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Three Alphas 三个猛一
最近恶霸当的太多了,挽回一下我的美女形象(然后继续当恶霸(爬
前情提要:一百六十多岁老人心碎
稀薄的天光透过茂密的树冠,投下浅淡的光斑,随飒飒风声在地表荡漾。
猎手议会的营地里忙得热火朝天。
一双长靴轻快稳健地踏过地面,轻盈的脚步声随微风拂过草地,吹入狼人耳中。
“——所以,你刚才说看到一个眼熟的家伙就蹿出去了,到底是抽的什么疯?”安布里耶背靠树干双手抱臂,瞥见来人随口问道。
树影摇曳,枝叶摩挲,一名身材高挑的女郎穿过斑斓的微光,缓步走来。她手腕翻转,手中一道寒芒流闪而过,服帖地归顺于刀鞘之中。
“瞧见‘那个’金毛吸血鬼,过去打声招呼咯。”海伦娜·凯勒微蹙眉头,将发丝拨至耳后。卷曲的黑棕色长发自她肩头披拂而下,流泻出柔顺起伏的弧度,犹如闪烁着微光的波涛,映衬着她姣好的面庞与流转着锋芒的翠色双眸,美丽中暗藏危险。
海伦娜·凯勒生得明艳飒爽,明眸善睐,一颦一笑顾盼生辉,只可惜这同她平素的恶行相比,全然不值一提——起码对于安布里耶而言确实如此。
所以这位饱受灾难的男狼只是嘲道:“你还会跟血族友好地打招呼呢?真是难得。”
“顺便试探一下吸血鬼对酒厂幻象的反应。我怀疑那属于幻术的一种。”美丽的猎手接住话头,耸肩摊手,语气随意,“对方的回应是‘不知道,没去过’,真假不知。随便听听就得了。”
安布里耶了然:“你还是在意黛安娜导师的事情。”他话锋一转,狐疑道,“你该不会是去找茬儿的吧。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不易产生冲突。”
“嗯?竟有此事?”海伦娜·凯勒拒不承认,她漫不经心地抽出银剑,凝视着倒映于剑身中的自己,对上那双凛冽深邃的眼眸,挑起一边眉毛,发出响亮的一声“啧”。
“一点小摩擦罢了。”
“我觉得都算不上挑衅,不过是把他在看的故事书给劈成两半而已。而他也进行了适当的回击——有来有往,很公平。”海伦娜·凯勒微耸肩头,眯起碧绿的眸子,掩下瞳内流闪的锐利之色,轻扣指节淡淡回答,“我有分寸,吸血鬼也没那么容易被挑拨……我就没和他真打起来过。”
绿眸的坏女狼说罢,忽而展眉一笑,归剑入鞘,单手叉腰,点着下唇,神清气爽地得意坏笑:“我想想……他现在估计还在拼故事书吧?”书都七零八落了,凯恩斯·洛坦还不死心要看结局呢。
安布里耶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仗义执言:“怎么听都是你主动找茬儿。你到底是哪来的恶霸?怎么天天欺男霸女啊!”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霸女了!”海伦娜·凯勒一皱眉,听声辨位头也不回抬腿一踹!
“所以欺男你就承认的很痛快是吧!!”安布里耶见势不妙原地起跳闪电躲避!
这一脚迅疾猛烈,结结实实踹在了无辜的树干上,踢出了大树的震颤与眼泪。蔫巴的树叶扑簌簌直往下掉,奏响了鸡飞狗跳的序曲。
……
黑日布散疑云,城池恪守神秘。聚集于帕维纳外的猎手皆为各自领域的佼佼者,但情报搜集的进度却令狼一筹莫展。
迫于形势,猎手议会、勇火教团与死墓军不得不首脑会晤,进行三边会谈。
三方在会谈中达成了有限合作的共识。
低语如萦回的细雨,在狼群中盘旋。
群狼就会谈结果议论纷纷,商讨下一步部署。
“……也就是说,需要有一部分人手与其他两方组队,以便取长补短,和及时掌控对方的调查进度,是吧?”
海伦娜·凯勒若有所思,屈起手指叩响木桌,笃笃敲了几下后,抬手打了个响指:“算我一个,我有鬼选。”
……
高达一百六十多岁的心碎老人凯恩斯·洛坦夹着饱经沧桑的故事书回到死墓军营地,得知了三家即将开展暂时合作的消息。
“哦,好的。”凯恩斯·洛坦淡淡点头应了声,表示明白。
不热衷于人际交往的老年人没有丝毫想法,此事合该与他无关。
就在他这么认为的时候,冥冥之中,他不甘寂寞的右眼皮轻轻跳了下。
——血族的眼皮也会跳吗?凯恩斯·洛坦狐疑地想着,偏转目光,恰恰望见桌上堆叠在一起的残破纸片。
故事书连续惨遭两位狼人的无情蹂躏,早已支离破碎,死不瞑目,再也无法恢复原貌。故事的结局也就此封存于碎纸间,成为一个未解的谜团。
而现在,凯恩斯·洛坦注视着它,不知何故,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微妙的预感。
这丝微妙的预感很快得到应验。
第二天一早,他刚出营地一段距离,就被狼给堵了。
女性狼人与昨日一样,腰佩长剑,手持银匕,双臂交叉环抱——这通常是一种代表心理防御的姿势——唇边挂着堪称明媚的笑容,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对方背靠大树,屈起的左腿轻轻一蹬,将身体快速支离树干,拔足一跃,掠至凯恩斯·洛坦面前,抬起眼望向他,意图明确地道:“凯恩斯·洛坦,合作?”
“早,今天你打招呼的方式真是好客气。”凯恩斯·洛坦面带微笑,和和气气地敷衍,“我是血族哦。你想找人组队的话,或许狼人更合适?”
意料之中的答复,意料之中的敷衍。海伦娜·凯勒来前已经过深思熟虑,眉毛都不抬一下,张嘴就接:“我为何偏偏找上你——个中缘由你我心知肚明,实在不必多言。”
“说说其他的吧。三个组织的领头人同意合作,说明单靠一股势力难以应对当前局面。狼人和血族各有优势,多一个队友不是坏事。”海伦娜·凯勒直视对面,纤长的眉梢挑起上弯的弧度,“你的答复是?”
“很难评价是好是坏。执着是一种可贵的品质,但执着过头就是固执。”凯恩斯·洛坦双眼微眯,笑着摆手推托,“啊,猎手小姐如此勤奋,实在不必和我这种喜欢闲逛的血族结组。更何况死墓军里也不是没有狼人,不劳您费心。”
啧,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松口。海伦娜·凯勒摩挲下巴,琢磨了一会儿:“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骂我,该不会是因为昨天手滑那一刀?”
她不着痕迹望了眼天色,摇摇手指:“你昨天也有反击,可别跟我说现在觉得吃亏。拿死墓军搪塞我也没用,我观察过,结队的死墓军大多结伴出发。”
暗沉的灰蓝色天空渐渐发亮,重叠的阴云边缘泛起白光,再过不久就是城门集合的时间,也是组队报名截止期。
凯恩斯·洛坦慢悠悠周旋,一个音节拖成两个念:“吃亏确实不曾。有个故事你听过没,南边有个balbalabala……由此可见,强买强卖是没有……”一大段胡话信手拈来,他丝滑顺畅、毫无阻碍地胡扯到这里,话声忽然一顿。
不对。
血族睁开冷金色的眼睛,将饱含审视意味的注视投向毫无焦躁之色甚至颇有耐心的狼人——海伦娜·凯勒一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怎会甘愿任他拖延时间。
对方迎上他的目光,玩味的笑意从眸中肆无忌惮地流溢飞扬:“怎么不说了?”
“你已经报名了。”凯恩斯·洛坦眉梢微动,冷静陈述事实,“你从哪里知道了我的编码。”
组队报名登记需要姓名、种族、职业及各组织内部的人员编码,却不要求所有队员一一在场。
“狼人自有妙计。”海伦娜·凯勒笑容扩大,“死墓军中也不乏热心之士。”
是被你骗吧。
离最后期限尚余少许时间,凯恩斯·洛坦不欲纠缠,提步便走。
海伦娜·凯勒横身一拦,痛下决心飞速说道:“合作期间你可以放心地看故事书。你要是坚持不答应,那我也只好——”
她声音陡然一沉,眸中精光乍现。连缀的尾音拖成一条暗藏锐气的长弧,而在这摇曳的短暂话音间,血族断然开口。
『Obey the Order——』
几乎同时,狼人骤然爆发!她弓腰收腹,脚掌用力碾地,如飒沓流星疾射而出,硬顶着血族的催眠术,狼心似铁,视穿脑的剧痛如无物,瞬间拉近距离,身形猛涨,突破衣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的一声砸在血族身上,泰山压顶,把血族牢牢压在原位!
一百六十多岁老人被一大坨狼压扁,中断咒语,微微眯眼。
不择手段的巨大灰狼低头俯视对方,咧嘴一笑,语调狡猾,戏谑道:“阿Sir啊,你不是要攻击我吧,现在这个紧张关头不宜冲突喔。我听说血族之中还挺流行大狗子扑‘人’的,这是我们狼人友好的招呼,你们血族应该蛮习惯的哦?”
狼人的蛮力确实令血族棘手。
凯恩斯·洛坦不是没有办法,但他不愿大费周章。
海伦娜·凯勒如此施为,也正是料定了这一点。
“我既不养狗,也不养狼。”凯恩斯·洛坦悠悠叹息,无奈道,“我有条件,再加个‘人’。雷蒙德·克拉珀姆,血族,黑锋,79517。”
灰狼撇嘴,直翻白眼:“你早应承不就好了?”白瞎一件衣服,幸好带的多。
凯恩斯·洛坦吸气:“小姐你知道狼有多重吗,达到目的你就快去。”
“嘁。”灰狼话不多说,利索跳起。
她刚要抬腿狂奔,突然想起什么,挑起一边眉毛,兴味盎然地询问:“所以你那故事结局看到了吗?”
不会没看到吧。
凯恩斯·洛坦不答,向对方投去意义不明的一瞥。
“……”你说呢。
灰狼“噗嗤”一乐,叼起刀剑与银火,拍拍尾巴,拔足疾驰,消失在血族的视野之中。
凯恩斯·洛坦缓缓站起,拂去身上沾染的草屑,不紧不慢地回营去寻雷蒙德·克拉珀姆。
反正组队一事板上钉钉,不如找个能打的。
凯恩斯·洛坦来时,以残忍著称的暴戾之爪正在打磨自己的兵器。
纯粹的黑暗披覆在他的身躯之上,绵密厚实的鸦羽根根分明,鳞次栉比排列而下,自边缘泛起阵阵的森森乌光,宛若毒蛇华美的鳞。
雷蒙德·克拉珀姆听到动静回身,他蜂腰猿臂,身材魁梧,铂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梳至脑后,垂落而下,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在黑暗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苍白,仿佛极北之地百年冻冰塑成的冰雕。
暴戾之爪抬起眼皮,单手执杖,勾起一抹恣肆的笑,眸底倒映着沉沉暗光。
他开口问道:“找我何事?”
……
嘈杂的音律跃动于组队登记处,各队人马熙熙攘攘。
大毛本是走在“雾凇”和菲比旁边,没料想这一狼一人都老大不小了,还说走丢就走丢,独留他一狼能者多劳,独自在拥挤的人群间奋力寻找同伴。
找着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挤到了前排。
正在此时,喧嚣之中,一颗硕大的银灰色狼头突兀钻出,叼着长剑,朝登记处的猎手快速报道:“海伦娜·凯勒和凯恩斯·洛坦之后再加个血族,雷蒙德·克拉珀姆,黑锋,79517!”
灰狼清晰的声线传入大毛的耳中。
大毛暗道海伦娜说的这名怎么有点耳熟。
他转动狼耳,陷入思考,认真喃喃自语:“雷蒙德、雷蒙德……这名字听着好熟悉,好像听我妈念过,念的还不少,而我爸连名字都没……”
“啊,”大毛忽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以拳捶掌,愕然道:
“——这不是那个打败了我爸的男人吗!”
一场将令“雾凇”女士降下铁拳制裁的误会就此开始。
正要撤离的海伦娜耳朵一竖。她放下长剑,立刻后退,拧起眉头,狼眼一瞪:“什么,你妈爱上吸血鬼?”
大毛满脸严肃,狠狠点头,左右顾盼,寻找令他家庭破裂的罪魁祸首:“没错,就是这个小三!人在哪儿呢!”他要牢牢记住这个小三的模样!
海伦娜咂舌。
禁忌之恋……肯定是诡计多端的吸血鬼巧言令色勾引女狼,夺走了大毛的母亲,造成家庭破裂,最后又将狼人抛弃,令狼念念不忘,日思夜想。真是一桩惨剧!
吸血鬼小三,令狼唾弃,狼狼得以诛之!
海伦娜顿时和大毛同仇敌忾:“鬼还没过来,我先来报名的。这可是夺母之仇,你要揍他吗?”
大毛连连点头。
海伦娜豪爽甩头:“兄弟帮你,等我信号!”
灰狼说罢,重新叼起长剑,跃出人群潇洒离去。
……
海伦娜·凯勒换好衣服,提着箱子,人模狗样地出现在凯恩斯·洛坦面前,已是十几分钟之后。
狼缺德后精神爽,海伦娜·凯勒朝对方挥挥手,高兴之余也没忘记兄弟的殷切嘱托,将视线转向另一只吸血鬼。
对方身材结实颀长,神态冷漠,周身环绕着如有实质的凶煞之气与浓厚的血腥味,一瞧就是个狠角色。
只不过——嗯……胸肌真是非常发达,总感觉昨天是不是在哪里瞅见过,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大毛母亲。
总而言之,肯定是吸血鬼的错啦。
黑日高悬,湍流不息的卢塔河向无尽的远方蜿蜒。
两鬼一狼,三个俊男美女在入城大桥前站定,各怀心思。
平静的表面之下暗潮涌动。
海伦娜·凯勒稍稍收敛笑意,她将微笑保持在优雅的弧度,一双眼在阴影中弯起,率先礼貌点头示意:“海伦娜·凯勒。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雷蒙德·克拉珀姆。”冷酷的吸血鬼微笑着露出獠牙,“希望凯恩斯认识的小狗不要拖我后腿。”
“自我介绍会?”凯恩斯·洛坦轻笑,“凯恩斯·洛坦。谢谢你雷蒙德,我已经开始后悔了。”希望你们万一打起来,莫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宏大的理想矗立在前,刺耳的轻蔑亦将轻若无物。
海伦娜·凯勒笑容不改,好似不过得闻鸟雀啁喳。
狼人最善隐藏,游走于血族和人类之间的猎手,当然不止一副面孔。
她垂下眼眸,红唇轻启,曼声笑道:
“一切都是为了共同的利益。”
即使这份“共同”将极为短暂,有如贝伦海姆的春天。
————————————
三方人马于紧闭的城门前集结,还未待着手撬门,门扉却迫不及待又井然有序地一一洞开,展示出城内的一派祥和宁静,无比恳切地邀请猎物踏入陷阱。
隧道阴晦如墨,前方欢声笑语,未来谜团重重,而此刻唯能前进。
声势浩大的队伍如水波缓缓流入门内,大门重新闭锁,将一切窥探的目光遮蔽。
唯有黑日朗照,洞悉一切。
三方势力组建的临时小队一进城便如鱼群四散,追食饵料。
海伦娜·凯勒所在的小队也不例外。
“以当前位置为起点北走?我没意见。”三人正立于贸易大街西侧,左手边是整齐排列的房屋,海伦娜·凯勒漫不经心拨弄着腰间的短笛,侧耳聆听稍许,蓦然回首,遥望来时方向道,“城门关了。”
意料之中。
雷蒙德·克拉珀姆不屑:“怕了?”
“不过陈述事实。”海伦娜·凯勒摊手,“走吧?”
凯恩斯·洛坦独得清闲,懒于发表意见,跟在步履匆匆的一狼一血族身后,随意举目四望。
西居民区是商人及手工业者居住的社区,欣欣向荣,充满活力。
漂亮的居民房三三两两聚拢一处,为错综复杂的街巷分割成数个密集的团落,偶有小而精致的商铺见缝插针钻入其中,为居民区添色。
这片区域上空飘荡着炭火、香料与烘焙的气息,温暖的气味在血族鼻间留下寡淡的味道,钻入狼人灵敏的鼻中,却令海伦娜·凯勒耸动鼻尖,轻微地打了个喷嚏。
“西边有股微妙的糊味。”海伦娜·凯勒将头发别到耳后,顺便解释,“似乎是从西南——小集市方向飘来的,像是兔肉和蔬菜烧焦的味道。”
多好的长脚年糕兔肉,竟然烧糊了,真是白瞎。
“狼人还能分辨出肉的种类?”凯恩斯·洛坦笑叹,“嗯……那想必这家烤肉一定不怎么赚钱?”
凯恩斯·洛坦说这话时,三人正途径一家小巧的标本店。
独目的标本师立在窗前,向来客展露热情的笑容,而那僵硬的嘴角却无声诉说着诡异。
凯恩斯·洛坦的视线掠过对方,面带微笑挥了挥手。
雷蒙德·克拉珀姆不耐评价:“无聊。”
标本店其后,则是商铺林立、热闹非凡的街道。
此时的街道一片繁荣,吆喝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有卖面包的,有卖鹿皮衫的,有卖工艺品的,乍一听来当真朝气蓬勃,蒸蒸日上。
陷落于血族之手的帕维纳如今反而于血族之手获得新生。死灵魔法丰沃农田,强有力的贸易与民生政策为经济复苏提供了丰沛的土壤,生活在这片土地之上的人们甚至比过去更加脸蛋圆润、衣衫齐整。
不得不承认,实乃一种绝佳的讽刺。
海伦娜·凯勒环顾一圈,见临时队友已分散查探情况,伺机抽出短笛,于重重杂音的掩蔽之下,吹响了唯有猎手方能听懂的讯号。
TBC
*文中出现的数字编码是cid,笑死了朋友说:狼人自有妙计!打开e站!
怎么样一百六十岁老人没想到狼人会上网吧嘎嘎嘎嘎
*对不起了凯哥,为了让咱们三个种族主义者顺利结队,只好委屈你被狼撞一下,下次你坑回来
*欢迎收看我队三A大戏之:疑心暗鬼、勾心斗角
是D4打卡,包含一些别的格子
经过商议,临时组成的队伍选择探索市集——出发前她们设想,这种人员汇聚的地方或许能听见或者刻意打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们一起走进安宁祥和的午后集市,路过木偶戏剧场,商定分开探索后在此汇合。
瑟拉芬娜注意到许多小孩环绕在糖果铺周围,想着童言无忌,或许孩子们的交谈中会透出什么特别的消息,便向那个方向走去。
但环视聚集的孩童时,一种怪异感先于一切理性判断短暂攫住了她的心神。再细细看去,这里孩童微笑的模样及其相似:明明呈现在一张张不同的小脸上,却比一群绘画学习者对着同一个模特画出的速写还要雷同。
这个场面潜藏着难以言说的怪异,这里的孩子应该出了问题。瑟拉芬娜相信自己的观察力和直觉,不过比起单纯地观察推断,她更喜欢发散思维做出一些小小的尝试——以甩开内心滋长的不安并支撑自己的结论。
于是她捡起一块圆润的小石子包上糖纸,递给其中一个小孩。
“谢谢您!”孩子礼貌地道谢,像完全没看见她之前的操作一样撕开包装将石子含在嘴里,向她点头致意。那张小脸上仍然挂着纹丝不动、越看越显僵硬的微笑。
石子似乎在他的嘴里被来回吮吸,碰上牙齿发出轻微响声。但在瑟拉芬娜观察的一段时间里,孩子并没有用牙齿咬那块“糖”。
如果他咬了,会有牙齿崩裂的场面吗?会打破他诡异的笑容吗?问题的答案暂时不得而知了。
有点可惜,但也还好——至少目前她的举动没有让什么潜藏的危险浮出水面。
而那个孩子没把石子吐出来也足以佐证,先前的怪异感绝非她脱离人类生活太久产生的错觉。
她本想再问一些与剧院相关的问题试探他们,但突然觉得没有必要了——无论是稍纵即逝的一丝危险预感,还是理论上这些孩子对剧院的事知情的低可能性,都让她认为不必多此一举。
于是她转身离开糖果店。
市集中的人们依然乱中有序地生活着,例如右侧前方一个摊主正热情叫卖:“这位先生,给您身边的女伴买一枝花吧!”
花?瑟拉芬娜下意识抬手摸摸耳钉,向声音的来源看去。
那是一个用布料假花装饰的小摊,摆着插在瓶中的花和精致包装的花束。
但这些花的状态似乎不佳,瑟拉芬娜走近,重重地皱起眉——无精打采地垂头,花瓣皱缩、颜色变深,一派残损凋零的景象。
对曾经打理花园和处理房间插花的她而言,这简直难以容忍。
但花摊的顾客似乎浑然不觉,被推销的男士经过一番挑选买下垂头玫瑰,女伴又欣喜地从他手中接过,小心翼翼地别在耳边。
或许整个集市的人都有问题。
瑟拉芬娜被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阵不悦感包围,她干脆使用血魔法做了一点伪装,使其中一朵花看上去重焕生机。而挑选花朵的顾客对此视若无睹,无人选中那朵看上去娇艳盛放的鲜花。
一群行尸走肉。
烦躁的情绪在心里滋长,她并不喜欢应对这种山雨欲来的压抑,甚至宁愿爆发点什么冲突,但又忌惮未知且顾及之后的任务,不得不忍。
带着这样的心绪,她无心再逛集市,走回木偶戏的摊前打算与队友汇合。
在此驻留的片刻,她又注意到木偶戏观众的欢呼声过于整齐划一,比她做人类时家中老旧摆钟的节奏还要精确。
“好!”十几轮整齐划一的喝彩过后,她终于忍不住做点什么破坏他们的节奏,例如比众人慢半拍地结束喝彩。
依旧无人受到她的干扰,观众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像玻璃罩中上好发条自顾自旋转的八音盒,不受外界影响地运转着。
市集除了这种诡异感觉和随之而来的各种碎片化猜想之外收集不到更多信息,等队员齐了,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