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在意事物的形体,我眼中的他们不过是物体所反射的光。
我走进一楼的咖啡店时,摆在大厅里的西洋大钟刚敲响第四下。晚春的阳光仍旧是迟到早退,懒散的光辉将空气中的微尘,着洋服的年轻女性,以及她手中花纹繁复的骨瓷杯都勾勒的一清二楚。明明是毫不相同的场景,我眼前的光景却和墙上挂着的那幅油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照见光的地方明亮,照不见光的地方黑暗,这全然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此刻是下午茶的时间,人头攒动的咖啡馆里,只有我的脚下没有影子,光线穿透我的身体,一如我看穿别人的心。而我也得以旁若无人地离开了咖啡馆,或者说是咖啡馆若无其事地吐出了我,这并没有区别。
好在我并不为此困扰,声音与图像本是迟来的嘉宾,观察他人的表情和倾听别人的话语一样多余。我既不靠别人的宣讲了解世界,也不靠人们的行为认识他们,尽管他们想做的不过是在别人心中留下一个他们想要的倒影,而上述两种方法是他们仅有的手段。但实际上,这在我心目中称得上是滑稽可笑的。
然而可惜的是,我并不知道如何向你们分享这份笑料,它并不比了解洋人们的笑点更容易。因为要知道,我是可以知晓别人的想法的,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就像听觉,视觉,嗅觉等等很多感官那样,它也是我的感官之一。看到人们耍出这些小小的花招,就像看到蚂蚁无法不爬过圆圈的边缘就离开画在地上的圆圈,就像人们无法不打破鸡蛋就取出蛋黄一样,当然,我并不是说我就可以不打破鸡蛋就取出蛋黄,但是我可以不撬开人们的嘴就取出他们的思想。
在我还只是桌上的一个小小的烛台时,我的某一位思绪复杂些的主人——请容我这么叙述,因为那会我并没有化形,没有办法为每一片飘忽的思绪对应上一个实实在在身体——那位主人决心要逗一逗思绪简单的另一位,恐怕是他年幼的儿子吧,便在他儿子恶作剧时假装并不为所动,现在想来,恐怕还会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吧?不过他当时恐怕并没有笑,因为在感受到他想要放声大笑的同时,年幼的小主人的失落之情却像暴风雨前的乌云一样肉眼可见,可见当时他父亲忍住了将要绽开笑容。
虽然这段经过是如今我推想出来的,确切性并不可考,但是我从那时便意识到了有很多事往往并非是它表现的那样的,就像一个人不笑并不意味着他不开心。而我之所以觉得它们有趣,不过是因为我与你们的的视角不同罢了。
这份能力仅是单向的,窃密者不会让失主知晓自己的存在。否则像我这样闲逛在街上时,恐怕有无数人乃至于非人之物想要冲上来杀我灭口。而我觉得这既是优点,也是缺点。
不知在你们想来,我的能力究竟是听到人们在脑海里自言自语的默念,还是让他们想到的东西浮现在我的眼前呢?这大概也是旁人想象的极限了,这就像让聋子鉴赏婉转的女高音,用黑白照片向人们描述色彩一样不靠谱。
或许照片还是个可取的想法?毕竟图像有着明暗度之分,而情感也有平静和强烈之分。就拿街角那个小吃店来说吧,那个奋力吆喝的店员声音是洪亮的,行动是富有朝气的,然而在我的黑白照片上,他却算得上是明度最低的,就连他自己也早已厌烦这份工作,换行大概是他的唯一选择;相比之下,另一边的店员看上去笨手笨脚,连收拾餐具都要担心他是否会摔碎了碗碟,但他确实是一心一意想要学些手艺,恰如照片上亮度分明的人脸。
然而更多人只是趋于暧昧不明的灰色:
买菜回家的主妇行色匆匆:“今天做什么菜色比较好呢?能让家里人都爱吃。”仿佛他们的全部人生都维系在这一件事上。
回家路上的女学生们叽叽喳喳得聊着小说——“我很喜欢这句话‘这不是一个爱情故事,但爱就在里面。那意思是说,爱在外面寻找破门而入的机会。*’听起来很浪漫。”
抛出一个东西的优点是对朋友推荐东西的惯用伎俩,小女生的常见行为,我对这种毫无营养的话题早已深恶痛绝。
“这话要是放在三年前我会很喜欢,但是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堆空话。”
后者的回答也是我司空见惯的,她讨厌说可以。她是那种人,觉得“可以”是对罪恶和失败的许可,“不可以”才是权力。*
看吧,即便是相同的亮度,也有如此多纷繁不同的想法,要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有时就是比类人猿和原人之差还远**。这就是为什么黑白照片并不能完完全全地类比我的观感,同样的亮度下也有不同的色彩,不是么?
但即便是同在黑白的底片上,也有着曝光过度的部分,他们或许常常默不作声,但他们的思绪确实熠熠生光。
就如迎面走来的那一位。
靛蓝色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都昭示着她出身异国;即便是对西洋所知无多的我也能从她打扮中感受到一丝所谓“贵族的气息”,如果不是由于付丧神的特性,她一定能吸引一整条街的目光。长款的风衣后摆跟不上她追随自由的速度,微微地飘了起来,露出了里侧抽象的星光,那是和自由与存在一样模糊的东西。
“我就在这里。”
这是就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骄傲甚至有些自负。尽管在别人眼中她只是匆匆走向她的下一个目的地,毕竟她的结缘之人是个承担责任的清净屋,但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道路通往何处。
她是燃烧的星星,追寻着不知是否存在的原因。
然而星星终究是要燃烧殆尽的,在这一点上,它们和立在烛台上的蜡烛没有区别,我也曾想知晓自己存在的原因,不过如今,比起追寻自己缘何而被点亮,我更在意我想要照亮谁。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的名字叫黑崎。
尽管我不在意别人的音容样貌,那并不意味着我宽心到挑战世俗的礼仪,春分以来打这段时间我终于习惯了在见到别人时问好,在说话时直视对方(或者是他们脑后的墙)。因此我还是在走近时对她打了打招呼,她似乎那时才发现我,突然被人撞见的惊讶之后,她还是向我点头示意。
我回到咖啡馆时五点的钟声刚刚敲响第一下,呆在一楼的九十九示意店长在找我。
“你或许完美错过了你的有缘人,”小小的人偶依旧毫无表情,她是极少数习惯我单方面对话而不觉得有何不妥的存在之一,但她这次却一反常态的开了口“刚才有位先生想要买下你的本体。”
的确是一件重要的事,结缘对九十九来说和人类的婚丧嫁娶一样重要,而我也不打算当一个任人宰割的“弱女子”。
“是什么样的人?”
“你离开时在楼梯上撞到的。”
是么?我当时撞到人了?我仔细想了想在发现先前的不对劲:普通人是不会看见我的,更不会朝我道歉。或许我该改一改对外界毫不在意的态度了。
“我和他约好明天这会再过来,不介意的话留下和他谈谈吧。”
“……好的,有劳费心了。”
或许见到了的时候,我会知晓我所想要的事物了。
*珍妮特•温特森《守望灯塔》(没错老是这本书,谁叫我最近刚读完它
**鲁迅《坟•论睁了眼看》(这个大家估计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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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结缘前春分后的故事,原本想接在上一篇后,结果发现有些怪怪的,大家就勉强无视这个bug吧
尝试了第一人称
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里欧——”
某个小酒馆内,被男人们簇拥着的中央,楚楚可怜的黛西招呼着刚跨入门口的圣骑士大人。
“又来了吗。”里欧尼达斯叹了口气,衔着他披风一角的夜莺终于松了嘴。鸟儿冲着白裙美人俯身致意,飞离了此处。
一旦有能在城镇居住的机会,黛西总会在夜里流连各个酒吧。也许是出于捉弄和报复的心理,里欧经常在这样的晚上被各式百鸟叨扰,催促着他来到酒馆替它们的百鸟之首——黛西大人垫付酒钱。
起初,这些生灵们还会礼貌地飞来里欧的房间,绕着里欧飞旋来催促引导他前往目的地。时间一长,连这些小家伙们都不客气起来,随意啄着里欧的衣物拉扯他赶路成了家常便饭。
白鸽、喜鹊、猫头鹰、夜莺、孔雀、山鹰……里欧也曾惊讶为什么黛西这样的家伙能拥有号召百鸟的能力,这些或神圣或强劲的灵性生物为何都听命于这样的人呢?
“怎么不让他们给你付钱,”如往常那样结账后,高洁神圣的骑士大人抱着胳膊淡淡看着黛西懒洋洋披上外套,酒馆里的男人们对即将离开的美人恋恋不舍,纷纷说起俏皮话博之一笑,“我看他们乐意得很。”
拖拖拉拉整理好好衣裙,黛西和里欧走出热闹的小屋,她摸出小镜子轻轻补上唇妆,才漫不经心回道:“我对骗人钱财不感兴趣,那种事情太低劣了。”
“欺骗别人的感情不也同样恶劣吗,你倒是做的很开心。”里欧觉得好笑。
“那不一样,”黛西转过来,眯起眼,温柔地冲里欧微笑着,甚至虚情假意替面前的大个子整理起后领,“我喜欢看人为我倾倒,而不是出卖色相。靠皮相来换钱这种事情也太低劣了,非常没品。”
少女模样的女子声音正如她所统领的百鸟那样悦耳动听,即便是如此歪理,在她深情款款、温柔地娓娓道来之下,都显得仿佛金科玉律般正确。
“你倒是有自己的一套道理。”枪兵大人笑了,带着几分讥诮意味。
“您不也是吗,陈腐的骑士大人?”
里欧看向黛西。
如果说这世上存在着魔鬼的话,他毫不怀疑黛西是其中一个。她若是持有海之女妖般艳丽、诡魅的皮相倒也相称,可黛西却偏偏有着纯良无辜的外表、柔弱惹人怜爱的仪态,总做出一副姿态美好的模样——人都是喜好美的,美丽的人总能获得世人最多的理解和原谅。许多艺术作品里,任性、狂妄甚至是残忍的女子,总因其美貌而独具魅力。即使人们不愿承认,他们的确是看重皮貌之相的生物。黛西有自己的道义,凭美色虏获人心,玩弄真心于股掌间,却不利用色相赚取钱币。既恶劣又纯净,诱人犯下原罪,已然接近魔鬼。
里欧自然也有自己坚持的信念。黛西一直笑他陈腐,也许恰如其分,他近乎病态般偏执地信奉骑士之道,将自我完全奉献给规矩和理想,服从一切命令,执拗地枯守信条。凡是命令,必会尊崇;凡有呼声,必会响应。黛西也正是吃准了里欧的性格,常常利用这点捉弄他,尽量给里欧惹麻烦——虽然后者从未表现出不耐烦的意思——这一点也让黛西很烦躁。
骑士大人近乎愚蠢的恪守精神使得他在队伍里人望颇高,勇者大人愿意常常和里欧商讨未来的计划,莉亚、派森和Len都把里欧看作是值得托付信赖的伙伴,只有黛西对这个从不跨国自己画下的分界线的家伙从根源上感到恶心。如果有丝毫的认可里欧所生存方式的话,那么黛西眼下所坚持的人生态度便一文不值。所以,越是能激恼里欧的事情,她便越是要尽可能去多做。
不同于以往,男人淡淡对黛西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可是,现在是深夜呀?让一个女孩子孤身赶夜路,”她以为日积月累之下里欧终于有了点脾气要向自己反抗,觉得好玩,随手撩起一缕软软的金发缠在指尖,“您不把我送回旅店吗,伟大的骑士大人?”
男人无话可说地白了黛西一眼,腹诽着像你这样厉害的角色哪需要人担心安危,却还是开口解释道:“我眼下有点急事要办,旅馆离这里不远,今天你先回去吧,失礼了。”
“有那么重要吗?比护送女士安全到家还重要?”
“很重要,非常急。抱歉,我先走了。”
望着里欧匆忙赶路的背影,黛西一下子觉得兴致高涨。从未见过同行的这人如此慌忙,她狡黠一笑,乐颠颠赶回大家住宿的旅馆。
“莉亚,派森,我好像发现了里欧的秘密!”她兴冲冲推开房门,一向文静的派森正在桌前翻阅着书籍,而莉亚正整理着自己随行的行李。
“里欧的秘密?”派森放下书本,“他不是又被你叫去酒馆替你先付账吗?我不太明白黛西为什么要经常这么做,明明之后也会把酒钱还给里欧,为什么偏要让他每次都出门跑一趟呢?”
“哎呀这个事情之后再说,”黛西兴奋地把坐在床边的莉亚拉起来,“我感觉里欧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可告人?”
“里欧他平常不是非要践行他的那个什么所谓的骑士道精神一路押着我回来吗,”金发的美人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从壁橱里找出一件斗篷,“今天他一个劲赶我自己回去,说是有特别急的事要做。”
“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完全没说。”
“会不会是因为黛西你经常惹里欧生气,他故意撇下你走了呢……”派森意识到这话说得有点得罪到黛西,声音不由得减小,“我是说……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你想想看里欧这个人,”她又翻出一件斗篷,径直走向派森,毫不在意地替派森套上,“他会因为生气就丢下女士一个人走吗?”
“确实不太可能做得出呢。”莉亚微笑着接过黛西递来的衣服。
“所以说我们赶紧去看看他在做什么吧!我请苍鹰偷偷跟在那家伙后面了。”白裙的恶魔兴奋地说道。
女孩子们循着夜色离开了旅店。
“里欧先生不会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派森有些担心。
“没关系,我之前嘱托的苍鹰,要是里欧干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就立马飞下去啄瞎他的眼睛!”黛西快活地笑着。
“你只是想啄瞎他的眼睛吧?”莉亚施起照明魔法,拉着黛西和派森像是照看妹妹般走在最前面。
三个女孩子越走越远,四周已经变得越发荒芜,经过了最后一所木屋后,她们走进了杳无人烟的森林。
“啊这人到底是去做什么啊!都跑了这么远了。”黛西对这段遥远步途不满起来。
“会不会是去见他的情人呀,”莉亚的表情变得柔软温柔许多,“也许他认识了一个普通的女子,却苦于无法在一起,只能够在深夜的树林里悄悄幽会,享受片刻普通人的幸福……”
“啊?他——?”金发美人被呛得厉害,“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有女孩子会喜欢这种家伙啦——”(小贴士:里欧尼达斯在时计城效忠国王的时候,在女性子民里人气确实很高,排名时计城妇女最想嫁的型男top榜第6位,虽然本人大概毫无知觉。)
“也可能里欧先生偷偷地在养什么魔兽之类的?”派森也开始畅想起来,“钟乳洞里的大蛇,传说中的巨龙,或者比四座房屋还要大的湖中怪物之类的……”
“我觉得这种事情比较像是派森你会做的啦。”
叽叽喳喳议论了一路,她们终于远远地看到在荒林中前行的骑士。
里欧在一块相对开阔的空地停了下来。前面有一小片湖,月光皎洁,青蓝色的光辉投射在湖面上,把整块空地照的波光粼粼。里欧独自站在这片可以称得上是美景的地方,像在等待什么似的。
“难道说真的在这里等心上人——”莉亚兴奋地说道。
“难道说真的在等湖中怪物出来吗——”派森也很激动地踮起脚。
黛西已经不知道该先吐槽同行的姐妹们还是去吐槽和这诗情画意的夜色毫不搭调的里欧尼达斯。
“啊!有人过来了!”
“戴着斗篷看不见脸啊——来的这个男的女的?”
“女的吧?看起来个子不高。”
“但是身形很像男人……”
“这、这人大半夜把我丢下就为了来见一个男人?我,我……”
“在说话了!”
“莉亚,你有办法听得到他们在说什么吗?”
“我试试看。”
魔法师快速念出咒语,原本平静的湖岸边突然刮起一阵微风。
“我请求风把他们的对话从远处传递过来,应该能听到大部分。”
她们竖起耳朵听起来。
“……已经没有办法……只能……能够拜托的只有……母亲在我年幼的时候……之后……父亲……魔兽……昨天姐姐……很大一笔钱……其他人都……您接了电话……愿意帮助我……债主……时间很紧张……一千枚金币……无路可走……谢谢……”
“喂,这家伙明显是个骗子吧。”黛西拉下脸向莉亚和派森确认。
“再怎么说身世也太夸张了,”莉亚皱着眉点点头,“而且戴着斗篷遮住脸也很可疑。”
“你们发现了吗,”派森警惕地指了指里欧四周的树丛,“有好几个人潜伏在后面。”
“天啊这个人是不是傻子啊!”
“等等,里欧好像真的信了!”莉亚慌张地指着似乎在衣袋里摸索东西的里欧尼达斯。
“后面那些人好像要行动起来了!手里有刀!”
“他完全没感觉吗!”黛西抓狂起来。
“没办法嘛,里欧原本也不是擅长法术的类型。”
“这个蠢啊——”
黛西一个响指,一只苍鹰从天而降直冲向湖边二人,猛禽展开巨翅,身着斗篷的男子被眼前的突发状况乱了神,下意识摸出一把匕首,突现的巨鸟猛地扇翅,尖爪抓向对方,同时坚硬有力的鸟喙径直戳入眼。莉亚和派森也跳出草丛,绀蓝的法师挥舞起手中的法杖,四下猛地燃起一圈烈火,潜伏在树后面不怀好意的人都跳了出来,派森奏起迷惑神志的不明乐章,除开包含里欧的一行队友外,剩下的歹人纷纷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里欧被眼前突然的变故震惊到,不知所措转过头来看向女孩子们。
“你这个大傻瓜——还不快来谢谢我们——”
黛西又一个响指,苍鹰转而飞向骑士,扇动起巨大的翅膀东抓西挠起里欧来。
“里欧差点被人电话诈骗把所有钱给骗子甚至可能被盗贼团伙袭击”的事情作为黛西接下来一个月的谈资,被广泛流传着。勇者大人和Len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
虽然标题取的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其实是欺诈!想不到吧.jpg
之前觉得里欧被电话诈骗这个梗很有趣忍不住写了下居然他妈写了三千字多……已经不搞笑了!我在搞什么!
里欧吃瘪真好玩!他仿佛一个团宠吉祥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