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 loves man's lamp lights better than his
own great st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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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超能力剧情企
养老向
鉴于有部分玩家误会,特此申明:
本企划内一切模型/素材皆来源于非商用许可的素材网站
(非常水的主线△一些人客串啦~因为响应很麻烦于是就把主要的响应好啦!懒得画画于是写了文w小学生文笔 希望大家喜欢 )
1.
“明天就是开学日了...”藤泽友佳子看着挂历上的红圈,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把目光移向窗口,因为刚刚换衣服把窗帘放了下来,现在完全看不见窗外的景色——
呈大字形躺在榻榻米上,榻榻米特有的气味飘进鼻子中,友佳子很自然地发动能力,使散落在地上的糖果漂浮在上空,围成一圈,友佳子伸出手抓住一颗圆圆的糖果,熟练地撕开包装,把糖扔进口中,脸上浮现出幸福的表情。
正准备再拿一颗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大概是姐姐吧,友佳子想着,随即坐了起来,注意力被转移,糖果也从空中掉落下来,砸在友佳子身上“好痛——!”
拉门被拉开,一个黄色长卷发的少女走了进来。
友佳子一手撑着地,一手摸着刚刚被砸到的地方,侧过身子看向那名少女,“怎么了茜子姐?”
“东西收拾好没,明天我送你。”茜子径直走向书架抽出一本书翻阅。
“收拾好了,啊..好舍不得你们!!”
茜子把书关上,发出“啪”的一声,“我们可以视频聊天,另外我忙起来根本没有时间想你。”
...友佳子满脸黑线,嘟起嘴巴哼了一声,不去看茜子。
“骗你的。”茜子做了一个鬼脸,拿出一个包裹瞄准友佳子扔了过去,眼看就要砸到她了,背对着茜子的友佳子竟然反手接住了那东西。
“反应不错。”茜子鼓掌,“给你的开学礼物。”她一边说一边向门口走去,“时间也不早了,快去洗漱吧。”
友佳子没有回复,又躺在了地上,把刚刚拿到的东西举了起来:“会是什么呢...”
△ △ △
洗漱完了,友佳子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手机显示接受了一条消息,是一串看不懂的字母,既不是罗马音,也不是英文,看到这条消息,友佳子勾起嘴角,干脆坐在地上,给对方也发去一条消息。
那人很快就用英文回复:“你发的什么鬼啦!看不懂!”
友佳子轻轻地笑着,给对方发去一个有点好笑的表情,听中国朋友说,这叫表情包,在中国的网络交流上十分流行。
“这是中文哦,大概就是好久不见的意思。”友佳子补充到。
“好厉害!另外小藤泽我好想你呀!”
“我也想你呀莉莉!”友佳子给对方发去视频邀请,莉莉很快就同意了。
画面还没有打开,就传来莉莉元气声音,接着画面上出现一个古铜色皮肤金黄色长卷发的异国女孩,不知道是不是摄像头没有调好的原因,友佳子是能看到她的鼻子到胸部的部分,并且胸部看的格外...清楚——
莉莉又长大了吗?!
“莉莉你已经到日本了吗?”友佳子注意到她身后,是日式房间。
“yes!我和表弟一起来的!”
....
然后两人就聊了一大堆,再次注意到时间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想到明天还要返校,于是就和莉莉告别去睡觉了。
△ △ △
早上意外地很早就醒了,更没想到的是爸妈也起床了,而茜子已经开始做饭了,煎鸡蛋的香味充斥着整个客厅。
赠开学礼物是每年的惯例,今年友佳子还是收到了四份礼物,但只能在学校拆开,今年是什么呢....好期待呀,但是看到哥哥奇怪的笑容,友佳子感到背后一寒,突然有点不想拆开哥哥的礼物了。
“我出门啦!”吃完饭,友佳子拖着一堆行李和茜子一起出门了。
“一路走好——!友佳子宝贝我会想你的!”妈妈挥手目送着两人,友佳子有些舍不得,还回头多看了几眼。
上船之后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抵达了六等星私立高校。
终于回来了——
在六等星的最后一年...
友佳子拖着行李向s宿舍走去,走到了s宿舍,好像有人来了,友佳子把行李搬到自己房间,好好打扫了一番,一下子又变得干干净净,变成暑假前的模样。
莉莉好像还没有回来,友佳子无所事事,从床上跳下来,把一颗糖扔进嘴里,打算跑出去转转。街上人来人往,好像大部分同学都来了,友佳子在路上看到名不副实的高冷同学正在把曼妥思放进刚刚做好的刨冰里准备递给藤井同学,藤井同学满脸黑线。再往前起走去,友佳子注意到一个紫色长发的少女正立在街道上,一动不动,手上拿着一个金色的球。
是没有见过的面孔——新生吗?
友佳子觉得很奇怪,是不舒服吗?热心的性格让她放不下心来,于是就走向前去询问她。
“你好,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诶?不、不用了,我没事的。”对方好像有一点惊讶,连忙摆手,不料手中的球掉落下来,滚到友佳子的脚边。
“哇——!”
友佳子蹲了下去将那个球捡起来递给她。
“谢、谢谢!”她接过球,向友佳子致谢。
“你叫什么名字?”友佳子难得地搭话,大概是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很有趣吧。
“我叫孙天琴,中国人,二年级光系,请多指教!”
友佳子稍微有点奇怪,二年级的学妹吗,为什么没有见到过...是转校生吗?
“那个..我是跳级的,其实我是新生。”天琴似乎看出了友佳子的疑惑。
“是这样呀。”友佳子开始自我介绍,“我叫藤泽友佳子!叫我友佳子就好了,三年级风系。”
“友佳子你好。”天琴轻轻地点了点头。
友佳子看着天琴口袋里的地图,“你一会要去哪吗?”
天琴指了指前方,“我想熟悉熟悉校园。”
“要我带你去看看吗?”
“咦!那就拜托了!”
再次回到宿舍已经是接近晚上了,大家都回来了,都坐在一楼的客厅聊着暑假的趣事,莉莉本来坐着,看着友佳子回来了便二话不说冲过去把友佳子抱在怀里。
“好久不见小藤泽!!”
因为莉莉比较高,所以友佳子顺.其.自.然的埋到了莉莉的胸。
莉莉的胸.........
不行了又要流鼻血了,友佳子不禁想起上一次埋胸时鼻子竟不争气的流了鼻血,一想到这件事,友佳子脸红的像是要滴血,有点不好意思地从莉莉的怀抱里离开,莉莉好像没有反应过来,觉得友佳子通红的脸有些奇怪,歪着头看着她。
而一旁的吃瓜群众看着这两人都快要笑疯。
作为这个宿舍的珍稀人物(?)洛兰发话了“友佳子呀,这个暑假你有去哪里玩吗?”
友佳子脸上的红色渐渐褪去,变成原来的样子,“这个暑假...我有去中国玩哦。”
“中国?哪个省?”
“好像是四川——”友佳子想了想,“我有看到很多可爱的熊猫,还爬了山!”
“cool!”
“啊..我还学了一句方言,我听到他们经常说的!好像是...瓜娃子!”
“gua...wazi??”几人试着发音,“好酷啊!”
莉莉很激动地摇了摇友佳子,“是、是什么意思呀!?”
友佳子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等等,我可以问问我的中国朋友。”友佳子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想起今天刚认识的天琴是中国人,就给她打了电话过去。
“天琴晚上好!”
“晚上好。”
“问你个事呀!‘瓜娃子’是什么意思呀?”
“....”对方沉默了一会。
“怎么了?”
“那个...瓜娃子...还是不要乱说哦,是骂人的话啊,大概就是傻瓜的意思。”天琴轻轻地说着。
“咦——是这样吗!谢谢你哦。那再见啦!”
“不用谢,拜拜。”
友佳子挂了电话,对上莉莉期待的眼神,竟萌发出想要捏一下她脸的想法,于是就伸出手,轻轻地捏了一下莉莉的脸。莉莉被友佳子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随即又反过来捏了友佳子一把。
“咳。”藤井有些看不下去,轻轻咳嗽一声表示“抗议”。
两人迅速恢复到原状。
“所以说,是什么意思呀?”西维尔一手摆弄着植物,一边问道。
“是骂人的呀哈哈哈,傻瓜的意思。”
莉莉一听来了劲,“是guawazi对吧!?”
友佳子感觉有点奇怪,但是还点点头。
只见莉莉掏出手机,露出十分奸诈的表情的给一个人发了语音。
“瓜娃子。”
“(??黑人问号.jpg)”
“什么意思?”
“就是夸你帅的意思哦。”
“....神经病”
“你说什么???你个瓜娃子。”
“sahiieggswng”
然后姐弟俩开始撕逼——
之后大家继续扯淡,天南地北的聊,把这个暑假的事都分享了,但是想到明天还要正式报道,大家在十一点之前结束了聊天,各自回寝室休了。
△ △ △
开学后一切顺利,只是报道那天一年级的一部分人没有按时报道,似乎是船没开,友佳子觉得很奇怪。
不过也有传言说三年级有几个人没有按时返校,一个星期都没有出现,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听说高冷寝室里面那个那谁同学好像也不见了,至今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只不过友佳子最近沉迷学习也没有太关心这方面的事情,直到突然有一天她想起自己借了别人东西好像还没有还,于是就回到寝室翻箱倒柜找出了那个东西来。
...这位同学好像是三年级火系..一会找莉莉的时候去找找他吧。
放学时友佳子去了莉莉的班级,顺便把东西还给那个孩子。
“莉莉!能不能帮我叫一下他?”友佳子指了指写在东西上的名字,莉莉往教室里看了看,刚想说不在,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便改口说:“他一直没有来,从开学就没有来过。”
这时另外一个同学走了过来,站在了莉莉的旁边,是幼安吧。
“对了小藤泽。”莉莉摸了摸友佳子的头,“我今天和幼安有事先走啦!抱歉抱歉!”
“没关系!拜拜。”友佳子目送着两人的离开。
没有回来......友佳子不禁抱紧了手上的东西。
好像最近也有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对了,是高冷宿舍的那谁,好想也是在开学的时候没有按时到校,现在好像也没有回来。
发生了什么吗?同时有两个人没有回来。
难不成是在前往学校的路途被某个变态杀人魔给杀害了吧,然后分尸丢在荒野,结果之后被两个高中生捡到了杀人记录本....(并不是!!)
友佳子十分好奇,她从来都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除了喜欢帮助别人,还对这种很神奇(?)的事感兴趣,大概是受到了是侦探的爸妈以及姐姐的感染吧。
虽然平时友佳子沉默寡言,但一遇到这种事情某个奇怪的开关就会被打开,变得异常兴奋,有时还会滔滔不绝地说话。
今天下午没有课,友佳子打算去四处打听打听,看看还有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她去找了自己的朋友们,一部分人表示不清楚,还有一小部分人说的确还有几个人没有回来。友佳子又问清楚没有回来的那几个人的名字,悄咪咪地调查了一下,发现那几个人除了同为三年级以外,没有其他相同的特征,几个人互相也不认识。友佳子又学着姐姐去问了问他们的朋友,不过什么信息都没有问出来,他们的朋友也是吃瓜群众,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就什么都查不到了,友佳子看时间也不早了,就收拾着回去了。
路上遇到了一个酷酷的少女,穿着精神系的校服,身上微微透出点酒味。
好帅气的女孩子!
过了一天学校就发布了关于那些没有报道的三年级学生的消息,学校宣称那几个人已经提前毕业了,让大家不要担心,并且还补上了他们手持毕业证的照片。
这个消息一出来马上就传到友佳子的耳朵里。
提前毕业了吗...以前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呀?今年特别的吗?可是那几个人似乎也不是特别优秀,为什么就提前毕业了呢?
最奇怪的是居然还附带上了照片,看似十分完美,而友佳子看着这几张照片,感觉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很奇怪。
对了!时间!
友佳子把照片翻出来看了一下。
完美的照片上沒有标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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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一刀细细地挖空腔体,嵌上尚可运作的器械残骸,再往外吊上看不见又切实存在着的、束缚与诱导并存的细线,由上述物件粗制滥造而出的多洛希·帕佩特提亚,还剩下多少属于她自己的东西?而她所背负的、因无人打听而成为的秘密,失去浅淡的伤痕和隐秘的痛楚便再也无法证明其存在过的经历,离开写满了对话的笔记本就再也无法回忆起的样貌和声音,这一切的一切,不论如何挣扎,最后都会被轻描淡写地抹消踪迹——
这样的命运、她原本已经放弃抵抗就此接受了的命运,现在却让怯弱者的选择有如包裹在柔软蚌肉里的碎屑般刺痛着她,让她在日光所无法触及的黑夜里,徒然地寻找起哪里都不存在的、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暖与慰藉……啊啊,她居然连一个荒诞的美梦都要做不得了。
对于诺奈·坎特菲尔德意料之中的来信,多洛希的反应可以说是无趣的。在众人向往着热闹的圣诞节和隆重的舞会以及将和亲人重聚的喜悦之中时,独独她捏着信札一言不发,在东里杳向她投来关切的眼神前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厅。她自己也不明白这会儿应该要往哪里去,但连开心的表情都做不出来的她继续待下去也只会煞了这大好的风景。她走出去,漫无目的地四处乱走,最后在码头停下脚步,坐在等候渡船的长椅上又一次将信展开来。精致的笔迹,礼貌的口吻,男人用甜美的糖衣将恶意包裹其中,好让它看上去不那么难以下咽。他是在提醒她呀,多洛希不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不可以忘记牵她的线都在谁的手里。
这是以前发生过的事,克利埃特靠在老洋房脱漆的墙壁上和她搭话,似是颇有怨言,这生得一副未经捶打过的烈火似的好脾性的少年很少以劝诫的语气和人讲话,只是对着多洛希的时候,他总是更有耐心一点:“你别太信任那家伙了,诺奈可不是什么好人。”
“为什么?”彼时已经知晓何为[从他人手里夺走重视之物]的帕佩特提亚很是疑惑,“他救了我啊?”“嗨嗨嗨,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东西,救你的人是我好吧?”“克利埃特是因为诺奈的命令才会来的吧?”“才不是!!!”这话戳到年轻人的爆点了,他狠狠地捶了下墙壁,似乎整栋屋子都被这凶猛且难以控制的怒气冲撞得头昏脑涨,摇摇晃晃起来,“我!!!本大爷克利埃特!!!我是凭着自己的意志行动的!!!才不是他的棋子!!!永远都不会是!!!”
“……抱歉……克利埃特……”她惹他生气了,她得道歉,她必须道歉,做了错事不道歉就是坏孩子,没有人会喜欢坏孩子,没有人会喜欢她,那样的日子已经受够了,只有那样的日子,她不想要再继续下去,“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不好。”长她两岁的小伙子被她的反应惊到了,也就从总是表现得过于强烈的感情中抽身出来,他不很自在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对他来说,这样的温柔动作实在很难掌控住不去演变成掐住敌人太阳穴的格斗动作,但她确实因此冷静了下来,不再可怜兮兮地瑟瑟发抖,好像担心自己会被抛弃的幼兽,“总之你多长个心眼吧,别老是傻乎乎的……算了,实在不行我就带你走,跑到那家伙抓不到我们的地方去,在那之前我都会陪着你,说话算话。”
她把布偶忘在了房间里,所以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当然也可以说,自始至终都只会有她一个人在读这份信。有人违背了不能被破坏的约定,而那个人绝对不是克利埃特·坎特菲尔德。这个时候单调的铃声突然响起来,接通的电波的另一头传来的是高冷的声音,年轻人带着点试探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她想要什么圣诞礼物,她原本想要回答只要他觉得好的东西就行的,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兜兜转转的真实的愿望:“我,想要能够随身携带的东西。”
想要谁能够陪伴在自己身边。这样的祈愿,从八年前开始就没有改变过。
可她又做了多少无法被原谅的事情呢?不论是否主观故意,结果都已经造成了,都已经冰凉冰凉地横陈在她的眼前,毫无生机地、就好像布偶无机质的眼瞳一般朝着她控诉起来。
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各自睡去,她就循着走道的光亮走回寝室,又推开盥洗室的门走进去,多洛希抬起手摘下眼罩,接着抚上镜面,抹去水雾,伴随擦拭的动作而清晰了一瞬的面容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与她的亲生父亲、伟大的人偶师莱斯利·帕佩特提亚相像了。
但也仅此而已,她从一开始便没能继承到母亲的一分一毫,眉眼、喜好,什么都没有,明明是吞噬了对方的健康才幸存下来的,对待恩人倒像是抛下什么不必要的东西一般冷静、无情而且彻底。她把母亲从父亲的身边夺走了,所以不被他所爱是她咎由自取,对吗?
她又擦了一次,这会儿没有被眼罩遮盖的左眼冷冷的回望过来,它的颜色比起右眼要深一些,几年的磨合下来倒是要比天生的另一枚更好用,看东西看得更清晰。
可这不是她的东西啊,从来都不是。这是她用着遭遇车祸受伤、需要移植眼球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拿走了的克利埃特的眼睛,以至于害他后来甚至因此丢了性命。她把他从诺奈身边夺走了,也从自己身边夺走了,所以她逃不出去是理所应当啊,可不就该如此吗?
但即便如此。多洛希把手放下,撑在白瓷的洗面台边缘,它们一样冰冷,冷得她快扶不稳,于是她就这样顺势滑下去,跪倒在那里,仿佛像要对谁忏悔一番似的。即便如此——
想要继续活下去的自己,和想要去往高冷身边的自己,到底谁的罪孽会更深重一些呢?
岛屿开放的第一天早晨雾气弥漫,载着客人的渡船靠岸也就迟了些,互相拥抱的人群之中孤身前行的男人看起来心情不错,虽然理应来迎接他的小姑娘迟迟没有出现,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境况——诺奈·坎特菲尔德扬了扬眉,巧妙地避开一对原地转起圈来的兄妹——毕竟不论是她还是克利埃特,都是十分敏锐的孩子,能够本能地识破一些他们不该知道的事情,而这份敏锐在他们互相失去对方的时候会有更上一层的蜕变,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乐得一次又一次地揭开尚未痊愈的伤疤,让血淋淋的伤口刺痛对方的同时也满足一下自己的趣味。
“你退步了好多啊,多洛希。”他发自真心地笑起来,都不屑于回头去看还未完全形成的影子的利刃,“等到落单才动手的选择足够谨慎,不过没有发出声响这点小孩子都能做到,加上这混乱的气息简直是惨不忍睹,你是在担心你的目标没法好好地发现你吗?”“……非常抱歉,诺奈先生。”“哎呀,我可不需要你的道歉啊。”“……”
男人那与她七八分像的皮囊里装着的灵魂暗自嗤笑起来。
“好啦,不要那样害怕,我不是为了这样做才来见你的。”他向她张开双手,像是想讨要一个温情的拥抱一般轻声念叨,“过来,到我的身边来,多洛希。”
那个瞬间她觉得自己看到了他手里的细线,用因缘、祸果和名为克利埃特·坎特菲尔德的牺牲品换来的细线,它们牢牢地缚着她,让她别说是肉体,就连精神也难以自主。
“关于对六等星私立高校的调查。”她走过去,和他并肩而行,“按照你所要求的,我没有留下书面记录,现在开始报告可以吗?”“恩,我们边走边说吧。”他抬手轻柔地替她将略显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就像普通人家的父女一样,没问题吧?”“如你所愿,先生。”
但他其实没有认真在听养女的调查结果,虽然他在表面上确实做出了专注的样子,由此可见,要说多洛希·帕佩特提亚那偶然过度的演技是继承自他倒似乎更合理些。男人不动神色地观察着她,他注意到她在经过人群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多看两眼,像是在寻找什么。
“所以,考虑到开学初大量新生入学,利用那些针对能力熟练者设置的设施无法适当做出微调而出现的漏洞是最佳的——”“稍微打断一下,多洛希。”“怎么了?诺奈先生。”
对,他的行动和往常有所出入,因此她警惕了起来,这才是她本就该有的反应速度,这样一来,之前那样目不忍睹的悲惨表现也就更加说明了一些事情。
“我的圣诞礼物,你有准备吗?”男人扯开话题,悄然张开铺天盖地的蛛网,候着小小的蝴蝶别无选择地落进来,“我啊,有想要从多洛希这里拿到的礼物来着。”
无名遇见多洛希的时候暗系学生正坐在圣诞舞会的场外,她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布偶张口闭口,却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不论是她自己的,还是用腹语讲话时稍显粗俗的男声,都没有,只有一片寂静黄油般融在自然落下和混杂其中的由能力降下的积雪里。
“怎么了?今天不表演吗?”“……”“喂。”少年不怎么喜欢被人视而不见的感受,虽然也很难判断这会儿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着的姑娘到底有没有确实地看到他,“多洛希,我在和你说话。”“……”她好像终于听到了,也可以说终于没法当做没听见了,少女抬起头来,属于她的那只眼睛里盛满了比往常更甚的黑暗,黯淡无光,“……无名?”“你怎么了?这副人不人的样子看起来可真有点恶心啊,发生了什么?”“克利埃特,不会说话了。”
布偶应声软塌塌地从她的手上落下来,狼狈地摔在她的腿上,无法被注入灵魂的小小的演员,此时此刻也就只是几块磨损了的布料堆积而成的废物而已了。
克利埃特再也不会说话了,她很清楚这一点,这是诺奈的惩罚,因为她做了多余的事,她做了他不允许她做的事,所以他把他拿走了,把她所能记住的克利埃特拿走了,他的声音、他的样貌、他的,他的一切——全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她再也记不得了,也再也演不出来了。克利埃特,克利埃特,剩下的只有这个逐渐消失着的名字,而她会连这个也忘了的。
多洛希抱着膝盖蜷缩在舞会的角落,阴暗的、那些流彩的光线无法触及的地方,比起舞池或是美食都更能让她感到些微的安全感的地方。这样热闹的场合诺奈是不会来的,那个法律上是她如今唯一亲人的男人现在在哪里、做着什么事,她都猜不到,也不在意;那个由她自己创造出来的、通常表现为漆黑剧场的世界不再像以往那般严谨,它怜悯地将她包含其中,用深红色的帐幔将她遮起来,好像这样就能够挽回些什么似的。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
“多洛希?”有人在喊她,这不是催促她上场的声音,只是一声呼唤,这个不会被认错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喊她的名字,啊,她有多久没有听见过他的声音了?
年轻人弯下腰,和她对上眼的时候,那片银色由衷地跃出了喜悦的光点。
“找到你了。”高冷微笑起来,向她伸出了手。
她被牵着离开了会场,走到隐约能够听到欢声笑语的外面的某处,如今银装素裹,原本熟悉的建筑物看起来也陌生得可笑了,年轻人看起来有些紧张,踌躇了一会儿才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什么小小的物件,递到她面前:“圣诞快乐,这是我的礼物。”
这是一只蝴蝶,木质的、手工做出来的吊坠,约莫花费了制作者不少的时光,它的雕工生疏而稚嫩,和他往常那些精细的冰雕作品放在一起怕只会自惭形秽,可它是真的漂亮,对称的翅膀上涂了蓝色的颜料,画龙点睛之笔使得整只昆虫看起来栩栩如生。
这是……给我的……?她有些恍惚,不自觉地将后半句话说出了口,“我……可以收下它?”“你不喜欢吗?”“不……它真的很美。”“太好了,你喜欢就好,要我帮你戴上吗?”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是真的没来得及,而不是被这过大的诱惑冲昏了头脑,高冷就弯下腰将银链戴到她的颈间,温热的吐息钻进领子里的同时,项链那细细的、冰凉的感觉也一并顺着敏感的神经一路将信号传达至大脑,然后他又直起身子,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并且可以说是易于亲吻的弧度,他点点头:“你戴着它真好看,还——”
多洛希扑过去,抱住了他,让他没能继续说下去。众所周知,高冷不论如何定义都不会是一个强大的三年级生,即使时已深冬、穿上了厚厚的衣衫,他还是显得单薄,好像随时都会游走到世界尽头、到一切他想要去的地方去的鱼,但被抓住的年轻人的怀抱是软和的、可靠的、安全的,是她可以安心依靠的,这颗陶瓷般冰冷且脆弱的心脏被喜悦和哀伤分别冲破了心房,爱就从其中诞生、接着喷涌出来,它们灌到她冰冷的四肢里、灌到她干涩的眼眶里,她想要一个承诺,所有她想要的就是一个承诺,从过去到现在,自帕佩特提亚向坎特菲尔德,她只想要一个承诺,一个她已经没有资格去奢求的承诺。
——请你爱我。
“如果,如果我逃出来了,我能和你一起走吗?”
——请你不要抛下我。
“求你了……带我走吧……”
——就算此身罪孽深重、怎样赎罪都无法挽回。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的。”高冷回抱她,什么都没有问,他轻轻地搂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他是多么的温柔啊,她多想依偎他的温暖,直到世界走向终结。
只有一秒也好,请让我相信你所说出的、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是谎言的话语吧?
——
☆联动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0279/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0295/
☆标题捏他《夏洛特的网》,暗示诺奈·坎特菲尔德的象征是蜘蛛
☆“本就是不适合生产的体质的埃伦娜生多洛希的时候情况十分危急也因此落下了病根,于多洛希五岁时因病逝世,由于多洛希长得像莱斯利多于埃伦娜所以莱斯利本来就不那么喜欢她,又因为她间接促使埃伦娜身体虚弱甚至死亡因而憎恶她,负面情感随着埃伦娜身体越变越差而无限制膨胀,最终他无法控制自己暴力相待多洛希。”
☆“对诺奈来说,具备可发展能力的多洛希比身为黑洞的克利埃特利用价值高,因此当多洛希遭遇车祸事故时,他选择半强迫克利埃特捐出自己的眼球,而克利埃特本身也有救多洛希的打算因而没有多言,移植手术很成功。”
☆无名剧情写出来的和想的有出入……!请互相结合食用x
*全程胡说八道。
*赶死线使我快乐(没有
*没几个字,都是废话。
在这个浩瀚的宇宙中,每个人都是一颗星,每颗星球都在努力的自转着,就算没有围绕着恒星公转,其上寸草不生毫无生机,它依然是颗活着的星。
夏末的岛屿,潮湿的空气与浪潮像猛兽一般向人袭来,这座学院的新生与老生也带着或期待或失落的心情接踵而至。
“新学期开始了啊。”
稍许感慨了下时光流逝的霍德尔·托雷斯,循着熟悉的道路来到他的宿舍,虽然从外貌上看完全不像,他已经是这里的二年级生了,从今天开始。
可喜可贺,他是第一个到的。
第一个到的话,就不用一个一个的与人打招呼了,除了不太说话的Cygnus学长,基本上霍德尔和谁都处于交流困难状态。人际关系,对他来说仍然是个很难的课题。之前住在一楼的两位学长都已经毕业了,二楼住着的是光系的Cygnus学长与赤人学同学,上到三楼的右手边第一间,便是霍德尔的房间了,住在他对面是念动力系的崔旻盛同学和黑暗系的灰炉炭步同学,虽然都是同级生,交流也不算太多。至于剩下的那个房间,目前还空关着。
空关了许久的宿舍,总有股陈旧的灰尘气息,霍德尔提着他的行李前往他的房间,皮鞋踩在木制的楼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霍德尔出生在欧洲大陆寒冷的北方,每逢冬季的时节,即便是白日黑暗也在茂盛的滋长,唯有铺满遍地的雪映得这方天地稍微亮堂些。霍德尔并不讨厌他的家乡,他热爱这块土地就像他热爱寒冷与黑夜一样。
而学院坐落在的群岛,较之要温暖的多,空气也更潮湿,以至于他初来时十分不习惯,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咚咚咚。
是敲门声,来不及多想是谁来找自己,霍德尔停下了房间的整理,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顶巨大的高礼帽,帽子下的人发出声音。
“噢。”
“噢......?”
“托雷斯。”
“发际线...”
那顶巨大的帽子顿时被拍到了他的脸上,“你还是这么矮。”
陷入黑暗的霍德尔只好改口,“好吧,好吧,卡普兰。”
文森佐·卡普兰,是霍德尔作为国际交流生到英国学习时的交到的唯一一个朋友。
“你住隔壁?”
“是的隔壁。”
“真巧啊。”
“我先走了。”
霍德尔这才发现卡普兰的行李都还没放好,“好。”
一楼空下来的房间也都住进了新生,分别是光系的文森特和与霍德尔同系的学弟上川律。心灵感应系的学生相对来说较少,毕业后的可选择的去向也少,霍德尔就属于这类,不过会觉醒什么能力自身并没有办法选择,若是可以选择的话,他倒是乐意当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
能力觉醒的第一天,他听到了并非从耳边传来的声音,来自陌生人的情绪嘈嘈杂杂的挤入他的识海,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中回荡。
他听见了爱与憎恨,真诚与虚伪,期待与失落。
开学总是忙碌的,以至于再一次和卡普兰好好说上话,已经是好几天后的事情了。
“听说第一天时船不开,后来你们怎么过去的?”卡普兰的房间和他很像,规律而整齐,从中能读出来的东西很少。
“搞了个木筏子飘过去的。”
“噢......还以为你会游过去的。”
正在泡茶的卡普兰差点把壶摔了,“......我又不是银河美少年(梗出自《闪亮的塔科特》)”
“是,是。”霍德尔拼命点头。
“对了托雷斯,你有没有听说那什么论坛上什么帖子?”
“噢,那原来是个同好会自建的论坛,后来没人管理了就成了匿名版,类似于小粉红那样,你知道小粉红吗?”看了卡普兰一眼,霍德尔继续一边翻着手上的书一边说,“那些帖子我半夜的时候看见了,没当回事,没想到隔天一年都没说话的同学还会跑来向我打听。”
“你还在失眠啊。”
“又不是一年两年了。”
霍德尔有失眠不是一年两年了,几乎是从他有记忆开始他便是个失眠重症患者,他在深夜难以入睡,有一丁点声响他就会从浅眠中醒来。
而能力觉醒后的症状便加剧了,当他不能阻止虚伪的声音传进他的脑海时,他开始尝试躲避开这一切的逃跑,跑啊,一直跑,直到了无人烟的森林中,他听见了清晰的呼喊,“帮帮我。”
“然后呢?”
“没有然后啊,就是几个帖子,没什么特别的,有兴趣你去观星塔那边转两圈,据说可以听到鬼哭。”
“这样啊...没兴趣,不如学习。”卡普兰正尝试控制住他的茶壶给茶杯里添水。
“哈哈哈,真像你呢。”
“你想做什么?从这里毕业之后。”刚泡好的热茶一时之间难以入口,袅袅的水汽带着茶香弥漫了整个房间。
“继续读书呗。”
“读完之后呢?”
“嗯......然后,就到想去的地方去。”
“想去哪里?”
“不知道,不过,总会找到的。”
循着声音搜寻了许久之后,霍德尔终于找到了那个发出声音的生命。那是一只有着漂亮的黄色羽毛的鸟儿,不知是什么样的飞行事故折断了它的羽翼,它匍匐在绿色的地毯上,他轻轻抚上它那身躯,尚还温暖的柔软胸脯正一起一伏。
“太好了,还活着。”
“我回去了。”合上书本,霍德尔如此说。
“诶,你又不睡。”卡普兰正做着第七十三个俯卧撑。
“我可以倾听千里之外缪斯(宠物鸟)的美妙歌声。”
“哈哈哈哈哈哈绝对不行的吧?!”第七十五个俯卧撑卡普兰笑趴下了。
“明天见。”
“嗯明天见。”
夜晚是霍德尔的时间,他是自寒冷与黑暗中出生的孩子,来自于夜晚的它们给予他力量。
回到房间的他打开了夜晚的窗户,在心底此起彼伏的,是来自生灵之间的呼唤。
而自从他倾听了小鸟的呼喊,小心翼翼的捧起它轻盈的身子,在熙熙攘攘的城市里奔跑,嘈杂的人声便再也没有自说自话的钻进他的脑海。
他的世界终于归于宁静,如此这般他才能活着,此刻,他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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