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鸟儿鸣,风清树影蝉儿惊。炎阳在久远的从前将温暖投掷向地面,金灿的阳光还有岁月的沉香。Ker没有留在钟楼顶层,他爬上了红瓦的钟楼塔顶,暴露在室外的建筑自然不可能干净,ker略显嫌弃的拍了拍塔顶他将要坐下来的位置,妄图要将这些污物拍干净,但他很快就放弃了,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污物不是一般的顽固,最后他只能用自己风衣下摆做垫,只期望自己起来的时候衣服上的污垢还能处理干净。
Ker早就知道作死不是个好事儿但是他就是停不下来。
打发走了神奇美少女十一顺带卖了个队友,虽然恶作剧的欲望得到了满足,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离钟楼最近的那栋教学楼里好像散发着迷之黑气啊真的不要紧吗怎么感觉是冲我来的啊?
Ker拿出一串葡萄慢悠悠的咀嚼起来,远方那谜之黑气他感觉到了,而且附带的还有他本能的不安,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ker开始对于这谜之黑气有些焦虑起来,他略微蹙着眉等着那团谜之黑气接近,管他是什么东西,要打就打要杀就杀,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然而等来的是一脸说不上好,甚至连平常都不算的一张笑颜,啊顺带一提这是炎煙的。
平时棕红的头发在黑气的笼罩下显得像是暗色的血块,殷虹的眸子反而亮的吓人,炎煙满面笑容的走向ker,远远的仿佛听见他指节有响声传出。
原来是算账来的。
Ker一下子就明白了,于是摆出一副更加悠哉的模样笑眯眯的看着对方:“你和那位小姐玩的开心吗?”
“开·心·哟。”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话语,嘴唇开合间的杀意险些让ker以为对方想要将他撕碎了嚼烂到分辨不出什么地方是什么地方来,但炎煙脸上的笑意却像是三月春风四月阳春那样的温暖,让人能真切的感受到他所说的话语皆是肺腑之言。
这是要打一架的展开吗?
Ker反而跃跃欲试了起来,他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悠哉悠哉的又吃下一颗葡萄,就着炎煙的话接着说了下去:“看你样子挺开心的嘛。下次我再介绍几个过来如何?”
“自己把不牢妹子就推我这你还是个男人么。”
当头一棒。
Ker咧了咧嘴,嘴角不免抽搐了几下。他略显艰难的咽下口里的葡萄,装作若无其事的抬头望天打着哈哈:“不,我是看你一个人掌管2000走廊略显无聊给你找一个有趣的人而已,我怎么可能把小萝莉呢你说是不是。”
“不你显然玩不赢那个电波萝莉。”对方投来200%不信任的眼神,外带上了几分鄙视。
我ker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哪会沦落到连个电波萝莉都玩不赢!?智障我都把给你看!
虽然想这样站起来向着炎煙咆哮一番然后神清气爽威风凛凛的坐下来接着吃葡萄,但ker却莫名的怂了一把,以至于他的反应是抬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打着哈哈无力的反驳回去:“不我显然是在让着她。”
“你把冷汗擦擦更有说服力。”炎煙在一旁冷静的吐槽着,装逼装不好就是傻逼,不知道谁这么说过,ker此时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句话是怎样的一句金玉良言,然而现在他意识到也晚了。
此时此刻他完全处于下风,不赶紧扳回来就会颜面无存,ker只好干咳了两声:“呃、咳。”
“这不是重点。”他思考了一会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反驳回去的话语,只好又以这样无意义的语句来拖延时间,虽然这样拖延不了多久,ker还是想到了一个不算多好的话语来嘲讽毛球。“重点是你开心嘛,你开心。”
看着ker一脸又像是讨好又像是嘲讽的矛盾的笑容,炎煙并没有在这上面纠结多少,他像是毫不生气了一般,若无其事的四处望着像是在看风景,虽然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看的景色。但这不是重点,起码在ker眼里不是,重点是炎煙说的话,他一脸平静和不在意的告诉了ker一个残酷的事实:“今后的住宿和饭点取消了。”
“——!?”ker当场瞪大了眼睛,瞪大了他一直看起来毫无干劲的眼睛,然后反问炎煙,“你这个玩笑不好玩啊?”
“我啥时候开过玩笑了”炎煙一脸幸灾乐祸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想来现在ker的表情让他相当愉悦吧。
“你不是啥时候都在开玩笑吗。”ker僵硬的笑着。
“自行觅食去吧。”炎煙笑得一脸亲切。
不不不对不起我错了!
“好歹你之前也在我这边蹭吃蹭喝了这么久你怎么不念念旧情呢!”ker心里急的想要跪下来道歉,只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自己想说的和自己心里想说的做的都无一例外的表现了出来。
没有食宿会很痛苦吧,ker先生。
虽然ker不但求饶了道歉了还跪下来了,但是炎煙丝毫不为所动,他直接扭头走了。
走的那样干脆利落,离去的背影就像是十月的寒风让ker的心冷如冰。
但,ker是谁。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把妹子基本上没有失手过。
那么把妹子的真理是什么。
胆大心细脸皮厚。
于是ker完美的体现出了脸皮厚这一点,他直接倒地一扑抱住了炎煙的大腿:“唔噢噢噢噢别走!爱我别走!!!”
你之前不是还嫌弃屋顶脏这把怎么又直接当起了清洁工了呢ker先生。
当然炎煙也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放过ker,毕竟之前ker下跪他都不为所动呢。
只不过在他挣扎了许久发现自己无法挣脱ker之后,还是放弃了。
“……松开,你这个肌肉男。”炎煙黑着脸转过头。
“不是肌肉男是情报贩子……”ker一脸委屈的看着炎煙模样就像是几曾何时炎煙被追杀后赶过来的样子可怜兮兮如同风雨中岌岌可危的小花。
“管你是肌肉男还是情报贩子话说你是黑冢才对吧情报贩子是什么鬼!还有!给我松手!”
“不松!松了我的食宿怎么办!”
“松不松!”
“不松!”
“松不松!”
“不!”
……
啊总之最后由于ker悔过之心诚恳炎煙还是放了他一马就当是个警告了。
……怎么可能会是这种结果。
总之ker依旧在炎煙那儿蹭吃蹭喝,但貌似安分了许多,起码一个月没惹出什么事来,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我的天哪我究竟写了个什么鬼出来
【这应该是童话吧……?梗来自童话三十题
蓝的发黑的天上没有云,晚风带着草木的香气自大气层之下掠过,晴朗的夜晚大气层如同被擦的锃亮的玻璃窗,远在太空的星芒透过这窗将小小的光芒密密匝匝的投射在天空上,光亮忽明忽暗。
在隔着玻璃窗下,星点烛火也忽明忽暗的摇曳着,灰的烟自橙色的烛焰上上升,随着烛焰的摇摆摇摆着。
“你好啊。”远远的,空空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声音很小很小,仿佛是跋涉了很远的路才传达到耳边的声音一样。
但是,这小小的声音,像是水晶一样,纯净透彻。
这个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呢?
烛火摇晃着身体,左顾右盼。
“那个,我在你的头顶哦。”带上了一点笑意,声音轻轻的,空灵的在烛火的上方,很远很远的响起来。
扬起头来是满天的繁星,一闪一闪的光芒明灭可见,白色的小小碎点撒在天上,远远的,那么的难以接触。
“你看到了我了么?我在这里哦,就在你的头顶上,一闪一闪的。”有些激动的语气从烛火的头顶传来,头顶的繁星像别处那样密密匝匝的拥挤在一起,但是这些密密匝匝的繁星中有一颗闪的很频繁,就像是要告诉人它在这里一样。
哦,是在这里啊。
烛火晃了晃身子,无声的看着那颗星星。
“你看到了我了吧,我叫星芒,呐,你叫什么?”声音里带了兴奋,就像是孤寂的孩子找到了同伴那样,星芒闪的更加频繁。
我叫什么呢?
烛火看着天上的星芒,整个天空都是星星,他那么小,仿佛要被满天的星潮淹没在黑的天里一样,弱小卑微的让人心疼。
“啊我想到了,你就叫烛火吧,你们这个地方,好像有很多称呼你的名字,但是这样读起来是不是很文艺啊?诶嘿嘿,实际上文艺这个词语也是你们这个地方的文化产物……这样的东西?”星芒一闪一闪,话语和他闪动的频率一样多,但是充斥着活力,全然没有宇宙寂静冷清的气息,仿佛他不是自宇宙里生活,而是生活在花团锦簇的天堂之中,温和善良,仿佛世界上一切好的形容词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啊,好啊。
烛火看着闪动的星芒,在心中默默的回答道,他不能说话,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回答。
就这样,那个夜晚,星芒对着烛火,默不作声的烛火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像是要把自出生以来所有的孤寂全都倾泻出来一样,烛火也静静的听着,做一个最好的倾听者,慢慢的了解从星芒的出生到现在的一切。
听着,听着,时间就这样流逝过去了,烛火看着天空上的星芒,摇了摇身子,突然觉得星芒离他好远好远。
在时间的流逝里,他的寿命也要走到了尽头。
他自出生以来便注定了沉默的结局,他本该如此默默的燃烧至尽,直到星芒对他说‘你好啊’,然后他有了名字,拥有了一颗星星的历史。
当时他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但是现在他就要走啦,他的脊梁已经焦黑,能用以燃烧的物质已经成为了致他于死地的沼泽,柔和的晚风此时就像是狂风,对他来说全世界都是危险的,哪一点都能让他弱小的生命化作一缕青烟。
但是他已经不想死了,几亿个光年远的地方还有一个闪闪发亮的星星在看着他,在和他说话呢,在别人还在说话的时候就离去,不是太不礼貌了么?
但是由不得他。
所以烛火就在一瞬间,像是变魔术一样,剧烈的一摇,发出小小的声音,然后不见了。
只剩下焦黑的脊梁和青烟。
星芒突然停下了话语。
他再在天空中闪了闪。
然后彻底的僵在了天空中。
最后他像烛火一样,一晃眼的时间,泯灭在几亿光年以外的黑暗里。
再无声响。
全篇以第一人称却不由我操控的视角进行。
梦见新学期的学校搬迁重建了。
而且非常非常非常炫酷,非常。
非常大非常大,而且装修风格应该是蓝色调的高科技风,但是在楼道里走的时候却又像是本人小学时期的楼道,教室门和窗户都似有非有,而且在一条走廊的最尾端还有床上家纺这样的商店。
貌似是进行了什么活动,走廊上贴满了恐怖图片和恐怖电影的海报。
由我的初中老师上课,放学之后走出学校门就能看见蓝色调的高科技风的公交车站,于是等车,上车,第一天算完。
第二天接着上学,但是却中途不知道为什么跑到了别的地方,大概是出学校门一直向右走,我虽然是在奔跑着但是却无法跑快,你们可以感受一下在水里【整个人浸入水中】的那种奔跑感,有点像是在外太空行走一样,对此我倒是感觉非常不爽。
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跑累了于是就回头向回走,猛然看见了街对面有一家卖布料的商店【而且特别大,房屋全都是木质的,没有屋顶】
但是说是布料店只是自我安慰,心里是清楚这只是买旗袍的店子。不过走进去看才发觉这衣服又大又长简直就是给苗条的巨人穿的衣服。【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大概是9、10米高的地方挂着一个横梁,衣服就挂在横梁上一直垂到离地面还有1米5的位置】衣服是用亚麻做的,有青花瓷的花纹和素色的,然后旁边出来个小正太我就问他:“你这里卖布吗?”
“我们这里不卖。”小正太一本正经的说,“因为我们的布是特制的所以不会卖。”
哦原来是这样。
心里明了了但是还是有点想要的,于是劝说了一番。当然结果我并没有成功买下布匹,于是回到了学校。
上完课打算回家,走到公交车站看见对面却是和那个旗袍店非常相似的店子,于是一激动就跑了过去【虽然跑的一点都不快】,跑过去反而还气喘吁吁的【明明一点都不快】,里头有一个老者,因为不明的原因带我去看一组图腾。
一堆由木头做成的图腾里有一个是青铜色的,出于好奇便问老者这个图腾为什么不一样,老者说这里封印着一个怪物,于是我又是出于好奇拿起了这个图腾,令人没想到的是封印破了……。
于是怪物就被放出来了。
大概是八爪鱼也说不定,记忆里只有它岩浆色的触手各种晃动,期间记不太清【明明是最精彩的一段】,只记得知道这个怪物是个女的有一个悲催的故事,那个小正太不明原因的出场,我始终在一旁安分的看戏。
最后那个怪物好像是哭诉了一段之后就自己进了封印于是皆大欢喜世界重归于和平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于是我坐上了公交车回家了。
【这是什么梦啊【话说在梦里跑的非常憋屈以至于我醒来之后还非常的不愉快
【ooc注意】
告别了阿欠之后,Ken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虽然说并没有过去多久,但是也将近1点半了,按理说这个时候Ken早就应该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着了,可惜因为他的一次小小的任性导致了他还在这个鬼地方走来走去。
习惯性的望了望窗外,仍然是一片漆黑,Ken微微叹了口气,突然开始怀念起自己前几个小时看见的天空。
那个时候的火烧云真是漂亮啊……Ken这么想着,又打了个哈欠。
抬起眼镜擦了擦因为打哈欠而泌出的泪水,Ken用力眨了眨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惜这样并没有什么作用,Ken现在只想坐下来或者躺下去好好的睡一觉。
不行再等等……现在还不能睡……Ken在心里这么告诫自己,同时开始小范围的走动起来,活动起来总算是不那么想睡了,Ken舒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看向停尸房的方向,之前阿欠好像也是向那边走去的,如果说和她暂时呆在一起的话应该没问题,有什么事还可以有个照应……
出于为了防止自己睡觉而必须走动和这样的想法,Ken抬脚向着停尸房走去。
虽说是不喜欢停尸房的那个地方,但此时也好过在这里到处乱晃悠好。
说是这么说……其实是想早点遇见一个人好去睡觉吧……Ken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自己一边苦笑着摇了摇头。
越靠近停尸房,那股仿佛冷到骨髓里的冷气就愈发明显,还穿着短袖的Ken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寒冷也让他清醒了一些,起码他现在的头脑并不像之前那样像一团浸水的棉花了。这让Ken感到小小的安心,如此遇见突发的情况也好有个应对,免得被动承受。
终是走到了去停尸房的楼梯口,阿欠并没有直接站在楼梯口,这里没有别人。
大概是在房间里吧。Ken看了看走廊上一排的门,然后又转回头来看着入口。
黑洞洞的入口Ken是不打算再下去一次了,于是他干脆就在楼梯口等着,为了不坐着坐着就睡着,Ken干脆在一个小范围内左右踱步。虽然这样并没有让Ken的睡意再退却,他还是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左右走来走去虽说让Ken没那么容易睡着,却又同时消耗了体力,睡意渐渐地涌上来,Ken现在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么叫腿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沉重,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了,他的内心仿佛出现了一个叫做本能的人,在朝他叫嚣着:快去睡觉!就这样坐在地上,靠着墙,然后闭上眼睛你就可以香香甜甜的睡着了!别走了!去睡吧!去睡吧!
天哪这个时候我千万不能睡啊!Ken在心里焦急的喊着。
去睡吧!你想睡的对吧!那个声音这么叫着。
不不不不我不能睡啊我睡了就糟了啊!几乎是在和心里的本能争吵一般的,Ken在心里想。
所幸的是,在Ken没有被这本能征服之前,楼梯口便响起了脚步声。
Ken急急忙忙转过头去看着楼梯。
从被漆黑吞没的楼梯里走上来的却是个纯白的人,白色的头发,略显苍白的肌肤,白粉的裙子,手前还抱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兔子玩偶,在黑暗的映衬下显得那么洁白,一瞬间有些迷糊的Ken甚至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
只是,他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这个想法,面前的女孩眼睛和额头之上都缠满了绷带,当然,四肢也是如此。Ken咧了咧嘴,正想笑一笑让她感到安心却又突然醒悟她的眼睛还被蒙着,只好将自己的声音尽量的放缓带上更多的亲和力:“你好,我是Ken,你是……?”
“……你好,”Ken突然的搭话似乎让女孩吃了一惊,然后她很快的反应过来了,轻轻点点头回答,“我叫白梓。”
“白梓你也是刚才才来到这个世界里的人吧?”Ken看着白梓的眼睛,准确来说,是覆盖于她眼眸之上的绷带。
“这是另一个世界吗?”白梓似乎并没有对于她现在处在异世界的现状感到吃惊,她望向Ken的方向,反问道。
似乎已经感受到这个世界不对劲了呢……Ken在心里想着,开口回答:“这儿是两年前的世界,顺带一提,这里还有其他人在。”
“也就是说,很多人都被带到了这里?”
“你这么说也没错……这样,我带你找到其他人吧?”感觉睡意又涌上来了,Ken强忍着想要打哈欠的冲动开口。
“……恩……”白梓点点头。
“来,把手给我,我带着你走?”Ken微微低头伸出了手。
白梓沉默着将手抬了起来。
牵着白梓的手Ken便开始慢慢走起来,所幸地上并没有什么障碍物,Ken转头望了望白梓,她似乎感受到了Ken的视线,也抬起头看了看Ken的方向。
哇啊……
Ken对于白梓看过来这件事显得有些慌乱,他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后马上又回过头向着前方走去,多亏了这次慌乱,他现在清醒了很多。
面前的走廊亮着白蒙蒙的光,远远地延伸出去,仿佛没有尽头一般的,Ken和白梓在这走廊上慢慢的走着,脚步声交替响起,显得格外有节奏。
在路上Ken也胡思乱想着,虽然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但主要的还是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Ken牵着白梓的手想起了阿欠和自己,难道被带来这里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拥有身体缺陷的话……?
但是,黄泉和Clare还有哈维尔看起来并不是这样的啊……?
Ken甩了甩头将这些想法甩开,他看见前方有一个人影正在慢步走着。
走上去将白梓托付给那个人,Ken总算是松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他随便走进一个病房里,房间没有开灯,病房的床上满是灰尘,他将盖在上面的被单掀开后摘下眼镜放在床头柜上,将枕头翻了个面后便躺在床上,闭上眼开始睡觉。
但愿能早点出去……
Ken最后的意识在心里这么祈祷着。
Ken看着窗外眨了眨眼睛,走廊上的灯光投射到玻璃上,在黑色的背景里窗户就像是一面镜子,阴阴的反射出Ken的模样。他不期待早晨的到来会一同带来光明。
拿出手机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已经是一点多了。他在这里徘徊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和各种各样的人对话,总算是大体上了解了现在他的处境。
身在两年前的世界,回到正常世界的方法不得而知,而会来到这里的人们,统统都知道两年前的那个传闻——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两年前的事件。
两年前的那件事,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
是谁把我们带到了这里?如果说是那个女孩,那她又是因为什么要把我们带到这里?如果说是复仇,谁又是他的仇人?而且,为什么时隔两年才进行复仇?
各种各样的疑问缭绕在Ken的脑海里,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个案件还真是相当棘手的案件呢……
Ken这么思考着,直接坐在了地上。他现在位于靠近停尸间的地方,在遇见了黄泉之后他明确了一点,人们都是从那个停尸间统一来到这个世界的,既然如此,那么在这附近等待一定能遇见其他来到这里的人。
但他还是不愿意直接在楼梯口等,站在那儿仿佛就像是站在地狱的入口一样,从停尸间传来的冷风让他总是忍不住联想到死亡,联想到那个红砖的小巷里渐渐冰冷的自己。
我到底是活下来了还是已经成为了幽灵了呢?Ken不由得开始思考起来,自己从手术室里醒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医生这么告诉他,眼里满是惊奇和不可思议。
“仿佛就像是有谁先帮你进行了一场汇集了世界顶级科技的手术再把你送过来似的……不,那样的科技在现在根本不可能存在,你本应该是个死人。”
那个医生的话语缭绕在脑海里,Ken听起来却像是和医生在讨论另一个人的事情一般,不真实感庞大的让他仿佛身在梦中。
如果我现在还在做梦,那真正的自己到底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呢?死人也会有梦吗?Ken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某个模糊不清的影子给自己讲过的一个关于食梦貘的故事,虽然故事情节和那个影子一样模糊不清了,但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个故事开头的一句话:他说他要做个长长长长的美梦,梦到了就不再醒来。
如果现状算是个美梦,那让我做这个美梦的食梦貘一定是个该死的恶趣味变态。
Ken腹诽着。
正在Ken无所事事在心里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到爪洼国的时候,脚步声哒哒的响起来了,在安静到能听见Ken自己的呼吸声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响亮。Ken自然毫不费力的就觉察到了,他站起身来朝声音的来源走去。
靠近了声源,Ken也随之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来人还是少女,目测大约1米6的身高,黑色头发左侧夹了两个红色发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较为苍白的肌肤因为白光的照耀显得更加苍白,脖颈用红绳挂着一个红色的十字架,黑色T恤红色裙子,黑色长筒袜和普通鞋,令人在意的是她的左臂,虽然用右手捂着但完全无法遮住她自肩膀以下一些的地方皆空空如也的事实。
“你好,我是Ken 。”大大方方走上去,Ken相当自然的打了个招呼露出了微笑。好歹在这里也呆了一段时间,Ken已经适应过来了。
“……”对方对于突然迎上来的Ken好像没有感到非常吃惊,她别开头再冷静的点点头,“你好。”
“呃、请问怎么称呼?”Ken愣了愣,对方似乎并不对他的出现和他的问候感到丝毫的惊奇,反而还相当镇定。
这么镇定好厉害啊……Ken不禁在心里感叹。
“叫阿欠就可以了。”女孩子的声音显得清冷,她一直低垂着眸子看着地面,Ken没有办法好好的直视她的眼睛。
“是吗,阿欠你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
“恩。”
“啊……那、我稍微给你介绍一下?虽然我这也没有太过了解……”这么说着,Ken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便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这儿是应该是两年前的世界,来到这里的人应该都是了解了两年前的那件事的人……你也知道那件事吧?”
阿欠微微眨了眨眼,点点头:“是的。”
“那就是了,”Ken更加确信了来到这个世界里的人都是了解两年前的事件的人,“现在好像只能在这一层活动,我目前没有看见通往上一层的门打开了。对了,你有地图吗?”
“没有。”阿欠摇了摇头。
“那我给你看看,通往上层的楼梯就在这附近,虽然有铁门拦着。顺带一提,走廊里的灯都已经亮了,啊,还有,如果要去调查的话请注意防尘,这里的灰尘有点多。”Ken笑了起来,拿出地图指了指,然后再指了指楼道的灯。
“恩……谢谢。”阿欠轻轻点了点头,道了声谢。“那么再见。”
“好的,再见。”Ken挥了挥手。
当Ken发现他好像跟丢了哈维尔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先前看见的楼梯尽数被铁门封住,只有来时的楼梯还在,但如同他上来的时候一样,这楼梯都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仿佛链接的并不是一个世界,通过楼梯他们从一个世界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里。
当然,Ken虽然有小小的为自己的这个奇妙的想法得意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重点并不是思考这个楼梯到底是不是链接着两个世界,而是怎么离开这里。
自己这么晚回去,室友怕是已经相当担心了吧……
Ken看看自己的手机,此时已过去有一段时间了,所余电量虽然还有多,但是考虑到自己一时半会还不能逃脱出这个该死的鬼地方,他决定还是不要使用手机比较好。
这么想着,Ken收起了手机,没有了灯光照明的空间里一下子就变得黑暗起来,由于这层楼里完全没有光芒的存在,周围可以说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
这要怎么走路啊……只能用手机了吗?
在心里有些苦恼的思考着,Ken还是摸出了手机。
说起来,好像还没有好好的调查过周围的环境,稍微找一下会不会找到开关什么的?
打开手机之后重新获得光明的安心感让Ken松了口气,他左右移动着手机在墙壁上寻找起开关来。墙壁上的墙漆剥落的很厉害,抬手碰上就会掉下很大一块,然后摔在地上又碎裂成许多的小块,用手轻轻触摸手指上就沾满了混着厚厚灰尘的墙灰,但是,按照这个比例来说,说是混着少许墙灰的灰尘也许更加合适吧,Ken搓了搓手,除此之外,在墙角还有些许霉菌,黑色的污垢斑斑点点的向着瓷砖上方延伸,看起来就像是黑色的血污一般。
……Ken愣了愣神。然后像是没事人一样的走向前方继续探查。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像块破布娃娃一样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望着上方时,对方看着自己,浑身的血迹让那人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但那全都来自于自己,他看见对方突然间醒悟过来,然后摆出一副泫然欲滴的表情看着自己,再后来的记忆便转移到了白色的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都遮盖不了还缭绕在他鼻尖的血腥味。
我还不想死啊。脑海里响起他当时在心中哭喊的语句。
总之现在要做的应该是认真的想办法找到光源……将自己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全都挥散,Ken用力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接着开始搜查着周围的墙壁。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走几步Ken就顺利的找到了某个开关,当然,究竟是不是灯的开关还不得而知,Ken小心翼翼的按下了开关。
幸运的是这的确是灯的开关,他头顶上的灯很快亮了起来,灯里似乎也存在着灰尘,这让灯光投射下来显得迷迷蒙蒙的,虽说还是病院里白色的灯光,却没有正常医院那样的刺眼,Ken抬头望向天花板,蜘蛛网和谜之黑絮垂挂在天花板上,感觉黑絮似乎摇摇欲坠,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咳……
Ken望着天花板咧了咧嘴,然后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般的收好了手机接着向前走去。在前方不远的地方也有开关,打开后就是头顶上的灯亮起,Ken一路向前走,一路开着灯,回头望去一盏一盏的灯光亮连接在一起,将整个走廊都照亮了。
果然人还是向往着光明的存在吗?
Ken看着身后的景象,莫名的安心了很多。
突然之间Ken听见一个脚步声,由小变大,似乎正在向他走来,这让Ken一瞬间想起了各种恐怖片系列,黑影鬼魅一般的前进,明明上一秒他还在远处屹立不动,下一刻他就来到了更近的距离,再一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眼前,视线里只能看见对方苍白的眼瞳。
唔哦不会是这个吧——!!!Ken一边笑着一边在心里咆哮。
但是他又想起可能会遇见别的人,比如说哈维尔,便又有些安心下来,在原地踌躇了一段时间之后Ken还是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向回走的过程中Ken也在猜测发出脚步声的究竟会是什么,走过灯光迎来灯光的同时视线里也是明暗交错,前一瞬间他还在光明,所见的却是昏暗,下一瞬间他存在于阴影,眼前却是一片光明。
终究他还是离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越发靠近的是人还是鬼?Ken猜测着他一路上都在猜测的问题。
然而事实证明Ken的担心是多余的,脚步声只是由一个男孩发出的。
男孩金发蓝眼的模样同样也证明他是一个外国人,对于同龄人来说显得更加高挑但又瘦削一些,虽然说身高摆在那里,但是还是稚嫩的脸庞透露出他的年龄并不是很大,眼皮耷拉的样子看起来毫无干劲,对上男孩的眼眸Ken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他眼里同样的也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Ken还是笑了笑,开口:“你好?我叫Ken。”
“……”对方似乎并没有要回答的念头,他看了一眼Ken。
“呃……你也是莫名其妙就来到这里的人么?”见着少年并没有回答,Ken丝毫没有尴尬的迹象,接着笑着对他说。
被无视太多次都习惯了还是怎么着……Ken在心里苦笑着。
“Clare。”对方只是带着默然的神色吐出了一个名字。
“你叫Clare?”果然也是外国人……Ken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少年只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感觉自己的语气稍微重了些,Ken放缓了语气再问了一遍,“我是说,还有别的从外界来到这里的人么?”
Clare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别人,或者说并没有见到除了Ken以外的其他人,他看了Ken一眼:“走吧。”
“呃、诶?”Ken愣了愣。
这是怎么……要我走吗?Ken眨巴了下眼,然后乖乖的转身就走。
身后却响起了脚步声,回过头一看却是Clare在跟着Ken一起走。
是要打算和我一起走吗……Ken思考着,但他摇摇头也没有接着去在意,他接着走向自己来时的路,面前是一片光亮和昏暗交错。
【画风突变系列】
阴沉沉的天空上云覆盖了一切,云与云层层叠叠,深灰浅灰白色黑色一团一团的占据了整个天空,蓝的天也好金的阳也好,一切都被厚重的云层所遮挡了,偶尔有飞鸟从上空划过,也只留下了乌黑的影子。阴冷的天气刮的风也叫人忍不住打寒颤,风声如同呜咽,像是有怨灵在倾诉着自己的不平。
Koki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旧校舍,墙壁上相当明显的污垢以及破败的裂纹都彰显出它的陈旧,古钟的声音在空气里远远近近的响,惊起的飞鸟扇动羽翼扑啦啦的一齐飞上了天空,就像是在欢迎谁的进入一般,但koki无法感觉到这股欢迎的情绪,在他看来更像是在欢庆。
欢庆着食物源源不断的到来。
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想法打消,koki完全没有备战的想法,怎么说他也是因为某个人任性的召唤才来到这个旧校舍的,在这里进行除魔或是大闹一场的话,那人应该不会很开心的。
虽然他完全不觉得那个家伙会因为这种事儿不开心,大概会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戏吧,顶多再鼓鼓掌吹吹口哨。
拖着暗红色的大镰刀向着旧校舍走过去,拖在地上的镰刀在地面划出一道沟壑,koki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镰刀,有些心疼的皱了皱眉后还是将它扛在了肩上,在因为镰刀太高和大门稍微纠结了一下之后koki终于是进到了旧校舍里,校舍里和校舍外基本没有区别,都是脏兮兮破破烂烂的模样,墙角边除了垃圾还有相当大的蜘蛛网,地板也是伤痕累累,窗户早就破了,玻璃渣子碎了一地,上楼的楼梯扶手上锈迹斑斑,想要扶着扶手上楼的想法koki一点都没有。
“……你想想,在这个时候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体模型,然后我一把就把他撂倒,救下那个被追逐的女孩子,我一定会被当成英雄的对吧?”
“你是说你来当那个人体模型我来撂倒吗?那样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撂倒。”
走廊对面远远的传来了两个人的说话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什么摔在地上的声音,koki眨巴了下眼睛,将镰刀拿在手上一步一步的向着声源走过去。
“啊……疼疼疼,eo酱这还只是假设呢……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了啊?”那个男声一点怒气都没有的责怪着另一个人,甚至还带上了一点笑意。
抖m吗……?Koki一边走着一边判断这个男声的性格虽然他也不能肯定这个人一定是抖m……但是听着语气挺像是乐在其中的样子啊?
“因为en君好像很期待的样子,我就帮你提前了。”另一个女声倒是相对来说更加平静一些。
听着两人的对话koki开始想象着两个人的性格。听起来像是搭档,但是更像是施虐者和被虐者的关系?女孩子也许是腹黑也说不定呢,男孩子的话听起来和那家伙是差不多的性格的样子……不过那家伙绝对不会高兴自己被打的……诶,话说是女孩的话应该也会相当开心的接受吧?
心里胡思乱想着,koki也是越发接近那两人了,穿着欧式校服的两个金发人的身影正在一点点的放大,但最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两把飞速砍来的刀。
“你们好——啊……?!”正开口要打招呼的koki怎么都没想到迎接他的是两把闪着寒光的刀,但好歹也是有相当丰富的战斗经验的人了,他向后一跃险险的躲开了刺来的刀,还没等他摆出战斗的姿势,对方反而先抱怨了起来。
“en君你的准星差眼神也差啊?面前的人可是差一点就要死掉了哟。”被称作eo的女孩子叹了口气懒懒散散的对着叫做en的男生说教,虽然从语气里一点都听不出责备或者是歉意。
“eo酱的准星也不怎么嘛,而且不也是没有看清楚就打上去了……疼。”en被eo用刀鞘狠狠地砸了头。虽然是一脸吃痛的样子却还是在笑着。
……en是抖m吧?Koki在心里已经差不多认同这个想法了。
“……你们好?”即使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散发着我们聊得很开心你不要随便插话的气息,礼貌起见koki还是小小声的打了个招呼。
“哦,你好啊怪谈先生。”en一脸正经的回过头答复了koki。
“en君你制杖吗这看起来明明是人类。”eo一脸正经的吐槽了en然后向着koki点了点头,“你好,我是eo。”
“eo酱我不制杖我是干除魔的活的,你好我是en,怪谈先生叫什么?”en一脸正经的回答了eo的吐槽然后一脸正经的继续误解koki的身份。
“不不不我不是怪谈我是驱魔师来的!”看着面前两位手里寒光闪闪的刀koki还真有点怂,即便如此他脸上还是挂着笑容,虽然要僵硬了一些。“顺带一提我是koki。”
“哦原来是同行啊同好你好!”en收了刀走上去伸长了手拍了拍koki的肩膀,脸上带着如同三月的和煦春风一般温暖的微笑,“同行你的名字好奇妙啊这么多的k你对你的名字……疼疼疼!”
站在en身后的eo毫不留情的给了en一个手刀。
“这个家伙脑袋被门板夹了所以有点蠢,koki先生请不要介意。”eo看着koki 一脸的无辜,在koki还没有吐槽他们的时候eo的问题将他的思绪打断了,“koki先生来这里是干什么的?玩的么?”
“算是玩吧?”koki挠挠头笑了起来。
专程来听某个家伙的嘲讽这样的话他可说不出啊。
“那好巧啊我们也是来玩的,Koki先生不介意的话要不我们一起来玩儿?”en一改之前吃痛的模样转眼间就又笑了起来。
天哪这孩子翻脸比翻书还快。Koki在心里吐槽。
“呃我不介意?”koki还是笑了笑回答。
我恨死了我这个不好拒绝别人的性格。Koki腹诽自己。
“那就一起来找怪谈吧koki先生。”eo这个时候也凑过来说着,“一定很有趣的。”
“行啊那就去找吧!”koki干脆放弃了抵抗笑了起来。
反正那家伙也是个怪谈总会遇见的。Koki在心里打着小算盘,望了望远处的钟楼。
某个灰溜溜的家伙在钟楼的窗户边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走上了楼梯也没有光芒,Ken只好接着用手机照亮,明明存在的窗户却不能透出窗外的景色,仿佛是有人刷黑了它一般,即使是手机照上去也看不清有什么,散光扩散到黑暗里,即使没有阻碍也只存在于一小段距离里,再长便又是一片黑暗了,但,到底是透过了玻璃照射到黑暗之中还是只是照射到了被涂得漆黑的玻璃,这就不得而知了。
叹了一口气Ken收回手,自言自语一般的喃喃:“果然这里已经不是正常的医院了吗……”
“哈,没想到传闻还是真的啊。”Ken摇了摇头笑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古人诚不欺我。”
不过现在再说什么诚不欺我也没用了,毕竟已经来到了过去,后悔也好庆幸也好,人的情绪左右不了他的处境。
现在只得前进了。Ken振奋精神,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向着黑暗走去。
脚步声在无人的医院里显得相当空洞,周围的景色像是被闲置在一边许久的屋内场景一般,灰尘遍布,墙漆或是瓷板破碎剥落,消毒酒精的味道倒是还有余味,手机照亮的地方漂浮着细小的尘,在白色的手机光里裹着冷色的毛边,世界上似乎只剩下他一人的孤独感伴随着Ken,他走在无人的走廊里只得开始胡思乱想。
在医院里想的最多还得是恐怖片,尤其是刚刚才从停尸间上来。光是想象了下身后将有什么在尾随,面前将有什么会蹦出来,Ken就有些发怵,不经意间心跳已开始飞速跳动起来,即使不去触摸心口也能就此感觉到心的跳动,没有声音却又像是有声音,Ken的呼吸在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微弱起来,他下意识的不要发出声音,连脚步都放轻了。
将自身发出的声音压倒最小,心脏跳动的声音反而大了起来,Ken耳畔仿佛有擂鼓一般的声音响起,他非常确信这就是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唔哦哦冷静下来冷静下来——!Ken在心里叫喊,医院里不会有什么的不用怕啊!
但是,都承认自己来到了两年前的世界,这样奇妙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生呢?
所以,Ken在这样告诫自己之后还是怂了。他吞下一口唾液,脸上的微笑就像是做给自己看的一样,虽然说着不在乎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他还是感觉到自己开始冒冷汗。
哎呀呀呀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Ken在心里叨念着,却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越是加快脚步,就越是感觉有什么在追逐着自己,即使是心里相信什么都没有,但是巨大的恐惧感还是会促使人不停地加快速度,不停地向前走,情绪这种东西仿佛可以操纵人的行动,将人作为一个小小的拉线木偶,让他走就走,让他跑就跑。
这种感觉还真是讨厌呀。胡思乱想中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这么狼狈的Ken终于是理解了这个原因,同时他就皱起了眉头,撇了撇嘴。没有人喜欢自己被操控,丧失自由的感觉是谁都厌恶的,这点Ken十分相信,毕竟他现在就身不由己,思考着这些的时候他的脚还是在不停地走着,几乎要跑起来。
突然他撞上了一个结实的后背。
“唔呃?!”一个不稳之下,Ken直接后仰做到了地上,当然,扬起了相当多的灰尘,Ken捂住了口鼻闭紧了眼睛,含含糊糊的一边咳嗽一边道歉。“唔咳、咳咳咳……抱、咳咳咳咳……抱歉……”
“恩。”对方似乎并不在意他怎么样,毫无感情的应了一声就算完事,径直走向远方。
诶。我这是惹他生气了吗?站起来拍了拍尘土,Ken看着面前越走越远的人愣了愣神。
等等等等不对啊这里怎么还有别人!很快Ken就反应过来了,急忙上前两步拉住人的衣服:“等、等等!你,你是这里的人吗?”
“?”对方这才回过头来望着他,金发碧瞳还有偏白的皮肤,无疑这是一个外国人,高挑的个子显然给Ken带来了一些压迫感,但最主要的还是他的眼眸。
里面毫无感情可言。
“呃、我不是这个医院里的人啊……不是,我不在这里的……”Ken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他先前突然被撞倒的慌乱和他貌似被讨厌的担忧混杂在一起,导致他想要简洁明了的说明自己的处境却又适得其反。
“我不是这个医院的人。”那个人冷冷的开口。“但这里是两年前的医院无疑。”
“哦、哦哦!那你也是莫名其妙的就来到这里的人么?对了,我叫Ken。”为遇见相同遭遇的人感到开心,Ken笑起来,但对面的人似乎对他的笑容并不领情,他只是冷冷的回答了Ken的问题。
“是,我叫哈维尔。”
“哦!哈维尔你好!”Ken又笑起来,在这种见鬼的地方遇见人,这对他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这怎么能让他不开心?同开心一同袭来的依赖感也让Ken并不想远离好不容易遇见的哈维尔,所幸哈维尔并不是很在意Ken的跟随,任由Ken跟着他走向走廊远处。
走过的地方重归于黑暗,浮尘在空气中轻荡,安安静静,冷冷清清。
①咯:Ge【这】 ②何什:O Shi 【怎么;为什么】 ③哼撤:Hen Ce【内心紧张不安】
接连几天的阴雨,今天将近傍晚总算是放晴了。天空之上的云层也不再是灰黑的厚重模样,将大部分的负重全都抛撒到大地上之后,云层就不在拢成一块,小团小团的都分散开来了,大抵是因为将所有的污物也一同抛下,它们显得要比平时更加的洁白一些,但又因为夕阳西下余辉,它们又染上了金红的色彩,或许也是因为这几天的阴雨,此时的空气更加清新,太阳艳红的光芒得以传递到更远的地方去,于是大半边天都被渲染成了金红,路上的景色和来来往往的人们也都被笼上了一层红纱,水洼也被阳光勾上了一层金边,倒映着着艳红的天。
如此气势磅礴的景象,想来也只有自然才能做出如此美丽的画作了,Ken抬起头看着天空,如此感慨着。
此时他正站在医院门前,纯白的医院也被涂上红色,恍惚之间似乎会将这些红色看成血迹。穿着病号服的人或是穿着工作服的人走来走去,偶尔也会有像Ken这样的人走进去。闲适的傍晚没有清晨与上午那样的急促节奏了,仿佛是一首悠长流转的歌谣在流淌。
Ken突然想起了一只黑猫,总是凝视着夕阳一点一点的下沉,黝黑的身躯如同是伴随时间流逝百年的雕塑。
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呀。摆摆头Ken甩去脑海里涌现的记忆,踏步走进医院。
照例挂号之后Ken坐在了座椅上,等待着排队的人群一点一点的前进,好在此时排队的人不是很多,大概还有1、2个人就要轮到Ken了,他稍稍松了口气。
“……咯①个妹子也是作孽呐……”
“是咯是咯,咯样子搞得自家人不好,又有何什②传闻……”
“莫说哒莫说哒!听的我心底哼撤③哼撤的。”
旁边同样坐在椅子上的大妈似乎是结伴来的,此时还没轮到她们,便闲聊了起来,零零碎碎的话语如同飘絮一样的飘入了Ken的耳中。
……关于某个女孩的传闻……?
身为侦探的警觉性让Ken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们的话语,正想转头询问一下的时候科室里传来了医生的声音:“下一个。”
Ken连忙转身看看前方还有没有人,然而在他前方的两个人已经检查完了,见Ken没有反应,里面的医生有些不耐烦的又喊了一声:“下一个!”
“啊、啊啊抱歉!”Ken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科室里。
“怎么回事?在外面傻站着?”医生看起来不是很耐烦。
“呃……抱歉,稍微有些在意的事情。”Ken回以歉意的笑容,然后问道:“医生您知道关于一个女孩的传闻吗?”
“啊,那个传闻啊。”医生低头摆弄着用具,“是说两年前的事情,一个女孩在医院跳楼死了,结果医院里的人开始相继消失,没人知道他们到了什么地方。知道这个事的人都说是这个女孩的诅咒。”
“顺带一提……”医生突然抬起头来看着Ken,脸上没有丝毫怒气,反而带上了点诡异的笑,看的Ken微微有些发毛。“过了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Ken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然后又因为自己一瞬间的胆小苦笑起来,“啊……听起来不太妙的样子……”
喂喂好歹也是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事的侦探不要这么怂啊。Ken在心里默默的吐槽自己,同时心理安慰一样的又对自己输入了灵异事件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的想法。
“呵。”看着Ken有些慌乱的样子医生像是嘲讽一般的笑了笑,然后又开口安抚了下Ken,“当然,这种事情也只是传闻而已,不会有谁把它当真的吧,你说呢?”
“啊……说的是。”Ken对着医生投过来的视线回以冷静的笑容,“也只是传闻而已。”
“恩,检查完了,别忘记要……”
“好的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记得的不用再说一遍!”Ken声音稍大的匆忙开口。“麻烦医生了!”
“恩。下一个。”又像是嘲讽一样的笑了笑,医生转身继续工作起来。
……啊天哪这个医生微妙的有点可怕啊。Ken在心里感慨着,漫无目的的在医院里转悠了起来。
经过等待和检查的一系列事情,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先前占据大半边天的红色早就褪尽,此时的天空更多是沉静的蓝色,还有丝丝缕缕的云在上,被蓝色的天空一同上了色,染成了略灰的蓝色,还在散步的病人少了很多,当然,还是有一些的。
总觉得有些无聊……?他轻轻的歪了歪头,眼前的景色也一起跟着微微倾斜。
“跳楼的少女吗……”Ken望着一点点变得漆黑的天空,悠悠的叹了口气。“好在意啊……”
在医院里闲逛着,Ken毫无回家的念头,虽然说家里还有室友在等他回来,但对于回去后会发生什么事情Ken猜都不用猜,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想回去家里。
今天就稍微任性一下吧,他应该不会生气的。
这么想着,Ken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弧度。
到处乱走倒也没有人来劝阻他,这点让Ken相当开心,他迈着轻快的步子在各个楼层之间游荡,似乎就像是在巡视自己的王城的国王一样,当然,他本人并没有这么想。
晃来晃去,夜已经深了,大多护士和医生已经下班,只有少许还在值夜班,此时Ken就不能像先前那样漫无目的的闲逛了,他已经被告诫几次并被催促回家,微微叹了口气他又打发掉一个催促他回家的护士。
“……果然得回去了吗……”自言自语一般的他喃喃。
“哦,这不是之前那个谁吗。”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Ken一跳,他急忙回过身去,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是之前给他做检查的医生。
“呃,是医生啊……我是Ken。”Ken感觉自己现在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僵硬。
“Ken啊。”医生了然的点点头,“怎么,不回去?”
“呃……你知道……”Ken有些尴尬的别开头,“……”
“是是是,有那样的室友你也是……”医生换上了相当让Ken不爽的微笑,在他能算是帅气的脸上显得非常的欠揍,当然是以Ken的视角来看的。“……相当幸福不是吗。”
Ken现在想给他一拳。
不不不不不不你要冷静作为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对医务人员出手更是万万不可赶紧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一边在心里疯狂的给自己洗脑的Ken无视了医生。
“不搭理人不太好啊。Ken,你还是回去吧,大晚上的在医院晃悠的确不好。”医生耸耸肩表达了下自己的不满后又严肃起来,直视着Ken。“这都快要0点了。”
“……好吧好吧。”在医生的注视下Ken还是妥协了,看看钟也的确是快到0点,他挠了挠头叹了口气,“那么我回去了。”
“恩。我也回去了。”医生笑了笑,走进了电梯。
心里还残存着一点点的不服的Ken选择了楼梯,他尽量将自己的步伐拖得慢些再慢些,从向外的窗户可以看见医生已经走出了医院的门,Ken轻轻耸了耸肩,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是零点多,今天的凌晨。
他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自己的手机此时已经处在了圈外。
明明在市中怎么会处在圈外?Ken脑海里突然响起了医生曾经说过的话语。
“……结果医院里的人开始相继消失,没人知道他们到了什么地方。知道这个事的人都说是这个女孩的诅咒。”
“过了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平时带有些磁性的嗓音此时想起却带上了点冰冷,Ken不禁打了个寒战。
总之先去看看吧。
强行打消自己的恐惧感,Ken扯出一个笑容,踏步向下走去。
踏踏的脚步声随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响起,楼道里只有自己的脚步声空洞的回荡着,楼梯似乎长的没有尽头,似乎自己要在这楼道里永远的行走下去,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里,就像医生说的那样,到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随着时间的流逝遵循所有生物生老病死的规律,渐渐的化作尘土。
总觉得想的好糟糕……Ken在心里吐槽着自己,却又无法避免的思考起这个问题,不过,好在在他还没陷入绝望的时候他来到了门前。
还是医院的门,却显得不太一样,推开门发出了吱呀的声音,Ken一瞬间被扬起的尘土笼罩了。
“咳、咳咳……这里怎么这么脏……”没能及时捂住口鼻的Ken被浮尘呛得咳嗽,他皱着眉将面前的浮尘挥开,同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环顾四周,气温显得有些过低,所望之处都只有落满灰尘的纸片,似乎没有人的踪迹存在,Ken拿着自己还缠着绷带的左手捂住鼻子,虽然说没有了一截,但是基本的防尘动作还是可以勉强做到的。
左边是一扇门,Ken走过去用手机的灯照了照,上方赫然写着‘太平间’的字样,一刹那Ken脑海里浮现了他看过的所有恐怖片里的情节,这让他拿着手机的手稍微抖了抖。
“…咳。总之看看别处吧……”自己含含糊糊的叨念着,转身走向右方。
右方地上的纸片由于被灰尘盖着显得模糊不清,Ken拿起来微微抖了抖,灰尘随着纸张的抖动随之扬起,Ken只得闭上了眼睛退后一些。手里的纸张上字迹还算清楚,Ken微微凑近一些看着上面的字迹,看起来是病历,姓名症状等相关的个人信息他没闲心去看,目光下移,手写的还算是清楚的日期让他愣住了。
这分明就是两年前的病历。
有些不相信的,Ken再看了看自己手机上的时间,毫无疑问,他没有看错,这就是两年前的病历。
也许只是病历是两年前的吧……Ken自欺欺人似的对自己说,同时苦笑了下,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借口。
总之去另一边看看……Ken一边摩挲着纸张的边缘一边走向另一端,途中经过一个楼梯,却用铁门锁上了,上方没有透出光明,反而还通向黑暗,仿佛是如同地狱的入口一样,走进去就走入了地狱。
怎么又在胡思乱想了,Ken使劲甩甩头将自己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挥开,然后轻轻叹气,不自觉的加重了摩挲纸张的力度。
“嘶……!”指尖随即便传来一阵痛楚,他不禁夸张的皱起眉头低头查看,摩挲着纸张的那个指头此时露出了一条血线,血慢慢的从这条血线里渗出来,在黑暗里呈现出暗红色。
这纸的边缘也太锋利了一点吧?带着无奈的心情,Ken一口含住了手指,血涂抹到舌头上,铁锈的味道随即就弥漫在整个口腔里。
唔哦……蹙了蹙眉,Ken在心里感慨着血腥味,一边接着走向对面。
对面是和先前在的地方相似的空间,地上同样散乱的摆放着各种纸张,拂去灰尘一看才发现是报纸,这次Ken学聪明了,他没有再拿起纸张,而是直接打开手机蹲在地上看了起来,报纸上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他转而看向了时间。
是两年前的今天。
报纸也好病历也好,都是两年前的今天,那么,这个地方不会是……两年前的医院吧……?
光是这么想想就感觉一股奇幻的气息扑面而来,Ken抹了把脸无视这个想法,继续探索。
手机的光随着Ken的视线移动,在某个不是很起眼的角落里却有个什么东西反射了手机的光芒,Ken走过去,扬起的灰尘先是迷了他的眼,待到灰尘散尽了Ken才看清楚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是一把构造简单的钥匙。
“唔?”钥匙?这是开哪里的钥匙?Ken扭头看向楼梯,走过去对准铁门上的锁孔,随着契合的机关转动声响起,铁门也随之打开。
看样子这就能上去了。Ken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那边的门。
反正都已经可以上去了,去看看也不怕。
这么想着,Ken走向楼梯左侧的门,站在门前稍微踌躇了几分钟,他还是拉开了门。
门里的温度更低,这让Ken打了个寒颤,面前的狭长空间里正对他的是一排排的柜子,摸上去就像是死人的体温一般,当然,Ken是绝对不敢去摸的,他有些瑟缩的靠着正对柜子的墙走,脚下发出了踩到纸张的沙沙声。
“?”Ken蹲下身拿起了脚下的纸。
这是一张地图,看起来似乎是医院的平面图,不知道是谁遗留在这里的。
Ken突然顿了一下,他一点点的将头转向那一长排的柜子,柜门里似乎有什么要爬出来了一般,这让Ken的心跳的飞快,但他还是强行稳住气缓步向回走,一步一步都像是煎熬一般,他时不时还瞄一眼那排柜子,直到他走出了这个停尸间。
当然,这没让他安心,他还是是不是回头看看停尸间,手里紧紧攥着地图和手机,还有先前的钥匙。
直到他走进了铁门里,他以比平常快一点的速度微微颤抖着关上铁门锁好,然后将钥匙丢入了铁门外。
“这样别的来的人应该就可以进来了……”松了口气,Ken又开始在心里腹诽自己的胆小,摇摇头苦笑了几声,他转身走向楼梯里,于是黑暗将他的身影吞没,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