女孩子轻轻笑出了声,苹果在她齿间咬的咔嚓咔嚓响,她吞下了口中那一瓣苹果,这才再次说道:"可是你们接吻了不是吗——我是说,你那之后可是没表现出抵触呢,本格。"
本格拉斯再次险些成为本世纪第一个被苹果噎死的巫师。
他涨红了脸,潮红占据了他那张年轻英俊的面庞,他支支吾吾了半天:"那是——那是——我说,谁告诉你的!?"本格拉斯企图回忆起当时还有没有旁的人在,然而他的记忆里只有、只有该死的吻、该死的柔软、该死的害羞——本格拉斯恨不得现在就去冥想盆那儿好好回忆一番,又幸而莎伦没让他纠结太久。
"劳伦。"她说。
"……。"本格拉斯连骂都骂不出来了。
好吧,姑且不说劳伦先生究竟是怎么摸清了他和雷诺之间的事——啧,他怎么不把他的八婆之心多放在女朋友身上,本格拉斯腹诽——年轻教授叹了口气,伸手捞过自己的魔杖。
"莎伦,我现在可以重新使用治疗魔法了。"
莎伦轻轻挑眉,"你以前不一直——"
"不,"本格拉斯摇头,"不能,那场袭击之后,我再也不能用了。"
那场袭击,大家都知道。
莎伦也亲眼见过那时候本格拉斯的伤势——用鬼门关走一遭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她微微蹙眉,安静的等着本格拉斯下文。
"然后,我从圣芒戈来了这——我没和任何人说这件事,只是一遍遍在冥想盆里回看当时的记忆,企图弄清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本格拉斯露出了些微困惑的神情,"我试了很多次,病人,或者哪怕自己,我也无法治疗。"
"可是在禁林里,我是说,他受了很重的伤。"
他想起了那时候的情景,莎伦略微有些好奇,却最终还是安静等着本格拉斯的下文——她当然知道那个"他"是谁,除了西默斯先生别无他人。
本格拉斯踌躇了很久,才泄气一般地垮下了肩膀。
"——我很害怕,莎伦,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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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伦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正迎面撞上下了课往这儿窜来的雷诺。
雷诺大抵是不认识这个学姐的,他眯起眼打量了漂亮的女孩儿好一会,又看了看医务室,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只是缓了缓脚步,向着医务室继续走去。
莎伦回过头去,雷诺只留给了她一个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医务室的门口——那儿传来了吵闹声,似乎热闹了不少。
莎伦微微一笑,转过头准备去找她的"男朋友"。
她想起在医务室中,与自己一同长大的、现在已经是个成熟大人的本格拉斯,在自己这个还未毕业的好友面前,露出那一副明显陷入名为爱情的泥沼却毫不自知的迷茫神情。
于是莎伦小姐心情大好的哼起了小曲儿,脚步走的轻松又愉快。
谈恋爱啊,真好,她也想谈恋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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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我觉得,他好像,比我想象中要重要一些。
他的右眼一刹那间被血色湮没,天地之间染上了红。
剧痛没有红色来的要快,本格拉斯退了好几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用着完好的左眼死死盯着眼前握着匕首,仿佛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雷诺。
年少的海军分明感觉到了自己的匕首实打实划过肉体的触感。
他复而抬头,那个曾经与自己谈笑风生,与自己分析海盗与海军之间关系的人;现在站在自己对立面,画像伴着悬赏令张贴在海军司令府的人;冲着自己说“你的所有荣耀都在我的头颅之上”的人——现在却用手捂着眼,狼狈不堪地背对大海看着自己;鲜血从他的指间渗出,左眼终于因为疼痛而开始聚焦不起来,疲累仿佛怒涛一般上涌,本格拉斯晃了晃,才终于稳住了身子。
“干的好啊,雷诺。”
他甚至这样夸赞,仿佛初见的时候带着温柔的笑脸赞扬自己分析海盗冲击路线的时候那样。
“……本格——”雷诺从唇齿之间艰难地挤出他的名字,却见那个人的手轻轻一指,再次扯出的笑容随着他的口型变得怪异——他的手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轻轻敲击了两下,那仅存的蔚蓝的眸子里却褪去了最开始交战时候的杀意。
杀了我。
与其被海军捉住,不如现在杀了我。
用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