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系列同人企划六期进行中,招生已经截止,微博与ELF双平台。
第三期:http://elfartworld.com/projects/1140/
第四期:http://elfartworld.com/projects/1222/
Studying Together in Valentine’s Day
(字数:2044)
二月十四日,天气晴,微风。对于翎星而言,这又是霍格沃茨学年度中平凡的一天。
随着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她将书桌上的课本全数收好,便打算和往常一样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有人叫住了她——
“叶同学,那个,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她侧身一瞧,是叶夫根尼,两个月前他们因为禁书馆事件开始有了来往,但也就是课前走廊间打个招呼的程度。她不禁有些疑惑,不知道这时候叶夫根尼叫住她是为了什么。
“是的,索科洛夫同学,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叶夫根尼笑笑,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今天课堂上我有些问题不太明白,能打扰你跟我讲讲吗?”
翎星了然,点了点头,礼貌地向他发出了邀请:“好的,我正好要去图书馆,索科洛夫同学也一起来吗?”
下午四点多的图书馆不算特别热闹,因着许多高年级的学生还未上完当日的课程的缘故,可不管如何,图书馆总是禁止喧哗的,为了避免打扰其他同学的学习,他们两人便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并排坐了下来。
“请问索科洛夫同学是哪个问题搞不清楚呢?”
翎星将课本重新拿了出来,翻到当天课程的页数,然后她稍稍将书本往叶夫根尼的面前推了推。
叶夫根尼指了指书中的一个符号。
“就是这个,这个古文字的音节我发不好,所以尝试这个魔咒的时候失败了。”
翎星仔细瞧了瞧那个字,点了点头。
“是的,这个字节的发音方式并不容易,是这样的……”
翎星一字一顿地将那个字的音节拆开来读给叶夫根尼听,叶夫根尼认真地模仿着她的口型,因着害怕打扰到他人与太过全神贯注的缘故,两人的身子都略略地往前倾了一些,这个时候便显得格外靠近与亲昵。
只是两人当时都沉浸在学术研究的氛围里,待到教学结束,翎星才发现附近有几个同学朝着他们咧嘴笑,更有甚者揶揄地给叶夫根尼竖了个大拇指,搞的她莫名其妙。
不过她也没有想太多,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她发现已经五点钟了。她仔细想想,出于礼貌,毕竟刚刚讲解完毕便出声告辞有种让人觉得自己不愿意与其相处的嫌疑,翎星再次邀请叶夫根尼:“索科洛夫同学,下午茶的时间到了,请问你要和我一起去大厅吃下午茶吗?”
“诶?好的,今天麻烦叶同学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翎星总觉得周围的视线变得更加古怪了。
起身和叶夫根尼一起走出图书馆,翎星发现不仅是在图书馆内,霍格沃茨的学生今天就像是集体喝了什么奇怪的魔药似的,每走一段路就有几个学生会冲他们友好地笑笑,甚至在下楼梯的时候还有位高年级的同学冲着他们打了个呼哨。因为那个呼哨,翎星的行动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滞,就在这时,从不安分停在一个地方的阶梯开始移动了,眼看就要将翎星与叶夫根尼分别送往不同的地方。叶夫根尼急忙拉了翎星一把,毫无防备下的翎星被拉的一踉跄,越过刚刚断开了些距离的楼梯,碰的一声与叶夫根尼撞了个满怀。周围的口哨声更多了。
好不容易一路来到了大厅,今天下午茶的special menu是加了柠檬草的红茶与德文希奶油英式松饼。翎星要了两份,她本没有别的意思,霍格沃茨的下午茶每天都是不同的菜单,一道茶配一道甜点,无论是哪位来这里喝下午茶的学生,供他选择的也只有这样特定的菜单,所以翎星才毫不犹豫地点了双份。结果给她们服务的霍格沃茨大妈却好像误会了什么,将下午茶端上来的同时她在另一个盘子里放了好几颗kiss的巧克力,还一脸我懂的的神情,将所有食物放下后就转身离开了。翎星记得,平时她这时候总还会问几声:还需要点其他的什么吗?
到了这步,就算迟钝如翎星也觉得今天好像有哪里与往常不同了,她和叶夫根尼互相尴尬地望着对方,良久还是叶夫根尼先开了口:“那个,叶同学,今天是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啊。”
翎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于是两人各自拿出了霍格沃茨每学期人手一份的日程表,不多时,二月十四日那天的格子里标着的大大的粉红色的情人节三个字就映入了他们的眼帘。噌的一下,两人脸都红了,在那之后便各自低头吃着自己眼前的食物,就连道别时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天啊,情人节,翎星心想,所以大家刚刚那反应是都以为我和索科洛夫同学在约会吗?
她仓促地同叶夫根尼说了再见,差点连她一贯的礼仪都保持不住了,此刻的她只想赶快找个厕所跑进去洗把脸藏住自己的窘迫,或者找个时间转换器把一个小时前的自己拉住。虽然这好像做不到,她恍惚地想,只是梅林的胡子呀,这件事真的是太令人难为情了。
晚上翎星做了个梦,梦里她一个人坐在图书馆里安静地读书,手里捧着她最喜欢的《世界魔文演变史》。她正读的入迷,突然书就变成了叶夫根尼,手里拿着几颗kiss的巧克力。他好像说了些什么,她还没听清呢,周围突然就嘈杂了起来,一层又一层的学生将他们包围住。他们大声地笑着闹着要翎星把巧克力吃了,经不住他们的起哄,她只好拿起一颗放进嘴里,然而还没等她尝出味道,巧克力就变成了怪味豆,一咬下去,不可言说的味道就扩散至了每个味蕾。
其时拉文克劳塔楼外的月亮正圆,远处的打人柳正在肆无忌惮地舒展着自己的身姿,夜很长、很静,入睡的人们仿佛还能听见猫头鹰舍传来的翅膀扑凌的声音。十四岁的年龄,充满着学习与惊喜,霍格沃茨的学生年代,她也才度过了一半。还有另一半,在并不遥远的未来,等着她。
【かざきり】
*日常小甜饼,时间线在五年级开学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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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伊·卢莫斯的家人已经渐渐习惯了在假期的时候——当然也包括上学期间偶尔的情况——有各式各样的猫头鹰扑棱棱地飞过来丢几封信在门口台阶上或者信箱里,更多的时候是不假思索地落在儿子的窗台上,而后被放进打开的窗户里,过一阵子再带着回信拍拍翅膀从这条似乎本不应该它们出现的街道中离开。
长耳鸮、谷仓猫头鹰、雕鸮……还有大多数一眼看不出种类的夜行动物在白昼出没本来就是一件颇为稀奇的事情。
然而这一次来的是一只鹅。
对,鹅。但不是公园湖泊里引着颈子的优雅天鹅,虽然他们都有着洁白的羽毛——这只鹅的眼睛里面分明是闪着凌厉的光芒,它落在卢莫斯家二楼的窗台上,花两个摇晃稳住了身子,接着发出它特有的郑重的叫声来。
“啊——来,探戈。”
然后那只鹅就抖抖翅膀尖儿伸伸脖子,大模大样地迈进那扇只比他的身形大一点的窗口里面去——佐伊的窗缝对于别的猫头鹰来说可绝对算得上宽敞。
安杰洛·所罗门的字迹非常格兰芬多——相比他来自赫奇帕奇的母亲那优雅温吞的手写,还有来自拉文克劳的父亲那瘦削凌厉的笔锋来说。
浓重的墨色,力透纸背的劲道,光是羊皮纸上的下陷的痕迹就能清楚地表达写信者的情绪。诺文曾经说过这是个很大的问题,鉴于以后他可能会时常撰写商务信件,在书写时夹带个人情感是一种不专业的行为。
不过他现在面对的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可能不止是最好的朋友。
一年级的时候他还有些拘谨地在信件的开头,墨迹匀称地写上“致佐伊·卢莫斯”,即使他在还没入学的时候就知道了跟荧光闪烁读音相同的名字,并且他在入学的第一天晚上把自己的昵称告诉了佐伊,之后佐伊就没怎么叫过他的本名了。
“安吉!”
佐伊总是这样称呼着,让他感觉十分亲近。或许跟佐伊眼神中的光芒有关,安杰洛总觉得佐伊叫他跟其他同学叫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即使也有别人叫他安吉。
亲近得就像家人一样。
大概是出于这样的原因,之后的信件抬头上面,渐渐地就只剩下“亲爱的佐伊”这一个称呼了。
“亲爱的佐伊,你最近怎么样?”
大概十封信里面有七八封都是这样的开头,佐伊仿佛能从这句话里看出安杰洛微笑的眉眼来。这个神色很有规律地出现在他们每天早晨互相道早安的时候,安杰洛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上扬的弧线,眼角也柔和地弯起来,跟他那露出虎牙的招牌笑容大不一样。佐伊记得第一次去安杰洛家里的时候在他父亲诺文的脸上也见过这样的表情,虽然浅淡很多,但确确实实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显而易见地就像安杰洛那双澄澈的碧绿色眸子是遗传自他的母亲一样。
“祝你一切顺利。
你的,安杰洛·所罗门。”
几乎每一封信都是这样的结尾。
虽然一想可能觉得有些刻板,但这句话已经就像那句“致力于制造优良魔杖”一样刻在了安杰洛的脑子里,而且是自然而然地成了习惯。即使在兴奋激动的内容之后,安杰洛也不忘落下这样一笔。有时候跟之前情绪转变得太快,佐伊看了都要笑出声来。有几次佐伊特意半开玩笑地在回信里说下次能不能换点别的结尾,不过安杰洛也就只有那几次换过结尾——他煞有介事地写下一句魔杖的保养须知,并在后面写上了家族惯例的“致力于制造优良魔杖”,大概也是带着一半开玩笑的心思。
第一次提出换结尾的事之后,佐伊拿到回信时看到“祝”字的末尾笔迹明显停顿了,而后才补充到“你过得开心”,一看就知道是在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写好了第一个字。于是佐伊除了捧着信笑了半天之后就没再执着什么,之后依旧是收到“祝你一切顺利”。
这一次果然也是啊。佐伊下意识地先瞟了一眼落款,然后勾起了嘴角。
接下来才展平了那张手感有些粗糙但能盛着饱满字迹的羊皮纸,从头开始读了起来。
END
*终于肝完了魁地奇比赛,本节内容响应人数较多,部分只是提及的角色我就不打扰啦,请谅解_(:з」∠)_
*字数统计:6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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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斯几乎彻夜未眠,以这样的精神状态是难以发挥自己的实力——今天就是魁地奇比赛的日子了。他从床上艰难地翻了个身,视线停留在了床头柜上的《魁地奇溯源》,破破烂烂的海绿色封皮早已经褪去它原本的颜色,他尝试伸手去够,却“咚”地一声被碰掉在地毯上,一张皱巴巴的纸从中滑落。
他弯下腰将其拾起,走到窗台边,推开窗户,借助着外面的光线扫了一眼这张纸——这还是当时分配魁地奇队时莱昂教授给自己的,他默念上面的名字,尽管字迹早已模糊不清,但是他的队员们的名字却在他的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每一次的训练中,他都要照着它念一遍,这一个月的训练让彼此之间结下的羁绊,仿佛一个温馨的家庭——这一点反而让他感到困惑,明明自己曾有一段时间讨厌魁地奇,不知怎么,自从融入了这个团队后自己却再次对这种“男巫们的高尚运动”产生了一种好感;然而,他现在所知道的,就是这一切将在今天的魁地奇比赛中与他告别。想到这里,尼古拉斯不禁打了个寒颤,或许窗边这一阵阵北风吹的太冷了,同时也让他清醒了一下——今天要做的就是把之前所付诸的一切努力倾注在这场比赛中。
一阵哑哑鸣叫,尼古拉斯的目光被墙上的一副油画所吸引——一群凌乱低飞的乌鸦与周遭金黄色的麦田格格不入,凌驾之上的是乌云密布的深蓝色天空,一种沉重的气场压得他感觉喘不过气来,这是他第一次在这画里看到乌鸦,在此之前一直认为是幅静止画——尼古拉斯并不喜欢这幅画,尽管他知道这只是张仿品,但却总能给他带来不安的色彩。①
「早啊,尼克。今天是魁地奇比赛吧?」背后传来了他中国室友的微弱声音,鹤鸣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声音中夹杂着困意,似乎也是被这些烦人的乌鸦给弄醒了。尼古拉斯点了点头,他偶然注意到鹤鸣旁边的那张床上只剩下一团乱的被子。
「佐伊似乎一大早就出去了呢,他以前很少这样,就最近才开始呢。」鹤鸣抬头望向另外一间窗户——能看到黑湖景色的那侧,他的眼神试图向尼古拉斯传达什么,后者也领会到了;他走向少年面朝着的那间窗户,推开窗户,黑湖湖畔上空似乎有个身影——一个黄发少年正敏捷地穿梭于几颗树之间,就像是在追捕什么,直到他念了召唤小鸟的咒语,尼古拉斯才确信那个人就是他的找球手,佐伊。这简直像做梦一样,他从未见过自己的找球手如此认真地训练,平日的训练日里佐伊总是喜欢和他对着干,只有捉弄他到心满意足的时候才愿意开始练。
「那个孩子只是表面上喜欢捉弄人罢了。」鹤鸣脸上温暖的笑容说服了他,看到这一幕,尼古拉斯心里反倒是有些惭愧,平时自己有时候对佐伊太严格了。他又望了眼那幅画,乌鸦们消失不见了,只留下金黄色的麦田和压抑的深蓝色天空,空气仿佛凝固了。
「比赛加油,尼克!我和伍德也会一起过去的。」鹤鸣的声音打破了这份阴郁感,尼古拉斯看了眼他的怀表,也该是出发的时间了。
魁地奇球场,更衣室。
脱下平日里遍布了油墨味的学院长袍,换上了黄色和靛蓝色相间隔的蜂鸟队队服,尼古拉斯再次拿出了那张点名名单,这也是最后一次用到它了;安德盘起了她的长发,多尔芬依旧是那么活泼开朗,奥利弗一直埋着头,似乎有些小紧张,希尔达则一直思考着什么,叶夫根尼的表情非常的镇静,唯一不在的就是佐伊。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新一学年的魁地奇大赛!多么晴朗的一天呐!你们的呼声正如阳光一样充满了热情……」解说员戴纳•福克斯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帘幕外高高响起。
「佐伊去哪里了啊?马上比赛就要开始了啊。」多尔芬有些着急了。
「对不起,各位,我来晚了!」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佐伊大口地喘息着跑了进来,看着队长严肃的表情,他已经做好了被训的准备,尽管他早已习惯了。
「赶紧换好队服,马上就到我们了。」队长只看了他一眼便转回头了,佐伊倒是有些惊讶自己居然免过了一顿训斥,这简直不是他认识的尼古拉斯。
「大家——」尼古拉斯的一声大嗓门吸引了队员们的目光,「加油。」他心里酝酿了许多辞藻,但最后却仅仅吐出一个“加油”,从小到大他最害怕的就是口头演讲,因为他总是莫名地感到紧张,也总是无法吸引观众;尽管如此,这个“加油”却深入了每一位队员的心,他们心理也都清楚,这是他们最后展现自己的机会,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标——获胜。
「尼克,你没事的吧?」叶夫根尼发现了队长脸上的一丝紧张,作为队长坚强的后盾,叶夫根尼经常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我没事。」尼古拉斯以坚定的眼神给了他一个答复,「这不是我第一次参加魁地奇比赛,也不会是我的最后一次。」
「……本组比赛是低年级组的哈恩佐德蜂鸟队对决法尔坎游隼队!首先有请蜂鸟队的队员登场!」伴随着福克斯高昂的声音,眼前的帷幕被拉开,耀眼的光芒照在尼古拉斯的脸上,他率先走了出来。
「首先是蜂鸟队的队长,拉文克劳的四年级生——尼古拉斯•奥布莱恩!」印入眼帘的是宽阔的草坪场地,围绕着草地的则是观众席以及高高伫立着的观望台,除了在开学晚宴上,他从未在霍格沃茨见过这么多人。
「身材魁梧的他扮演着守门员的角色,但凡门柱前有尼古拉斯在,对手就不会有任何机会,人送称号:猎鹰尼克!」尼古拉斯不是很享受被人高谈阔论的感觉,在几百个目光的注视下,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胃有些难受——可能是早上同时饮用热巧克力和水果酸奶的错误做法。
「接着有请法尔坎游隼队登场!」介绍完了自己的队伍后,迎面走来的是一位披着浅樱色长发的少女。
「游隼队的队长,拉文克劳的四年级生——塞尔瑞弥•多洛茜!梅林在上,多么温柔迷人的小姐!塞尔瑞弥担任的是找球手,身手敏捷的她就如只兔子!」看着她紧张地走了过来,尼古拉斯早已预料到自己将与她一战。他还注意到另外一个熟悉的面孔——曼迪•阿玛蒂,之前和他一起闯入禁书区的少女;两人对视了一秒,分别点了下头以示敬意,没想到再次相会的时候是在魁地奇赛场上。
「你好,多洛茜同学!」「你…你好,奥布莱恩。」两位队长互相握手,尼古拉斯严肃可怕的面孔和塞尔瑞弥有些紧张害怕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正如福克斯所比喻,猎鹰与白兔。
「嘿,小姑娘们小伙计们,你们准备好了吗?」莱昂教授带着他独特的西班牙腔调来到了赛场中间,飞行课教授的他此时扮演着裁判的角色。十四把扫帚同时悬浮在空中,所有人仿佛都屏住呼吸,莱昂踢开了箱子,一阵呼啸声,两只游走球笨重地冲上了天空,紧接着一只小巧的金色飞贼窜了出来,一道金色的流光闪过,它便不见踪影。
「比赛开始!」鬼飞球从莱昂的手中抛出,在这一瞬间十四个身影便交织在一起,率先冲出来的是游隼队的追球手——菲奥斯•亚德尔,身材小巧成了他的优势,轻松自如地躲开了撞过来的奥利弗,飞向了蜂鸟队的得分区。希尔达一棍子将飞来的游走球打向了菲奥斯,与此同时多尔芬也冲了过来,面对人与球的夹击,鬼飞球从他手中抛出,自己则以一个俯冲飞到了多尔芬的下方。
「加菲,小心!」尼古拉斯吼了一声,刚从眼前飞走的奥菲斯身后就是一发飞过来的游走球,多尔芬往旁边一横,险些躲过了这一击;而游隼队的曼迪摇身一转,扫帚尾巴沉重地击中了队友传来的鬼飞球。
阻止对手得分,这是守门员唯一能做的。尼古拉斯迅速地飞向了鬼飞球目标的那个门柱,然而他不争气的胃又痛了一下,自己不小心偏离了原轨道,球从他手边擦过,穿过了门柱。
「游隼队先发制人的进攻给他们带来了十分,阿玛蒂小姐优雅而强劲的击球真是精彩!」曼迪带着微笑捋了下她的头发,然而这丝微笑在当她看到尼古拉斯印堂发黑的样子时便消失了。
「A计划!」尼古拉斯扔出了鬼飞球,他的三位追球手像接收到信号一样行动了起来——叶夫根尼以一个冲刺夺得了球,多尔芬和奥利弗两人则绕着他转,游隼队的追球手则在他们周围到处乱窜,寻找进攻的机会;安德身上像是绑了一块巨大的磁石,一只游走球无时无刻地撞向她;塞尔瑞弥和佐伊朝向同一个方向冲去,想必是捕捉到了金色飞贼的身影吧。
「啊!」一个少女的尖叫声响彻全场,在这混乱的局势中,一个球棍从中朝着尼古拉斯甩了过来,“嘣”的一声击中了自己的脖子,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尼古拉斯感觉到自己的颈椎骨几乎碎裂了,一阵剧痛让他差点失去了知觉,人和扫帚一齐坠下,观众席传来一片哀声。
「出乎意料的一幕!游隼队的多拉•璜意外地将击球棍甩向了奥布莱恩!这位格兰芬多的一年级小姑娘似乎有些紧张过头了,而现在,难道蜂鸟队就要这样失去他们重要的守门员吗?」
难道,我的机会在此就结束了吗?眼睁睁地看着门柱离自己越来越远,明明还想继续和大家战斗。尼古拉斯无力地挣扎着,如一只断翅的鹰从空坠下,冰冷的风无情地刺痛着自己的伤,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队长!」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是叶夫根尼,他最得意的队友。眼看着叶夫根尼举着手飞了过来,这必定也会连累到他,尼古拉斯尝试着去说“不要管我”的时候,脖子上的伤痛让他吞回了这几个字。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在叶夫根尼接住自己的前一秒,一个少女温柔的呢喃声印入他的耳中,突然好像有一双手拉了他一把,虽然没有减震止速的效果那么立竿见影,但至少叶夫根尼接他的时候感觉没那么重——这一定是谁念了咒语,首先排除没有拿魔杖的叶夫根尼……
「千钧一发!索科洛夫以一个公主抱接住了他的队长,奥布莱恩!为这感人的团队精神讴歌——」福克斯的解说词打断了尼古拉斯的思考,配上他的台词,尼古拉斯觉得现在自己被叶夫根尼抱着的姿势实在是……太难堪了,何况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真想施个遗忘咒。
「尼克,你没事吧?」叶夫根尼焦虑地说。
「谢…谢谢……」尼古拉斯真想把脸转过去,只是脖子上的伤势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蜂鸟队罚球!」莱昂教授一声哨响,场上的所有人都重新调整了自己的位置——游隼队的全部队员都飞到了蜂鸟队的追球手身后,他们不能离开自己所处的位置,唯独他们的守门员杰森•艾伦守在得分区前面,面对这样的劣势,这个格兰芬多二年级生以“8”字形绕于三个门柱之间。②
「现在场上是游隼队的守门员与蜂鸟队的三位追球手之间的对决!面对艾伦的防守策略,他们会采取怎样的战术?」
蜂鸟队最擅长的就是对战术的应用,叶夫根尼打了个响指,多尔芬和奥利弗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三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正对门柱的叶夫根尼首先将球传给左边的多尔芬,多尔芬传给自己正前方的奥利弗,奥利弗再传回给叶夫根尼,鬼飞球的轨迹在他们的掌间形成一个三角形的形状。
「蜂鸟队的追球手们并没有直接进攻,而是选择相互之间传球,他们在等待着怎样的时机?胜利的女神会向他们微笑吗?」
叶夫根尼从刚刚起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什么,寒冷的风拂过他的脸庞,先是吹向左侧,一会后又是吹向后方,直到最后风向前吹着他的后背……
「现在!」一声咆哮响彻于赛场上,奥利弗迅速传球给他,叶夫根尼以一个空翻,用扫帚的尾部猛烈地命中了鬼飞球,在顺风的作用下,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门柱冲刺,杰森竭力伸出手去防御,而球从他的指边擦过,穿过了门柱。
「精彩!蜂鸟队的追球手们在风神的庇护下,给予鬼飞球最快的速度,穿过了游隼队的防线,蜂鸟队加十分!」平日里训练的技巧都是为了赛场上的这几分钟,看着自己的追球手们相互击掌,尼古拉斯也向他们竖起了大拇指,叶夫根尼笑着点了下头。
比赛继续——叶夫根尼抱着鬼飞球和多尔芬、奥利弗三人组成了箭头的形状冲向了对手的得分区,游隼队的击球手——卡伊洛斯也毫不示弱地将一枚鬼飞球击了过去,但被飞过来的安德一棍子打了回去,游走球在半途中又以一个弧线撞向了塞尔瑞弥的后脑勺,后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正准备飞开,球还是触碰到了她的脑袋,索性只是小擦伤,但是她似乎又迷失了自己的目标。
「鹰头进攻阵形!又一个十分给蜂鸟队!」主攻手叶夫根尼又一发完美的进攻为他们夺得了分数,作为尼古拉斯最得意的队友,他健壮的体魄和敏捷的反应力几乎无人能敌;相对的,守门员尼古拉斯虽然深受重伤,但仍坚挺在门柱前,以他强壮的臂膀将打来的鬼飞球一个又一个弹回;在他们天衣无缝的配合下,蜂鸟队的分数遥遥领先了游隼队一百三十分。
一阵狂风刮了过来,场上所有的队员都被吹得向后退了几步,一道金色的流光穿过赛场的中轴线,这道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游隼队的找球手塞尔瑞弥立刻意识到了这点,她以一个俯冲——如脱缰绳的骏马冲刺了过去;而蜂鸟队的找球手佐伊也很快反应过来,如以往在黑湖湖畔训练捉小鸟一样,他敏捷地绕过了对手的阻拦。
「游隼队和蜂鸟队的找球手都发现了金色飞贼,以现在的比分,谁抢到金色飞贼哪方就会胜利!是身处逆境的游隼队获胜而蜂鸟队遭遇滑铁卢,还是遥遥领先的蜂鸟队获得完美的全胜?现在,让我们拭目以待胜利的女神会向谁微笑?」
尼古拉斯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佐伊身上。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这位找球手,回想起自己曾经无数次被这个调皮的三年级生捉弄的时光,心里不由地感慨这位少年的成长。
「队长,小心!」话音未落,一只游走球沉重地击中了他的肚子,从扫帚上摔了下来——他大意了。在落地前的这一刹那,在他以为真的要结束的一刹那,他感到自己又被什么东西所接住。
「索科洛夫再一次接住了奥布莱恩!梅林在上,这次索科洛夫也受到了重伤……」福克斯的解说词让尼古拉斯心里一颤,为自己的大意而导致了队友受伤感到懊悔;落地后他立刻爬了起来——叶夫根尼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苍白的面孔已经失去了生机,仿佛像被石化了一样。没有一丝犹豫,他立刻抱起了自己最得意的队友,尽管自己脖子上的伤还一阵阵地刺痛着他的神经,推着担架床的急救队同学跑了过来,尼古拉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叶夫根尼运上了床。
「奇迹出现了!金色飞贼出现在多洛茜的掌中,如这位小姐迷人的微笑!胜利的曙光是属于法尔坎游隼队!」
听到这,尼古拉斯的心中一下子缺了什么,这种感觉让他甚至忘记了如何走路,一下子双膝跪在地上,眼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仿佛黑湖的潮水涌入了场地,将他沉溺在这压抑的湖水中,这种压抑的感觉让他几乎要窒息。
「你没事吧,尼古拉斯同学?」眼前伸出一只手,少女温柔的声音印入他的耳中,这个声音安抚着他被失败蒙蔽双眼的心。
「我还好……多洛茜同学?」披着浅樱色长发的少女站在自己的面前,尼古拉斯注意到了她袖口的魔杖,他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
「是你——」「嘘……」少女的食指竖在她的唇间,给她温柔的样子又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同时,她的举动也证实了他的想法——原来,在尼古拉斯第一次从空中摔下来的时候,是塞尔瑞弥念了一个咒语,让叶夫根尼接住自己的时候没有受伤;虽然悬浮咒没有减震止速的效果那么立竿见影,但也避免了被裁判发现这种犯规行为。想到这里,他也轻微地点了下头以致谢意,少女脸上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塞尔瑞弥•多洛茜——」尼古拉斯吸了一口气,「你和你的队友们表现出的出色表现,尤其是你最后的那一精彩的冲刺,我输的心服口服。作为哈恩佐德蜂鸟队的队长,我向你们法尔坎游隼队致以最高的敬意。」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这可能是尼古拉斯生平以来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不过他现在心里清楚的,就是这一切都结束了。
「当然了,除了璜同学的那一棍差点让我丢了脑袋……③」他给了多拉一个眼色,这个淘气的格兰芬多女孩摸了摸她的头,观众席传来一阵笑声。
「多么感人的魁地奇精神!女士们先生们,今天的魁地奇大赛就在这两位队长友好的握手中结束了……」观众席上传来的一阵阵波浪般的欢呼声,空中飘来了无数的彩色纸片。
尼古拉斯正准备去寻找他的找球手时,突然眼前一黑,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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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乌鸦群飞的麦田》,作者:文森特•梵高
这幅画的色彩和蜂鸟队的队服有些相似之处,画面给人一种紧张压抑和不祥的感觉,在此运用是想来暗示蜂鸟队最后的败北。此处为仿品,其原作展示于荷兰阿姆斯特丹梵高博物馆。
② 双“8”形环飞:守门员为了抵挡鬼飞球,在三个球门铁环周围急速地转来转去。这种招术通常在应对对方主罚球时使用。
③ 差点没头的尼克:向原著致敬的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