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look like a movie
You sound like a song
My God this reminds me
Of when we were young
Let me photograph you in this light
In case it is the last time
That we might be exactly like we were
Before we realized ①
时隔经年,唐·璜又信仰起了他曾经信仰过的上帝。现在,他鲜少听到梅林这个词了,身边的人们都是如此,从未拿起过魔杖的他们永远不敢想象世界上还存在着那样一个充满幻梦的地方。那些古堡和城墙围起了在那之中的孩子们的所有幻想,将他们与无趣而残酷的现实生活隔绝。可那又有什么用呢,后来他想,他们总要长大、总要毕业,那不过是他们用于祭奠死去的童年的墓碑。那曾经摇摇晃晃走过的走廊和人声朗朗的休息、那曾经飞翔驰骋过的魁地奇球场和雾霭深沉的禁林黑湖,这样的话对于没有经历过魔法世界奇妙的人而言,不过是一纸笑谈。
他也改了当初的习惯,不再称呼不会魔法的人为麻瓜了,他现在和他们一样了,他的魔杖——不论是最初的那根柳木魔杖还是之后的那支栗木魔杖——都已经被他留在了西班牙老家。五十九年前的夏天,当他在药罐盒做完最后一笔生意时,他就已经遗忘了它们。如果莎乐美当年没有一把火烧掉旧屋子,或许现在还能再某件插花作品里找到它们。
世道变了,他也变了。曾经他不可一世,年轻美貌,可以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他。做学生时一直被学弟挑衅然后躺在地上哇哇直叫,后来当了教授,情况也没好出多少。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输过多少场决斗了,年少轻狂这句话说得真是一点没错,可现在,现在他已经身形佝偻,瘦骨嶙峋,原本的一头金发如今也褪去了光亮的颜色,只剩一头乱糟糟的白发。五年前他听从神父的指教将长发削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有着稀疏白发的老人,皮肤又黑又皱,血管和骨头在那层薄薄的、饱经风霜的纸下突出且明显。年轻的教徒有时和他开玩笑,说如果他再白上一些,他们就能读出他每根血管里的血液运动。每到这时他就只是笑,不答一语。旁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到了什么,是逝去的青春还是年少的无知?他不说,便没有人能懂。
有天晚上,大雨照常浇灌在山林里。这是雨季,因此谁也没有为此更为在意。但唐·璜不同,每到雨天,他总要在圣像前跪得更久一些,为那些他不曾认识的、此时在雨中奔波的人祈祷,祈望他们能够安然度过这个雨夜,在黎明中重燃抗争生活的野心。那天夜里,风很大,蜡烛熄灭了很多次,圣母堂里只剩他和雨声,于是他一次次从下跪的地方起身,拿出随身的火柴盒——现在他不用打火机了,像是刻意在逃避什么似的,人们谈起打火机总是想起香烟,谈起火柴却只想起蜡烛,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他用颤抖的手捡出其中的一根,然后眯着眼睛,眯着他那双已经有八十三岁高龄的紫色眼睛,艰难地找到磷面,然后擦亮了它。火苗在他的瞳仁中闪烁,这样鲜活的事物总是激起他的回忆,毕竟他已经年迈,回忆已经是他唯一擅长的事物了。他看着那抖动的火苗,恍然间想起他曾无数次点燃的香烟,夹在他修长指间的烟火撩人地上升;想起两千年的那个冬天,他们一家人(他、莎乐美、阿方索、多拉和水晶)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杯,开幕式时火光冲天,多拉差点没把她的长围巾给烧着;想起约莫四十年前的那一把大火,烧光了他们一家最后的联系,一切的一切都在火光中化为乌有;想起他最后一次握紧他的栗木魔杖,一把火将药罐盒烧得精光。他曾与这点火光有过很多的联系,但此刻不是了,他现在只是一个苍老的苦修士,锦衣华服的生活离他太远了,他几乎要以为刚刚的回忆不过是他儿时读过的幻想小说。
一阵山风,他听见雨点被急速拍打在教堂穹顶的声音,以卵击石般发出闷闷的回响,像是溺水者最后的呼救,惨烈但黯淡。这阵风吹灭了他手上燃着的快要见底的火柴,也熄灭了教堂中最终点燃着的几根蜡烛,一时间,大堂中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闪电带来片刻的明亮。
他本不该理会这些的,苦修四十四年,他应当不再被这些雨点这些雷声扰乱心神了,但他转过了身,对着蒙帕纳斯大教堂外的山头,眯起了眼睛。
这双眼睛究竟见过多少次这样的雷雨了,这双眼睛中又下起过多少次这样的雷雨了?他不知道,他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圣台旁的窗户前。闪电闪过,又为他带来了一丝光亮,但他的那双眼睛,那双曾被无数人赞美过的、曾经充满生活活力的紫色眼睛,在此刻却清楚地看到,这个雨夜,带给他光亮的并非只有天空中的闪电。
那是魔法的光芒,绿色的光自玫瑰岭传来,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一时间他仿佛被带回了过去,他想起魔法部专门指派去对抗黑巫师的傲罗,这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去做的工作,因为他的软弱也因为他的温柔,他永远都无法用魔杖直指某个人,就算他对皮尔斯充满恨意他也做不到,他太害怕不能被饶恕的感觉,所以他才逃到了这里,跪在上帝的脚下,渴求他宽恕他所有的罪孽。
在他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他就常和朋友们调侃不可饶恕咒,他觉得那些咒语简直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发明,为什么人们要在知晓不能被饶恕时还要以死相拼?这简直太可笑了,更何况,他对阿瓦达索命嗤之以鼻,争斗的结局到来得太过迅速。他发现就算他做了巫师,他的血液中不知为何总有粘稠的东西把他往麻瓜的思维里靠,他从小就崇拜骑士道,后来频繁参加决斗或许也和这有关,他并不在意输赢,他只喜欢决斗前互相鞠躬的感觉,仿佛仪式结束,他就能心满意足地被任何一道咒语打得在地上滚动。
但他还是对这些咒语熟稔的,毕竟在他四十四岁那年,这真是他人生中最为难熬的一年,他见识过很多人使用这些咒语,他对每个咒语所会泛出的光芒了如指掌,然后在心底发誓自己有生之年绝不会用魔杖挥出这些咒语。
所以这个雨夜,他很快就认出那两道光芒是来自于两个阿瓦达索命咒,他在脑中幻想了一下一位傲罗和一位黑巫师同归于尽的场面,而后木然的眼神上移,他又看见了天边的一道闪电。
绿色的光芒又在玫瑰岭闪起了两次,此时他已经转身走回了那熄灭的蜡烛跟前,用他苍老而瘦削的指头摸出了一根新的火柴。他捏紧火柴的下端,然后想起那些年轻教徒和他开的玩笑,他现在真的能感受到自己体内血液流动的方向了,它们慢慢吞吞地从他的心脏被挤压出来,缓缓流过他的上臂,流过他的小臂,流过他的手腕,最后再到达他的指尖,被他用力握紧火柴梗的动作困在原地,聚集着一点点的痛感提醒着它的主人。
最后一道魔法的光芒在玫瑰岭亮起了。随后是一阵漫长的黑暗,雨还在继续下着,但闪电却忽然停止了,方圆几里,一时间只剩下黑暗。
于是他用他苍老的手指擦亮了火柴,点燃了面前的白色蜡烛。烛光起先摇曳不定,但很快在他双手的保护下挺直了身体,教堂中终于升起了一丝光亮,他抬起头看立在面前的圣像。圣母脚踩绿蛇怀抱圣子,微微侧倾的脸上,透出的圣洁和遗憾表露无遗。
这一刻既光荣,又遗憾。
他重新跪在圣像前,读他还未读完的圣母玫瑰经。他差不多花了有半个小时才结束他的工作,然后他起身,拿起黑色的大伞,淌着雨水走回他的小屋子,睡进他那窄小得有如棺材的床上,枕着硬邦邦的木板和薄薄的旧毯入睡了。这是他几十年来的习惯,对自身身体上的苛责会使他在清醒的时候好过一些,疼痛出现在身体的其他部位总比出现在胸腔中好得多,他实在不愿想起他见到他爱着的人们最后一面时的场景。多少年来他在心中捶打着自己,直捶打到自己也透不过气、无法抗拒时,他总留下痛苦的泪水。然而睡进他特质的硬板床和一天只食用一碗清水、一块面包还是缓解不了这样的痛,他觉得自己有罪,并且这罪孽跟随着他年岁的增大还在不断增加着。比如今夜,或许他应当带上一把老骨头前去玫瑰岭看看,不论死去的是谁,他都该前行。
但他只是带着这个念头入睡了,晨光照耀时他又带着这个念头醒来了。他一如既往的起身,梳洗完毕前往圣堂准备做晨间祈祷时,他被神父叫了过去。
蒙帕纳斯教堂的神父是从巴黎来的,名叫蒙马特。唐·璜知道他比自己还要大上七八岁,但老头子的身子还是很硬朗,他知道蒙马特曾经是个酒鬼,恋人自杀后还一度染毒,而后自杀七次皆以失败告终,最终蒙马特觉得这一切都承蒙圣恩,因此潜心学习神学,当上了神父。远近的村民们自然很欢迎这样的神父,堕落之人的转念总被世人津津乐道,随着年龄增长蒙马特也逐渐成为村民们教导孩子的榜样,年轻的生命总很难想象白发苍苍的老人曾经经历过的岁月,不过双方对此都毫无怨言,蒙马特奉献,其余人接纳,这样就很好了。
蒙马特不常找他,原因唐·璜自己也清楚,他的目的并非前来施以善行,而是苦修克己的,因此很少有工作会被指派到他头上。但这个清晨注定与众不同,他被叫去时蒙马特一脸安详,问他是否对昨夜的风雨有所了解。
他想神父指的是他所见到的魔法,因此他如实地回答了,他百分之百信任蒙马特,也不再惧怕任何人的嘲笑,因此他很坦然地说出了自己所见到的一切。
“你说得很对,的确是有人丧生了,尽管我无法断言他究竟是死于咒语还是狼群的攻击……不过我想,你或许会希望去现场看看。放羊的村民一大早就发现了那尸体,现在正打算送他去阿德尔玛湖②。你应当去的,唐·璜……对吧,你会去的对吧?”
他只好答应神父。但在他前往阿德尔玛湖前他被一件事绊住了脚,他坚持要听完晨间弥撒、领过圣餐之后才出发——这是他三十九年来的习惯,他从不缺席弥撒,不论为何。这次自然也是这样,所以当他出发时,日头已经升得很高了,对于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而言,时间已经很晚了。
等他佝偻的身躯迈着颤巍巍的步子走到阿德尔玛湖边时,已是正午,再繁琐的葬礼也接近结束,因此他只看到了那具尸体的脚。一双苍白的、透着年迈气色的、血管分明的脚。他就只看到了这么一眼,而后这双脚就追随着他的身体沉没进湖水之中了。村民们往水中倾洒本地盛产的白色小花,他至今不知道那花儿叫什么名字,但他还是拿了一朵,往湖中抛去。村民们双手合十站在岸边祝福死者,唐·璜听到他们说那死者一定是一位幸福的人,因为虽然他身上有伤,但那双眼睛在他们发现时安详闭上的,他们猜想他一定已经度过了他战斗的一生,是时候说一声再见,以呜咽换回休息了。
仪式至此就全部结束了。唐·璜向负责人表示了自己迟来的歉意,而后询问死者的讯息。
“是一个白发老人,脸上有着一个很大的疤痕,身上已经有被狼群撕扯过的痕迹,很抱歉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瞳色,他的眼睛是合上的……您明白的,对于死者这样很不礼貌……我们发现他时,又一只母狼和一只小狼在他身边,差点儿要吞下他半个手臂,谢天谢地,还好今天我们没有因为早餐而拖住了腿……”
他捂住了胸口,赶忙在头顶画上一个十字以安慰自己煎熬的灵魂。昨夜所见并非幻梦,的确有人在那个雨夜被一道不可饶恕咒所击中,丧失了性命,而他,唐·璜,可笑的苦修者,再一次在命运面前逃开,钻进他窄如棺材的床上沉沉睡去。
一旁的村民递给他一根魔杖,他拿来看了看,凭借记忆猜那应当是一只冬青木魔杖,他又笔划着量了量,十三英寸,和他曾经的柳木魔杖一般长。随后又有一条手链被递了过来,拿着那金属手链的村民表示手链已被磨损得厉害,他们拼命辨认也读不出上面的名字,只能依稀看出首字母D和结尾姓氏中“OX”这两个字母。他接过那条手链,很轻,想必曾经扣在它的主人手腕上时相当轻便。他用拇指抚过那条手链的表层,磨损真的是太过严重了,那一道道划痕盖过了曾经的名姓令人难以辨认。
他身边的朋友最后没有一个去当了傲罗,他们都和他一样贪生怕死或是安于现状,当然他们之中也没有人去当了黑巫师——想到这里他思索起究竟有谁能够称得上是他的朋友,然后他想起在爱尔兰保育院里的拉尼·拉蒂默的脸,还有梅西耶那永远半透明、他所无法触摸到的脸庞。他的朋友们当然不会去做傲罗或是黑巫师,因此他也永远不会知道这样的手链对于傲罗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无数傲罗死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尸首也无法还乡,或许这一根手链就是他们身份最后的标记,尽管世人或许还是永不知晓他们的故事。
他低下头,用记忆拼凑出一个个名字,并将那名字放到手链上的字母中,细数是否合乎规范。
他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一个人,尽管他与对方的关系并不怎么紧密,但他就是想到了他。想到那个一九九九年的夏日,多拉的眼泪撒满木地板,阿方索迟疑再三还是打算给他们家的小姑娘来一个一忘皆空咒,但被他拦下了,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痛苦,走过这一步对所有人来说都至关重要。最后阿方索还是不知道让多拉哭泣的人究竟是谁,他倒是猜出了一二,而这一刻他想起了对方的名字,于是将那简单的名姓往手链空缺的部分套去。
D……Dana……Dana·Fox……
他低下头看着那手链,一时间感慨万千。
他或许永远不会告诉其他人戴纳·福克斯这个名字,他会将这个秘密带入属于他的坟墓,然后在心底画上对福克斯的道别圆圈。这是一个属于他和他曾经的学弟之间的秘密,这个秘密揭示了对方有多么的执着不悔,也揭示了他究竟有多么胆怯懦弱。他已经八十三岁了,他还是从上帝身边逃开了。
他将手链和魔杖收进自己长袍的口袋中,然后他对着那湖水——对着那阿德尔玛湖撒满白色花瓣的湖水——郑重地跪下了,他年迈的膝盖磕在带着土块的地上,他双手画好了十字,然后又起身了。凝视着那湖水,像是送别一位朋友,他不知道戴纳·福克斯之后又遭遇了什么,他最后一次遇见对方是在六十年前,在他饱含幸福泪水的圣诞节,他见过对方带着金丝边眼镜坐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眼中是骄傲和执着的光。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回蒙帕纳斯教堂的,待到他从村落的热情款待中走出来,四周已是夜色满天。他将手伸进长袍的口袋,取出那支属于福克斯的魔杖。这样的玩意儿已经远离他生活四十四年了,他枯槁的手指抚过杖身,那冬青木魔杖和他的主人一般,经历了痛苦和不屈的一生。他握紧那支魔杖,他本想用魔杖端点起荧光闪烁咒,但他失败了。毫无反应,他想或许这支魔杖不会认同除了福克斯以外地任何一位巫师了,它和他一样的倔强。
他只好将它收回口袋。
踱步进入圣堂时,他注意到前夜他点燃的那根、伴随着阿瓦达索命所燃起的蜡烛悄然熄灭了。因此他从另一边的口袋中抽出了火柴盒,依旧是枯槁的手,点燃了这只白蜡烛。
他在长椅上坐下,这是他第一次在晚祷时在长椅上坐下,他坐在那椅子上,让自己跋涉过八十三个年头的双腿得到片刻的放松。他凝视着面前的圣母像,依旧是荣耀而遗憾的,他伴着烛光看着那圣母像,看着看着泪水就顺着眼眶流了出来。
过去是多久前的过去了?他想起很早以前的事情,那时他和很多人一样穿着那格兰芬多的长袍,走在阳光照耀着的霍格沃茨,他和很多人交谈过、和很多人共舞过、和很多人相恋过……然后这一切,这一切都如熄灭了的烛火,徒留下一缕轻烟。
那夜他坐在圣母堂中思索了很久,久到他认为长夜已经要过去日光即将照耀大地了,他这才从长椅上起身,拿出那条属于戴纳·福克斯的手链,踱步走到圣母像前。他将那手链轻轻地放在圣母像的脚上,金属材质的手链被透过花窗的月光照到了,闪出一星半点的光芒。他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满意了,便起身离开了圣母堂。
那支魔杖被他藏在了他棺材一般的床里,每天夜里魔杖都会滑落到他的肩下,咯得他生疼。可他觉得这样就很好了,他已经满意这样的生活了。
他在自己仅剩的随身物品——他的那本圣经上用笔记上了这个日子,二零五八年七月七日,往后的六年中,每到这一天他都会特地读上一段圣三光荣颂③。
次日他照常拿着锄头在教会所属的农田里耕作,蒙马特出现在他身边,看着他倚锄而立,头上的汗水正蒸发着他最后的年岁。
“我很高兴看到你还能挥舞锄头、继续生活。”白发苍苍的神父说道。
他站在田中,看到刚刚翻过的土地中,不知名的小黑虫正往他脚边聚集。
“你愿意和我谈谈他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低下头思索这个问题,想起当年在走廊上无数次碰见过戴纳·福克斯的场景,那时候的他们都不知晓未来将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他们只是这样擦肩而过,继续走向自己的归处。
他最后还是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要如何应对。要他说他觉得戴纳·福克斯拥有他所没有的一切东西,当然反而言之,他也拥有对方所没有的一切东西。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们都已经被遗忘了,过去知晓的一切已毫无用处,但每当回想曾经,他的心口不会再出现疼痛了。
有时候他还是会觉得自己的一辈子过得很糟糕,只是每当他虔诚祈祷时,跪下时看见那放在圣母像脚掌上的手链,他会觉得自己的过去也是辉煌荣耀、不负希望的。
↓以下都是废话,可以选择不看……
①《when we were young》的歌词,感谢大哥的每日之刀,如果说yab是福总的人生写照,我觉得wwwy就像是老唐的人生写照一般,我爱死这首歌了……
②阿德尔玛:卡尔维诺《看不见的城市》中提到的死者之城,原文曾写到“我想:也许阿德尔玛是人们垂死时抵达的城市,每个人都能在这里与故人重逢。这就标志着我也是死人。我又想:这也标志着彼世并不快乐。”我觉得这个梗很适合最后又见到弗朗西的福总,希望他是真的到达了阿德尔玛找到珍贵的重聚了吧。
③Glory Be 圣三光荣颂,为死者祈祷时会用到的经文,原文如下:
Glory be to the Father and to the Son愿光荣归于父,及子
And to the Holy Spirit,及圣神,
As it was in the beginning is now 起初如何今日亦然,
And will be forever Amen. 直到永远,阿门。
用这个梗的最主要意思是……大哥在和我讨论福总结局时说过,福总的故事也是首尾呼应,从不知道从哪里来到不知道往哪里去,也算是和光荣颂里的那句“起初如何今日亦然”呼应了吧
③有关老唐:
老唐苦修结局其实是从去年想好这个人设开始就一直想写的一个结局,从心底很明白这样的人应当会有一个这样的结局,正好今年时候被安利了ULparo,又可以和福总的剧情接上所以就这样搞了一场!非常感谢大哥愿意把福总最后的一点儿剧情交给我来跑!!万分荣幸!!标题的FFF也是参照大哥序章和番外的FFF来取名的,要我来说的话这三个farewell分别代表了老唐对于过去生活的挥别、对于戴纳·福克斯所道的再见和对于世间生活的永别。老唐和福总的关系还是蛮平淡的,我觉得福总的尸体被老唐发现也算是对应了福总他远离过去的好友家人的剧情,毕竟对于这两个角色而言,对方应该只能算是故去美好时光中的短暂小插曲。在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7361/里也提到过老唐和福总之间的关系,福总看老唐应该就只是觉得他是一个丢人的学长,老唐则是因为被打之后害怕福总,关系十分之单纯,要我说这两个人朋友恶友都算不上,老唐会记得福总也是因为大佬之后剧情的原因……但是和大哥讨论剧情时不知为何就想到让老唐为福总重新点亮熄灭的蜡烛,我觉得这对于老唐而言或许也算是一种释然,那个曾经把他打得满地打滚的小学弟在他面前逝去,他还是要放下一切去为对方祈祷的,这也算是他苦修的成果吧。
另外老唐一家人的结局在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1289/,不过请大家放心这都只是UL线的结局,HWM线他们还是会好好的,请放心,请放心……
④有关福总:
刚拿到福总人设的时候我一度以为他是一个和老唐一样来耍帅的boy,万万没有想到后来的发展……港真要是知道结局是这样我一定让大佬对着福总来一颗游走球(不)福总给我的印象就像是我之前在评论里说过的,福总很纯粹也很绝决,故事处处都透着和生活抗争的力度,只是在最后福总的抗争转化为了一种无可奈何,随后就只能被生活裹挟随波逐流了。福总的故事总体来说就是很真实,虽然在这样一个企划里讲究真实是件可笑的事情,但是福总给人一种活生生的感觉,对于那种无奈和放弃的描写我特别的喜欢。这里吹一吹大哥,福总的故事写得一气呵成几乎没有太大的波动,阅读体验也很好,爱死你这种有规划的写作方式了!大哥在最后的FFF里提到福克斯告别旧友,然后把家人的锅丢给了我,所以我在这里好好接住锅来废话两句……黑幕篇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6810/里福总去药罐盒修魔杖,简而言之,按我流的解读法就是……因为魔杖=事业or成就,家庭又是事业和成就的对立面(因为追求事业就必然要放弃与家人共度的时光),所以就顺带背锅要了福总往后和家人的共度的时间。以及福总与七相伴的美丽人生真的是……从七年级开始苍老,在七十七岁死去……不说了鞠一把泪……
⑤梗都讲完啦!HWM6老唐线已经结束了,我赶紧跑回去继续搞大佬的剧情……
谢谢大家看我废话!!
Studying Together in Valentine’s Day
(字数:2044)
二月十四日,天气晴,微风。对于翎星而言,这又是霍格沃茨学年度中平凡的一天。
随着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她将书桌上的课本全数收好,便打算和往常一样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有人叫住了她——
“叶同学,那个,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她侧身一瞧,是叶夫根尼,两个月前他们因为禁书馆事件开始有了来往,但也就是课前走廊间打个招呼的程度。她不禁有些疑惑,不知道这时候叶夫根尼叫住她是为了什么。
“是的,索科洛夫同学,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叶夫根尼笑笑,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今天课堂上我有些问题不太明白,能打扰你跟我讲讲吗?”
翎星了然,点了点头,礼貌地向他发出了邀请:“好的,我正好要去图书馆,索科洛夫同学也一起来吗?”
下午四点多的图书馆不算特别热闹,因着许多高年级的学生还未上完当日的课程的缘故,可不管如何,图书馆总是禁止喧哗的,为了避免打扰其他同学的学习,他们两人便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并排坐了下来。
“请问索科洛夫同学是哪个问题搞不清楚呢?”
翎星将课本重新拿了出来,翻到当天课程的页数,然后她稍稍将书本往叶夫根尼的面前推了推。
叶夫根尼指了指书中的一个符号。
“就是这个,这个古文字的音节我发不好,所以尝试这个魔咒的时候失败了。”
翎星仔细瞧了瞧那个字,点了点头。
“是的,这个字节的发音方式并不容易,是这样的……”
翎星一字一顿地将那个字的音节拆开来读给叶夫根尼听,叶夫根尼认真地模仿着她的口型,因着害怕打扰到他人与太过全神贯注的缘故,两人的身子都略略地往前倾了一些,这个时候便显得格外靠近与亲昵。
只是两人当时都沉浸在学术研究的氛围里,待到教学结束,翎星才发现附近有几个同学朝着他们咧嘴笑,更有甚者揶揄地给叶夫根尼竖了个大拇指,搞的她莫名其妙。
不过她也没有想太多,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她发现已经五点钟了。她仔细想想,出于礼貌,毕竟刚刚讲解完毕便出声告辞有种让人觉得自己不愿意与其相处的嫌疑,翎星再次邀请叶夫根尼:“索科洛夫同学,下午茶的时间到了,请问你要和我一起去大厅吃下午茶吗?”
“诶?好的,今天麻烦叶同学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翎星总觉得周围的视线变得更加古怪了。
起身和叶夫根尼一起走出图书馆,翎星发现不仅是在图书馆内,霍格沃茨的学生今天就像是集体喝了什么奇怪的魔药似的,每走一段路就有几个学生会冲他们友好地笑笑,甚至在下楼梯的时候还有位高年级的同学冲着他们打了个呼哨。因为那个呼哨,翎星的行动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滞,就在这时,从不安分停在一个地方的阶梯开始移动了,眼看就要将翎星与叶夫根尼分别送往不同的地方。叶夫根尼急忙拉了翎星一把,毫无防备下的翎星被拉的一踉跄,越过刚刚断开了些距离的楼梯,碰的一声与叶夫根尼撞了个满怀。周围的口哨声更多了。
好不容易一路来到了大厅,今天下午茶的special menu是加了柠檬草的红茶与德文希奶油英式松饼。翎星要了两份,她本没有别的意思,霍格沃茨的下午茶每天都是不同的菜单,一道茶配一道甜点,无论是哪位来这里喝下午茶的学生,供他选择的也只有这样特定的菜单,所以翎星才毫不犹豫地点了双份。结果给她们服务的霍格沃茨大妈却好像误会了什么,将下午茶端上来的同时她在另一个盘子里放了好几颗kiss的巧克力,还一脸我懂的的神情,将所有食物放下后就转身离开了。翎星记得,平时她这时候总还会问几声:还需要点其他的什么吗?
到了这步,就算迟钝如翎星也觉得今天好像有哪里与往常不同了,她和叶夫根尼互相尴尬地望着对方,良久还是叶夫根尼先开了口:“那个,叶同学,今天是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啊。”
翎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于是两人各自拿出了霍格沃茨每学期人手一份的日程表,不多时,二月十四日那天的格子里标着的大大的粉红色的情人节三个字就映入了他们的眼帘。噌的一下,两人脸都红了,在那之后便各自低头吃着自己眼前的食物,就连道别时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天啊,情人节,翎星心想,所以大家刚刚那反应是都以为我和索科洛夫同学在约会吗?
她仓促地同叶夫根尼说了再见,差点连她一贯的礼仪都保持不住了,此刻的她只想赶快找个厕所跑进去洗把脸藏住自己的窘迫,或者找个时间转换器把一个小时前的自己拉住。虽然这好像做不到,她恍惚地想,只是梅林的胡子呀,这件事真的是太令人难为情了。
晚上翎星做了个梦,梦里她一个人坐在图书馆里安静地读书,手里捧着她最喜欢的《世界魔文演变史》。她正读的入迷,突然书就变成了叶夫根尼,手里拿着几颗kiss的巧克力。他好像说了些什么,她还没听清呢,周围突然就嘈杂了起来,一层又一层的学生将他们包围住。他们大声地笑着闹着要翎星把巧克力吃了,经不住他们的起哄,她只好拿起一颗放进嘴里,然而还没等她尝出味道,巧克力就变成了怪味豆,一咬下去,不可言说的味道就扩散至了每个味蕾。
其时拉文克劳塔楼外的月亮正圆,远处的打人柳正在肆无忌惮地舒展着自己的身姿,夜很长、很静,入睡的人们仿佛还能听见猫头鹰舍传来的翅膀扑凌的声音。十四岁的年龄,充满着学习与惊喜,霍格沃茨的学生年代,她也才度过了一半。还有另一半,在并不遥远的未来,等着她。
O No mistakes in the tango not like life.
It's simple.That's what makes the tango so great.
If you make a mistake,get all tangled up,just tango on.
——《闻香识女人》
O感谢埃尔南,安德,violet教授,朱利安教授和卡尔学长的友情出演。
O并没有跳探戈
O内含吐真剂
——
一.
“在复活节,我们将齐聚在大厅。享受一个有教养的轻佻夜晚。”在教授宣布完复活节舞会的好消息后不久,刘家锐找到了威尔霍克。对着威尔疑惑的眼神,小刘目光诚恳,微抿嘴唇,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你惹上什么麻烦了?”威尔第一见小刘这副有话噎在喉咙口的模样,做了一番非常有想象力的猜测。
“不不不,不是。”小刘连忙摆手,打散威尔的种种臆想,“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威尔挺胸叉腰,表示洗耳恭听。
“如果你有时间,能教我跳舞吗?”小刘话里没有底气。威尔看着小刘脸上认真的神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小刘更慌张了,僵在原地光眨巴眼睛。
“你先回答我两个问题。”威尔一时起了兴致,往刘家锐眼根前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该上哪儿教你?”本想一击就问住这个呆小子,没想到话音未落刘家锐一把拉起威尔的手,牵着她一路穿过走廊拱门和魁地奇球场,绕过一群正在上飞行课的一年级生,直跑到墙根旁才停下脚步。
霍格沃兹的大草坪因为四月的到来焕发出了活力,绿色生机鼓舞了一整片大地,草叶顺着微风歪着脑袋,围墙之中的天空圈住了几朵白云。这片校园东郊,与校园西郊——禁林一样多了些草香,少了些人声。
露天的舞蹈教室,虽然没有镜子,却是个有趣的主意。威尔打量着方寸大的空间,头顶掠过几个笨拙又可爱的飞行初学者。
“第二个问题?”刘家锐把威尔打趣的话当真了。
威尔挑了挑眉毛:“你学会了准备找谁跳?”
春风拂过两人面颊。“我还没想好……”刘家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目光瞥向一边。
下一秒这中华小子想要解释,被威尔弹了一下榆木脑袋。
“什么时候?”威尔眉毛弯弯。
“啊?”
“什么时候我可以开始授课?刘家锐同学?”威尔笑得灿烂。
“只要你有时间,随时都可以开始!”刘家锐高兴坏了。
“今天晚饭后怎么样?”威尔看着面前这个正值十五岁的少年。阳光正好。
约到了私人指导的刘家锐容光焕发。都说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小刘赶回去上课的路上发现了一只躺在拱门石柱一侧的彩蛋。正琢磨着里头藏了什么,打开一看是一个鼓囊囊的袋子,里头的粉末洒出来了几粒,发出碧绿的微光。
——飞路粉?
二.
“好了我知道这很困难,但请大家把目光从我这张帅气的脸庞上移开,看一下书本第三十五页。”朱利安教授手指轻捋一下唇上的小胡子,从他大衣内侧口袋里抽出他的魔杖。“今天我们要学习一个美丽的魔咒。”
“一套优雅的装扮,一张帅气的脸庞,再加上——”朱利安·利维沃茨教授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学生席,踩着猫步凑近一位女生身旁,微微欠身,将魔杖往她面前一指。
“Orchideus。”(兰花盛开)
一株兰花从的杖端绽放开来,周围飞散出星星点点。“你们就能邀请到你们心仪的那个他做你们的舞伴了。好了,行动起来吧,姑娘小伙们。”
众人纷纷拿出魔杖,开始练习。朱利安时不时靠到几位平日内向的女生旁,小声鼓励她们做出勇敢的尝试。随着时间的推移,教室里开始泛起兰花的香味,刘家锐照着书上指示,伸出魔杖,刚道:“Orchidbeeus。”一束光速从杖端涌出,飞出几颗小光球。没能变出兰花,反而开始发出令人耳熟的声响,引得周遭众人侧目。
只听嗡嗡声中,光球长出了一对扑扇的小翅膀和一根尖利的尾刺。
“蜜蜂!”有个女生率先惊呼起来。一下周围的人立刻散了开来,原本井然有序的教室变得热闹起来。蜜蜂直冲着刚变出朵兰花的安德·麦卡锡飞去,埃尔南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用身体挡在麦卡锡小姐的面前,举起魔杖直面飞来的蜜蜂。
“Finite Incantatem。”(咒立停)朱利安教授赶在费尔曼之前喊出了咒语,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到底是谁变出的蜜蜂啊……”“还能是谁?”
“咳咳,”教授轻咳两声,“好了,别被我这张帅气脸庞迷住啊,继续练习。时间可不会像你们一样为我停下脚步,小家伙们。”教授撩了一下自己前额的刘海,自信满满地用戏剧性的手段把气氛扳回正轨。
课后刘家锐忙给安德道歉。
“很高兴你自知之明。”埃尔南抱肘锁眉。刘家锐连忙赔上笑容和下午茶。三人刚谈笑起来,就听见路过的学生悄声议论,中华小子和自己学弟大打出手反被狠狠教训,飞行课被自己扫把打中脑门,用兰花盛开变出蜜蜂的“精彩故事”——一个麻瓜厨子妄图掌握魔法的可笑事迹。
埃尔南和安德回过头,小刘依然挂着一张笑脸:“小甜饼上要不要裹巧克力?还是说,挤上奶油?”
三.
晚饭后威尔似乎听闻了兰花变兰蜂的光荣事迹,去往草坪的路上,状若无意的问了一下。小刘挠了挠脑袋,自嘲的笑:“是真事儿。你想要看,我可以变给你瞧啊?”
“万一伤到你自己,你还能在这里傻笑啊?”威尔敲了敲刘家锐的头。小刘服从的吐了吐舌头。
晚上的草坪只有天上的星星作陪,安静的听得见黑湖的水浪声。威尔挥动魔杖,从草地里生出几团柔和的光点,像萤火虫一样因绕在两人周围,照亮了这偏僻的一角。
“先来学最简单的。”威尔收起魔杖,牵起刘家锐的两只手。
“好。”小刘似乎已经习惯了近距离看着威尔笑,至少不会像圣诞节那样呆若木鸡了。
“跟着我跳。”威尔的脚有节奏的律动起来。随着柔声的一二口令,小刘模仿着威尔的样子,开始左右脚交替踩着步子,慢慢配合着威尔开始摆动手臂,最后随着节拍摆髋。这的确很简单。“接下来举起左手。”威尔话没说完,她生生把握着的那只刘之左手拽了起来,而这榆木脑子本人把右手高举而起。两个人同时将自己的双臂高举,比出一个尴尬的V字。
“对不起。”不分左右的小刘猛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此刻两人面对面注视着彼此这副蠢样。不约而同两人欣然一笑。
小刘牵起威尔的右手,威尔向着升起手臂的一侧转了半圈。荧光掠过威尔的肩膀藏进她的发间,又调皮的逃了出来。威尔这次不再说左右,直接拎起刘家锐的右手,通过两人的手臂形成的拱门,转了回来正对刘家锐。“接着你转。”
小刘模仿刚才威尔的模样转了半圈,结果两个人死死地缠在了一起。这下两人再憋不住笑意,松开了快要打结的手笑出声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转反了。”小刘边笑着边道歉。
缠了个两三次,刘家锐终于弄清了转圈的方向,两人舞蹈渐渐同步,魔法光球随着两人的摇摆一起摇曳飞舞。
“Merengue。”威尔松开握着刘家锐的手张开双臂庆贺道,“你学会了!多加练习几下就能熟练掌握了,这是很简单的舞蹈。”
“今天就到这里吧,快要宵禁了。”威尔正要走去拿自己脱掉的袍子,刘家锐替她拿了起来递了过去。风拂过两人额前,拭去渗出的汗水。留下的魔法光点自己慢慢熄灭,而夜里下了一场醒来才知道的大雨。
四.
绿茵场上,两排正在长个子的小同学穿着新袍睁着大眼睛打量着霍格沃兹,有一两个的领带结松了,正绞尽脑汁的系回去。刘家锐在他的第一节飞行课上表现的很兴奋,时不时和身旁的同学挥手打招呼,总是以今天天气不错回应同学的问话。这种鸡同鸭讲一直持续到飞行课教授热情的开场:
“我发誓,同学们你们一定会喜欢上飞行。”这一切美妙和新奇的感觉一直围绕着刚到异国彼岸的刘家锐。
飞行课教授在同学面前讲了一大段魁地奇历史。刘家锐只听明白了几个单词,猜不明白具体内容。不过教授那自豪又沉醉的表情,让小刘深深感受到这项运动的魅力。
当教授让这群新生试试自己的扫把时,小刘迫不及待的对着地上的扫把喊出了“UP”。
只见扫把“嗖”的一声直直向着刘家锐的脸上撞来。一声闷响,小刘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整个天空翻了过来。自己一倒地身边立马涌上来一同上课的小伙伴,教授凑到他身旁喊着他的名字。周遭嘈杂一片,笑声,呼喊声,窃窃私语声像禁林深处的荆棘牢牢捆住了自己。
小刘凑近龙头让水流冲刷过自己的脸,摸索着拧上阀门,抖了抖脸上还挂着的水珠。四年级的刘家锐对着镜子里已经长高的自己长呼一口气,给了自己一个微笑。
“家锐。”
“威尔学姐?”刘家锐回过头和拍了拍自己肩头的霍克女士打招呼。
威尔见到转过来的傻小子,想说的话停在了喉咙口没说出去。转而掀起小刘的领子,卡在衣服缝隙间的碎粉末抖落出来,发出浅浅的绿光。见小刘整个人一憷,威尔赶忙拍了拍那块“沾灰”的布料:“你这儿沾了灰尘了。”
“谢……谢谢学姐。”小刘眼神飘忽,心慌意乱。
“你昨晚没休息好?”威尔看刘家锐眼下的黑眼圈。
“啊……昨晚……我……”刘家锐吱吱呜呜道,“我回去的路上,捡到了个彩蛋,里头藏着份作业。我为了赶工所以睡得晚了些。”
“哦——”威尔直视着他的眼睛,这个小子根本不会撒谎。“今天中午我有空,你呢?”
“我也有空。”
“那到时候走廊见?”
“好。”
威尔和小刘约好时间之后正要去温室上草药课,冷不防从教员休息室窜出一个人影。只约莫看清楚那人高大的身形和格兰芬多的领带,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威尔好奇的往被冲开的门里头探,教员休息室里空无一人,壁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在壁炉旁有什么东西闪闪发亮。威尔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走了进去,把它捡了起来藏进了自己的口袋——那是一颗似曾相识的扣子。来自她母亲独特的设计,本应该绣在送给刘家锐的斗篷上。
正午时分,湿漉漉的草地刚巧被太阳晒干。
“学姐……抱歉我来晚了。”刘家锐急忙跑来。
“是我早到了。”威尔笑着,“今天的舞蹈可不像昨天那样简单了。”
“啊……?”刘家锐背脊有些发凉。
“你可别摔跤。”威尔一手牵起刘家锐的手,一手搭上刘家锐的肩膀。开始教导这个手比脚灵敏的小子跳好一支维也纳华尔兹。小刘在旋转中时不时总会跳错步子,为了避免踩到威尔的脚,每次不是蹦起来,就是差点把自己绊倒。样子十分好笑。
几番折腾,小刘总算把慢动作做顺了。最后两人累的腰酸腿麻坐在草坪上不想再多动弹。
威尔见小刘情绪不如昨天那么高涨,揉了揉那小子的头发。“你做的很好了,明天再来练习一次就好。”
刘家锐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
五.
一年级的夜间,饥肠辘辘的刘家锐正在寻找些吃的填饱肚子,刚摸到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就看见壁炉里窜出一股异常的绿烟,绿烟里吐出一个行踪可疑的学长。
“卡尔学长?”刘家锐认得这个室友前辈。
学长竖起手指抵住嘴唇,示意小刘不要伸张,随手将一把飞路粉塞到小刘的口袋里拍了拍,就往宿舍走。
刘家锐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弄明白了这把神奇粉末的用处,又花了另一番大功夫弄明白了卡尔学长究竟是怎么在宵禁期间自由出入休息室。在一个雨夜,小少年拿着他的扫帚怯生生地站在壁炉面前,将手中的绿色粉末洒了进去。“教员休息室。”
刚从绿色烟雾里出来,刘家锐胃里翻江倒海,肠子都要悔青了。不过等缓过来,兴奋马上取代了恶心。小刘赶忙摸出霍格沃兹,一路混到大草坪。由于不走寻常路,他反而因此发现了一块“新大陆”。墙根自然形成了几道屏障,将这里的草坪与走廊和小路隔开,隐蔽性好又地方也宽阔。
收拾起如获珍宝的喜悦,他骑上了他的扫帚,在黑暗和雨水里跌倒,再站起来。循环往复。
倒地的撞击声越来越真实,刘家锐猛然惊醒,抬头就看见维奥莱特教授敲着自己的桌子,神情严肃,一双眸子里压抑的怒火差一点溢出来。
这才回神,现在是下午,自己正在上魔药课。
“很好,同学们。我们有吐真剂的实验者了。”教授脸上的表情绝不好看。
喝药还是扣分?刘家锐看着维奥莱特教授向自己递来一杯明显混着药剂的咖啡。皱了皱眉,还是接过了杯子,一饮而尽。
“你复活节舞会打算邀请谁作为舞伴呢?刘家锐同学?”维奥莱特走到刘家锐身边问。
“我还没想好,教授。”刘家锐对着怒瞪着自己的露丝小姐尴尬地笑着。有苦说不出。
夜里没有下雨,安静的霍格沃兹没有注意到在草坪的一角,一个格兰芬多学生正双手挽在背后,踩着华尔兹的步子转着圈。不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打断了他的练习。小刘警惕的躲在墙壁后,待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闪身“除你武器!”正拔腿就要跑。来人手里正发光的魔杖飞的老远,落在草地上。光暗扑朔之际,刘家锐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并不是哪个院的级长,而是威尔·霍克。
威尔满腹的疑问,刘家锐满脑子的辩答,谁也不知道从哪儿先下手。威尔和刘家锐就这样站在原地,互相对视。
最终刘家锐先从僵局里逃了出来,转身替威尔去捡她的魔杖。
“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偷偷练?”威尔刚开口就告诉小刘她已经把他干的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想让别人看到。”刘家锐心里涌出一种怪异的温热,促使他把所有话毫无保留地都告诉面前这个姑娘。维奥莱特教授的吐真剂竟然在这要命的时候发挥了效用。
“为什么……”威尔接过小刘递过来的魔杖,面前一直保持阳光的少年在黑夜里的身影竟也会模糊不清。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小刘叹了口气。“我害怕。”
“害怕失败以后。”刘家锐低下头,“害怕真被他们看着看着就扁了;害怕明天就听到这个格兰芬多竟然这么窝囊的新笑话;甚至害怕他们的沾沾自喜——得知我并不像表面上一样一笑而过为此得意高兴。如果他们没有看到我迈出过步伐,我至少还可以躲在不努力的借口背后,假装出一副还有抵达终点的可能性的样子。”
“又不甘心。”刘家锐哑着嗓子。“不甘心放弃,不甘心停在原地什么也不做。不甘心真就错过。自相矛盾,自欺欺人。走不敢走,弃不敢弃。”
威尔没让他把差劲两个字说出口。挽起这位少年的手,开始踏起三拍的步子。起初很缓很慢,渐渐地威尔轻柔的摇曳,带动起消沉的少年。两人开始同调,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倾斜,摆荡,加快步伐。两人开始快步,旋转,反身。笑容随着节奏渐渐爬上小刘的脸庞,重复的组合练习中两人都渐渐笑出声来,一片黑暗中,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舞步,却没踩到过对方一次。就连出错,也是两人同时跳出了错误的步伐。两人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听得见对方的笑声,感受得到对方的手心。为他们伴奏的是天上璀璨的银河。
舞会当夜,威尔正期待着她那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刘家锐走到她的面前,微微欠身,伸出魔杖,杖端盛开出一朵兰花。“能请你和我跳一支舞么?”
——
写在最后:
*关于Merengue和维也纳华尔兹:看了哈利波特七哈利和赫敏那段舞蹈,主观臆断是merengue和维也纳华尔兹的融合物。
*关于耐药性:刘家锐遗传自魔药师母亲的轻微耐药性,导致教授的吐真剂延迟了时间才发挥作用。并不是教授的药剂失效,或者小刘动了什么手脚。
*关于部分不合背景的设定:1.Merengue是舞会上的常用舞,但是由于其拉美背景,大概会同华尔兹一样被英国认为是轻浮的舞蹈。2.霍格沃兹明令禁止任何教师对学生使用吐真剂。
o高年级组第二场
o金费舍翠鸟队:耶格尔猎鸥队
o一大篇流水账……感谢各位的出镜!
1
“唔…呃呃——啊疼疼疼!!学学学学姐请,请,请……请手下留情——”
“你再乱动,我可不帮你绑了。”
忍受着每次上赛场都要进行的必要准备,威尔·霍克憋得脸都青了。莫伊莱·克罗斯在她身后,又收紧了一点手里的绑带,准备再绕一圈——
“停停停!!我觉得两圈可以了!再紧就太紧了吧!学姐!”
“以我的目测,不行。”莫伊莱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又绕了一圈。无视了威尔的惨叫声,她终于开始打结:“不裹紧就穿队服也一样会被队服勒紧的。好了,这样活动起来方便多了吧?”
“恩TvT”威尔默默瘫倒在板凳上,又默默坐起来,开始穿戴衣服和护具。
而莫伊莱学姐早已穿戴整齐。此时叉腰站在她面前,手里握着自己的扫帚:“我上一场比赛去观战了。猎鸥并不是能轻易战胜的对手,可得打起精神呀!”
“哦!学姐这次也要暴走得分吗~!加油啊!!我会在学姐背后好好守护你的!!”威尔系好鞋子站起来,乐呵呵地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莫伊莱毫不犹豫地向学妹的额头弹出食指:“你也是追球手吧?好好得分,不许划水。”
“呜……知道了……”单手捂住额头,威尔被莫伊莱拉着拖着往外走,威尔又拖着自己的扫把不情不愿地挪出去——
“终于来了。”等在走廊的库洛克克皱着眉头看着两人散步一样地从女士专用的准备间走出来,“快走了。”
金费舍翠鸟队的队员们都早已等在入口处。威尔赶紧小跑上前,跟到队伍末尾。场外的观众的呼声透过门传进来,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抖了抖。
“紧张吗。”
莫伊莱的手轻轻拍上自己的背。
威尔无声地点点头。
“尽己所能。”
莫伊莱学姐唇角勾起温柔而自信的微笑。门开了,站在前列的队友们都纷纷升空冲进了球场,观众的暴涨的欢呼声也迎面呼啸而来。阳光照射进门内,为莫伊莱披上一层薄薄的金。她像骑上自己的战马一般,轻巧地跨上扫把——转身升空翱翔的背影,还有扎高了的发尾划出的弧度,都让威尔无比安心和信赖。
骑上自己的扫把,她最后一个飞入球场。
2
高年级组的比赛与低年级组的相比起来,少了热血和冲劲的碰撞,却多了技巧和实力的交锋。仅是开球前的现在,两队14为球员各自就位,静止的空气被拉扯到极限,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莱昂教授踢开箱子,游走球迅速升空,随后金色飞贼也不见踪影。他举起鬼飞球,抛向半空,十位球员都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冲出,以鬼飞球为中心,身影几度重重交错。但很快就有一个银灰色的身影率先冲出人群,直取耶格尔猎鸥队的球门。
威尔紧随着夺取先手的库洛克克学长,与莫伊莱学姐一起,一前一后协助攻门,兼备照应和护卫之势。两位击球手也迅速分散,游走在外围,保护三位追球手的攻势不被影响。
猎鸥的追球手不甘落后,快速上前试图夺取鬼飞球,但几次都被库洛克克巧妙避开,攻势也丝毫未被减弱。他绝妙的飞行技巧掀起了场内第一波高潮欢呼声。
“七,七年级的库洛克克学长现在已经冲到了门前!开场还只有一分钟不到,第一个进球就要出现了吗!”
看台上本次比赛的解说员,卡瑞娜·贾斯蒂斯也用她甜美的声音激动地喊了起来。威尔被这越发热烈的气氛所感染,心潮澎湃起来。余光扫过右手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动声色地稍稍抬高了扫帚的方向,蓄力准备——
“嘭——!”
猛烈地侧身相撞,威尔如己所愿地拦下了对方球队预备偷袭的追球手。
“嘿,奥斯图姆,去干嘛?”
“学姐!”同为拉文克劳的克拉伦斯·奥斯图姆甩了甩飞散黏在脸上的绿发,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坏笑的学姐,“我还以为你没有注意到我。”
“那没可能。你那一头草不能更醒目。”
学弟哼了一声,没理会她的挑拨,错开高度继续赶往拦截——可是这错过了的几秒时间,就足够进球了。
“传球,进啦啊啊啊!!由莫伊莱首先拿下一球!金费舍翠鸟加十分!”格兰芬多的小姑娘激动地扯开了嗓子大喊道,连尊称都忘了加。显然在球门附近也发生了一次激战,两位优秀的七年级追球手联手拿下了本场比赛第一球。威尔为自己有这样两位前辈感到自豪而得意,悬在球门附近,她远远看到对面球队的守门员小子,一副震惊,失落和不甘交杂的奇怪表情。恰巧两人四目交汇,她笑着单眼轻眨,在额前竖起两根手指,朝着他划了个礼。
攻防的节奏非常快。两队球员时有发生碰擦,但暂时都没有出现伤害事件。双方实力相当,鬼飞球被携着无数次穿梭与球场两端,两支球队的得分都渐渐累积起来——这是拉锯战的前奏。
“守门员卢埃林学长拦下了一球…比,比赛非常激烈!啊,现在球被卢埃林学长传到了威尔学姐的手中,她迅速地冲向了对方的球门!”
这场比赛中不知第几次和守门员对峙。威尔想起来了这位格兰芬多五年级——安杰洛·所罗门,他和己队找球手佐伊·卢默斯是很好的伙伴。以制杖出名而不是守门出名的小所罗门,在球场上的气势居然也不输己方——虽然他的魁地奇技术显然不是太好,好几次都被钻了空子。
她直视着安杰洛纯粹的绿色眼睛。
‘准备好了!’
安杰洛的眼睛告诉她,他决心这次一定要拦下一球。
可是我,也有再次打入一球的决心!
威尔猛地提升了速度,一口气甩开身旁几人,距离球门尚有数米,就旋身猛地将鬼飞球打了出去。这样做虽然风险很高,但胜在出其不意,正如此时,对方几名球员都还未反应过来。鬼飞球如同一颗炮弹一样,直直轰向安杰洛的门面——
“极快地闪电一般的一球!这样下去鬼飞球会直接撞上安杰洛学长!他,他会选择守门还是保护自己——梅林!!安杰洛转身掉了下去!哦不!他倒挂在了扫把上,他倒挂在了扫把上!!他拦下了这一球!太精彩了!!”
威尔也被这一次拦截惊艳到了,安杰洛·所罗门就像树懒一样倒挂在他的扫把上——这通常是躲避游走球时所用的招式。谁能想到,他在转身朝下时不仅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甚至阻下了那一球的力道,并且没有被打飞出去。
有些本事!而且成长很快。威尔在心中默念道,但是——
“Will!”
莫伊莱学姐的声音从左侧传来。
只是一球而已!
拉文克劳的两位姑娘在此刻展现了她们惊人的默契。当大家都还处在震惊的时候,莫伊莱依然飞快地进行补位。安杰洛惊人一截后,迅速夺走了弹出来的鬼飞球,并回传给了位置更适合攻门威尔。
“谢了学姐!”威尔抱紧鬼飞球,一鼓作气,再次旋转扫把准备攻门。这回再瞄准安杰洛上方出现的巨大空档,他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反应过来——
“砰——!”
“噢……!”观众纷纷发出毫无预兆的惊呼声。
“伊斯特——?!”
莫伊莱突然惊恐的声音,惊得威尔偏了旋转扫把的动作,鬼飞球偏离球门,远远地飞了出去。
3
伊斯特·松崎·拉文斯成为这场球赛的第一个伤者。威尔回过头去的时候,他已经从扫把上掉落下去,摔得不省人事——少了一个击球手对翠鸟的影响巨大,三位追球手的攻势明显无法再像上半场那样犀利,时不时被打断。另一位击球手,梅尔·昆汀·西尔维斯特拼了命地保护己队的球员们,但任务太重,以他一个人实在难以照顾全面。而则趁此良机,猎鸥渐渐占了上风,节奏不乱,继续有条不紊地对翠鸟的队伍有针对性地进行防御和攻击。
比分被渐渐拉开。不知第几次被迫改变飞行轨迹,威尔渐渐感到疲劳的浪潮从手脚上传到全身。她咬咬牙,跟上队伍的阵型。她的队友——库洛克克学长显然和她一样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原本尖利如刃的他,飞行速度大受影响。莫伊莱学姐的竞技状态更是直线下降,几次都未能及时到位。比起体力上的压力,她从心理上受到了更大的压力: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担心伊斯特的伤势。
这样下去……
威尔决定暂时地脱离攻击组的队伍,转而承担一部分防御任务,然而正在这时,赛场中爆发出了本次比赛第二波惊呼声。
“珊莎学姐,猎鸥队找球手珊莎·坎贝尔学姐突然从扫帚上掉了下去……!连续两场的比赛对她的身体负担太大了吗…比赛至此已经出现两名伤员……”卡瑞娜在解说比赛前,认真地预习了每个球员的信息,以确保自己不会突然沉默忘记要说什么。此时,她从心底地担心着受伤的球员们,声音随着她渐渐沉重起来的心情越来越小……
与观众席上慢慢冷却下来的热度完全相反,猎鸥队的进攻力度却在此时陡然加大。威尔一下子感到了来自对方球队的强大的魄力。克拉伦斯带着罕见的严峻的表情掠过她身旁,带起了一整风也带走了她夹着的鬼飞球——不得不说这时的威尔有些懵,但失误了的她还是很快掉头追了上去。
猎鸥的攻势来的太快太猛,就仿佛早已约定好了一样,几位球员纷纷在这关键的一刻同时发力,试图一举决定胜负走向——这一作战非常有效。在这个翠鸟队已经开始溃退的时间点,他们进一步冲散了翠鸟的队伍,不断地进球——
“铛——铛——!”
“佐伊学长抓住了金色飞贼!比赛结束——金费舍翠鸟队270分比耶格尔猎鸥队280分!耶格尔猎鸥队两战全胜!尽管金费舍翠鸟队的找球手,佐伊·卢默斯学长抓住了金色飞贼,但遗憾无法挽回比赛后半的巨大劣势…祝福受伤的球员们都能早日康复……”
卡瑞娜用轻柔悲伤的声音宣告着这场激烈而惨烈的战斗终于落下帷幕——观众们在叹息声中渐渐退去,猎鸥队的球员们也并没有进行欢乐的庆祝飞行。简单的击掌过后,便纷纷离开球场,各自休息或是赶去探望他们的找球手。
威尔和她的扫帚一起,依然悬在半空中,她看到莫伊莱学姐比赛一结束就飞快离开的背影,看到库洛克克学长带着一脸倦容,从高空降下来,看到后辈的佐伊投来担心的眼神,心中充满了苦涩和愧疚——明明学弟都抓到了飞贼,明明大家都拼尽了全力……自己呢?是否用尽了全力?不,在那之前,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对不起。”
她在库洛克克擦肩而过的时候说。
学长顿了顿,轻拍她的肩膀。
这一下,似乎拍断了威尔一直紧绷着的弦。好累,她从未感觉到这么累。不仅是从体力上感受到了疲劳——她止不住地回想起鬼飞球与自己的指尖差之毫厘的瞬间,回想起自己与队友的联系被切断,只身一人孤立无援的时候……
她突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垂下头大口吸气。
“学姐?”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只出现了一点点的就不厚脸皮响应了——
*旅行中条件艰苦,用手机发的……如果看到bug或者ooc,请,请一定要告诉我……回头就改!!
*两个礼拜出远门旅游了,所以文一直没更新很抱歉,由于马上到死线了所以第四章先肝出来,第二章和第三章我会尽快更新的_(:з」∠)_
*如标题,讲述的是威严满满的尼克和一群可爱的小天使们进行魁地奇训练的日常
*字数统计:4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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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的光辉在一月的天空中蔓延开来,穿过弥漫着雾气的草地,一滴露水从青草的尖端上悄然滑落,坠落在湿润的泥土上。而万物似乎海沉寂在睡梦中,唯有几只早起的小鸟刚从自己的窝中蹦出,开始觅食,此时依旧是万籁俱寂。
一声尖锐的哨响打破了这份宁静,这是从城堡旁边的魁地奇球场传来的——尼古拉斯右手拿着哨子,左手拿着一根扫帚,胳膊下夹着一张纸;他的表情如以往一样冷漠而又带有些凶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今天外面穿着一件青蓝色的袍子,里面套了一件蓝黄相间的毛衣上面写着大大的“1”。
「啊——」站在尼古拉斯旁边的是一个比他低若干英寸的黄发少年,「为什么训练要在周六早上六点半开始,而且还直接把我喊起来?」佐伊•苏睡眼朦胧地抱怨着,他却从来不会对尼古拉斯有畏惧心理;相反,他还有对他恶作剧的勇气。
「抱歉,佐伊。在寝室里,我们是室友的关系;但是在球场上,我们是队长和队员的关系,我需要对你们负责。」
「早,尼克。」迎面走来的是叶夫根尼,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挥了挥手走过来,他是尼古拉斯的同级生,同时也是阿尼玛格斯。
「下面我开始点名,请在场的队友回应一下。」
「首先是追球手,叶夫根尼•索科洛夫!」「在。」
「多尔芬•加菲尔德!」「嘿!」一个卷着头发的银发少女高兴地挥了挥手。
「奥利弗•怀特!」「……」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举了起来,奥利凡看上去有点小紧张,在他浅黄色的头发下有着一双稀有的异色瞳——左眼如蓝宝石,右眼如紫水晶。
「然后是击球手,希尔达!」「到……」与队长洪亮的嗓音相反,希尔达的声音低如蜜蜂的叫声,尼古拉斯看了她一眼——她低着头,似乎有什么心事。
「安德•麦……」「抱歉……我……迟到了!」一个少女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可能是跑的太仓促了,她的鞋子意外地朝向尼古拉斯甩了出去,后者没来得及躲开,直接命中了肚子。站如钟的他被这一击弄的弯了腰,耳边传来佐伊的一声嗤笑。
「啊!尼古拉斯……哦不,是队长!抱歉,队长!」安德连忙弯腰道歉,尼古拉斯则强忍着疼痛,当做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们俩之前就认识了,厄运体质的她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这一次也不例外。
「接着是找球手,佐伊•苏!」「噢——」
「最后是守门员,也就是我,尼古拉斯•W•奥布莱恩。」
说到这个队长,尼古拉斯对魁地奇抱有着一种热爱却又抵触的心理。奥布莱恩家族在飞行方面有卓越的天赋——他的母亲、姐姐、还有他自己都是鹰的阿尼玛格斯,一家热衷于魁地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其实他不怎么喜欢骑着扫帚飞行,化身为鹰展翅高空才是让他觉得最自由的事;不过,回想起在德姆斯特朗的魁地奇队的时光,这才是他真正产生抵触心理的原因——对战略有不同的意见引发了争执,性格不合群的他被队友们排斥,最终退出球队,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在关注魁地奇的事情。
原本,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加入魁地奇了,转到霍格沃茨也不例外;但是,家长开放日的时候,他的姐姐奥菲莉亚(也是他的克星)来悄悄地把他的名字投入了报名魁地奇的信箱中,他最后被阴差阳错地分进了一个魁地奇队。
至于当上了队长,那还得从圣诞节前公布魁地奇名单时说起……
「叶夫根尼,希尔达,多尔芬,安德,尼古拉斯,奥利弗……」飞行课教授莱昂宣读着一支低年级的魁地奇队伍名单,七位同学走在一起,站在了一排,尼古拉斯的身高要比其他队员高出一大截,虽然自己早已习惯了被怀疑流着巨人血统的存在,但是他不想参加魁地奇这件事反倒是让他感觉有些尴尬。
「然后是有关竞选队长,队长的职责无外乎就是带领大家来进行魁地奇的训练和参赛,能够在比赛时暂停或者申请比赛结束,可谓是整个队伍的核心人物。我知道,每年总是有很多人争着当选;但是——」莱昂停顿了一会,转向黑板,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几张简图,「队长同时也是最容易受伤的角色,因为只要击倒了他们,那就意味着这个队伍将会散成一盘沙。
「据历史记载[1],1473年的魁地奇世界杯上,有个年幼的队长在比赛中左腿受到重伤,终身残疾。」几个一年级生被吓的后退了几步。
「1557年的魁地奇世界杯上,天气恶劣,电闪雷鸣,一个队长不幸地被雷劈中,险些丧命。」安德就的表情就像是在进行魔法史考试一样,她抱着头后退了几步。
「1713年的魁地奇世界杯上,某队长被对方一吸血鬼追球手用银制小刀割伤了右手,当然咯,这属于犯规行为。」叶夫根尼听到这,感觉有点不太妙,也后退了一步。[2]
「那么现在,想当队长的同学请向前迈出一步。」莱昂终于停下了画笔,黑板上画着他描述的几个队长受伤的情况,惨不忍睹……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只有尼古拉斯和佐伊还站在前面。
「唔,尼古拉斯,佐伊……你们当中只能有一个人成为队长。」
尼古拉斯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后退的时佐伊抢先后退了一下。
「我不想当队长。」佐伊坏笑了一下,尼古拉斯感觉自己像是跳入黑湖了一样。
「哇哦——恭喜尼古拉斯成为队长啊!」
这就是尼古拉斯当上了队长的故事。奥菲莉亚先前还做了个占卜,认为他必定能当上队长,谁能想到这一切还真的发生了,就像是她刻意安排的一样。不过,凡是委托给他的任务,他一定会非常负责地完成,不管是什么缘由。他也是纪律和严谨的化身,魔法体育运动司颁布的七百种魁地奇犯规手段,他能从最后一条倒着往前背,听上去难以置信,但他真的做到了——召开第一次的队伍会议时,他的背诵让全队人员吃了一惊,佐伊还声称从中“获得了一些灵感”,不过到最后,除了他都睡着了。
那么回到现在。
「首先,我们来进行热身训练,大家跟着我沿着场地慢跑五圈!男生站前面,女生站后面!」尼古拉斯用着比平时高着一倍的嗓门喊着,大家赶紧站成了两排。
「那个……」多尔芬举起了手。
「请说,加菲尔德同学。」
「我不能跑步……」多尔芬提了提她的左腿——义肢。可怜的小家伙,尽管尼古拉斯从心底对这个一年级生产生了怜悯之情,但是他严肃凶狠的表情还是把她吓得憋住了气。
「嗯,你去休息吧。」多尔芬松了一口气,略微机械地坐在了旁边的草地上。
「还有,库珀同学……」尼古拉斯迟疑了一下,希尔达站在了安德的后面,「你为什么会站在女生的后面?」
一片沉默。
「那个,希尔达是女生啦。」多尔芬用着最大音量的耳语跟他说,尽管这个声音已经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了。佐伊又发出一声嗤笑,希尔达一脸无奈,一只手托着脸,对她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她也懒得再解释。
一声哨响,队员们跟随着队长的脚步沿着观众席的边缘慢跑。渐渐地,大家都拉开了距离——叶夫根尼跑在了最前面,超过了尼古拉斯;而希尔达逐渐落在了队位,但是她又不甘心并加了把劲,跑在了奥利弗和安德的前面;佐伊虽然看上去身材纤细,但是敏捷的身板像是窜来窜去的小动物,在希尔达面前绕来绕去。
几分钟后,热身训练耗掉了队员们将近一半的体力,纷纷脱掉了长袍,忘却了他们所处的季节,一部分队员已经瘫坐在地了,只有佐伊、叶夫根尼和尼古拉斯还是精力充沛。还没等大家歇够,队长的又一哨声将大家带回了训练中,魔鬼式训练才刚刚开始。
「飞行是最基础的练习,有很多人却忽视这点,你们首先需要保持的是——稳。」场地上安放了一些由矮到高的铁圈,队员们一个接着一个从最低的那个起飞,直到飞到最高点再从旁边折返回来。
「做得好,奥利弗!」在队长的鼓励下,原本有些胆怯的他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他加快了飞行的速度,但是自己本能地朝下瞄了一眼——站在地面上的尼古拉斯小的像蚂蚁那么大,他脸上的笑容转眼间就被惊慌的样子所取代;接着扫帚开始晃动了,奥利弗被吓得失去了平衡,从高空中落下;更不巧的是,扫帚刚好砸中了飞行中的安德,两者一起做了自由落体运动。
「Aresto Momentum!(减震止速)」两人外加两扫帚像是掉在一个无形的厚实床垫上才得以省去了两张前往医疗翼的往返票,「记住,比赛中途摔伤就没有机会了;只有在保持平稳的飞行下,你才能加快速度。」
除了这些基本的练习外,尼古拉斯还准备了非常多的练习,有学习掌握风向的,还有应对雨天情况的等等。他几乎花了一整个圣诞节的时间泡在了有关魁地奇的书籍里面,床头柜上搁着的《魁地奇溯源》早已被翻烂了页脚。
不过最关键的,还是实战这个环节,也是尼古拉斯最期待的这一环节。
「作为找球手,你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尼古拉斯非常严肃地跟佐伊说,后者则毫无反应地咀嚼着泡泡糖。
「金色飞贼的速度非常快,你需要有敏锐的观察力与风一般的速度。」佐伊吹起泡泡糖,越吹越大直到被他的指甲戳破,炸得尼古拉斯满脸都是糖浆;面对着尼古拉斯一脸的怒火,佐伊则是保持他一贯的微笑。
「库珀,你再飞高一点!」面对着飞过来的游走球,希尔达高高举起了球棒,猛地一挥,落空了——身高不足导致了她的球棒没有够着球。她看上去有些小生气,不过多尔芬飞了过来,拍了拍肩膀安慰她。
「精彩,索科洛夫!」叶夫根尼的高速飞行犹如猎豹追捕猎物一般的迅速夺到了鬼飞球,紧接着以一个难以置信的速度将鬼飞球扔向门柱,但是尼古拉斯也毫不示弱,用他强壮的手臂轻轻松松地挡住了这一球。
「Avis!(飞鸟群群)」三只小鸟从尼古拉斯的魔杖中飞出,身板灵巧的佐伊就像是海燕的阿尼玛格斯,他精准地捉到了两只;就在第三只触手可及的时候,多尔芬、叶夫根尼、奥利弗三人组成了箭头状的阵型以一道优美的弧线冲了过来,佐伊见势双脚向上一蹬——像只蹦跳的兔子而躲过了他们。
「漂亮,佐伊!还有追球手们记住,比赛中鹰头进攻阵形是用来击退对方追球手的。」尼古拉斯边说着边迎击准备向他投球的多尔芬——这是假动作,她将球扔给了后方的叶夫根尼——他猛地用扫帚尾部一抽,鬼飞球以一个曲线的轨迹擦过了尼古拉斯的手臂,迅速地穿过了他右边的门柱。这是出乎了尼古拉斯意料之外的事,没想到队员们真的逐渐掌握了自己给他们制定的战略。
「那个,队长……」奥利弗走了过来,他低着头,稍微有些羞涩,「我能够再来一次飞行训练吗?」
「……当然可以。」尼古拉斯先是迟疑了一下,担心少年再发恐高症,不过倘若能在此就克服恐高症,那就比在比赛时发生要好的多。
「奥利弗,加油!」看着奥利弗再一次地飞过一道道铁圈,这次要比先前稳得多,也比之前快一些;当他快穿过最后一个铁圈时,自己再次不自觉地往下看了——空中很快传来了他的尖叫声,
「相信自己,奥利弗!」队长的声音在扩声咒的影响下格外的嘹亮,这个声音触碰到了他的心底——少年闭上眼睛,努力尝试着克服对高空的恐惧——他抬起头,睁开双眼,蓝色和紫色的瞳孔在阳光的照耀下发散出宝石一样的光辉,他振作起来,最终以一个完美的360度空翻穿过了最后一道铁圈。
「完美!」尼古拉斯不禁赞叹道,其他的队员们看到奥利弗的进步也纷纷鼓掌。
「我做到了……」少年愣住了,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几秒钟后与他原本文静的外表相反,他一边大笑着一边从空中俯冲下来,像是被施了夺魂咒,在靠近地面的时候他从扫帚上一跳,将队长扑倒在地。
「谢谢你,尼古拉斯队长!」少年激动的泪水染湿了尼古拉斯的毛衣,留下的是他克服了恐惧的心情。其他队员们也都走了过来,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从来没有敢飞这么高的距离,真的谢谢你!」
收拾完场地上的道具,尼古拉斯打开怀表,已经早上九点了,但是他和队友们已经精疲力竭如晚上九点的样子;他决定去泡个澡——享用级长盥洗室并不是每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能做到。当他正准备离开球场时,在门口不小心撞倒了一个身影。
「对不起。」尼古拉斯伸出手,扶起了这个人——她是个女生,顶着有些凌乱的粉色长发,「多洛茜同学?」
「啊!是尼古拉斯同学,对不起,我不应该跑这么快的。」塞尔瑞弥连忙道歉,他们之前就认识,都是拉文克劳的四年级生。塞尔瑞弥总是看上去怯生生的,遇到尼古拉斯的时候则又是看上去非常胆小。
「那么,我还有事情,先失陪了!」少女匆匆忙忙地跑进了魁地奇球场,这个举动不禁让他起了好奇心,也许她也是魁地奇队里的呢。
不过为什么她没带扫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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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里其实是为了剧情需要而自己设定了一些赛场事故。不过值得一提的是,1473年的魁地奇世界杯上,700种犯规手段都出现了。
[2]欧洲中世纪的民间传说中,狼人的弱点就是银制物品,赐福过的银子弹甚至可以杀死狼人。
P.S.
有关哈恩佐德蜂鸟队这个名字的事,哈恩佐德(Hane Zod)这个名字是由我们每个队员的名字的第一个字母连在一起,重组后的词;至于蜂鸟的话……是因为咱们队员看上去普遍年幼小巧,所以就联想到蜂鸟这个动物啦。(原本是想在文中交代的,但是——因为懒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