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 loves man's lamp lights better than his
own great st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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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超能力剧情企
养老向
鉴于有部分玩家误会,特此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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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快乐!之后大概还有一段禁岛的剧情……容我养养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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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将近,空气里都仿佛飘着愉快的气氛。学生们都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舞会而兴奋不已,加上有机会与家人团聚,不得不说非常令人期待。
高冷的父母并不会来,两个人计划着圣诞节关店旅行,没有考虑自家儿子心情的余裕。高冷对着电话玩笑般地骂了几句自家老爹,听筒就被亲爱的妈咪的声音占据了。
“谁说你爸不爱你了?只不过你爸更爱我。”
高冷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暗想二老你们旅游也可以来日本转转,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他并没那么想见他们,来不来其实都无所谓。
他现在发愁的是圣诞节的礼物。他讨厌准备礼物,因为他不太清楚其他人都喜欢什么,而送礼物之前也不好直接询问。啊,麻烦。如果互相送礼物的话,还不如直接给钱,这样就能买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了,他一边想着需要送礼物的名单,一边想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多洛希……这个最后想,同社团的前辈,关系OK的同学……啊,他都几乎忘记了,还有早川空,他的礼物也要准备。
说起来他们两个已经有阵子没见面了,联想到三年级生的神隐事件,他立刻拨了个电话给早川。对方倒没因为高冷间隔几个月的突然来电感到一点奇怪,估计是已经接受了高冷不按套路出牌的习惯,互相问候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确认他并没失联,高冷才把早川的名字加进清单里。
高冷第一次与早川见面,并不是什么能够称为美好回忆的事情。
那天刚刚下了场大雪,他被几个高年级学生推进巷子里的雪堆,冰冷的雪花从他的衣领里钻进去,让他的脖颈充满了刺痛感。随之而来的是一顿殴打,在雪天的掩护下仿佛是一场学生间的玩闹,然而他们双方都知道这不是。
高冷没怎么反抗,双手护着头部,于是被踢了几下肚子,痛得蜷缩起来。他不太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只不过想着人类这种东西生气起来有时是很没有道理的,也许他们只是单纯看他不顺眼,不过看样子也不像。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大概猜得到是因为他们的某位朋友,而且是性别为女的朋友受到了一点委屈,但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想来想去也不明白,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挨这样的打了,索性就让他们发泄完就好。
等到一群人骂骂咧咧地走开,高冷狼狈地试图站起身子,发现右脚痛得使不上劲。想要打电话求援,却发现手机因为低温已经成了板砖,好吧,他今天大概是要在这里待到地老天荒。
不过还好,他们没说要烧掉他的头发。他想。
他对于那件影响了他之后人生的陈年旧事已经几乎记不清细节,但还记得令人心悸的灼热。再之后的事情,他都忘掉了。或者说,是故意不让自己想起来。
他躺在雪地里,凉气渗入骨髓。化掉这周围的雪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暂时还不想。呼救也许很快就被人听见,不过也不必急于一时。这种古怪的情况莫名其妙地激起了他的创作欲望,于是他努力坐起身子,浮起一小团雪,玩起了雪雕。他还不是很熟练雪这种形态的操控,因此多半是用手来定型。他正玩得开心的时候,有个人走了过来。那男生穿着深色校服,是精神系的学生。
“你在这里做什么?”男生皱眉看着他,似乎对他手上的雪雕很感兴趣。
“我?我在这里玩雪。”高冷心不在焉地回答。这么一目了然的事情为什么还要问,他不是很理解。
“你受伤了吗?”
那人问出这个问题不是没有依据的。他觉得自己现在大概是可以用“鼻青脸肿”来形容,衣服也乱七八糟。
“啊,哈哈哈,我刚刚自己摔了一跤,站不起来了。”高冷并不想说自己刚刚挨了打。有点丢脸不说,况且校内打架大概是要受处分,他不太想给自己惹麻烦。
那个人立刻蹲下身子。“伤到哪里?很严重吗?”
“大概歇一会就好了,只是扭伤,不碍事的。”
他没说自己伤到哪里,但男生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地说:
“右脚是吗?我应该帮得上忙。”
“是吗,那太好了,请把我送回宿舍去吧。”
“不是这个帮忙。我是光系的学生。”
男生伸出手,淡淡的光芒笼罩了高冷的伤处,几乎是立刻,疼痛就消散了。高冷略带诧异地抬起头来,想要表示感谢,却发现对方眉头紧锁,似乎在发愁什么事情。
“怎么了?我难道伤得很严重吗?”
“没事,我想你现在就可以走动了。”那人伸手拉起他,“我叫早川空。”
“我是高冷。”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高冷又挨过一次打,随后还在能力练习里被南山搞得小伤不断。早川总是乐意帮忙,高冷十分感激他,总变着法子的请他吃冰。但早川不爱吃冰,只好作罢。
这样的关系终止于一次偶然。高冷上家政课烧穿了锅底,被教授抓去训话,办公室里刚好早川也在。他一边挨着训,一边侧耳听着早川那边的声音。
“你必须得尽早改掉自己能力的使用方式……”
“能量的形式可以是很多种,你不必自己承受伤害……”
“……你的做法我不赞成……”
“高冷!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教授敲敲桌子,试图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而高冷还在反复琢磨着刚刚听到的那几句关于早川能力的话。
他找了个时间问早川,他的能力到底是不是通过把伤害转移给自己来运作的,早川没有回答他。于是他又问了其他人,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高冷从此再也没有找过早川治伤。他不愿意让别人因为自己受到伤害,这个人情他还不起。那之后他们也很少见面,只是偶尔遇到了会打个招呼。他不太懂早川在想什么,自从他拒绝了他的治疗,早川好像就变了一个人一样,说要出去玩也总说自己有事,久而久之高冷也不再想得起他,毕竟他还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居多。
可能是嫌自己烦了吧,他承认自己是有点话痨,不过他从不为逝去的友谊而伤心,顺其自然才是他的人生信条。
说来奇怪,即使是保持着这种不咸不淡的关系,两人在圣诞节互相赠送礼物却成了一种惯例。
去年他收到早川给的雕刻刀套组,但说来惭愧,那个套组他用得并不是很顺手,便放进阁楼上落灰。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一箱营养饮料合不合早川的口味,不过送也送了,就不想那么多了。
今年送早川一点什么呢?
总不能送创可贴套装。说起来早川的志向是当医生,手术刀能买得到吗?他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决定给他买几盒坚果。
他列完几乎所有的礼物清单,终于要面对最不想面对的问题了。他应该给多洛希送点什么礼物好?
按理说,应当送给多洛希她喜欢的东西才对。但是多洛希喜欢什么,他不太清楚。不仅如此,他对多洛希的了解大概也并不是很多。他只知道她喜欢吃辣,擅长腹语术,身体不是很好,想要长高。总不能送一箱牛奶吧,太随便了。
女孩子都喜欢些什么?以他对女性的浅薄认知,女生大概都会喜欢华丽而精致的装饰品,比如他自己做的那些冰雕,就很受女孩子们的喜爱。但那东西保存不了太久就会化掉,实在不是作为礼物的良好选择。
吃饭的时候他随口提起,南山湛托着腮帮子说:“要不我帮你问问?”
“那还不如我自己去问呢。”高冷搅着牛奶,“我本来也是想去问问的。”
“那还是随便买吧。”
“……你这是什么鬼建议。”
“我觉得你送什么她都会喜欢的。”
好像说的有点道理,但是又跟什么都没说没什么区别。他无视了南山的建议,干脆就去问问本人吧,这样比较稳妥。
他给多洛希打了电话,问她想要什么样的礼物,她以一贯的波澜不惊的语调在电话里平静地说道:“想要能随身带着的东西。”
“哦,这样啊!”高冷如获至宝。他没继续追问,剩下的部分他自己想就好了。随身携带的东西,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手机,不过想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主意,也许一些小饰品会不错,比如耳坠啦,项链啦……
生活区里大概有卖项链一类的东西吧,他不是很清楚。也许找个女生来帮忙比较好。
说到女孩子,他认识的倒是不少。他看了看手机,刚好艾菲欧问了他一点问题。他认真地写好回复,然后问她:
“你周末有空吗?可以陪我去挑圣诞礼物吗?”
“没问题呀,前辈想要买什么?”女孩子很快给了他回应。
高冷和艾菲欧在购物区碰头,把那里出售的几乎所有项链看了个遍。
有些新奇的设计让他惊讶不已,比如闪耀得过分的小鸭子挂坠,真难以想象有谁会把这东西戴在脖子上。他指给艾菲欧看,对方也跟他一样惊讶。
“哇,这个设计好有趣的样子!”艾菲欧戳着上面镶嵌的华丽水钻,认真地赞叹道。
“女孩子也会喜欢这一类的吗?”
“嗯,因人而异?高冷前辈是要送给喜欢的人的话,这个可能就有点微妙了。”她又摸了摸这个项链,“但是我觉得如果有人送我这个,我也不会讨厌。”
“你怎么知道我是要送给喜欢的人的?”他问。
“如果不是喜欢的人,才不会这么认真地对待。”
艾菲欧转过身来,对着他笑了笑,接着问道:“那,前辈是想要在送礼物的时候表白吗?”
“啊?表……表白啊……”高冷被这个问题搞得有点不知所措。“我没想过,也许会对她造成困扰也说不定吧……”
“不想让她知道你的心意吗?”
“她有其他喜欢的人了,我反而会添乱吧。”
艾菲欧露出有点遗憾的表情。
“是吗……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们挑选了半天,没有找到想象中能让高冷眼前一亮的礼品。他总觉得那些都不适合多洛希,无法与她相配。
“前辈不是很擅长手工吗?自己做一个挂坠如何呢?”艾菲欧给他出主意。
“好主意,其实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冰雕保存不了多久,别的材料又比较难加工。不过既然买不到合适的,也就只能自己做了。”
玻璃的话他没有合适的工具,木头也许可以,但是木雕和冰雕的技法相差甚远,他有点稍微没信心。
“高冷前辈一定没问题的,放心吧。你这么努力,对方一定会喜欢。”
“那就借你吉言啦!”
浪费学妹这么长的时间,还一无所获,他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在临别之前他便抓了一把路边的积雪,在掌心轻揉片刻,便跳出一只雪白的小熊。
“送你的谢礼。”他递给艾菲欧。
“这个真可爱!”艾菲欧眼里闪闪发亮。
“在你这里应该能保存得更久一点吧。毕竟你也是水系的。”
“前辈这不是明明很知道女孩子喜欢些什么吗?”
“是啊,但是……她也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啊。”
就像星星一样,仿佛伸手就能碰到,却又永远无法触及的感觉。他把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挥了挥手与学妹告别。
高冷最后决定自己做。他在饰品店买了一条银链,只要自己做好吊坠就行了。他最终选了木头当材料,但他很久没有雕刻木头,有点手生。他小时候就喜欢摆弄这些东西,家里装修剩下的零碎木件都是他的玩具。一开始弄得不成样子,后来渐渐地能看出形状,再后来他能力觉醒,就开始玩水的塑型,然后是冰,木头倒是很少再碰。木头跟冰块不一样,他不能用能力取巧,只能一点一点细心雕琢。在木雕方面他只是个初学者,还好他要做的东西并不那么复杂。
他想做一只蝴蝶。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觉得蝴蝶和多洛希很像。是从万圣节看到她装扮的那一刻开始,还是在做了那样的梦之后开始的,他也说不清。要说有什么共同点,他也有些难讲。大概因为蝴蝶很安静?安静地飞在花丛里面,安静地挥动翅膀,仿佛你微弱的呼吸就能惊扰到它。它安静地飞翔,安静地美丽着,它薄薄的两翼仿佛轻轻触碰就会破碎,你永远不知道它在想些什么,正像多洛希本人。
高冷用刀细细雕刻出大概轮廓,用砂纸轻轻打磨,再用笔尖点上翅膀的一抹蓝色。听上去容易,但吊坠只有指甲盖大小,需要的是细致和耐心,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能摧毁整个作品。落笔太重,会涂到边缘外面,太轻又不能形成好看的花纹。毫厘之差带来的美感的区别也许难以分辨,但他偏偏就能注意到细微的差别,然后一遍又一遍地修改。
那几天高冷的身边充满了木头蝴蝶。他总是不满意,不停地修改着外形,更改上色的方式。有时他也觉得不耐烦,怀念起玩冰雕时那种一气呵成的畅快,但最终依旧不得不埋首于那一小片薄薄的木头里。
他终于做出自己最得意的作品。颜料没有涂坏,两边的翅膀也都完美地对称。蝴蝶的触须没有损坏,吊坠的四周也都打磨光滑,不会割伤手指。厚度适中,不会被轻易弄坏,也不会显得沉重。他把吊坠用买到的细银链串起,再三打量之后放进胸口的口袋里面。蓝色的小蝴蝶随着他的心跳一起律动。
几天后就是圣诞节了,他的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25日一早,他先是在客厅里逮到南山湛,送了他一个柠檬口味Q版三头身南山湛棒冰,获得了对方一连串“哦哦哦哦哦哦哦哦”的惊呼,和一个非常热情洋溢的拥抱。随后他又在宿舍区转了一圈,把准备好的礼物挨个送出去。今年他还算很有分寸,没在棒冰上淋草莓酱,不然的话他大概是参加不了晚上的舞会了。
他跑去早川的宿舍,没看见早川,打电话过去过了好一会才接通。听到早川的话,他才想起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闲着没事做,毕竟家长们昨天就已经陆续登岛,学生们大多都去陪伴家里人了。
“我现在在生活区。父亲他刚刚已经回去了,我现在很有空闲。”
“已经回去了?那么快?”
“他工作很忙。”早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大概是有点遗憾家人不能陪在自己身边吧,高冷想。
“那我这就坐船过去陪你,你等等哦。”
“谁要你陪啊。”他听见对方在听筒那边笑了出来。
两人见面交换礼物,早川送给高冷的是漫画绘本,书名叫《女生心里都在想什么》。高冷一头雾水地翻开,翻了两页,不是很感兴趣,便合上装进书包里。
“你为什么送我这个啊?”
“觉得你很需要。你最近不是一直在烦恼恋爱方面的事情吗。”
“你怎么知道的!我们都好久没见过面了吧!”
“恋爱八卦这种事情在学校里总是传得最广。”早川空拿过高冷给他的礼物盒子,三两下拆开,然后他盯着里面的东西,慢慢露出了笑容。
“谢谢你的一片好心,但我坚果过敏。”
他跟早川几乎每年都要像比赛一样,送出对方最不需要的东西。这不知是诅咒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喂早川,传言都是怎么说的?”
“你好奇吗?无非是说你喜欢上那个精神系一年级生的事情。”早川摇摇头,看向高冷,“你是被拒绝了吗?”
“不算吧?她什么都没说。”高冷挠头,回想起之前的事来。多洛希没明说过拒绝,但是她就好像从来没收到过那条短讯一样,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关系。
“但是她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嘛,我估计是没戏。”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早川的表情变得很复杂。“你这个榆木脑袋。”
“我已经被人这么说习惯了。”
“你好好想想,事情真是你以为的这个样子?”早川盯着他的眼睛,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钉到墙上去。
“那还能是什么样子?”他一头雾水。
“算了,”早川叹气,“你当我没说过好了。”
“哦。”他点头答应,早川的表情更精彩了。
那事情还会是什么样子?高冷想不出别的可能性来。
他把早川的话急匆匆忘到脑后,心里已经开始期待晚上的圣诞舞会了。
对于舞会,高冷本来并没有什么兴趣。他不太喜欢跳舞,不过他倒是喜欢人多热闹的场合,再加上舞会上的菜肴都代表了食堂最高水平,他便很乐意来。
而且今年,多洛希也会来舞会。她这两天大概是忙着陪伴家里人,两人没有见过面,连短讯都很少发。他只有这么一个机会把礼物送给她。
可是他却哪里都找不到多洛希。
舞曲让他有点昏昏欲睡,他打起精神盯着舞池里的人们,没发现多洛希的身影。他的视线从谈天说地的学生中穿过,绕开正在互相敬酒的家长,踩着节奏沿着五线谱走过整个礼堂,没有看见多洛希的身影。
她去了哪里?他在人群中穿梭,寻找那个小小的身影。电话没有人接,也许是调成了静音,他只能用自己的眼睛把她找出来。
她不在灯光下,那她会在哪?
高冷突然想到了答案。
这次他顺利地找到了。多洛希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一头金发由于墙壁投下的阴影显得有些暗淡。只有她一个人在那。这是完美的一个人的世界,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领域。
“多洛希?”他叫她的名字,试图在这个小世界的壁垒上打开一个缺口。
听到他的呼唤,少女抬起头,眼神里有种安静的力量,把所有的嘈杂都排除在这世界之外。
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找到你了。”高冷如释重负地说。
项链在他胸前的口袋里,跟着他的心跳一起,像是踩上了踢踏舞的鼓点。要是她不喜欢怎么办?要是她不喜欢怎么办?她是不是更希望这份礼物由别人送给她?她能体会得到他的心情吗?她会回应吗?她……
他不能继续再想下去。
“圣诞快乐,”高冷对她说,“这是我的礼物。”
他拿出项链的那一刻,多洛希的眼睛里又闪过一点光芒,不知是不是项链的银色映在她眼睛里的缘故。她盯着那只蝴蝶,用那种小孩子看蚂蚁搬家的认真劲头盯着,好像再看一会那只蝴蝶就会真的飞起来。
“我……可以收下它?”她的语气里充满了疑问,迟迟不肯接过。
“你不喜欢吗?”高冷的心跳得七上八下。
“不……它真的很美。”
“太好了,”高冷松了一口气。“你喜欢就好。要我帮你戴上吗?”
女孩子的犹豫被他擅自解读为肯定。他解开银链的接扣,轻轻弯下腰,两手捏住项链的两边绕过她白皙的脖颈。他迅速弄好接扣,还顺手帮她理了一下披在颈后的金发。这套动作太过自然,他全部做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他们靠得那么近。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蝴蝶样式的项链垂在多洛希胸前,他打量了一下,对这个最终效果很满意。
“你戴着它真好看,还……”
他话还没说完,多洛希便扑过来抱住了他。
“我……”高冷惊讶到说话都开始结巴,“那,那个,如果,是表示感谢的话,我……”
他没说完,因为他看到了多洛希的脸。她在哭。
他脑中警铃大作;“天哪,我把一个女孩子弄哭了!”他几乎都能看到自己的老爹对自己怒吼:“居然敢弄哭女孩子!你这个废物!”
“抱歉,是我……做了什么错事……?”无论如何先道歉,这是高冷家的家训。
多洛希把头埋进他衣服里,摇了摇头。
“如果,如果我逃出来了,我能和你一起走吗?”女孩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击中了他。可是他还不太明白,她想要逃去哪?她为什么要逃?他不知道如何回应,但抱住他的手臂的力度,似乎加重了一点。
“求你了……带我走吧……”那是哀求,是经受过沉重的痛苦的人才讲得出的话。即使愚蠢如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的。”
他抱住怀里哭泣的女孩,心里却有如翻江倒海。
他真的不了解多洛希。他隐隐约约知道她的身上有秘密,但也许是因为她有意回避,也许是他对此并不在意,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多洛希之前遭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他真的可以说自己喜欢多洛希吗?
可他的心跳,的的确确,比往常要快很多啊。
“抱歉,”一个声音突兀地出现,“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的幽会。只是多洛希,你该回去了。”
高冷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那人与多洛希有七八分相像,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嘲弄的意味。
多洛希无言地看着他,然后松开了手臂。
“和你的朋友道别吧?快点回去休息,天这么冷,你会着凉的。”
“我送她回去。”高冷感受到了一种没来由的危机感,这个人的语气明显不怀好意,但是……奇怪,他应该是多洛希的父亲吧?
“多洛希一个人回去也没有问题的,对吗?”
“……是的,诺奈先生……”多洛希稍微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她又看向高冷。“谢谢你的礼物,高冷前辈……明天见。”
“呃,那……明天见?”
多洛希走后,这里只剩下他和那个男人。
“那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诺奈,诺奈•坎特菲尔德,多洛希•帕佩特提亚的监护人,高冷先生。”男人伸出手来,两人象征性地握了下手。
“你跟多洛希走得很近,对吧?我想,你是喜欢她的,没错吧?”
“是又怎么样?”高冷不太喜欢这个人。
“这是不行的。”诺奈笑着摇摇头。“不可以继续下去了,高冷先生。”
“为什么?多洛希都没说不可以。这件事你说了不算。”
“你不了解。”男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轻蔑。
“诺奈先生,您的保护欲有点过头了吧?多洛希她当然有自己选择的权力。”高冷感觉有点生气。多洛希的家属脑子好像有点不正常。
“保护?你难道觉得我是爱着她的吗?噗……哈哈哈哈,抱歉,这实在太好笑了。”诺奈笑了起来。“她是前所未有的一枚好棋子,仅此而已。哦,这样说吧,我只是在为我最为顺手的猎刃除锈罢了,能够理解了吗?”
高冷只觉得视线一片发红,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抓住了诺奈的衣领,左手的拳头悬在半空,下一刻就要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但是面前的人没有一点惊慌,反而是他自己感受到周身的强大压力,让他几乎动弹不得。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威压吗……他难道有练气功?
诺奈嘲弄地看着他悬在半空中的拳头。
“我原谅你这次的无礼,小先生,不过你若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那孩子的话,还是那句话,不要再纠缠她。”
“多洛希她是个人,不是你的棋子!你就是这样当父亲的?难怪……你虐待过她吗?你知道这样是触犯法律的吗?”高冷无法动弹,但这依然阻止不了他的气愤。他完全没考虑到对面的人有着能够轻松打倒他的能力,依旧毫无顾忌地斥责对方。
“虐待?没有的事,她身上的那些伤痕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倒是她,把我待她那么好的儿子给害死了,哎呀,你说这事好不好笑?”
似乎是看到高冷惊愕的神色,诺奈的语气更愉悦了。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不如去亲口问问她呀?她什么都没对你说过,你对她一无所知,我有说错吗?”
诺奈轻轻打开高冷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可不要许下做不到的誓言啊,高冷先生,那样的话就太不负责任啦,你说呢?”
高冷哑口无言。束缚着他的力量消失了,他站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么,临别之前再送你一句忠告吧?「Do not waste your love on somebody, who does not value it.」,不要爱不值得你爱的人,这样对你我都好,对你我都好呀。”
留下这样一句话,令人讨厌的诺奈便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了。
高冷在原地呆呆站了一会,然后干脆坐到了地上。
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说多洛希不值得爱?说多洛希只是棋子,只是道具……那个人根本不配做父亲。他理解多洛希想要逃走的心情了。如果多洛希想要逃走的话,他一定会带她走,只要她愿意的话,哪里他都可以去。
只是,多洛希……多洛希想要的,真的是自己吗?
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呢?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衬衫,已经被眼泪弄得皱巴巴的。多洛希留下的温度好像还没有散去。
他想打电话给多洛希,于是他真的这么做了。这次很快就接通了。
“高冷前辈?”
“安全回去了吗?”
“嗯。今天……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我没放在心上。”
“那个……前辈还有什么事吗?”
即使隔着电话,他也能想象得出多洛希的表情来。她的睫毛会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眼睛会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想到这里,他把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没什么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倚着墙壁,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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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为助攻而生的早川空:
光系三年级生,行星,是个好好先生。不会画立绘,总之就先黑户着吧,好像不响应就没问题的……吧?
也许也会写他的故事,或者哪天就去正式报个名呢?看情况吧……
剧情和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494/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2642/
有联动,但不完全相同
不好意思大家好像都在打酱油。
***
开学第一天,Nameless抱着无比愉悦的心情从床上醒来。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了一圈后,他才起床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首先是吃早餐,他非常优哉游哉的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拿出昨天储存在冰箱里的牛奶和火腿三明治,加热后饱餐一顿。
接着,他坐在餐桌前祷告了一下,内容大概是“万能的上帝,我希求你的死亡”这种十分反宗教的内容。每当听见上帝这个词,他的第一反应往往是在心中耻笑他的存在。过去的生活使得他无法信任这种虚无缥缈的存在。
结束祷告,他就出了门,没带什么特别的东西。就带了宿舍的钥匙在口袋。而当他哼着小曲到达前往主校区船只的所在地,他发现船不开了。
那一刻,Nameless感受到了天道好轮回的力量。周围都是议论纷纷的一年级新生,从议论声中他得知宿舍二三年级的人都已经去了训练场,就留下他们这些新生在这儿。有人说会不会是校方的试炼,也有人说估计只是不凑巧吧。而Nameless不是很在意他们说什么,他环顾四周,发现岛的周围长有相当多的棕榈。接着一个大胆的设想在他脑子里形成了。
大概在两年前,无名曾说过想去体验一次野外生存,莫森格夫妇就给他悄悄报了野外生存活动。在经历了各种不可描述的磨难后,他成了一个生存能手,并将那些知识牢牢印在脑子里,一辈子都无法遗忘。
咳咳,扯远了。总之他首先挑选了一些长度差不多的棕榈,用能力使树的根部变脆弱,然后将树推倒,收集了四根棕榈,他就因为要不停扛棕榈而感到疲倦。干脆就先寻找藤蔓类植物,如果没有野生的那他只能从自己身上长了。
他在棕榈树间兜了一圈,找到了一些藤蔓,但都比较纤细,不结实。想了一下他又用了能力,让藤蔓长粗和延伸,最后获得足量的藤蔓若干。
他满意的点点头,将藤蔓绕成一圈手拎回去。
但当他回去时却发现,在他放置棕榈树干的地方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学生,见他到来便一脸好奇的看着他。而Nameless看了那人胸口的十字架,便由于不想和人进入对话模式而低头不语,只是继续将棕榈的中间部分弄脆,搞成木条。圆木作筏身,将四根木条分别在圆木两端将其固定成木排。很好,一个足以容纳4人的木筏完成了。
好吧,其实他只是为了能有足够的活动范围才特地做大的,如果没有意外情况他是不带算带什么人的。
然而现实,总是充满意外的。
无名突然感觉身体一轻,刚刚用过异能的疲惫感消退了不少,身边弥漫着温和的光晕。他抬头,看见之前站在他身边的男学生此刻正对他使用异能。
“啊,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吗?我看你很累就想帮你一下,”少年单纯的笑着,说的是他熟悉的英语,“你很厉害呢,居然现场做了一个筏子,是有学过吗?”
Nameless看着他,对方的眼神是十分单纯的祝贺,没有他想。但Nameless就是看这个单纯的眼神不太爽,便戏谑的回答他,
“对,不过做好了你也上不了船。”
“哈哈,没事。神说过道路不止一条,”男学生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啊,不过你的木筏没有帆呢,是刚打算做吗?”
那一刻,Nameless想起了自己做的适合江河的漂流木筏不适合海上的事实,并意识到自己并不会做帆。接着他意识到自己需要一个小弟。最好是水系,退而求次念动力也行。
于是他把主意打在了面前的少年身上。
“不,我不会做帆呢。”
“啊,这样吗?是需要人手?”
Nameless笑了起来,接着说了下去。
“是的,毕竟想上船就要出力嘛。如果你能帮忙找一个水系或者念动力的人来帮忙的话……”
“喂——卡普兰——”
Nameless还没说完,少年便朝某个方向喊了一声,响应声音而来的有两个穿着精神系校服的人,一个黑发背头,一个金发红眼。Nameless有点困惑和好奇的看着他们,接着意识到这两个就是被叫来帮忙的人手。
“卡普兰,找到新朋友了吗?”文森特笑着问道,而黑发背头的少年点了点头。
“是的,他叫米塔尔。因为我看不过去他在那里拔树想搞圆木漂流就和他一起了。看来你这里已经找到过去的方法了啊。”
“才不是,我只是想热身运动而已!”
“呼呼,这样的话就刚好。这边这位是……抱歉,还没问你的名字呢。”文森特语气谦逊的问道。
“Nameless,Nameless·Mosgen(无名·莫森格).”
“居然叫无名啊……好奇怪的名字。”金发红眼的少年吐槽了一声。无名耸耸肩,他已经习惯被人这么说了,倒也不怎么在意。
“那么,这位无名同学很好心的肯让我们上船,然后他需要水系或者念动力的人来帮忙。这位米塔尔同学,你是什么ESP能力的?”
“我是念动力的。”
“那就刚好,这样应该就可以起航了吧。”文森特问无名,而无名则显露出苦恼的神色。
“先试一下吧。”
岛屿边缘。
Nameless、文森特、米塔尔和卡普兰四人站在岛屿边缘,木筏则是在浅滩缓缓沉浮着。无名试着将脚踩了上去,一脚,最后两只脚都站了上去。
“上船吧,我们要开始处女航了。”
他朝岸上的人比了个OK,接着发现文森特在看某一个方向,似乎是想去往某个地方。
“好耶!!”
“成功了啊。”
“那个,你们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不出所料,文森特这么说完就朝前面的海滩跑去。米塔装作自己一点也不怂的样子大步踏上船,但Nameless还是看见他腿有点抖;卡普兰很普通的上了船,表情没什么变化。
Nameless看着文森特,无意识中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的弧度。意识到时,他又敛去了这笑容,看向目光可及的主校区。
另一边,文森特在海滩上走了一段路,终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一个金发带着手偶的女孩子,她正用脚尖点着水面,还在做深呼吸。在她要下水的前一秒,文森特大喊了一声:“喂——等一下!”
女孩被吓了一跳,朝他这里看来,脚收回岸上。文森特在她身边停下,气息有点乱,但还是笑着道:“你,要来搭船吗?”
【奇怪的小子,为什么要邀请我们,我们认识吗?】
“虽然不认识,但我刚才看见你好像要跳海所以吓了一跳,正好我们一年级生做了一个筏子还有空位,就过来邀请你。不过你是在说腹语术吗?”
【才不是呢,是我!克里埃特在说!】手偶转了一拳,两只布做的小手滑稽的动了起来,像是在自傲。文森特温和的笑着,包容了这表演。
“那么,我有幸知道与你同行的这位小姐的名讳吗?”
“我是多洛希·怕佩特提亚。”女孩朝他点点头,布偶扭扭头,抢过话头:【那么,你是打算请我们上船咯?】
“是的。”
玩偶和女孩对视一眼,同意去看看。于是他们并排回到木筏那里,筏子上的三人见文森特还带回了一个人,都叽叽喳喳了起来。
“大家好我是多里埃特,这是多洛希!虽然来晚了没能帮上什么忙但是她会起作用的!我保证!”多洛希没有开口,还是克里埃特在说话。
“所以说,能不能也带上这个孩子?女孩子跳海什么的太危险了,没办法放着不管。”
身为船主的Nameless打量了一遍多洛希,随后对着文森特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你真是个烂好人啊。”
“你是在说我是好人吗?谢谢啦。”
得到应允的多洛希,十分顺利的上船了。大家叽叽喳喳的说着“女孩子诶”“是位可爱的小姐呢”这样的话,随后Nameless表示多洛希也要出力,就由她利用暗系能力来推筏子下水,随后由两个念动力的人来控制筏子的走向。
六等星一年级漂流队,就此踏上奇妙之旅!
***
花絮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方向不对啊,我们开反了啊!!!!!”
“快,掉头!”
“等、等等,慢点,太快要翻车啊!!”
“这是船。”
大家,应该能到达目的地呢。
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某个人之类,对多洛希·帕佩特提亚来说其实没有那么困难,或者兴许也可以说,她以自己的姓氏为证所继承到的血源,本身就潜藏着这样的引导也说不定。
她喜欢高冷,她当然喜欢了,她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他呢?他是那样的好,他所做的、约莫是其本人过去、现在、将来都意识不到的很多事情,很多很多,都在她干涸的心底投下无数的雨滴、绽开相互重叠的波纹,使得这副徒有其表的身躯之中空荡荡的腔洞得以被滋润、填塞,几近溢出。前所未有过的、足以被称为爱的这从零中诞生出的一是如此的珍贵——
同时也沉重到难以担负。
她一如往常地在离对方不近不远的位置安静地看着他,三年级的学生从更衣室出来走到等身镜前,一米八的宏伟身岸上套着一条可爱又不失俏皮的绿裙子,加上他好清纯好不做作的满意表情,逗得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条裙子做得很是精巧,他就算又是原地转圈又是上蹿下跳地也不至于露出什么不该露的地方,倒是让多洛希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不错吧,这套衣服?”看来是察觉到了少女的视线,年轻人开口问道,他笑着,看起来格外的开心。如果是无法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事情,那他一开始就不会去做,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高冷正乐在其中,他毋庸置疑地期待着即将在万圣节开展的表演——她可以确信。
多洛希习惯性地考虑了一两秒,然后把自己想到的问题小心翼翼地提出来:“不会紧吗?”“不会不会,按照他的尺寸做的,不会有问题。”同为演剧社三年级的大前辈幼安回答,话音未落高冷就急匆匆地接话:“就是觉得凉飕飕的。”活动室里又响起一波此起彼伏的笑声,她却只是更加担心地补充道:“请小心点,不要着凉。”
雨中的回忆已经被珍藏起来有段时间了,她到底还是没法简单地忘记那个时候从空荡荡的胸腔里涌出来的、可以用焦灼形容的担心,她绝对不希望他又遭遇上她无能为力的麻烦。
高冷听见了,回给她一个‘收到’的手势,让陶瓷般冰冷的心脏悄没声地跳快了一点点——瞧,多么不可思议啊,即使是这样零碎的感情,她竟然也已经无法轻易地忘记它们了。
他们所要表演的内容是一个有关于复仇的故事,Sound Horizon所创造的Marchen重新诠释了众人耳熟能详的童话,在剧情中由多洛希所扮演的角色会协助受害者们进行复仇。他忘记了曾经的约定,在宵暗笼罩的森林之中盲从着冲动,但好在直到最后的最后,他也终于成功让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能够从仇恨中释怀,到达了光芒照耀着的温暖的彼岸。
是一个温柔的故事。多洛希这样认为。能够写出这样的故事的人一定也是一个温柔的人。
此外,星屑演剧社的指导教授还特别允许了克利埃特同她一同上场,不过由于唱段众多的缘故不得不委屈布偶穿上红黑相间的洋服,这让它发了好一通牢骚。
[啊啊真是的!要不是是你的主演我就不干了!要好好感谢我听见没有!]他用两只软绵绵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捶打控偶者的脑袋,[瞧瞧!这都什么轻飘飘的衣服!]“抱歉。”[哼!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说我穿这套好看或者合身我就狠狠揍你!]“普通。”[……嗨呀!!!]
“噗……哈哈哈。”多洛希回过头,看到棕红色短发的女孩子急急忙忙地捂住嘴,意识到为时已晚之后,她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咳咳,抱歉,不过实在太有趣了。”[万分感谢,莱姆小姐。]克利埃特绅士地行了个礼,以他的身材质地来说能做得如此标准又能够让人看出来还挺高难度的,[能够博来您的一笑,我们也就具有存在于此的意义了。]
史莱姆是暗系二年级的学姐,那身白色的礼服——虽然本人一开始还很担心——此刻穿在她的身上确实是十分合适的,她在排练中的表现也是如此,放眼整个社里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比她更适合扮演伊丽莎白,当她开始演唱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月光に戀をした,鳥籠の白い鳥は”少女将伸向明月的手放下些许,交叉置于胸前、打开那困住她许久的虚幻而又坚实的牢笼,她张开双臂,即使羽毛已经散尽,她也没有放弃过哪怕仅仅一次,“地に墮ちると知りながら,最期まで羽ばたくよ——”
她(莱姆)微笑起来,正如不论有怎样的悲剧产生,她(伊丽莎白)都是依然如此的坚强、温柔……如此的,惹人爱怜:“だからこそ宵闇に唄うのは,憾みの唄じゃないわ……”
虽说以专业的角度来看,她那经常连续不断地串词是最大的瑕疵,但毫无疑问的是,和她相比,自己现在的表现是不行的。不用克利埃特敲打她,多洛希就已经知道的足够清楚了。
“请问我能够再占用你一些时间吗?”集体的练习结束后,她上前几步询问道,不知道是吓到对方更多一些,还是吓到自己更多一些,毕竟她之前从未这样主动过,几乎像是人偶突然有了自己的心思、行动起来一般不可思议,“……我想请教一些问题。”
“没问题,只要我能帮到你。”莱姆回答,“高冷学长还要打扫活动室,我们出去说吧。”
“意识到自己被爱着的时候。”多洛希问,“梅尔在想些什么、又应该如何反应呢?”
这不是一个能够简单回答的问题,因此莱姆思考了好一会儿,才不很自信地给出自己的答复:“嗯……如果不是梅尔,是多洛希呢?”她反问回来,“如果是你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被谁爱着,你会有什么想法?做出怎样的反应?”
“代入角色感受情绪我觉得是最好的,毕竟我自己也是那样做的……那个,我觉得你在宵暗之歌的表现比其他任何一幕都好,特别是‘誰かをかつて愛したような気がした’的部分,多想想那时候的感觉怎么样?”
“……谢谢你,莱姆前辈。”多洛希及时地微笑起来,将不自然的愣神掩盖过去,这可以说是十分甜美的笑容,却好像又在某处存在着难以言喻的违和感,看到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将这个笑和陶瓷的娃娃联系到一起,“这是很有价值的建议,很抱歉打扰你这么多时间。”
目送前辈离开后,她抬起右手,已经换回普通装束的布偶沉默地看着她,它的脸上那因事出突然而匆忙赶制出来的眼罩遭受了些磨损,也许需要一点小小的缝补了。
[あ、あ……那家伙(あいつ)差不多该打扫完了,快点进去吧。]
“嗯。”
克利埃特都说不出的话,就没有人会再说了。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但只要他还在期待着这场演出,她就要在自己所能做到的范围之内让这出剧目能够让他满意而归。
“还在啊?”“嗯,有些事。”“吃晚饭去?”
她点了点头,跟随对方向前迈动的脚步雀跃而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们应该去吃点什么?” “学姐推荐了一家店,很不错。” “好啊,那就去吃!”
精神系C栋宿舍聚餐首选地点的这家烧烤店以肉串紧实多汁、菜串色香味俱全而远近闻名。多洛希和高冷两人一起来这里还是第一次,好在这也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坐在同一桌上,在这之前偶尔也会一起吃吃食堂逛逛小吃街的经历很好地磨练了女孩子的心血系统,让她起码不至于每一次都被自己的心跳声吵得说不出话,让本就不热闹的饭桌显得过分寂寥。
“最近很辛苦吧?感觉你要背的台词那么多,看起来就头疼。” “还好。”她老实说道,“有些难记的部分,但是在上台之前我会背下来的。” “哇,那你可真厉害。”
被夸赞而破茧的喜悦悄悄地聚在她的喉头展翅欲飞,她很想告诉他他也很厉害,为了配合女高音的原调练了那么久,一直穿着不习惯的衣服忙东忙西。高冷主场的生与死的古井户中他的角色总是在边跳边唱,他也全程都稳当地演了下来——她当然什么都没说出口。新鲜出炉的串烧摆满了餐盘,鲜红的辣酱光凭颜色就已经令人垂涎三尺、辛香的味道更是使人食欲大增,这家店的麻辣口味也是出了名的,多洛希安静地拿起一串,小口地咬了下去。
炙热和痛感瞬间席卷整个口腔,让她瞬间就热泪盈眶、泫然欲泣。多么奇妙啊,进食明明只是为了获取继续生存的能量而存在着的行为,居然能通过仅仅少许微不足道的刺激就能让人产生自己是真实地活在这里的感觉——啊,她确实是活着的,她活在此时此刻,压抑许久的众多感情掀开它们的盖子,将潜藏的爪伸出来缠住了操纵她的线。
[为什么呢,我的小多洛希?]克利埃特背对着她,只要她回头,就会看到少年脸上从来都不会适合他的绷带还在渗血,[为什么这一切就是不能如你所愿呢?]
[是啊,为什么呢?]她没有回头,只是沉默不语。[我明明已经离你这样近了?]
“怎么了?辣到了吗?”高冷喊她,玻璃杯递到了多洛希的眼前,克利埃特消失了、魍魉之匣关上了,她彻底清醒过来,也就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吃饱喝足后从店里出来,晚风拂过脸颊给暖和的满足感里增添几分惬意,他们信步走向码头,高冷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吹着口哨哼着歌,大概是他故乡的语言,虽然不懂内容却不可思议地带有足以抚慰人心的温柔感觉,她忍不住想要知道这首歌的名字。
“忘掉了,不过我可以给你唱一段。”清冷的光线淌在他水青色的长发上,流进他的眼睛里,蝴蝶受月亮的蛊惑越过界限挥动了两下,她若无其事地回答说她想听,热度悄无声息地从脸颊攀到了耳垂,烫红了大片白皙的皮肤。
高冷唱歌的时候和他表演的时候一样吸引人,虽然多洛希很少看到对方唱歌或者表演。毕竟一开始她是答应了要教对方腹语的,然而教学的结果不怎么理想,三番五次后他们也就放下了这件事,变得只是待在一起聊天聊得天花乱坠,其他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地被放到了一边。只是不可否认的是,偶尔她也会想,高冷为什么会允许已经变得毫无用处的她还能够待在他的身边,她从来都想不出答案,她甚至想不出哪怕只是生搬硬套、强词夺理的解释。
年轻人的歌声像这晚风轻轻地响着,慢慢地变得只剩调子,他忘记歌词了,她也不在意。
“歌词,大致是什么内容呢?”“大概就是风很舒服,月亮和星星都很好看吧。” “真是首好歌。”“等我回去查查后面的歌词,再给你唱吧……不过我多半也会忘掉啦,哈哈哈。”
“没关系,等你想起来之后再说吧。”
不过,其实没有歌声也无所谓,只要能见到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是多洛希·帕佩特提亚,意识到自己被谁爱着……
连这样的梦都没有去做的勇气才对吧?
万圣节的那天多洛希跑去了鬼屋,没什么别的原因,只是想去而已。吓人的机关和妆容精致的工作人员,恐怖的氛围渲染的很是不错,她逛得还算开心,优秀的心理素质直让她走到一个棺材边上的时候才第一次确实地被吓到,女孩子几乎使出全力捏紧自己的手腕,才忍住没让尖锐的影子猛地窜出去、把对方结结实实地钉在墙上或者摔在地上。
“……高冷前辈?”多洛希问,对方看起来也惊讶得不输于她,三年级生挠了挠脑袋,指指自己的袖章:“你要到糖果了吗?我是发糖组的哦。”“还没,高冷前辈的问题是什么?”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很短暂的时间,大概都没有几秒,看起来是在斟酌进退,又有可能只是想象力不足、找不到满意的问题,他询问道:“多洛希,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她惜字如金地回答,只要这样的答案就足够了,至于喜欢的人是谁,是不是正站在自己面前三步远的棺材里,在黯淡的灯光下看不清表情,对他来说,是不需要的信息。
“……给你。这样就能去午夜巡游了。”“谢谢。”
氛围突然变得冰冷僵硬,让她忍不住在心中暗叫不好,她说不定不该这样回答的,她说不定该回答没有……或是不知道,对,应该给出模糊的回应,如果是这样模糊的回应,就算告诉他也不会有任何不妥,他想要的,说不定就是这样的回答,她怎么那么笨呢?
多洛希喜欢高冷这件事,哪怕只有一点点,都是不应该泄露出去的秘密。她早该知道的。
夜幕降临,窃窃私语渐渐平息,那些在光系能力的引导下聚集到场的光球没有将模糊不清的布景照得足够清楚,而是巧妙地让它们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亦真亦幻,然后是脚步声,所有人都可以听到清晰的脚步声正在从舞台右侧走向左侧,
“この身を焼き尽くすのは,懲戒と欺瞞の炎”淡绿色的长发掩藏于漆黑的帽与黑纱之下迎风微舞,洛葛仙妮·斯特林依旧闭着眼睛,留存于嘴角的弧度正如平时那般温柔,却好似又与平时完全不同,“この心を焼き尽くすのは,醜悪と復讐の炎”
“飢餓と闇、復讐と殺人,井戸の底に潜む暗黒の時代”
集仙灵与诡谲于一身的女子此时抬起手,向着台下、向着更远处的地方轻柔地喃喃道:
“黒き死の如く連鎖してゆけ……März,地獄に堕ちても——”
““愛してる””
不等那些听觉灵敏的学生得以察觉到最后一句中几乎与之重叠的第二个声音,从音响里响起的音乐和念白又再一次吸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让好些人都没能看清教授的退场。
【此の物語は虚構である。然し、其の総てが虚偽であるとは限らない。】
【――そして今、此の地平に宵闇が訪れた……】
【終焉へと疾りだす、夜の復讐劇、第七の地平線。】
灯光再一次亮起来,这回处于舞台中心的是金发且体型娇小的女孩子,她身上悬挂着的装饰性的锁链在看似稀松平常的一举一动之下几乎能够让人听到金属之间互相碰撞而发出的轻响,多洛希·帕佩特提亚抬起头,她并没有摘下自己的眼罩,从那仅剩的右眼之中似乎什么都看不到,又似乎确实能看到并非是她本人的什么东西正注视过来,令人毛骨悚然。
光与暗的童话,宵暗与晓光的歌声,还请忘却俗世、尽情享受其中吧?
演出结束后巡游开始前的短暂时间,多洛希略显生疏地给克利埃特换上暗色调的燕尾礼服,又熟练地系好自己背后的结,戴上饰有蝴蝶的眼罩,将不属于自己的那枚眼瞳遮掩起来。它的质地是朴素又不失优雅的裙装上少有的亮片,除了蝴蝶,也就位于心口的空缺的图案还留有一些同样的颜色,仿佛这轻灵的精灵正是从心脏出飞舞而出的一般。做好这一切,她拿起多余下来的和裙装相称的缎带——“人偶是不需要移动的”,它代表着这样的意义,从她记事起就已经同她形影不离,如今远渡重洋来到这里,它也不彻底离开消失过,这次也不过只是借诺奈·坎特菲尔德的手,又一次从无形又恢复了有形的姿态罢了。
两人在几天前就已经约好了要一起参加游行,现在她也只是在约定的地点等着对方姗姗来迟,和披着大概是简单粗暴地剪了床单制成的幽灵外皮的高冷并肩而行,那种僵硬的、尴尬的气氛还未完全散去,她暗自感到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在试图扰乱自己的思绪。
“哎呀,你怎么把鞋带系到一起去了?”注意到她的步幅受限,高冷低头瞧了瞧那段在旁人眼里只是妨碍的丝带,“也太不小心了吧?绊倒怎么办啊?我帮你解开吧。”
说着年轻人蹲下来,在他的指间即将碰到之前,多洛希控制不住自己地后退了一步。
“呃,你是要自己来吗?”高冷有点无奈地问,她只好点点头:“恩。”
他没有了解的必要的她的过往,就算会让她寸步难行,时至今日不曾褪色的伤口仍会隐隐作痛,可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正如她喜欢他这件事——虽然可能泄露出去了冰山的一角——但也自始至终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和他无关。他只要一如既往地,最好在她目能所及的地方自由自在地笑着,不受任何束缚地畅游在他的天地,这样就足够了吧?
那游行的队伍是从何处而来呢?啊,这游行不论到哪里都在前进着。狼人和吸血鬼,魔王与他的魔女,海盗船长钩中小美人鱼的发尾,幽灵同人偶并肩而行,在喧闹的灯火和星辰里群魔乱舞,只一个走神他们就分开了,她听得见他的声音,却难以越过障碍到他的身边去。好在没过多久走上宽阔的道路,人群渐渐散开,和清新的空气一起到来的还有夜晚的寒冷。
高冷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看到她微微发红的鼻尖忍不住问道:“你冷吗?”“没关系的,不会感冒的。”“那我把床单借你披一会吧。反正也快结束了,不变装也无所谓。”
带着他人的气息和体温的织物从她的头上落下来,又被忘记两人身高悬殊的他手忙脚乱地调整好位置,这下多洛希是不觉得冷了,不如说,耳畔的地方还有些过热。高冷打量了一下她现在的造型,结果最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让她大为不解:“怎么了?”“没,没什么。”
延续到午夜的狂欢到了现在也终于要拉上终幕了,第二天的课程可不会因为这场活动而得以宽松要求,他们坐上驶回宿舍区的渡船,临别时高冷邀请她:“下次也一起来玩吧。”
她毫不犹豫地应许,将所有的一切都抛之脑后,即便是无法实现的约定,对她来说也是足以挽救自我的蛛丝,而那线的尽头,或许连接着可以称之为乐园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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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动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41915/
☆感谢斯特林教授的出演,斗胆响应一下xxx
☆多次修改打扰抱歉!
☆神经病和精神病谈恋爱真的是太累了
☆来自http://www.sound-horizon.cn/bbs/viewthread.php?tid=4464&extra;=page%3D1的歌词翻译,按文中出现顺序
《磔刑の聖女》
月光に戀をした,鳥籠の白い鳥は/笼里的白鸟爱上了月光
地に墮ちると知りながら,最期まで羽ばたくよ/就算知道会坠地身亡,它仍要展翅飞翔
だからこそ宵闇に唄うのは,憾みの唄じゃないわ……/所以对我来说,这薄暮之歌,并不是怨恨的歌唱……
《宵闇の唄》
誰かをかつて愛したような気がした/我觉得我曾在过去被什么人爱过
この身を焼き尽くすのは,懲戒と欺瞞の炎/将此身烧尽的,是惩罚与欺瞒的火焰
この心を焼き尽くすのは,醜悪と復讐の炎/将此心烧尽的,是丑恶与复仇的火焰
飢餓と闇、復讐と殺人,井戸の底に潜む暗黒の時代/饥饿与黑暗,复仇与杀戮,潜藏在井底的黑暗时代
黒き死の如く連鎖してゆけ/宛如黑死病一般连锁循环下去吧
März,地獄に堕ちても——/梅尔,即使落入地狱之中
愛してる/我仍爱你
此の物語は虚構である。然し、其の総てが虚偽であるとは限らない/本故事纯属虚构。不过,它却并非完全脱离现实
――そして今、此の地平に宵闇が訪れた……/――如今,黑暗笼罩了大地
終焉へと疾りだす、夜の復讐劇、第七の地平線。/向终结疾驰而去,夜晚的复仇剧,第七道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