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现在,也是有魔法存在的,不过因为魔力暴动和不正确的魔力循环,大部分魔法师们会很短命,但如果学会了正确的魔力循环,魔法师的魔力越强能活的越久。为了教导这些魔法师,茨格姆魔法学校建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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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生物请私信
茨格姆·魔咒作业
·契约魔宠章
·含森林海洋两组的魔咒作业
·提到的魔药委托恕老师还没发布,只是我提前写完了
一个多月前哈茜老师让她去记录的黑色云波波。虽然有点熊但是和大部分中看不中用的毛绒生物有很大差别,虽然可能有化身封建社会大家长将其和毛茸茸毛茸茸的毛茸茸天国无情拆散的可能,但是本身这一对虐恋情深也不像是会有结果的样子。结果哈茜老师笑眯眯地回私信说在调查清楚之前禁止签约,而那语气怎么看都是调查清楚了也别想签约的样子。
有些方面的东西老师们含糊其辞,图书馆能够接到的魔法界历史也有不少语焉不详的地方。西芙希望只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何必想太多呢?
比起刨根问底,西芙·米兰特想好好做一个学生,直到自己的兴趣又一次耗尽为止。
魔法很有趣,拥有无尽的可能性和新鲜感。三年以来西芙都热衷地沉浸在这个世界里。没搞懂的东西还很多,所以她本人自然希望这一天有生之年不要到来。
但是就像曾经画画跳舞一样,还没掌握的东西就写在参考资料里,她的热情先燃烧殆尽了。终究是谁有说不准的事情。
仔细算算在森林待了一年多之后依旧没有找到满意的魔法生物,米兰特小姐拍掉校服上的灰尘准备回学校。
即使这个学期还没有结束,也知道下个学期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但她又一次丧失了兴趣。
不想做了就放手。
(不知道余弦和张青有什么打算,总之先去和玛塔告别吧。)
西芙向带队的老师们申请了私人外出,因为费伊失踪的关系费了一些功夫。
(已经快三天了……)
她不无担忧地想着同级生的安危,那一天去完成魔药委托时一闪而过的身影西芙发现自己还记得清清楚楚。
和费伊很像,气息却完全不同。直觉上察觉了危险就没再深究的陌生人,说不定是在千奇百怪的森林里会使用幻境的生物做出自我防护或者恶作剧。
玛塔住的地方西芙去过很多次,只有这一次是惴惴不安的。
(要么说姑娘们的第六感是上帝赐予的超能力,这真是一用一个准。)
西芙看着失去理智的玛塔在心中无奈地想,对这个连再见都不让人好好说的世界绝望了。
(虽然知道今年是玛塔的化形期,但是谁知到会来得这么巧啊!!!!!)
毫不留情扑过来的两米三巨型猫又拥有和身体毫不相符的速度,西芙只能抽出魔杖横在身前挡住了这一下。
(这个力度……)
西芙·怪力·米兰特难得的听见了骨头哀鸣的声音。
(混蛋,Neko这家伙平时到底是让了我多少啊。)
对于彻底放弃治疗……不对,彻底丧失理智的玛塔,她只能放弃和猫又切磋时一贯喜欢的近身搏斗,改为使用魔法师该用的套路。
“四圣六凡不得留,唯三恶道制裁逢魔。暗火·热地狱,初地狱红莲。”
黑色的腐蚀性火焰象征性抽向玛塔,即使是失去理智的情况下看到火焰就躲避的条件性反射还是存在的。趁着这个时间西芙迅速和猫又拉开距离。自己毕竟不能真的使用火焰攻击,万一烧到人家分外珍惜的宝贝皮毛怎么办,她可不想等玛塔清醒过来又得再经历一场惨烈恶战。
(她怎么好意思整天怪力女怪力女的叫我,明明自己的力气离谱多了!)
西芙咬牙时全然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类。
魔法?魔法很普通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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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学生自然要使用更加不同寻常的路线捕捉魔宠。所以你们这个学期的作业就是捕捉魔宠时使用至少两种状态魔法。”
(等等老师你正式开始讲课之前就先说作业真的好吗?!)
达梓老师上课变成人形的时候西芙还是能直视对方的眼睛更加专注听课,大概如果是原型就只能一边听声音一边做笔记了。
谁让她对汪星人没辙呢,哪怕狼也不行,毕竟都是犬科生物。
“这个学期你们需要熟练掌握的是混乱、沉睡、束缚、昏迷、愤怒五种状态魔法,顺便一提诅咒之类的绝对禁止哦。”达梓老师爽朗地笑了一下,“犯规的家伙作为惩罚要和原型状态的我对视一个小时~”
(……只有这一点我绝对不要。)
西芙脸都白了。
不过有这种反应的绝对不止她一个人,事实上绝大多数同学都露出了一副“世界末日提前”的神色。不过他们大概不是和西芙一样因为怕狗的原因,而是更纯粹的担心自己的智商。
某校园不可思议传说曾言“学生和达梓老师对视太久智商会被吸走”虽然听上去很扯但是万一是真的呢!就算不是真的也不太妙啦!
这是精神污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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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达梓老师上课水准很好,至少西芙能够很顺利的消化吸收。
即使哈茜老师在论坛私信给她开小灶的时候玩笑性质说了一个精神污染咒:“魔物呦,让DOGE充斥你的脑海,不断洗脑吧”这样的咒语,她也好好地坚持下来了。
真的没有害怕。
真的!
“纵横十六连难断其罪,或一或二,处处不定——心无欲念自得睡。”
魔咒准确无比的击中玛塔,巨大的猫又看似马上就要阖上眼睛,可是下一刻就更加愤怒地一阵大火直扑过来。
猝不及防,西芙有些狼狈地展开水盾将火焰尽数拦截下来,但是扑面而来的热流告诉她自己差一点就会迎来什么下场。
(靠了敏捷点得多也就算了,精神防御这么高是犯规好吗!)
看着明显对自己的施法产生防备的玛塔,西芙只能默默在心里扎这只黑猫的小人一遍又一遍。
(丢了魂儿还这么精明干嘛啊真是……纵横十六连难断其罪,或一或二,处处不定——无形之绳自得缚。)
跟在刚才的火焰之后疾驰的猫又堪堪停在离西芙三四米的地方,像是被不存在的东西缠住了。
虽然只能停住一秒,但是默念咒语和口述咒语的时间确实快很多。
(四圣六凡不得留,唯三恶道制裁逢魔。寒冰·页哲吒,冰牢!)
同时西芙面色狰狞地笑了一声。
“给我去好好反省啊,说不定是一辈子的。”
魔力全输出的结果是,足有板砖厚的冰壁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了玛塔,从外面看过去猫又连一点影子都看不到了。
就这样干坐了大半天,冰层已经没动静了,倒是招妹先生和西芙打了声招呼,表示可以撤掉冰牢。
然后西芙看见了……
(不我什么都没看到。)
她自欺欺人的捂住眼睛。
(巨乳御姐什么的我真的没有看到。)
再看看自己缓慢发育的身体,还是让E Cup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喂。”
巨乳御姐靠着招妹站起来,还摇摇晃晃的,但是仍然坚定地伸出手朝向西芙。
“怪力女,过来。”
……
这个态度……就是玛塔没跑了!
西芙不满地走过去,被玛塔伸出来的那只手轻点额头。
有什么莫名其妙地感觉,而猫又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
“行了,契约成立。”
“哈?”西芙伐开心地移开在她脑袋顶作乱的手,“啥玩意?!”
“平等契约,以后你负责养我。”
哪里平等了你告诉我?!?!
西芙一口老血。
这是强买强卖!!!
==========
魔咒解释
纵横十六连难断其罪【佛家用语,指八寒八热地狱和十六小地狱】,或一或二,处处不定——心无欲念自得睡【具体感官】。
效果:想不到值得努力的事物,陷入百无聊赖的状态然后睡眠。
纵横十六连难断其罪【佛家用语,指八寒八热地狱和十六小地狱】,或一或二,处处不定——无形之绳自得缚【具体感官】。
效果:被实际不存在的绳子(感官欺骗)捆住。
四圣六凡不得留,唯三恶道制裁逢魔【佛家用语,指地狱】。暗火【魔咒属性】·热地狱【佛家用语,八热地狱之一】——初地狱红莲【形状】
效果:黑色的腐蚀性火焰。
四圣六凡不得留,唯三恶道制裁逢魔【佛家用语,指地狱】。寒冰【魔咒属性】·页哲吒【佛家用语,八寒地狱之一】,冰牢【形状】
效果:冰元素集成的方形牢笼。
字数2425,求滑分!
1027字。
轻松愉快的校园生活不需要别的什么备注啦——其实是开始做傻逗老师的委托了,上篇。
……呃,其实有人只出场了一两个镜头,但是既然响应了就都响应上吧……
=========
1、
炼金术老师在这天早晨发布了他的新委托。
费伊在上午离开宿舍前就在委托板上发现了它,不过他就只是扫了一眼就没再继续。
因为他一眼就看见了委托中“布丁”这样的关键字。
2、
只可惜他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
3、
以为Shadow老师会发的任务是找布丁什么的实在是太天真啦——他们的炼金术老师一向不缺少布丁。
也不缺少给他布丁的人或者狗。
(而且就算他们没有布丁也绝对不会向费伊要这事可是有惨痛的教训在前——)
费伊再度站在委托板前,看了眼贴出的任务。
……嗯。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个“找布丁”的任务。
找(回)布丁的任务。
4、
好吧,盗窃者可能是魔法生物。
这大概是它和魔法生物研究会最大的关联。
不过……
5、
“犯人也太明显了吧。”
“这样一点都没有调查的价值吧?”
“我说老师你们为什么不能内部解决……”
6、
“哼!”
对于这些疑问矮个子老师以一个单音回答道。
“它逃走啦!你们要把它抓回来!”
7、
抱歉,应该是“他”不是“它”。
8、
“不过,话说回来,要怎么样才能找到逃跑的达……不对,犯人呢?”
魔法生物研究会的内部讨论。
举办地点:男生宿舍塔3444。
参与成员:会长费伊,同寝的Kuriki与棋攸。
……幸好本·张不在。
或者说就算在我们也可以把他自动忽略。
“放点他喜欢的食物引诱一下?”棋攸竖起一根手指,“做个陷阱之类的?”
“你以为那是傻……Shadow老师么?放个布丁就可以抓到?”
“……不,Kuriki,就算是Shadow老师也不可能被那么简单的陷阱抓到吧?”费伊忍不住叹气,“得想个别的办法。”
9、
别的办法之类的说得简单。
话题在几分钟内就变成了“如何找到一只有智慧的狼”,不过既然对方拥有智慧,任何针对“狼”本身的陷阱自然都没有效果。
“这样比起找魔法生物还不如当作是找人。”第二天周日魔法生物研究会一周内难得的第二次茶会上,静•索埃尔提出。
地点还在植物园,费伊把泡好的红茶倒进了杯子里,红茶适合短泡后立刻喝——委托也适合尽快解决。
“……其实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不是么?”Diode毫不犹豫地补充并且吐槽——最初是谁说二极管的电子妖精看起来既安静又美好的?一定得去找校长修复一下他的视网膜光电转换机制。
毕竟只要一看到委托就知道犯人。
甚至连让某个小学生或者某以爷爷为荣的高中生出场的余地都没有。
10、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比他们更加高明的魔法师,比起想得太多的各种方法还不如正攻法来得更加有效,不是么?
11、
“所以啊。”Kuriki用手托着腮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你们有人知道达梓老师去了什么地方吗?”
12、
据说人在学院里绝对不能随便提起达梓老师的名字,为防精神攻击,祥瑞御免,家宅平安。
接余弦的万圣,后续
张青把余弦扶到椅子上,打开糖果袋看着里面两根pocky。其实拿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分那根是谁的,只是包裹着可疑的白色糖衣、透着股牛奶味道那根,已经被余弦吃掉了一半。
哦,这是把奶味的当自己的了。张青想。她算是记住了我不吃奶味了。
“你看到自己的回忆啦?”
“没有哦。”
“哦……果然是唬人的吧,你好点了没。”她问趴在书桌上的余弦,“好点了就洗洗睡吧。”
“你先去吧。”对方头低垂着轻声说道。
“……”“……”
余弦看着视线里出现的脸,一时有点不想说话。张青蹲了下来,从下方仰视着她,视线直直望入自己眼神里。
“你干什么。”余弦问。
“看看你。”张青说,“不然不知道你的神情。”
“你有没有想过我之所以低头,就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啊。”
张青沉默了一会。
“嗨诶——”她拉长声调站了起来,余弦抬起头,而张青背过身去,把衣服甩到床上,穿着个背心走向浴室。
“你还有主动想和不想的事情啊。”她嘟哝着,“这是好事,我以后注意啦。”
门后传来水声,余弦拎起还剩一半的pocky,在指尖转动一圈,又重新放下来。
……入腹的时候。她一点一点,微微地蹙起了眉。看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从来没遇到过的东西。
“我洗完了。”少女几乎是用踹的将门踢开,头发草草吹了几下,十分明显的湿润着,只穿着背心和运动短裤就收拾起换洗衣物。余弦仍然坐在桌边,只是手边摊着书和笔记。
“又是西芙的作业吗。”张青问。没人的时候她永远不会在在人名前后加敬称或者辈分,对她来说这些东西都已经随着敬畏心拌饭吃了。
“知道就不要问啦。”余弦把笔放下,拉过鼠标来晃了晃,电脑屏幕被点亮。张青也把终端揣到口袋里,勾过椅子坐在对方旁边。
一般来说,对方这么回答的时候,就是遇到问题的时候,多半再过一会科学社的讨论组就会响起来。
只是这次张青从对方语气里面听到了某种转瞬即逝的微妙情绪。
“啊……!”张青拎过糖果袋向里面瞅了一眼,“你把阿吉尔给的回忆pocky吃了?”
“诶……”
“算了,那我也吃了好了。”她没有在意对方的含糊其辞,抽出裹着巧克力糖衣的饼干仔仔细细打量,然后叼住一端咬在齿间晃来晃去,“怎么看也没特别的,来玩吧?Pocky Game。”
“……”余弦沉默着伸出手去,用食指顶住了对方的下巴。张青愣了愣,Pocky瞬间放平静止,短发的女孩在凑近咬住另一端。
直到呼吸相闻的现在,张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问句被对方听成了邀请,浑身热血都开始往脸上冲。她松了松口,又笑起来,把含在嘴里都快要化掉的那段咬断,然后靠的更近一点。
对视是枪手学的第一课,一击里所有的精神都在双眼中,一击里所有的力量都在枪尖上。枪尖要指向哪,眼睛就要看向哪。枪尖时刻指着死亡危机和敌人,眼睛就要一瞬不瞬正视这一切。
余弦和张青双目相对,对方的眼神让人脸热。她这才注意到那双眼从来没回避过,不论是愤怒、恐惧、震惊、或者害羞,不论何时都永远与目标对视着,视线坦坦荡荡,从来不会错开乱跑。
眼神可恶。
她的睫毛抖了下,自己别过眼,最后又转了回来。
……偏也又是眼神可爱。
这种不闪躲的做法仿佛取悦了对方,张青咔嚓一声把饼干咬断,咧着嘴很得意似的嘿笑起来,马尾一颤一颤。
距离一点点缩小,直到变成0时张青伸出手去,把舍友紧紧抱住,用力揉乱对方的头发。
“我什么也没看到。就看见你了。你呢?”
“……什么都没有。”
“开心点嘛。”张青说,“怎么看起来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笑一笑。”
“……和你组合是没头脑与不高兴吗。”她笑了笑。视线越过张青的肩膀,落到垃圾桶上。
“你说谁没脑子啊!”
“你在我眼里看到谁,我就说的谁。”
伸出去的手突然僵了下。
这不科学。张青想着。我可是靠着双手握紧枪才能吃饭的。
她捏住余弦的脸颊,轻轻扯了扯。
“睡吧。”她说。
1400字
我真的脑不到日常啊!!我写着写着就中二起来了啊!
最开始的结局不是“睡吧。”
而是【“什么在我眼前,我就看到什么。谁在我眼前,我眼里就有谁。”
“我只专注眼前,看不到太远的路。”
“以后远见什么的就拜托你给我指点指点了啊。”
“你心之所向,我无往不成。”
愿事成之后,彼此不忘初衷。】
……orz
给余弦修正性格的伏笔埋下了,儿子啊为父只能帮到你这里了!!!
(互动的)第一次就给钱糖和Fla了【
实在不想写了就划划水了xd
ooc慎入
2055字
“第一节,是常识课吗?”Elias嘀咕着,想想也知道常识课完全...不会有意思。
事实上就是这样。
Elias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老师捧着一堆比自己头还高的试卷走进来,扔到讲台上。旁边的座位上坐下一个女生,啊对,是含着棒棒糖的亚洲女孩。
“你旁边没人坐吧?我叫钱糖。”女孩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放好了。她也没把棒棒糖从嘴巴里拿出来,含含糊糊地说着并不是非常标准的英语。
“是的...”Elias无奈地用中文回答,“用中文就可以了。我叫Elias。”
“啊真好w”女孩开心地“嘎嘣”一声把糖给咬碎了,然后...
掏出了一个巨型的...圣诞糖?!
Elias有种把隐形眼镜换一副的冲动。
僵硬地指着糖:“你是要吃这个吗...?!”Elias觉得虽然这是魔法世界但是还是有点接受不能。
其实这跟魔法世界也没有什么关系啦。
“不是啊,这是我的魔杖。虽然是糖但是还是比我矮一点啊。”钱糖叹了一口气,摸着自己的圣诞糖魔杖。
Elias虽然没有发现这句话的逻辑,但是看着自己一米六的魔杖,再对比一下自己的身高,也默默叹了口气。
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发卷子了。
EVE老师一头卷卷的银白色长发,头上还有一对角...!
钱糖偷偷摸摸凑过来说:“诶Elias啊,据说EVE老师的角是可拆卸的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会不会是甜的呢?”
Elias已经发现了钱糖有点嗜糖癖,他从校服口袋里摸出来一颗从家里带过来的黑糖话梅:“说起来你喜欢这个吗?”
“喜欢喜欢!我最喜欢糖了啊啊啊!谢谢Elias!”钱糖满足地拆开包装吃了起来,黑色的短发在肩膀上跳跃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EVE老师已经开始讲课了:“...也没有什么好讲的。要说的是,请把这些作业在下周的常识课之前完成上交哦。平时可以在图书馆或者常识课上做,其它课业也挺重要的,记得刷刷学分哟~”
如果他没听错并且眼镜戴的好好的的话,EVE老师句尾的确带了一个“哟”和荡漾的波浪号吧面前的一大堆作业是一个礼拜的常识课作业...吧?
Elias莫名觉得额上的青筋都要出来了明晃晃的黑色十字已经挂在了正确的位置浅黄色的柴犬已经在对自己(嘲讽)笑了。
没上过正式学校的Elias觉得有点醉醉的。
这种数学还有科学还有物理什么的简直无法直视啊。摸出了铅笔开(打)始(算)奋笔疾书的Elias想着,还是要去图书馆啊,这简直一个字也写不了吧。
捧了一大堆理科书的Elias吃力地往花园里走。
不是他不想在图书馆里做作业,事实上他非常想,但是...
看来EVE老师还是非常公平的啊。不仅是自己这一年级的学生,整个学校的学生几乎都在图书馆里了好吧!
没有办法的Elias只好自己把书借出来找个偏僻的地方做作业。
虽然在海底光线不是很强烈,但是一口气搬这么多书还是让Elias出了一点薄汗。顺手用袖子擦擦,他不讲究地在石椅上坐了下来,开始一本本翻书。
铅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在一片静谧之中显得格外的响。
一个少女的声音轻轻地出现了,越来越响,显然是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they had their faces twisted toward their haunches
and found it necessary to walk backward,
because they could not see ahead of them.
... and since he wanted so to see ahead,
he looks behind and walks a backward path.”
居然是《神曲》的一部分。
倏忽间,女孩的声音就到了Elias身边:“唔...没看见过你呢...是新来的学弟吧?”
“是的。学姐好。”Elias对身边这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学姐鞠了个躬,柔软的亚麻色长发在弱光下居然莹莹闪着光。
“不用这么拘束啦,叫我Flavia就可以了。”Flavia自来熟地坐在另一张石凳上翻着Elias的作业。“常识课啊...EVE老师的确喜欢布置很多作业呢。还有学弟...”Flavia看了一下正面的姓名,“Elias是吧?字写得好好看喏。”
“谢谢学...Flavia。”Elias继续翻着参考书写作业。
Flavia托着下巴看Elias,笑眯眯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Elias在咬笔头的时候,Flavia开口了:“Elias我来教你好了,反正我当时也是唐草教的嘛。”
“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
一个小时之后。
Elias发现Flavia其实不怎么懂,反而是答案什么的弄得很明白。就是那种只知道答案不知道过程的感觉啦。
“Flavia...”Elias无奈地看着在转魔杖的皱着眉的Flavia,他们已经有点混熟了,“我自己做就可以了。”
“Elias是在嫌弃我吗?”Flavia停了手上的动作,棕色的长发披在脑后,蓝色的眼睛居然看起来有点...楚楚可怜?!
“当然没有了Flavia,我觉得我自己做效率高一点。对了,我看你好像很喜欢诗歌的样子,我这里有一本英国诗集...能看英语吗?”
Flavia笑逐颜开:“当然没有问题!”
于是,在午后精致的光芒(不能算是阳光啦)底下,花园里,少女翻着书,少年写着字。
云雀英介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是披着人皮的怪物一样,漆黑又扭曲。
即使是见到那群玩着魔法的人,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
在夏天结束,秋天已经到来了的日子,他收到了一封奇怪录取通知书。那天他一如既往的穿着学校的黑色高领校服,耳朵上挂着学院不允许佩戴的耳环,项链和手势也没有少,他两边鬓角的头发长度完全不一样,那是他某一天用剪刀给自己剪头发后一个错手造成的。总之不少学生以为他是不良,离得远远的。
他重重的打了个哈欠,眼下的乌青很严重,皮肤颜色也很病态。其实他并没有熬夜,他只是个病患——你看,哈欠刚打完他鼻腔中就流出了血液,流淌过嘴里的腥味让他重重的咳了一下,结果嘴里也开始吐血。
“见鬼!”
黑发的少年骂了一句,但却十分习以为常的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捂住了流血的口鼻,自己看看会发现那手帕已经用了很久,上面还留着一些残留的血迹。
·
他的名字是云雀英介,是个血友病患者,而且是重型,吐血对他来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日常。
·
他加快速度走在走廊上,血液顺着滴了一路,当来到储物柜的面前,他停了下来,用钥匙打开了写着“云雀”的储物柜。
然后他拿到了那封奇怪的录取通知书。他一开始以为是谁弄错了放在了自己的储物柜中,毕竟他已经是国中二年生了,14岁。但是等他打开那莫名奇妙的录取通知书,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云雀英介。
好像不是弄错的东西,然后他又看了看学院的名字——茨格姆魔法学院。
“完全没听说过啊……等等,魔法?”
他眯起绿色的瞳孔,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他收到的是一封来自魔法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又不是哈X波特,还有既然是恶作剧的话至少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就寄过来啊。”他理所当然的把这当做了无聊的恶作剧,然后放着不管了。
·
他意识到不是一个无聊的恶作剧是因为他的邻居,还有和他一个学校的同学青酱……不对是不死原青,红发绿瞳十三岁但是身高还只有悲惨的149cm的男孩……好吧也许十三岁已经可以用少年来形容了——总之他也收到了那个录取通知书。
“呐呐,青酱青酱青酱,你真的觉得这不是恶作剧?”面对着自己的邻居,云雀英介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即使他被色的衬衫上还残留着血液的痕迹,他刚刚又去吐血了。
“哪里的恶作剧会连续一个星期放同样的东西在邮箱里?”不死原青的脾气很不好,他也有黑眼圈,不过他那是熬夜打游戏的结果,“你没看自己的邮箱吗?”
“完全没有~”云雀英介上扬着语气说道,“反正没有人会寄东西给我。”
“算了……不过魔法学院本来就那么不可思议……”不死原青完全无视了云雀英介的后半句话,“这真的是魔法学院嘛?”
毕竟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生活在日本的中学生啊。对于他们来说最不缺的是堆成山的漫画书和情节千篇一律但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A/V影片,魔法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动画里的高达,是不会成为现实的幻想产物。
“谁知道呢。”云雀英介笑着说,他们何德何能会得到名为“魔法”这种东西的眷顾呢,“不过如果真的有的话,那还真是好奇啊。”
“而且上面有地址耶,如果无聊的话……改天去看看?”云雀英介建议着,“啊,我这周的话只有周日没有打工来着。”
“唔……好吧。”最后不死原青接受了这个建议。
·
云雀英介是个需要靠打工来赚钱糊口的人,他没有参加任何社团活动,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忙不完的工作要做,像他这个年龄出来打工的中学生不是没有,但他们大部分都是想补充一下自己的零花钱,而对于那些中学生来说的零花钱,则是他的生活费。
今天也回来的有够晚,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因为客人太多,快餐店关闭的时间拖延了整整一个小时,没有加班费。云雀英介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都要变成石头了,他一步一晃的回到了公寓,看了眼隔壁的房间似乎还亮着灯,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好孩子该睡觉的时间了。可是他的邻居青酱是个熬夜党,不到凌晨绝不沾枕头的类型。
“我回来了。”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里面理所当然的空无一人,只有十二块榻榻米组成的房间真的算是小的可怜,不过他的房间也算是空旷了,出了一张床和一张矮桌之外什么都没有。没办法……他没钱买其他的东西来给自己的房子填补点其他的东西。
出了十二块榻榻米的放假之外有的只有浴室,同样小的可怜,但是他并不在意。他从包里拿出了自己沾上血的白衬衫扔进了洗衣机——这是他家中为数不多的电器。然后一下子躺在了床上,不想动了。
“真是……累死了啊。”
·
他其实可以不用活的那么累的,他大可以像五年前那个夏天,像他的母亲那样,将自己的身体整个悬挂在房梁上,俯视着自己的儿子,结束她那悲惨的一生。
云雀英介是个血友病患者,这是个遗传病,他的母亲——也是被这种病折磨的受害者之一。要说起他母亲的一声……大概真的是像某种剧情烂到一个境界的电视剧那样,老套,悲惨,没有人愿意同情。
那可真是个云雀英介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好笑却又笑不出来的故事——贯穿着他人生全部的故事。
·
他的母亲出生在日本的某个不知名的乡下,只是刚上了高中却又马上辍学的普通的乡下女孩,她很普通,出了患有血友病。至于父亲……真遗憾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只知道那个人姓“云雀”,是个有钱人。
好了,再说说他母亲的事情吧。他的母亲是个血友病患者,因为既是个病患又是个女孩子,家人都待她不好,当她成年后,她像逃跑一样的离开了自己的故乡,一路颠簸的来到了东京。
虽然是个乡下的土包子,但好在他母亲长着张不错的脸,这个世界是个看脸的世界,有脸就能找到工作。虽然她是个血友病患者,但是还算能找到工作。母亲什么活都干过,虽然辛苦但还算是顺利——知道她遇上了云雀英介的人渣父亲。
云雀英介的父亲应该是个有钱的人渣,也长着张好脸,他和他母亲认识了几天就滚了床单,并且精准的让他母亲怀上了自己。但是那人知道了母亲患有血友病后整个人肠子都悔青了,在云雀英介出生前三个月就拍拍屁股走人连个影子都不剩。
最令人可笑的他的好母亲竟然在他出生后一直以为那男人回来接他们。
·
云雀英介记忆里的母亲一直有点神经质,她真的是个蠢女人,她一直相信那个男人会回来找她,并且每天像个神经病一样的在她儿子面前念叨着他们以前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有个神经病母亲的缘故,云雀英介从小也有些神经病,他的思维方式总是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甚至有些丧心病狂——他五岁那年,在自己的母亲面前说。
“妈妈,你男人才不会回来,他只当你是个滚床单的道具,用完就扔,就像姨妈巾那样。”云雀英介五岁的时候就能说出这么丧病的话这点可能遗传自自己的人渣父亲,“别再想那个男人了好嘛,好好去工作吧,你这个月已经没钱去医院做治疗了……你看,你又在流血了。”
·
说完了他就被自己的母亲甩了一耳光,你那神经质的母亲在你三岁后就喜欢上了赌钱,她把每次自己的工资大部分用在了赌博上……虽然每次都被骗的很惨就是了。
当时的云雀英介还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他觉得他说的是事实,所以就算被打了,他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母亲的面前重复着这个残酷的现实,希望哪一天自己的蠢母亲能够被现实打醒。
云雀英介并不喜欢自己的母亲,他母亲不会做饭,云雀英介从小都是去隔壁的邻居家混饭长大的,他的母亲也没关心过自己的病情,即使云雀英介吐血了她也不管。
但是因为那个女人是自己的母亲,自己留着那个女人一般的血液,及时那血液带来折磨他一生的病痛。所以云雀英介还是希望她能够过得好。只是他选错了方式,他的母亲是个又蠢有沉浸在幻想中的人,他不应该对那样的母亲说出那么残酷的现实才对。
·
那天他是这么说的。
“呐,妈妈,那个人不会来找你的,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
“别再拿钱去放飞了好吗?你所谓的好闺蜜都是些骗子啊——”
这些话你说了很多很多遍,但是那个女人还是充耳不闻,顶多给你个耳光,让你留更多的血。于是你多少有点生气了。
“呐……妈妈,你为什么不去死?”
“也许妈妈你说得对啊,爸爸不是不来接我们,而是他来不了了,比如他死了之类的。“
“但是如果妈妈去死了,也许就可以看见那个男人了。”
·
然后第二天,他的母亲在他的面前拿出了绳子,悬挂在房梁上,将自己挂在绳子上。。
八岁的云雀英介仰着头看着自己那苍老有苍白的母亲挣扎的样子,他隐约觉得自己身体的哪里在流血悲鸣……但是奇怪啊,血明明刚刚才止住的。
他看着那身体渐渐停下了挣扎,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具身体身上的温度逐渐开始消失,变得僵硬冰冷……
“哈哈……哈哈…………”
然后听到的是,自己的笑声。
自己好像很开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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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终于结束了啊,你那愚蠢又可悲的一生。
——再见了,我亲爱的母亲。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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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把在房间里和尸体带了三天的黑发男孩从房间里拉出来的是住在隔壁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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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魔法哦。”
住在古董店里的叫做海勒的男人的手指尖浮现出光晕,水珠漂浮在半空中——和小说还有漫画中描写的一样,是魔法。
“好,好厉害!!”带着猫耳帽子的少女发出惊叹,她是不死原青和云雀英介的同学,叫做和歌山 真奈。
“真的假的……”云雀英介稍微发出了点感叹,但其他也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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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告诉我你们的答案吧,如果不入学的话……魔力暴动和不正确的魔力循环会让你们的寿命十分短暂。”海勒微笑的说。
云雀英介并不在意,他本来就是个病患,他从没想过治疗,他早就放弃治疗,只是在无所事事的等死而已。
最重要的是他并不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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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看见他的邻居可爱的青酱……我是说不死原青答应了。
“我我我我我去!!!!!!!!!”
“紧随青酱的脚步!!!!”
“青酱青酱去哪我就去哪!!!!”
“青酱青酱青酱青酱青酱青酱青酱青酱青酱青酱青酱青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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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然后他就被身高149的红发男孩狠狠的踹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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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忘记说——云雀英介,是个痴汉。
痴汉的对象,是不死原青……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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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其他的先不说了,总之……”
“欢迎来到茨格姆魔法学院。”
3138字。
今天没力气说些什么了果咩……
兼做了炼金术作业(虽然是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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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思海 12
“唔……”从喉咙里传来了模糊不清的声响。
费伊·叶茨努力想要起身,手臂摁在地上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不得不重新倒回地面。
视野不是很清晰——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吗?——又或者这里的光线原本就不够明亮……
疼痛一下又一下地刺激着大脑,但疼痛却反而让大脑更加清醒,他咬了咬牙,发觉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并没有感到疼痛。
他撑起身体,眼前的空间豁然映入眼中。
——是洞穴。
昏暗的光线才是视野不清晰的罪魁祸首,不远处就可以看到洞穴出入口的光亮。
看样子并不是太深的地方,只要他能动——
费伊这才终于开始审视自身的状况。
“……不是吧。”
他的校服已经破破烂烂——并不是被利器划破而是被纯粹磨损的,连同底下的皮肉一起沾满了泥土。
更严重的是手臂。
方才疼痛的那只手臂此时正以奇怪的角度扭曲着。
“骨折了吗……”
除了疼痛,他竟然意外地冷静。
而向下看去,他的脚踝也已经肿了一片,他试着动了动,疼,但是能够转动——看来只是崴了而已。
他冷静地分析着现状,还能走……受伤的脚和手臂并不在一边,他用单手单脚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贴着墙走向了洞外。
在那里的、是森林。
——这并不奇怪,他们原本就是在森林之中。
可眼前这片森林并不是学生们露营的地方,想来那附近也没有这样的山和山洞……
费伊·叶茨试图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追溯着记忆,然而在碰触到昨天夜里时会议一片沙沙作响,嘈杂声一下子漫过了头顶,变成无边无际的海水。
“啧……!”不用想也知道昨天他无意识地做了些什么。
头有点疼,费伊用剩下的那只手摁住,他最多只能隐约地记得他不顾Kuriki的阻拦离开帐篷,那之后的事都一片朦胧。
“后来……”根据伤口和眼下的环境进行合理地推断,“……坠崖了吗。”
他抬头看了眼连接着洞穴的悬崖……
……无论怎么看要从这里返回上头都不是件实际的事。
更糟糕的是就在刚刚的检查中他发现自己的校徽大概是在下落过程中被蹭掉了,现在已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真该死。”……糟糕的事态。
单手支撑身体的疲惫感比想象中的还要强烈,他索性在洞口席地而坐,思索着接下来的去向。
以他身体的状态还是暂时不要剧烈运动为好——如果他是在这附近坠落的,老师们也有可能追踪的校徽到这附近来……
费译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既然他理应是从山崖上坠落的,那么又是谁把他带到了这里……?
费伊又坐回了洞内。
他不太肯定究竟是谁又或者是什么把他带到了这里,但对方既然这样做就意味着他暂时没有伤害他的打算。
“……”伤口仍然疼痛得厉害,想想这大概也理所当然,这毕竟是骨折造成的伤势……
倦怠感又在这时袭击了他,费伊靠在石壁之上,轻轻合上了眼睛。
——即便是在这里也依然能看到梦境。
梦也依然一片惨绿,模模糊糊的森林之中有细小的身影在四周跑动,他似乎是在四下徘徊着寻找道路,但那些道路被隐藏在了生长的灌木丛中。
说起来——因为坠崖的关系他更加接近绿色了,这在梦中出人意料地并没有太多的体现。
那只是一个单纯的梦境,揉砸了近日里他最在意的事和最近发生的事。
费伊在自己梦中的绿色里挣扎 ,伤口疼痛,他有几次迷迷糊糊地醒来,不一会儿又就躺倒在了山洞的地上。
“冷……”或许是因为伤口的缘故他这样觉得,睡眠中的梦境消失了,留下一片纯粹的冰冷的漆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
这片漆黑中忽然带上了些许的温暖,费伊这才终于可以喘了口气,渐渐放松下来,进入了沉沉的睡眠。
——一定是什么救了他。
他想,这样模糊的概念最终促使他从睡梦中离开。
再醒过来时已经是这天的下午了,他躺在那里就开始整理自己的心绪,现在的当务之急……
有什么东西舔了舔他的面颊。
费伊一惊,差一点儿就不顾自己骨折的手臂让自己立刻坐起身——
近在咫尺的地方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那并非人类的双眼,动物特有的浑浊黄色里带着些许担忧,注视着他的面容。
“……狗?”
那是一只黄色的狗。
它看上去比一般的狗要大上一些,一对大耳朵在听见费伊的话语后微微一颤。
看到费伊醒来它也就不再有所动作,坐在了地上静静地注视着他。
“是你救了我吗?”费伊问。
这个疑问得到了一声吠叫作为回应。
它听得懂他的话——费伊忽然意识到。
眼前这只狗并不是普通的狗……这个概念忽地越过他的脑海。
他坐起身,用手掌轻抚着它的脑袋。
……它没有恶意。
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够感到。
这种感觉类似于直觉,就像他在学院的植物园里遇到那只魔物猫时一样。
或许换生灵理所当然就有这样的天赋——他们能够理解动物,甚至能够听得懂它们未出口的话语。
又是一声低吠。
费伊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面前的大狗将什么东西推了过来,他一愣,发觉那是一只死掉的野兔。
“……晚餐吗?”他问。
说出的问话有着连费伊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柔和。
或许比起人类来说他更喜欢与动物相处。
入夜之后费伊在洞穴里升起了火。
柴什么的反正一出去到处都有——凝聚起火元素费了点力气,伤口的疼痛让他的注意力很难集中,不过好在最后他还是做到了,有了火焰与温暖让他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那只黄色的狗趴在了火光对面,下午的时候费伊发现它带着项圈,项圈老旧,看起来已经磨损得相当严重,费伊花了很大力气才从中辨认出了几个字母。
“West……这是你的名字吗?”
黄色的狗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费伊权且将这当作了默认,好在对方似乎也不介意他这样称呼它。
野兔之类的很快就成了盘中餐,幸好虽然受了伤但在学校的两年多时间里费伊没少用炼金术为自己制作生活道具,能生成金属的土壤也到处都有,他用炼制失败的金属板暂时固定了自己骨折了的手臂。
但是不赶快接受治疗也不成……费伊一边与West分享着晚餐一边想。
“驻地——不知道从这边回不回得去。”他轻声说道。
听到了话语的West“汪呜”一声,困惑地偏了偏头。
……看样子它不知道茨格姆的学生们在什么地方。
费伊微微叹了口气。
原本就算有学生离队老师们也能通过校徽找到他们,不过眼下他把校徽弄丢了……
“看来只能自己找回去的路了吗……”费伊看着眼前跳动着的火光,忧虑地想。
——不过,就这样下去也行吧。
这个念头一下子挤入了脑海。
“啧……”
因为一整天都在昏睡与忙碌中费伊都快忘了自己的脑海中还居住着这样一个魔障,那声音既温柔又嘲讽,像要径直把他逼入某片海水的深处。
“……别说话。”他对那幻象低语着。
视野因为这低语而带出了一片的杂讯,对面的West投来一个困惑的目光,被他摇摇头否定。
什么事也没有,他听见自己说。
意识忽然间像沉入了海中,他深呼吸着,带出一串泡沫。
费伊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他得让意识保持清醒才行——
“对了,求生工具……”
炼金术课上的确上过类似的课程,告诉他们可以用炼金术制作求生的道具……不过就连上课的老师似乎也不认为这些东西会派上用场……
之前画的炼成阵还没有从地上抹去。
“上次老师说过的……金、水、木……”
要按照顺序摆好。
那个矮个子老师在课上一再强调——如果没有按照顺序的话,不仅法术会失败,也可能导致魔力逆流。
他用方才炼制失败的铁块干脆地充当了金元素,而考虑到属性相克用水球术凝聚起的水则被用一片叶子盛起。
木元素用树枝代替……为了不让它们被火堆中的火元素干扰,他特地将它们放在了远处。
那么——注入魔力好了——
……如果没有这些人类的魔法他该如何找到方向呢?
west正好奇地注视着他。
炼成阵的光芒开始向上涌出。
人类之所以借助这样的道具是因为他们无法融入森林之中,他们分辨不出阳光微妙的诧异和枝叶细微的不同,所以,人类才会是人类。
“……闭嘴吧。”
随着那个声音感官似乎刹那间敏锐了起来,火堆里木材的噼啪声,风吹进洞穴的呼啸声,再远处黑夜的咆哮,树枝的扰动,野兽的脚步……
炼成阵的光芒暗淡下来。
残留在阵中的已经不是原本的素材,却也不是老师上课时展示的指南针,而是单纯的磁针。
“……”“金”太少了吗——
不过他也已经无意重试,施展法术带来的效果反而是负面的,让他的额角一阵钝痛。
“喂,West——?!”
原本一直趴在那里的黄色大狗此时正压低身子看向洞外,压低的咆哮声不断从他嘴里涌出。
那里有些什么——意识到这点的瞬间费伊扑灭了火堆。
黑暗中,洞外传来了野兽低沉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