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微微抬起头,看向裁判场的天花板。
——外面一定还在下雪,但诗都花已经看不到了。
——我也看不到了。
此时,任何的杂音、任何的情绪宣泄和质问都无法进入她的意识。仿佛从那个温柔的收藏家女孩死去的那一天开始,天野爱菜为数不多的情感就完全消失了。
从她灵机一动偷走那个来关心她的少年的学生手册开始,到站在医务室门外听着塔斯克咽下气的时候,到在他人面前扮演着可靠模样帮忙控场的时候,到面不改色利用自己的才能说出假证的时候,到一切终被拆穿的时候……
她的心情都平静得不可思议。
——我 将 要 死 去。
当女孩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吊在了半空中,就如诗都花当时一样。女孩娇小的身躯被按在了墙壁上,但她背后的触感却并不是冰冷僵硬的,而是天野爱菜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原来如此,解剖实验吗。很适合我才能的处刑。”
她毫无情感的声音仿佛面对的不是自己的处刑,只是显微镜下观察的实验记录一般。
巨大的机械臂高高举起,那双机械手握着的东西闪烁着寒光,朝女孩的身体划去——
红色是生命的颜色,也是死亡的颜色。包裹在身躯之外冷漠的外壳被一刀一刀、一层一层地、毫无止痛手段地剥开,皮肤下面是真皮、肉与敏锐的神经,在人体最实诚的本能反映下,女孩也无法再戴着冰冷的面具,在机械的桎梏下激烈地挣扎了起来。
她认出来了,那个机械手里握着的,正是塔斯克生前使用的24号手术刀。
“首先介绍的是胃哦!这个器官为袋状弯曲,横卧在腹腔里。是很重要的器官呢。没有它,我们就无法消化食物,也就无法进行生命最基本的新陈代谢了呢”
“在胃附近的是脾脏,是人体中最大的免疫器官,想不到吧,没有了他,人体的防线就无法成立了呢。”
被掏出的器官仍在忠诚地履行着它最后的使命,粘腻地蠕动着。完好切下的脏器被传递给了旁边等待好的机械手,认真清洗之后泡进了福尔马林液体里。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痛苦叫声从还能看出是天野爱菜的形状里发出来,令人感到不安和恐惧。
“啊抱歉,天野同学?这样子课没办法上了呢,能请你安静下来吗?”
随着咕噜咕噜的水声和机械的运作声,天野爱菜的咽喉再无法发出声音。没有感情的讲座在一片诡异的无声中平稳地继续着,肠子、胰腺、肺叶……
最后摘出来的,是仍在坚强跳动着的心脏。
“众所周知,心脏是人体的中枢,负责推动血液的流动,也是维持新陈代谢不可缺少的一环。人是不可以缺少心脏的哦!啊,当然,它的本质是一个泵压机,有别的机械替代它的工作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维持生命的呢。只不过重要的器官都不在的话,天野同学就算替换了心脏也不能活下去了哦?”
手术台上剩余的残留已经无法称之为一个人,仍在成长期的脏器悬浮在福尔马林液体之中,亮晶晶的罐子并排地摆放着,安静地记录下一个生命曾经活过的痕迹。
“那么,今天的讲座到此结束,大家都记住了吗?”
——“它”在岸边苏醒了。
温热的阳光、干燥的沙滩、暖呼呼的水汽、爬动的寄居蟹、嘈杂的人群……
每一样都是一只水母无法承受的东西。
它晶莹透明的外皮在失去弹性——这种感觉很新颖。这本身是一只水母不该拥有的感触,此刻却清晰地传遍了全身。
啊,好难受。它迷迷糊糊地想。很快它便意识到了一件更为惊奇的事情——它正在思考。
水母是随波逐流的,它们总是乘着海水的热流旅行,洋流走到哪里它们就飘到哪里,面前出现了什么便吃什么,何曾需要担心其他的问题呢?
于是,与生俱来第一次地,它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并开始思考第一个问题:我该做什么?
我正在变干。我光滑透明的身体正在逐渐干瘪下去,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我很难受,所以这应该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这样想着,它得出了自己主动思考出来的第一个结论——我要回到海里去。
向来轻盈的触手此刻变成了意想不到的累赘,在岸上的它们不能如以前一般随着水流自如摆动,只是硬梆梆地被水珠吸附在沙滩上,像一张无形的网阻止着它的行动。求生的本能令它全力扭动着躯体,触手拍打在沙滩上溅起水花,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使它吓了一跳。它的世界里从未听过这样富有爆发力的声音,毕竟它是一只水母,只知道顺着水流快乐地游行。
它停了下来,疑惑地思考起声音的来源——它小心翼翼地放慢动作在沙滩上移动着,果然再没发出那样的声音。随着它的前进,烙人的沙粒沾在它湿滑的触手上,怪奇怪的。它低下头,看向身下的小水洼,突然发现有一个奇怪的生物在水里盯着自己。水里的那个影子长着透明的身体,头上有一些奇怪的纹路——或者说部件——
嘿,你好。
它不能发出声音,所以晃了晃触手,对方也回以友好的触手。可当它继续向前爬去的时候,对方也继续向前爬去了。
它久久地凝视着那个生物,疑惑地歪了歪头。可它没料到的是,对方也歪了歪头。
好吧,也许这是一种陆地上特有的方式。只不过它不明白这到底是友好还是逐客令。它只是一只水母,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也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还是抛开这些先回到海里去。
当触手接触到熟悉而舒适的轻盈感时,它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海水渐渐灌满了它的身体,它又变得晶莹透亮,又变得能够在水里轻松地漂流了,柔软的身体在水里舞动着,令它感到宽慰和欢欣。
但好像还是有哪里不对。它决定先游到旁边的石头下休息一会儿,便蠕动着触手游了出去——对的,它还在思考,这不像一个水母,水母也不会认真思考自己是否还是一个水母——它还是长着头上古怪的器官,还是能感觉到触感,更重要的是,它正在沿着自己选择的路线朝那块石头前进,一只水母是不会思考自己的目的地的,它们更喜欢随波逐流。
或许我已经不再是一只水母了。但那样的话,我又是什么呢?
它不安地游来游去,许久之后才察觉到,折腾了一天的自己已经饿了。它随意地张大身下的口,清凉的海流夹裹着细小的浮游生物涌进体内。直到它们被消化完,它才意识到自己在饥饿下所被驱使的本能行动。
它低下头看着自己漂浮在水中的触手,又抬起头看着远处正在捕食的同类,更加疑惑了。
我觉得我还是一只水母。这跟我以前做的没什么差别。可如果这样的话,我到底是什么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它迷茫地想。
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在它的脑海里悄然响起。
——知道自己是什么很重要吗?
——也许是吧。
——知道了又会有什么变化?
——不清楚。
我仍然需要回到大海,也仍然需要捕食,一切并没有什么变化。
它茫然地注视着眼前的大海,忽然发觉这一切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那样的话,只要“继续”下去就可以了。别的东西思考了也没有用。
它像一如既往一样摆了摆触手,欢快地消失在了洋流里。
*少女歌剧paro
*女子全员戏剧社设定
*不知为何突然想写就写了,没有商量过角色,ooc打我
————————————————————————————————
“我,再生产!”
“平凡之人或许不应拥有星光,即便如此,我也会努力照亮大家!”
“98期生,莲华弥赛亚——”
“请抓住我的手,与我一起闪耀!”
☆
弥赛亚是莫名其妙被卷进revue里的,或者说是天生的好奇心作祟。
她发誓自己最初只是被那条奇怪的邮件给吸引,想要一探究竟,结果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舞台对面站着的少女陷入呆滞。白发的少女眨了眨蓝色的眼睛,疑惑地歪着头,握紧了手中的弓:“咦?弥赛亚姐……?”
“はい?”
然后她就被熟练的后辈笑眯眯地杀了一脸措手不及,被搭着弓箭追着跑过了整个舞台。
“刃君……!这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嘛弥赛亚姐,不要跑嘛!”
“先把弓箭放下啦!”
魔法的舞台不断地冒出各种各样的机关,张开书页飞舞的笔记本、如柱子一样整齐冒出的钢笔、漂浮在空中的绿色磷火……它们在鬼咲刃的歌声和舞步中有节奏地摇摆,没有人移动这些道具,它们却随应着刃的意志变幻着、化为阻挡自己的路障。弥赛亚有些慌张地跳过每一张射来的书页,绕过一团团火焰,眼前的事物一切都超出了她的理解,可不知为何,追逐在自己身后的刃坚定的表情在霓虹的灯光下看起来是那么耀眼。
直到弥赛亚死死地藏在舞台上一个巨大的放大镜手柄后面(天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警惕地从柱子后面探出头盯着刃,一脸“不要过来好好说话”的表情,刃才停下了脚步。她无辜地理了理耳边的鬓发,耸了耸肩膀:“弥赛亚姐不是收到了那个长颈鹿的邮件吗?就如字面所写呀。我们要互相战斗,互相争夺,最后获胜的那个人能得到最想要的舞台哦。”
“嗯?”
回想起来那条邮件确实有说什么“争夺闪耀的舞台少女”之类的。那边也确实站着一个会说话的诡异的长颈鹿,但是……
“可是,刃君相信这种事情吗?”
“不相信啊。”
向来最充满理性的白发少女理所当然地笑了笑,弥赛亚松了口气,刚想再说什么,下一秒,有什么飞速地接近她的耳边,在空气中呼啸着,擦过她的耳边——
被利箭挑断的披风在她的身后舒展开来,金色的纽扣飞到空中,在舞台的灯光下闪耀着刺眼的金色。
“正因为不相信,所以才要走到最后,找出真相呀。”
“Position Zero,鬼咲刃。”
——耀眼得像一颗诞生的新星。
☆
在那之后过了好几天,那个奇怪又荒谬的选拔还在继续,夹杂在弥赛亚的日常生活里。
茉姬、枝里香、真纱香……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站在她的面前,在舞台的聚光灯下与自己刀剑相向,歌唱着、舞蹈着、互相争夺着,可她们的日常生活却又仍然一如既往地前进,没有太大的变化。有时候,弥赛亚几乎要以为长颈鹿的故事只是一个自己荒诞的梦。
“关于下届真藏祭的主要角色人选,第一次甄选是在以下几个同学之间展开……”
她扫了一眼候选名单,毫不意外地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当安娜担忧地看着她,想要安慰这位学姐时,弥赛亚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我是大家的‘救世主’,哪里需要我帮忙,告诉我就可以了,我本来就不是做主役的人嘛。”
——没有争夺的欲望,也没有明确的目标。
“但是……”
安娜欲言又止,真纱香笑着插进来道:“确实,没有弥赛亚,谁来给大家带好吃的小甜饼?谁来帮大家练对白?谁能够帮大家调整道具?”
“嗯!弥赛亚姐还会帮大家拍照录音,靠着这个我们才能找出不足的地方嘛。”一旁喝着水的刃也笑着接口。
“乐于助人是莲华前辈的特色呢!”莫哈灭手中的小胜也挥舞着小手道。
“大家……是呢,能支撑大家,就是我最满足的事情了!”
她握了握拳,感激地看着每一个人,就在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她转过头,不经意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人影。
不破连星站在门口严肃地凝视着她。向来带着微笑的那个学姐意外地显得凝重,那是她从未在对方脸上见过的表情。
“连星学姐……?”
她还没来得及细看,连星就消失在了教室门边。
☆
莲华弥赛亚已经不再是第一次跳上舞台不知所措的新手,但当她看到自己的剑之所向时,还是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连星……学姐?”
手持双剑的学姐也显得很惊讶。不破连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原来弥赛亚也参加了这个revue……不过,我不感到意外。”
“为什么?”
“因为弥赛亚是,大家闪耀的救世主呀。”
她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这样的赞词,举起了手中的剑,声音却逐渐低沉了下去:“但不仅仅如此。”
“嗯……?”
“你一定也有自己所期望的舞台,才会被选中站在这里的吧,弥赛亚。”连星认真地说,“你的实力绝不止是平时表现的模样……不仅仅是在背后支持的、‘大家的救世主’而已。不要吝啬你的光芒,你独自一人也是闪耀的明星呀!”
“我能给大家提供帮助就很高兴了……”
“不是的,弥赛亚,那不是你真正的想法。”
金色的灯光抛洒在少女们之间,将连星的剑染上耀眼的色彩。她们的脚下是逐渐升起的舞台,火焰聚集在她们脚边翻滚着、将她们捧上天空。
——歌唱吧,舞蹈吧,互相争夺吧!
“连星学姐……我并不像学姐一样享受舞台,这样的我,也……”
弥赛亚咬紧了唇,她抓紧了剑柄,平视着站在前方的少女。停止升降的舞台高度正好,距离也不近不远,而舞台会反映出表演者的真实意愿。
黑麻花的学姐温和地笑了。她看向弥赛亚的眼中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意思,反倒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世界是很大的,弥赛亚——放手一搏吧!”
有史以来第一次,舞台的所有灯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台下没有观众,却胜似万人凝聚的舞台。
——わかります。这就是花蕾第一次盛开的样子。
“连星学姐,我来了。”
紫发少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眼中再无半分犹豫,剑光和歌声融合在一起,交织在舞台上奏响了一曲Duet。光辉化成的翅膀披在她的背上,如天使的翼一般舒展开来,随着她的身体微微起舞。
——莲华弥赛亚,你也是享受舞台的少女呀。
少女们举起手,在陡然显现的十七级台阶顶端放声歌唱,而属于她们的舞台,现在才要开始。
-Tbc?
意义不明的奇妙短篇,给某位小朋友的生贺的1/3(????)跟角色主线毫无关系,因为完全放空大脑而毫无逻辑,不建议除了本人以外的人观看
这是一篇充满蛇味的短打,你也叫它“送给兔的猫咪三部曲之一”
————————————————————————————
索法斯·摩根森捡到了一只猫。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霍格沃茨建造在森林深处,什么稀奇古怪的动物没有,别说从小动物到大猛兽,会说话的蜘蛛都有,一只猫算什么事。
但问题就是那是一只钻进了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猫啊。
萨拉·查莉来回蹭着猫咪柔软的毛皮不断从喉咙里发出幸福的声音,拍着桌子叫嚷着“小索法小索法我要养!”,末了还要转过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自己,简直好像他就是萨拉的衣食父母。
呃,前辈,你想的话就养,根本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的,嗯。
他话还没说完,红发少女就扑上来大力地搂着他的脖子用几乎可以勒死他的气势紧紧抱住,连声欢呼“小索法万岁!小索法万岁!”
啊,行,那您高兴就好。
很快,索法斯就意识到萨拉向自己征求意见的原因了。他早该想到这个人根本不可能有照顾其他生物的经验,不如说甚至会跟着猫咪一起捣乱才对。没几天,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就被大小猫一起搅翻了天,小的那个到处磨爪子磨牙钻来钻去,大的那个不但不阻止还在旁边鼓掌大笑,拿着相机卡擦卡擦,看起来巴不得把事情搅和得更乱。
好吧,期待萨拉能管事根本就是个错误。
最后这只猫就被丢到了索法斯的手上,萨拉哭哭啼啼地非常不舍得地把她的捣蛋同好交了出去,那场面叫一个撕心裂肺,看起来比她丢了新报道的底片哭的还伤心。
也对,底片丢了报道可以再写,对于能瞬间写出稿件的萨拉来说不是难事。
于是索法斯就开始坐在床上跟小家伙眼瞪眼,试图搞明白它到底在想什么。小家伙咪呜咪呜地呲着牙,一个大写的超凶。
“你到底是喜欢这里还是不喜欢啊……”他无奈地自语。
这只猫绝不是他寝室里唯一的猫咪,布雷特和莱纳斯的猫早就给自己划分了地盘,尤其是莱纳斯家的萝拉,老女士看起来一点也不好惹,早就把地盘占得牢牢的,也不许它碰。黎养的小蛇显然也不是好欺负的。结果等索法斯上完第二天的课回到家,就毫不意外地看见那小猫的嘴里叼着一只一脸生无可恋的鬃狮蜥蜴,得意洋洋地冲自己邀功。
完蛋了,这下刚来到新寝室就要被劳伦学长扫地出门了。他抓了抓头发,蹲下身抓住空中乱舞的小爪子,开始试图解救那只可怜的蜥蜴。小家伙咬的还挺紧,一时间索法斯也不敢拉得太狠,万一伤到那只蜥蜴就不好了。
那该怎么办呢?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劳伦学长的课比较多,没准他还能给自己多苟一下。
于是索法斯壮起胆子开始了跟猫的斗智斗勇。
他逐渐弯下腰,慢慢蹲在了地上,向那个耀武扬威的小家伙伸出手,友好地放在它的身前,压低身体,降到了跟它一样的高度,满是讨好和恳求的意味。
猫总裁对他不屑于顾并从喉咙里呸了一声。
“那你想要什么好呢?我是说,那是劳伦前辈的蜥蜴,不是你的食物呀。”
索法斯抓了抓头,而小家伙根本不领情,一个纵身跳上了沙发扬起尾巴,丝毫不管嘴里叼着的可怜虫正在发出无声的惨叫。金发的小蛇无奈地看着它,感到了束手无策。
——如果是拥有神奇的魔力的vil的话会怎么做呢……
就在他愣神之际,小家伙似乎是玩腻了,丢下嘴里可怜巴巴的无辜生物,扑上来在他怀里挠了起来。
“难道说你其实……只是想跟我玩……?”
索法斯抱着这份莫名多出来的重量陷入了沉思,他歪了歪头,一脸认真地对着猫念道。小猫挥舞着爪子,扑棱着跳出他的怀里,往房间外跑去。
金发小男孩只得跟了过去,他觉得自己仿佛一个看护问题儿童的护工,被小调皮耍的团团转。
当索法斯跑到门口的时候,他跟同宿舍的学长撞了个正着。黎抱着高高的书堆,惊讶地看着小学弟慌慌张张跑出来:“发生什么了吗,索法斯?”
“没有……那个……”
“说起来你见到劳伦了吗?”
“前辈的话……没有见到?”
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现在还在地板上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小蜥蜴,索法斯感到内心里一阵心虚。而黎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低声念:“这样吗……”
索法斯心里惦记着那只捣蛋鬼,应了两句便追着跑出房间,可那休息室里哪里还有猫咪的影子,只看见顽皮的猫尾巴从门口闪了闪就消失了。
“等一下!”
他急匆匆地爬出洞口,背后传来萨拉懒洋洋的加油声,湖底的走廊上泛着窗外透进来的绿光,把楼道照得亮起晶莹的诡异绿色,而猫咪自然是早就没了踪影。小巫师抓了抓脑袋——谢天谢地,情急之下,他终于想起了自己是个巫师——索法斯·摩根森抬起魔杖,回想着萨拉之前交给自己的咒语,在空气中边划动边大喊:
“猫咪飞来!”
那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尽管这不是索法斯第一次使用魔法,那种从指尖迸射而出的奇妙热感还是让他感到无比新奇——在空气的嗖嗖声下,有什么东西飞过来,牢牢撞进他的怀里。他低头一看,这可不就是那只小捣蛋吗?
“你可不要再乱跑了……!”他忍不住低声抱怨。猫咪呲了呲牙,像是在嘲笑也像是在示威。
明明被抓住的是它嘛……!
索法斯抱紧了怀里不安分的家伙,眼看着就要钻回他的宿舍里,突如其来的灼热感从他的手臂下传来,他吓得手一松,猫咪就又掉在了地上,灵巧地点了几下,就像云朵一样消失在了楼道里。
这回无论索法斯怎么用咒语它都没有再出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金发的丹麦小伙子百思不得其解,他费劲心思在学校里跑了一大圈,都没有任何那只猫咪的身影和线索。
可能这就是魔法世界的猫咪吧……还是说,他其实根本没有遇到过这只猫咪,一切都是梦……
男孩用混乱的大脑思考着,垂着脑袋回了宿舍。萨拉知道猫咪丢了倒也没有责怪他,只是惋惜地在地上打着滚闹了会儿小孩子脾气,发誓下次一定要做一个合格的有猫族。
他闯进自己的房间,在挂着绿色帷幔的四柱床上坐下,长长地叹了口气,今天真是长长的一天。
“怎么了,我亲爱的索法斯?”
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索法斯抬起头,看见劳伦正坐在书桌旁优雅地喝着红茶,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手里还拖着那只可怜的蜥蜴。
“没、没有什么,我有点困。”他对着受害者的正主再次感到心虚。
“这样啊。那就太好啦。”
劳伦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摸了摸他的头。黑发少年玩弄着耳边的鬓发,若有所思地转过头,一边用指腹摩挲着满是软刺的小蜥蜴一边看起了书。
一切发生的那样突然,又那样迅速地结束了。就好像梦幻一样。
丹麦男孩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他在霍格沃茨的小小冒险就这样突兀地开始,又突兀地结束了。
Fin?
当黎再次走进宿舍,看见躺在床上已经陷入熟睡的可爱后辈,又看了看坐在一旁不慌不忙喝着红茶的家伙,叹了口气:“把你惯例的恶趣味收一收,后辈很可怜哦?”
“嗯?前辈在说什么?”
面对着劳伦笑嘻嘻的脸,黎在心里腹诽了一下,开口道:“一定要我点明吗,那只猫咪是你——”
“我那是在陪可爱的后辈玩耍啊?”
“逗后辈要适可而止哦?”
“是是。”
黑发少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摸了摸手中可怜巴巴的蜥蜴,挠了挠它的肚皮:“不过我很意外,索法斯竟然已经会用出那么完整的飞来咒了呢……真的,是个很努力的孩子啊。”
他托着下巴,看着睡熟的小学弟,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笑容。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亲爱的索法斯。希望你有一个快乐的魔法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