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企划中所有科学说法、论证均为企划内部人员编造,属无依据存在,剧情需要请大家不要当真。)
这是一个关于两个平行世界相交之后发生的一系列故事……
在近未来,科学家发现,与我们拥有相同空间的平行宇宙,大约有14个。
在这14个平行宇宙中,我们的世界排在第五的位置。
E-时空界,这是后来的科学家所给出的名称,也就是我们所生存的地方……
说到这14个平行宇宙,据说都是由统一的一个外部存在管理着,他们不属于任何一个时空,就好似一种意识,一种无形的存在,支撑并围绕着平行世界的各自运转。
本以为,这些世界直到灭亡都不会彼此相交。
直到某一刻,因为存在的意识出现了衰弱,原本就纷争不断地D-时空界出现了震荡和松动,时空的平行度出现了倾斜,进而倒向了后方的平行世界。
D-时空界与E-时空界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形成了相交,进而两条世界线出现了交点的融合。
两个世界,开始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
——
此时,在E-时空界的地球,刚刚经历了全球地壳动荡的地球终于算是安静了下来。
虽然说是整个地球的地壳动荡,但并没有造成什么破坏,因为振幅才只有不到2的等级。
地球仿佛在给人类提醒一般,未知的危险,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然而就在震荡发生的两周后,有一部分人类发现了一些变化。
路边——
“最近市里好像出了好几起失踪案件是不是?”
“嗯,好像是无差别失踪,男女老少都有。”
“哎……听起来真可怕。”
“早点回家保平安吧!”
警局——
“这已经是第几起失踪案件了?”
“组长,全市第九起,共失踪两名成年男性、一名成年女性、三名初中学生其中两女一男、一名五岁女童和两名大学在校生。”
“……第九起是哪一个?”
“女性初中生。”
听报告的组长一脸担忧,开门左转上了楼梯,直奔局长办公室。
学校——
“放学之前每个同学都给家长打电话,必须让你们的亲人来接你们回家!知道了吗?”
一位同学举了手,“老师,我们又没手机,你群发信息让家长来接我们不就好了吗?”
“……”
人心惶惶的环境下催生了很多不安的因素,世界各地都在发生失踪事件,一时间人类的生存出现了无形的危机。
直到失踪案件的真相出现在了人类的视野中,人们才知道,世界的进程,进入了新的领域。
某国的电视台在街头随机采访,镜头只是摄了游客在公园玩,本来美好的场景突然被一名怪异的人打扰。
对方像是在找什么似的东看西看,最后趴在河边对着河面不停的喊叫,不一会水里冒出了一个东西,摄像头清楚的记录下,那是一张人脸慢慢的露出水面,然后一个“人”一般的东西就从水里钻了出来,并想与呼唤的人类接触。
然而一只乌鸦突然落在两者之间,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乌鸦突然变成了一团黑色的物质,犹如多变的嘴巴,将河边的两人从上至下一口吞没。
摄像机在记录下这一瞬间同时直播,人们在电视上看到的,是之前寻找水里人的那个人类所留下来的一双穿鞋的脚,血淋淋的留在岸边……
这件事刺激了一部分人的神经,结合着全世界不停地出现失踪案件,大家都推测那些失踪的人或许已经被电视里拍下的黑色物质给“吃掉”了。
#
时间又过去了大概又过去了一周时间,距离上一次的电视直播之后,又有人发现了类似的失踪案,一些科学家组织了一个研究小组,专门针对这种现象进行深入探讨。
科研人员李缃南(男,现年65岁)就是其中的一员,作为空间量子学教授的他现在正在演算新发现的失踪案件当时有可能存在的次元空间概量。
而此时距离李缃南所在的科研所四公里外的一个商业街里,李缃南的孙女李星梦(女,现年15岁)正在一个人包场看电影。
电影是个小成本科幻电影,讲的是一群大学生去参加野外夏令营,因为所谓的大冒险脱离队伍,结果掉进了沼泽地沉了下去,但意外的发现沼泽地下面是个不为人知的外星空间。
因为李星梦经常在自己的个人主页上写一些关于没人关注的影视作品评价,所以这其实是来取材的。
“哎……没人看其实也是有道理的,后面拍的太假了……虽然说是科幻题材但这种剧情果然是瞎胡扯,想想还是爷爷说得对,瞎胡扯的东西都是哄小孩的。”
“那你就不是小孩?”
李星梦在座位上伸懒腰的时候,距离自己不远处传来了疑似反问自己的声音。
星梦想什么时候电影院除了她还有其他人了?赶忙四下张望。
坐在距离自己六个位置外后两排的座位上,有人在那里,同样看着自己。星梦看着对方居高临下的眼神,开口便问,“不买票就进来看电影可不算道德。”
对方倒是一脸不屑,“谁想看电影!我明明坐在餐桌前等着服务员给我上菜,明明很期待美食节目推荐的特色菜,我就拿了个汤匙,谁知道一眨眼就坐在这里了!”
星梦不相信的看着对方,对方被星梦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把头瞥到一边不去看她。星梦努努嘴,刚好电影也播放完毕了,借着电影院开启的灯光,星梦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样子。
对方也是个女生,穿着蓝白花的连衣裙,一头浅灰的长发,腿上上还盖了块白色的大方巾,起身的时候还是用拿勺子的那只手抽开方巾在空中抖了抖。
星梦非常惊讶的看着女生单手将展开的方巾叠成了手掌大小。
“……你怎么做到的?”
“什么?”
星梦眼睛忽闪忽闪的问女生:“你刚才,一只手叠那个大方巾!怎么做到的?”
女生莫名其妙,不过没回答星梦的问题倒是把方巾打开又做了一遍,看惊呆的星梦赶忙从自己的座位飞奔出去哇哇乱叫,“你是魔术师吗?怎么做到的?教我教我!!!”
女生一闪身躲开了扑向自己的星梦,然后一脸鄙夷的看着她,“别告诉我你没听说过‘意念’。”
趴在座位上的星梦爬起来嘿嘿笑问:“‘意念’……是什么?”
“……没、没什么。”女生看了星梦好一会,然后想赶紧离开。
“我要赶快回到餐厅吃饭。”
星梦一见女生要走,赶忙追了上去。
“喂!你叫什么名字?等等我!”
女生下楼速度飞快,根本没有理会星梦的呼喊,星梦一心想知道对方是如何单手叠方巾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爬上电影院的楼梯扶手顺着扶手像滑竿一样遛了下去。
“喂!你等等我!”
好不容易从电影院追到了大厅,又从大厅追到了商场,星梦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对方终于是停了下来。
“我说你啊……”星梦站在女生身边气喘吁吁,抬手想搭在对方肩上别让她跑了,却在这时女生又是一个闪身,星梦再次扑了个空。
女生看着商场的一切发呆。
“这里……是哪里?”
趴在地上的星梦抬头看着女生,“商业街啊,你不认识?”
“商业街……”女生低头向星梦吼道,“你骗我呢!商业街长这样?!”
星梦看着对方一脸惊讶的表情,一时不敢说话。对方貌似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声音小了一些再次问道:“这里……真的是商业街?”
星梦一脸懵逼,自己四周看看然后肯定的回答:“是啊!这是这附近最好的一条商业街了。”
准备爬起来的星梦在即将站起来的时候,余光里女生突然蹲了下来,星梦四肢着地的看着满眶泪水的女生看着自己,开着哭腔对自己边哭边说——
“我……我不认识这里……这是哪里……”
#
“什么?外星人?”
研究所这边,李缃南在听了同事说的关于“怪异失踪案”的小道消息后,感觉自己像是在听笑话。
“这怎么可能?又是那些不实的媒体捏造的?”
“好像并不是,这消息来自生物研究所那边。”同事扶了扶落到鼻头的眼镜,倒是一本正经的和李缃南聊了起来,“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不过,据说逃出那个不明物质袭击的两名男性中,有一人在检查中发现体内的内脏循环和细胞组织,都不属于地球上的生物。”
李缃南放下手中的资料,皱着眉头啧了下嘴,“生物研究所那边是怎么知道的?”
同事笑了笑回答:“你的那个死对头江成晟,不是最近被调派到生物研究所做管理所所长了吗?他一听政府机关给人家提供保护,就急匆匆的去提供技术支持了呗。”
李缃南听了后哼了下鼻子,“真是……这个人就会个皮毛,却到处管东管西,刚祸害完人科技院,现在又去折腾人生物所,唉……”
“只能说他那些‘高明之处’没用对地方,如果把他送到外交部,怕是什么项目都不吃亏。”同事一边笑着一边给老搭档冲茶,“行了反正他现在又没祸害到咱们,这么一折腾还有了大发现,估计现在正等着时机找上头邀功呢。”
李缃南呡了口茶,喝了下热气,“唉……怕是吧。”
[♪星星眨着眼,月儿挂问号,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
同事被这突如其来的童歌搞得刚喝进嘴的咖啡喷了出来,“这什么声音啊老李?”
李缃南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始去掏裤子口袋,“我那个孙女,又偷偷拿我手机换那些捣蛋的铃声了。”
同事一听就笑了,“谁让你不好好学智能机的使用?人小梦这是在督促你多接触新事物。”
李缃南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呵呵,“现在的孩子啊都是个顶个的厉害。”
同事调侃:“你也不看什么时代了,要是现在的小孩都像我们小时候那样,那可真是白做这么多年的研究了!”
李缃南也不搭话,看了眼手机说道:“看吧,说曹操曹操到。”
电话的来电显示是李星梦,李缃南二话不说接了电话。
“调皮小孩又有什么新发现突然给爷爷打电话?”
“……”
“电话坏了吗?怎么不出声?”
同事在旁边看着李缃南拿着手机啪啪的拍,就知道这人“不会用数码产品”的老毛病又犯了。
“老李你开免提试试?”
“哪个免提?”
同事扶额,晃着身子悠悠的伸手,“手机给我,我来,我说你啊赶紧好好学会用你这台手机,看你耽搁多少事……怎么有哭声?谁哭了?”
李缃南赶紧拿过手机就喊:“孙女,怎么了?怎么哭了?”
“……爷爷……救命……”
“!”两个中老年人围着手机站在研究所里,听着电话里少女一声声的抽泣。
“爷爷……救救我们!”
“我不想死!!!”
序章-黑
“......白痴。”
脑中突然闪过一句话,把我从无边的梦境拉了出来。
一睁眼,天空如漆黑的黑幕般压在我身上。
向更远的地方望去,有灰蒙蒙的灯亮着。
这时候才察觉到,四周都是刺鼻的烟味。
不是烧焦的烟味,而是“灵”的加工厂特有的烟味。
这一切,是这么的熟悉,却又是那么陌生,如失散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我四脚朝天的躺着,心理感叹着:故乡!阔别已久的故乡!我生命的起点,我唯一的“家”,我唯一的亲人所在的地方。
“黑之国”,我回来了。
让大脑恢复了片刻,我开始尝试着活动身体。
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比以往更加难活动,就像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而伴随着手指的活动,一阵细小但是刺耳的生锈金属摩擦的声音传过来。
我再试着动一下手腕,手臂,脚趾,脚腕,小腿。。。。。。全身都是这样的状况。
虽然漆黑的夜幕让我看不见我的身体,我也知道这具身体不再是我熟悉的那具了。
久违的,恐惧如一群蚂蚁般悉悉索索爬上的心头。然而,更多的好奇及兴奋充满我的大脑。
“究竟是哪个国家的研究协会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技术,将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在睡梦中将她的大脑取出,塞到一个生锈的机械的壳子里。”
“我又是多么‘伟大’能够让如此强大的研究协会眷顾我——一个没有接受过正统教育,连像样的身份证件都没有的私生子身上。”
......
回答这一箩筐问题的只有眼前的黑幕。
话说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能看得到远处的灯火,这里肯定不是啥城市,但是离城市绝对不远。
有可能在工厂附近?但是烟味又不太浓。
那在森林里?可是过了这么久我也未能听见任何一点风吹树叶的声音呢。
就以我现在所掌握的信息,现在我所在坐标判定不明。虽然只要我一起身,就能获得更多的信息,但是我并不这么做。
坐标不明意味着,我即将面对的情况有无限的可能性。
我很享受未知的感觉,一切事都能料到的话实在太过于无趣。
如果是在森林的话是再好不过的,我之前从来没有被野兽袭击过,也没有近距离观察过这些凶猛的生物。反正有一副铁罐子身躯,不怕咬。不过能不能感受被咬的痛觉呢?希望有吧。
但是如果被“猎人”发现的话,就不有趣了。这些死脑经,看到我,要么恪守他们的合约,把任何可疑“人士”遣送给“执行者”,然后这帮脑子不好的处刑者就该思考到底该把我送回“家”还是送到废品维修站。不过他们怎么思考也没用,反正最后肯定会有“法医”介入来给我一个“准确的判定”。如果还是没办法的话,只能让那些“长老”们开一个会,讨论,搞不好还会列一个“机器人”相关的法律条文呢。
或者一开始捡到我的“猎人”就把我送到工厂的工人那里,要他们认领。不过这样事情就更加有趣了。无论是否有人真的贪财认领,都会有那些“女仆”惊醒跟踪调查,调查清楚到底我来自何处,再找“密探”搜集情报,最后把我真正的送回去。这种情况要有趣的多。
可是在这之后呢?
......
无论哪种情况,我最终都会被当作一个“财产”而转手。
会有人相信我曾经是个女孩吗?会有人真正在意一个机器人的想法吗?
仔细想想,能知道我曾经是一个女孩的,只有那个改造我的研究所。
......
.....
....
...
..
.
“噗,哈哈哈哈哈......”金属摩擦般嘈杂的杂音以及不知从哪生成的蒸汽从我的口中传出。
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没有被供在一个满是精密仪器的研究所,那就说明了,我只是单纯的一个被人抛弃失败品罢了,一个拥有人类思想的故障机器人罢了。
一个拥有人类思想的铁罐头没人会解答,没人会在意。就像垃圾场里随处可见的破旧娃娃一样,就算它们有思想又怎样,不还是被扔进火炉烧掉。
对于除了思想以外一无所有的我,这具身体是多么讽刺。
那还不如,放弃思考,像一个白痴一样,大笑。
然后闭上眼睛休眠,然后期待一下若我无所作为,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明天会是谁捡到我呢。
希望没有OOC!!
二老大手下留情!!!
我爱饭友!!!!!!!!
金玄是大摇大摆的走进逍遥游二老大的房间的。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轻车熟路的摸到了二老大的房门,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往二老大枕头里塞点过年用的爆竹,没想到推开门发现神威盘着腿坐在地上。
二老大的屋子黑漆漆的,很像他本人一如既往的风格。
炽曾经跟金玄说过,咱们逍遥游的乌鸦里里外外都是一般黑,话还没说完就被魅鸦暴打一顿,被金玄送了一个怜悯的眼神。
神威浅绿色的衣衫像是春日新生的嫩草一样,毛绒绒的长在深色地板上,醒目而又扎眼,跟这个房间格格不入,更别说散落在神威周围的一圈吃的,五颜六色的像是一圈花环,把中间的大妖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听见开门的声响,毛绒绒的一团竖起了耳朵,眨着眼睛扭头看向了站在门口的乌鸦。这么单纯的妖怪在逍遥游里也算头一位,金玄插着腰,心里有些小遗憾,看来二老大是无法接收到来自属下温暖的春节祝福,一只脚刚踏出门框,随即又缩了回来。
不如拉着神威一起。
他瞅了瞅盘腿席地而坐的神威,后者还在坚持往嘴里塞第10块猪肉铺,似乎心情大好,连耳尖也在随着身体轻轻抖动,一个奇怪的念头从金玄心里飘了出来,滑上嘴角,扯出一个略带搞事的笑容。
用指尖戳了戳正在辛勤工作的毛团,金玄露出了个他这辈子最最善良纯真的一个微笑(没有之一)一口白牙晃呀晃的,跟黑黢黢的内心好似不出自一只乌鸦。
毛团回过头,嘴角还沾着一点点薯片渣,金玄故作神秘的咳嗽了一声,弯下腰凑到神威身边,小心翼翼的从身后掏出几根缠着花里胡哨彩带的爆竹,正中央还打了个很丑的蝴蝶结,皱巴巴的十分可怜。神威呆呆的望着金玄,异色的虹膜闪着不解的光,乌鸦有点被单纯的而且直勾勾的眼神瞅到心虚,有点措不及防,扭了头看向窗外,枝头的家雀儿正叫得欢,大有一丝春节欢天喜地的气氛。
神威看了半天眼前傻愣愣的金玄,见他没动静了又开始忙碌起与零食的奋战——金玄瞅见她低下头赶紧解释道是要给二老大春节礼物,神威歪了歪头一脸困惑,明显是觉得春节礼物这个说法太奇怪了,难道是乌鸦才会有的习俗?
哦对,这个房间的主人也是只乌鸦。
上钩了,乌鸦得意洋洋的捕捉到这一细微的讯息,摸了摸耳边的白毛,自傲于自己搞事的种族天赋,迅速的抛出另一个条件——带神威去吃南城新开的涮肉,话还没说完便看见地上的人耳朵刷的一下竖了起来,直溜溜的像那春笋。
太管用了吧……
这个条件太诱惑了,在心里抹了把不存在的口水,神威乖乖的从地上站起来,跨过零食阵法,跟着金玄摸到了二老大床边
二老大的床很软,枕头也很软,金玄一把扯过软软的枕头,不由得多摸了几把。俩人蹲在床头开始鼓捣起来,枕头不一会就被开膛破肚,露出里面柔软的內芯——自然也是黑色的,二老大真是表里如一,更加坚定了自己搞事心的金玄在心里嘀咕着,好歹我的枕头毛是白色的,二老大怎么这么实诚,说着拔了几根自己的红毛,捆在那个丑了吧唧的蝴蝶结上。不过这一炸估计是连红毛都要变成黑的了,阿不,估计什么毛都没有了吧,挠着头正想着,见神威伸手拿过那一捆不成样的礼物。白净的手指绕了一绕,施了法一样将纠缠在一起的带子捋直,扯平,在手里开出一朵花,点缀着几根红色的翎羽,煞是精巧。
不愧是小姑娘!
看来真是把这个当礼物了,就算再黑的心看着漂亮的东西也会心软,金玄又心虚了,这是今天第二次,上了这条道便没有回头路,抱着送佛送到西的心理,搞事的金字招牌不能砸,咬咬牙一狠心把东西塞进了枕头。
大不了请神威吃顿好的补偿一下!
可惜事情不会总是如意的,当金玄拉着神威从二老大的窗子跳出来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不是这回要被二老大拔掉多少毛或者是又要陪窗户钱,而是能不能抢到那家涮肉的号,听说预定难得很,他琢磨着。
听见后面爆竹炸开的声音,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红的绿的金的紫的从窗户里冲出来,一瞬间五彩斑斓,照亮了半边天,映在傍晚的天空上,轰轰烈烈的拉开了这一年的序幕。如果没有暴跳如雷的二老大在背景里会更好看的,金乌轻叹一声,舒展开背后的翅膀,冲着南城那家涮肉俯冲而去。
故事的结局当然是被二老大暴打,还赔了窗户和枕头等等的钱,期间抗议无果(不是很好看吗!接着就受到了上司如沫春风一般的洗礼)二老大发现这俩的时候金玄正在吸溜着面条,神威在往嘴里塞最后一块肥牛,铜制的火锅往外冒着热气,咕嘟咕嘟的融化了干冷的空气。
新的一年刚开始当然是要花钱消灾了,捂着自己的钱包,金玄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这也是后话了。
影子们
凛冽的寒风从西南方吹向北边的峡湾,然后飞过中央海到达传说中的虚无的边缘。空气是干燥的,但似乎带着点点雪花,天空是一个灰黑色的盖子,即使是白天,位于生命之树北缘的斯卡迪诺(Skadino)峡湾地仍然需要点起篝火照明。仿佛峡湾里的城镇被点燃了,无数的篝火将城镇各处焙得温暖。远处混在在风中的乐器的声音,脚步踢踏泥地的闷声,人群中的吟咏。村庄里的人们跪拜,跳着祈祷的舞步,人们崇拜的火焰和实际燃烧的篝火重叠交织。
“遗忘名字的虚无众神啊,您等的子民向你祈祷,天空开启,天空开启,为海上的战船指引道路,为迷失的勇者带路,我等的虚无灯塔哟......”
无数的声线杂合,渡鸦的叫声突然高昂扬起,不知何时,人们脚下的、建筑的影子里冒出无数的渡鸦黑影,展翅飞向了天空,将村庄的上空遮蔽起来,盘旋着,盘旋着,人们开始伏地,口中高喊:
“祖灵!祖灵!带去指引!带去指引!”
影子渡鸦们沿着峡湾山脉的棱线往海洋飞去。无数的小影子汇集,灰黑色的天空中出现了更加深沉的暗部。
......
海浪推搡着平底船的船沿,大船左右晃动,除了波浪的声响,寂静的夜空只剩下细微的鼾声。
序章 耕季
1.
码头边散发着海货的腥味和盐的气息,人群里热烘烘的空气漂浮着人汗酸臭味道,男女们忙碌地搬运着海货和一箱箱一袋袋重物,话语里夹杂欢笑和粗俗的言辞。这是去年猎季的收获,有来自精灵村庄的银器、来自东部大陆妖精族的编织物、稀缺的幼体龙种、人类城镇的金器、香料和佳酿、一箱一箱的钱币、以及最受欢迎的——奴隶。各色各样的奴隶,来自不同种族的战俘,村庄里的女人们,和在他们怀中颤抖不已的孩童。
北地各领主的平底长船集中停靠在北地最南端的斯卡迪诺峡湾的港口,他们在这里集中下货。除了北地内陆的领主之外,这里还有人类的商人,非人类王国的领主们特使们,在这里进行合法的与不合法的交易。
斯卡迪诺在王国里是特殊的,王国不缺乏进行着非法交易的地方,但是这里是北地最繁荣的伯爵领,它的繁盛源自历史,涉及了所有北地领主们的利益,同时向王国缴纳了大量税金,由于大多数税收都来自于非法收入,因此正义的王国庭寮们都不敢直言取缔它的那些不合法的勾当。刚发布两年的王国律法,毫无疑问地对各地领主的各种小动作都无法起到真正的约束作用。两年前王国统一的时候这里的交易似乎被中断了,但这只是大海表面平静的假象,实际上它从未停止,海面之下洋流仍在按照应有的规律流动。斯卡迪诺是所有北地领主最垂涎的伯爵领、最想得到的峡湾地。
搬运完货物的货船收帆然后被推上滩涂,或是立即出海离港,让平底长身的战船接替了暂时空置的船位。这种长船很长一段时间它就象征着中央海上的恐惧。它或者说它们沿着海岸航行,袭击沿途的村庄、海中的岛屿、又逆流驶入内河,将沿岸点燃。
战船们在船员的排桨划动的驱动下停靠在峡湾的码头边,身穿白色罩衫、头戴鹿角的祭司快步走了上前去:“渡鸦归巢了,感谢祖灵的指引。感谢神佑!”
“感谢神佑。”每一位下船的战士都应和道,然后接过祭司手里的山泉与泥土混合的悬浊液体一饮而尽。
“感谢神佑。”女人也应和着下了船,接着抬起双手示意,所有人都停下来了,“今年的猎季实在收获颇丰,感谢众神引导我们。”她嘴边呼出白色的雾气,“今天在斯卡迪诺,或者说在北地有如此大的盛况......北地峡湾的伯爵们都聚集在此。看看这,雄壮的船队,1000多条长船。我,”她环视四周,“除了这是神的指引之外想不出别的理由了,接下来我们要前往北方圣地举行大祭典,感谢诸神,迎接新年,让北地拥有一个新的开始,祝北地,繁荣昌盛!”
“芙蕾雅!芙蕾雅!芙蕾雅!”群众激情高昂地高喊着女伯爵的名字。
女伯爵芙蕾雅迎着呼号声走入人群中。
2.
芙蕾雅在火盆边搓搓手,然后裹了裹身上的斗篷,走上台阶瘫在了包裹兽皮的长椅上,“说一下希芙,船队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些什么。”
这位叫希芙的女性里层穿着棉衣,然后是一层锁子甲,最外面是一层皮革外套,毛皮斗篷被她的左手手拽住了一部分,裹住了她的手,而右边的手臂腋下则夹着一顶金属头盔。
“布莱克奈尔镇和格拉摩根镇被摧毁了,最近这种叫灾厄的东西越来越多。冬天越冷,它们就出现得越频繁。糟糕的天气里,这些黑色的影子会更容易聚集起来。没有参与猎季的人留守的几个主要的村镇里,被害程度不高,但是别的小型聚落为了对付它们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我觉得我们今年必须留更多人。”
“......”芙蕾雅往左手边的高桌伸出手去够上面的酒杯。
“......然后我们抓到了......一个我们猜测是女王的间谍的人,他混在安伯松伯爵的商队里,鬼鬼祟祟地打听你的情况。从他身上搜出了一份比较潦草的北地的地图,看上去像是手画的,还有一份北地伯爵各领领主的名单。”
她嘬了一口酒,舌头上弥漫开的冰冷的触感引得她开始咳嗽,使她赶紧把酒杯推了回去。“咳咳,她手可真够长的。带过来吧,应该还活着吧?”
“嗯,不过那个样子看起来快差不多了。”希芙转身就出门了,开门的瞬间,几朵小雪花随着寒风飘了进来。
伯爵们的船队赶在耕季开始前回到北方的领地上,在这个时候稍微南一点的地方已经开始耕作,更别说圣山以南了,他们离开侵略地的时候当地农作物已经开始出芽。这块靠近世界边缘的土地寒冷又贫瘠,一年一熟,农产品产量不高。大多数民众需要在短暂的夏天里耕作,到山中围猎,储存足够留守人员需要的用于过冬的食物。秋季收获结束年轻力壮的人坐上战船南下劫掠,靠着掠夺来的物资过活,并在南方过冬,在第二年耕季到来前携带掠夺到的财富回到北地。
王国统一后,掠夺圣山以北的土地是违法的,但是这样也不能阻止他们这么做,只是让他们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他们会绕开王国的巡查队,袭击落单的沿岸警备队再上岸掠夺,即使总有一天这种行为会惹怒刚刚统一圣山以北的女王。
然而袭击圣山以南的土地则更具风险,人类与有着各色各样种族的圣山以北不同,他们更团结,组织力更强,有着更多的人口,而唯一有利的一点是他们矮小无力,但是坚固的石头城市保护着这些脆弱的人。渡鸦们不会选择攻击有着坚固城防的地方。长久的历史中他们都是这样在北地野蛮生长的。
总是一片阴沉的天在这会儿难得地透出光亮,建筑上的雕纹和人的脸庞能更加清晰地辨认,然而城镇里的篝火不会因为这些许的光亮而熄灭,阴晴不定的北地上,城镇的篝火和天空中由胡因构成黑暗灯塔一同常在。一切如往,这样想着,芙蕾雅缩在毛皮中闭上了眼睛,大厅敞开的大门吹入的寒风拂面,她便把一张毛皮盖到了脸上,毛皮下传出沉重的呼吸声。只是一会儿之后耳边响起希芙的声音。
“芙蕾雅,人带来了。”
芙蕾雅掀开盖在脸上的毛皮,慢吞吞地坐起来,然后整个人往前倾,这个姿势使得渡鸦高大的身材变得更有威慑力,她用有着红色虹膜的双眼看着跪在眼前的这个瘦小身材的人。他似乎冻得不行,脸色铁青,嘴唇发紫,手指和脚趾冻烂了好几根,裸露的皮肤无处不是发紫流脓的伤疤,看得出他已近濒死,估计没有多少行动能力了,即使如此这个人的身体仍在努力地向火盆的方向。芙蕾雅露双眼微合成缝,出有点不高兴的表情。
“我们渡鸦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那个瘦小的人颤颤巍巍地跪着,身体恍惚中抖了抖,目光向下,表情里全是恐惧。
“让人拿点衣服给他。”芙蕾雅转头向希芙说,又回过头来面向那个快冻死的人说,“那边有火你靠过去吧。”
当散发着兽味的厚重皮毛丢到这个囚犯身上的时候,他瞬时有点不知所措。芙蕾雅没有等他披上衣物,直接发问道:
“女王让你来这做什么?”
“我......我不是女王的人。”他张着嘴的表情露出为难的神色,“我是...布莱恩公爵派来的。”
“他要你做什么?”
“他让我,在北地寻找可以合作的领主......目前我去过安伯松伯爵和约恩伯爵以及科隆大公三位大人的领地了。”他将目光放低来回移动,似乎在寻找措辞,“他让我来寻找合适的人选,查明是否有忠心于女王的人,也就是潜在的障碍,以及新王国影响力最薄弱的地方。”
“你们有多少人?”芙蕾雅的声音毫无情感波动,问着简单的问题。
“......”囚犯低下头,上下颚不断来回摩擦,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不知道大人,我不也知道我们在北地有多少人。”
“如果你找到合适的人的话公爵要你怎么做?”
“他让不满的女王伯爵们,包括你给他寄信,布莱恩公爵现在估计在自己的领地上,很快你们就能有所联络了。”
“有谁往公爵家寄信了?”
“安伯松伯爵和约恩伯爵都已经往布莱恩公爵家寄信了。”
“科隆大公怎么表示?”
“......我......我猜他也寄了吧,我没亲眼见到。”
“嗯......”芙蕾雅重复了一会儿这个音节,囚犯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就这么过了一会儿,忽然,芙蕾雅眼中露出笑意,“没什么要说了吗?那,希芙,送他上路吧。”
“?!!为....为什么?”苍白寒冷的脸庞变得更加铁青,囚犯似乎很吃惊,“我都说了我都说了,大人求您放过我吧大人!对,对,我还和其他佣兵队长联络过不仅仅是领主,所有佣兵队长我都见过了,求您了,大人发发善心吧。”
“哦哦哦!还有这么一回事啊,你还有什么没说的吗?”芙蕾雅做出惊讶的神情,伸手去摸了旁边的酒杯,像是期待故事发展一般用倾听的姿态面对着眼前下跪的人。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大人,大人还想知道什么问便是。”
芙蕾雅站起来走下台阶,蹲在了那个人面前,在他耳边同在低语一般说道:“那么你就没有价值了,你都不知道该交待什么。手里有这么多公爵盟友的秘密,你确定你回去后,公爵会让你舒服地活着吗?走吧,至少不用再受折磨啦。”
跪着的人双眼失神,像是面对着生命之树外的虚空一般,对他来说这就是终结。囚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带离了大厅,双腿跪在有着雪渍的泥地上。远处的天空阴沉着,朵朵冰晶飘落,虽然四周是点燃的篝火,却依旧无法驱赶掉多少寒冷。身后高大的女性用自己的影子挡着这名囚犯,他出神地望着远处,接着世界在他眼中翻滚。
“芙蕾雅,你有什么打算吗?要联络布莱恩?”希芙抖了抖斗篷上的雪花,外面的雪似乎变大了。
“.......我没有那个打算。我教你一点,这个人只告诉我一件事,南方要有大动作了。要么是女王要动手挖掉布莱恩这个肉中刺,要么就是布莱恩要造反。”芙蕾雅搓了搓手,呼了一口热气。“你觉得现在哪边比较有胜算?”
“我认为.......我认为布莱恩现在难以撼动女王吧,就算是找北地的这些旧王国估计也造不出大动静。”
“可惜有些人拎不清啊。备军吧,春耕结束后行动。”
“是。可是为什么?”
“啧。”芙蕾雅发出不悦的咂舌声,“那个说带话的,说安伯松和约恩已经去联络老狐狸布莱恩了对吧。这两个人,呵呵,北地每个领主能叫动的人都不多。”芙蕾雅顿了顿,“如果这个间谍是女王的人,那安伯松和约恩的信就一定不是寄到公爵手里的,这些寄信人就上了女王的死亡名单。布莱恩在北地的潜在盟友就是女王的敌人,除掉他们不仅能削弱布莱恩的实力,也能削弱北地的实力,同时还能威慑北地各有打算的领主们。如果是大公的人......女王不可能不注意到大公和北地频繁联络的小动作。”
“所以......我们的敌人不是女王?”
“对!我们要扩张势力,安伯松手里有三个伯爵领,约恩手里有两个,我们的对手是他们。北方要和南方抗衡就必须要有更强的实力,现在北地一盘散沙,要发挥完整的力量就必须有一个强势势力来领导,你说对吧?而且这样一来,表面上我们就成了女王的人。再说女王肯定更愿意看到一个意见无法统一的北方,这样她才能够控制得了。我们去攻击安伯松和约恩,女王一定会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圣山南北的大战一触即发,全世界都遭到灾厄袭击。北方的动乱对王国来说不过是挠痒痒。她起码现在会认为,北方的领主们不可能掀得起惊涛骇浪的。所以这是我们的机会,我们要,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