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滑铲打卡x
不好意思我这回连官方剧情都没跟只是个回忆杀(靠
终于能写到琅琅了!(捧脸)
日月真的好难选?!
风在吹。
百琅首次见识到所谓鬼之物,只见其额上生双角,饶是唇角抿成一线,仿若刚吸食过人血的犬齿仍是突出唇外。在那樱花盛开之地无缘见之,原以为不过是民间怪谈传说,没想到竟在隔海相望的地方目睹奇谈中的身姿。看来那些个口舌相传的怪事也不全是夸大其词嘛。
若隐若现的黑色雾气宛如丝绸缠绕在那头短发上,随着男人低头的动作向四处逸散。
狂百之器足下踏着一名酒气熏熏的男子,隔了大老远百琅都能嗅到烈酒味儿,可想而知这人醉得有多不识人与物。那人儿被浊化的器灵踩得胸口疼得紧,这样都不知惧,手臂因醉意打着颤举起,堪堪指着器灵的鼻尖,骂道:“我告你啊,你以为我谁?谁、谁会怕你个倭寇伙夫,趁早赔礼道歉!不然我就让你——吃、吃不了兜兜着走!”
“愚昧。”不愿搅进麻烦事的铃之灵被随风而来的怒声劝住脚步,夹杂着大阪腔咒骂的声音断断续续,“睁大你半瞎的眼珠子看看清楚!”百琅下意识地将视线落在男人一张一合的唇上,以他的眼力轻而易举地瞥见从獠牙上滑落的暗红色被男人用舌头卷走舔进嘴里,男人兀地皱了皱眉,重新摆上一张怒火中烧的面具,仿若先前的邪气只是不符合场景的拙劣演技,被人喊了卡之后消失得一干二净。
“人也好,器也好,哪来那么多高低贵贱。你是谁,我又是谁,重要吗?”倒提的短刀耍了个刀花,寒光闪闪,直指咽喉,“在这块土地上我连个名字都没有,但是这重要吗?天照来了我都照砍不误。”
“我高兴罢了。”
这哪是高兴脸?讨债脸还差不多。
避开横在脚下的断枝,百琅悄悄靠近对峙的一人一器。月光映照在葱葱绿色的发上,倒是衬得他不像鬼神,如果撇开他手中的凶器不看的话。
突然不想撇下无名之器不管。就此放任的话,必是要见血。也许这家伙费了这么多口舌,是想让脚下人憋出些什么话来,不过他也太高估那人的酒量了,百琅若有所思地盯着毫不见动摇的手臂。
一串风铃出现在百琅手中。
会有用吗?
哪怕是这样的我。
浑浊的音还能够……?
我希望能够帮助「他」。
夜风送上铃的问候,轻柔地抚过他的脸颊,在他的耳边缠绵。
铃声渐止。
深林中只剩断了胸骨的醉汉,两名器灵早已不知去向。
——铃声真的消失了吗?
只有伙夫,狂百器,无名器,牙,仇止命,随便怎么称之都行。
只有「他」才知道答案。
※最终打卡,快乐地汪汪汪
※大概不管徒然堂结局怎么样这个结局应该都不会变的吧……并不知道,求求官方手下留情.jpg
我走进这里。
无人发现我,就连地上飞窜而过的虫蚁也没有。
灵器就是这点好,不过我此刻已无暇感叹。
火光断续,连绵成线,在我头顶兀自挣扎。我听见有人梦魇了,嘴里不住说着“对不起”“我恨你”;有人还醒着,黑暗吞吐其沉重的呼吸;有人正来回走动,踩得稻草咯吱作响。
五感太灵敏也不是好事。浓重的血味和腐臭缠上来,形如幽灵,我不由加快步子,逃跑似的。幽黑的通道唯独听不见我自己的脚步声。
终于,我停下来。这里每个房间的墙壁上都装饰着一扇小窗,奇怪的是此刻竟透进了月光,一束,两束,误入迷途般徘徊,照亮了逼仄房间里男人低垂的头。乱发褴褛,再不复光鲜亮丽。
我唤他:“姞三。”
男人抬起头来,虚起眼辨认一番,淡淡笑了笑:
“……你来了。”
我轻松穿过结实的栏杆,在他面前站定。
“嗯,我来了。”
此次再见已隔五天。我并非每日都来看他,也并不是每日都能见到他。
男人从地上站起来。窸窸窣窣一阵响动,分不清是稻草还是老鼠。身体晃了晃,锁住他的金属随之重重连响。他似乎有些歉疚,又对我笑了一笑。记忆中清秀的脸庞上遍布血痕,新新旧旧,有些结了暗痂,丑陋的痂痕自他衣服里向上爬,断在脖子上。而本应露出脖颈的地方,此时却被坚实的木板所挡。这块木板缚住他的双手和头部,使他以可笑的姿势呈现在我眼前——他戴着枷。
我问他:“疼么?”
他答:“还好。”
我又说:“……傻子。”
他便只是笑了。我发现他今晚特别爱笑,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店的事你放心,广镜已经从衙门那边要回来了,本来就是个日用杂货店,没什么好搜查的,就是你那些‘宝贝’都上缴了,我想事到如今你也不会再有什么‘挂念’了吧。”
“嗯。”
“我会学着看店的。虽然还有很多没弄懂,不过昼间说到时候会来帮忙,广镜也说会来照顾生意。你不必担心。”
“好。”
我微微别过头去。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没有我就走了。”
“莲香。”
他终于唤我了。每走一步,锁头一响,无法拥抱我,就用手艰难地抚过我的脸颊,单薄得像月光下的影子。我不愿再看他,偏过头去,便听他说:
“乖,别哭了,啊。”
我才发觉自己流泪了。
说来可笑,化形已有半年,我仍未能彻底了解自己的情绪。纵然能掌控喜乐,也无法抑制怒哀。不过四个字,却难得像上青天——我自是无法上青天的,狐狸不会飞翔,石头没有翅膀,因此我的比喻听上去也很怪,可我无法再想出更贴切的词语了。我已是一尊残破的陶偶。
慌忙退后一步,“……我没哭!”我道。
“好,没哭。”他顺着我说。
“明天我不会去看你的!”
“好。”
月光乍盛,从顶至踵浇灌他身。我偏过头,又忍不住瞥他。而男人依旧在笑,仿佛明日太阳依旧会升起,他也不会被推上断头台,身首异处,饱受非议。
“那你记得等我,莲香。”
他轻声说。
我闭了闭眼,挤出一句“好”,还未等他说完,便飞快逃走了。我不在乎他想说什么,此刻说再多也是徒劳,而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趁黎明来临之前。还有很多。
不知不觉间,月亮远去了。
但我知道,它终将化作飞鸟,衔日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