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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老年人,龟速更新 【明月千山|大正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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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无可奈何花落去】—天下问剑(中)—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8566/ 

     

    ------------------------------------ 

     

     

    前情提要: 

     

    “在下华山弃徒,偃月谷徐飞白。” 

     

     

     

    ————————正文———————— 

     

    长发青衫的男子孰地起身,眼睛直盯着台上的人。 

    “师兄……” 

    “鸣启,我已不是华山弟子,直呼其名便可,‘师兄’二字就不必了。” 

    徐飞白这番话颇有疏离之意,口气却不见生疏客气,反倒平静亲切,与多年前师兄弟一行在华山上共同生活时无二。方鸣启一愣,他那句“师兄”原本是脱口而出,立刻便后悔莫及,万没想到徐飞白会寻常回应,这一答恍惚间仿佛八年前兵戎相见、恩断义绝之事顿时化为虚无,竟让他一时接不上话,表情复杂地站在当场。 

    天枢子见状不禁长叹一声,这二人原本都是自己极其喜爱的亲传徒弟,方鸣启性格直来直去,爱武成痴,但却极重兄弟情谊,幼年时已懂得在师兄弟中回护徐飞白,照顾江雪,可见手足情深。如今离开华山一人一剑云游四方,与八年前师兄弟叛出师门导致心情大伤,失望之至不无关系。而徐飞白虽受父亲名声所累,一生颇为坎坷,多年师徒相处却可知此子明辨是非,尊师重道,与同门亦感情深厚。只是他看似淡泊无争,却对是非曲直颇为坚持,甚至有些顽固之势。 

    “……你……这是当年徐一航的《回春九式》。二十年前他凭这一剑问鼎天下,成为武林盟主,如今你亦是……如今你不止没有用华山派的一招一式,我方才观你内息更是已成混元真气,看来真的是不打算和华山再有一丝关系……唉,罢了……” 

    ” 

     

    *** 

    “什么名门正派,什么正道大宗,今日你若不逐我出门,我亦会与你们恩断义绝。”徐飞白剑尖微颤,语意决绝,“徐飞白今日下山,便与华山剑派再无关系。” 

    徐飞白言毕,剑尖一抖,遥指镇岳宫山门。试剑台上的弟子踏步而起,遂成七星剑阵,从试剑台一路延至山脚,呈北斗七星大阵之势。徐飞白心知这一次与当年拜入华山时闯过的剑阵不同,这些师兄弟如今奉命“清理门户”,若一不留神,非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可他何时惧怕过这个? 

    徐飞白微微偏头,拍了拍怀中的小葫芦,低声道:“闭上眼好不好?”趴在肩上的小孩儿依言闭上双目,咯咯笑了起来,以为飞白在和她玩什么游戏。徐飞白眼神一黯,随即提气飞身,三尺青锋呼啸而出,铮地一声挡住左侧来剑,剑势不停,剑锋在对方白刃下画了个小圆,顺势而上,直指对方肩窝。 

    “风回云断雨初晴”——他将华山剑法弃之不用,出手竟是十多年前徐一杭在江湖上成名的剑法《回春九式》。 

    他左手抱着孩子,右手却是疾如闪电,只用两招就放倒了右首阵眼处的华山弟子,只听得有人低呼“王师兄!”随即有两人快步上前,一人护了倒下的那位,另一人补了空缺而上。 

    这北斗七星阵法乃华山剑阵的根本,每一个华山派弟子都对阵法烂熟于心,日日修行都会与同门练习,而多个七星阵集结而成的北斗大阵又更灵活多变,徐飞白转瞬间便放倒了三四人,阵法却仍旧稳而不乱。 

    徐飞白在华山习武多年,自然也对此阵熟悉非常,他每击倒一人,便趁对方改换阵眼的空隙长驱直入,只见那白衣身影左腾右挪,穿行于剑阵之中,原本行云流水的剑阵竟被他搅得瘀滞不前。 

    华山武学善结阵布阵,徐飞白单枪匹马原本优势尽失,然而他扬长避短,凭借对阵法的熟悉深入大阵之中,又将华山剑法弃之不用,改用徐一杭所创回春九式,剑法登时繁复凌厉,令人目不暇接,竟也凭一人之力与对方胶着起来。 

    徐飞白又抬手击退三人,只听得左后方破空之声呼啸而来。他左手紧紧抱着个半大小孩儿,斜后方便成了死角,对手见状便趁机攻入,既是为了一击成功便使足了十分力气,角度也刁钻狠戾,眼看就要刺中他二人。徐飞白来不及回头,只得反抓住小葫芦腰带猛力一抛,竟就那么将小孩儿抛上了空中,身边传来一阵惊呼,他只觉左臂一痛,冰凉的剑身便扎进了肉中。他身形一滞,身后又一人找到空档端剑刺来。他咬牙站定,连受两剑,在对手刚刚撤剑之时猛地回身横扫,这一下带上了化神无极图的内力,只听到两声刺耳的锐鸣,那两柄沾了血的宝剑在和他手中的牡丹剑接触后竟齐齐崩断,二人均是向后连退三步方才站定。这边华山众人被他折剑之势震惊之余,徐飞白已抱住小葫芦趁势后撤了两三丈远。他硬吃这两剑不为别的,正是为了这重新稳稳落入怀中的小女孩。 

    剑阵中本就有些与他尚有交情的师兄弟,又看到有人不顾名门正派作风竟以幼儿为目标,更是心下不满,更有几人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徐飞白趁众人剑阵未结之时又再翻手快剑连刺,这回一招一式均带着无极图心经的澎湃内力,对方措手不及连连被挑去武器,又有不少人顾忌他手中婴儿,倒叫徐飞白连钻了几个空子,被他一人一剑闯下山来。 

     

    徐飞白闯出剑阵后没有走正路,而是从西侧仙峪绕下山脚,进峪之后斜岭横阻,山路崎岖蜿蜒,河流湍急,山石险峻,有不少路若非凌空栈道不能通过。他进了仙峪,甩开了华山派众人,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怀中的小葫芦早就在被抛起时已睁开了眼睛,此刻正抱着他的手臂左右看着被浸红的衣料。 

    徐飞白收了剑,将她的手从自己血迹斑斑的左肩扯下来,换右手抱着她。从去年六月救下这个婴儿起,二人寸步不离,不知不觉也有一年多。小葫芦从最初手脚柔软的襁褓婴儿长成能蹒跚跟在徐飞白身后、牙牙学语的小儿,也不过一年时间。而在这一年里,她经历了许多非同寻常的风雨,但却从未有过惊吓惧怕之时,这一点和寻常人家的小孩儿甚是不同。不过这些与她曾经从强盗刀下死里逃生相比,倒也都不算惊心动魄了。 

    “是树。”他托起女孩的小手在自己衣角上擦了擦,拭去了刚刚沾上血迹,然后用小手指着前方,柔声道。小葫芦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一片青翠欲滴、错落有致的树林。 

    “树。” 

    “还有花。” 

    “发。” 

    “花。” 

    “发……” 

    这仙峪虽然地势险峻,令人有谷尽路绝之感,然越岭横度,又平添柳暗花明的情趣,风景却是独好。徐飞白不禁暗叹一口气。他每次独自下山便会走这条路,这景色从他拜入华山以来,也看了无数次。只是从今往后再也看不到了。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地势渐缓,耳中传来淙淙之声,不知不觉二人已行至山谷。 

    “看到河了。” 

    “嗑……” 

    “河。” 

    “叔叔!” 

    徐飞白抬头望去,在溪流边一灰袍男子负手而立,手中一柄长剑,面色冷峻。此人正是天枢子座下高徒,徐飞白的师弟,和小葫芦也有数面之缘的方鸣启。 

    徐飞白心下了然,天枢子深知这些徒弟的脾性,定是他派方鸣启在山下等他,而方鸣启又是少数知道徐飞白会走这条路的人之一。 

    “师弟。” 

    “你已非华山弟子,‘师弟’二字就不必了。” 

    方鸣启面如寒霜,右手一抖,已是长剑出鞘,没有一丝一毫容情之意。徐飞白心知这位师弟嫉恶如仇,如今他行下这些“大逆不道”“勾结魔教”“欺师灭祖”的大罪,又和同门拔剑相向,若是由方鸣启出面清理门户,他当真不会手软分毫。 

    方鸣启剑尖直指徐飞白,剑招却是迟迟没有落下来。 

    “师兄,”他开口道,声音竟是少有的发颤。“那些事……可当真?” 

    这话倒一定不是天枢子交待他问的了。徐飞白轻叹一声,开口道: 

    “这华山上下,已认定我是魔教帮凶,你真是多此一问。” 

    “你说不是,我信你。” 

    方鸣启面不改色,却毫不犹豫地说道。恍然间徐飞白仿佛看到十多年前偷偷潜入思过崖看他的师弟,板着脸对自己说: 

    “你说没有,我信你。” 

    当年他信他,结果如何? 

    如今他还要信他,结果又如何? 

    其实方鸣启心中定是已有答案,只不过来向他要个证明罢了。 

    沉吟半晌,徐飞白淡淡答道: 

     

    “我无话可说。” 

     

    那一日徐飞白未曾料到,不出七日,他便会尝尽天下之苦,从此变得孑然一身、一无所有,连怀中的小孩儿都离他而去了。 

     

     

    -未完待续- 

     

    ------------------------- 

     

    ……好像没有QA。 

    武打已经写不出来了,我只想快点结束,就凑合流水账一下…… 

    【无可奈何花落去】—天下问剑(中)—
    师走石 3
  • 昔·似二陆初来俱少年 4

    疯狂赶工总算赶上了……!质量粗糙的周年粮先将就吃一口吧反正过几个小时就有周年庆吃了……!(。

     【上接自己: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4720/

      

    或许对他过世的妻子来说已没有什么意义,然而毕竟官家发了话,纪舒平便从四川宣抚司被调回了行在来。

    他原是京官,出外的时候本就该给加閤职的,先前的老上司和他谈不上对付,便装聋作哑地压着没给,这一回返京倒痛痛快快地给他补了个齐全,还再额外多迁了几转。官家表过态是一面,另一面也因为那个原本没几年就可以风光致仕的老上司去年捅出了个大纰漏,晚节不保地给贬去岭南,继任的下二指挥使倒是位熟人。

    当时还是提点皇城司的钱愐钱节度亲自给他签的官告,递与他的时候半是调侃地说,回来的时候有些不巧,若早些,按官家的意思,这个指挥使的位子怕是也要许给你的。纪舒平便笑,说,下官与劭周相交多年,纵使这两年不在京城,亦知道这个指挥使,他得来名至实归;能居于他麾下,于公于私,对下官都是件更合适的事。他答得诚恳,钱愐便没再多说什么,只笑笑示意他可以离开。

    谭枢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上官。年资虽然算不得十分深厚,然而处事稳妥周详,为人谦和低调,决断上却丝毫不含糊,在指挥使的位置上只待了年余,却已赢了上下一致的交口称赞。纪舒平和他经年故友,彼此谙熟,虽然两人都不是挟私淆公的性子,然而配合起来总归多一分默契,因而也更受些倚重。

    绍兴十二年仲春有言官上表,言辞激愤地怒斥夔州路杀人祭鬼成患。夔路素多蛮荒之地,巫觋势大,只要不太过分,朝廷对此一贯是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半放任态度。然而这一回闹得有些大,不管有些说不过去;再者皇城司得了秘密消息,道此事背后恐怕与宗室戚里有些干系。事涉天子家事,明面上固然遣了宣抚使纠察夔路各州牧、监司的督理不力,暗地里调查的任务则自然落在了皇城司身上。

    纪舒平抵达夔州的时候是二月末。这次惹来官家关注的案件,说来是因为朝廷去年新取的秀士,放官夔州,还未到任便遭乡民诱拐入僻静处,生剖其五脏及首级,用以祭拜名唤“稜驣神”的巫鬼。在京城礼仪文秀之地看起来是耸人听闻了些,然而对于笃信鬼神的夔州百姓来说,官员士秀,乃是俗谓的聪明人,用以祭祀可以一当三,若不是畏于朝廷威势,怕是很乐意为之的。可说归这样说,到底这么多年下来也罕见真有敢于公然以官员为牲的,寻常乡民胆子肥成这样,确实有几分蹊跷。

    纪舒平花了几天时间暗中查访,得到的除了意料之中的官巫勾结、借淫祀之名征敛民财之外,意外的却是发现了夔州路目前名义上的最高长官,夔路转运使兼知夔州事许确自己,竟然也是这位稜驣神的秘密信徒。朝廷三令五申过禁止官员奉事邪鬼,许确面上虽然不曾明示,暗地里却设下私祭,时常采买活人为祀暂且不论,竟还将当地一位颇有名望的大巫奉为师长,自执弟子礼,尊侍甚恭。纪舒平远远见过这位大巫一次,虽然对方一袭剪裁怪异的长衣和及颈的幂篱几乎遮去了全身,然而从身型和动作上纪舒平仍能判断出他的年纪恐怕并不大,大约不会超过五十岁,步态稳健,像是身上带着功夫。

    这样一位大巫,和他背后隐隐能够左右一路乡民、乃至于朝廷命官的势力,让纪舒平不禁有些心生警惕。兹事体大,他提前给谭枢发了封密信,将手里的情报详尽发回皇城司,为稳妥起见,又额外请了援。谭枢接信之后的反应不能说不够迅捷,当即亲自带了人赶往夔州接应,可惜仍稍晚一步,纪舒平这几日探查的动作已经引起对方注意,将他拿住了拷问来历。许确从纪舒平嘴里掏不出太多有用的东西来,却一样留他不得,索性便欲将他直接扔上稜驣神的私人祭台。这个祭台上也不知埋了多少无辜人祭的冤魂,谭枢赶到的时候场面颇为血腥,饶是他带来的人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亦有好几个明显露出了不适的表情。

    纪舒平是命大,没有折在这个案子里。然而他的右手伤得太严重,夔州风俗野蛮,巫医不分,没什么靠谱的医生,即便谭枢当机立断紧赶着将人送回临安,官家听说后也遣来御医尽力救治,最终还是没能完全治好他那只受伤的手臂。

    谭枢把人送回去的时候,去的是他父亲户部侍郎的宅邸。纪舒平婚后别宅而居,已经很久不在本宅里长住。然而他的妻子已过世,父母忧心无人照顾,便央他送到本宅里来。医生为了矫正他手臂上的断骨和经脉,不得已硬将在路上已经半愈合的骨头又重新打碎了一次。那疼痛非常人能忍,便下了很重的山茄花,谭枢预备告辞要走的时候纪舒平撑不住药力,和他说不上几句话已经昏昏地睡了过去。谭枢轻声答着纪侍郎夫妇的道谢,又看了一会儿才走,出了房门口便深深一揖,请他们留步。纪侍郎夫妇毕竟算是长辈,心里又记挂儿子,便也没坚持送,只让仆从引他到门口。

    纪侍郎的宅子买的是原来一户避建炎末年临安祸乱而迁走的雅致人家,住进来前只稍作修缮了一下。江南人多地狭,屋子的格局不能十分方正,原主人便在前后进的转折处夹了个小小的庭院,精致玲珑,很有典型的江南风韵。谭枢沿着铺地的碎石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被人叫住,回过头瞧见一个才及他腰高的小女孩儿,提了裙摆从游廊那边朝他跑过来。

    “谭家哥哥!”

    谭枢便停下脚步,想了想,礼貌而又不失亲切地称呼了一声“四娘子”。

    他知道纪舒平只独一个幼妹,行四,今年约莫是八九岁的样子。他没有见过,只听说十分伶俐聪敏,一家人宠爱得如同掌上明珠一般。这时候小姑娘已经跑到他跟前站定了脚,稍微有些喘,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在谭枢面上像是搜寻什么似的看了一圈,才有些犹豫地开口。

    “平哥哥……他好吗?”

    她努力仰了脸去看他,见谭枢没有马上回答,又忙忙补了一句解释。

    “他们不让我进去看他。”

    谭枢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去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齐。

    “四娘子莫要太过忧心。令兄长毕竟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是好的,现下官家也遣了御医过来治疗,多休养一阵子就能恢复了。”

    纪珑嫣便嗯了一声,可看起来脸上却并没有太多放松下来的样子。她垂了垂睫毛,再抬起来的时候直视谭枢的眼睛,表情专注,带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气息。

    “那他的手呢?会好起来吗?”

    谭枢怔了怔,一时没斟酌出合适的答复,然而这个停顿的间隙似乎已经让小姑娘得到了答案。

    “……不会吗。”

    并不是疑问的口气。她轻声地说,低了头去看卵石边上蔓生开去的青苔。谭枢本想劝慰几句,可没来得及开口。小姑娘抿着嘴唇朝他飞快地蹲一蹲身算是致礼,随后转过身去快步走开,穿过院门边的花架时偷偷抬了抬手,看上去像是在抹掉眼泪的样子。

    谭枢目送着她离开,静静地站起身来。他突然没来由地想起当年的御前弓马所,他偶然见纪舒平试一把新弓。纪舒平立在那里张弓,肩平背直,控弦稳而干脆,一击而中之后似乎觉得满意似地轻轻抚摸了一下弓背,眉梢眼角里带着几乎并不假作掩饰的骄傲和自豪。

    他的弓术确然是极好的。自然应该归功于勤奋苦练,然而其余的部分更像是种天赋,仿佛他天生就应该拿起弓箭,那样亲切与熟悉的契合感。

    可惜再不能了。年老的御医冲他摇一摇头,委婉地说,老臣勉力让纪亲事的日常起居少受些限制。

    他想起那年纪舒平第一次和他搭话,笑容是爽朗而又亲切的,并不刻意闪避他的视线,也不将他当做不存在的透明人。他说,我也想请教谭公子的意见。他说,多谢。那个时候到现在,掐指算一算,正正好好整十年。

    那个时候朱翊差不多还是个孩子,纪舒平还未婚配。那个时候他们三个人就和偏安的行都一样年轻。那时还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隐瞒彼此,就像这一起直到最后都说不清道不明却被官家压下来的案子,纪舒平伤得那么重,他却只能对着朱翊的怒火,说,你不要问。

    身边的纪家仆从轻声拉回他的思绪,请他往门厅的方向走。谭枢便同样轻柔地道了谢,跟着他继续前行。临出门前,他稍稍地回过头望了一眼,薄薄的春阳斜斜洒在有些轻微岁月痕迹的照壁上,时候尚早,并没照上被青苔浸染的墙脚。再往里看时,视线被曲折的院廊遮蔽,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完)

      

      

    【注】

    • 夔州路杀人祭鬼的风俗历史上确实存在过,对稜(léng)驣(téng)神的崇拜亦有文记载,但背锅的官员和(后文或许会提到的)有关这个非法神祇崇拜的所有细节都是出于个人剧情需要的虚构。

    主要参考了林剑华《宋代淫祀与官方政策》这篇论文,内容挺有趣的,有人感兴趣的话可以在这里 http://pan.baidu.com/s/1pJAHXMj 找到全文。(论文是.caj格式,如果打不开随便下载一个支持该格式的阅读器就好。)

    • 山茄花,就是传说中的曼陀罗,一种强效镇痛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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