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 loves man's lamp lights better than his
own great st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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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超能力剧情企
养老向
鉴于有部分玩家误会,特此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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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BGM:嘟嘟歌——黄建为
好想好想急死你,急死你急死你,就是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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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嘈杂的雨声隔着窗玻璃传进教室,引起了学生们一阵窸窸窣窣的交头接耳。高冷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离下课还有5分钟,他焦躁不安地敲起桌子来。
肚子饿了。
他看了看讲台上正奋笔疾书的教授,趁其不备一把将一小块巧克力塞进嘴里。
嗯,完美,教授并没发现。
欲望得到满足,他便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晚饭就在宿舍里吃吧,运气好的话也许有人已经准备开伙做饭,如果运气不好他也有泡面可吃,完美。
下课铃打响,他收拾好书包,慢吞吞走到教学楼门口。正是雨最大的时候,雨滴砸在地面上溅出一个个水花,比起刚刚听到的声音更加嘈杂。几个学生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待雨势小些再出门,高冷说了句麻烦借过,便走进了雨幕之中。
他没拿伞,几乎是瞬间便全身湿透,但他还是继续向前走着,全然不顾背后的学生向他投来震惊的目光。
身上湿漉漉的感觉并没让他觉得难受。他喜欢水,喜欢下雨天,也总是喜欢淋雨。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并不会再在雨中玩“旋转跳跃我闭着眼”,还用凝聚起来的水花当彩带挥舞了,不过每次下雨天在雨中行走一会,也是每次雨天的必做事项。
他没费心控制打在他身上的雨滴,只是在踩到水洼的时候让鞋子保持干爽。这被他视为是一种练习,不过兴致使然,这让他有点乐此不疲地踩过一个又一个水洼。
他浑身湿淋淋地走进码头,搭上前往宿舍区的船。虽然觉得待会还会弄湿有些麻烦,却又觉得弄湿船上的座椅有些不好意思,便弄干了自己的衣服,才坐了下来。他一边侧耳听着外面的雨声,一面把玩着刚刚从衣服里抽出的雨水来。
船只靠岸,他重新又步入了雨中。
走了没多久,他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接近,紧接着的是一把雨伞从他的视野里升起,堪堪遮住他的头顶,然而却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
他转头去看,金发的娇小女孩子出现在他面前。
“高冷前辈,没带伞吗?”
“是啊,不过我是故意的。”他非常自然地从高举着手的女孩手里拿过雨伞,把它举到她头顶。“我很喜欢淋雨,所以不用帮我打伞。”
多洛希•帕佩特提亚是黑暗系的一年级新生,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被她那饱含情感的表演吸引,想要将她拉进演剧部。这位好心肠的小姐不仅答应了这个请求,另外还答应教他腹语术——虽然他暂时还什么都没学会。
此时,她抬起头,用有些犹豫的语气问他。
“淋雨……很开心吗?”
“当然开心啦。”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是吗。”多洛希的下一个动作是拿过了高冷手中的雨伞,冰凉的指尖碰到他的手背,他还没来得及对此做出什么反应,女孩就已经收起了雨伞,整齐地叠好,塞到袋子里去了。
“多洛希也一起吗?那好啊。不过淋湿的话回去会很麻烦,我送你回去,顺便帮你烘干一下。”
他对于有人陪他一起淋雨是十分开心的,比自己淋雨还要开心一点,不过也只是一点点。上次有人陪他淋雨是什么时候他已经记不清了,不过似乎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体验。
“烘干?”
“水能力在下雨天很有用哦。不然回去会感冒的。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要赶快洗个热水澡比较好。”他回想起之前的惨痛历史,不禁有种打喷嚏的冲动。
两人在雨中并肩前行着。雨势似乎小了一点。
“前辈的能力真有用啊。”多洛希稍稍感叹了下,又似乎有些低落,声音也渐小:“我的能力就没有什么用处……”
“怎么会呢。”高冷拍了拍她的肩膀。“所有的能力都是有用的。我家的老爸可是名副其实的废星,但是就算是这样,他的能力也很有用。”
“是什么?”她的一只眼睛里似乎有了些神采。
高冷把双手背在头后,步子迈得慢了些。
“我老爸觉醒能力的时候,是光系的祝福能力。本该是很强大的一种能力,但是他自从觉醒之后就再也没成长过了。”
他眉飞色舞地比划起来。
“哈哈哈哈,你知道他的能力是什么吗?是再,来,一,瓶。”
看到多洛希脸上有些惊讶的神色,他更得意了。
“冷却时间3天,限制价格在5元以内的商品,哦我说的是人民币。听起来真是超——没用的。”
“结果他啊,最后开了一家超市,隔几天就搞一次再来一瓶竞猜活动,每次都赚得盆满钵满。”
“哇……”多洛希发出了衷心的感叹声,还轻轻地拍了拍手。
高冷立刻做出谢幕的姿态来,冲着不存在的观众鞠了好几个躬(虽然这看起来相当诡异)。
“你才刚刚入学,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顿了顿,想到自己之前试图安慰别人的时候,一直都会做刨冰给他们吃,不过这种天气还是算了吧。“下次再请你吃刨冰。你喜欢草莓酱吗?”
“嗯。”
他们又聊了些别的话题,高冷问了多洛希手上的布偶克利埃特去了哪里,得到的答案是克利埃特并不喜欢湿,顺便还请教了一下关于腹语术的技巧——虽然已经被指导很多次了,他还是什么也不会。
他们在雨中踩着水洼前进。多洛希意外地也喜欢这样的小游戏,她踩过浅浅的水洼,水花溅起,在地面上低低划出弧度,打在她的鞋子上面。
他静静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非常,非常的开心,开心到忘记用能力保护自己的鞋子。
雨渐渐停了下来。
他先是把自己的衣服鞋子弄干,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而后又转向多洛希。
“站着别动,我帮你弄干。”
他抬起多洛希的手臂,拉过袖口,将水分从她身上的衣物里抽出。多洛希平静地看着他,雨水从她的头发上滴落下来,发丝紧贴着白皙的脸庞,蓝色的眼睛似乎也湿漉漉的。
他呼吸一滞,差点抽回手。
弄干了她的衣服,他把手伸向她的头顶,吸收了大部分雨水之后,她的头发也不那么湿了。高冷看她这幅样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是他的错觉吗,那一瞬间多洛希的眼睛里好像在发光,她嘴唇微张,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那副样子却在瞬间消失无踪。
他最近应该好好保护一下眼睛,不然会得飞蚊症的,高冷想。
他的视线转向她的眼罩,他没有弄干它。
“你的眼罩也湿了。”他指出来,心里也稍稍期待了下多洛希是否会摘下眼罩,摘下眼罩后又会是什么样子。
“嗯。我自己来就好了。”
意料之中,多洛希没有拿掉它。也对,估计那眼罩是什么特殊的封印,不能轻易拿下,或者那里可能根本没有眼球,摘下来也不会好看。
他很快就把眼罩的事情忘在脑后,继续向前走。
等到了多洛希的宿舍门口,他认真叮嘱了多洛希换上干衣服和洗热水澡,然后看到多洛希转身进门,才慢慢踱着步子离开。
第二场雨来的猝不及防,今天第三次的浑身湿透,加上空腹感也一起袭来,感觉心情变得有些糟糕,却又雀跃无比。
高冷在雨里跑了起来,没有原因,没有目的,只是跑得气喘吁吁。
他带着雨的气息跑进宿舍里,匆匆弄干自己的身子,换掉衣服,浴室里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他去厨房泡了碗面,等到吃完之后浴室还是被占用状态,他便回到房间倒在床上,给多洛希发了条消息。
百无聊赖等待回复的时候,他便睡着了。
昏昏沉沉中他觉得自己又冷又热,苦笑两声,想到自己果然是有些闹得过头了,起身接了杯热水找了感冒药服下,便又重新裹着被子躺到床上。
打开手机,多洛希的回复差不多在半个小时前,是个可爱的小熊表情。
他算算时间,多洛希大概还没睡,便发了消息过去。
“呜哇……玩得有些过头,有点发烧,你怎么样?”
“如果发烧了的话要按时吃药多喝热水啊(~ ̄▽ ̄)~”
他一连发了两条过去,没得到回复,便切到游戏界面边玩边等。可能是药效起作用了,他渐渐觉得眼皮有些沉重,紧接着他的脸就猝不及防地挨了记重击。
“哎哟……”他揉了揉吃痛的鼻子,算是彻底清醒过来。多洛希回了消息,稍微有些担忧地表达了让高冷多喝热水的愿望,以及她并没有出现感冒症状,等等等等。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互道了晚安,他却睡意全无。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让他觉得有些不妙,爬起来查看了药盒,确认自己没吃错药才重新躺回床上。
这次他很快就睡着了。
高冷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坐在一条狭窄小巷的墙根下,雨正下着。不远处倒着一具尸体,他不知道为什么确认那就是一具尸体。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知道那是他亲手做的。
他冻结了“她”全身的血液。
腹部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他似乎在自己的身体里,似乎又在俯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他感觉得到身体的疼痛,却又能看到他自己脸上绝望的神情。
他看到自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出了那条巷子。脚边那被黑色裹住的躯体下,露出金色的发丝。
他在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前及时醒来,而烧已经退了。
而雨还在下。
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某个人之类,对多洛希·帕佩特提亚来说其实没有那么困难,或者兴许也可以说,她以自己的姓氏为证所继承到的血源,本身就潜藏着这样的引导也说不定。
她喜欢高冷,她当然喜欢了,她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他呢?他是那样的好,他所做的、约莫是其本人过去、现在、将来都意识不到的很多事情,很多很多,都在她干涸的心底投下无数的雨滴、绽开相互重叠的波纹,使得这副徒有其表的身躯之中空荡荡的腔洞得以被滋润、填塞,几近溢出。前所未有过的、足以被称为爱的这从零中诞生出的一是如此的珍贵——
同时也沉重到难以担负。
她一如往常地在离对方不近不远的位置安静地看着他,三年级的学生从更衣室出来走到等身镜前,一米八的宏伟身岸上套着一条可爱又不失俏皮的绿裙子,加上他好清纯好不做作的满意表情,逗得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条裙子做得很是精巧,他就算又是原地转圈又是上蹿下跳地也不至于露出什么不该露的地方,倒是让多洛希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不错吧,这套衣服?”看来是察觉到了少女的视线,年轻人开口问道,他笑着,看起来格外的开心。如果是无法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事情,那他一开始就不会去做,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高冷正乐在其中,他毋庸置疑地期待着即将在万圣节开展的表演——她可以确信。
多洛希习惯性地考虑了一两秒,然后把自己想到的问题小心翼翼地提出来:“不会紧吗?”“不会不会,按照他的尺寸做的,不会有问题。”同为演剧社三年级的大前辈幼安回答,话音未落高冷就急匆匆地接话:“就是觉得凉飕飕的。”活动室里又响起一波此起彼伏的笑声,她却只是更加担心地补充道:“请小心点,不要着凉。”
雨中的回忆已经被珍藏起来有段时间了,她到底还是没法简单地忘记那个时候从空荡荡的胸腔里涌出来的、可以用焦灼形容的担心,她绝对不希望他又遭遇上她无能为力的麻烦。
高冷听见了,回给她一个‘收到’的手势,让陶瓷般冰冷的心脏悄没声地跳快了一点点——瞧,多么不可思议啊,即使是这样零碎的感情,她竟然也已经无法轻易地忘记它们了。
他们所要表演的内容是一个有关于复仇的故事,Sound Horizon所创造的Marchen重新诠释了众人耳熟能详的童话,在剧情中由多洛希所扮演的角色会协助受害者们进行复仇。他忘记了曾经的约定,在宵暗笼罩的森林之中盲从着冲动,但好在直到最后的最后,他也终于成功让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能够从仇恨中释怀,到达了光芒照耀着的温暖的彼岸。
是一个温柔的故事。多洛希这样认为。能够写出这样的故事的人一定也是一个温柔的人。
此外,星屑演剧社的指导教授还特别允许了克利埃特同她一同上场,不过由于唱段众多的缘故不得不委屈布偶穿上红黑相间的洋服,这让它发了好一通牢骚。
[啊啊真是的!要不是是你的主演我就不干了!要好好感谢我听见没有!]他用两只软绵绵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捶打控偶者的脑袋,[瞧瞧!这都什么轻飘飘的衣服!]“抱歉。”[哼!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说我穿这套好看或者合身我就狠狠揍你!]“普通。”[……嗨呀!!!]
“噗……哈哈哈。”多洛希回过头,看到棕红色短发的女孩子急急忙忙地捂住嘴,意识到为时已晚之后,她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咳咳,抱歉,不过实在太有趣了。”[万分感谢,莱姆小姐。]克利埃特绅士地行了个礼,以他的身材质地来说能做得如此标准又能够让人看出来还挺高难度的,[能够博来您的一笑,我们也就具有存在于此的意义了。]
史莱姆是暗系二年级的学姐,那身白色的礼服——虽然本人一开始还很担心——此刻穿在她的身上确实是十分合适的,她在排练中的表现也是如此,放眼整个社里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比她更适合扮演伊丽莎白,当她开始演唱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月光に戀をした,鳥籠の白い鳥は”少女将伸向明月的手放下些许,交叉置于胸前、打开那困住她许久的虚幻而又坚实的牢笼,她张开双臂,即使羽毛已经散尽,她也没有放弃过哪怕仅仅一次,“地に墮ちると知りながら,最期まで羽ばたくよ——”
她(莱姆)微笑起来,正如不论有怎样的悲剧产生,她(伊丽莎白)都是依然如此的坚强、温柔……如此的,惹人爱怜:“だからこそ宵闇に唄うのは,憾みの唄じゃないわ……”
虽说以专业的角度来看,她那经常连续不断地串词是最大的瑕疵,但毫无疑问的是,和她相比,自己现在的表现是不行的。不用克利埃特敲打她,多洛希就已经知道的足够清楚了。
“请问我能够再占用你一些时间吗?”集体的练习结束后,她上前几步询问道,不知道是吓到对方更多一些,还是吓到自己更多一些,毕竟她之前从未这样主动过,几乎像是人偶突然有了自己的心思、行动起来一般不可思议,“……我想请教一些问题。”
“没问题,只要我能帮到你。”莱姆回答,“高冷学长还要打扫活动室,我们出去说吧。”
“意识到自己被爱着的时候。”多洛希问,“梅尔在想些什么、又应该如何反应呢?”
这不是一个能够简单回答的问题,因此莱姆思考了好一会儿,才不很自信地给出自己的答复:“嗯……如果不是梅尔,是多洛希呢?”她反问回来,“如果是你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被谁爱着,你会有什么想法?做出怎样的反应?”
“代入角色感受情绪我觉得是最好的,毕竟我自己也是那样做的……那个,我觉得你在宵暗之歌的表现比其他任何一幕都好,特别是‘誰かをかつて愛したような気がした’的部分,多想想那时候的感觉怎么样?”
“……谢谢你,莱姆前辈。”多洛希及时地微笑起来,将不自然的愣神掩盖过去,这可以说是十分甜美的笑容,却好像又在某处存在着难以言喻的违和感,看到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将这个笑和陶瓷的娃娃联系到一起,“这是很有价值的建议,很抱歉打扰你这么多时间。”
目送前辈离开后,她抬起右手,已经换回普通装束的布偶沉默地看着她,它的脸上那因事出突然而匆忙赶制出来的眼罩遭受了些磨损,也许需要一点小小的缝补了。
[あ、あ……那家伙(あいつ)差不多该打扫完了,快点进去吧。]
“嗯。”
克利埃特都说不出的话,就没有人会再说了。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但只要他还在期待着这场演出,她就要在自己所能做到的范围之内让这出剧目能够让他满意而归。
“还在啊?”“嗯,有些事。”“吃晚饭去?”
她点了点头,跟随对方向前迈动的脚步雀跃而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们应该去吃点什么?” “学姐推荐了一家店,很不错。” “好啊,那就去吃!”
精神系C栋宿舍聚餐首选地点的这家烧烤店以肉串紧实多汁、菜串色香味俱全而远近闻名。多洛希和高冷两人一起来这里还是第一次,好在这也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坐在同一桌上,在这之前偶尔也会一起吃吃食堂逛逛小吃街的经历很好地磨练了女孩子的心血系统,让她起码不至于每一次都被自己的心跳声吵得说不出话,让本就不热闹的饭桌显得过分寂寥。
“最近很辛苦吧?感觉你要背的台词那么多,看起来就头疼。” “还好。”她老实说道,“有些难记的部分,但是在上台之前我会背下来的。” “哇,那你可真厉害。”
被夸赞而破茧的喜悦悄悄地聚在她的喉头展翅欲飞,她很想告诉他他也很厉害,为了配合女高音的原调练了那么久,一直穿着不习惯的衣服忙东忙西。高冷主场的生与死的古井户中他的角色总是在边跳边唱,他也全程都稳当地演了下来——她当然什么都没说出口。新鲜出炉的串烧摆满了餐盘,鲜红的辣酱光凭颜色就已经令人垂涎三尺、辛香的味道更是使人食欲大增,这家店的麻辣口味也是出了名的,多洛希安静地拿起一串,小口地咬了下去。
炙热和痛感瞬间席卷整个口腔,让她瞬间就热泪盈眶、泫然欲泣。多么奇妙啊,进食明明只是为了获取继续生存的能量而存在着的行为,居然能通过仅仅少许微不足道的刺激就能让人产生自己是真实地活在这里的感觉——啊,她确实是活着的,她活在此时此刻,压抑许久的众多感情掀开它们的盖子,将潜藏的爪伸出来缠住了操纵她的线。
[为什么呢,我的小多洛希?]克利埃特背对着她,只要她回头,就会看到少年脸上从来都不会适合他的绷带还在渗血,[为什么这一切就是不能如你所愿呢?]
[是啊,为什么呢?]她没有回头,只是沉默不语。[我明明已经离你这样近了?]
“怎么了?辣到了吗?”高冷喊她,玻璃杯递到了多洛希的眼前,克利埃特消失了、魍魉之匣关上了,她彻底清醒过来,也就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吃饱喝足后从店里出来,晚风拂过脸颊给暖和的满足感里增添几分惬意,他们信步走向码头,高冷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吹着口哨哼着歌,大概是他故乡的语言,虽然不懂内容却不可思议地带有足以抚慰人心的温柔感觉,她忍不住想要知道这首歌的名字。
“忘掉了,不过我可以给你唱一段。”清冷的光线淌在他水青色的长发上,流进他的眼睛里,蝴蝶受月亮的蛊惑越过界限挥动了两下,她若无其事地回答说她想听,热度悄无声息地从脸颊攀到了耳垂,烫红了大片白皙的皮肤。
高冷唱歌的时候和他表演的时候一样吸引人,虽然多洛希很少看到对方唱歌或者表演。毕竟一开始她是答应了要教对方腹语的,然而教学的结果不怎么理想,三番五次后他们也就放下了这件事,变得只是待在一起聊天聊得天花乱坠,其他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地被放到了一边。只是不可否认的是,偶尔她也会想,高冷为什么会允许已经变得毫无用处的她还能够待在他的身边,她从来都想不出答案,她甚至想不出哪怕只是生搬硬套、强词夺理的解释。
年轻人的歌声像这晚风轻轻地响着,慢慢地变得只剩调子,他忘记歌词了,她也不在意。
“歌词,大致是什么内容呢?”“大概就是风很舒服,月亮和星星都很好看吧。” “真是首好歌。”“等我回去查查后面的歌词,再给你唱吧……不过我多半也会忘掉啦,哈哈哈。”
“没关系,等你想起来之后再说吧。”
不过,其实没有歌声也无所谓,只要能见到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是多洛希·帕佩特提亚,意识到自己被谁爱着……
连这样的梦都没有去做的勇气才对吧?
万圣节的那天多洛希跑去了鬼屋,没什么别的原因,只是想去而已。吓人的机关和妆容精致的工作人员,恐怖的氛围渲染的很是不错,她逛得还算开心,优秀的心理素质直让她走到一个棺材边上的时候才第一次确实地被吓到,女孩子几乎使出全力捏紧自己的手腕,才忍住没让尖锐的影子猛地窜出去、把对方结结实实地钉在墙上或者摔在地上。
“……高冷前辈?”多洛希问,对方看起来也惊讶得不输于她,三年级生挠了挠脑袋,指指自己的袖章:“你要到糖果了吗?我是发糖组的哦。”“还没,高冷前辈的问题是什么?”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很短暂的时间,大概都没有几秒,看起来是在斟酌进退,又有可能只是想象力不足、找不到满意的问题,他询问道:“多洛希,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她惜字如金地回答,只要这样的答案就足够了,至于喜欢的人是谁,是不是正站在自己面前三步远的棺材里,在黯淡的灯光下看不清表情,对他来说,是不需要的信息。
“……给你。这样就能去午夜巡游了。”“谢谢。”
氛围突然变得冰冷僵硬,让她忍不住在心中暗叫不好,她说不定不该这样回答的,她说不定该回答没有……或是不知道,对,应该给出模糊的回应,如果是这样模糊的回应,就算告诉他也不会有任何不妥,他想要的,说不定就是这样的回答,她怎么那么笨呢?
多洛希喜欢高冷这件事,哪怕只有一点点,都是不应该泄露出去的秘密。她早该知道的。
夜幕降临,窃窃私语渐渐平息,那些在光系能力的引导下聚集到场的光球没有将模糊不清的布景照得足够清楚,而是巧妙地让它们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亦真亦幻,然后是脚步声,所有人都可以听到清晰的脚步声正在从舞台右侧走向左侧,
“この身を焼き尽くすのは,懲戒と欺瞞の炎”淡绿色的长发掩藏于漆黑的帽与黑纱之下迎风微舞,洛葛仙妮·斯特林依旧闭着眼睛,留存于嘴角的弧度正如平时那般温柔,却好似又与平时完全不同,“この心を焼き尽くすのは,醜悪と復讐の炎”
“飢餓と闇、復讐と殺人,井戸の底に潜む暗黒の時代”
集仙灵与诡谲于一身的女子此时抬起手,向着台下、向着更远处的地方轻柔地喃喃道:
“黒き死の如く連鎖してゆけ……März,地獄に堕ちても——”
““愛してる””
不等那些听觉灵敏的学生得以察觉到最后一句中几乎与之重叠的第二个声音,从音响里响起的音乐和念白又再一次吸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让好些人都没能看清教授的退场。
【此の物語は虚構である。然し、其の総てが虚偽であるとは限らない。】
【――そして今、此の地平に宵闇が訪れた……】
【終焉へと疾りだす、夜の復讐劇、第七の地平線。】
灯光再一次亮起来,这回处于舞台中心的是金发且体型娇小的女孩子,她身上悬挂着的装饰性的锁链在看似稀松平常的一举一动之下几乎能够让人听到金属之间互相碰撞而发出的轻响,多洛希·帕佩特提亚抬起头,她并没有摘下自己的眼罩,从那仅剩的右眼之中似乎什么都看不到,又似乎确实能看到并非是她本人的什么东西正注视过来,令人毛骨悚然。
光与暗的童话,宵暗与晓光的歌声,还请忘却俗世、尽情享受其中吧?
演出结束后巡游开始前的短暂时间,多洛希略显生疏地给克利埃特换上暗色调的燕尾礼服,又熟练地系好自己背后的结,戴上饰有蝴蝶的眼罩,将不属于自己的那枚眼瞳遮掩起来。它的质地是朴素又不失优雅的裙装上少有的亮片,除了蝴蝶,也就位于心口的空缺的图案还留有一些同样的颜色,仿佛这轻灵的精灵正是从心脏出飞舞而出的一般。做好这一切,她拿起多余下来的和裙装相称的缎带——“人偶是不需要移动的”,它代表着这样的意义,从她记事起就已经同她形影不离,如今远渡重洋来到这里,它也不彻底离开消失过,这次也不过只是借诺奈·坎特菲尔德的手,又一次从无形又恢复了有形的姿态罢了。
两人在几天前就已经约好了要一起参加游行,现在她也只是在约定的地点等着对方姗姗来迟,和披着大概是简单粗暴地剪了床单制成的幽灵外皮的高冷并肩而行,那种僵硬的、尴尬的气氛还未完全散去,她暗自感到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在试图扰乱自己的思绪。
“哎呀,你怎么把鞋带系到一起去了?”注意到她的步幅受限,高冷低头瞧了瞧那段在旁人眼里只是妨碍的丝带,“也太不小心了吧?绊倒怎么办啊?我帮你解开吧。”
说着年轻人蹲下来,在他的指间即将碰到之前,多洛希控制不住自己地后退了一步。
“呃,你是要自己来吗?”高冷有点无奈地问,她只好点点头:“恩。”
他没有了解的必要的她的过往,就算会让她寸步难行,时至今日不曾褪色的伤口仍会隐隐作痛,可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正如她喜欢他这件事——虽然可能泄露出去了冰山的一角——但也自始至终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和他无关。他只要一如既往地,最好在她目能所及的地方自由自在地笑着,不受任何束缚地畅游在他的天地,这样就足够了吧?
那游行的队伍是从何处而来呢?啊,这游行不论到哪里都在前进着。狼人和吸血鬼,魔王与他的魔女,海盗船长钩中小美人鱼的发尾,幽灵同人偶并肩而行,在喧闹的灯火和星辰里群魔乱舞,只一个走神他们就分开了,她听得见他的声音,却难以越过障碍到他的身边去。好在没过多久走上宽阔的道路,人群渐渐散开,和清新的空气一起到来的还有夜晚的寒冷。
高冷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看到她微微发红的鼻尖忍不住问道:“你冷吗?”“没关系的,不会感冒的。”“那我把床单借你披一会吧。反正也快结束了,不变装也无所谓。”
带着他人的气息和体温的织物从她的头上落下来,又被忘记两人身高悬殊的他手忙脚乱地调整好位置,这下多洛希是不觉得冷了,不如说,耳畔的地方还有些过热。高冷打量了一下她现在的造型,结果最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让她大为不解:“怎么了?”“没,没什么。”
延续到午夜的狂欢到了现在也终于要拉上终幕了,第二天的课程可不会因为这场活动而得以宽松要求,他们坐上驶回宿舍区的渡船,临别时高冷邀请她:“下次也一起来玩吧。”
她毫不犹豫地应许,将所有的一切都抛之脑后,即便是无法实现的约定,对她来说也是足以挽救自我的蛛丝,而那线的尽头,或许连接着可以称之为乐园的地方吧。
——
☆联动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41915/
☆感谢斯特林教授的出演,斗胆响应一下xxx
☆多次修改打扰抱歉!
☆神经病和精神病谈恋爱真的是太累了
☆来自http://www.sound-horizon.cn/bbs/viewthread.php?tid=4464&extra;=page%3D1的歌词翻译,按文中出现顺序
《磔刑の聖女》
月光に戀をした,鳥籠の白い鳥は/笼里的白鸟爱上了月光
地に墮ちると知りながら,最期まで羽ばたくよ/就算知道会坠地身亡,它仍要展翅飞翔
だからこそ宵闇に唄うのは,憾みの唄じゃないわ……/所以对我来说,这薄暮之歌,并不是怨恨的歌唱……
《宵闇の唄》
誰かをかつて愛したような気がした/我觉得我曾在过去被什么人爱过
この身を焼き尽くすのは,懲戒と欺瞞の炎/将此身烧尽的,是惩罚与欺瞒的火焰
この心を焼き尽くすのは,醜悪と復讐の炎/将此心烧尽的,是丑恶与复仇的火焰
飢餓と闇、復讐と殺人,井戸の底に潜む暗黒の時代/饥饿与黑暗,复仇与杀戮,潜藏在井底的黑暗时代
黒き死の如く連鎖してゆけ/宛如黑死病一般连锁循环下去吧
März,地獄に堕ちても——/梅尔,即使落入地狱之中
愛してる/我仍爱你
此の物語は虚構である。然し、其の総てが虚偽であるとは限らない/本故事纯属虚构。不过,它却并非完全脱离现实
――そして今、此の地平に宵闇が訪れた……/――如今,黑暗笼罩了大地
終焉へと疾りだす、夜の復讐劇、第七の地平線。/向终结疾驰而去,夜晚的复仇剧,第七道地平线
妈呀记错时间了!千字紧急打卡!!!
顺便给学生皮主动休学,管不过来了以后看情况决定是否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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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克洛耶长叹一口气。
自从木系二年级的山元凛凛的名字莫名出现在那份奇妙的优秀毕业生名单上,她和昼黛老师一起已经查探了好几天,但仍然没有任何头绪。
似乎是受到她的心情影响,就连温室里的植物们这两天也变得无精打采了许多。
克洛耶尽可能打起精神照顾着温室里的植物,一拨开面前的几片叶子却看到树丛里隐藏着的一双脚。
如果是一般人大概要以为遇上了什么抛尸事件了吧……可是虽然疲劳,克洛耶的脑子还是很清楚的。
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你又跑到这里来偷懒了,妮希特同学。”
肤色黝黑的银发少女眨巴着眼睛,似乎没有料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发现,对克洛耶挤出了一个有些生硬的微笑。
“克洛耶老师,你看上去有点累耶,要不要来点糖?”
说着,她对克洛耶递出了一大袋子糖果。仔细看看,她嘴边也还沾着不少糖果的残渣。
“真是羡慕你这种怎么吃都不会胖的孩子。”
克洛耶摇了摇头,却还是伸手在袋子里抓出一颗糖。
淡黄色的糖果在阳光照耀下像是一颗半透明的星星,像极了眼前这个少女金色的双瞳,当然也像极了那个人的……
“妮希特,你最近见过山元凛凛同学吗?”
“阿图姆的朋友?好像有段时间没见过了……”
“果然如此吗……”
和询问其他人时相同的答案,克洛耶把糖果丢进嘴里,压下了想要再次叹气的冲动。
那个至今消息不明的人,难道也是这样……
“老师心里想的那个人,大概情况不太一样哦。”
妮希特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其实克洛耶早有一点感觉,这个莫名喜欢凑到自己身边来的少女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只是没想到,妮希特会突然在这时选择开口。
“妮希特同学你,果然知道什么吧?”
“嗯。”妮希特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不过具体的我还不能说。现在突然摊牌,也只是希望克洛耶老师不要担心。”
“担心?”
克洛耶从妮希特难得的爽快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妮希特咧嘴一笑,倒还是一如既往的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容,然后啪的敬了一个礼。
“是的!我要从下个月开始暂时休学一段时间了!”
“……哎?!”
“虽然保持联系会很困难,但我会尽可能找机会给老师报平安的!”
“那种事虽然确实很重要,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理由!为什么突然说要休学?”
“克洛耶老师,有秘密的女人更有魅力,所以妮希特不能说~”
“妮希特同学,请确保自己有菲丽丝同学那样的身材再来说这种话吧。”
克洛耶知道妮希特的口风很紧,如果她不愿意,要套她的话基本是不可能的。
“唉——”她终于还是没忍住,又叹了一口气,“那你还会回来吗?”
“嗯……现在还很难说……”妮希特挠了挠头,看起来真的很为难,“不过,我还是很喜欢这里的。老师们,同系的同学们,还有室友们,大家都很亲切。所以……”
“不用再说了。”克洛耶打断了妮希特,“虽然我不是你们系的老师,不过我要给你留个作业,你一定要回来交给我,就这么说定了。”
还有,或许这个少女归来的那天,还会带回来什么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
妮希特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她打量了一下克洛耶的表情,嘴巴咧的更大了。
“遵命!”
然后她又小心翼翼的问。
“那么……是什么作业啊……不会很难吧……”
“也对……总之就抄写十遍《ESP简史》吧。”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