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耶!真正的春晚!!!
鸟嘴阿鲁怎么这么帅啊我上下震动,这是什么新的(旧的)猎人潮流吗(看了一眼小鸟医生)
我好喜欢玛玛的成功笑容,虽然很变态(褒义)但真的好幸福好少女哦……感动
。莱茵,这时候了你怎么还在和安哥打机锋,难道不应该拉着领子抓过来先亲一个大的再干正事吗?!
波赫和艾薇这边……天啊女孩子们,只需要一个被爱着的证据,就可以抄起武器去帮爱人毁尸灭迹(×)……很难描述这种古怪但令人动容的勇敢坚毅QAQ
……大家的愿望集合放在一起看起来仿佛耳边有声音的感觉!和小恩神父的故事合在一起了!真的好有世界线收束的感觉呜呜呜呜呜一把好刀感谢春晚巨餐款待让我再刷几遍…………
呜呜呜呜呜呜前面许愿的时候在猜测玛歌的愿望,隐约感觉到了但是看到最后看到幼时的玛歌和只有她知道的风景的时候还是觉得心灵被冲击到了!!!多么美好宁静又普通的愿望,但是命运总是不如人所愿,生在这片大陆上就注定要面对这一切灾厄。
酣畅地看完之后哭了,啊啊啊啊我又哭了!!呜呜呜呜呜………………
所以我到现在都认为玛歌振翅所产生的巨大波动是有意义的,不去挣扎的话,血族依旧会视人类为牲畜,“神”也依旧会以别的形式现身。反正灾厄都是命运的一环,不如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去挣扎!!世界塌下来了,总需要有人去顶住,玛歌已经很厉害了,已经非常强大了,到最后还本能地去守护她所爱之人,她已经值得被赞颂了!!!
还看到了不一样的视角,世界中别的角落发生的事情,也好喜欢。
哭得停不下来了,真的是一口气看完太感慨了……
感谢灾厄之上,感谢玛歌带来的奇迹,感谢这一段艰难但不愿忘怀的故事。希望关于它、关于她、他们的事情能永远流传下去……!!!!!
玛歌,努力振翅的蜂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天啊感謝響應……!!這麼大的工程太厲害了
看完之後受到了衝擊,無論是對命運、種族的討論還是兩位惡聖人(?)的塑造都太厲害了,畫面也是具有聖潔的美感……非常喜歡分鏡尤其是教會的墳場那裡,能感覺到角色們心緒的同時也能感受到更大的世界被推進著。
阿爾文和瑪歌自私嗎?很自私,但也很無私,一廂情願的改造世界,這過程中造成的諸多死亡,只為了將世界推向人類能夠平穩生活的結果。這一切是有意義還是無意義,是罪行還是善舉,人無法評價定奪就連神也難以審判,善惡不再是唯一的基準,然而,他們的所作所為確實推動了這個世界,人類確實獲得了自由,這是神的公義還是人的私慾都已經不重要了。
最後從龐大的願望回歸人的感情,瑪歌也只是想要以她的位置,作為母親愛聖女們而已,真的是……哇。很喜歡女孩們感到懷疑,但最終證明了瑪歌的愛那裡,在如此龐大黑暗的世界裡能有這樣的家人真的如同泥濘中的燈火。瑪歌真的是個不停被拉扯的角色,一面是聖職者的職責一面是母親的愛,一面是人的悲願一面是研究者的神性……
雖然是悲劇,但能在開滿雛菊的回憶中安息,我想這對瑪歌來說也是最好的幻夢了……免費看這樣的作品真的可以嗎.jpg
啊啊啊啊救命……爹咪太会写了…………我跪下……能让喜欢的老师受到冲击我很开心!嘿嘿!(摆尾)
关于神的公义和人的私欲那段完全是我想表达的东西能被理解到真的很感动T-T
女孩们对玛歌的质疑和证明都是和艾薇、啵啵约约的中之人一起讨论出来的,我最喜欢企划的一点也是这种,并不只是我在参与剧情,而是大家一起来促成某个命运的感觉!最终话也想以一种相对宏观和侧面的描写来结束玛歌的人物塑造。最终她疯了,也可以说人格和阿尔文一样完全死亡了,但邪神或许扭曲的满足了她的愿望,在一瞬的梦中,一瞬的回忆里……
再次感谢爹爹的长评!!!!我居然现在才看到我罪该万死!!!!!!!啊啊啊啊!!!!
蓟草注意到,修道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隐秘的符号。
花园本来就颇有野趣,现在杂草蓬生,就更显得疏于打理。这个角落平常被几株长得异常高大的蒲公英挡着,加上夜幕低垂,如果蓟草不是拥有过人视力又实在百无聊赖,她是不会看到这里还有一个被人用刀刻下的痕迹的。
墙脚上是一个显得有点歪扭的圆形,圆心上是一个稍微刻偏了的指南针,指向东方的横臂上有一颗小小的星。
“这是什么玩意?”蓟草低声咕哝,往标志前的蒲公英踢了一脚,把那个奇怪的符号抹了。
“哎呀,”身后传来一阵轻柔的呼声,蓟草转过身,看见露西娅嬷嬷远远走来。身材圆润的年长女人半抱半捧着一个大藤篮,烘焙食品温润的香气透过包裹布料传到蓟草鼻前。蓟草侧侧头,对嬷嬷打了声招呼。
嬷嬷走到墙前站定,低头仔细端详被蓟草好一番蹂躏的墙角。大部分的蒲公英都已经被踩倒,压在墙角渗出一点汁液。还有几棵屹立不倒,就是迎着秋风略有几分外强中干,看着马上就要倒下。
“看到奇怪的东西了,我觉得还是遮住比较好,”蓟草抿抿嘴,说道。
“原来如此,好孩子,”嬷嬷笑了,撩起裙摆半跪在图案的左边。毫不犹豫就伸手挖下陷入刻痕的草泥。
“我不是孩子了,人类。”蓟草也一股脑蹲在嬷嬷身边,盯着她的动作,“我也没有太用力,你看,刻印还在呢。”
嬷嬷哈哈大笑,回了一句,“也对,你们的身体停留在很久以前了,但是你的灵魂一直在往前走。是我忘了。”
蓟草不想和她争辩这个问题,只是暗暗决定,在嬷嬷死了以后要喝点她的血。眼见嬷嬷一边和她讲话,一边手下不停,很快就把刻痕清理出来,显出本来面目。然后她左右张望,又在刻痕附近发现排列整齐的四块石头。看到石头之后嬷嬷点点头,才站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提起放到大石上的藤篮。
蓟草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想想就明白,这恐怕是给嬷嬷的记号。
一时之间,蓟草有点着急——是勾结外敌吗?嬷嬷几乎是最接近圣女日常生活的人之一,如果她是敌人的话,恐怕所有圣女都会有危险。一阵电流似的颤栗从她的脊椎闪过,蓟草浑身一激灵,猫一样拱起腰背,下一秒就掐着嬷嬷的喉咙,把她掐死。
露西娅嬷嬷在被杀前及时开口,说:“有个害羞的老家伙来这边了,和我打招呼呢。”
蓟草狐疑地看着她,这实在算不上是一个解释,丝毫不能解释她的疑虑——“害羞的老家伙”不算是什么正经的身份,老实说又害羞又老的人反而惹人怀疑。 老人见识太多了,已经没有害羞的纤细神经。羞涩属于年轻人还会迎风微颤的心弦。
蓟草有自信杀死叛徒,所以她也好奇地继续问下去:“打招呼?”
嬷嬷点点头回答:“我们猎人,”她忍俊不禁,又大笑了几声才继续说,“抱歉,抱歉,我没想到会跟吸血鬼说这个。”
蓟草扁扁嘴,有一点点的不高兴。但是她也说不好不高兴从哪里来,只能别扭地皱皱眉头。
“我们猎人不是每个人都识字,我就是个文盲。也有很多人缺眼睛缺耳朵,少个胳膊腿的,这种符号就是最方便的沟通方法。”嬷嬷一边说一边比划,示意猎人身体缺斤少两的程度。
她指了指墙角的符号和那四块石头,又说:“像这里,就是一种。我的老朋友回来这个城市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来见我,就在这个角落跟我说话。”
“雷涅也会这个,我们用的是同一套符号。”
蓟草想起那个高大沉默,每次看见她都会有一刻呼吸粗重的身影,点点头:“是你的那个徒弟吗?就像已经燃尽了的炭一样的家伙。”
“他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工会猎人了,我们现在更像是朋友。”露西娅嬷嬷回答,没有回应蓟草的评价。
“嗯,你们挺像,”蓟草点点头,“都是看起来已经熄灭,但是会突然爆燃的东西。”
如果不是感觉到露西娅嬷嬷突然一顿,蓟草还没有留意到自己已经放松下来,几乎已经靠到对方的身边。她抬起头,又继续问:“那么那个害羞的老家伙也是这样的人吗?”
“他呀,他大概一直没有熄灭过,”露西娅笑笑,拍拍蓟草的肩膀,手上有一点泥草的香气,也有一点面包的香氛,混杂起来……居然也不算难闻。
+展开
一些脑洞的记录,都是短打。
全都是没有发生在剧情里的if,有的是因为对不上角色的时间安排,有的是在设计剧情时舍弃掉的部分,也有的是不太符合设定就没有采用的……
总之都是if!不进入主剧情!涉及到的角色也都是被我擅自拿来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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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预料之中,预料之外
一切都结束了。
那据说是神的黑色物质,就如同它出现得毫无预兆一样,突然就消失了。
在与神的对抗中折损了不少战力的吸血鬼们,似乎也不想再去清理教会里的幸存者,随着古神与漆黑的冰寒消失,他们也悄然离开了。
露西娅独自走在满目疮痍的圣伯拉大教堂里,一双眼慢慢扫过熟悉的每一个角落。如今,那些曾经雄伟的建筑都化为了破败不堪的残垣断壁,仿佛在诉说那些不可能归来的过往。
露西娅漫无目的地前进着,曾经失去了猎人这个身份的她选择来到了这座教会,而现在,她是否又将失去作为教会修女的身份?
但在那之前,她马上就会发现自己已然失去的另一重身份。
不知不觉中,一双脚带着露西娅走进了一处眼熟的风景。
她曾数次引领那对少年少女在这里相会,可他们曾经互相倾吐心声,冲撞彼此感情的庭园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样子。
飞散的血迹,黑色的拖痕,连根拔起的树木,全都在无言地倾诉这里曾发生的恶战。
究竟是谁在这里战斗过?那个在吸血鬼袭来时失去了踪迹的少女又去了哪里?
露西娅有些茫然地思考着,有如鬼使神差般慢慢走向庭园的角落。
……然后她看见了。
倒在一棵树后,只剩下残缺不全的半身,只能勉强看出原来的影子的那个人。
尽管在收他为徒时就猜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可实际看到那个年轻人化为一具冰冷的尸体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让露西娅的思考一时冻结。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靠近了自己的弟子,小心地替他拂去脸上的尘土,又将已经被扯裂的鲜红围巾收起,和那枚满是血迹的徽章放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自身后传来。露西娅回过头去,看到一位从未见过的青年正向她点头致意。
虽然不认识来人,但她认得青年手中的提灯。
“是夜莺吗?”
“是的,”青年回答,“我们来协助教会的善后。”
“……那正好。”露西娅侧身露出身后的尸体,“请带他回去吧,他的灵魂是属于工会的。”
“请带他回家吧。”
解说:
结局和后日谈都搞完了很久才突然想起来,没人给尤莱亚收尸啊!【你
死的都不成人形了估计也没几个能认出他来的只好劳烦嬷嬷了!
顺便猎人还有徽章这茬也忘了早知道让露露拿走了!
2.慰灵碑上的名字
蕾西是最近才加入猎人工会的。
现在吸血鬼的血已经失去了价值,大家都说在这种时候只有脑子不好的人才会去当猎人,但她说什么都无法忘记,在纳塔城的混乱中救下自己的那个年轻猎人的样子。
如果可以,自己也想成为他那样的,能为了保护别人奋不顾身的猎人。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作为一个还没有接受过任何系统训练的新人,她现在也只能在重建的工会总部里做些打杂的工作。
今天,她做的也净是些把从旧总部的废墟里抢救出来的文件分门别类的工作。
蕾西好不容易把手头的文书按照类别规整好,伸着懒腰活动起因为长时间伏案而变得僵硬的身体。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个身影。
从她身处的角落,正好可以看到那座竖立在广场上的慰灵碑。无数失去了生命的猎人们的名字被刻印在上面,时常会有人来此吊唁逝者。
那个少女,应该也是如此吧?
毕竟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看起来就像是丧服一样。
然而一阵阳光突然洒在少女身上,竟有一瞬间让蕾西觉得她更像是一位身着婚纱,待嫁的新娘。
回过神来时,蕾西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那少女的背影看了许久。
虽然也能够猜出她为何会在慰灵碑前停留这么长时间,蕾西还是忍不住想上前跟她打声招呼。
这一定也是作为一个猎人,我应该去做的!
心里这么想着,蕾西立刻起身,向总部大门走去。
可当她走出工会,慰灵碑前已经没有了那少女的身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蕾西疑惑地四下张望着,却哪里都找不到那样一位少女。她摸不着头脑地走到慰灵碑前少女刚刚呆立的位置,眼光一扫,突然看到了什么。
慰灵碑上,一个新的名字被刻了上去。
“啊……”
看到那名字的一瞬间,一行清泪自蕾西的眼中涌出。
她也曾寻找过这个名字的主人,但没有人说得出他去了哪里,于是她固执地认为,那个人应该只是没有时间回到总部露脸,一定还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
然而如今,他的名字终于回到了这里。
“欢迎回来……谢谢你当时救了我。”
蕾西抬手轻抚那个名字,却发现那片石面竟是潮湿的。
她忍不住再次环顾四周,自然,仍是看不到那个少女的身影。
对着那位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是何身份的少女,蕾西低下了头。
“也谢谢你带他回来。”
解说:
这个名为蕾西的少女是……
没错!就是第一章被尤莱亚救下的那个女孩!
虽然世界发生了剧变,但一些意志的传承不会断绝。不仅是露露,尤莱亚的想法一定也还活在其他人的心里。
3.最后的告别
“露露,怎么了?”
正跟着自己逃离这混乱之地的少女的脚步突然停滞,蓟草担心地回头问道。
但露缇娅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某个方向。
蓟草疑惑地看去,吸血鬼比常人优异的视力让她立刻意识到,是什么吸引了少女的注意力。
“露露……”
这个少女今晚已经遇到了太多悲伤之事,如果可以,自己并不想让她再一次面对这种场面。
可她也知道,如果真的阻止了这件事,露缇娅一定会抱憾终身。
于是,蓟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目送着少女慢慢走了过去。
露缇娅脚步缓慢,却不见一丝踉跄。
她走到雷涅身边,看着伤痕累累的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那厚实的手掌中还残存着一丝温度,露缇娅忍不住握着那只手贴上自己的脸颊,感受着这最后的温暖。
那是雷涅还活着时,从未对她做过的举动。
一阵夜风吹过,带来几声狠厉的吼叫,像是在提醒她,危险仍未远去。
“嗯,我知道,我会离开的。”
不知是向着谁,说完,露缇娅最后看了看雷涅,终于放开了他。
“再见了,爸爸。”
解说:
对时间线怎么也对不上的露露和雷涅的最后一面,没办法只好当if剧情了!
4.再会
“露露,我去确认过了,确实是她。”
“谢谢你,小蓟,那我去去就回。”
“真的不用我陪你一起吗?附近村里的人都说她已经疯了。”
露缇娅淡淡一笑:“没事的,她不会伤害我的。”
露缇娅独自走上山坡,那里有一座远离人烟,周围杂草丛生的破旧木屋。
尽管知道不会有人回应自己,她还是先敲了敲门,才推开了那扇有些摇晃的房门。
一个衣衫褴褛,发丝凌乱的女性完全没有留意到她的到来,正背对着她,在木屋的墙边涂抹着什么。
露缇娅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不打扰她,静静凑了过去。
越过女性的肩头,她能看到一方画布,如今已经被淡雅的色彩填满。
一望无际的蓝天下,苍翠的青草地上,数个洁白的身影惬意地享受着春日的清风吹拂。
露缇娅的眼眶有些发热,扭头看向画者时,却发现她也正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玛歌的眼神有些茫然,但在看到露缇娅时,那有些脏乱的脸上竟浮现出了笑意。
她拉起露缇娅的手,指了指画上一个金发的少女。
“是的,那是我,玛歌修女。”
露缇娅也以笑容回应,尽管她知道面前的女性并听不懂自己的话语。
替玛歌整理了杂乱无章的房间,擦洗了她被颜料和灰尘染脏的脸,又帮她梳理了一头乱发,露缇娅边忙活着边轻轻诉说自己离开教会后的经历。
玛歌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听着她的讲述,仿佛这就是她们一直以来的生活。
直到夕阳西下,露缇娅才告别了这座小屋,回到了蓟草在等待的村子里。
走过村中唯一的广场时,她突然听到一阵嘈杂。
露缇娅远远看去,发现是一对年轻人正拉着村里的人问东问西。
似乎是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红发的少年和白发的少女忍不住开心地抱在了一起。
露缇娅目送着他们手拉着手,向自己刚刚拜访过的木屋的方向跑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背影,才离开了那里。
解说:
一段后日谈的废案。
因为打算让露露不再去见所有她认识的人,所以实际写的时候把这部分删了。
然后看到玛歌的油画大作【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63320/】突发灵感,又把这个脑洞也加了进去。
5.那个夜晚的奇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还给我……把尤莱亚还给我啊!!!”
眼看着臂弯中心爱之人扭曲变形的身体渐渐消融在空气中,露缇娅终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喊。
然而除了凄冷的风声,她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再也控制不住剧烈颤抖的身体,整个人扑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哭到连声音都要发不出来的露缇娅似乎听到了什么。
她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抬起头来,并没费什么功夫就发现了那个声音的来源。
意识到那是什么的一瞬间,露缇娅不由瞪大了双眼。
尤莱亚崩坏的身体已经消失了大半,只剩一些零碎的肉片与骨血散落在眼前。
可就在那血泊正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婴儿。
尽管身处这诡异场面的中心,那个婴儿却不哭不闹,只是伸着一双小手,像是在寻求什么。
大脑有所反应之前,露缇娅的身体已然飞奔而出。
她顾不得洁白的衣裙被血染脏,跪在一汪血肉中,抱起了那小小的身体。
那双天空般澄澈的眼睛在看到露缇娅后,顿时写满了欢欣。小小的婴儿活动起手脚,像是想要拥抱眼前的少女。
“啊……怎么会……可是……”
这是魔法?还是奇迹?
不过对露缇娅来说,这都不重要了。
她紧紧地把那个小婴儿抱进怀里,听着他在自己耳边咿咿呀呀地欢笑,泪水再一次不争气地冲破了眼眶的束缚。
似乎是感到疑惑,小婴儿抬起手来,笨拙地想要抹去露缇娅的泪水。
“你真温柔呢,”露缇娅落寞地笑了,“就像他一样。”
无论这个小生命的出现代表了什么,我都绝对不会放手。
“这次,换我来守护你了。”
解说:
过于理想化的结局,所以被我pass了【。
……虽说如此,这个小婴儿究竟是谁呢?
如果是“他”的话,又真的还会是露露熟悉的那个他吗?
不过这个结局的露露一定是得到了救赎吧。
+展开
恩斯特逆着人群的方向在城市里走着。说是城市,也只空留一些建筑物的形状。记忆中昔日的繁华好像是某种错误的记忆,让他没办法把一切对上号。逃难的群众和正在对抗怪物的猎人和他擦身而过,没有人注意到他,而他渴望遇到什么认识的人,好告诉自己这一切是现实,而不是什么怪异的噩梦。当然,这并不是噩梦,这是他已经预见过的景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当想象中的担心化为现实时的恍惚感,让他难以区分终究是想象让现实成了真,还是书中的末日预言正好在此刻降临。
命运,他想到了这个词。所读即命运,所想即命运,所见即命运。他正沿着命运向前走着。命运超越所有现实或梦幻,书本或经验,信仰或疯狂,它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力量。恩斯特感觉自己的脚步上浮,身体中的力量被抽走,自己的身体也像周遭的建筑变成一副躯壳。人们的尖叫声不再刺耳,漂浮在空气中的异味不再刺鼻,灰暗的天和笼罩在四处的阴影也不再可怕,甚至气温也都不再那么冷了。他感觉命运擭住了他的心脏,顺着血管流淌到他的脚掌与指尖,也流向他的大脑。一阵强烈的风吹来,他闭上眼,屏住了呼吸。
梦里有食物的香气,温暖的火光和欢笑声。一切都那么舒适,洋溢着欢快,让他希望这不是梦而是真的。然而肩上的寒冷让他醒了过来。他睁开眼,身上盖的衣服经滑落到了胸口。站起来时,他感觉这几日的疲劳一齐向自己袭来,浑身像被揍过一样僵硬而酸痛,没有喝酒却有一种宿醉般的不适。篝火已经灭了,天还没有全亮,偌大的工会大厅被黑暗和寒冷笼罩着,只零零散散亮着几个油灯和火盆。黑暗中,听到远远近近的呼吸声,鼾声,翻身时的布料摩擦声,和一些未能压抑住的痛苦的呻吟声。他拿起一根蜡烛,借着光找到些还没用上的助燃的松针和枯草,花了点时间重新把篝火给点上了。望向四周,除了密密麻麻躺着的养病的伤员,整个工会大厅空空荡荡。昨晚聚会留下了不少东西——餐盘和汤碗,酒杯和瓶子,一些残留的食物和垃圾。他收拾了会儿,拿着垃圾打算扔到工会外。走出工会大门,刺骨的寒意包裹住裸露的皮肤,清晨的光斜斜地照在纳塔城和他的身上,地面上有积雪,大部分是脏的,也不知道是人踩脏的还是湖骸的残渣。
他绕到建筑背面,想把垃圾扔在不起眼的地方。走到了之后,他发现那里早已经有了别的不希望被看到的东西——难以计数的尸体被堆叠在一起,被布或草席随意包裹着,像物品一样被摆放在墙边。虽然温度较低,没有散发出什么腐臭味,但各种液体还是渗透了包裹物流了出来,恩斯特差点踩到。他往后退了一步,看到了脚边草席间露出的脸正是昨晚死去的约拿。一切并不是梦。恩斯特闭上眼,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他把垃圾扔到了街对面的杂草间。也许这里很快就会化为灰烬。
回到工会,短暂地进行了晨祷后,救治的工作开始了。虽说是临危受命,但他上手得很快,一半算得上天分,一半可能是小时候在病房见得多了。
“静脉注射,”斯塔夫罗金医生对他说,“二十毫升。”
他按照要求用注射器抽取瓶中的液体:“二十毫升够吗?我觉得这位患者的体型可能需要更大的剂量……”
“更多会保险一些,但是如果我们速度快一点,也许就能省下这些麻醉剂。毕竟这状况下什么都缺。”
他点点头,找到了躺在临时手术台上的人手臂上青紫色的动脉。注射完后,等待麻醉生效那段时间里,手术台上的猎人始终望着医生和恩斯特,但是一句话也没说。他的眼神里透着没有感情的淡淡的绝望。
确认好麻醉剂生效之后,他突然开口了:“不砍下来不行吗?”
“抱歉,你的左手已经坏死了。”医生冷酷地回答,“趁着这坏玩意还没顺着动脉爬进你的心脏和大脑,得砍下来。”
猎人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哝声,便不再说话了。恩斯特想安慰他,但大脑也转不太起来:“至少不是右手,先生。”恩斯特说完便感觉这更像是句冷笑话。猎人听到后,把头扭向了一边,不再看他。
手术在这简陋的手术室里开始了。即便点了不少灯,这里也显得昏暗。四周的间隔也是模板临时搭的,门口只用半截布帘子罩起来。明明并不封闭,冬季室内特有的闭塞感却在这里加重了。紧张让恩斯特的呼吸变得更加困难。医生沉着冷静地操作着,同时对恩斯特传达指令——传递工具,帮助按压病人,最后帮助止血,缝合残肢,这场漫长的截肢手术终于完成了。恩斯特在这严冬下出了一身的汗。
他把断掉手的猎人扶出了手术室,带到了空着的床位——地板上铺了一层干草的地方。猎人非常虚弱,面部因为失血而极度苍白,疼痛让他看起来好像神智不清。安置好他躺下后,恩斯特听见他轻声说了句“谢谢你”。恩斯特感到了一种遥远的痛苦。虽然救了人,但仍然为对方失去的手和感受到的疼痛而痛苦。或许他应该坚持增加麻醉药的剂量。想到这里他摇摇头:“没事,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叫我。您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对方微弱地点点头,就皱起了眉头。恩斯特想要留下,但是接下来他还有别的工作,只多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回到那简易的手术室,他看到医生正在研究截下来的断肢——一只乌黑的,仿佛是某种动物肢体的肿胀到变形的手掌。他凑过去看,发现断肢的截面也已经是乌黑一片,好像是已经被氧化,又像是被腌制过。很难想象在这只手上发生过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简直像是一种世上不存在的毒素引起的病症。医生似乎已经观察够了,把断肢包起来递给恩斯特:“找人把这个拿去烧掉,在室外烧。”
“好。”恩斯特接过那只手时,有些心惊胆战。
“汉克是左撇子。”医生自言自语似的小声说,“可怜了他那身射箭手艺。”
恩斯特听见了,但他已经转过身了,只好沉默着离开了手术室。
其他的猎人看起来忙碌,恩斯特也不认识他们,而这里最熟悉的人只有多姆神父,便叫上了他。两个人在外面生了火,把断肢连着包裹着的布一起扔了进去。燃烧的断肢散发出诡异的焦味,让两个神父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多姆没有多言,也没对烧的东西是什么过问。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火焰跳动,以及其间的残肢不断地变黑,收缩……
“你的眼睛……还好吗?”恩斯特趁机问。
“没事,只是眼皮受伤,没有大碍。”
恩斯特想到上次这么和多姆聊天,还是在秋天,他因为舞会和演武来大教堂帮忙。那个时候人人都想着秋日的庆典,和之后的快活日子,谁也没想到冬天就变成了这样。这真是无妄之灾。
“纳塔城炸毁的时候,火焰也会这样把城市和湖骸一起吞灭吧。”多姆突然开口说。
“嗯,是的。”
“就当是一次预演。”
“预演?”
“预演看着重要的东西被烧毁。”
恩斯特听着,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
多姆用他露出来的一只眼睛望向恩斯特,“我好像没在开玩笑。”
“我知道……只是……”恩斯特仍然笑着,但是叹了口气,“要是一切都可以预演,或者按计划来该多好。所有事情都发生得那么突然。”
“……嗯。”
“你说,纳塔城炸掉之后,一切就会好起来吗?万一付出了这么多,换来的只是徒劳怎么办?”恩斯特小声地问。
“那至少也做过了努力。”多姆用低沉的嗓音回答,“人类的优点就是解决问题的能力。”
“难道不是向神祈祷吗?”
多姆又疑惑地看了恩斯特一眼。
恩斯特笑着说:“抱歉,这是我在开玩笑。如果向神祈祷真的有用,那这世界上所有人都不用努力了。”
“祈祷……其实是一种因果。诚心总得靠实践去证明,光在心里想当然是没用的。”
“但做了就一定有用吗?这个世界上没有回报的事情还不够多吗?神总是那么任性,命运也喜欢捉弄人……”
“恩斯特兄弟……”多姆转过身,面向恩斯特,“你是不是累了?”
“嗯,也许……有点吧。”被提醒后,恩斯特闭上眼,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抱歉,好像说了些丧气话。”
“没事,你只是累了。”他又继续看像火焰,“你也是因为放不下心才来到这里的吧。既然选择了行动,就只能相信行动会带来相应的结果……作为教会的一员,更要这样相信才是。”
“你说得对。留在大教堂也会担心,来到纳塔城也是在担心,但还是过来亲眼看看好,沉溺在传言和想象里岂不是更差劲了。”恩斯特舒了口气,“不过虽然没有根据,但我隐隐觉得一切总该有什么理由。不知道理由这件事让我不安,我看不清前方的路。”
“即使看不清,也可以往前走。”
“你真让人感到安心。”恩斯特笑了笑,“烧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预演,这一切到底是针对什么的预演?恩斯特回到了工作中,但仍然想着刚才和多姆的谈话。他想起一些书里,特别是旧圣典里看到过的,预言与征兆。他继续照顾着病人,给病人们换药注射,并做记录,但他依然忍不住想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他想起那些关于七的启示,恶魔,四骑士,天使的号角……既然是被废弃的经典,那必定会有它的谬误。只是极为不祥的预感,让他在脑海里回忆书中那些末日光景。
而如今纳塔城的光景,和书中的描写差异并不大。死尸满地,伤员不能都得到救治,活着的人流离失所,无数房屋化为废墟,恶魔在城市中肆意妄为,猎人们为了家园负隅顽抗……而他能够活着在这里,已经是一种奇迹。在这样的混乱下,任何一个小小的意外都能够夺走任何一个人的性命。为什么?他看着一个没能挺过去的人又被抬出了工会。他感觉自己像是处在平静的风暴眼中,四周的一切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在混乱下运转着。
“这台手术做完了,该休息了。”
恩斯特回过神来:“是的,医生该休息了……”
斯塔夫罗金医生取下他的面具:“我是说你。”
“哦,我,没事的……”
“你魂不守舍半天了,手也在抖。喝点热汤暖暖身子吧。”面具下的医生脸上是一副憔悴的面容,显得他比实际年龄苍老了十岁不止,但那绿色的眼睛仍散发着令人惊异的亮光。由于伤员过多,而且还要确认炸药准备的计划,他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
“没事,我精神还不错。刚刚截肢那位好像疼得厉害,我去补一针镇痛剂。”
“好的,你千万不要勉强。”
恩斯特也想把这句话对医生说一遍,但他不知道医生现在的状况是否其实是一种常态,只好默默离开了手术室。离开时他遇上了罗斯——医生真正的助手。她更熟悉工会和这里的猎人,判断哪些人需要救治而哪些人可以送走,还能抽空在恩斯特的名册上划上几笔(可能因为太急了,她写的字可真难认)。她忙得团团转,在工会里外进进出出,这时恩斯特也没有跟她搭上话。
“老板,又空了大概五个床位!”她个头很小,嗓门却很大。
“很好。把刚刚那个腿摔断的带来看看吧……”
恩斯特去取针筒和自己带来的镇痛剂。由于受重伤的人太多,已经消耗了几瓶。在恩斯特的记忆里,病房里一瓶药剂要好久才能用完,消耗速度远超他的想象,也让他有了药品耗尽的危机感。之后受伤的人如果没有这些镇痛剂,严重的恐怕会活活痛死。痛死,又是一种死法。恩斯特开始用针筒抽出镇痛剂。
门口突然一阵动静,恩斯特去看,发现是雷涅回来了,怀里抱着人。恩斯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怀里的是谁——因为他后面跟着的是艾德蒙,手里拿着那柄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银色长枪。
医生诊断完后,费恩被抬出了手术室。“没有外伤,应该只是累坏了。”
“那就是没事的意思吗?”一旁的艾德蒙问?
“昏迷的事情,谁也说不好。”医生坦诚地说,“罗斯,刚才的病人带进来吧。”
雷涅把费恩安置在刚空出来的床位上,正好在一个窗边的位置。恩斯特拿起册子,记录新来的病人——“A29,费恩,16 日上午,昏迷”。
恩斯特想一步不离地守在费恩身边,但他没有那么做。他按照指令给骨折的患者用木板固定好了胫骨,顺便确认了雷涅的伤势,才空下来走到费恩身边。艾德蒙正坐在她旁边,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的脸。恩斯特要来了点珍贵的净水,拿布打湿了,跪下来去擦她被染黑的头发和脸。湖骸的成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物质,粘稠又厚重,他擦了好久才把她的脸大致擦干净,而头发上的则花了更多时间。至少这样她才像是平静地睡着了一样,恩斯特想。可看着费恩紧闭着眼的样子,恩斯特又感觉到一种强烈的不真实——究竟是什么让这样一位强大的猎人倒下了?在他的记忆里,她永远都是那样的冷静强大,无坚不摧……哪怕恩斯特担心她,来到纳塔城也只是为了见见她,他不相信费恩会出事,更别说这样倒下……
费恩纹丝不动,雪白的面庞和头发让她看起来如同雕像一样静谧,没有对恩斯特内心的呼喊做出任何的回应。“艾德蒙先生……”恩斯特在恍惚中叫了旁边那位猎人的名字,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话。
“你去忙吧,我看着她。”艾德蒙平静地说。但恩斯特知道这已经不是艾德蒙平时的语气。
恩斯特起身时,攥紧了那块已经被染成黑色的布。
正午,恩斯特检查了一遍所有病人的情况,然后和多姆神父一起分发了午餐。恩斯特拿着一碗汤,递给了费恩身边的艾德蒙:“费恩吃不了,照顾她的您要多吃一些。”
“有劳了。”艾德蒙接过了汤,但是起身的姿势不太自然。恩斯特这才想起来这位老猎人是瘸着腿的——他本身也算是伤员。意识到这一点,恩斯特感到一阵刺痛,但也继续分发其他人的食物了。一切结束后,他端着一碗汤,来到了艾德蒙的身边。他看到那碗递过去的汤没喝几口就摆在了一边,而老猎人的眼睛还是盯着他的徒弟。
“天气冷,不快点喝就凉了。”恩斯特说。
“好,好。”艾德蒙拿起他的汤碗,向前举了举,“小伙子,干杯。”
恩斯特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说了句“干杯”。喝了口汤,他问:“为什么干杯?”
“为接下来的好事啊。要炸纳塔城,你昨天不也听到了?”
“是的……”
“医生的决策,准没错的。”艾德蒙喝了口汤,“再说这汤味道也不赖,我还以为跟白水差不多呢。为美味的肉汤干杯。”
恩斯特沉默地喝着汤。其实为了分给更多人,这汤已经算得上十分寡淡了。不过至少汤还能暖身子,外出的猎人只能吃凉掉的面包做干粮,这种情况下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话说你怎么跑到纳塔城来了?是教会让你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担心,过来看看。”
“你一个人来的?”
“嗯,一个人。”
艾德蒙把碗搁在自己身侧:“半年前你可是费恩辛辛苦苦带来的啊。”
“是……我记住了路。”
“还是有长进的。费恩没白教你啊。”艾德蒙笑着,眼角挤出几道皱纹。
然而此刻恩斯特丝毫笑不出来,勉强也做不到。他只觉得在昏迷的费恩身边谈论这些事,好像是在欺骗自己她没事一样,可他根本无法逃离这个现实,哪怕一分一秒。
“上次在工会喝酒,你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
“当时我们也在窗边的座位。那天我喝多了,好多事都记不太清了,但我记得窗外的星星特别亮……”
恩斯特很想打断他,但还是忍住了。从踏入纳塔城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开始不断接受着事实的冲击——记忆中纳塔城的繁华与工会的欢快那么的生动,清晰得就像是昨日,然而现实像一块遮罩物挡在了他与记忆之间——他曾经路过的小巷,逛过的店铺,居住的旅馆,只能通过一些建筑的残存部分来判断是那些地方,而那些生活在这儿的人又哪儿去了,更不得而知。来到工会,严格的门卫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几道掩体筑成的防线,一切就像战时那样,而猎人工会这栋简洁牢固的建筑也变得破漏不堪,靠着几处修补才堵住了凛冬的风。很难想到这一切都只发生在最近数天内,而更难想象的是这居然是和记忆的纳塔城是同一个城市,和猎人工会是同一个建筑。他更宁愿相信这是一个自己从未来过的地方。
然而在艾德蒙的提醒下,那些记忆又涌了上来——夏夜,啤酒,欢谈,都市的夜与漫天繁星。他希望那段美好的记忆永恒,就好像每年的夏季都会来临,而事与愿违,这些记忆如今只让他痛苦。这不是真的,他默默在心里说,可是究竟哪边不是真的?是记忆里的快乐,还是眼前的痛苦?
“天气冷,不快点喝就凉了。”艾德蒙重复了一次。
恩斯特回过神来时,发现手里的半碗汤已经凉了。
他咽下了冰凉的汤水,起身前确认了费恩的呼吸与脉搏——一切正常,但是醒来的迹象又那么渺茫。艾德蒙又说了几句话打发恩斯特,恩斯特才离开回到了工作中。还没做好之后的安排,一个动脉破裂的猎人就被抬了进来……
结束了手术后,恩斯特满手都是血,为了卫生他又不得不找来宝贵的净水清洗。洗手时,他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猎人——他的名字叫琼斯,因为医生一直说“琼斯,打起精神来”,让他不要昏过去,可他最后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好在还没死,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这些受伤的猎人,可都是医生的伙伴,几乎都是像家人一样的存在。恐怕斯塔夫罗金医生在工会工作这么久,也是第一次如此密集地看到接连不断地有熟悉的人被搬上手术台吧。新的伤者和死者不断产生,连续的噩耗就好像不会醒来的噩梦。恩斯特忍不住也洗了把脸,把溅在脸上的血也洗掉,顺便让自己清醒点。洗完后,他重新戴上了眼镜。
“阿洛伊斯。”
恩斯特回头——他知道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自己。曾经是神父的高大的猎人站在自己的身前,面色凝重:“我知道你很忙……但我们得谈谈。”
“帕拉帝索……”
“你为什么在这里?”
恩斯特沉默了。帕拉帝索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昨天雷涅也用同样的态度对待他。他擦干了手上的水才回答:“我是来帮忙的。”
“你留在教会一样能帮忙,来这里没遇到事情只能算你走运。”帕拉帝索指向地上躺着的伤员,“他们!多少人都是身怀绝技的猎人,杀起吸血鬼不在话下,也就都成了这副模样。你亲自照顾他们,比我更清楚。除了感谢神保佑你,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恩斯特继续沉默,不知道还能如何应答。对此他不能做任何的反驳——他已清楚,自己只是幸运罢了。而在这疯狂的混乱中,不幸才是常态——连费恩都会倒下。
“我知道你也许很担心这里的人,但你也得考量一下你自己。”帕拉帝索沉声说道,“之后你不要随便离开工会,我每次回来都要看在你在这里好好待着。”
“……我知道了。”
帕拉帝索还是有些激动,但他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深吸了一口气,望向了一边。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抱歉,我刚才说得有些太过了……你确实帮了很多忙,作为猎人得感谢你冒这么大的险过来。”
“没事……我明白。”恩斯特小声应答到。
“……可这不是书里的故事,冒险只会是‘冒险’。就算你能帮到大家,我也不希望你要冒那么大的险……”帕拉帝索皱着眉头看着恩斯特,“你自己也明白,你的身体情况是特殊的,这不是证明自己的时候。”
“但我……我在大教堂时,每天都睡不着。好多难民们说他们是从纳塔城来的,说猎人也挡不住湖骸,工会也变成了废墟……我一直想,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们都怎么样了……”
帕拉帝索笑了笑:“傻孩子。纳塔城被袭击原因之一是因为猎人都还在外面,缺少防护。现在回来了,不就有办法了。别太看扁猎人们。”
“但来之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总之不会比现在更糟了,一切都在好转。放心吧。”
“可是我……担心费恩小姐,她还没醒。”
“她那么强,你总得也相信她吧?还是那句话,别太看扁猎人们。”帕拉帝索敲了一下恩斯特的脑门。
“哦……”恩斯特捂住自己的额头,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接下来有空吗?”
“什么?”
“医生叫我搬走一些可以移动的病人,但是罗斯小姐不在,我也不认识其他工会的人……”
就这样,恩斯特和帕拉帝索一起运走了一批伤员。在缓和的气氛下,他们忙着手里的,却完成了之前没有达成的叙旧。恩斯特知道了帕拉帝索离开教会的理由——和自己的心态出奇的相似,还有他未曾知道的秘密——远在斯奎尔农场的对教会的控诉。尽管帕拉帝索只是平静地叙述,但还是在恩斯特心中掀起了波澜。这里没有过多的教会成员,他们几乎可以畅所欲言,但交谈中的言辞还是谨慎的——帕拉帝索只是劝他小心。
“你觉得斯奎尔小姐说的是真的吗?还是有所图谋?”恩斯特问。
“她似乎也想让血族和人类共存,但没有说明办法。”帕拉帝索冷静地回答,“我认为她的立场有些矛盾。她以血族的名义自居,过着人类的生活,讨伐教会更像是关心女王的安危。有些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我觉得也许是一种借口。”
“确实……作为残月血族,只能保证自己的族群不去残害人类,但其他血族呢?人类和血族不可调和的关系难道不是在圣女制度和疫病之前就存在了吗……”
帕拉帝索点点头:“教会近二十年内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们在那里生活过,自然都心知肚明。这世上少的便是非黑即白,谁对谁错,多的倒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人类想和血族对抗,必然需要一定的筹码。能达到这种平衡,必定是教会采取了某些手段换来的……”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我一直觉得……圣女制度是错的。”
“我当然明白,阿洛伊斯。我们都如此接近地看到了一切——用无辜少女生命换来的和平,真的是合理的吗?但我也说了,这对错的判断可没有那么简单。或许有一天,哪位圣女的鲜血救了你的命,你便不能再说这是错的。更何况如今一切都在迷雾中,教会的底牌到底是什么,谁也不清楚。如果他们在做的事真的能拯救人类——作为人类,也只能感激了。”
“如果真的是能拯救人类的好事的话,为什么不告诉大家呢?”
“‘情报战’的意思你明白吗?”帕拉帝索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教会瞒住我们的理由大概不是为了欺骗我们,而是为了不让敌方知道,只好瞒住所有人。”
帕拉帝索帮完忙后参与了护送,离开了工会,而恩斯特还在消化着那些信息。他来到工会的目的之一便是确认帕拉帝索的安危,看见人无事自然安心下来,可这些信息反而是他没想到的。这么一想,换了身衣服出门也正好避免了也许产生的冲突——教会的身份不再是一张安全牌。他下意识地拢了拢自己的衣领,继续去找多姆分配晚餐了。
晚餐的时间,恩斯特还是在艾德蒙身边度过。不用开口问,只需要远远看一眼艾德蒙的神情,就知道费恩还是没有醒来。费恩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恩斯特在查看她的体温和脉搏时接触到她的皮肤,才能确认她还活着,没有真的变成一尊雕像。有一瞬间,他想起了工会后那些潦草堆起来的尸体,心中一颤,便开始祈祷费恩不要变成那样——他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然而事实又和他允许或不允许有什么关系呢?若是她没有醒来,又或者再也不会醒来,又有什么办法呢?
恩斯特胡思乱想的时候,艾德蒙把面包蘸在汤里,吃了起来。恩斯特看了一眼,再次拿起了碗,却又放了下去。明明知道不吃饭是不行的,不吃饭费恩也不会马上醒来,但是他确实吃不下东西。在担心之余,挫败感又接连袭来。
艾德蒙的状态似乎比中午时好些了。他吃完了晚餐,把空碗递给恩斯特:“能麻烦你稍过去吗?”
“可以。”恩斯特接过空碗时,看着自己一口未动的晚餐。最终,他还是问了那个他自己也知道不该问的问题:“你说费恩小姐会醒来吗?难道艾德蒙先生不担心吗?”
艾德蒙笑了一下:“人最终都是会死的。”
没错,没有人不懂这个道理。死亡就是人生的终点。“嗯,你说得对。”恩斯特回答后,站了起来。
“小伙子,你去哪,不吃饭吗?”
“我去外面透透气。”
恩斯特逃一般地离开了工会,逃离了那个温暖明亮、还有食物的地方,进入了寒冷的冬夜里。如果知道每个人都会死,就能接受眼前的人死去吗?恩斯特忍受不了,清楚一切道理也忍受不了。
跌跌撞撞,他又走到了工会后那堆尸体前。虽然很暗,但他看得出尸体的数量增加了。但他对这一切无能为力,对于尚且能够治愈的病人他可以提供帮助,但对于命数已尽的人无论是他或是医生都无力回天。“人最终都是会死的。”艾德蒙的声音又在他脑海中响起。
“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真正在耳边响起的是另一个声音,同时恩斯特感觉自己被粗鲁地拉向一边。
恩斯特仰着头去看身前的人:“……雷涅先生。”接着他又低着头看对方抓着自己的手臂。
“……你不该看这些。”
“我知道……”恩斯特低下头,擦了擦眼泪,“我只是……只是……”他越说越忍不住,越是擦眼泪就更多地流下来。他原本只是有些忍不住,想找个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偷偷哭一场,可见到雷涅的那一刻,他不知道为什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雷涅自然不知道恩斯特哭的原因,只是看着他抽泣着,颤抖着,从喉咙中发出细碎的呜咽声,看着那些无法压抑的心情喷涌而出。一会儿后,雷涅似乎没忍住,伸手拍了拍恩斯特的背:“别哭了,孩子。”
恩斯特听到这样的话之后,哭得更厉害了。他把头抵在雷涅的胸口:“雷涅先生……”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组织不出来任何合适的语言,一切只能化作泪水表达。他对一切感到沮丧,对一切感到不满,对一切感到无力,头脑里乱糟糟的一片。自己还是个孩子,他突然清晰地意识到这一切。无论是医生、艾德蒙还是雷涅,都经历过不少生离死别的场景,而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这一切——又或者是选择了逃避。说到底人只能选择接受或逃避,不然只会走向绝望或疯狂。
——但真的这样就好么?对于那些见过面孔,知道名字,了解生平,甚至是共同度过时光,缔结深厚感情的人,任他们的身影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像流水一样毫无痕迹地奔向远处……啊,或许这才是人生真正的样子,不断地和人分离,失去重要的东西。恩斯特靠自己的思考想到了这句话,但此时他心里空空的。
他将自己的头从雷涅的胸前移开。“我没事了。”他感觉自己能开口说话了,但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
“好些了就行。”雷涅望向一边,“不必勉强。”
“嗯。”恩斯特口头答应着,心里想,这样说服自己,何尝不是一种勉强。
“那就回去吧,外面太冷了。”说完,雷涅又抓住了恩斯特的手臂,好像不抓紧他就会消失一样。
恩斯特感觉雷涅的声音很轻,拉他的力度也变轻了。他顺从地跟着雷涅的引导,回到了工会中。他回到了那有着光亮,同伴,食物香气的地方。不断有人来找他——多姆给他递了块面包,帕拉帝索说有病人需要注射,斯塔夫罗金医生问夜里的值班安排。恩斯特一一应对时,感受到了这些活着的人身体里的光芒,异常温暖,就好像是书里面经常看到的“灵魂”。
忙活了一阵之后,他又按照惯例去检查了一下雷涅的伤势。检查完之后,恩斯特补了句:“谢谢你,雷涅先生。”
“……我什么也没做。”雷涅闷声说。
“我知道你关心我。”即使雷涅什么也不说,恩斯特也能感觉到,他拥有的那些不需要言语表达的美好品质,与背后深沉的爱。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又有人被送进来救治,又有人没能熬过去被抬走,而费恩还是没有醒来。但同时,下水道爆破的准备进行得顺利,大部分伤患都被转移了。恩斯特在忙碌中又度过了一日,一直忙碌到到深夜。整个工会都陷入在一种特殊的气氛里,一半是即将实施计划的兴奋,一半是离开家园的不舍。很多人离开时都不住回头望几眼,似乎想把工会及这座城市爆炸前最后的样子尽收眼底,铭刻在心。大家都清楚,城可以再建,回忆可以再制造,但人必须要活着。
艾德蒙和费恩基本上是最后一批转移的,恩斯特也跟在他们身后。借着清晨朦胧的微光,他们踏上了离开的旅程,步入了弥漫着晨雾的森林。恩斯特看着眼前艾德蒙背着费恩,有些颠簸地往前走着,担心他会摔倒,但艾德蒙坚持自己来背她。走着走着,森林中越来越明亮,太阳升起,雾气散去,针叶上凝结出露珠,每个人的身后出现了长长的影子。恩斯特知道这是点火的信号。
为了死去的约拿,为了昏迷的琼斯,为了失去左手的汉克。
为了那些无名的猎人,为了那些未寒的尸骨。
为了还活着的人类,为了纳塔城本身。
他仿佛听到了引信被点燃,以及倒数的声音。随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回头看。森林中的群鸟飞起,烈焰映红了天空,硝烟顺着火光爬到黎明的上空。眼前的画面比恩斯特记忆中任何一次的焰火都要宏大、壮丽,而他又想起了晚会上的篝火,想起了“预演”时燃烧的火堆。他从没有想过火是这么令人安心的东西。有很多情绪堵在他的胸口,让他说不出话。
“这是……怎么回事?”
恩斯特惊讶地回过头,发现艾德蒙背上的费恩已经醒了——就当她是被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吵醒的吧——正仰着头,疑惑地看向远处的火光。
艾德蒙嘿嘿地笑了一声,说:“说来话长。”
费恩又望向恩斯特这边:“恩……斯特?”
“是我。”恩斯特也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这也……说来话长。”
人群不再停留,继续在寒冷的森林中朝着目的地前进。恩斯特走在后面,听见前面费恩时不时问出一些问题,艾德蒙耐心地向她解释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你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
“那能自己下来走吗?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下水道的爆破工作结束后,大家回到城内检查状况,恩斯特也随同猎人们参与了。废墟与焦土中,只有怪物的残骸,不再有任何活动的迹象。猎人们的计划成功了。湖骸以一半纳塔城的爆破为代价,被彻底消灭在城内,一切迎来了真正的黎明。意识到这是人类的胜利后,恩斯特第一次能在这段时间内好好地呼吸。那些可怕的想法不再那样沉重地压迫着他,让他失去自我。不过仍有一抹不安留在他的心头——猎人的胜利也是命运的话,那之后又会发生什么?
看着一动不动的湖骸,他蹲下身去,触摸那些残骸。在触碰到的那一瞬,被湖骸袭击的时刻,第一次看到湖骸的时刻,赦罪演武的会场,教堂中的圣母像——一切在他脑中回放。他收回了手,僵住了身体。过去没有人见过神,也没有人证明神能存在,因为神具有超验性。可他在恍惚中感受到了命运的指引,万事万物的联结,宇宙间的因果,人类的局限……
——一切都指向神的存在。
+展开
一路看下来有种刚培训完的实习生男护士碰上突发情况硬着头皮上岗的画面,因为所见情况全然超过了书中或是导师所叙述的模样,在面对末日逐渐感受到作为人类的无力感不受控制地印刻下生命脆弱的证明。
在恩斯特透气回来的时候,那一段被需要的画面和灵魂的描述让人格外觉得温暖贴心。成为了这里的一员,成为了被需要的存在,成为了同样有“力量”之人。小恩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疼爱一下的孩子,不论是熟悉的学长还是只是一路之缘的雷师傅,饭桌上一起畅谈的艾德蒙与费恩,在危机应对之下提醒他的医生……他们对恩斯特的话语就像是牵着他,为他引路为他指向一样。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命运的引导,而命运又能由人改变,因此才会在这里看到无限的可能性吧。
就像莱茵说的相信他们吧,相信你周围的人相信你自己的选择。
p.s.我好喜欢莱茵着急的时候时候说的那种危险的话语,好像那种乙游里面会出现的禁断BE选项。
雷师傅好多饭,费雷一口恩雷一口我吃得好满足,好多股票蹭蹭涨!!
是谁已经企划终章了还在第一章,是我(神志不清)
终于画完了真的……好漫长……谢谢全程提供情感支持的阿千老师和列老师,没有你们我绝对爬不到这里…………(感激)
插入曲:
Grau sind die Schwingen
【https://music.163.com/song?id=3797230&userid;=1520248549】
上接
野火【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20955/】
关联投稿
纳塔城没有新鲜事情【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14861/】
冰雪消融于热带夜【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16744/】
篝火、牺牲与纳塔的黎明【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30289/】
比尔哈珀的第二话【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30259/】
有一些对话框没有字,是因为费恩受到了湖骸影响暂时失去了听力
居然有字数限制……!!!
Q:马尔穆特这个名字有点眼熟
A:请看罗斯的投稿:
马尔穆特本人【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49423/】
鼠与狼【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12716/】
(都去再读一次你们一定会有新发现!!)
Q:雷涅的装备怎么比人设纸上少了这么多??
A:……太难画了我让他脱了!(强硬
有什么别的想到了再补!
你炖出来了!巨饭!!!!辛苦了辛苦了辛苦了天啊……!
开头这段我好惊喜……和之前写的文合上了,太舒适了我的天……感动万分地举起这位费女士!!!
特别喜欢歌词随着故事进展一点点往下的感觉,费恩暂时失去听力,精神极度疲惫,脑中/幻觉中/回忆中只记得母亲歌唱的声音……伴她一生,绕梁不绝……
费恩,一款疯女人,对力量的向往和追求,把自己整个人削尖成长枪,她就是武器,武器就是她,感觉也是一款在走极端回避痛苦的行为,一旦发生了像湖骸入侵这样的情况,在混沌的意识深处,费恩依旧会回到那个小女孩状态……太好吃了……我昏了。
马尔穆特啊!区区马尔穆特怎么这么帅!前面这些乌七八糟的紧接着DUANG一下出现一张艾德蒙的圣洁单人特写,我直接脑子被荷尔蒙冲上天去了,谢谢你,费恩女士,感同身受的,切骨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我的美丽老父亲。灯盏啊,辉火啊,金子做的夜莺啊,小小的个子,在那儿唱着,羽毛上流泻灯火,真想狠狠用手掐住他,把突突跳的鸟儿心脏捏在手心里……我的脑子被荷尔蒙冲到天上去了,谢谢你,费女士。
雷涅费恩也太好磕了,太好磕了我昏厥!这个雷师傅抱到了费恩!!!!!我再次嫉妒地酸成一团!我也想!我也想!
深吸一口气,好好平复一下颤抖的手指………………这也太帅了吧!!!!!怎么会有这么帅的女人啊!!!!!!当初看到费恩的姓氏时,就在想这得是吸了多少天地灵气才诞生于天地间的人物啊!!!!!!!
你看吧————果真是!!!!!!!!
一首歌谣贯穿始末,回忆衔接恰到好处,在看的过程中我张开的嘴就没能合上,卧槽卧槽什么叫做用图画表达出来的叙事诗啊??卧槽眼前的这就是啊啊啊啊啊!!!!!!
什么叫做神仙太太笔下的神仙姐姐!!!淦,真是帅得让人合不拢腿【躺平的同时,戴上了护心镜嗯……
人枪合一的生存理念和生存意志,是让人心疼也是让人佩服的地方。一名底层女性要在这样的时代和环境下成长,已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但费恩能走到今天这样的猎人之路,除了天分,还有不屈的意志和外人看不见的拼命努力
对,神仙太太,说的就是你——
精美的画作和会说故事的画作都很厉害,但其实算是不同的表达方向吧,可能由于自己是写手的缘故,向来更偏爱故事型的图画创作。如何利用分镜叙事和抒情,真的是一门越研究越有的学问,不得不说这确实需要天分,用镜头讲故事的天分,用镜头写剧本的天分,用镜头向读者展示古典乐和摇滚乐、现代诗和四言绝句之间区别的天分,然后就是耐得住寂寞,被无尽疲劳消耗后依然存在的热情,掩盖在作品背后似乎可以不值一提的努力过程……
讲真,致敬每一位不言放弃的创作者!
致敬画出如此精彩作品、塑造如此令人心动的“银枪”的神仙太太~~~~~
我个人很喜欢称呼费恩为“银枪”,并不是觉得她只是一把武器,而是喜欢从这个名称里能感受到的灵巧又坚强的灵魂,尖锐犀利,不屈不挠,性格直率,却也能像飞出的枪头那样,审时度势,峰回路转,杀出独属于自己的路。
血和雪,都是动人心魄的东西。
而晨雪,是神灵留给世间的礼物。
天父诞生于马厩
正如晨雪覆盖在泥泞之上
愿恩典降临于你
就如月光洒在山脊上一样
——致我最喜欢的银枪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