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求救信号,已经没有人能接到了。
【未接来电 :26 】
感谢各位的参与、关注,凝津物语企划四期已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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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谷中的调查进入第三天,除去四位求救者,搜救队实质上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境地。
关于如何才能离开这里,众人的说法不一,各有猜测。说毫无进展,或者还不那么准确,随着对各处地点的搜寻越发深入,一些反复出现的字眼就很难以不引起唯名的注意,让他思索起来。
他仔细琢磨精神病院与孤儿院都曾有出现的对于‘怪病’的描述,一时觉得荒谬,猜想左不过是一些寻常的丑陋把戏,将人不看做人,而更像是什么富有价值的零件,或是能够肆意屠宰的牲畜。
事实上,唯名从未脱离过学院,极少接触这样现实的社会,只是再如何远离,也总比以大学生为主的搜救队中的大部分要看得更加清楚。他十分排斥这样的事,可却无可奈何,无法否认事实的存在。
虽看似冷漠,不像弟弟榛名一般总主动给人提供帮助,但远坂家的兄弟在本质上却还是相似的。在刚来的前两天,他时常因此而感到胸中郁结,因逐渐侵袭的无力感而越发沉默。
而之后出现的某些关键词,更是让唯名心中泛起凉意,禁不住流下了冷汗。
邪教,信教者,祭品。
他在白石家的书房中,通过一本词典艰难的读出经文上的字句时,胸中的错愕来势汹汹,心情忽地沉入谷底,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自己大约是极不情愿在这座山庄里发现这样的东西吧。唯名这样想,至于为什么不愿,为什么比之前在医院或是神社搜索时都更加心生抗拒,他自己也很难说清,下意识不去深究。
“很庆幸这一次弟弟没有一起来。”
唯名想起白石沙耶香曾和他这么说。她说这话时神色看不出什么古怪,却总叫他感到有些说不出的疑虑。而一旦提到父母——特别是母亲,白石的就不免视线躲闪,努力想要转移话题了。
她看起来像是很不情愿告诉唯名某些事情,又或许也越发不想要骗他,因而总编出一些极容易看破的借口,支吾着谈起别的话题。
唯名总觉得很难以追问,也就总是顺着她的心思,不再多言。
而他胸中的谜团则越发膨大。
第三天的上午,跟随众人再度来到素川司瀧所在的神社,神官仍旧是一副好脾气的接待了他们,甚至在面对一些无礼请求时,也只是面露难色,并未因此而生气。
唯名对神道本毫无信仰可言,自昨日之后,甚至还生出了些许恶感。这间神社的确是叫人放松,隐隐有一股清静之气的,但他却不敢尽信,直觉在这片看似平静的水面下,仍有他们都未发现的某些事实。
他想了一想,询问站在一边的神官。
“我可以再去摇一下铃吗?”
“当然可以!”
似乎对此感到非常高兴,素川立刻就点了头,亮起眼睛看向他,“要现在立刻去吗?神也一定会高兴的。”
神会不会高兴唯名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现在有点高兴不起来。
站在赛钱箱前,唯名将所有5元和50元的硬币全部取出,然后一把全部扔了进去。
他用力摇了好几下铃,仍旧如昨天一般清脆的声音不间断的响起。素川司瀧站在一边,微微张着嘴,看上去被他的行为惊住,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远、远坂先生?!”
他有些手忙脚乱,“这样心急,是有什么非常想要达成的愿望吗?”
想要达成的愿望?
……
唯名沉默了片刻,到底还是没有回答。
朝月璃璃音個性固執,已經決定好的主意就不會更變,想要做的事情就會排除萬難利用一切方法達成目標。這種性格外加卓越的行動力,一般而言,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通通可以獲得。
雖然在朝月的認知中,那些東西都是命注要被她取得的。
而現在,加入凝津拆遷(搜救)團的她,眼看其他三個地方的負責人一邊談戀愛一邊抄家,而神社這裡的初一⋯⋯很是認真的談戀愛。
在這種危險的鄉下談什麼戀愛!你們這是吊橋效應嗎!?
⋯⋯⋯⋯算了你不拆的話,她來拆。反正神官先生對她的好感度應該也不低,拆了死不了。(而且再寫兩篇遊記就回來了:)
正午時刻,又來到神社的朝月,並沒有看到神官先生的身影。這是,主人不在家的意思嗎!?突然想起某個中午白石出門打獵,一行人很是歡快地端了大半的白石家宅,朝月覺得現在是搜神社的好時機。
對社務所的怨念深沈,但是社務所的鑰匙是由素川司瀧保管的。現在去想必是鎖著的,因此她決定去神官先生的小屋碰碰運氣,說不定鑰匙在裡面。
然而小屋打不開。
⋯⋯算了,就當天意吧。不開了不開了。
朝月準備轉身就走時,路邊突然出現了一隻土撥鼠先生,靠過來拉住朝月的褲角。
「你這是讓我不要走?」朝月蹲下身雙目直視著土撥鼠先生,非常認真且正經的說。
而土撥鼠像是有靈性一般,居然對她點點頭。
「好吧。我相信你。」朝月摸摸土撥鼠,然後起身面對小屋的門,很是粗暴地用力拉開,或許是因為年久失修這門只咯嘣一聲就被拽開了。
這是她太暴力,還是門太脆弱了啊⋯⋯
不管了,先辦正事要緊。說了一句失禮了,便毫無顧忌踏入屋內,她覺得這幾天她的臉皮變得比較厚了。首先是簡單的小傢俱,衣櫃裡跟上次來時一樣,就一張舊照片上面的神官先生年紀還很小,笑的很甜。而小櫃子其實朝月已經不想翻了,對裡面的日記本早就沒有了興趣。
接下來就是四處看看四處拆拆,在其他地方早就練過手的朝月對這個標準流程相當熟悉。先是摸摸牆壁,然後是把天花板掀了,然後如果可以的話再拆了地板。
但是以上這些地方並沒有找到任何鑰匙或線索⋯⋯朝月有點不開心了。
氣急敗壞的她很是衝動,決定幹點什麼大事。比如說去水塘邊撈魚吃,上次神官在場她不好下手,現在他不在,正是朝月拿魚祭自己五臟的好時機。
⋯⋯湖邊有個人影。
原來不在神社是在這裡洗澡啊,又沒有魚吃了。朝月璃璃音心中毫無波瀾。
看在素川司瀧平常為人正直,對大家都很好很友善。想開了的她就默默守著神官先生的衣服,避免被團裡的變態基佬撿走。就當作是日常還人情吧。
「你在這裡啊?」剛出浴的素川髮絲帶著水珠,額前的瀏海向後,與平常看到的樣子有些不同。但還是很好看。
「嗯,我在這裡等著。」等著看有沒有想要成為牛郎的變態來偷神官的衣服。
「那我們回去吧。」素川像是隻大型犬般甩掉乾自身,模樣很可愛。
一直以來是貓派的朝月,覺得自己回去後可能會想養隻牧羊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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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月人設本來是固執的難相處的老爺爺。
現在崩成固執的熊孩子了。
我也很絕望。
在目前搜救队所遇到的人中,唯名印象最好的,大概就是那个叫做蝉无子羽的高中生了。
这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在求救者的四人中,他们最先遇到的女孩樱井棲夜形容古怪,一举一动都带着些危险的意味,叫人难以安下心来。
唯名本还因榛名突然的恋情而对其多有关注,可不久他却发觉,因自己这种额外的关注,女孩看他的眼神便渐渐多出一些信任,举止也难免带出几分依赖来。
而榛名——这傻小子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在兄弟二人并排走在一起,樱井却选择拉着唯名的衣袖亦步亦趋时,唯名便深感不妙,从此之后立退一射之地,再也不多操这份闲心,生怕惹出什么难以收场的局面。
再重复一遍。
远坂榛名——这傻小子就这么看着樱井将医院的地图和她收集的钥匙全部交到他大哥手上,还美滋滋的在一边问今晚要不要再一起看小电影,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呢。
他还美滋滋呢。
美你个西瓜。
唯名在心里反复骂他,小心翼翼的同小姑娘拉开距离。在将医院探索时(在远坂家大哥提心吊胆的四处摸索的时候,这时候的榛名正在三楼放映室看小电影,美滋滋)找到的【xxx】和【xxx】转交给榛名时,当人大哥的终于忍不住按住弟弟的脑袋一顿狠敲,恨铁不成钢的将东西砸在他脸上。
“东西我给你了。”
哥哥沉着脸威胁傻弟弟,“再搞不定你可别再说是我弟弟!”
关于榛名之后搞定没有,这个话题姑且不谈,单说唯名对于樱井的看法,自此之后就难免又变了几分——不过最初那种危险的印象,却还是抹不掉的。
四人之中,除掉做事多少有些过于随性的樱井棲夜,剩下的三人则都是知礼守节的类型。常有救援队的成员将其中的两位男性放在一起比较,举证种种事例,试图向大家说明其中某一人的好处。
唯名的心中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一套衡量方法。
他总是更欣赏那种自律的人的,要说礼仪,那还只是表象,而自律则是一种更深层的品质,因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因而这类型的人也极易得到他的好感。
而素川司瀧是一个十分温和甚至可称得上是柔顺的人,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有人说讨厌,或者还会有许多人喜欢。可唯名却还是更加欣赏蝉无子羽的性格,关于这两个人之间的不同,从一个简单的列子就可以看出。
这样说吧。
同样是带着搜救队参观搜查自己所在的区域,在被提及搜查各自的个人私人空间时,素川虽也略略表现出了抗拒,但在被请求后,他竟只是稍有犹豫,便当真点了头。
而蝉无却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这大约就是唯名对这两人性格差异的最直观看法,他对前者的妥协心生愧疚,对后者的拒绝却十分赞赏。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是神社,还是孤儿院,他其实去的都是不多的。
他重点搜查的区域,除去危机重重的精神病院外,也就只剩下了位于台阶高处的那座山庄。
想到山庄的主人,唯名的神色也不禁微妙起来。
他每一次面对那里的主人,面对白石沙耶香,总没由来的感到心悸,像是有某种难言的危机感,悄悄缠绕他全身。
唯名隐约预感到某种让他想要回避的未来,听到他的日常崩坏的声音,察觉到一些来自本能的预警。
在心底的某一处,远坂唯名对白石沙耶香——满是畏惧。
* 导演是谢今,并不可靠,拥有忠实观众司老师
在营地养老的第一天,看着熟睡的张止羽和无聊到自己一个人玩扑克牌的司老师,在适当的温度下,谢今也有一些打瞌睡的。
孤儿院的话,他和司老师已经不怎么去了,毕竟要把蝉无留给热恋期的小姑娘,两个男人去打扰实在不太好。
没事做啊,又不好在营地吸烟,只能动脑子了。
病院他跑的不是很勤快,而且被小动物吓一下事后脑子里就什么都没有了,也理不出个什么事情来。山庄也一样,并没有太多的情报流入。至于神社,太过安静平和了什么都翻不出来,就算是借了孤儿院的梯子爬上去看古木都没有发现。脑子里比较清楚的还是孤儿院的事情,而且身边的同伴也是比较关注孤儿院的事情。
先来理一下时间线吧,谢今从脑子里乱糟糟的回忆里慢慢地找出来一些蝉无说过的话拼凑起来。
按照铭牌的颜色来看的话,蝉无应该是比彩爱小姐先进入孤儿院的,铭牌这个应该不会是伪造的,相对来说是可信的。然后彩爱小姐去世以后蝉无再离谷求学。接着孤儿院出现怪病,没过多久起了一场大火。最后整个孤儿院废置了。大概是这样的顺序。
之前趁着蝉无在小树林的时候,几个人又跑到孤儿院去……掏女厕所。结果还真的给他们掏出东西来了,居然还是阿谷房间的钥匙。到底阿谷房间的钥匙怎么卡在女厕下水道里的,还是一个谜题……不过这个并不是十分紧要,他们偷偷地摸进去了阿谷的房间,看到了阿谷的三幅画,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视觉冲击太大,所以谢今到现在还忘不掉那三幅画,以至于后来一直在想这些画是代表了什么意思。
第一幅是被黑线缠绕的猫首人身画,猫首人身的话他倒是好像见过的,埃及风的话就是贝斯特女神了!代表着温柔和女性魅力。第二幅是火灾画,可能是指后来的大火,里面的两个小怪物应该是得病的孩子了。第三张画里面的是巨大的玩具黑影和三个啜泣的小孩子。
谢今昏昏欲睡的时候简直能脑补出来一个普通的电视剧情节剧本。
孤儿院新院长带着阴谋来了——!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儿。然后被彩爱小姐无意中撞见了秘密,而后灭口。这个时候蝉无在忙出谷求学的事情,估计不会知道太多的事情。然后院长搞事,导致了怪病肆虐,阿谷作为孤儿院的大家长,也不小心知道了一些事情,为了拯救孩子们,他一把火烧了孤儿院。可能他觉得没希望了就自杀了。完。
后来谢今睡醒了(居然还记得)以后跑去跟司老师讲这个剧本,司老师听得目瞪口呆并表示你这个脑洞实在是令人心服口服的。
至于后来他们两个跟蝉无聊起这个剧本的时候,蝉无也只是听着笑了笑,表示他也不知道实情,不过可以跟他讨论一下。这个剧本的真实性也暂时无法被证实,也只能看着玩儿。谢今想,这么费脑子的事情还是少做吧,毕竟他的人设还是一个地主家的二傻子,好好在营地跟司老师抽鬼牌,加上治愈打斗地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