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作者:江橼(全胜) </p><p>投票统计:0狙 </p><p> </p><p> </p><p>此时我正站在深渊迷宫的入口,注视着那些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隐秘符号,向着通往未知的旋涡伸出了贪婪的手—— </p><p> </p><p>一 </p><p>“早上好,霍尔顿先生!” </p><p>腰间绑着白色围裙的老板见楼上的人下来,从柜台下端出早已准备好的培根可丽饼和榛子咖啡。 </p><p>“早上好,福特先生。”我拘谨地打着招呼,把夹在胳膊下的本子放在盘子旁边,落座吧台拿起刀叉,开始享用宾馆附赠的2.5美元早餐。 </p><p>老板福特没有在意我,他此时正跟其他大早上就来喝酒的客人闲聊。 </p><p>“嘿福特,听说了吗?昨晚上有大事发生!”举着姜汁啤酒喝到胡子上全是泡沫的男子是小镇邮局唯一的信使,本名叫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听周围的人称呼他老尼尔。 </p><p>“没有人比你的消息更灵通了,我的朋友。”老板把大号啤酒杯擦干净,掏出电视遥控器,打开了角落里上世纪末诞生的方块电视机,它旁边还贴着一张海报,主角是位白金色头发的俊美绅士。“好了,现在说点新鲜事来听一下。” </p><p>里面正播放着卓别林的黑白电影,权当是背景音乐了。 </p><p>老尼尔嘎嘎笑两声,旋即低下头,示意老板附耳来听,实则声音能传到整个餐厅的每一个角落,“还记得丽娜裁缝店的那个实习生丫头吗?她昨晚死在了镇子外面的树林里。” </p><p>“哦,神明在上,可怜的孩子!”显然老板被这噩耗吓到了,他赶忙放下手中的玻璃制品,向老尼尔询问其详情,“为什么会到镇子外面去呢?祭典还有三天就到了,她不该出门的。” </p><p>祭典,这个词我听过无数遍了。从三天前抵达这里开始,镇子的每个人就都在说这件事。 </p><p>四月一日是镇子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但关于它为什么重要这个问题却没有人替我解答。我一边听着他们的话,一边翻开从房间里带出的本子——它是我进镇子以后发现的,无缘无故出现在自己行李箱内的神秘物品。 </p><p>看字迹像是我自己写的,可这内容…… </p><p>我翻到日期3月29日那页。 </p><p>“……我好奇老尼尔所说,吃完早餐便离开镇子摸进了树林里。 </p><p>“进入树林后不远便能看到满地血迹,还有矮树丛上挂住的衣服布条,我顺着痕迹一直走,在湖边停下脚步。 </p><p>“尽管现场已经被警方清理干净并且拉起了黄色警戒线,但从那狼藉的血痕中仍能窥探到原景的惨烈。我有些疑惑,现场发生了什么才会有如此大片的血迹? </p><p>“搭乘给城堡送货的马车,我返回小镇,并且打算顶着霍尔顿家族的名头去警局那边套话,说不定能知道昨晚事故的真相。哦,理查德警官真是个好人,他虽然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但还是给了我热可可以及我想知道的消息。 </p><p>“只是我无法理解他的话。他说,受害者是被猎犬撕裂的。 </p><p>“对此我只能说,神明在上,这个小镇里居然还有人养如此凶猛的宠物!” </p><p>本子里的内容这么看起来倒是跟日记很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它似乎并不是单纯为了记载事物所存在,而是为了“预言”。 </p><p>就比如29日后半段内容。 </p><p>“……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早上在听完老尼尔的新闻后不要离开小镇。这样,我或许还能活着见到四月一日的塞缪尔祭典。” </p><p>如此来看,日记的主人公在这天应该是死了。原因是“他”离开过小镇,所以当晚午夜时分,“他”不知为何会梦游离开宾馆,穿过小镇大门,继而被猎犬拖进树林中蚕食殆尽。 </p><p>我吃饱后放下刀叉,喝完咖啡打了个榛子味的嗝,然后翻开了之后3月30日那页。 </p><p>“谢天谢地,昨天我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离开镇子,现在看来我还活得好好的,就是不知道今天是否也能顺利度过了……” </p><p>看到这儿,我决定暂且压下心中好奇,收起本子向宾馆外走去。 </p><p>“霍尔顿先生今天也要参观镇子吗?”此时老尼尔已经喝完了啤酒,而且新闻也宣传地差不多准备回家补觉了。 </p><p>他亲切地替我推开门,皱着微红的酒槽鼻微笑。 </p><p>“是的,我打算去警局转转。”作为一名为四月一日祭典慕名而来的旅行者,提前抵达目的地的这段时间自然是要把当地逛个遍。 </p><p>“那么预祝您度过美好的一天。顺便一提,警局在神殿那边,对,那座白色墙壁有着彩绘玻璃的建筑就是神殿,它脚边最显眼儿的建筑就是警局。” </p><p>“谢谢您热心的信使先生。” </p><p>“不客气。” </p><p>说完,我与老尼尔分道扬镳。 </p><p> </p><p>二 </p><p>前往警局的路比我想象地要远一些,或者说,这个小镇占地面积意外地大。 </p><p>大概是祭典的缘故,镇子里的居民都在集中在广场上忙活节日装饰,所以路上人少,也没什么障碍物,我便翻阅起本子,偶尔看一眼,满足下猫抓痒的好奇心。 </p><p>“……抵达小镇的第五天,强烈建议去教堂逛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或者说如果可以,请尽早去,这关乎性命。” </p><p>嗯? </p><p>关乎性命? </p><p>这话要是放在医院来说我倒是可以理解,可在教堂能做什么拯救生命的事情呢?它的话跟命运不是更搭配? </p><p>我如此想着,脚步却十分诚实,目标转向了那栋白色教堂。 </p><p>“……那是神明的信使,祂的双眸如天空般清澈,肌肤比东方的陶瓷还要细腻;祂的手中持有金色号角,祂的额头生有神话生物的独角。我瞻仰神像时,神明也在窥伺此间,祂大概是发现了有意思的事物,所以派出了身边的宠儿。 </p><p>“年幼的天使在我额头落下一吻,其声音自星空而来——‘一切,都还有挽救的机会。’” </p><p>看到这儿,我毫不犹豫地踏入教堂大门,越过散发着月光花清香的座椅,来到神像面前。信使就坐在神明膝边,祂吹奏号角,似乎在呼唤什么。 </p><p>“你来得比以往要早。”信使发现我了,但祂没有动,仍旧在吹奏乐曲,并同时与我对话。 </p><p>“是吗?”我不知道祂这个“以往”是用的什么做参考,但我并不打算追问,“那么,您现在方便吗?” </p><p>“嗯,我就是在等你。”信使忽然停止吹奏,那深入灵魂的乐曲戛然而止。祂转头望向我,那双天蓝色的眸子里映出了我的倒影。 </p><p>“等你跨过时间。” </p><p> </p><p>三 </p><p>也许现在说有些晚了,那就是小镇信仰的神明好像与我印象里的不太一样。 </p><p>既不是上帝也不是阿拉,甚至不是黄皮肤的和养猫的。教堂里一共有六座神像,可它们并无人形,而是以象征符号代替——尽管我连这些符号代表什么都无法理解,但这不妨碍我觉得它们很厉害。 </p><p>信使是坐在主位右侧那位神明膝边的,祂告诉我,那是最初六位神明中掌控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神明。祂是历史的见证者,是未来的预见者,是宇宙意志的代行者。 </p><p>“你可知自己为何会来此地?” </p><p>“为了四月一日的祭典?”我的大脑如此告诉我,但我知道这不是正确答案。毕竟就算我再怎么消息灵通,也无法得知一个隐藏在美洲边边角角的小镇子里的可笑节日,甚至还找到了通往这里的火车。 </p><p>“你是霍尔顿,这里是你命运中必然抵达的节点。”信使笑着,把盆里的圣水变成水晶花朵的模样,让它们迎着阳光自由生长,“命运不是荒诞,你来这里是为了完成霍尔顿的使命。” </p><p>哦~使命。 </p><p>我不禁联想到电影里的超级英雄,想象自己穿着黑色胶衣头上还捏了一对猫耳朵,站在教堂屋顶撒币。 </p><p>大概是看我神游方外,信使猜到了我并没有跟上祂的思路,旋即换了一个对话方向。“既然你已经在镇子里住了四天了——嗯,今天是第四天——那么你一定听说了塞缪尔这个名字。” </p><p>我诚实点头,塞缪尔之名我都快听到耳朵起茧子了。 </p><p>于是,信使的故事从神行于地的历史,重新开始。 </p><p> </p><p>四 </p><p>他们曾经见证神行于地的辉煌,将自己的血液溶于酒水,祈求神明将印记刻进灵魂;他们匍匐在地亲吻着神明留下的足迹,滋养着在血脉中生根的萌芽。 </p><p>但神明允许人类侍奉自己左右的神言既是恩赐也是诅咒。 </p><p>作为眷属,他们拥有凡人想象不到的神奇力量,尽管每一代直系血亲中只有一位能继承正统,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家族近乎永世不绝的繁荣——即便这血脉涵盖的所有人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p><p>“分裂与融合”。 </p><p>那是神明沉睡前留下的最后的启示。 </p><p>众眷属跪拜于穹顶教堂内,凝望着神坛中那六尊石像,颂唱着再会的歌谣,祈祷与主能在未来再次相遇。 </p><p>说到这儿我打岔道,“这个教堂,就是故事里的穹顶教堂吗?”顺便指了指祂身旁的这些神像,总觉得跟故事里说得很像。 </p><p>信使没有回答我,把话题带到了小镇主人公塞缪尔的身上。 </p><p> </p><p>作为神明的首位眷属,塞缪尔家族背负着“忠诚”的责任。 </p><p>传说他们曾经穿着纯白的秘银铠甲立于教堂之外,为信徒献上神庭花园的红色玫瑰,也为之挥舞斩断一切罪孽的重剑。 </p><p>在神明沉睡后塞缪尔家族也曾坚守于穹顶教堂,但由于维护教堂运转需要大量神奇力量,仅仅几个眷属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p><p>于是他们被迫关闭教堂大门,只留下通往神庭花园的小路,留下一丝期望。 </p><p>在之后长达数百年的时间里,塞缪尔家族艰难维生,人世间的苦难致使他们那曾经被神明夸赞过如同太阳般闪耀的金发,淡化到微不可查的白金色,说不定再过不久,便只剩下一无所有的白了。 </p><p>“霍尔顿和塞缪尔曾侍奉于同一位神明,”尽管信使没有明说是谁,但我直觉是那由暴风和藤蔓组成图案的那位,“只是塞缪尔背弃了神明。” </p><p>“啊?” </p><p>这转折,让我猝不及防。怎么……眷属还能抛弃神明的吗? </p><p> </p><p>那曾经刻进灵魂的印记被粗暴地抹去,神明的怜悯没有为其留下分毫。灵魂变得残缺,躯壳却愈发完美,那毕竟是接受神明祝福的守门人——代表着“力量”的霍尔顿。 </p><p>因为他的背叛,两个家族之间开始了长达四百年的冷战,直到神明沉眠。 </p><p>也正是在此之后,塞缪尔和霍尔顿的命运交织在了一起。 </p><p>“塞缪尔要守护穹顶教堂,守住主的锚地,而你,霍尔顿的使命则是杀死塞缪尔,将其从无尽的苦难之中解救出来。” </p><p>“要说杀死塞缪尔我倒还能理解,”毕竟罗辑是通顺的,新主子看马仔原主子不顺眼,所以让其去搞死老同事之类,“但为什么说是解救呢?” </p><p>讲故事的时候那水晶花不知何时已经长满了整个教堂,信使轻吹号角,它们便顿时化作冰晶消弭。 </p><p>“神明之间并不是简单的敌对与合作,祂们的存在合乎宇宙真理,其任何行为都是合理的,只是你无法理解而已。” </p><p>“分裂与融合……”不知为何,我只能想到这一句。 </p><p>看看时间,信使觉得自己今天说得已经够多了,祂收起号角,悬浮于我的面前,轻吻我的额头。 </p><p>“来到,看见,记录。那本笔记要好好利用起来。” </p><p>说完,祂便跟冰晶一起消失了。 </p><p>我缓缓举起手中薄薄的本子,再次翻开,3月30日之后一片空白。 </p><p> </p><p>六 </p><p>“早上好,霍尔顿先生。” </p><p>福特老板换了一条粉色围裙,据说是他女儿特地为四月一日祭典赶制的礼物。 </p><p>“早上好,福特先生。围裙不错。”我熟门熟路地坐下,开始享用2.5美元的早餐,嗯,今天是蜂蜜松饼配果汁。 </p><p>“谢谢您的夸奖,我很喜欢它。”老板心情颇好,给我加了根烤肠,“免费的。” </p><p>“十分感谢。”我报以真诚微笑。 </p><p>今天老尼尔没有来,所以吧台边只有我一个人。老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说着话,心思大部分放在了电视里放的卓别林电影。 </p><p>“祭典从今晚零点开始,霍尔顿先生你会参加吧?” </p><p>“那当然,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p><p>“哈哈哈,真是期待啊,不知道四月一日祭典会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啊,神明在上,快些公布吧。” </p><p>我笑着加快了进食速度,为了赶在今晚零点前杀死塞缪尔家族成员我必须尽快行动,至于祭典嘛……我就挺好奇的,你说塞缪尔家的人都死光,这祭典还继续吗? </p><p>如此想着,我翻开了手边崭新的本子,翻到3月31日部分的最后。 </p><p>“……我知道该换页了,但是我有点激动,没来得及。 </p><p>“毕竟,我又排除掉了一种无法杀死塞缪尔的方法,下一次,我一定能成功! </p><p>“让重复了无数次的3月31日结束,抵达4月1日。” </p><p> </p><p> </p><p>END </p><p> </p><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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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运用有种不太成熟的感觉,可以排除非常熟练的玩家(比如伯欢、回音、小矮、浅间、伊西多这五位)
其他小点:西幻,有一些奇怪的恶趣味【既不是上帝也不是阿拉,甚至不是黄皮肤的和养猫的】【哦~使命。我不禁联想到电影里的超级英雄,想象自己穿着黑色胶衣头上还捏了一对猫耳朵,站在教堂屋顶撒币。】,故事讲得不太完整,可能是赶死线的
这篇感觉是压缩得太多了,所以很多地方难以理解,比如为什么要写开头那个死掉的女孩,祭典到底是什么,塞缪尔在哪,霍尔顿准备怎么杀死塞缪尔,3月31日怎么就重复了无数次了,为什么抵达四月一日就能杀死塞缪尔……总之我看到最后还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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