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求救信号,已经没有人能接到了。
【未接来电 :26 】
感谢各位的参与、关注,凝津物语企划四期已结束。
【注:企划各项信息会在微博公布】
一身破旧脏污的水手服的女孩瑟缩着手脚,被好些人围在中心,塞了满怀的各种食物。女孩面色还是怯怯的,像是长时间处于惊惶中,因而此时骤然被叠声的关心,极不适应,拿不准注意是否该表现出惊喜来。
她一头带卷的黑色长发,茜红色的眼睛,面上还留有些许稚嫩,此刻正窘迫的不停小小挪动着双脚。那件破旧的水手服领口空空荡荡,显得过于宽大,松垮的挂在她身上。
自称名叫樱井棲夜的女孩努力将肩膀缩起,小心翼翼的啃着一块不知是谁递上的巧克力,她额上胡乱打着绷带,面颊因进食而鼓起,还粘着些黑灰,臂膀腿脚露在外面,更是不必说的惨状——不论她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单说一位年轻的女性如此狼狈的出现,在远坂家的教育模式中,都算得上是无法视而不见的一件事。
因榛名早早热心的上前,站在一边的唯名本也就乐得轻松,不想多事。可见自家弟弟去了半晌,也只是眼巴巴的捧着糖凑在小姑娘身边,抓起一把就要往人家手里塞,像是半点也看不到这场所的不合适似的。他到底被榛名这幅抓不着重点的蠢摸样闹得说不出话来,忍不住磨了磨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动作干脆利落的将上衣的外套脱下,年轻的研究者然后越过傻愣着的胞弟,微微俯身将衣服披在衣袖破碎、扭着手指微微颤抖的女孩身上。
“外套给你。”
他极为简短的解释。见对方的一身狼狈被遮掩住大半,便迅速抽身向后,与之拉开了距离。
女孩则像是吓了一跳,肩膀小小的向上跳起,反射性的伸手揪住突然落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她抿着唇,在向后退了一小步之后,这才垂着头磕磕巴巴的小声道谢:
“……谢、谢谢。”
“……不必。”
唯名面色不动,他扭头对上榛名傻愣愣还带着点茫然的视线,被那目光一望,顿时又有些恨铁不成钢起来。按耐住揪掉对方头顶那一撮随风摇曳的呆毛的冲动,双胞胎中的哥哥耐着性子又看向女孩。
他想起之前其他搜救队的成员提出的那些问题,零零散散,有一些相当令人在意。樱井棲夜自称是向他们发出了求救讯号的人,同时又说她的发讯器被人偷走——这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可唯名总觉得无法就这样对这些信息照盘全收。
或许他就是这样总无法立刻直率的承认什么的人吧,多疑这天性经过在研究室的数年打磨,几乎已成为远坂唯名此人的某种特质。他总对一切抱着一种不含恶意也没有好意的怀疑,凡事不追根究底,找到依据,就无法安心。总归已经接近,唯名想了想,向樱井提问道:
“你之前说的,有人在……追赶你?”
他想起夹杂在广播杂乱电流因中的求救,在脑海中回忆起那个因电流的窜动而古怪变质的声音,那声音急促、惊惶,像是陷入极大的恐惧,气息因此而不平稳。
在广播中突兀出现的女声,是否属于眼前的女孩,唯名尚且无法判断。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思索樱井之前对一些问题的回答,发现自己无法找到任何一个可以证明是‘樱井棲夜发出了被他们接收到的那条求救讯号’的直接证据,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个据说落了难的女孩口中模糊不清,难以辨认。
似是而非。这是可以说是一个惯于用条理、逻辑与实证进行研究的研究员最为讨厌的词语之一了。
然而现在他却没有半点求证的资本。只好将满腔的疑虑暂且放下,转向另一个在目前的状况看来无比重要的问题——究竟是什么,让那名求救者如此慌乱呢?
面对他的这个问题,樱井顿了一顿,微微颦起了眉。
“这里有好多……可怕的东西。”
她这样说着,似乎又开始感到不安,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套,抬起眼注视着身边的远坂家兄弟。
“可怕的东西?”
榛名歪了歪头,呆毛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了晃,“嗯……比如野兽之类的?”
对于他的猜测,女孩抿着唇用力摇了摇头。
“我觉得……”
她游移不定,牙齿咬住嘴唇,眼中流露出某种挣扎的神色来。深吸了一口气,她这样说道:
“我觉得,比野兽还要更可怕。”
“……”
唯名因她面上的神情而迟疑起来。那些恐惧似乎并非作假,因此这个话题他也无法再继续下去了。犹豫了片刻,研究员伸出手,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发顶。
“不管怎么说,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他压下了满腹的疑虑,沉声做下了决定,“走吧,有什么问题都先进病院再说。”
欢迎收看凝津美食学院!
今天我们讲学习如何在野外制作美味地!下午茶!
女生之间联络感情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当然是坐在一起喝喝下午茶聊聊八卦!【不是!】一场下午茶之后朋友变闺蜜!还在等什么!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找做下午茶地材料么?”我拨开前面灌木丛,向后面的草莓问道。
草莓点了点头,言简意赅地说道:“野外会有很多美味。”
“我们需要找什么呢?“
“我带了面粉和磨具,我们需要找一些别的调味地东西。“
一般来说下午茶的顺序是司康饼,水果塔和三明治,还有必备的茶。因为在野外,所以我们只打算做一点简单的蛋糕之类的。
我们从营地出发,然后向着小溪边上走去。不久之后就看见在河水边上有什么。草莓跑了过去,小心地拔了出来,向我展示道:“薄荷。“
“薄荷。“我一向不喜欢这种亮亮地味道,但是十五喜欢。我还是把这些小叶子收紧了口袋里。
过了一会,我们又发现了酢酱草和一串红。这些已经足够我们做一杯酸甜地茶了。
“初一,那个是什么?“
“欸?“我抬头看了一下”好像是鸟窝?“
草莓认真地看着我:“我需要蛋。“
“……“
我不会爬树,草莓也不会,我只能让草莓踩在我的肩膀上,扶着树一点点地站起来。根据草莓说鸟窝里面有七个蛋,她取走了三个,另外三个留着。
必备地材料已经找齐,我们变朝着营地走去。留在营地地各位已经帮忙找了一些柴火。
草莓先是将面粉倒在碗里,然后将蛋清和蛋黄分离,然后蛋清放在面粉里搅拌。
接着草莓酱那边地工作就是打发,而我的工作需要造一个烤箱出来。
我利用三根较粗的木头互相支撑做出支架,再在这些支架中放在一个中空的木棍上。这样空气受热想上流动,冷空气从下方进来保持整个火堆的燃烧,又不会让温度过低影响蛋糕的口感。
干茅草从扎成一丛一丛的,覆盖在支架上。然后在外面烧一些柴火将灰烬放进支架中。
把蛋糕液倒入模具里,再放进玻璃碗里。周围覆盖上灰烬,将整个器具放在支架内然后点燃外面地柴火。
下来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等待啦w
过了半个小时,玻璃碗内的蛋糕成型。因为场地简陋所以做出来的东西似乎没有店里面那么精致,但是在野外吃一顿蛋糕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还有美少女和蜂蜜茶!
简直和露营野炊一样!
【我到底在写什么东西已经被客厅的空调热疯了……】
今天的调查真的不知道能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我们进来之后就看见了一个废弃的精神病医院。
医院,学校,孤儿院——怪谈的聚集地。
之前看过一篇文章,说在电磁感应被发现之前,人们从来不知道磁力。但是磁力确实真实存在的。在宇宙之前至宇宙之末,磁力不会因为人类的发现和遗忘而消失和出现。同样的,世界上存在太多太多类似磁力而无法被现代科技证实的东西了。
我向来不抗拒这种怪力,因为物理已经向我展示了太多太多的可能性,我感觉我正在想着神学家和哲学家追求的那条道路上狂奔。
但是今天的事情还是超出了我所能接受的怪力的范围。
我们进了医院之后就在角落发现了一个女孩子,樱井七夜。据说是和同学一起旅行的时候迷失在了这个山谷里。
这个孩子似乎是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她没有见过巧克力和草莓。但是看着她怯生生和周围人说话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什么。
剧烈的脑部震荡会引起失忆,或者车祸时候的糟糕记忆引起了应激性障碍综合症,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迷失在了山谷里,是真真正正地找不到出路。在我知道这个消息地时候没有惊恐,反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似乎是潜意识里面一直明白地事情,她终于完完整整地浮现了出来。
再说这个精神病医院。
樱井说她在出事之后一直留在这个医院里面,并且那个求救信号是她发出的。但是经过询问之后我们得知,这个山谷中还有别的人。搜救队在思考之后决定去寻找别的人,再在天气好一点的时候想办法找到来时的路。(PS:我们来的时候山谷里面下了大雨,却在到达精神病医院的时候突然停止了。)
前半场的调查一切都正常。凝津市的精神病医院和我印象中的完全不同。也许因为我们的国际不一样,在我印象中的医院都是人满为患的样子。
毕竟中国的家长什么病都敢往医院送。
但是到了后半场,气氛开始慢慢变得奇怪了起来。我们去了二楼通完内院的铁门。原本是不可以打开的地方,却莫名其妙地打开了。虽然有着不太好的感觉,但是大家还是很轻松地往里面走去。
毕竟我们生活在科学的世界里啊……才怪!
护工宿舍里面有着不妙的气息,在我们打开了另一扇铁门的时候樱井突然颤抖起来。
“有……有什么东西……在。”樱井的声音有点要哭出来的感觉“有小动物在背后……”
我是一个极其封建迷信的人。毕竟我是学物理学的,一生穷极追求的目标可能就是哲学家和神学家身后的那道门。我相信人的肩膀上有灵火,贸然转头会吹灭肩膀上的生火。
所以全身僵硬着回过头,就看见了后面那个东西
失去了头颅,脖颈断裂处不断往外流淌散发恶臭的黑红色脓液。她身穿破旧肮脏的护工服,裤腿上都是手术刀划破的痕迹。腰间系着的围裙被紧紧地缝在她的裤子和腿上,上面全是血手印。她的两腿向内扭曲,没穿鞋的脚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着,脚底面朝着她的脸的方向(如果有的话)。她抬着脖颈,用手撑在地面倒立行走,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被衣服掩盖的胸口,长出了还在滴血的尖刀。
这根本就不是科学能解释的范围了吧????机器人???僵尸???某电子四维活动组成的产物???
就算有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心态,但是这个也是不在正常地狱范围的东西吧?十八层地狱哪个是用双手走路的???没有吧没有吧!!
我在边上画了她的图!
人遇到紧急情况反而会格外的冷静,我听见血液从血管里面经过,然后回到心脏,四周都静悄悄的,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
有人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我们边一点点一点点地绕过了她,到了道路的尽头所有人开始狂奔。
她似乎紧紧地跟在后面。毕竟没有脑袋还会动地生物真实存在着,所以手比脚还要快是一点都不值得怀疑地事情。
前面就是病房区,所有人心照不宣地在那个东西还没拐弯的时候跑进了病房里,那个东西似乎走廊里慢慢停了下来,然后停在了病房门口。
樱井突然推开门,示意我们马上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顺着樱井指示的路飞奔起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们已经感觉不到那不安的气息。所有人靠在墙上平稳这自己的呼吸。我这时候才感觉到手指上的刺痛,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划到了,正在磊磊冒着鲜血。
“不好……你们看见七夜了吗?”
暗道不好,本该救援的人却无故失踪,小姑娘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肯定不安全,何况还有……那个东西。
我们有二十八个人,乱拳打死老师傅,一人一脚那个东西都死了【但愿!
可是过了一会,樱井却来和我们回合了。她微笑着说道:“小动物已经被我关起来了!”
“这边有好多的小动物呢!”
之前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
但是看在她帮我们引开怪物的份上,感觉是一个本心不坏的人?虽然如此镇定地对待那些不能用科学解释地东西,真的很容易让人想起来粉毛切开黑地小萝莉啊!
但愿如此吧!
那个东西真的是真的真的很恐怖啊!差点丧命在这里!幸好没有让十五来,不然这么危险……我在外面肯定会担心死的。
下午好想要继续去找别的幸存者了。
希望……希望一切平安!
不希望再看见任何小动物了!
「哈~」輕輕地打了個哈欠,佐佐木用手遮著嘴巴。
今天睡了一整個上午,但還是很累吶……
我果然老了吧?佐佐木用手摸摸下巴,似乎在思考。
她看看還在積極搜索的朝月和櫻井,心想:果然活潑開朗是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該擁有的,像我這種九零後的老男人還是站在後面當個背景板吧ˊˇˋ。
想通之後,佐佐木內心一陣滿足,很快,他面上就重新掛上了笑容,繼續跟在朝月的身後。
不過…小音都不會覺得累嗎?
參與搜救可不是個輕鬆活兒,除了要早起收拾,搜救進行時還需要大量的體力支撐,尤其稍早還遇到了那麼恐怖的事,精神上也會有巨大的消耗。
所以,怎麼可能不累呢?
但是,小音似乎對這家醫院充滿好奇,以他那固執的性子,必定會追根究柢,誓不找到謎底不肯罷休。最糟的是,這座山谷似乎並不簡單,處處透露著危險的氣息,待得越久,總覺得情況越是糟糕。
唉…
佐佐木在心裡嘆了口氣,他有點懊惱,為甚麼要來參加這個搜救行動呢?
一路上走走停停,中午休息時間都過了一半,終於小音說了探索以外的事:「我有一點累了。」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佐佐木心想:你終於累了,終於…可以休息了。
「還是把這裡探索完吧ww,後面還有好多房間呢,樓上也還沒探索過。」
佐佐木剛放鬆下來的心情立馬緊繃起來。這可不行呢,小音必須去休息了。
佐佐木走到朝月身旁,用手輕拍她的頭頂。
「今天已經夠刺激了,累了就去休息。」
「但…後面還有…」
「不是還有我和櫻井嗎?讓我們來吧。」
佐佐木微笑。≖‿≖
「………好吧。」
很好(≖ᴗ≖✿)
之後的路程,由佐佐木抱著朝月(公主抱)繼續探索。期間朝月還在嘀咕「還有最裡面那間房…和樓上的……」最後聲音漸小。朝月睡著了。
朝月睡著後,佐佐木和櫻井繼續探索了一下,但佐佐木一直觀察著櫻井的臉色,發現她也累了,但似乎為了陪著我們,所以撐著沒去休息。
「好啦www時間差不多了,小櫻井也需要休息的對吧。」
佐佐木含著笑意。
「你也快去休息吧,我帶著小月先走囉。」
「嗯。」櫻井回應。
說著佐佐木走向門邊。
「那就掰掰啦!」
「嗯嗯,掰掰w」
開門走了出去,佐佐木心想:沒有察看完小月說的地方,不知道她醒來後又要怎麼生氣呢…
想著想著,佐佐木又一次忍不住嘆氣。
唉……
到底,為甚麼要參加這次的搜救行動呢?
张止羽和谢今是在快中午的时候发现这只小老鼠的。
普通的田鼠,一点也不怕人,就站着(对的),对着他们吱吱吱吱。
“哈喽。”谢今弯下腰跟它打了声招呼,“不怕人阿。怕不是要被人烤了。”
“应该会变成其他人的储备粮吧。”张止羽朝这只小老鼠伸出了手,它居然就顺着爬到张止羽的手上。
“怎么了小可爱,”谢今凑进去了看,“你也要跟我们去病院吗?”
反正也不知道这个鼠是不是真的能听懂人话,总之它吱吱吱吱吱,也没跳走,一副“对我们一起去”的样子。
谢今低声笑了一下,燃了一根烟,和张止羽一起走到病院门口,看到了已经在等待着的樱井。
“这个,能吃吗?”樱井看到张止羽手上的田鼠有点好奇地问。
“如果它搞事的话就可以吃了。”谢今很认真地说,“我带了火机,可以做一份烤田鼠。”
“吱!”仿佛听懂了人话,这只小老鼠抖了一下。
“现在不能吃噢……”樱井看上去有点遗憾,不过被“有机会会吃的”安抚到了,还是挺高兴地和他们一起进入了病院。
路过放映室的时候老鼠突然就对着放映室的方向吱吱吱叫,那会儿谢今跟张止羽还不知道怎么了,推开门发现里面居然在放电影。
虽然是十分诡异了,可是樱井似乎习惯了,还问谢今他们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小老鼠吱吱叫着爬上去座椅。
樱井一脸期待地看着两个男孩子。
“那我就留下和樱井看看电影吧。”谢今小心地让开了小老鼠在的位置,“治愈看不看?”
张止羽想了想,摇摇头伸手捏起小老鼠:“我再出去走走,小老鼠就陪我一起去吧。”
樱井坐在谢今隔壁和谢今一起看电影。
今天放送的是一部比较久远的电影。山口百惠还是非常漂亮。樱井说她喜欢看漂亮的小姐姐,谢今多追问了一句那好看的小哥哥呢。
“好看的小哥哥,也喜欢。”樱井随意地说道。
谢今捕捉到了说漂亮小姐姐和好看的小哥哥之间稍微的语气差距,突然感受到了心痛。
电影看着看着,谢今开始困了起来,到结束的时候还差点睡了过去。这个时候治愈也和小老鼠回来了。樱井揉着眼,问他们:“要留在这里陪我一起睡觉吗?”
小老鼠“噌”地一下窜到樱井头上,也看着谢今和张止羽。
“刚刚说好啦,看完电影我回营地休息休息。”谢今拒绝了这个邀请。
“可以啊。”张止羽说。
樱井听到张止羽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可置信还反复确认了几次。小老鼠在她头上发出不耐烦的吱吱的声音,还冲张止羽龇牙。
张止羽沉默了一会儿,指了指樱井头上的老鼠:“它想跟你独处,我就不打扰啦。”
樱井似乎还是有点难过的,不过还是和谢今他们挥了挥手,进入了病院。
“这只老鼠挺厉害的。”回去营地的时候张止羽说,“感觉能听懂人话。还这么可爱。”
“那你好生养着。”谢今掏出香烟和打火机,“哎出不去,烟抽完了不好办。”
“戒烟啊。”张止羽说,“养生,懂吗?”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倒是希望那只老鼠可别让樱井酱吃了吧。”谢今吸了一口烟,吐出一阵烟雾。
“那我晚点得去问问老鼠哪去了……”
世界上的物质千千万万,可是电子却始终如一。不存在两片相同的叶子,但是存在着无数组相同的电子。费曼在诺贝尔物理学奖演讲的时候提出了单电子宇宙理论,即认为世界上所有的物质都是同一个电子在第四维度上面来回运动而组成的。所以我和路边的花花草草没什么区别。
我与神没什么区别。
我是初一。
其实一直是很讨厌写日记这种事情,认为有这点时间还不如让我去写一篇实验报告。但是十五一直要求我好好写日记。他告诉我研究物理的人容易早秃,还容易失忆。
我告诉他放屁,我们只是早秃。
和一直研究物理的我不同,十五在文学方面一直很有造诣。他才是真正的天才少年。十五是比我小四岁的弟弟。他能对一艘船说出满船清梦压星河的句子,我只能说,卧槽,好看,牛逼,厉害,666。
严格来说,我是才是直男。
他们说十五的性格和我是完全相反的性格,不知道为什么十五会和我相处地那么好。
那当然,十五是我的亲生弟弟,是我唯一的血脉与骨肉。相同地血液在时空中发生共鸣,嗡嗡作响。
他是另一个我。
那天我在桌子边上修理一个从仓库中翻出来地老旧收音机,十五坐在我后面地床上带着耳机看书。
当我将此贴安装上去之后,收音机先是发出了短暂地电流声,然后开始正常地接受信号。
【……那么,请各位收听今天由匿名观众点播地偶像团体岗的最新单曲……】
什么团体?
我将收音机的后盖装上,刚准备拧上螺丝的时候,突然收音机里面又传出电流声【在……在你身……滋……滋……边……滋……】
欸?
我觉得是盖盖子的时候又不小心碰到了哪一根线,立刻打开盖子再看了一下。
【滋……滋滋……救……滋……请救救……】
这个声音听得我心里一沉,没有由来地心慌了下。手忙脚乱地去关收音机,却忘记了自己刚刚还没有把盖子盖上,失手之下收音机整个飞了出去,零件碎了一地。
我转过头去看,果然十五已经把耳机摘下来看着。
“你听错了。”斩钉截铁地说。
十五在书页里面夹了个书签,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姐,你肯定听见了。”
“没听见,收音机坏了。”我的性格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什么闲事都不肯管。而十五比较在意这种事情。
十五知道询问我肯定没用,便自己打开电脑登陆论坛。果然在论坛首页已经有人开了帖子,上面写着收到不明的求救信号有点不太放心,可是警察局因为不确定的信号没办法立案,所以由市民自发组成的营救队进入凝津山谷寻找生还者,有意者联系……
我啪一下合上笔记本电脑,十五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对我说:“有意者联系XXXXXX姐你怎么这么幼稚。“
我扁了扁嘴,便爬下床和自己生闷气。去地上收拾了零件碎片却怎么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敲了一会生气地去书桌上找胶水企图把磁铁从中间粘上。
十五看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下来做到我身边:“姐,不要生气了嘛。“
没听见。
“姐,你肯定听到那个声音了,听着我很不舒服……“
哼。
“肯定没事的拉,我看已经好多人报名了,大家在一起地话不会出事的。“
略略略。
“说不定是什么被山怪囚禁起来地小孩子呢,看见我们都逃掉了。”
……
十五坐正了身体:“初一。”
……凶什么凶!
“我们听到,却不在乎。我们看见,却无所谓。我们希望,却又放弃。我们无动于衷。”十五从后面抱住我:“我不希望这样,初一。“
我最受不了十五这样,还是闷闷地说了一声,哼。
然而事情还是发生了。在准备出发地前两天,十五在操场打篮球地时候把脚踝给扭伤了。医生已经明确说明不允许下地走路,但是十五还是在每天偷偷地关注着那个搜救队地事情。
在我第三次看见十五登陆论坛地时候,终于忍不住摔了手里的杯子。
十五立刻合上电脑,用一种委屈巴巴地眼神看着我。我感觉我的心脏在胸口疯狂的跳动,不安地,焦躁地,急切地在跳动。所有都在找个宣泄口,横冲直撞,却无处可发。
这种感觉从听到莫名求救信号地那天就开始了。
我从来没对十五发过火,在这之前,十五的所有决定我不说完全赞成,但也不能说绝对组织的态度。只有这次,我非常,非常,非常不想让十五去那个地方。
我看得出十五也有那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他选择直面,去参加那个搜救队。而我选择做一个鸵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似乎那种感觉过一段时间便会平静来下。
十五茫然无措地看着我。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我知道他已经放弃了去搜救队,也在听医生地话好好休息。
我是在和自己生气。
在与自己地心脏对抗。
求你来救救我。
“你乖乖呆在医院里。
搜救队……我去。“
等坐上开往凝津山的大巴,我久违地出现耳鸣。大脑里面似乎有一个横冲直撞的电子,无视着所有障碍,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我的头骨,再将频率反应到我的耳膜之上,深入似乎不存在地神经。
车子开动了起来,我将头靠在椅背上面,佯装出已经睡着了的样子。同伴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正在讨论着未来七天地安排,或者在自我介绍这。
“初一。”只能短暂地这样说一句,然后快速坐下。
摇摇晃晃这样不知道多久,车终于停了下来,身体地所有感官似乎喧闹到了顶峰,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喧闹之后地平静,那种夕阳沉睡树林地感觉,满足安逸。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看见车子停在了一个林子边上。所有人都拿着行李准备下车。经过大家地介绍才知道这条路是唯一进入凝津山谷地地方,而求救信号就是从这个地方发出来的。
那么……出发?
以隨身的登山杖作為支點,撐著疲憊的身體,朝月依舊維持著完美的站姿,沒有絲毫破綻,若是有敵方來襲可以隨時借力捅死對方(當然是用那根拐杖)。
只是入山谷而已就累得半死,因此其實在見到櫻井之後,朝月只有將高熱量高營養的小包堅果送給可憐無助的少女,便站到一旁等候了。
反正這團隊熱心的人很多,一定可以照料好棲夜小姐的。
「璃璃?趕快跟上喔。」
「好。」藉由佐佐木善心的提示,朝月回過神來,跟上眾人前往精神病院的正門。
這時她在櫻井棲夜的身側看到一個有點⋯⋯熟悉的人影。
朝月實際上並不擅長認人,也記不太得別人的名字。但是在她遲疑的片刻,對方剛好也將視線移向她。明明因為精神狀態不是很清醒的朝月璃璃音,不知道也不明白她說出了什麼,那完全是下意識的答話。
「報告,我寫完了。」
「⋯⋯⋯⋯嗯。」那名神情冷漠,看起來拒人於千里的男子輕輕地應了一聲。
這樣的回應並不讓人感到意外,反而覺得很理所當然。雖然她自認突然向助教報備期末報告的狀況是有點莫名其妙,但是對方顯然沒有放在心上。
遠坂唯名在朝月璃璃音的內心定位,除了「善良的」、「給分很甜的」以外,現在添加上了一項最新情報——「心很寬」。
當然對朝月來說,所有改過她的考卷報告,給過成績的,教授副教授助理教授以及教學助理,通通都有「給分很甜」這樣的評價:)。
約莫正午的時刻,因為早一些的時候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逃跑行動,朝月本來是打算去營地裡小憩一會兒。但是想了一想,還是帶著行李的一包小餅乾與佐佐木一同前往醫院。
櫻井棲夜,是個柔柔軟軟的女孩子,說話總是輕輕的,偶爾會受到驚嚇,卻意外地堅強。沒有人會不喜歡這樣的孩子,朝月是這麼想的。
而且明明無助地受困於深山當中,面對不知名的小動物,卻還是像個孩子一樣樂觀天真。甚至為了剛認識不久的人們,獨自去將小動物引開,這麼偉大的奉獻精神,讓朝月有些慚愧。
棲夜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看到大家在等他時,那個表情實在令人難忘。
是驚訝,是歡喜,或許還有些不可置信。
這孩子⋯⋯是之前被人丟下過嗎⋯⋯?
將準備好的餅乾送給棲夜,並不是為了要特意討好她什麼的。只是出自內心的一些愧疚以及心疼,想在自己能力範圍,補償她一點什麼。
看著,棲夜開心地收下。朝月又想起少女自豪地說過的話,她之前都是從垃圾桶裡挑出可以吃的東西。
若是能帶這孩子出去,她一定會帶著棲夜嚐遍所有美食。
⋯⋯
「好啦www時間差不多了。小櫻井也需要休息的對吧。」佐佐木含著笑意語氣輕快地說,「那就掰掰啦!」說完就一手提著已經半昏迷的朝月,另一手打開門準備離去。
「嗯嗯,掰掰w」身後是笑著揮手的櫻井,若是佐佐木有回過身看,又或是已經被扛在佐佐木肩上的朝月還醒著的話,就會發現,櫻井棲夜的微笑中,藏有一絲⋯⋯
惋惜。
---------------------
非常短小,以及不知道排版有沒有問題⋯⋯。
一个半夜码字不过脑。
家里电脑没记录所以剧情对话是靠回忆的不记得有没有出入……
擅自提了一嘴唯名和美月抱歉!内容太少不好意思关联_(:з
虽然是事到如今才说,不过给棲夜的创可贴是企鹅图案【???
可以说是很想使用技能了。
————————————————————————————
人生就是永远到离家十万八千里才发现有东西忘带。
凪一边这么想着,把湿漉漉的衣摆扭出几滴苟延残喘的水珠,并十分庆幸前段时间剪了头发,不然此时就要从短毛落水狗变成长毛落水狗。比起骰子他怎么不带把折叠伞呢?
可谁也没想到爬进山里会来场大暴雨,真是天意难料。
他拨着头发重新扎起马尾,顺手捻掉了一边女性肩头的落叶,后者眨着眼抬头看他,露出天真笑容,「啊,谢谢学弟。」
就像他之前看见的那种异样的神采是错觉一般。凪的困惑只持续了一秒,就被他挥之脑后了;他的学姐在休学后成了什么样的人,这好像是与他无关的事情。
他把视线转向另一头,是他们暂时躲避的屋檐下方,过分破旧的建筑让所有人一时驻足,门边用模糊不清的字迹挂着招牌,凝津精神病院。
突如其来的降雨就和来时一样匆匆停止了。简直就像在把他们引导到这里一样……凪随手掏出手机查看,时间旁边显示着圈外的标志,令他差点吹了个口哨。说什么来着,标准恐怖片开头还是模组导入?
不论是电影还是游戏,这种时候的定番应该还有引导者。于是他们顺理成章地循声绕到病院另侧,发现了像小动物般瑟瑟发抖的受伤少女——
「你觉得呢?」在上前和其他人一样向姓樱井的女孩发问前,凪拍了拍身边人的上臂。
比他高出半头的爱理回过头,一脸茫然,「啊?你问什么呢,我们这不是找到救助对象了吗?是好事吧。」
「……当我没问。」体校生可能都是笨蛋吧。
想想眼前友人在TRPG中每回横冲直撞的表现,凪叹了口气,又想起出门前投的那个大失败。
出师不利。
他突然记起了遥远的回忆,自己很久之前……也没有那么久,去年还是没被课业埋没的无忧无虑大一新生时,曾经去蹭听过几堂外专业的课。
讲的是什么已经记不清了,不过那个年轻英俊的助教长相倒是还令凪有点印象,并慢慢和搜救队伍里的双胞胎兄弟重叠了起来。
哦,这可真巧。
趁着开门前的空隙他望了远坂唯名一眼,并得到疑惑的眼神为回应。与此同时棲夜已经率先拉开他们面前的门,跟着发出痛呼,收回的手指溢出点点血痕。
凪下意识抽出包里的创可贴,被企鹅图案封住血珠后少女破涕而笑,确实可以说得上是有种楚楚可怜的好看了,真可惜不是他的茶。
正想着有的没的,女孩献宝般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胡萝卜,笑嘻嘻说着是回礼送到他手里。
……这一幕是不是哪里有点眼熟。凪回想兜里瑞士军刀的由来,深深感觉身边的人似乎很喜欢这种「突然送点什么」的行动。中文里记得有个词叫「投桃报李」……不过大概不是这么用的。
旁边已经有谁看着胡萝卜发出了窃窃笑声,凪也就好笑地道了谢收下,随手把那根据说是垃圾箱翻出来的胡萝卜插进背包侧袋,让半撮发馊的萝卜缨子在外头一晃一晃,乍一看还有点像本来就在那里的装饰。
这么一说,这座山的名字可不也就是个萝卜嘛。
他突然被自己的联想逗乐了,看着其他人感觉就像在看一窝挤挤挨挨的兔子。大兔子跟小兔子们却没人理解他憋在心里的乐不可支,簇拥着刚送出胡萝卜的双麻花兔子进入房间开始翻箱倒柜。
然后很快,探索的兔子变成了惊恐的兔子,在突然出现的其他「动物」面前拔腿就逃——他们在初次听樱井棲夜说到所谓的「小动物」之前,可没人想到过是这种模样的怪异。
转弯,又拐弯。二十几人的脚步声响彻了荒芜的病院,他们一路冲向大门时,才察觉失去了棲夜的踪迹。
有人想直接离开,有人却犹豫着等待少女。他们互相交换眼神,迟疑着,最后还是留下的声音占了主导。在搜救队望眼欲穿的焦急中,女孩小跑出来,看见所有人时如乳燕投林飞奔过来,惊喜地露出笑。
「我还怕你们丢下我了。」
她说,眼里交织着忐忑与喜悦,「如果那样的话,我肯定要把小动物引到你们那边的。」
有人一无所觉,有人则看着她打了个寒噤,脸色就像看到雪白柔软的兔子露出门牙,血淋淋一抹红。
凪看见自己相熟的两人都皱了皱眉头,远一些戴口罩的少女反而更雀跃地凑近,拉着年龄相近的女孩叨叨些充满梗与电波的琐言碎语。
「……你觉得呢?」这回是爱理在人群后凑过来,小声地问他。凪想了想,耸耸肩。
「想过一下心理学。」
「……没点咋办。」
「……那就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