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现在,也是有魔法存在的,不过因为魔力暴动和不正确的魔力循环,大部分魔法师们会很短命,但如果学会了正确的魔力循环,魔法师的魔力越强能活的越久。为了教导这些魔法师,茨格姆魔法学校建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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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生物请私信
*正文总字数2266
*别问我为什么要劫持余弦【
——————————
“那么,余弦同学、张青同学,请多指教了。”
操场之上濯、mimtaxi和余弦、张青相互握了握手。
“那么……对战开始!”
“一会见!”濯立刻拉着mimtaxi在夕阳……朝阳下奔跑了起来,只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余弦和张青面面相觑。
………………………………
为什么会发生四人在操场上的这一幕呢?那就得从几天前开始说起。
回到学校的濯和mimtaxi继续学习着魔法知识,而伴随着时光的流逝,期末很快到来。
而期末考试的评定居然是对战。
尽管抱着对于新人来说直接开打难度是不是太高的这类的疑问,濯和mimtaxi还是找上了学生里面最熟悉的余弦和张青,并且向她们邀战。
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
“你等等!”跑进教学楼之后,mimtaxi停了下来,并且也拉住了还打算跑的濯,“你干嘛啊?一开始就跑?”
显然他对于濯的行为有些不满。
“不然呢?躺平了正面让他们上?”濯朝他翻了一个白眼,“论魔法水平我们肯定不如余弦,而如果要用其他方法我们得先能过张青那一关——我是说如果正面战斗的话。”
“如果……你的意思是……”
“恩,我简单考虑过一个计划——”
………………………………
濯把尽力自己贴近墙角,融入墙角的阴影里。
像一个等待目标的刺客一样。
……恩,贼克法这是大多数游戏的基本套路啊。
事实上,濯从来不打算让这场战斗变成堂堂正正地正面比魔法——那样的话他肯定不如余弦这个学霸。何况要运用这个学期学到的东西——那除了魔法以外,不就是不择手段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么。
很快他就听到了预料之中的脚步声。
一个较为微弱,而另一个就很普通。很明显,前者的发出者是整天拎着一把长枪看上去就很能打的张青的,而后者的则是从外表看上去很普通的余弦。
濯根据脚步声默默计算值两人距离这里的距离,然后通过心灵之间的契约传递了一个信号。
很快,冰锥组成的暴雨从余弦和张青的背后袭来。张青转身、迈出一步将余弦护在身后,同时将长枪向前递出。枪尖与冰锥相接,发出清脆的响声。冰的硬度终究不如刀兵,寸寸碎裂。
濯深吸一口气冲了出去。
不需要去用视力确定目标,濯伸手抓住了自己的目标——比较瘦弱的余弦,然后用力一拉。也许有些用力过猛,余弦不由得发出了一声痛呼,这也把张青的注意力完全拉了过来。濯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歉意——尽管绅士风度这种东西与他无关,但是最基本的怜香惜玉的感情还是存在于他的心里。
“将军了,”濯暗暗松了一口气,把自己的短杖架在了余弦的脖子上——里面暗藏的刀刃早已弹出,并且用左手抓住了余弦用于操作人偶的手,“余弦你别动。至于张青——”
“放下枪!”濯大声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他很清楚张青的战斗方式根本不像是个魔法师——跟他自己一样。
同时他感觉到自己劫持住的余弦变得一动不动,他只能感觉到她心脏频率没有变化的鼓动和身体让人有些走神的柔软。濯连忙再次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么乖?会不会有诈?濯不由得楞了一下。
而张青也静止了一瞬。
于是整条路上有一瞬就此陷入了沉默之中。
然而下一瞬张青就抬起头,然后用她墨色的眸子盯住了濯。
濯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那似乎是猫科动物在注视着自己的猎物,而那个可怜的、即将被撕碎的猎物就是自己。
濯突然意识到自己计划的漏洞——虽然贼克法是游戏定律,但是自己把利刃刺下去之后可没有复活点可供复活。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可能把手中的利刃往怀中这个女孩子的动脉刺下去!
她刚才那么平静也是因为这个吗?濯不由得在心中叹息自己从一开始就输了。尽管他不打算就此放弃——
“心灵徘徊,如行迷宫。一瞬迷惘,前面迷茫!心灵迷宫!”
魔杖末端的利刃依旧指向余弦的脖子,而前端已经扭转过来。同时与濯心灵相接的美比乌斯也把冰霜铸就的尖刺抛出。
“武神咆哮,摒退诸灵,震伏四野!破!”然而伴随着这样的战吼,那根长枪毫无动摇地继续向着濯刺来。濯使用的咒语目的在于扩大受术者心灵之中的迷惘,虽然对低智能生物效果很差,对智能生物的效果却是以外的好——但是却对眼下的对手毫无作用!
濯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挂逼。自己给她建立了一个迷宫,然而她没有选择从迷宫中走出来而是直接把迷宫的墙给打穿了——这让濯后悔于自己没有使用攻击性魔咒同时很想大喊这里有个挂逼!
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后悔和大喊了。而和他没有把利刃刺进动脉的理由一样,他也不可能把余弦当作挡箭牌,看上去唯一的选择就是躲避。
但是就算濯后退了几步给她留下了收招的空间,那杆长枪也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继续向着自己的心口前进——濯感受到了长枪另一侧的少女传来的强烈杀意,就好似巨龙被触动了逆鳞之后散发出来的漫天龙威——
好在这几步至少给那根冰锥留下了飞行的时间。
冰雪凝成的尖刺扎进了张青的背部,而血液因为低温没有立刻流淌出来。
疼痛和冰冷刺激着张青的大脑皮层,她突然反应过来现在并不是生死只在一瞬的沙场而只是一场学校的期末考试。
濯注意到张青一瞬的停顿,连忙后退两步,从枪的正前方离开。
“我没想杀……我不是故意的。”张青明白过来自己的长枪指向的并不是敌人而是自己的同学之后,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道歉,只好干巴巴地说道。
“我知道你不想杀我‘我’……但是你刚才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濯有些后怕地后退了两步,靠在了墙上,“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还真是有些不顾场合啊。”
而此时张青却拉着余弦离开了,没有乘胜追击。
“……倒不愧为武士,看来我们的手段也只能说是半斤八两。”濯看着两人跑走的背影,不由得说道。
………………………………
在这之后,濯和mimtaxi也试着与余弦和张青正面冲突了几次。然而正如两人一开始预计的那样,几乎没有胜算。
直到夕阳西下,濯和mimtaxi才无奈认输。
3137字,我大概是写不好又想写的典型……
FAY VS Kuriki+Sif(+West
黑FAY上线中。
客串的我慢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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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思海 19
费伊似乎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这梦里既有过往,亦有未来,梦里那片海又回到了他的现实,遥远的风从海的远处吹来,掀起的每一片波浪都是一段光影。
海中他的镜影正在海面上走过,他的脚步泛起无数涟漪。
那就是他自己——事到如今就算再不想注视这点也已没有意义,他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只不过他决意无视这些。
可无视并不会带来些什么,就算他当它并不存在,那片海也依然正在他意识深处。
就算他拒绝它、回避它、逃离它也没有意义,梦中的镜像说得一点也没错,他们不会离开。
——直到他想起为止。
可是、想起。
他又必须想起什么?
“啊,费伊!”
他忽地就发觉自己的视野清晰了起来,至少能够看见天花板上的事物,不再被一团漆黑笼罩。
费伊揉捏着额头坐起身,痛苦还残留在神经末梢,他抓住呼吸里清醒的因子,让自己振作起来。
“喂喂,East,费伊醒了。”
“吵死了,睡了这么久醒来也是当然的。”
“呜啊——West,East好无情——”
West?说话的人他已经熟悉到听见声音就能知道他的身份,但是East……?
“……”嗯?
费伊猛然惊醒。
“Kuriki你和East签订契约了吗?”他转头看去。
床下同,Kuriki正盘坐在宿舍的地面上拿着球逗West玩,另外一边小小的家妖精用小小的杯子喝着茶。
听到这句问话。
East灵巧地站起身(同时避开Kuriki因为想拉住他炫耀而伸出来的手),走到费伊能无障碍地看到他的地方,鞠了一个躬。
“早上好,费伊·叶茨。”他说,“以后就多叨唠了。”
与此同时背景音里传来了Kuriki惨叫般的“哇啊West!East他不理我怎么办!”。
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似乎发生了许多。
费伊在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办法理解这些,他头疼了很久——忽然清晰起来的世界又让脑海一阵阵刺痛。
“我睡了多久了?”他问。
这才是真正的当务之急。
“一天,按照校长的说法。”Kuriki回答他,West高兴地爬上床趴在他的脚边,费伊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发现它的爪子上被包上了白布。
大概是为了不让它弄脏室内吧——
“是校长……送我回来的?”记忆掠过一丝花火。
“嗯。”Kuriki老老实实地点头,“我和East签订契约后就回学校了,没想到正好遇到校长把你送回来。”
——植物园里的梦,他在梦的最后捕捉到的那个声音。
“校长说你在植物园观察送信鸟的时候睡着了,然后就顺便把你送回来了。”
那声音把他从无边无际的梦中拽了出来,那个仿佛可以直抵深渊的梦境……
“没想到接下来你就一睡不醒了,一直到刚才。”
……那个梦境……
“喂、喂?费伊,你有在听吗?”
“……啊。”他回神,“有在听啊。”他说。
正是在那个梦中他回到了那片海边,那个一直在持续呼唤着他的海。
也正是在那个梦中来自过去的他的镜像透露了一些什么,他说直到他想起来为止,它们是不会离开的。
——那片海。
除了它来自他的意识深处外它还是一些什么,费伊一边想着一边爬下了床。
“抱歉,让你担心了。”
落地瞬间杂讯又开始从眼底浮现,那刹那他的脸色一定难看得可以,因为Kuriki脸上再度闪现了担忧的色彩。
East抬起头看向他,面具上的表情看起来神色不善,似乎在说“如果让Kuriki太担心就有你好看”。
“我没事的。”所以他补充道,脚边的West“汪呜”一声,抬头看向他。
……说起来他好像在梦中听见达梓老师对他说要和West好好想处,这大概是梦中不得多得的比较美好的一部分吧。
“谁管你啊——我又不担心。”Kuriki“哼”了一声,作出了招牌性的发言。
“是是……”已经熟悉室友脾性的费伊只是单纯地耸肩,蹲下身开始抚摸West的耳朵,“抱歉,West——过会儿带你去散步。”
他说到做到。
就算是只魔物但West毕竟也是只狗,费伊蹲下身看了看它脖子上还未取下的项圈把他放出了宿舍门。
后头传来了East“回来记得好好洗爪子”的声音。
家妖精大概在他昏迷的这一天内迅速包揽了整个宿舍的清洁工作,房间的角落一尘不染,甚至比费伊自己打扫时干净了不少。
这或许就是作为家妖精的种族优势吧——费伊略微苦笑,更何况那样小小的个子更能轻易地钻进角落缝隙中。
“家妖精在打扫方便真是相当厉害。”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你为什么也跟来了?Kuriki。”
跟在他身后的Kuriki挠了挠头,“没什么。”他慢吞吞地说,“只不过East不喜欢他在打扫时被别人打扰。”
这或许是原因,但一定不是主要的,费伊莫名地能够察觉,像风中的纹路,一点点地紊乱着思绪。
思绪里的那片海。
他略微眯起蓝色的双眼,他的眼睛里像有一篇海,随着情绪波纹出现又消失。
“费伊。”Kuriki跟上他,两个人又开始往操场的方向走,West在前面一点的地方,它不需要狗链拴着,费伊也不想那样做,“你没事吧?”
“为什么这么问?”
“最近——不,更早之前开始,你看起来就不太好。”
真是奇怪啊——声音从脑海深处浮现——Kuriki通常不会像这样直白的关心他人。
是他的状态真的太糟?还是这里又不过是另外一个梦境的深处?
Kuriki看着他,等他回答。
“大概是吧。”于是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不可思议地游离在真实感之外,“因为梦的缘故。”
“梦?”
“嗯,因为做了很不好的梦——”
海。
波浪闪烁回避。
只有一个瞬间的flashback,他看见海面上那个男孩轻笑着看向他。
“梦见什么了?”
“过去。”
“来学校前的事?”
“不……更早……”
——早到什么时候呢?
闪回画面里的男孩只有七八岁,正好是换生灵最喜欢的时间段。
刺痛,眼底杂讯再度堆积——不,不好意思,它们一直在那,只不过是被下意识地忽略。
你看人的视线有盲区,这也一样。
“费伊!”他猛地被Kuriki的声音抓住了。
费伊抬起头,前头一个火球轰地向他砸来。
“担心!”——又是声音。
他认识的声音。
西芙·米兰达那过长的金发在视野的一角划过,一瞬间他像是又藏在了梦中,礼堂里派对的现场,有人变了一顶尖顶帽扣在了他的头上。
“——”
水元素被紧急凝聚,眼前展开的水幕折射着时间与空间,阳光透过凝聚的水变成了粼粼波光。
西芙说,她乃阿萨神族中,完璧无瑕仅有一人。
费伊向一侧跳开,火球在水幕上砸出一片蒸腾的空气,水蒸气流动得缓慢而模糊,他脚下落地,才看见它们升到了半空。
……?
Kuriki张口说着些什么。
可那些话语实在太过古怪,他只能从对方的口型稍许地分辨。
F、A、Y,他的名字。
West猛地转身冲着他吠叫起来,他在警戒什么?费伊捏紧了拳。
风元素在半空中被大量凝聚,紊乱的风将空气冲开,西芙的反应比Kuriki要快,一些元素被聚集在身前充当屏障避免了风的直击。
Kuriki被风撞退,声音骤然间在风中清晰起来,传来的声响却像是之前就应该抵达。
“费伊,你的耳朵……?!”
耳朵?
海中的孩子露出微笑。
心跳在耳边响起。
第一声响他看见水蒸气在半空中消散,Kuriki张皇地想要找些什么。
第二声响他向后退去,脚步在地面激起杂讯一片,西芙似乎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金发少女的脸色立刻严峻了下来。
第三声起时费伊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West一闪身用任意门跃到了他身后,手头上元素再度被凝聚起。
第四声时强光已经炸开,Kuriki召来了暗元素凝聚在眼前散掉了光芒,不过可惜他还没有学会无声魔咒,费伊早已从他的唇形读出了咒语。
第五声时他又向后退了一步,他不知道缓慢的究竟是什么,心跳还是时间,西芙手中已经聚集了红莲。
佛说刹那生死,转瞬须臾。
心跳声再度响起时他猛然落地,西芙手中的红莲之火他略有耳闻,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那都算不上是一个好的对手。
聚集起的风元素旋转着汇聚身侧,席卷的狂风连带起草地上一片的草叶。
“……?!草?!”
别小看它们啊,Kuriki。
就算是草叶在风之中也能杀人。
West的声音又大了起来,绿色的龙卷风一下子冲向了Kuriki的方向。
明白现状的西芙仍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魔法上,然而她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点,费伊并不是在战斗。
而是在逃跑。
坠地的草叶瞬间被施予了新的魔法,向上蜿蜒生起的叶子如同藤蔓一样蜷住了Kuriki的双脚,而他轻巧地跃过那片阻碍,甩开了一切。
——感谢这里的操场满是植物吧。
那孩子说。
而后费伊才看清楚了,此时此刻那片海已不在他的眼底,而是覆盖了他的世界。
他沉在海水中,咕嘟嘟地向下落去。
现在的他并不是他,那个费伊一下子就跃过了红莲之火的攻击范围,时间和空间对他来说都变得不可思议,他听不见话语,他又回头望了眼自己的同学。
——现在在那的是海中他的镜像,那个男孩。
那个还是换生灵的他。
【2024字,寫的很敷衍】
獨木成林,這個詞是用來形容榕樹這種植物的——擁有龐大數量的支柱根簇擁而立,幾近參天,其枝葉繁茂的樹冠將日光遮蔽得嚴實,而從其頂端垂下的氣生根則悠然地飄蕩于半空中,在這片蔭蔽下竭力生長,直至觸及泥土,扎根其內。
Uilliam是從沒見過榕樹的。他看著眼前這棵參天大樹,打心底被激發出人類天性所有的好奇與被自然所震懾的憧憬。他席地而坐,在樹蔭下乘涼,雖說是乘涼,但天氣卻並不炎熱。透過樹葉與樹葉間能依稀看到晴朗的天空,偶爾有幾片白而薄的云緩緩飄浮而過,時而將日光遮蔽,時而又輕柔地離去。Uilliam將書包中的筆記和畫陣筆拿出,開始思考如何做完煉金術課的作業。
“指南針……那是什麼鬼玩意。”Uilliam再度感受到了一種鄉下人進城的無力感。他在家鄉的森林中度過的童年讓他從來沒用過那種東西,實際上,他覺得樹林比長得一模一樣的建築群要好辨認多了。在森林中總有些東西是標誌性的——例如斷裂的樹木根部,或是高大的紫衫木,又或是如同眼前這棵榕樹般一木成林的樹木,在城市裡他需要地圖,但在森林里卻不。他躺在榕樹下思考了一會兒,隔著一段空氣,榕樹的根鬚輕輕地飄蕩著,險些掃過他的臉。
雖然並沒有用過多少次,但Uilliam還是在小學的科學課上稍稍學習過指南針的工作原理的,這要得益于科學老師豐滿的胸部。地磁指南針因地球磁場的有極性而發揮功效,因此在製作時要注意使金屬帶磁,而在使用時要使羅盤保有刻度,才能更為便利。
先撇開刻度的問題不談,解決煉成的問題是最重要的。
Uilliam掏出畫陣筆,開始進行煉金術課的作業。從Fay學長那裡得來、已然熟讀於心的筆記上寫著——“煉金術首先要‘理解’物質的本質,其後‘分解’物質的本身,再后‘重構’物質的本貌。”
沒問題的,如果是現在的話。Uilliam輕輕吐了口氣,再度開始,將自己的心力全數灌入眼前的法陣中,一筆一劃慢慢地進行對其之描繪。
首先是最外圍的圓形,其後是內部的圖案。
代表水的倒三角形,代表金的圓錐形,代表木的複雜圖形。只要將這些圖案按照一定的順序和拜訪排列來畫,應該就沒問題了。相比魔力改造的法陣,煉金術的法陣相比起來要更簡單些,但困難的是所謂的“理解”。
土壤中含有一定程度的金屬,這倒勉強可以理解,等量代換則不清楚了。額……這就是所謂的能量恒……守定驢?Uilliam把筆放了下來,開始拼命回憶起他那個學習還不錯的三哥為了炫耀自己的學識說給他聽的高中化學課本。能量恒守……就是所謂的“這個地方久旱就一定會有別的地方氾洪”?
——可是Shadow教授所謂的“相生”,又指的是什麼呢?Uilliam面對眼前平實的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翻開自己的筆記,然後再次確認那上頭沒有寫任何關於“相生”的信息。
……額不過這個有點耳熟就是啦。他陷入思考,然後想起這是棋攸描述過的、來自東方的奇特說法。細節他已經記不清楚了,不過,確實在中國古代的“煉丹術”里,有相生相剋這樣的名詞,而其意義為物質的變化。
也就是說這個作業考的是魔法VER.的化學。Uilliam架起自己的筆來,開始轉筆,很不幸,他的手指沒有那麼靈巧,不過轉了幾圈而已,筆便脫出掌心,落到地上。Uilliam便放棄了這項複雜得活動,他決定先回營地一趟,問問那位和自己對色情雜誌有著相當貼近品味的少年(實際性別不明)來談談這份作業。
說得好聽點叫討教同學學習,說得難聽點叫抄作業。
回到營地后,那位戴著耳機的少年果然坐在營地內,翻越著最新一期的草草公子。Uilliam決定先問問看他是怎麼買的:“棋攸桑!棋攸桑!我問你個問題?”
棋攸從色情雜誌上緩緩抬起頭來。
“就是那個……狼老師……Shadow老師留的作業,你知道相剋相生是什麼嗎?”
棋攸放下了色情雜誌,然後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
“Uilliam桑!你也很久沒來了!上次說到的關於○○的課題,我有了新的研究和探討!你等下,我記得我把它放在……在這兒。”棋攸從口袋里摸索出來了一張圖紙,把它放在Uilliam面前“看,這是我新得出的計算公式!”
“棋攸桑,謝謝!”Uilliam接過那張草稿紙,“但是相生相剋——”
棋攸桑的臉,很厲害地深沉了一下子。
棋攸桑的耳機,垂了下來。
棋攸桑的圍巾,耷拉了下來。
然後棋攸桑說到:“其實……我也不知道。”
“哎?”
“就算是中國人,也是有不知道的東西的……”
“我明白的,就算是從八歲開始就收集色情雜誌,也是有收集不到的東西的,比如九十年代的。”Uilliam點點頭,做了一番推論,“我們去找Fay學長?”
“好。”
要找那位學長的方法很簡單,因為學長不是坐在帳篷里最安靜的地方看書,就是去還未探索過的地方尋找沒有被發現的魔法生物。Uilliam可以說,那位學長的求知慾和他本人對色情雜誌的喜好是一樣深刻的感情。
他們找到的Fay學長的時候,後者正安靜地閱讀著在出學校前從圖書館里借來的文獻。
“Fay學長,失禮?我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黑髮的睿智學長從書本中抬起頭來,用那雙如海上浮冰的雙眼看向他們倆,剪短地說道:“請。”
“額額就是那個——煉金術里的相生相剋。”Uilliam比攉了一下,“我和棋攸都不太懂,我看了你之前給的筆記,裡面沒有。”
Fay停頓了一下,然後輕聲說道:“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嗚哇哇等等Fay學長太快了讓我記一下!”
之後的幾個小時里,Uilliam在多次嘗試后終於煉金成功。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写在前面:拙仓、Mimtaxi和张青、余弦的2v2,前面剧情是有他人描写,劫持前的剧情我一笔带过好了。为什么切磋还要劫持人质,拙仓是不是傻……
校长看了说期末切磋不用像生死搏斗一样,我收不住真不是故意这么写的【落泪
“……长棍和枪又不一样。”张青挥了挥手里乌木长杆,不太满意,“虽然长度差不多,但没有铁芯,重量还是有点轻了。”
“你刻个增重法阵试试。”余弦说。
“这时候哪有功夫做这么细的活啊!”她拐过墙角,向着操场中央走去。冰锥组成的暴雨就在这一刻从背后袭来,她转过身前突一步,将余弦挡在身后,人偶漏掉的冰锥被长杆一一击碎。
拙仓从阴影里冲出来,一把握住余弦操纵人偶的手。
“你别动!”他把短杖架在了余弦的脖子上,张青发出暴怒时无意义的吼声。
“没问题。”余弦干脆痛快的回答他。
“……”槽多无处吐,整个场上都静默了一瞬。
“放下枪!”拙仓终于回过神来,对着张青大吼,他没有让对方放下魔杖,因为清楚的明白即使在魔法学院,这人也依然是个武士,手里只要握着武器就被武神庇佑。武器是神的赐福, 哪怕她现在手中所握不过是一根无锋的长杆。
见鬼……两个魔法学徒间的战斗竟然打得像武士和刺客狭路相逢。
拙仓苦笑,心中忐忑起来。他很了解,自己绝不是自古传唱中获胜的勇者类型。
张青没有回话,也没有初时的暴怒,只是转身闭上眼,进行了一次悠长地呼吸。
余弦安静的看着她,少女仿佛全不在乎身后飞奔而的Mimtaxi,而是专注凝视着拙仓和自己。长枪被她抱在怀里缓缓拉开,像是架在车弩上张起的森然巨箭。
“我不会刺到你的。”她说,目光灼然明亮,“你要信我。”
Mimtaxi不动了,有山一般的巍峨气势从张青身上腾空拔起,沉重威严,不可撼动,她一个人的精神抗住了两个人从上风压来的气势,并从自己身边推开。他不敢动,仿佛一动这之间的平衡就会打破,武士就会刺出势在必得的一击 。
Mimtaxi终于明白张青之所以将背后暴露出去,并不是因为轻视自己。而是因为她有十二分自信,能在自己穿越这二十步距离的时间里完成必胜一击。
张青必须自信,这是只容一人通过的独路,自古勇者得胜。
她有勇气,不如说是疯狂。拙仓觉得武器是神对她的庇佑,其实她从来不晓得神是什么玩意儿。
她没有敬畏心。没有敬畏心也就不知恐惧,有时甚至过犹不及。妥协和认输是武士的耻辱,更何况拙仓叫她放下枪!
开什么玩笑!她从来不信神,她只信自己。只要武士手中还握有刀剑,一击之内就是他们的国土,这国土内由他们做主!
而拙仓就在这一方小小的天下里!这天下里的皇帝名为张青!
“疾!”她突然呼喝一声,乌木长杆化作黑光向前突去!
握紧枪、握紧枪!我怎么可能放下自己的枪!不能失手,不会失手!
“破!”她狂吼着送出至今为止最快最急的一记攒刺,烈烈而去的长杆划出一条笔直的线,仿佛草原上烧干长河焚尽一切的大火,枪头精确偏过人质的肩膀脖颈脸颊,向躲在余弦身后只露出一只眼睛的拙仓击去。
“气一而动志,真妄相攻!”拙仓喊出幻觉之咒,少女忽然更高昂的咆哮起来,那不像是孩子能发出的声音。
“武神咆哮,摒退诸灵,震伏四野!”
这是吼声也是咒语,拙仓猛地后撤!风雷般的一击下,气势随着少女嘶吼汹涌而来,她是真的想杀了他!
“过来!躲开!”张青对余弦大喊,她收不住怒龙般脱手而去的枪势,前冲几步一肩顶开对方,悬浮的冰锥接连刺入背部,她握紧因疼痛脱力的手暗骂拙仓愚蠢,枪已经有了自己的动势,让她放弃对枪的控制只会死的更快。她拉开弓步,以足以挫伤自己的力道扭腰,堪堪收住长杆。
拙仓盯着距自己只剩毫厘,浮在眉心上的枪尖,一直虚挂在额角的汗珠终于落下。对方也喘着粗气,握枪的双手抖一下,又稳稳托住,汗流得比自己还多还急,半个领子都被打湿,眼里满是惊惧。这要是换成更沉重惯性也更猛烈的长枪,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我没想杀……我不是故意的。”张青干巴巴的开口,想要再说什么,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她咬起牙,拉起余弦向教学楼跑去,放弃了已经占据绝对的优势。
“你的肩背……”
“不妨事。”她微微用力,收紧掌心捏了捏余弦的手。
拙仓看着离开的人影,所有压力连同气势都随着撤走了,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忽然让人莫名疲惫。他暂时不想追上去,向后倒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你是没想,你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要这样做、在做什么”他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切磋结束时,距离开场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原本还算光辉万丈的太阳几乎完全落下。其实也没有几次交锋,每次照面都很短暂,大多数时间都花在周旋上。
“你为什么要跑呢?”余弦把伤药递给张青,“明明都已经要赢了。”
“武士不取不义之胜。”女孩似乎很疲惫,“拙仓不可能真的下手伤害你,可我用杀人的枪逼退拙仓。这样取巧得来的机会,不要才好。”
“还好,还好,我以为你心性残忍,那一枪才能如此果决的对着同学刺下,不过现在看来,你还遵守着古老的道义,也算是恶龙身上套着枷锁。”从旁观看的瑞尔斯走过来,轻轻拍手,“‘武神咆哮,摒退诸灵,震伏四野’,不错的驱散咒语,是你自己发现的吗?”
“不是,是我阿耶告诉我的。”
“你阿爷?”瑞尔斯惊讶的歪歪头,“这世上没有学院外的人知晓魔法。”
“阿耶的确不会魔法,这句话最开始也不是咒语。
“阿耶是惊才艳艳的武者,这句话是他告诉我修心的口诀。习武的人身边总会有各种事物动摇心性,对阵时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况,让人愤怒的、让人恐惧的、让人兴奋的、让人悲伤的。外物千千万万,都可以让影响人神智,就好像那些让人心生杂念的咒语。如果学校说的话都有十分把握,那么这世上除了我,恐怕所有武士都不会魔法。可他们在面对那些杂念时多少都能让心台明净,守住自我。”
“抱元守一,修心修神,是习武时基础中的基础。其实到现在我也不觉得这句话算什么咒语,更多的是靠本能。”
“本能……”瑞尔斯哭笑不得,“你是野兽吗。”
“不是呀,拙仓说的真妄相攻,本就是指求道路上所见的幻觉、仿佛自己已经得道的伪相,和武者心中杂念所差不多。”
“就像武士在年复一年的修习里锻炼了自己的精神,效果如同驱散精神魔法的魔法。复杂大型的魔术可以改造身体机能,武士就通过一天不间断的磨砺强身健体,让自己延年益寿。”张青看着地面,“一法通百法,万法归一。”
“……”小男孩背起手摇晃起来,“或许比起法师,你更该成为一个不世武者。”
“不,不来到这里,我永远无法超越阿耶。阿耶用的武技堪称非人,那实力再过十年我也到不了。”
“可是你的还小,有的是时间,你阿爷做到这一切,也用了很多个十年吧?”瑞尔斯说,“即使再过十年,你也有比你阿爷更长的生命来研习这一切,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有志不在年高,我为什么要按照阿耶的路子走?为什么我就不能比阿耶更早得到这一切?”张青的声音如金属掷在青石地上,铮铮作响,“所以我才来这个学校,以魔证武。”
瑞尔斯偏过头去,轻轻笑了笑,“你是不是……太自大了。”
“什么都不敬畏,勇气和自在过犹不及,就连生命都不会在乎,就像你并不想杀拙仓,可的确这么做了。其实你决定的时候也不是很有信心吧,但你不在乎,你觉得被冒犯了,愤怒得宁愿玉石俱焚,做出决定的是你,可那一枪刺出去的时候,你便换了个人了。”他拍了拍女孩的肩,后者惊讶的转过头去看着伤口。
“愈合了?”
“没有完全愈合,还要过几天才行。你流的血也没流回来,最近自己注意,总觉得该让这个教训自己愈合,让你长长记性,可即使如此你也根本不在意吧。”瑞尔斯低声说,“一往无前的气势是很好,但矫枉过正,就在无意间变得冷酷残忍,人太过要强,不知收敛,梦想就会变成野心。枪势太毒并不是好事。人因为过于天真,所以才更加可怕。长点心吧,姑娘。”
张青拄着枪沉默一会,突然间苦笑起来。
“我一直以为,这句话应当是我先对余弦说。却没想过竟然有一天,是自己先听到。”
瑞尔斯离去的时候,叫张青下学年去找达梓报道,专研学习作用于人身的状态魔法。
“既然学生有目标,当老师自然该支持。”他临走眨了眨眼,“更何况我还是你们的校长。”
“……其实他说的并不是阿耶的看法。”张青发呆了很久,突然背对着余弦说起话来。“我父亲不太喜欢我,觉得我对他完全不像子女对父亲的尊敬信赖。但阿耶去世前,家里的小孩,他最喜欢我。他说我胆气大,敢朝天地举枪,人只有活着时什么都不畏惧,生前才所向无敌。如果有一天输了,那便是这个人死去了,毕竟输也是死后才能成为盖棺定论的事,只要还呼吸一切就不算结束。”
“毕竟我阿耶也是个目空一切……敢骂天地不仁的狂徒啊!”
“余弦。”她轻声喊。
“嗯?”
“我刚才……不是没把你的安危放在眼里。我不会刺偏,我——”
“我知道啊。”余弦点点头。
“你什么都知道。”张青低声嘀咕,“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阿爷牵挂你。”余弦说。
“耶?”
“你说你阿爷什么都不畏惧,可是,纵使你阿爷不畏惧一切,却有不在乎一切吗?他心里一定也有在乎的人吧。”余弦看着手上的人偶线,“那阿青呢,阿青心里在乎过什么吗。”
“……”少女仿佛很无措的转了转头,握枪的五指缓缓收紧,立在风中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