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从天而降的不只是馅饼。
伴随着短促的尖叫声,有什么从海边不是很高的崖壁上跌落。高冷正站在悬崖下的沙滩捡石头,听到那声尖叫不由得心头一凛,没来得及多做反应,只是本能地拼命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他离得不远,赶上了。但他没来得及双膝弯曲作为缓冲,只能任由那东西狠狠砸在他胳膊上。
很痛,痛得他眼冒金星,但顾不上那么多,他稳稳地把坠落而下的“东西”放在地上。他才看清那是个人,而且是他最熟悉不过的人。
“你没事吧?”顾不上自己的情况,他上下打量女孩的样子,没看到明显的伤势,松了口气。她带着他送的那条项链,仿佛被吓呆了一样,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下一秒她便扑过来,仿佛用了全身力气,紧紧抱住他。
手臂的疼痛已经减轻了,应该是没骨折,他这样想,也搂住了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背。她肯定吓坏了,因为她全身都在颤抖。高冷摸了摸她的头发,多洛希抬起头,蓝眼睛湿漉漉的。
他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她为何要到禁岛上来,又为什么要跑到那么高的地方去,是有东西在追赶她,还是因为意外她才坠落,但看到她眼睛的那一刻,这些问题全都不重要了。
高冷从她眼睛里的倒影里,他看到他自己的模样,看到自己在看着她,而她又在看着自己,循环往复,永不终结。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错过的东西是什么了,她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停顿,如同被丝线串起的宝珠,他跟着那条线,穿过他与她的所有回忆,最终抵达那唯一的真相,那里空无一物,只回响着两人谁也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
“那个,多洛希,你……”他努力抑制住自己声音的颤抖。“你喜欢的人,是我吧?”
他不管这句话多不合时宜,只是因为他想问,他就这样问了,如同当初那个得到了肯定回答的问题。那个答案是真相,但并不是全部的真相,可假设他再聪明一点,就不会看错,当她说出这话时,眼睛里映出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多洛希有很多秘密。他被人说不了解她,的确如此,所以要了解,要努力去了解,要爱她,保护她,等到她愿意向自己敞开心扉的那一天。而在那之前,他终于要把那句话说出口。
多洛希似乎想要说什么吗,但高冷打断了她。
“不要着急回答,无论你想要肯定或者是否认,我都要告诉你,我其实一直都喜欢着你。”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耀眼得像星星一样。”
“我可能还不够了解你,你也许有很多事情都不想让我知道。但是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如果你想逃,我会带你走,带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想了解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只是……”他顿了顿,看着多洛希的眼睛,“只是我一直不确定,你到底会不会接受我。你想要的是我吗?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女孩微微动了动嘴唇,好像下一秒就会给出答案。
(大概还会接着写,可能是直接在这里改,可能另开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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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前因二为桃衣和弗雷德,前因三逃跑妹纸:理纱
O概要:华秋杉发现果然上天还是太难了,于是开了个小差。结果回忆起自己在看不见点心会上和切尔西一起的快乐时光,又想起了蜜柑老师给自己上的第一课,决定用爱发电,成为技术宅。
O正片恋爱,前因助攻
——
华秋杉伸开双臂,随着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回望桌上那张漏洞百出的设计图。此刻的他对自己无比坦诚,他清楚认识到想要让一架飞行器成功上天,远比自己假设的更难。秋杉揉了揉睛明穴有些泄气丢掉了手中的铅笔任它滚落到地上。连转许久的大脑抓住这片刻时机小憩。它哼着小调小跑小跳,将秋杉带往不久前的回忆里。
“那么,恋爱是什么呢?”华秋杉坐在教室之中。看讲台之上立着一位年轻女子。她长着一张比自己还年轻的俏脸,手支讲台身体前倾提问道。
华秋杉记得这是1月2日自己上的第一节课。台上这位小姐名为泉蜜柑,是自己的导师之一。年纪比自己小,学术比自己高。无论在恋爱修为上或是在专业建树上,都是令人瞩目的闪亮女性。华秋杉羡慕也佩服。这位令人尊敬的女性抛下的问题,华秋杉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能填上答案。只不过近些日子,他好像感觉到命运正帮他拿起答这一题的笔。
“为什么要去这种无意义的点心会?关了灯吃饭很有意思么?”露西抱肘板脸,一如既往只用一个问题就命中了要害。
华秋杉记得这是12月31日晚。自己邀请露西一起去参加看不见的点心会时,露西向自己发起致命一击。华秋杉自己并不清楚心底里那股躁动的情愫来自哪里,去往何处。那烦人而朦胧的直觉不断提醒着他这场点心会十分重要,请务必出席。
“也许可以遇到新的朋友。”华秋杉对露西使用说服,说服无效。“脸都看不见,你用第六感认识朋友?”露西反击,效果拔群。华秋杉被反问得张不开嘴。“好了别打扰我学习好吗?”露西乘胜追击起身要把华秋杉推出房间。千钧一发,华秋杉启动手上并不存在的Z手环,在心里跳起尬舞——“可以喝伏特加。”——您的好友露西加入了队伍。
“你要找的人不是我吧?”华秋杉因为各种前因丢失了手里的蜡烛后刻意寻找着较低的烛火,好不容易从黑暗中逃脱,刚开口打招呼却遇上一双无比冷静的眼睛。那是个比切尔西更娇小的女孩,长着和切尔西一样清澈如水的眼睛。
华秋杉记得这是1月1日晚那场看不见的点心会。女孩带着桃心的发卡,与她的眼睛一起反射着扑朔的烛火。华秋杉那同样扑朔的心思这女孩好似看得一清二楚。“你的眼神。”女孩十分冷静,直视面前呆立无措的华秋杉不给他任何狡辩的机会,不让他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从刚才满怀期待转为了失落。——果然。”女孩立刻捉住了秋杉慌张移走的眼神。
“没,没有,我没在找人。”华秋杉佯笑起来缓和气氛。
“不想笑的话,请不要做出那种表情,太虚假了。”女孩话音一落,华秋杉顿觉周围温度又降了两三度。这鬼天气让他冷静下来,让他终于敢问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一到场就开始躁动不安。
“恋爱也许是想再见一面就等待76年的希翼和盼望。”泉蜜柑的声音温柔悦耳,背后的PPT上映出哈雷彗星扫过天际的弧光。
“也许是擦过天际后只留下残痕的一瞬而过和失之交臂。”蜜柑走到PPT前,让投影的流星线划过自己身后。
“华秋杉!”华秋杉因为各种前因离开了之前的姑娘,在篝火旁听到了令他兴奋不已的声音。“切尔西!”这兴奋不单单是因为切尔西终于叫对了自己的名字。就这一声,气温回升,击穿电压下降,次级电压轻而易举超过了击穿电压,电极尖端啪的一声释放出能量——冒出了火花。
华秋杉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他从遇见切尔西开始就没看过一次表。只记得自己和切尔西一起围坐在篝火边从升力、阻力、重力、推力的平衡,聊到今晚都吃了什么点心,彼此喜欢吃什么点心再聊到要上哪些老师的课,一直聊到两个人都不记得聊了什么只知道天上的星星如同两人一般发出银铃一般清脆的笑声,一直聊到切尔西困了,华秋杉送切尔西回到宿舍楼下。只记得篝火前的切尔西泛着的光芒,聊起天空时眼里倒映着的银河,吃起点心时嘴角沾上的奶油,笑起来时眉眼间的弧度角,甚至睡眼惺忪时的懵懵懂懂,犹如繁星一般叫人移不开眼。
“恋爱对于每个人或许都不一样,”泉蜜柑捂着自己的心口,沉浸入自己的回忆。“又或者每个人回忆起来都会心神荡漾。”
华秋杉收回思绪,才发现窗外不知何时开始飘雪。画好图,就去找她吧。就像火花塞点火发动引擎一样,大男孩窜到桌子下抄起随铅笔一同滚落到地上的橡皮,对着各类图纸摇动着笔尖。要赶在这场恋爱的雪花停下之前,赶在她来找我之前,赶在这个迟钝的自己之前,给她一个惊喜。
今天是1月3日。下雪的日子。华秋杉在切尔西找到自己之前,在校园北侧的小树林,玩起雪的艺术。
“这是什么啊?”切尔西对着华秋杉的“艺术品”左右端详,看不出个所以然。华秋杉挠着后脑勺:“我乱堆的。”那是个长成切尔西样子的洋葱小鱿,只不过除了他自己应该没人能看得出来。
“啊对了,你闭上眼睛。”华秋杉走到切尔西跟前。切尔西狐疑地闭上眼。
“伸出手心。”华秋杉将画了将近一个星期的设计图纸交到他的星星手里,就像雪花落到地面一样小心翼翼。
前因一.
“喝热可可?你还是小孩子嘛?”四周昏暗,只有零星烛光浮动,远处篝火摇曳。秋杉将手中的烛火拜托给同行的露西,自己正准备接上一杯热可可暖暖身子。露西晃着杯子里的伏特加,气愤不已。华秋杉刚想解释什么。谁知露西不由分说抬手就把自己杯子里的伏特加倒进了可可里。回手抬杯轻碰华秋杉的杯壁发出一声清脆响声,仰头就把剩下半杯伏特加喝了个底朝天,动作一气呵成。最后还潇洒地朝着华秋杉亮了个空杯,目光殷切地盯着秋杉。秋杉盯着杯子里浮着酒精的不明液体,干咽了口口水。
“Buenas noches.”谢天谢地,可算有人来救场了。朝他们走来的是一位发梢微卷,身材比露西更高大的异国男士。“请问这里是热可可么?”
“我这儿正好有一杯,还没喝呢。”华秋杉赶紧把手里堪称深水炸弹的东西塞到对方手上。对方道了一句:“谢谢。”习以为常地喝了一大口,立马知道其中厉害。浑身泛出一股酒气,华秋杉一闻到就不住打了个喷嚏。倒霉先生眯起眼睛,努力控制住烧心的酒劲。看他印着烛火脸一下窜红的样子,露西和华秋杉不由自主地窃笑。对方竟然跟着面前两人一起笑起来,气恼质问了一串乱码:“你们,Cacao,Licor,Es un chiste!Jajaja!”
“露西,他不是醉了吧?”秋杉凑到露西耳畔小声问。“我怎么知道。你给他喝的。”露西见那人开始说胡话也有点慌张。“你倒得伏特加啊。”华秋杉与露西相互甩锅。“不不不,我是说,这是个好把戏。”对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组织语言,舌头都快打上三四个结了,可算把想说的话用秋杉能理解的方式表达了出来。交谈中才知道这位国际友人来自西班牙,也是补习班的老师,名叫莱昂。露西总算遇上了一位能陪他喝酒的人,那副常年在线的严肃表情被欢笑替代。暖色火焰周围,露西水蓝的眸子泛出柔和的光芒。原来这个俄罗斯人笑起来是这样的。于是秋杉就连同露西一起把烛火拜托给了莱昂:“我不会喝酒,就拜托你陪他吧。”随后从两人之间抽身离开。消失在阴影中之前,迎着烛光,秋杉看见莱昂眼中的露西也是暖的。
前因二.
华秋杉感受到夜里的寒气,开始搓起手心。才注意到女孩长得有些眼熟。她依然绷着一副露西样式的冷漠脸,此时正惦着脚尖与自己一样也在扫视着周围浮动的烛光。
“美女你在找男朋友么?”那个被仔细端详的男子似乎注意到了姑娘的目光,径直走了过来,露出一个爽朗的微笑,心十分宽敞。直言不讳抛出了一个与华秋杉所想形式一样意义却完全不一样的问题。惊得华秋杉瞪大了眼睛,盘子里刚拿的纸杯蛋糕差点掉到地上。烛火下男子的穿着打扮可以用缤纷形容,眼眸甚至有两种颜色。
“不,我在找哥哥。”少女这时反应依然十分冷静。哥哥……华秋杉脑中灵光一现,一下回忆起这种相似感来源于何处。莫非……
“没问题,做哥哥也可以。”男子蹲下身子,对着少女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少女仔细端详了一遍缤纷少年的脸,确切来说是注意到男子头上艳红的头发,眼里流露出失望,扭头正要走。那位少年正陶醉在少女的凝视中,整个脸和身体都仿佛在大喊:拜倒在我迷人的外表下吧,少女哟,直到少女走出好远才反应过来。“人……人呢?”从自我领域中走出来的少年目光扫视全场,最后沮丧地耸肩垂头暗叹一声,摇了摇头。
华秋杉走了上去,轻拍了一下少年的左肩,朝着少女离去的方向指了指。少年一下领悟了过来重新找回了五彩斑斓的状态,正要拔腿去追。
“喂,等一下。”华秋杉叫住他。少年皱起眉头嗯了一声。“那个姑娘说不定在找和你一般高,和你穿着轮廓相近的人。你帮着她一起找找吧。”华秋杉把后半句话——可能是一个叫爱川秀太的人,她的真哥哥——咽了回去。
少年似懂非懂。“我瞎猜的,快去吧。”
“哦哦!Thank you!” 少年拔腿就跑了出去。
前因三.
“泉老师。”第一课课后,华秋杉叫住了泉蜜柑。
“有什么问题吗?我记得……你叫华秋杉吧?”泉蜜柑收起桌上的教案。华秋杉正准备问问题,猛然间感到背后一凉。扭头望去,就看到从门口冒出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直勾勾瞪着自己。什么情况……蜜柑也注意到藏在门后的人,嘴角刚勾起微笑又被愁容遮盖。她似乎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假装自己并未发现任何事,重新展开一个温和的笑容:“没事,秋杉你问吧。”
一听到秋杉两个字,华同学觉得背后的冷箭变成了火箭筒正瞄着自己的脑袋。“老师,门外……”
“如果没有问题我可就走咯?”蜜柑似乎故意打断华秋杉的话。
“哦,我就想问,用什么方式把东西送给别人会达到让那个人惊喜的效果?”华秋杉见这情况也就不再提门后有人的事。
“秋杉这是有心上人了?”蜜柑一听,大男孩心里的小九九就被看透了十之八九。
“没,没有。”秋杉否认也没什么用。
“慢慢来,先试试把礼物送给她之前让她闭上眼睛,伸出手,再把礼物放在她的手心。”蜜柑笑道。
“哦……闭上眼睛,放在手心……”华秋杉念叨着八字真言,“谢谢老师。”扭头快步就走出门去差点迎面撞上趴在门口偷听的那个“小贼”。那偷师的学生一见蜜柑也要出来,红着脸扭头就跑,只留下一个慌张离去的背影。那背影是个与蜜柑差不多高的姑娘。有着一头长发扎着单马尾小辫,发梢还微微发红。蜜柑抱着教案看着少女消失在视野尽头一语不言。
火流星的尖啸音啊……华秋杉感叹。“听说有一些情况流星的尖啸音会转化成无线电波传播,所以可以赶上光速随流星一同到达地表。”华秋杉自己或许都不明白自己的话中之话。“这个时候顺着声音追去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到坠落凡间的星星。”
——
参考:1.百度百科/航空器,火流星,点火系统 2.有道词典:Spark,谜之西班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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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圣诞&新年快乐
O糖段子
O概要:人家的姑娘有花戴,秋杉人傻不能买,送上半斤小铁锤,给切尔西做飞机
——
华秋杉以前从没庆祝过圣诞节,也从没觉得老一岁是什么开心事。一如既往对时间流逝的后知后觉,和钻牛角尖养成的固守桌前的习惯让秋杉看上去木纳又不讨人喜欢简言之就像个宅男。要如何讨人喜欢,华秋杉并不了解,他只知道切尔西是西方人,圣诞节于她而言是个重要节日于自己而言是个重要机会。
那么问题来了——该送什么圣诞礼物呢?
于是在图书馆,华秋杉歪舔着唇角露出舌尖,目光不停穿梭在书本和笔记本间,手上那支钢晃动得厉害,给安静的图书馆添上点唰唰唰的白噪音。时针配合着嘀嗒作响。又忽然将钢笔往桌上猛地一拍,长叹一口气,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说头朝着面直挺挺倒了下去。脑海里空空如也。
于是在寝室,华秋杉缩在房里,眼镜上映射出白色荧光屏幕。一夜之间博览群段,扫过各类言情小说中的圣诞桥段,用遍各种姿势各种搜索引擎提问该如何度过一个美妙圣诞,瞟过各式谢邀点赞。最后仰头摊倒在电脑椅里呆望着白净的天花板。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做饭,直到听见厨房里传出实验失败的巨大动静,冲出去就看见露西披着围兜一手拿勺一手拿铲背后冒着黑烟。
于是华秋杉小心翼翼在硬板纸上画着正方体分解平面图,用尺规用铅笔,一笔一划。亲手将礼物盒拼起来包上红色的包装左端详右端详,又撕掉换上绿色的上看看下看看。还不如红的好看……最终将自己全部的心意都装进那个小盒子里,用丝带扎起。对着礼物盒独自一人愣神——送这个她会不会喜欢啊……
等到华秋杉从里面醒过来,才发现日历上的日子早就过了圣诞节。
“华——修——商——”切尔西依然没能念对秋杉的名字。
要怎么办?说自己忘了?不行这样会显得很没诚意,而且自己这情况也不算忘记这么说太亏了。说自己错过了?这说出来自己都不信……把锅丢给露西,说俄罗斯是1月7号过圣诞的,再提前给切尔西拜个早年?这么做就是个智障……秋杉就像一根木头一样抱着红色的礼物盒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切尔西发觉了秋杉的异样,左右打量着这根木头。随后指着礼物盒:“这个是送给我的么?”
“啊……这个……那个……我……不是……”
“好嘛,不是我的礼物啊……”切尔西就要伸手接过礼物盒了。
“不不不,是你的。”华秋杉看不得切尔西失望的神情,脑子一热就把礼物盒推到人家刚要收回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臂弯里。然后秋杉死盯着面前的切尔西欢喜地拆开礼物盒,露出里头一把做工稚嫩的铁锤。
这盒子里头实实在在,除了一张贺卡一把锤,再无其他。
秋杉的脑子里这时候在想什么?秋杉这一刻哪还有时间用什么脑子?
于他而言,这把锤花了他近半个学期的心思,好几次都沾上了自己的血。他现在不知道切尔西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需要什么,在意什么。这是他现在能拿出来的最贵重的东西。一直到盒子打开前一刻华秋杉都认为这是他能送的最好的礼物。此刻华秋杉看着这副情景脑子嗡地一响:于切尔西而言,它算个锤子?
华秋杉正懊悔自己醒过来得太晚了。
“哇!可以用来做飞机!”切尔西将锤子拿出来,好奇地端详起来,然后发现在锤头刻着三个中文字——华秋杉。用手抚了抚上头粗糙的刻痕。
“你……喜欢?”秋杉看着切尔西高兴地样子,方才漫天大雪的心境突然回暖。
“我当然喜欢,谢谢你!”
“不是为了照顾我的面子而说的好听话吧?”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切尔西瞪着水灵的眼睛问。
秋杉看到这个模样的切尔西心里刚结的冰全都化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切尔西眨巴眨巴眼睛,更不明白了。
“没什么,圣诞快乐,切尔西。”说完华秋杉一拍脑袋,“啧,已经不是圣诞了。”
“圣诞快乐,新年也快乐。”切尔西抱着锤子笑得灿烂。“华球傻。”
“切尔西,是华秋杉——秋天的秋,杉木的杉。”
“球天的球,傻木的傻?”
“不是不是,是秋杉——”
于是新的一年也在“华球傻”的不知不觉中悄悄开始了。
圣诞快乐!之后大概还有一段禁岛的剧情……容我养养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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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将近,空气里都仿佛飘着愉快的气氛。学生们都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而兴奋不已,加上有机会与家人团聚,不得不说非常令人期待。
高冷的父母并不会来,两个人计划着圣诞节关店旅行,没有考虑自家儿子心情的余裕。高冷对着电话玩笑般地骂了几句自家老爹,听筒就被亲爱的妈咪的声音占据了。
“谁说你爸不爱你了?只不过你爸更爱我。”
高冷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暗想二老你们旅游也可以来日本转转,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他并没那么想见他们,来不来其实都无所谓。
他现在发愁的是圣诞节的礼物。他讨厌准备礼物,因为他不太清楚其他人都喜欢什么,而送礼物之前也不好直接询问。啊,麻烦。如果互相送礼物的话,还不如直接给钱,这样就能买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了,他一边想着需要送礼物的名单,一边想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多洛希……这个最后想,同社团的前辈,关系OK的同学……啊,他都几乎忘记了,还有早川空,他的礼物也要准备。
说起来他们两个已经有阵子没见面了,联想到三年级生的神隐事件,他立刻拨了个电话给早川。对方倒没因为高冷间隔几个月的突然来电感到一点奇怪,估计是已经接受了高冷不按套路出牌的习惯,互相问候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确认他并没失联,高冷才把早川的名字加进清单里。
高冷第一次与早川见面,并不是什么能够称为美好回忆的事情。
那天刚刚下了场大雪,他被几个高年级学生推进巷子里的雪堆,冰冷的雪花从他的衣领里钻进去,让他的脖颈充满了刺痛感。随之而来的是一顿殴打,在雪天的掩护下仿佛是一场学生间的玩闹,然而他们双方都知道这不是。
高冷没怎么反抗,双手护着头部,于是被踢了几下肚子,痛得蜷缩起来。他不太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只不过想着人类这种东西生气起来有时是很没有道理的,也许他们只是单纯看他不顺眼,不过看样子也不像。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大概猜得到是因为他们的某位朋友,而且是性别为女的朋友受到了一点委屈,但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想来想去也不明白,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挨这样的打了,索性就让他们发泄完就好。
等到一群人骂骂咧咧地走开,高冷狼狈地试图站起身子,发现右脚痛得使不上劲。想要打电话求援,却发现手机因为低温已经成了板砖,好吧,他今天大概是要在这里待到地老天荒。
不过还好,他们没说要烧掉他的头发。他想。
他对于那件影响了他之后人生的陈年旧事已经几乎记不清细节,但还记得令人心悸的灼热。再之后的事情,他都忘掉了。或者说,是故意不让自己想起来。
他躺在雪地里,凉气渗入骨髓。化掉这周围的雪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暂时还不想。呼救也许很快就被人听见,不过也不必急于一时。这种古怪的情况莫名其妙地激起了他的创作欲望,于是他努力坐起身子,浮起一小团雪,玩起了雪雕。他还不是很熟练雪这种形态的操控,因此多半是用手来定型。他正玩得开心的时候,有个人走了过来。那男生穿着深色校服,是精神系的学生。
“你在这里做什么?”男生皱眉看着他,似乎对他手上的雪雕很感兴趣。
“我?我在这里玩雪。”高冷心不在焉地回答。这么一目了然的事情为什么还要问,他不是很理解。
“你受伤了吗?”
那人问出这个问题不是没有依据的。他觉得自己现在大概是可以用“鼻青脸肿”来形容,衣服也乱七八糟。
“啊,哈哈哈,我刚刚自己摔了一跤,站不起来了。”高冷并不想说自己刚刚挨了打。有点丢脸不说,况且校内打架大概是要受处分,他不太想给自己惹麻烦。
那个人立刻蹲下身子。“伤到哪里?很严重吗?”
“大概歇一会就好了,只是扭伤,不碍事的。”
他没说自己伤到哪里,但男生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地说:
“右脚是吗?我应该帮得上忙。”
“是吗,那太好了,请把我送回宿舍去吧。”
“不是这个帮忙。我是光系的学生。”
男生伸出手,淡淡的光芒笼罩了高冷的伤处,几乎是立刻,疼痛就消散了。高冷略带诧异地抬起头来,想要表示感谢,却发现对方眉头紧锁,似乎在发愁什么事情。
“怎么了?我难道伤得很严重吗?”
“没事,我想你现在就可以走动了。”那人伸手拉起他,“我叫早川空。”
“我是高冷。”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高冷又挨过一次打,随后还在能力练习里被南山搞得小伤不断。早川总是乐意帮忙,高冷十分感激他,总变着法子的请他吃冰。但早川不爱吃冰,只好作罢。
这样的关系终止于一次偶然。高冷上家政课烧穿了锅底,被教授抓去训话,办公室里刚好早川也在。他一边挨着训,一边侧耳听着早川那边的声音。
“你必须得尽早改掉自己能力的使用方式……”
“能量的形式可以是很多种,你不必自己承受伤害……”
“……你的做法我不赞成……”
“高冷!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教授敲敲桌子,试图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而高冷还在反复琢磨着刚刚听到的那几句关于早川能力的话。
他找了个时间问早川,他的能力到底是不是通过把伤害转移给自己来运作的,早川没有回答他。于是他又问了其他人,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高冷从此再也没有找过早川治伤。他不愿意让别人因为自己受到伤害,这个人情他还不起。那之后他们也很少见面,只是偶尔遇到了会打个招呼。他不太懂早川在想什么,自从他拒绝了他的治疗,早川好像就变了一个人一样,说要出去玩也总说自己有事,久而久之高冷也不再想得起他,毕竟他还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居多。
可能是嫌自己烦了吧,他承认自己是有点话痨,不过他从不为逝去的友谊而伤心,顺其自然才是他的人生信条。
说来奇怪,即使是保持着这种不咸不淡的关系,两人在圣诞节互相赠送礼物却成了一种惯例。
去年他收到早川给的雕刻刀套组,但说来惭愧,那个套组他用得并不是很顺手,便放进阁楼上落灰。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一箱营养饮料合不合早川的口味,不过送也送了,就不想那么多了。
今年送早川一点什么呢?
总不能送创可贴套装。说起来早川的志向是当医生,手术刀能买得到吗?他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决定给他买几盒坚果。
他列完几乎所有的礼物清单,终于要面对最不想面对的问题了。他应该给多洛希送点什么礼物好?
按理说,应当送给多洛希她喜欢的东西才对。但是多洛希喜欢什么,他不太清楚。不仅如此,他对多洛希的了解大概也并不是很多。他只知道她喜欢吃辣,擅长腹语术,身体不是很好,想要长高。总不能送一箱牛奶吧,太随便了。
女孩子都喜欢些什么?以他对女性的浅薄认知,女生大概都会喜欢华丽而精致的装饰品,比如他自己做的那些冰雕,就很受女孩子们的喜爱。但那东西保存不了太久就会化掉,实在不是作为礼物的良好选择。
吃饭的时候他随口提起,南山湛托着腮帮子说:“要不我帮你问问?”
“那还不如我自己去问呢。”高冷搅着牛奶,“我本来也是想去问问的。”
“那还是随便买吧。”
“……你这是什么鬼建议。”
“我觉得你送什么她都会喜欢的。”
好像说的有点道理,但是又跟什么都没说没什么区别。他无视了南山的建议,干脆就去问问本人吧,这样比较稳妥。
他给多洛希打了电话,问她想要什么样的礼物,她以一贯的波澜不惊的语调在电话里平静地说道:“想要能随身带着的东西。”
“哦,这样啊!”高冷如获至宝。他没继续追问,剩下的部分他自己想就好了。随身携带的东西,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手机,不过想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主意,也许一些小饰品会不错,比如耳坠啦,项链啦……
生活区里大概有卖项链一类的东西吧,他不是很清楚。也许找个女生来帮忙比较好。
说到女孩子,他认识的倒是不少。他看了看手机,刚好艾菲欧问了他一点问题。他认真地写好回复,然后问她:
“你周末有空吗?可以陪我去挑圣诞礼物吗?”
“没问题呀,前辈想要买什么?”女孩子很快给了他回应。
高冷和艾菲欧在购物区碰头,把那里出售的几乎所有项链看了个遍。
有些新奇的设计让他惊讶不已,比如闪耀得过分的小鸭子挂坠,真难以想象有谁会把这东西戴在脖子上。他指给艾菲欧看,对方也跟他一样惊讶。
“哇,这个设计好有趣的样子!”艾菲欧戳着上面镶嵌的华丽水钻,认真地赞叹道。
“女孩子也会喜欢这一类的吗?”
“嗯,因人而异?高冷前辈是要送给喜欢的人的话,这个可能就有点微妙了。”她又摸了摸这个项链,“但是我觉得如果有人送我这个,我也不会讨厌。”
“你怎么知道我是要送给喜欢的人的?”他问。
“如果不是喜欢的人,才不会这么认真地对待。”
艾菲欧转过身来,对着他笑了笑,接着问道:“那,前辈是想要在送礼物的时候表白吗?”
“啊?表……表白啊……”高冷被这个问题搞得有点不知所措。“我没想过,也许会对她造成困扰也说不定吧……”
“不想让她知道你的心意吗?”
“她有其他喜欢的人了,我反而会添乱吧。”
艾菲欧露出有点遗憾的表情。
“是吗……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们挑选了半天,没有找到想象中能让高冷眼前一亮的礼品。他总觉得那些都不适合多洛希,无法与她相配。
“前辈不是很擅长手工吗?自己做一个挂坠如何呢?”艾菲欧给他出主意。
“好主意,其实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冰雕保存不了多久,别的材料又比较难加工。不过既然买不到合适的,也就只能自己做了。”
玻璃的话他没有合适的工具,木头也许可以,但是木雕和冰雕的技法相差甚远,他有点稍微没信心。
“高冷前辈一定没问题的,放心吧。你这么努力,对方一定会喜欢。”
“那就借你吉言啦!”
浪费学妹这么长的时间,还一无所获,他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在临别之前他便抓了一把路边的积雪,在掌心轻揉片刻,便跳出一只雪白的小熊。
“送你的谢礼。”他递给艾菲欧。
“这个真可爱!”艾菲欧眼里闪闪发亮。
“在你这里应该能保存得更久一点吧。毕竟你也是水系的。”
“前辈这不是明明很知道女孩子喜欢些什么吗?”
“是啊,但是……她也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啊。”
就像星星一样,仿佛伸手就能碰到,却又永远无法触及的感觉。他把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挥了挥手与学妹告别。
高冷最后决定自己做。他在饰品店买了一条银链,只要自己做好吊坠就行了。他最终选了木头当材料,但他很久没有雕刻木头,有点手生。他小时候就喜欢摆弄这些东西,家里装修剩下的零碎木件都是他的玩具。一开始弄得不成样子,后来渐渐地能看出形状,再后来他能力觉醒,就开始玩水的塑型,然后是冰,木头倒是很少再碰。木头跟冰块不一样,他不能用能力取巧,只能一点一点细心雕琢。在木雕方面他只是个初学者,还好他要做的东西并不那么复杂。
他想做一只蝴蝶。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觉得蝴蝶和多洛希很像。是从万圣节看到她装扮的那一刻开始,还是在做了那样的梦之后开始的,他也说不清。要说有什么共同点,他也有些难讲。大概因为蝴蝶很安静?安静地飞在花丛里面,安静地挥动翅膀,仿佛你微弱的呼吸就能惊扰到它。它安静地飞翔,安静地美丽着,它薄薄的两翼仿佛轻轻触碰就会破碎,你永远不知道它在想些什么,正像多洛希本人。
高冷用刀细细雕刻出大概轮廓,用砂纸轻轻打磨,再用笔尖点上翅膀的一抹蓝色。听上去容易,但吊坠只有指甲盖大小,需要的是细致和耐心,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能摧毁整个作品。落笔太重,会涂到边缘外面,太轻又不能形成好看的花纹。毫厘之差带来的美感的区别也许难以分辨,但他偏偏就能注意到细微的差别,然后一遍又一遍地修改。
那几天高冷的身边充满了木头蝴蝶。他总是不满意,不停地修改着外形,更改上色的方式。有时他也觉得不耐烦,怀念起玩冰雕时那种一气呵成的畅快,但最终依旧不得不埋首于那一小片薄薄的木头里。
他终于做出自己最得意的作品。颜料没有涂坏,两边的翅膀也都完美地对称。蝴蝶的触须没有损坏,吊坠的四周也都打磨光滑,不会割伤手指。厚度适中,不会被轻易弄坏,也不会显得沉重。他把吊坠用买到的细银链串起,再三打量之后放进胸口的口袋里面。蓝色的小蝴蝶随着他的心跳一起律动。
几天后就是圣诞节了,他的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25日一早,他先是在客厅里逮到南山湛,送了他一个柠檬口味Q版三头身南山湛棒冰,获得了对方一连串“哦哦哦哦哦哦哦哦”的惊呼,和一个非常热情洋溢的拥抱。随后他又在宿舍区转了一圈,把准备好的礼物挨个送出去。今年他还算很有分寸,没在棒冰上淋草莓酱,不然的话他大概是参加不了晚上的舞会了。
他跑去早川的宿舍,没看见早川,打电话过去过了好一会才接通。听到早川的话,他才想起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闲着没事做,毕竟家长们昨天就已经陆续登岛,学生们大多都去陪伴家里人了。
“我现在在生活区。父亲他刚刚已经回去了,我现在很有空闲。”
“已经回去了?那么快?”
“他工作很忙。”早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大概是有点遗憾家人不能陪在自己身边吧,高冷想。
“那我这就坐船过去陪你,你等等哦。”
“谁要你陪啊。”他听见对方在听筒那边笑了出来。
两人见面交换礼物,早川送给高冷的是漫画绘本,书名叫《女生心里都在想什么》。高冷一头雾水地翻开,翻了两页,不是很感兴趣,便合上装进书包里。
“你为什么送我这个啊?”
“觉得你很需要。你最近不是一直在烦恼恋爱方面的事情吗。”
“你怎么知道的!我们都好久没见过面了吧!”
“恋爱八卦这种事情在学校里总是传得最广。”早川空拿过高冷给他的礼物盒子,三两下拆开,然后他盯着里面的东西,慢慢露出了笑容。
“谢谢你的一片好心,但我坚果过敏。”
他跟早川几乎每年都要像比赛一样,送出对方最不需要的东西。这不知是诅咒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喂早川,传言都是怎么说的?”
“你好奇吗?无非是说你喜欢上那个精神系一年级生的事情。”早川摇摇头,看向高冷,“你是被拒绝了吗?”
“不算吧?她什么都没说。”高冷挠头,回想起之前的事来。多洛希没明说过拒绝,但是她就好像从来没收到过那条短讯一样,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关系。
“但是她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嘛,我估计是没戏。”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早川的表情变得很复杂。“你这个榆木脑袋。”
“我已经被人这么说习惯了。”
“你好好想想,事情真是你以为的这个样子?”早川盯着他的眼睛,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钉到墙上去。
“那还能是什么样子?”他一头雾水。
“算了,”早川叹气,“你当我没说过好了。”
“哦。”他点头答应,早川的表情更精彩了。
那事情还会是什么样子?高冷想不出别的可能性来。
他把早川的话急匆匆忘到脑后,心里已经开始期待晚上的圣诞舞会了。
对于舞会,高冷本来并没有什么兴趣。他不太喜欢跳舞,不过他倒是喜欢人多热闹的场合,再加上舞会上的菜肴都代表了食堂最高水平,他便很乐意来。
而且今年,多洛希也会来舞会。她这两天大概是忙着陪伴家里人,两人没有见过面,连短讯都很少发。他只有这么一个机会把礼物送给她。
可是他却哪里都找不到多洛希。
舞曲让他有点昏昏欲睡,他打起精神盯着舞池里的人们,没发现多洛希的身影。他的视线从谈天说地的学生中穿过,绕开正在互相敬酒的家长,踩着节奏沿着五线谱走过整个礼堂,没有看见多洛希的身影。
她去了哪里?他在人群中穿梭,寻找那个小小的身影。电话没有人接,也许是调成了静音,他只能用自己的眼睛把她找出来。
她不在灯光下,那她会在哪?
高冷突然想到了答案。
这次他顺利地找到了。多洛希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一头金发由于墙壁投下的阴影显得有些暗淡。只有她一个人在那。这是完美的一个人的世界,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领域。
“多洛希?”他叫她的名字,试图在这个小世界的壁垒上打开一个缺口。
听到他的呼唤,少女抬起头,眼神里有种安静的力量,把所有的嘈杂都排除在这世界之外。
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找到你了。”高冷如释重负地说。
项链在他胸前的口袋里,跟着他的心跳一起,像是踩上了踢踏舞的鼓点。要是她不喜欢怎么办?要是她不喜欢怎么办?她是不是更希望这份礼物由别人送给她?她能体会得到他的心情吗?她会回应吗?她……
他不能继续再想下去。
“圣诞快乐,”高冷对她说,“这是我的礼物。”
他拿出项链的那一刻,多洛希的眼睛里又闪过一点光芒,不知是不是项链的银色映在她眼睛里的缘故。她盯着那只蝴蝶,用那种小孩子看蚂蚁搬家的认真劲头盯着,好像再看一会那只蝴蝶就会真的飞起来。
“我……可以收下它?”她的语气里充满了疑问,迟迟不肯接过。
“你不喜欢吗?”高冷的心跳得七上八下。
“不……它真的很美。”
“太好了,”高冷松了一口气。“你喜欢就好。要我帮你戴上吗?”
女孩子的犹豫被他擅自解读为肯定。他解开银链的接扣,轻轻弯下腰,两手捏住项链的两边绕过她白皙的脖颈。他迅速弄好接扣,还顺手帮她理了一下披在颈后的金发。这套动作太过自然,他全部做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他们靠得那么近。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蝴蝶样式的项链垂在多洛希胸前,他打量了一下,对这个最终效果很满意。
“你戴着它真好看,还……”
他话还没说完,多洛希便扑过来抱住了他。
“我……”高冷惊讶到说话都开始结巴,“那,那个,如果,是表示感谢的话,我……”
他没说完,因为他看到了多洛希的脸。她在哭。
他脑中警铃大作;“天哪,我把一个女孩子弄哭了!”他几乎都能看到自己的老爹对自己怒吼:“居然敢弄哭女孩子!你这个废物!”
“抱歉,是我……做了什么错事……?”无论如何先道歉,这是高冷家的家训。
多洛希把头埋进他衣服里,摇了摇头。
“如果,如果我逃出来了,我能和你一起走吗?”女孩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击中了他。可是他还不太明白,她想要逃去哪?她为什么要逃?他不知道如何回应,但抱住他的手臂的力度,似乎加重了一点。
“求你了……带我走吧……”那是哀求,是经受过沉重的痛苦的人才讲得出的话。即使愚蠢如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的。”
他抱住怀里哭泣的女孩,心里却有如翻江倒海。
他真的不了解多洛希。他隐隐约约知道她的身上有秘密,但也许是因为她有意回避,也许是他对此并不在意,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多洛希之前遭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他真的可以说自己喜欢多洛希吗?
可他的心跳,的的确确,比往常要快很多啊。
“抱歉,”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的幽会。只是多洛希,你该回去了。”
高冷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那人与多洛希有七八分相像,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嘲弄的意味。
多洛希无言地看着他,然后松开了手臂。
“和你的朋友道别吧?快点回去休息,天这么冷,你会着凉的。”
“我送她回去。”高冷感受到了一种没来由的危机感,这个人的语气明显不怀好意,但是……奇怪,他应该是多洛希的父亲吧?
“多洛希一个人回去也没有问题的,对吗?”
“……是的,诺奈先生……”多洛希稍微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她又看向高冷。“谢谢你的礼物,高冷前辈……明天见。”
“呃,那……明天见?”
多洛希走后,这里只剩下他和那个男人。
“那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诺奈,诺奈•坎特菲尔德,多洛希•帕佩特提亚的监护人,高冷先生。”男人伸出手来,两人象征性地握了下手。
“你跟多洛希走得很近,对吧?我想,你是喜欢她的,没错吧?”
“是又怎么样?”高冷不太喜欢这个人。
“这是不行的。”诺奈笑着摇摇头。“不可以继续下去了,高冷先生。”
“为什么?多洛希都没说不可以。这件事你说了不算。”
“你不了解。”男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轻蔑。
“诺奈先生,您的保护欲有点过头了吧?多洛希她当然有自己选择的权力。”高冷感觉有点生气。多洛希的家属脑子好像有点不正常。
“保护?你难道觉得我是爱着她的吗?噗……哈哈哈哈,抱歉,这实在太好笑了。”诺奈笑了起来。“她是前所未有的一枚好棋子,仅此而已。哦,这样说吧,我只是在为我最为顺手的猎刃除锈罢了,能够理解了吗?”
高冷只觉得视线一片发红,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抓住了诺奈的衣领,左手的拳头悬在半空,下一刻就要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但是面前的人没有一点惊慌,反而是他自己感受到周身的强大压力,让他几乎动弹不得。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威压吗……他难道有练气功?
诺奈嘲弄地看着他悬在半空中的拳头。
“我原谅你这次的无礼,小先生,不过你若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那孩子的话,还是那句话,不要再纠缠她。”
“多洛希她是个人,不是你的棋子!你就是这样当父亲的?难怪……你虐待过她吗?你知道这样是触犯法律的吗?”高冷无法动弹,但这依然阻止不了他的气愤。他完全没考虑到对面的人有着能够轻松打倒他的能力,依旧毫无顾忌地斥责对方。
“虐待?没有的事,她身上的那些伤痕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倒是她,把我待她那么好的儿子给害死了,哎呀,你说这事好不好笑?”
似乎是看到高冷惊愕的神色,诺奈的语气更愉悦了。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不如去亲口问问她呀?她什么都没对你说过,你对她一无所知,我有说错吗?”
诺奈轻轻打开高冷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可不要许下做不到的誓言啊,高冷先生,那样的话就太不负责任啦,你说呢?”
高冷哑口无言。束缚着他的力量消失了,他站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么,临别之前再送你一句忠告吧?「Do not waste your love on somebody, who does not value it.」,不要爱不值得你爱的人,这样对你我都好,对你我都好呀。”
留下这样一句话,令人讨厌的诺奈便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了。
高冷在原地呆呆站了一会,然后干脆坐到了地上。
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说多洛希不值得爱?说多洛希只是棋子,只是道具……那个人根本不配做父亲。他理解多洛希想要逃走的心情了。如果多洛希想要逃走的话,他一定会带她走,只要她愿意的话,哪里他都可以去。
只是,多洛希……多洛希想要的,真的是自己吗?
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呢?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衬衫,已经被眼泪弄得皱巴巴的。多洛希留下的温度好像还没有散去。
他想打电话给多洛希,于是他真的这么做了。这次很快就接通了。
“高冷前辈?”
“安全回去了吗?”
“嗯。今天……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我没放在心上。”
“那个……前辈还有什么事吗?”
即使隔着电话,他也能想象得出多洛希的表情来。她的睫毛会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眼睛会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想到这里,他把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没什么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倚着墙壁,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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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为助攻而生的早川空:
光系三年级生,行星,是个好好先生。不会画立绘,总之就先黑户着吧,好像不响应就没问题的……吧?
也许也会写他的故事,或者哪天就去正式报个名呢?看情况吧……
O概要:天降少女与入学故事若干(后记画风大变注意)
O内含小森沙也加老师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9806/
与兔原优月老师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9293/
文字太少不好意思响应。
0请嘲笑我改了正片的错别字还要改Tag的错别字,不断响应真的非常抱歉(挖洞自埋)
A市,晴天。华秋杉立在公交站台拉住行李箱,呼吸触碰到空气形成朵朵雾气。一辆公车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大风,围巾随之飞扬。寒意扑面而来。这个海滨小城市的冬天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张扬地夺走行人身上的暖气。当然也没有漏掉这个放寒假回老家的大学生。
秋杉点亮手机,解开锁屏,打开社交圈子,打发令人瑟瑟发抖的难熬时间。不少同学依旧哀嚎着学院教授竟然又让我数分挂科。一条吐槽营销号的微博映入他的眼帘:来说说你人生第一张好人卡吧。这一问将秋杉的思绪带回到两年以前。那个知了声声,赤日炎炎,同学们或抱头痛哭或仰面高歌的悲欢离合。那年毕业季那年高三时,华秋杉拿到了自己的高考成绩单,在全班最后一聚的KTV门口拉住一位小小女孩的纤纤玉手,红着脸说出了那句我喜欢你。
妹子同样娇羞,捏紧两手,摩挲指尖:“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这句话几乎成为华秋杉最后一次听到女孩子说话。自那以后,踏入大学,四周五米以外不见一个女性。之后的夏天,只有满目格子衬衫中一个秃头的老学究敲着黑板说:泰勒公式是将一个在x=x0处具有n阶导数的函数f(x)利用关于(x-x0)的n次多项式来逼近函数的方法。
嘶……更冷了。华秋杉暗了锁屏,把手机揣回兜里,伸手将围巾裹紧,长叹出一口气,往事如烟。如今他已经记不得女孩的模样和声音,只记得当时咸涩的心情。天边嗡嗡作响,似有飞机呼哧掠过。引擎轰鸣声干涩刺耳——节律性的震动噪音,吸气,压缩,膨胀,排气,四个冲程!啊哈!这是个活塞式发动机!
等等……当华秋杉闻见空气中的柴油味抬头望望天时,头顶上那抹阳光已经被一个庞然大物遮住。
为什么有一个不明飞行物在我的头顶?!
就在太阳光斑和飞行物阴影之间,有一个身影像是从那个飞行器上脱落了下来,直挺挺往华秋杉身上戳去。秋杉第一反应不是逃跑,不是举起手机。他上推眼镜睁大眼睛,瞳孔迎着光自然扩大,本就有些凸出的眼球竭尽全力捕捉着空中高速坠落的物体。那是个生物长得很像人类,确切来说……像个姑娘。
沃特阿油弄啥咧?!是个姑娘?!等华秋杉看清楚时,一个头戴飞行帽,身穿皮夹克的小姑娘已经几乎与他面对面。金发在空中如流星划过闪闪发亮,蓝色的眼眸在掠过一瞬间对上了华秋杉的注目。她原来带耳钉啊……蓝色的。华秋杉注意力还在耳钉上,也不知道手被脑子哪个部分控制,下意识想要将姑娘抱住。你是智障嘛?日常管事的理智在脑袋里高声怒斥,将原本唯美的动作预想快速解构加工——
一连串力和力的分解,功与功的加减在脑子里表演原地爆炸,几乎就要宕机的华秋杉抓住最后时机一把拽住姑娘皮衣的肩胛部让姑娘贴紧自己,另一只手勉强护住了姑娘的脑袋和脖子,脚跟用力蹬地强行转圈。两个人就像在高速搅拌机里跳华尔兹。还没转第二圈,姑娘坠落的冲击力就将华秋杉推倒在了人行道上。如果要加个评语,这套救美动作离唯美差几万光年,反而更像拐卖搏斗现场。
不管是因为脑袋宕机还是因为跌倒在地,现在华秋杉眼前只有一片黑懵。等脑袋缓过劲来时,刚才那一幕天降少女在脑袋里像走马灯一样回放着。少女金色的头发让人联想起金色的麦浪,联想起风吹麦浪的声音。温暖,柔和驱赶走了原先的寒冷和孤单。
睁开眼睛,少女就在秋杉眼前。金发碧眼。温暖柔和,风吹麦浪一般。这一瞬间,华秋杉产生了一丝奇怪的情愫,它悄无声息,从心头缓缓升起,轻轻上浮,飘上天空,飞到世界尽头,周游整个银河,再回到少女洁净的眼眸。她目光中生出的期许,包含着星光的力量。将华秋杉心里的某个角落填满,又或者将秋杉方寸的心事吸走,关进了不知名的卡片,或是神奇宝贝球。这一切华秋杉心甘情愿。也因为这种感觉太过纤细,不能明状,不能形容,不知所以。所以化作一粒种子,落在心田中,等待发芽,或者说化作一只狐狸,接受驯养。
“哎,你刚才在干什么?”华秋杉在惊讶之中终于又能说出话来。
而少女却不慌不忙地好像有一件重要的事一般,自言自语念叨着:“啊呀,试飞又失败了。”
这姑娘果然在自制飞行器准备飞上天去吗?不对,我为什么这么快就接受了这种神奇的设定?华秋杉面对面前神秘的少女,心里涌出一股可以称得上荒诞的念头——都闪开,我要装逼了:“你这发动机不用看就知道压缩比太大了,点火之前就自燃了,能飞起来才怪呢。”
少女一听非但没有丝毫厌恶之气,眼里还闪出皓月一般的光亮,它们簇拥在眸光正中的华秋杉周围。“你是行家嘛?”
“我不是谁是啊?”华秋杉用食指抹着鼻尖,开启洋洋得意模式。
“你能为我画一张新的设计图吗?”少女问。
“小事一桩。”
等华秋杉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答应下来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最最关键的,是忘记去问女孩的名字。而女孩儿早拖着她的失败品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连电话号码都没有要……你是智障嘛?理智如此责备道。
这种感觉秋杉从没有品尝过,从没有如此强大的一股力量可以让他如此爽快不计后果的向一位陌生人许下承诺。更让他在回想之时觉得自己傻得可爱。
我这是怎么了?华秋杉扶着脑袋质问自己。
回家的公车姗姗来迟,车窗上反射出后街的广告——针对学生,恋爱教学。爱川补习社招生了!公车缓缓出发,华秋杉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妈……我今年寒假有个补习班,可能不回家了。”
后记:
01
华秋杉下车看到补习班第一眼的反应是核对地址。毕竟看到一个校区和一个郊区中学一样大的补习班,方向感再灵也会怀疑人生。自带宿舍,校医院,停车场,运动场,食堂,商店,体育馆,图书馆。连礼堂,行政楼都有。最厉害的是,甚至有校内ATM。
——我这是花了一个补习班的钱,报了一个二专嘛?华秋杉初次游览完学校后如此感慨。
02
报完名,选定宿舍,华秋杉刚拖着箱子进宿舍就发觉里头杵着一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都多的男人,一脸严肃,用高光聚焦灯一般的锐利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你……你好。”
“你是我的室友嘛?”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在问你他娘的是我的马斯塔嘛一样令人震撼。
“是……算是吧……”华秋杉抚了抚眼镜,干咽了口口水。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小个子!”男子用命令的口气道。
“是!”华秋杉的身体本能回忆起军训的时光,双头立刻收拢立正回答。男子依旧是一张寒气逼人的脸。
华秋杉才注意到他也有一头金色的头发,一双蓝色的眼睛,一口洋泾浜的中文。就像遇上的那位少女一样。一想到这儿,秋杉的紧张莫名就缓解了,挽起袖子去收拾起了屋子。屋子里安静了下来。两人一起打扫公共的厨房时,大个子好像不太适应这种小户型,常常碰倒调料罐或者撞到碗筷柜,显得笨拙可爱起来。
“我叫华秋杉。”华秋杉吸取了遇见少女却没问电话的教训。“你叫什么名字?”
“卢西安诺·福克斯。”男子答得小声,好像有什么话哽在咽喉。华秋杉盯着他看久了,他一转刚才“直来直去”的说话模式,吞吞吐吐道:“就是,刚才,我不是有心……就是,用身高来指代你。还有,态度不好……总之,对不起。”
“没事没事。”华秋杉摆摆手,总算松了口气,“以后就是室友了嘛,露西。”
“别喊我露西!听起来像是什么早教动画里的公主的名字。”露西又不高兴了。
03
这个补习班的课程不同寻常,老师也与众不同。只不过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华秋杉盯着荧幕前的选课列表陷入沉思。
烹饪——用心做出爱的味道。一门教人抓住人胃的甜美课程,主要教人做饭,做甜点。“不就是哄人嘛……”华秋杉靠在椅背上,左转右转。“好吧……我不会。”随即果断的点了报名。点开课程介绍,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甜点师。巧人巧手好相貌。总觉得上课的时候周围会生长出着一群迷妹。秋杉托腮思量着。
——得早点去占座位。最后在课程日历上如是备注道。
恋爱语言与穿着礼仪——华秋杉看到金发讲师和恋爱语言想也没想就点击了报名。然后才发现讲师来自日本,不会教的是日语吧?!他差点没从凳子上跳起来退课,最后发现人家是主攻语言学,还会三国语言,默默钻进被窝羞愧的把自己埋起来。
——搞不好学完还能过雅思。华秋杉这么想着。
“恩?”在初到校园找不到报道地点的时候,华秋杉就遇到了爱川秀太。那是爱川先生正穿着一身运动打扮和狗嬉戏。开口便给人亲切感。“你怎么了?有什么烦恼吗?”
“哦!报道处啊!我带你去啊!”得知秋杉的困扰后,露出一个十分明朗的笑容,抱起狗,引着秋杉就往前走。
“不……不用,您指个路就好。”秋杉还觉得打扰了人家遛狗不好意思。
“反正都是运动嘛。能帮助到你不是更令人高兴么?”爱川先生说着逗了逗怀里的汪星人。
直到选课的时候秋杉才知道爱川先生原来是补习社的讲师随即毫不犹豫地报名了他的课程。毕竟他用实际行动非常出色的证明了如何给对方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
但等全部选课提交之后,华秋杉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这些老师为什么都是单身?这些老师为什么还都是单身?
04
一切总算都处理完毕就等步上正轨,秋杉总算可以去食堂看看有什么可以填饱肚子。
“嗨!”突然有人从背后拉住他的袖口。华秋杉回头望去——
——金发碧眼,飞行帽皮夹克。
——
参考:《小王子》/百度百科 活塞式航空发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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