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经历了曲折的9天,诸位游客终于解开了福音镇的谜团,重新回到了“现实”。
恭喜各位,度过了一个平安的假期呢。
企划六期已经结束,更多后续信息将在企划群内及微博公布,敬请关注。
他又回到了那里。
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正在做梦。令他感到诧异的是,梦中的自己也身处这栋古宅——并非“走入”,从一开始他便坐在这里了。房间面积并不大,纸拉门大敞,露出了一部分曲折的外侧走廊。眼角余光里,他瞥见了室内墙壁上的字画。字画下摆有竹架,竹架上则是一些茶具。
日光并不炽热,如水泻入檐下,在走廊上轻轻摇荡。自门边望去可见绿植,在阳光下惬意伸展。似乎——还有一口石头围筑的池塘,他看不清池水是否泛着诡异的深绿色,但他想,应该不是的。
因为这是梦。
青年收回视线,再度看向纸拉门的另一侧。黑色和服的女孩正捧茶端坐在那里,长发遮住了她白瓷般的侧脸。他并未生出多余的疑惑,夏天失去蝉鸣与高温,庭院不再荒凉,自己能在白天踏入这个房间,与女孩相对而坐——一切似乎都是如此顺理成章。
因为,这是梦。
他已想不起自己睡着前身处何地,更想不起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在没有危险、死亡、恐怖与未知的世界里,时间也会彻底慢下来,像一片落叶、一首未完的诗、一曲无词的歌。
树影微晃。
女孩转过头来。那双与记忆中相差无几的眼眸里,一迹光似星辰陨落般迅速黯淡。她平静地注视着他,嘴型变换几次,说出了一句无声的话。
青年愣了愣,正想问她说了什么,随即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他张了张嘴,尝试数次后放弃。
如果能写下来……
但他无法动弹。
这个梦原来是固定的。它固定了时间、场所、环境与人物,固定了他只能是“接收方”,固定了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实质性交谈。他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同时心道奇怪,这明明是他自己的梦,却全然不由他掌控。
阳光刹那碎散一地。
女孩看着他,对他刚才的古怪举动视若无睹,轻轻地、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是他的梦。
真的么?
静间蓝醒了。僵硬的坐姿使他无法自如活动身体。他试着抬起手,遮住半睁的眼,好让刺眼的光别那么争先恐后地钻进视野里。蝉鸣近在咫尺,似一场海啸冲入他耳中。倚靠树干的后背被汗濡湿,衬衫紧贴的感觉并不好受。
但足以唤醒他。
浪涛与人声远远传来。静间依次记起睡着前现实里曾发生的事:他们一早出了深泽家,来到最初漂流的沙滩上,继续分组探索。不过这次探索并未有太多收获,一行人于中午返回。青年忽觉有些疲累,便远离了人群与沙滩,在稍近处的树林旁小憩。
然后,他梦见了深泽实琴。
不真实的梦境渐渐被真切的现实所淹没。他忘记了许多,只记得那是茶之间,是他昨晚才探索过的地方,多亏那个诡妙的机关人偶,茶之间的布局在他脑内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象。
同时,他也从未在白天进过茶之间。
或许是现实太像接二连三的噩梦,这个梦反倒成了一种奇妙的体验。他试图抓住最后一丝余韵,捋清深泽实琴她究竟想说什么,随即,熟悉的女声落入耳畔。
“醒了?”
“……”
青年僵了一僵。抬眼看向来人——黑发女性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双手背在身后,笑眼纯纯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他立刻坐直。
“哎,睡迷糊了?之前不是说下午探探沙滩附近么。”
“……哦。没有。”
静间蓝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其间,小百合脸上一直挂着笑,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被她看得莫名其妙,静间皱起眉头:“怎么了?”
“没什么。”
“……那你笑什么?”
“想笑呀,终于看见静间你的睡相了,真可爱。”
“……”他被噎了一下,“偷窥犯法。”
“哪有偷窥,我这是光明正大地观察。”
“……”
静间蓝选择不再继续对话。
虽说弥生小百合的确擅长交流与沟通,他与她之间也确实存在隐秘的、针对深泽家的“同伴关系”,但说到底,他们还未熟络到那种程度。
他迅速划开距离,她也并未再接下去。听她说“先过去吧,快集合了”,他便“嗯”了一声。在女性同他擦肩而过的一瞬,他又忍不住瞥了她一眼。
不知怎地,他总是能够在不恰当的时机捕捉不恰当的细节。这细节宛如两三粒星星,恰好被他看见光芒跃动的刹那。他想起游轮上她的动向,想起来到岛上之后她的许多言行,又想起这些碎片与某个人的相关性,不禁皱了皱眉。
脱口的冲动最终消弭在沉默中。
消弭在一段已忘记出处的文字里。
女孩问过他,是不是真的像歌里唱的那样,爱情能战胜一切。
“没错,”他答道,“可你最好别信。”
※出自加西亚·马尔克斯《爱情与其他魔鬼》
* 分成这么多篇良心不安了
众所周知的,环境对于一个人的成长是有影响的。
要出淤泥而不染是真的很困难。
在船上的时候浅井曾经听到过今泉提及过他的家庭,再仔细想想的话,如果是那样一直改嫁的母亲带着十羽漪生活,他极有可能受了母亲的影响,对感情这样的事情看得比较淡薄,也没有那么认真对待。
“爱”这个字,要说出来其实很简单。但是如果你要把真心寄托在上面,就会发现它真的太沉重了,你不得不谨慎地考虑过之后才能够把它托付出去。
浅井试着扭开厕所里的水龙头想洗个手,发现好像没有水。好吧,她放弃了,真的是不能对这个超出认知范围的岛屿用平时的标准来衡量。
可能是因为家人有医生的关系,从小就被教导要好好用七步洗手法洗手,浅井到今天也是在用这样虽然能洗得比较干净但是非常费时间的方法洗手。想认真洗个手但是没水,罢了罢了。
“这里居然还有消毒水呀。”十羽漪在洗手台上发现了两瓶消毒液,“这个可以给我吗?”
虽然不知道他要用来做什么,不过大家还是把洗手台让给了他。
“谢谢啦!”他拿着消毒液笑着道谢。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十分魔幻,浅井感觉自己整个世界观都被放进了滚筒洗衣机开强力模式翻了又滚几百遍。
她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胃内容物从食道里翻滚出来,但是手上实在太脏了。不仅仅是手上脏,头上也脏,身上也脏,脚下也脏。如果可以,她想把自己整个人都泡在消毒水里,泡一天。
她没有洁癖。但并不代表她能够从开始就能够适应被泼了一身的血液和破碎肢体肉块。
“啧……”十羽漪同样也被淋了一身,他极其嫌弃地把掉在身上的肉块拨掉。
浅井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跟着队伍往那个最后出现了一声尖叫的女厕所走去。
要接受这样的状态真的需要一段时间。
他们利用在女厕所里找到的钥匙打开了会议室的门,发现里面的投影仪画面定格在一个女人捂着脸的画面。在电脑上能够看到连接着的DV里面的视频。
放在社会上一定会激起轩然大波的视频,浅井看完了以后内心甚至毫无波动。
不过就是,教师在禽兽校长的威逼之下把学生送过去给校长玩乐,仍然存在的良心让老师决定收集证据去告发校长的视频。
刚刚在厕所碰到的尸体,大概就是这位可恨又可怜的老师了吧。
浅井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走出了会议室。
十羽漪站在会议室外面。她才发现他没有进去。
浅井张了张嘴想问他是不是看不得这样的东西,最后只是吐出了短短的一句:“真脏。”
“是啊。”十羽漪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看样子他和木棉花对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都表示出了十分的抗拒。浅井很识相地也没有和他们再说话。
校长室所在的楼层和其他楼层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像是被什么人用心打扫过一样,没有灰尘,还残留着浓重的氯水的味道,让浅井有一种身处医院的感觉。意外地她还挺喜欢消毒水味的,她觉得这样的气味反倒是让她能够感觉到一点点安心……啊,消毒水。
她看了看还拿着两瓶消毒水的十羽漪。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确实是按照她的猜想呢?
浅井跟着其他人,推开了校长室的门。
* 少年玩心吗
浅井绘里认为她是一个十分有自知之明的人。和其他人一样,是走在人群里会被千千万万的人淹没的,普通得无法再普通的人。
从出生开始,直到现在,没出过什么错,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走运的事情。
不走运的倒是多了去了,特别不走运的也有,比如现在。
她看着公告板上面面容姣好的少女的画像,下面还附着许多留言。
这就是学校的女神吧。长相甜美,成绩优异性格好,获得“加山小姐真的好漂亮”、“加山小姐为人还那么温柔,一定是天使吧”、“请做我的女朋友吧”的留言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以前她还是挺羡慕这样的人的。只要走进学校就会自动自觉变成人群的焦点,就像是你本身在你没有留意到的时候开始自体发光,吸引着其他学生。又或许是黑夜里的明灯,诱惑着飞蛾不断往上撞。
羡慕归羡慕,说实话,什么都有两面性。
在教室3-1里面发现了一个准备送给加山的礼物。是一个手镯,还有一封自制贺卡,上面写着的是听说加山小姐一直很好奇外面的世界,因此希望能够把这个来自外面世界的手镯送给她。
应该是原生的岛民吧。浅井想,从小在岛上长大,还没有离开过这里,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么花花绿绿。
他们在教室3-4里面找到一本十分不堪入目的画册。几乎是每一个人都露出了厌恶的神情,浅井看着画册没有说话。倒不是说觉得这样没什么,而是这样的暗潮被和平安稳重重地压着,平时太少见了,但是只要知道确实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有机会发生在自己身边,就不会太过惊讶了。成年人和未成年人,人类和其他种族的生物,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要不要告诉老师?”
浅井留意到十羽漪一直盯着画,十分小声地骂了一句什么,太过小声以致于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听到他说了什么。
另外还在一个看上去就很甜美的书包里找到一本日记本。看过里面的文字以后浅井是彻底地一点都不羡慕加山了。十羽漪也只是轻笑了一声。
“这样的女孩子,还可以吗?”浅井只是不经意地问道。
“挺有趣的。”十羽漪回答。
他们又一次跟在队伍后面,一人一句地进行着问答。
“之前木棉花提到过一下……是前女友吗?落日。”浅井想起自从那次夜晚海滩酒会之后都没有机会向他打听一下,“虽然八卦不太好,但是想在学校里听听校园爱情故事。”
“啊,是。只是一个从头到脚都无聊至极的人罢了。最后还是拜托了阿花才摆脱了她。”十羽漪看上去对这位前女友毫无留念,就连形容词都是偏向贬义的那种。
“刚开始的时候也这么觉得的话为什么要和她交往?”
“她说她很爱我。”十羽漪说,“于是我答应了,看看她能够有多爱。”
是浅井意料之内的答案。对于她来说,电视剧电影的虚构已经赶不上现实了。
“女朋友会做的事情都做了吗?给做便当什么的。”浅井比划着,在脑海里思索普通女学生在恋爱之后会给男朋友做一些什么。
“好像……都有吧。”
十羽漪看上去是真的对这位前女友很不上心,就连为他做过什么都要在回忆里调动一番。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皱了皱眉。
“她啊,觉得用身体去交换利益的女孩子很廉价呢。”
浅井听到这里,没忍住看了看十羽漪。
实话实说,是三观不合,加上本来这个人就对人家没有什么感情才分的手吧。
人家女孩子对他喜欢得不得了,而他却没有摆正这个天平——甚至连要摆正的想法都没有。不过付出和获得从来都不一定是对等的,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在不同的人的眼里有不同的判定而已。
浅井自觉自己还算是有一点人情味的,在认为十羽漪这个人做得是过分了一点以后,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十羽漪这个人,怕不是没有心吧?
第三日的夜晚,我们去了监狱那边。
开始是比较在意监狱边上那个全是尸体的坑,结果等我们接近监狱,有人提出来去看看审讯室。
监狱看起来黑漆漆的,张着嘴似乎像是通到怪物内部。因为领和诗织还在里面,我们也没有贸然进去,只是在外面找到了审讯室的位子,慢慢地向审讯室那边靠近。
审讯室和别的地方一样,有一个很高很小,装着栏杆的通气口。我们靠近那边果然听见里面有着什么声音。
我的日语不太好,这样模模糊糊地说话也是听不清,只能听到里面有烤肉的声音……谁会晚上在审讯室里面烤肉?领和诗织小姐吗?
但是说话声音并不像领和诗织小姐的声音,不知道是谁在里面。
不过在这里……在安乐岛,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我们今天出来什么都没碰见安全回去才是奇怪的事情。
但是出于安全考虑,我还是在第二天去问了一下领在晚上有没有碰见发生什么。
“领最近在监狱晚上有听见奇怪的声音吗?“虽然他不一定告诉我就是了。
领摆出一副很困惑的样子——虽然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晚上?没听到啊。“
我也不打算把我们晚上去过监狱的事情告诉他们,只是提醒道:“这样啊……原本还担心领和诗织小姐晚上会碰到什么。毕竟是在不熟悉的环境。“
只是对于我们这些不知情的人来说这是不熟悉的环境,对于领和诗织……说不定熟得很。表面的话还是得说得漂亮。
“嗯……“领应了一声,还是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不过总比住在那里好。”
我们现在的人分为两拨,和深沢家的两位小姐比较亲近的人会选择住去深沢家的别馆。但是我一向不喜欢那个地方,所以从上岛以来一直是住在酒店的别墅区的。
结合深沢家姐妹之前对桃泽姐弟的评价,我觉得应该指的是深沢家。
领看我不说话,笑了一声说道:“不过也对……对于他们来说……呵呵,不好说,现在变成这样了,和谁住都差不多。”
他不再说下去,我只好接话问道:“是古宅那边?“
领点点头:“对,就是说那群人。”
“领对深沢姐妹他们是知道什么吗……感觉他们有好多秘密。”
敌意从来不是无缘无故而来的,如果和我们开始的猜想一样的话,那么恐怕领和桃泽小姐是知道一年前……或者以前这个岛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真的神降下的惩罚的话,那也应该给我们机会去弥补。
“她们?“领保持着那样古怪的表情,上扬着的嘴角却见不到丝丝笑意:”总之叶衍不要跟着他们就对了。叶衍是跟着我的,对吧?“
这是自然。我点头道:“是的,我永远会站在领和诗织小姐这边的。”
领似乎对于我的回答很满意,终于是真心实意的笑了一下。
“不管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对我来说都是正确的。”我极为任性地讲着。
叶家人向来护短,这也许是遗传的性格——从最开始的开始,柳家嫁过来的女儿在我们这里受了委屈自刎,叶家人反而去柳家的地盘上闹腾。
但是好歹比起隔壁柳家,叶家人多了一丝的血性。对于我们来说,家族荣耀财产权利,都是用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为了这些人,赔上叶家的一切都不为过。
领坚定地对我说道:“相信我,我们就是正确的。”
“我会保护领和诗织小姐的,我会把你们带出这里的。”这样和领说道:“只要大家在一起。”
领又弯起眼睛笑道:“大家……会在一起的。
“永远快乐的在一起。“
我在领的眼中看见了我自己。我还看见了我之前的那个梦境。
在他眼中的我似乎身处于一片玫瑰花田之中,身上缠满了荆棘,捆绑着血脉。
“会的。“我听见被玫瑰花吸食血液的自己这么说着。
昨晚回来以后,大家身上总有一股散不开的凉意。其他人或是认为是心理作用,或是归结于夜间气温低,丽日天子回忆起附近的所见所闻,心想也只能是因为这里阴气太重了吧。
早上醒来时已经有一些被窝是空着的了,他到餐厅吃饭时大家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好。难得共进一顿如此沉默的早餐,他将思绪投入到对昨晚事件的梳理中,然后发现了被自己遗漏的事情:第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是监狱,那时大家的重点都在于从审讯室里传来的声音,事后却有人说“好像听到了桃泽姐弟的声音”。
那个时候,他们没有睡着……?!
“啪”地放下筷子,他搪塞了同伴的疑问,飞快地朝着监狱的方向奔去。
拜托了……拜托了……!
终于,在临近监狱的地方,他隐隐约约看到了桃泽诗织的身影。大概是清早起来在散步吧,看起来很悠闲的样子,应该两个人都没出事。
察觉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丽日,桃泽抬起了头。“早上好呀,丽日小姐。”
“早——上好!休息得还好吗——!我们昨天晚上……哈、哈啾!嗯……遇到了很不妙的东西。安全可是第一重要的哦!”啊,不妙。这回和阴气没关系,纯粹是早晚温差大了。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丽日向前迈上几步。
“是刚刚晨跑结束吗?早晨多穿点衣服比较好。来,纸巾,感冒了可就不好了。你也要注意安全呀。”
“嗯唔……差不多啦,谢谢你,这边还挺冷的……不过有桃泽君在,感觉你会离危险远远的哇。他是个观察力敏锐的少年呢!”如果是那孩子的话,肯定察觉到了什么就会带着姐姐跑出来,找到今泉先生,或是别的什么人,总之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来寻求保护。
桃泽诗织轻笑着回应道:“确实呢,弟弟他从小就很机灵。”
“而且天子高中毕业后,还是第一次遇到愿意跟天子交流超自然话题,还没把天子当神经病的人……”不仅如此,还会充满兴趣地问下去,动机暂且不说,能好好当成一回事就超级棒了,丽日吸了吸鼻子,“他真好……”
“超自然话题很有趣呀,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愿意和你聊一下呢。”
“!!!你们真好!!!”他差点没原地蹦起来,“如果你们是在学校上学的话,肯定要头疼死了,会收到很多很多情书的!”
“领他受欢迎,姐姐我会很开心的呢。但是他还是太不成熟了,我很担心他会被骗。所以如果将来领要交女朋友的话,我会好好帮他筛选的呢。”
“不不,可能跟你想的不大一样……课间时间会被女生们……”围成一圈,不得不应付她们的种种提问然后回绝种种邀请,除此之外还得忍受朋友“啧啧啧”的视线……“你真是好姐姐呢!”
“这么看来,不去学校从某些方面是好事呢……”
“天子的话,特别特别喜欢学校哦!能跟朋友们中午一起在天台一边吃便当一边聊天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有时候朋友有事不在……吃到一半突然被女孩子表白还是很吓人的。”
“丽日小姐……很会吸引女孩子呢?”
“大概吧?好像朋友说我当时还被选为校草来着……”
“丽日小姐……啊不,丽日先生原来是男孩子吗?”
“是呀?怎么了嘛?”丽日歪过脑袋,面带微笑地做好了被嫌弃或者被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的心理准备,“还有,怎么喊天子都可以哒!”
“唔……这个问题好难呀。以后我叫你天子可以吗?”
诶?
没有……吗?
“可以哦——!随意点随意点!”
“那,天子是因为过于受到女孩子的喜欢才扮成女孩子的吗?”
“不是哦?很小的时候就……啊,用正常人的话来讲……性别认知障碍?这样的感觉!”
“啊,抱歉,之前真是失礼了。”桃泽微微鞠躬,“那看来还是丽日小姐呢!”
……
就算再怎么说“天子不介意”“没有关系”,受了伤的地方也都是会疼的,就好像取下插在木板上的钉子,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留下。但是……
心俗套地变得暖乎乎,丽日感觉到鼻子有些酸酸的。
桃泽小姐真温柔啊。
“没关系没关系!天子是不在意外人看法的类型!”
“天子是个很坚强的孩子呢!我很喜欢你。”
“嘿嘿,谢谢夸奖!天子也很喜欢桃泽小姐和大家——!”
谢谢。
.我们这个时代根本是场悲剧,所以我们就不拿它当悲剧了。——D.H.劳伦斯《查泰莱夫人的情人》
在学校回来的路上,我看见了诗织小姐。
今天我们这队的计划是去学校,而诗织小姐和另外一队去了动物园搜查。安乐岛的动物园似乎异常的大,应该已经去到三四次了,还没有结束对动物园的搜查——同时我们也发现学校大得惊人,一时间没有办法调查干净。
我一直和诗织小姐的队伍错开,自然也没有办法去动物园玩。趁着和她碰面的时候,我想了解一下动物园的情况。
“诗织小姐中午好呀w”标准的开场动作。
诗织小姐也温和地向我打招呼:“叶小姐中午好。“
“诗织小姐很喜欢这里的动物园吗?”我这样问道。诗织小姐很喜欢照顾人——我不知道照顾小动物在不在她喜欢的范畴,但是看她去动物园的频率应该是并不讨厌那些动物们。
……如果这里的动物园里面还有正常的动物的话。
“大概因为在动物园可以看到各种各样安乐岛独有的动物?“诗织小姐偏头想了一下。说道:”虽然有些只剩下介绍牌了,但是能看到这些新奇的东西我很开心呢。“
只有介绍牌可以看了么……
自小到大我被介绍骗过多次,毕竟一样东西将他描述成文字,再将文字传递给另外一个人想象成实物总会有差别的。可能天马行空的想象到了真实事物面前就会变成,是这样的吗?
人的生活就是因为泛滥的想象而泛滥。
再说安乐岛是日本的一个岛屿,并不是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与亚洲大多数地区也是处于同一个气候带,独有的动物……可真是……
可真是稀奇呢。我面无表情的这样想着。
“我还没有去过动物园,听那一组的人说很有趣的样子?”
“嗯!百鸟园里的鱼非——常独特呢!“诗织小姐拖长那个词,终于给人一点十六岁孩子该有的样子:”我们甚至还看见了传说中的人鱼呢。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让叶小姐也看一下呢。“
人鱼……
人鱼,鲛人,赛壬——不管怎么称呼,都是存在于神话里面的物种。不应该,至少在我们现在的认知中,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
“人鱼吗?是自然形成的人鱼?“我问道。
诗织小姐犹豫了一下:“不是很清楚呢……动物园似乎有很多人工合成的动物。”
诗织小姐垂下的睫毛轻轻抖动着,让我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我皱起眉头说道:“人工合成……是动手术的那种吗?”
“这个不是很清楚了呢……都是大家的推测。叶小姐应该也听说过一点吧,我们在动物园被怪物追赶的事情。
我听他们讲过,说是动物园有半狮子半老虎的动物出现——如果那濒危保护动物做实验都可以的话,那么人鱼必定是要用人做实验的吧?真的会有人疯狂到接受这样的实验吗?
我心中飘过很多想法,但是稀稀落落地抓不住,只好感叹道:“改变自然,从来不是一件好事。“
我看过太多改变自然的例子了,有钱人什么都能玩出来。有人投进去几个亿想要去南极挖掘可燃冰,想要去做克隆人,想要通过人工手段改变时令。
地球经历过火山喷发,经历过爆炸,经历过陨石。毁灭的从来不是他,而是我们。改变自然毁灭的也永远不是自然,而是人类。
这样想,我对这个岛莫名地厌恶起来。
诗织小姐说道:“确实是这样的呢,自然是被神创造出来的,强行改变自然是违背神的旨意的。“
“诗织小姐觉不觉的可能是因为这个,所以引来了惩罚?”
我指的是岛内如山的尸体。我们这些天感觉从最开始的普通人已经成为看见一具尸体淡定翻找看见一群尸体皱眉翻找的程度了。
“惩罚吗……大概是吧。坏孩子做错了事,是会受到惩罚的哦。”
诗织小姐不知道看向那里,这样和我说了一句。
我想起来今天去学校里面看见的事情,想了想还是和诗织小姐开口:“而且我们今天去学校,也发现了一些龌龊的事情。“
“龌……龌龊?”
我皱起眉头厌恶地说道:“就是强奸……之类的。“
强奸,人体实验,动物嫁接……哈,真是映了考伦斯在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开头讲的那句话。
我们这个时代根本是场悲剧,所以我们就不拿它当悲剧了。
我想着,如果这些事情加起来,那么这里成为第二个索多玛也是不奇怪的事情。
二人对罗得说:“你这里还有什么人吗?无论是女婿是儿女,和这城中一切属你的人,你都要将他们从这地方带出去。我们要毁灭这地方;因为城内罪恶的声音在耶和华面前甚大,耶和华差我们来,要毁灭这地方。”罗得就出去,告诉娶了(或作:将要娶)他女儿的女婿们说:“你们起来离开这地方,因为耶和华要毁灭这城。”他女婿们却以为他说的是戏言。
罗得到了琐珥,日头已经出来了。当时,耶和华将硫磺与火从天上耶和华那里降与所多玛和蛾摩拉,把那些城和全平原,并城里所有的居民,连地上生长的,都毁灭了。
中国人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无道理。
* 关联打扰了! 十有八九最后没摸到!
“我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就是想摸胸肌。”
“我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就是想摸胸肌。”
在浅井宣言完以后,奥莉奥也跟着大喊了一句。
“趁你哥不在多喊几遍呗?”浅井向奥莉奥眨了眨眼。
于是奥莉奥站起来,对着男汤的方向,又重复了一遍。
“我!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就是想摸胸肌!”
-
暂且忘掉那个噩梦,浅井跟上要去泡温泉的队伍。
实在是多亏了梦见哥哥能够找到这个酒店,并且稍微检查过这里安不安全。他邀请大家去泡个温泉放松一下身心真的仿佛久旱逢甘霖。
男汤女汤由一个假山石分割开来。梦见兄妹也检查过了这里的毛巾都还很干净,能够被使用。于是大家就安心地下去温泉了。
今天的温泉很正常,一点奇怪的地方都没有。浅井一开始还是提心吊胆的,但是还是有挺多人一起来泡温泉,气氛也被他们活跃起来,心也慢慢地放下来了。
“这样的话,岂不是要隔——空——喊——话——”
和浅井在一起的木棉花把手放在嘴边摆成一个喇叭形状。
“是的!”那边传过来悬铃木的声音。
“只能这样了呢。”木棉花也有些无奈。
龙以棠下水以后就把半张脸没在温泉水里,时不时吐着泡泡。奥莉奥像个炮弹一样“咚”一下跳下水以后发现了龙以棠,惊喜地宣布着自己发现了新的生物:“泡泡龙!”
“收敛一点,不要打扰别人。”木村森罗把奥莉奥摁进水里。
“你们那边好热闹啊!”
因为没办法看到说话的人,女汤这边只能够猜测到底是谁在讲话。后面又有一个男声说“热闹也不能一起泡”,大概能够分辨出来哪个声音是谁了。
“椎名应该过来这边的,不可以让他和木棉花在一起。”
是悬铃木没错了。
浅井记得男汤那边还有栀茶,蓝原,对了,还有十羽漪。但是十羽漪好像并不怎么讲话。
“哎呀,哥!”木棉花抗议道,“没关系啊!”
栀茶也在劝悬铃木,应该开了从酒店里搜刮回来的酒劝他喝,说着:“一哥,来喝酒,不要生气。”
“好,喝酒。”然后是酒杯碰撞的声音。
浅井看了看刚刚也一起带进来的酒,问木棉花:“木棉花小姐,我们也喝吗?”
“好啊!”木棉花十分开朗地回答。
除了第一天晚上是在缆车站的游客大厅过的夜,多亏了悬铃木,浅井他们在温泉酒店的别墅区过夜。独栋别墅,还有水电供应,也有配套家具。
但是,再怎么说,也抵不过现在的这个温泉呀。
“男生——真的会比大小吗——”
奥莉奥突然扬声往男汤那边抛出了一个问题。木村惊得差点从温泉里跳起来要去捂住奥莉奥的嘴。
男汤那边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倒了。然后蓝原的声音似乎有些慌张:“没、没有的事!”
“哎,说起来,我还以为是混浴呢。”
浅井故意地挑起话题。
“绘里小姐可以过来的呀,如果你不介意这边都是男人的话。”栀茶说。
“我还想着有没有机会摸一下十羽漪先生的胸肌呢!”浅井没听到对面十羽漪的声音,但是她确定他人是在的,只不过是不是泡着泡着睡着了就不知道了。
“你可以过来摸一摸呀。”
和木棉花又碰了一次杯的浅井一杯酒入肚,又被温泉熏得开始有些上头。
然后她,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恶 心 预 警。(大声)
*纯属虚构,一点也不有趣。甚至想用小号发,对不起泽和老师(?)
*OOC(?),全是私设,就当他们能说话吧
*你是我的眼♪
阿岛回到家的时候,铃木正在看电视。
“今天的节目真无聊。”
铃木双手握着遥控器——这是他唯一拿遥控器的方法了,毕竟他的双手可能再也分不开了。
阿岛把斧子随手扔开,斧子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斧子上还留着没干的血和不知道是什么部位的内脏,看起来十分恶心,随着斧子砸到地上糊成了一滩。阿岛也不在意,坐到床边,指了指自己头上的麻袋。
“是喔。”铃木说,“你连电视都看不了。真可怜。”
阿岛大概是低了低头,毕竟头上的麻袋令别人看不太清他的头部动作。他对着铃木嗤笑了一声:“你连路都走不利索,真可怜。”
铃木又抓起遥控器换了两圈台,最后停在某个台百无聊赖地看了起来。电视上正演着当红女演员出演的电视剧,主角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医生。
“真可爱。”
“演员啊?”阿岛问。
“啊,现在最受欢迎的女演员呢。”
“长得很好看吗?”
“长得……”铃木开始快乐的分享,“就眼睛很大,脸很小,很可爱……你不懂。”
他鄙视地看了阿岛一眼。阿岛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还是感觉到了。
“嘁,算了。”阿岛说。
“哦对了。”铃木突然开口,“你下次能不能把斧子洗干净再带回来,或者干脆别带回来了。”
他嫌恶地抱怨:“虽然你看不见,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很恶心。”
阿岛没有说话。他伸手摸了一下铃木的胳膊,感受到钉上去的钉子和一手粘腻。他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铃木是什么样的。他的手臂被从肘部一路钉到手心,腿部也被钉了起来,扎进肉里的部分无时无刻不往下滴着脓和血液,非常恶心。
“……你真的有资格说我吗?”
铃木双手抓起遥控器就要往阿岛身上砸。
“我会打扫。”阿岛立马表示了投降。
“你打扫个鬼,你毛都看不见。”
“那算了。”
“别啊?”铃木又举起了遥控器。
阿岛听见身边突然传来“咔”的声音,伴随着铃木愤怒的咒骂。“怎么了?”
铃木又骂了几句:“遥控器突然没反应了……”
“没电了吧。”
咒骂声突然停了。
阿岛听见铃木尝试拆开遥控器把电池塞进去,然而很可怜地——他的手被钉在一起,实在无法负担这样复杂的一波操作。
咒骂声重新响起。
阿岛顺着遥控器的声音摸过去,把电池装好,然后把遥控器塞回铃木的手上。
“能看电视有什么用。”他嘲笑道,“连电视遥控器电池都换不了。”
旁边没有任何声音,但是铃木大约是翻了个白眼。
两人也没有睡觉,盯着电视过了一整夜。阿岛虽然看不见电视,但也能听懂个六七分。铃木在他旁边三不五时发表两句观后感,他就随口回应一下。
一夜过去了。
“上班了。”
阿岛站起身,提起斧子走出了房间。
铃木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大叫:“……你地还没打扫呢?”
Fin.
(那小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