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异世界,但现代》
你过去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冒险者、吟游诗人,骑士,还是村民?
人类,精灵,矮人,还是人鱼或龙?
……但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对吧?
请享受平和的现代社会吧,亲爱的。
本企为文画企,请确保自己至少拥有绘画或写文中的一项能力
已圆满结企,感谢大家的陪伴!
“哥……我们走多久了?”艾菈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性,虽然她面色发青,但相较于现状,已经可以算得上镇定了:脚下的老旧木头阶梯带着年久磨损的凹痕,往上渐渐隐没在黑暗中,往下亦然,即使以手电光照射,也像藏了吞吃光线的怪物般,无法看清尽头,天地间可立足的就只有这截楼梯,而同伴就只有前面的贝尔卡蒙。
一直默默走在她前面的贝尔卡蒙停下来,有一瞬间艾菈差点以为他要头部180度吱吱嘎嘎扭过来狞笑着说“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但幸好这种烂俗B级片的桥段没有发生。他只是抬手看了看表,秒针仍在罢工,手机的时钟也一样,停在一个根本不算是数字的杂点画面上。他估摸了一下:“大约七分钟。”
“果然是闹鬼了吧——”艾菈双手捂脸,哀叹不幸的同时又庆幸了一下这是个很含蓄的灵异事件,而不是什么连环杀人犯挥舞生锈电锯地面都是鲜血跑起来直打滑的经典美式。
这里是私立高中罗卡里兰,穿着水手服初绽青涩魅力的艾菈在这里无缝融入,甚至连“和朋友们半夜偷偷翻墙进学校”这种行为都充满小小肆意才不枉少年青春的气息。
反观贝尔卡蒙,十九岁的他出现在高中还算勉勉强强,但此地的前身是天主教学校,庄重肃穆的氛围让贝尔卡蒙这一头白色长发加原住民风潮人穿搭加倍地格格不入。
这两个其实并无血缘关系且风格迥异的人是如何一起落到这个境地的?因为最初热热闹闹来这里的原本是一大群人。
“米安——妈妈…不对、布瑞姬德——克劳瑞斯——!”艾菈一会儿对着上下的黑暗大喊走失同伴们的名字,一会儿硬着头皮往下走了几个台阶,可惜这些大胆的尝试没有改善情况,反而差点让贝尔卡蒙也消失在她视野尽头的黑暗里。
贝尔卡蒙见她往下走,也很快跟了过来,两人索性就这样往下走着,直到艾菈看到前方黑暗中有一点荧绿悠悠然飞了过来……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艾菈对着绿光一记巴掌扇过去,在前世单枪匹马就敢下矿洞的战斗经验和今世打拼出一个农场的体能双重加持下,这一掌虎虎生风,隐含风雷之势,然而挥出去却没有打到实体的手感,仿佛对面来的东西光靠掌风就能击退。
“咦,等一下。”艾菈正要追击,被贝尔卡蒙出声制止,只见他伸出手指,那点荧光盘旋了一圈,绕开艾菈落在他指尖上,收拢了鞘翅和后翅,尾部只余一点淡淡的微光,原来是一只萤火虫。
“是我放出去探路的。”前世的贝尔卡蒙能同时向四面八方放出大量虫子并与它们共感后了解一座建筑物的内部构造,但这一世能力残留不多,只放一只比较保险。在与虫子简单交流后,他皱起眉头,“但我的命令是直线向上飞,它也确实照做了。”
“可它是从下面来的啊。”艾菈瞪大眼睛,沮丧地垂下头,“这不是无限循环空间嘛?我们该怎么出去呢……”
贝尔卡蒙正思考怎么安慰她,却见她猛地抬起头,精神奕奕地举起拳头:“不管了,想到什么都试试!让灵异现象见识一下「我们农民有力量」的实力!”
贝尔卡蒙一边在心里感慨不愧是年纪轻轻打拼出一座农场的强者,一边点头赞同,两人试了破坏墙壁和阶梯(要不是正常人去学校不会带镐头,贝尔卡蒙怀疑这一步就能成功了)、顺着扶手往下滑、从楼梯边缘直接翻下去、闭上眼睛走……到这一步,两人都谨慎地赞成应该拉着手,一个人的手一直在扶梯上,另一个人的手一直按着墙,以确定所见空间是否真实。
为了防止被什么在黑暗中偷袭,贝尔卡蒙将数只飞虫放出,在身周一两米的位置警戒,闭上眼睛,左手感受着墙壁的质感,右手却觉得有点不对劲——艾菈的手有这么大吗?虽然知道她的农场现在都是交给别人打理,但她也亲手酿了一仓库的酒,种出许多花草,手大点也是正常的……?
不对,以她的身高来说,这手也太大了,倒像是和贝尔卡蒙差不多体格的成年男性,他不得不问出类似小红帽的问题:“艾菈,你的手怎么这么大。”
“因为是资本的大手?”艾菈笑着说,不用睁眼贝尔卡蒙都能想象到她俏皮的表情,只不过,声音听起来有点远?
“艾菈,你的农场持有人是你本人吗?”贝尔卡蒙的声音询问道。
“哼哼,当然啦,虽然产权税率什么的很麻烦,不过找对律师会计师产权代理人就能省很多事,哥你将来也可以来做我的法律顾问哦!咱们帮派还是用自己人最放心。”艾菈很是自豪,贝尔卡蒙却连句谢谢都说不出,刚才那个问题不是他问的,他的右手越握越紧,并被握紧,两手角力,艾菈那边却对此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数着一节节楼梯:“11,12……哎?哎哎?好像没有楼梯了?”轻轻的摩擦声,是少女的小皮鞋在木地板上来回划动试探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她的声音,“我们睁眼吧?3,2,1!”
在艾菈数到12时,贝尔卡蒙已经摸到墙壁转角了,睁开眼睛便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呈现在眼前,他猛然反手攥住右边人的手臂,将他拽进最近一个教室,诡异的是,对方不但没有抵抗,反而也在往教室里拽他,两人重心不稳一起滚了进去,撞翻一片桌椅,还几乎扯掉半片窗帘。
只留下左手突然空掉的艾菈在原地茫然四顾:“哥?”
走廊上空空荡荡,似乎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撞击声和桌椅倒塌声,但听起来实在太遥远了,和贝尔卡蒙关系应该不大,艾菈犹豫了一下,就近打开一扇标着“美术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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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安静下来后,月光投在教室内,照亮了这无声的画面:贝尔卡蒙一手攥紧另一个“贝尔卡蒙”的手臂,一手扼住对方的脖子,同时自己的喉咙也被死死掐住,被阻滞的血管突突跳,和手中鼓胀起来的血管有着同样的脉搏,漫长的几秒钟后,双方同时撒手,拉开距离。
仿佛镜中的影像活过来一样,对面的“贝尔卡蒙”有同样的体格和脸,也是现代人打扮,只不过头发漆黑如墨,更像一个地道的原住民。他从后颈捏出一只胡蜂弹给贝尔卡蒙,另外几只也嗡嗡飞了回去。贝尔卡蒙则将手指搭在自己的后颈上,再拿到眼前,几只黑里透红的瘦长蚂蚁在他手指上抬着头摇晃触须,拿不准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是神经毒素极强的子弹蚁,被它咬住的痛苦能与子弹击中媲美。贝尔卡蒙也有,但大多数情况下,他更喜欢用振翅有声的胡蜂给予敌人明确的警告,而不是默不作声让敌人因为剧痛倒地惨叫。他将手指触地,子弹蚁们顺着爬到地板上,回到黑发的贝尔卡蒙手中。
默契地进行了像是交换俘虏的仪式后,两人都没有开口,打量着对方,眼神闪烁,斟酌着如何试探对方。
这种多疑和对虫的驾驭倒是让双方都确定对面是恰好走上不同人生道路的自己,而不是鬼怪之类的假货。
贝尔卡蒙听着门外没有艾菈的声音,猜测她也像其他同伴那样被神秘力量隔开了,根据今晚到目前的遭遇,艾菈即使落单应该也没事,反而是面前这个多出来的自己还更值得警惕些,“贝尔卡蒙”危不危险,他自己最清楚。
但也得益于两人都是贝尔卡蒙,双方为了效率,很快就约定了轮流提问的交流方式,来帮助二人尽快掌握现状,顺便弄清楚是在哪个人生岔路口产生的差异。
随着暴露出来的差异增多,对话越来越不愉快。
“你的意思是,你混进一群农场主或继承人的圈子,却一座农场都没弄到手?”黑发贝尔话里的惊讶不多,但足以让贝尔卡蒙不爽:“别拿你的标准衡量我,没品的家伙。我在了解农场的管理和运行模式,如果只是粗暴的掠夺和占有,那和殖民者有什么区别。”
黑发的贝尔卡蒙嘴角戏谑一翘:“你不也在打同样的主意吗?一个是十二岁小鬼,一个上辈子只知道挖矿到死,一个仗着强大的力量前半生四处挑事,后半生养孩子养到死,还有一个,看他养了一大群猫就知道,他和其他成员一样单纯好骗。”他手一挥,手腕上的手表一看便价值不菲。
贝尔卡蒙沉下声:“别打她们的主意,你会后悔的。”
“有意思,你这边的候选人躲过了那发子弹……而那栋楼还在。”黑贝尔不在乎贝尔的威胁,手指在手机上滑动,迅速浏览网上的新闻,确定来到另一个世界的是自己,而不是对面这个白毛,“我们都不能打包票几天一过我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当然得早做打算,我倒是不介意在这边东山再起重新赢取土地,而你能赚到一个比自己还能干的帮手。”
贝尔卡蒙冷笑一声:“你也清楚,我不会允许别人冒用我的权限和资源。”他毫不怀疑,如果黑贝尔摸清他的社会关系,接下来就会干掉他取而代之。经常杀人的人都知道,若能操纵虫子,处理尸体必能事半功倍。
为了让黑贝尔死了这条心,他进一步给出明确的威胁,“我们也都不敢说我将来不会去你的世界,如果你敢干扰我的世界,我到了你的世界就去抢银行,把脸彻底暴露在监控之下并大声报上自己的身份。”
“冷静点。”黑贝尔终于将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皮笑肉不笑地举了一下双手,“除了你那些朋友的农场,我们还有大批可以下手的目标,我知道有一家农场离我们的土地很近,只要把持有人引到我们的赌场……”他做了个出千的手势,“很容易就能让他抵押上全部资产。”
“我说过,不要干扰我的世界。”贝尔卡蒙没有被近在眼前的利益蛊惑,寸步不让,“等离开这里,就在我的公寓待着,直到某种神秘力量让你滚出这个世界。”他没有给出让对方反对的时间,果断转进话题,“轮到我发问了,那本书你是怎么处理的?”
他一生中可以用“那本书”代指的,就只有宫廷大法师让他抢夺的邪典,他撕毁了那本书,换来被通缉追捕的后半生,颠沛流离,死得像一只熬不过冬天的虫子。
“当然是交给宫廷大法师了。”黑贝尔满不在乎,注意到贝尔卡蒙的表情,惊讶得笑出声,“别说你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红发骑士慨然赴死的背影突然闯入贝尔卡蒙的回忆,还有宫廷法师不把人当人的傲慢嘴脸,流离失所者们不知明天会怎样的迷茫。他摇摇头:“看那个法师不顺眼罢了,把我当狗使唤,就要有被狗反咬的自觉。”
“我不信。”黑贝尔反倒来了兴趣,“为了钱什么脏活没干过,怎么这次受不了了?”
“我知道。”那又如何,贝尔卡蒙不悦地看着黑贝尔。他比我更像最初的我,以自己的利益优先,为此不择手段。
黑贝尔耸耸肩:“看你的样子,这一世也和我一样是原住民吧,我可是实打实用白人的方式从白人手里抢回许多土地。你明知道部族被白人赶到鸟不拉屎的地方,那你又咬了白人几口?”
贝尔卡蒙一时无语,摇摇头:“你在这方面做得比我好。”
见他承认得如此干脆,黑贝尔反而不愿让话题就这样过去:“哼……难道是发了善心?你应该知道,即使没有邪典,那个法师也不会突然为国为民,战乱还会继续,平民依旧会化作他的养料,只是效率更低下而已。而我得到的酬劳是实打实的。”
贝尔卡蒙被他烦得不行:“你还记得罗曼骑士团那个红发骑士吗?”
黑贝尔脸上现出一丝茫然,然后他抓住了什么:“米安?你不说我都忘了,她相信了骑士就该匡扶正义为守护他人而战的鬼话,然后就那么死了,和无数天真的家伙一样。你应该清楚,我们能活得比别人久,就是因为我们没那么天真。”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信服的迹象。
贝尔卡蒙懒得和另一个自己讲好听的大道理,又换了一个问题:“你死时在想什么?”
“不想死啊,我不甘心。”黑贝尔慢慢说着,然后眼睛慢慢看向虚空中的某一点,“有很多遗憾,比如,当时选择撕掉那本书会怎样?”
贝尔卡蒙露出一个舒畅的笑容作为回答,就如同他死去时那样。
黑贝尔了然:“好吧,我懂了,那还算值得。有意思,死前比愤怒更鲜明的竟然是遗憾……也许正是因为留下了这个遗憾,我这辈子才那么热衷于跟白人对着干。”
贝尔卡蒙点点头,“你在自己的世界想怎样都是你的自由。不过,”他又重复了一遍说过的话:“别打她们的主意,你会后悔的。这是忠告。”
黑贝尔恍然:“你说服我了,我没兴趣去啃硬骨头。”
即使大半人生迥异,两个人都认同“这确实是另一个我”。两人达成了互不干涉对方世界的共识。
即使如此,贝尔卡蒙依然保留了“黑贝尔在原本的世界已经臭名昭著根本不怕白贝尔冒充他抢银行”的可能性,将黑贝尔带离学校后,对外以生病做借口,每日就守在公寓里,对黑贝尔严加看守,杜绝他与外界接触的一切可能。
黑贝尔也知道这一点,没有去费心证明什么,配合他安分地呆在公寓里——直到「农民有力量」帮派成员们因为担心病了好几天的贝尔卡蒙,没打招呼直接冲上门打个措手不及闹得鸡飞狗跳,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论坛更新了新的超自然事件地点,赫尔恪斯随便瞥了一眼。自上回遇到那幽灵后,她就对这些事情有了点兴趣。幽灵是什么,是能跑能跳能沟通又不是人的存在。自己的酒吧如果能接待一下这样的客人,即便是请他们喝酒也有趣呢!她已经看腻人类耍酒疯和酒后吐真言了,她可要看看不是人的存在是如何耍酒疯的。
话又说回来,这些超自然现象背后的存在能喝酒吗?会喝醉吗?
太有趣了,比在酒吧坐着看人类逗趣有趣得多!
而且赫尔恪斯对美国的学校也有些好奇。她打小是在澳大利亚长大的,等到有了来美国落脚的能力,已经过了上学读书的年纪。
本来吧,她觉得去学校参观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这个年纪,不上不下,既没有年轻到可以伪装成学生,又没老到(或者说是脸皮厚到)可以声称自己是某学生的家长。再加上自从美国其他地方发生了些枪击案后,校园的安保有所加强,感觉去学校参观成了件麻烦大于乐趣的事,她便一直搁置了。
现在倒巧,有了论坛的情报,她便也有足够的动力夜探学校。至于酒吧歇业一天这种事嘛,无关紧要。一天的营业额哪里有拐超自然事件背后的作祟者喝酒重要,她是连一天都亏不起的老板么!
想到这里,赫尔恪斯立即为酒吧挂上了“店主有事外出,暂不营业”的牌子,就往罗卡里兰私立高中去了。
虽说为了防止醉酒男人对她x骚扰,她也略懂些拳脚并且经常在自己的酒吧里运用这些拳脚。可翻墙这种会刮坏新衣服的事儿,她纠结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像前世那样粗鲁。
“您好。”她敲了敲安保室的门,还装模作样地挤了两滴眼泪,“今早上我陪父亲来参加股东大会的时候,不慎将我的戒指落在学校了。那是我未婚夫给我的定情信物,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能否让我进去找一找?”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她赌夜班换岗的保安不清楚白天学校的安排。
“你在哪丢的?”保安起疑。
赫尔恪斯哪知道这学校里都有些什么,她眼光乱瞟,倒是看见了保安室里贴着的学校地图。
“音乐室。”她立即道,一副笃定的样子。说罢,她又抬手捂面,开始跟保安哭诉自己的未婚夫是如何数落她的,又强调自己上了年纪的糊涂爹是学校的超级大股东,顺便有意无意地露出手腕上的手镯。
虽然她自己都不清楚那个镯子究竟值多少,但它毕竟是个喝醉的富翁送她的,想来不会太便宜。
可能是镯子的价格让保安相信了她真的是个“好不容易在年纪稍大时跟喜欢的人订婚”的财团大小姐吧,对面只是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放她进去了,并叮嘱她一定要在半小时内回来。赫尔恪斯自然是满口保证,还习惯性地朝保安抛了个媚眼。
赫尔恪斯以为这就结束了,接下来她就可以自由自在地逛校园。谁曾想那保安竟拿起对讲机,把大小姐丢了戒指的事儿说了一遍。对讲机里陆续传来了几个不同声音回复的“收到”。随后,保安客气道:“虽然我不能陪您去音乐室,但这一路都有我的同事们巡视,他们会为您指路的。”
赫尔恪斯有点汗流浃背了,不愧是私立学校,大晚上还这么多保安。
她没办法,只能老实在一个巡查保安的带领下,老老实实来到音乐室门口。
“谢谢您的指引,不过我待会儿大概要蹲在地上找戒指,姿态不雅,您就在门口守着吧。”赫尔恪斯耐着性子,挤出笑脸来。她虽然不讨厌人类,却也不喜欢有人把自己当潜在破坏犯监视的感觉。哪怕只是进来参观一个音乐教室,她也要独自参观。
保安一瞧她穿的裙子,心想也是,便答应只在门外守着。
赫尔恪斯得以独自进入音乐室。
她对着乐器和印花的柔软座椅新鲜了一会儿,刚坐下,就听见乐器自己开始演奏了起来。赫尔恪斯上次见过幽灵,所以对此也没什么大惊小怪了。在初次惊吓带来情绪平复后,她甚至有心情透过窗户,瞥了一眼在音乐室外等着她的保安。不过保安一动不动,应该是对这些合奏声一无所觉。
哎,不愧是私立学校的音乐室,隔音就是好。
一开始,它们的音乐还相当优美,但渐渐地,节奏和音调都开始走样。
赫尔恪斯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压不住怒火了。
滚滚滚!老娘放弃营业,熬了大夜在这跟保安拉扯,就是为了来欣赏这些破乐器的吗!?你们特么的弹得也不好啊!
最重要的是,乐器也不能喝酒!
真没意思!
仗着外面的保安听不见,赫尔恪斯有些气急败坏地开始骂人,甚至连前世的龙语脏话都一连串地蹦了出来。但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那些乐器似乎满足了似的,在赫尔恪斯的骂声中完成合奏,就重归寂静了。
赫尔恪斯撇撇嘴,又将怒容整理成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出去跟保安说自己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请保安送她出门。
这超自然事件没头没尾的,连赫尔恪斯这个亲历者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很久以后,她和论坛里的小伙伴讨论起这件事,才后知后觉。那些乐器所渴求的,就是有人能与它们合奏或合唱。大概是因为异世界龙语里骂人的话都比较抑扬顿挫,被它们误以为是在唱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