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求救信号,已经没有人能接到了。
【未接来电 :26 】
感谢各位的参与、关注,凝津物语企划四期已结束。
【注:企划各项信息会在微博公布】
同白石一起吃的那顿晚餐,是他们进山谷以来的第二个晚上。
在那一天的下午,他们沿着山庄后的一条小路找到了一间神社,被名叫素川司瀧的神官自追击的怪物手中救下,迎进了神社中。
“跨过鸟居,在神社里各位是不会遇到那样的怪物的。”
年轻的神官面上挂着温和甚至显得有些绵软的笑意,朝他们微微点了点头,“请安心吧。”
他像是一个寻常常见的信神者,对神明这一类的事情保持着谨慎的恭谨,却并不露出过多狂热。唯名从他的话中听不出多少信息,无从判断真心或者假意,但对方先前击退怪物的本事却是货真价实、无可指摘的。
他忍不住问素川司瀧:
“素川君,还有很多像你一样的神职人员吗?”
如果对方回答说是的话……
唯名在心中暗想,那不如领几个神官或是巫女什么的,到精神病院将那些樱井口中的‘小动物’都给处理一下……
这样一来,他那个坚持晚上要去三楼放映室陪着樱井看电影的傻弟弟,多少也能够更安全一些吧。
让他失望的是,棕色长发的神官满脸抱歉的朝他摇了摇头。
“以前有教导我的巫女小姐……但现在她因病去世了……”
素川仿佛真的感到非常抱歉,带着些愧疚的这样说。他像是那种会把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的好人,天生没有考虑过责备他人似的。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哈哈,说出来怕您笑话,其实这间神社已没有什么人来了,就连我,也只有定期回来打扫而已。”
也因此他才会孤身被困在这里。素川解释道,明明每年都例行前来打扫,可今年的工作做完,却发现无法出去——他对于搜救队的到来表示出了直白的惊喜,并确信他们一定因为是接到了他发出的求救讯号,才特地来到这里。
这说辞并不叫人感到意外。毕竟已经是两天内第四次听到类似的说法,到底没有人再傻傻的发出什么质疑。
队员们互相之间交换着心知肚明的视线,将怀疑的目光深深藏起,在心中则愈发对遇到的几个求救者忌惮起来。
素川对这种隐藏起来的不信任像是毫无察觉。对于在这样的处境下见到他们,他表现得十分惊喜,带着他们参观了一圈神社,在向赛钱箱投入硬币后摇响了铃铛。
“叮铃。”
铃铛发出清脆而澄澈的声响,让人觉得心头一轻,忽地放松起来。
……
晚饭时间坐在山庄的餐桌上,唯名回想起这两天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一时心绪繁杂,胸中烦闷。
他忍不住去看坐在餐桌另一头的白石沙耶香。
对方坐下时,依旧背脊挺直,惯于持刀的手指举着筷子时也有种别样的利落。唯名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吃饭,不一会就将带肉的菜式吃掉大半,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白石小姐。”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出了声,“之前你同我说,山谷内有许多地方都感觉很危险……可以问一下具体有哪些地方吗?”
短发女性咽下口中的食物,取过餐巾沾了沾唇,然后才放下手,侧目看向唯名。
“我也……说不清。”
落在青年面上的目光转瞬而逝,她摇了摇头,避过了视线的交汇,“总之,很多地方给我的感觉都相当不好,虽然我也对一些事情抱有怀疑,但又觉得很怕……”
她顿了一顿,忽地又抬起脸,用琥珀色的双眼直视唯名,微微颦起眉,神情郑重的对他说:
“特别是那里的那座神社。……那里给我的感觉太过危险了,远坂先生最好也不要多接近,我很不喜欢那里……!”
* 讲解。
谢今,活了二十年,第一次,从未有过如此的冲动,想要高歌一曲《他一定很爱你》。
一开始他以为应该在车底的是他和白莎。 他和白莎那个时候还是孤儿院的常客,有事没事就往孤儿院跑。不过白莎勤快多了,谢今觉得她就是堕入了爱河——在这样特殊情况下也能死心塌地地喜欢一个人也是很厉害的。不过蝉无确实有这种实力吸引小姑娘。
他还在和白莎讨论要去找蝉无打发时间,突然看见了队里唯一一个合法正太侦探司老师手里把玩着一个胡萝卜走过。
“司老师——”白莎看到胡萝卜有点好奇,“胡萝卜哪里来的呀!”
“嗯?蝉无给的。”司老师似乎还带着一点笑意,跟他们讲。
突然气氛就变得很尴尬了。
“……蝉无没有给我们胡萝卜耶。”白莎小声地说。
“……唔。”谢今也糊弄地回应了白莎。
司老师看他们好像没什么要说的了,就回到自己帐篷休息了。
“阿今,突然好想哭哦。”白莎说,“大概要流下不争气的泪水了。”
谢今摸了摸白莎的头:“明明我们都很勤快去跟蝉无聊天了……”甚至还有话没话地尬聊了两小时,就为了get到一个“我们是朋友了”的认证。
“哇——!”白莎爆发了不争气的眼泪,哭了谢今一个措手不及。
“别哭别哭,我给你唱个歌吧……”谢今就随口一说,还真的突然想起了一首歌,没错就是阿杜那首,“……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然后白莎哭的更伤心了。
……
现在是一起在营地一起养老的司老师和谢今。
早一点时间,白莎高高兴兴地和他们说蝉无邀请她去小树林,蹦蹦跳跳走了。
“谢今今,我那个胡萝卜,切了给你下面吃吧。”司老师说。
“不了,司老师,我下面不吃胡萝卜。”谢今说。
谢今想起了之前还要跟白莎一起唱阿杜的《他一定很爱你》,现在身边却换了个人。
“司老师我给你唱个歌吧。”他说。
可是却被司老师冷漠地拒绝了:“不必。”
“那我只能给自己唱了……哎看来在车底的是我,你们都轮流上车了。” 谢今有点痛心,差点就是走心的聊天了,结果到现在蝉无看到他还是十分有礼貌地喊他“谢桑”。
连司老师都喊他谢今今了,白莎也喊他阿今,就蝉无还特别礼貌特别疏远地喊他谢桑……
司在一旁看谢今一脸悲伤的表情十分想笑。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蝉无表现地更加……怎么说呢,蝉无确实很友好很容易接触,可是也太疏远了吧???
第一天碰到他的时候因为人太多还没有跟他打招呼,后来也补上了也好好做了自我介绍。不过可能是谢今单方面地把人家当成了好朋友吧。
谢今你是大傻子吧。
谢今想蝉无不要那么生疏地喊他可是不能说。也想要一个抱抱也不能说。之前跟司泷君抱怨一下的时候他居然特别羞涩地抱了抱谢今,谢今真的被吓到了,他还是第一次被男性拥抱。最后跟他道谢的时候他还特别害羞……太可爱了。
再可爱蝉无也还是叫你谢桑。
悲伤地谢今想,凝津救援队阿杜,估计就是他莫属了。
虽然昨天含含糊糊地糊弄过去了要理班的事情,但是从教堂回来就开始在床上打滚,弄到了半夜还是感觉浑身不舒服。心理有着什么东西迫切地想要抒发出来。
……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洛可可在第一次听到圣经中的故事,迫切地想要知道下文。
所有没有结局地事情,都是无比地令人向往。
纠结到了早上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会。虽然洛可可并不需要睡觉,但是还是到了中午十分才起来。
意识到苏醒地那一刻告诉自己,如果是十二点之前,便下床,然后整理洗漱,时间正好可以去要理班听布道。如果是十二点之后……那就……
那就明天再去……小声地这样对自己说。
于是她睁开眼睛,偷偷看了一眼床头地钟。
很好,十一点五十五。
起床去见路德维克。
这次没有选择大费周折地化妆成老奶奶地样子,穿上了自己喜欢地轻便洋装拿了一柄阳伞便这样走出门去。
民宿的老板娘似乎觉得这个房间先是入住了一位小姑娘出来的时候变成了一位老奶奶再变成了一位小姑娘有点恶俗电影的感觉,还是点头微笑道:“Guten Tag.”
“Guten Tag.”
用了路德认真教她却学得蹩脚的德语和老板娘打过招呼,便在民宿边上的一家小餐馆用了中餐。
德国人的口味一向很重,味道也和英国的事物有得一拼。洛可可扁了扁嘴,开始怀念在中国的美好时光。如果可以的话,真的想把路德捆起来绑到中国去。
掐着点吃完了最后一口面包,然后撑遮阳伞慢慢走到教堂门口。距离要理班还有一分钟开始,来的人已经差不多了。
路德看见好久不见的少女出现在门口,微微一笑示意在最后面的一排位子坐下。少女微微昂起头,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最后一排位子上。
虽然并不信教,但是毕竟也是在教堂生活了几年,对于圣经里面地事情已经了如指掌。洛可可本来打算好好听着,但是却听见路德在上面突然提到了一句话。
“你以恩典为岁月的冠冕,你的路径都淌下油脂。这句话是在圣经诗篇65:11,讲的是……“说完还向着洛可可这里偷偷望了一眼。
瞬间从昨晚开始心底地那一些蠢蠢欲动地气体都凝结成了固体,慢慢地沉淀下去,变得安逸而知足。
同昨天一样,要理班结束之后还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围着。和昨天一样,洛可可只是坐在位子上看着路德应付他们。被围着想要脱身却不得不耐心回答问题地路德真的是超级可爱呢w
手肘撑在椅背上面托着下巴看。
等到几个小姑娘恋恋不舍地离开之后,洛可可终于站了起来,理了理裙摆上面地褶皱,然后走到路德维克面前,恭敬地提起裙摆行了一个屈膝礼。
“你好,我是洛可可·柏蒂拉。来这个城市旅游,正在寻找一位导游先生,请问您有推荐地人选嘛?”
“您好,我是路德维克。”
“是这个教区地神父。”
说着缓缓向前伸出一只手:“之前也做过一段时间地导游,请问我可以……“
吗?
当然,路德维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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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路德的第七百二十三天,想他。
美月上岸時表示下面什麼都沒有,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也沒有胡蘿蔔。
而浸過冰涼的湖水後,她雖然腦子冷靜了些,沒有那麼衝動了。但是發覺全身都濕掉了,非常不舒服。而且現在雖然是八月,但是深山中的夜晚也是有些冷風,不換衣服的話很容易著涼感冒。
著急的神官先生將自己的浴衣脫下(神官還穿著襯衫與長褲,各位觀眾莫驚慌),披在美月身上。但就算這樣,在美月還是濕淋淋的狀態下,浴衣也很快濕掉了。
得要找衣服換掉美月這一身才行。
神社會有的女孩子的衣服⋯⋯大概就是巫女服了。
心頭閃過一絲不詳。不知道什麼,朝月就是覺得巫女服不能穿,穿了之後美月可能會遭到詛咒或是變成幸運E。
「我這裡有備用的衣物,如果美月不介意的話請換上吧。」雖然以身高與臂長來看,可能不是那麼合身。
「那就謝謝朝月醬啦。是說我的『嗶——』,也濕掉了呢。」每月很是開心地接過長袖襯衫與長褲,因為救援行動的地點是在山谷裡,為了預防蚊蟲叮咬,朝月璃璃音所有衣物都是帶長袖長褲。
一聽聞美月有其他的需求,朝月轉身後又在背包裡翻找了一陣,拿出美月剛剛說濕掉的「嗶——」,並且遞給美月。
⋯⋯⋯⋯
⋯⋯⋯⋯⋯⋯
⋯⋯⋯⋯⋯⋯⋯⋯
場面祥和寧靜。
朝月璃璃音很想掐死自己,今晚的她是怎麼了,先是沒有反應過來然後很直接地將「嗶——」給了美月,然後又是現在這樣進來神官的房間幫美月換衣服。
她很直啊——很直啊!一定是今晚的隊友有毒!!!
可靠的遠坂兄弟!!我想念你們!!!
在心中哀嚎完之後,朝月沈澱一下自己的情緒,便開始辦正事了。
所謂的正事就是搜神官先生的房間,進度嚴重停擺的朝月很不甘心,覺得今晚應該可以摸出一把鑰匙。
然而並沒有鑰匙,有些氣餒的她默默地看興致勃勃的美月。
美月手中拿著的是素川司瀧的日記本。
朝月撇過臉揮揮手示意著她並不想看小日記。
「朝月醬是把第二顆鈕釦給了誰呢⋯⋯?」美月出房間後一臉想探究出什麼八卦。
「冤枉啊⋯⋯」首先這件衣服又不是制服,再其次她是不會帶掉了鈕扣的衣服出門遠行⋯⋯她才想問美月是怎麼把第二顆鈕扣擠掉的⋯⋯
「如果你們要繼續女孩子的話題,我跟司瀧還是先迴避一下比較好⋯⋯」與神官同屬在場唯二的男性,墓守視線飄移的道。
而神官則是連耳根都紅了,像是想逃跑但是留人在原地很不禮貌,不敢離開。
「好啦!那接下來還要去哪裡嗎?」
「我想再去古木那裡看一下⋯⋯可以嗎?」
「好的,您這邊請。」語畢,神官略帶小跑步離開,留下個倉皇的背影⋯⋯。
不要這樣殘害神官先生⋯⋯朝月很是想這樣跟某些人講⋯⋯他還只是個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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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是個孩子啊⋯⋯(啜泣
不好意思忘记改关联打扰了_(:3
深夜福利真不是一般人消受得起的【。
摸摸美月不哭噢【??????
*台词是尸体派对:血色蔓延的第四章(大概)小雪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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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废弃病院很久,腐朽的尸臭味还是粘在身上经久不散,比凪在学校里接触过的被任何死者都要难闻——毕竟被反复清洗、药液浸泡已久的尸体标本绝没有这样的腐败程度,任由蝇虫和微生物在体内滋生侵蚀。
当然,那些被福尔马林腌制的大体老师们也不会从手术台上坐起来,身体力行地给学生指点自己死因为何、又有什么武器方面的专长。
那几位追逐他们的「小动物」则不同,他们死去多时,却仍然精神抖擞,凭着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继续行动的肢体把搜救队从一头追赶到另一头,甚至还会开口提问,可以说是非常「有头脑」了——这是凪的真心评价,并不是在嘲讽那位脑浆都从后脑勺流出来的保安大哥。
如果能雇佣这几位活尸先生、小姐们进行解剖课教学,没准学校会省不少力呢。他这么想着,在流水里反复搓洗掌心和指缝试图除去气味,又将接近彻底不能穿的衣服换下,叠好放在帐篷边。
除他之外每个当天去医院的人都执行了类似的动作,还有人把满是腐臭的衣物直接丢弃,比起未来有可能拿来再利用,被令人作呕的味道包围似乎让她他们更无法忍受。
不过有付出多少也有些收获,他们打开更多的房门,找到线索,渐渐拼凑出可能曾在凝津精神病院发生过的惨案真相。
一份从尸体里掏出的档案成为了关键信息。唯名在众人面前拆开,念出字句,凪听着熟悉的名字依次出现,眼前却浮现那时棲夜向他们走来的身姿。
娇小,纤弱,却又饱含令人难以言语形容的压迫感。
樱井棲夜似乎并不如她所说只是流落在此的普通高中生,而是曾困于铁栏后的病患一员。即使知道了这点,人群中趴着兄弟肩头一遍又一遍翻阅那份文件的榛名仍然不见畏惧,反是异样地认真专注,这让凪对他有些改观,要修正之前的印象了。
他们中唯一的警察大概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真的陷入禁忌的恋情中。凪不能说自己有多支持,但还是心怀敬畏,以意念祝福不知道会不会到来的happy ending。
……倒是希望也能有人来给他一个好结局啊。
凪的视线越过树林和山路,飞向山谷外遥远的那栋公寓,并清楚知道此时的想法无从传达,不可能有任何回音。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凪重复当天早上的路线走向神社,同行者少了一名女性,多了很多名女性。
「樱井酱……樱井酱不要美月了……」
一向思维跳脱又活跃的少女难得无助地啜泣,大颗泪水不断溢出、簌簌落下,浸透袖子又再次冒出来,其他人没办法,只能带着她去公认让人最安心的神境之内,试图安抚一副失恋模样的美月。
雨云沉沉地堆积在比枝头更远的天空。站在石灯笼边的神官看见他们一行,少见地皱了眉头,以树枝在几人双肩轻轻拍打除去污秽与灾厄。
「能帮到各位就好了。」这么说着,他眉心依旧深锁,被一群女性围在中间感谢时视线才局促地落在地面。
是在担心他们的安危,还是对不净的气息被带来神社感到不快呢?凪在人群外借着身高优势审视地望着少年,然后提出像是转换氛围的提议,「之前听说司泷君教了另外一队的各位吹笛子,我也可以学吗?」
虽然回去也是哄小孩。他一面这么想着,就听见司泷认真地表示「这是取悦神的曲子,请认真对待」,不晓得是不是已经看穿了他不甚正经的态度。
「嗯,我知道了。」
于是凪也以正色回答,在对方转开视线时才再度挑起唇。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虽说他确实也没指望自己一下子就能学到什么东西,要数值化成游戏数据的话这一晚充其量不过是「艺术:竖笛」和「艺术:太鼓」技能各加五点,或者还不到。
不晓得学完一整套有没有机会召请神明,比如动辄毁灭世界的那位。他在心里想着说出口就是大不敬的内容,但能接梗的人一个都不在,只有大概会不太高兴的神官,便老实噤声。
入夜后山林里冷了下来,站在湖水边更让人觉得清凉。他们没有目标,百无聊赖,璃璃音看着从水里游走的鱼差点连口水都要不体面地流下来了,泫然欲泣地用力吸着鼻子,小声嘀咕「虽然很饿,但是不可以……」克制自己跳下去的冲动;还在失恋打击中的美月则毫无她的自制力,司泷在那头才刚说到「先前洗澡差点踩空」,她已经噗通一声跳下水,在一片惊呼中游去探查,并且一无所获,上岸时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凪预想过很多可能性,但并不包括大半夜里看着全身湿透的女孩子被一群女孩子包围,这个递块毛巾那个递套衣服,怎么看都觉得像某种特定类别的游戏作品才会出现的CG画面;然而不幸的是,他的取向完全不是这一侧。
在场唯二两位男性中的另一个也不知道取向是哪一侧,已经猛地涨红了脸,手忙脚乱一会儿才匆匆把外衣脱下来递过去,「可、可以来我的房间换衣服……不嫌弃的话……」
怎么连你也脱啊。凪深深叹了口气,索性彻底转开视线,从听起来就很不健康的午夜脱脱脱回合里抽身出来,望着沉沉欲坠的乌云。
连着几天下雨,往好处说是清凉解暑,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阴风阵阵、冰冷入骨,令人难以自控地感到不适跟恐惧。
「『那刚好是、像这样下着雨的一天』……」
他小声念出游戏台词,不再继续。
晚上的調查,朝月選擇再去神社探探。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A組今天早上抄了另一半的醫院,孤兒院有其他人去調查,而白石家⋯⋯交給遠坂哥哥就沒問題了!反而是神社這邊感覺一點進展都沒有,今天晚上不挖出點什麼,她是不會甘心的。
穿過鳥居走過石段,先將手洗淨,一行人便開始調查。
第一個點是神樂殿,A組的成員聽說B組今天有人向神官先生學習樂器,便也想學習。
朝月很冷漠地看著今晚上課的才藝班成員,等著他們一個個地學習,心中所閃過的是衛生問題。這裡可是只有一支笛子啊。你們這樣一個輪一個的學習,沒有問題嗎?
算了,就當作沒有問題吧。反正她不學。冷漠.jpg
笛子學完後,又有人想學習太鼓。這個還好,沒有飛沫傳染病菌的危險性,就只是一排人整齊的站在欄杆旁敲打著欄杆,畫面有些美麗。
站在下面的朝月默默拿出手機來,給大家拍一張照,決定拿來當作笑料。
終於——到了最開心的水塘調查時間。
水質澄澈,溫度清涼,手上的觸感很是舒服。朝月手伸入池中來回撈了兩次水,然後目光瞥向水中的魚⋯⋯
「請問,可以撈嗎⋯⋯?」一想到這還是神社附屬的池塘,並且神官先生是吃素的,朝月也不好意思沒有問就對人家的魚下手。
「最好不要⋯⋯。」神官面露為難。
「⋯⋯,」突然發覺自己的行為就像是想要煮掉別人魚缸中的小寵物,「抱歉,我只是太久沒有吃到蛋白質了⋯⋯如您所知,這山谷裡沒什麼新鮮的糧食。」除了白石家的冰箱。但是白石小姐太恐怖了,他們不敢打劫她。
「您所說的我能明白⋯⋯」神官感觸頗深,便將自己的乾糧拿出一些分給朝月。
「不用了不用了。您在山谷裡面的糧食也是匱乏的。」想要吃肉的朝月很是尷尬地拒絕了神官的好意。
「我沒有關係的⋯⋯有時候也需要齋戒⋯⋯」
「需要齋戒⋯⋯?」吃素就已經很可憐了。還得齋戒?
「嗯,是的舉行儀式前兩天會齋戒,以清淨自身。」
後來話題莫名歪成神官在水池洗澡,水池有一個地方比較深,曾經害神官滑倒。這種歪樓能力朝月也是很敬佩了。當然,以「想去看看到底是哪個坑,坑了神官」這樣的理由,很正經去看看湖心附近的深水處,今晚神社組成員的臉皮也不是一般地厚。
然後畫風就開始歪掉了⋯⋯。朝月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跟這群人一起來神社。
查看水底需要派人下去游泳,有過游其他地方水池的人拿出繩子,打算在美月下去前綁在她身上。但是美月拒絕了,表情像是視死如歸。
喔⋯⋯朝月突然間明白了什麼。
在一旁的墓守凪很是疑惑,小小聲的問朝月原因。
「因為美月失戀了。她需要靜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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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出現一點點的人我就不關聯打擾你們了!
然後在此為美月點一根蠟。
事实上,在将鸡蛋烧和卷心菜肉卷端上桌的时候,远坂唯名整个人都是发懵的。
他想不明白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要说做饭这回事,他的确还算是可以应付。家中的父母工作繁忙,弟弟榛名又是一副一张嘴只管吃的性子,就算最初的手艺再怎么差劲,努力糊他们兄弟二人的口这么些年,该长进的也还是会长进的。
这段话简单来说就是:
他其实挺会做料理的。
但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在这之前,他下厨只是因为受够了长期的外食,固定的那么几张外卖单和常去的餐馆已经叫人再也提不起食欲,为了不叫自己和兄弟饿死在家里,这才渐渐学会了一些不那么复杂的菜式。
可会做不代表就一定要做给什么人吃。经唯名的手做出来的食物,其中大半都投喂给了整天喊饿的傻瓜弟弟,剩下的则进了他自己的肚子——做一桌大餐用以招待别人?没有的,不存在的。没有这样的操作。
他连女孩子做了送给他的食物都极少入口,更不要提自己亲手做给什么旁的人吃了。
作为一个在学术这条路上狂奔的研究者,一路顺风顺水的连读到这个年纪,花了三年不到的功夫就顺利从博士毕业,留在母校靠学会的发表和导师的推荐担任助教一职,远坂唯名的生活一贯相当忙碌,少有时间与精力去分神关注周遭的人,于是在周围人眼中,也就越发显得冷淡而自我起来。
也多亏他的独来独往,导致除了远坂榛名,没人知道唯名每天会围着抽奖获得的小熊围裙,按秒来计算搅拌鸡蛋的时间,用测量仪器来计量炸天妇罗用的薄力粉。
他是极想不明白的。到底自己怎么就会一时失察,随口说出要帮对方做饭这样的话来呢?
——没准自己是中了什么邪术。
唯名这样心想,一边把烧茄子从锅里盛出来,并在茄子上淋上一层早已准备好的味增酱汁。这片土地实在是太过古怪了,还有邪教和祭祀之类的事……
大学助教将烧茄子也端上桌,然后回身去拿碗盛饭。邪教祭祀,说起来的确之前调查的时候有看到过类似的说法,似乎说是邪教会先将人洗脑,之后便可为所欲为——
喝。唯名在心中惊叹了一声。觉得自己的情况与之有些相符。
否则怎么会呢,如果是头脑清楚时的自己的话,一定不会提起做饭这回事。
一定有些什么古怪。不会错的,一定有。
他一边想,一边又取了两双筷子,并且找到了酱油瓶,转交到在一旁帮忙的白石手中——
“——……”
陡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的人微微睁大了眼睛,维持着递酱油瓶的姿势僵在了原地。
“?”
短发女性面对他的突然卡壳显得有些疑惑,她看了一眼已被眼前的人全程神色淡淡收拾整齐的餐桌,伸出手在他的面前微微晃了晃。
“……远坂先生?远坂先生你还好吗?”
“……”不,他可能不太好。
唯名没有答话。
他也看了一眼自己一边怀疑是否被洗了脑,一边下意识的就做好并装盘上桌的料理,心中充斥了不可言说的忧伤,以及对自身的强烈质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他明明在走神,身体做饭却做得这样熟练,这是什么贤惠居家的人设,像他这样的学内研究者不都应该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每天等着别人来照顾生活才对吗??
就因为日常照顾弟弟而导致人设出现扭曲,唯名心中一阵悲痛,暗自决定回去立刻找个纸箱,将榛名打包塞进去,直接丢到精神病院后的那个垃圾桶旁边去。
不要了,不要了,弟弟什么的不能要了。
——就让谁爱捡谁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