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数:1221
关键词:幽灵船,不死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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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奎拉离开了那个房间,又走向最下一层的货舱探索。
货舱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有一些过期的食品和一些看上去放了很久的纺织品,或许这些就是这艘船贩卖的部分货物。
就在埃奎拉四处查看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有点黏糊糊的啪嗒啪嗒的声音。
为了保险起见埃奎拉并没有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他选择了离开船舱,想从甲板上离开这艘船。
但是那个黏糊糊的声音越来越近,就在埃奎拉顺着梯子要爬到出口的时候,他的脚腕被抓住了。那不是一个人类的手,滑溜溜的包裹着一层粘液,手指之间连接着薄膜,就像是鸭子的蹼。但这实在是太黑了,埃奎拉没法看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生物。
他挣脱了那只手,尽管代价是自己的一只鞋。他朝着甲板跑去,却发现每个房间里都出现了这种生物,他们有着人类的身子,但是脑袋却是鱼的样子。
他们想要将埃奎拉围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行动速度算不上很快,多少有一些笨拙。或许是因为脱离了水源,又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这给了埃奎拉逃离的机会。
他拔出腰间的短剑,刺向了面前拦住路的未知生物。鱼脸的怪物发出了刺耳的叫声,这就像是一种信号,也刺激了其他的怪物,他们变得出奇愤怒,想要将埃奎拉置于死地。
埃奎拉十分确定刚刚那一下刺中了这个诡异生物的要害,但是很快,他身上的伤口就消失了,好像是因为那个粘液的功效。
“这实在是糟透了!”
埃奎拉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拼命的逃跑,他在这群生物发现之前,躲进了一个角落的房间,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并没有发现埃奎拉的踪迹,只是在船舱的过道里不停地徘徊。埃奎拉不敢发出什么太大的动静,他小心翼翼的在房间里翻找着,试图找到这些奇怪生物产生的原因。他在床下又找到了一本日记,日期已经模糊不清,就连字迹也变得像是涂鸦难以辨别,上面写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食物已经没有了,我的脖子上似乎长出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就像是鱼鳃似的。
最近总是异常的口渴,但是却总觉得身上黏糊糊的。我不知道这些为什么会发生,我只期望一切快点结束。
……
我长出了蹼!这实在是是太奇怪了!一切都是因为这奇怪的海域,还有那海里不知名的什么东西!其他人也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我们逃不出去了!我们注定要变成别的什么生物,和这艘船一起,葬身在这片海中。
……
这种变化似乎会影响我的智力,我时不时会变得易怒甚至无法正常思考。但有个好处是,我不怎么会感到饥饿了,我分泌出奇怪的粘液,这似乎会给予我营养或者别的什么,但我知道我的意识终将会消亡,变成一个奇怪的怪物……
日记好像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只有一些奇怪的涂鸦,好像是记录了他这些天的变化。
门外的声音也逐渐安静了下来。埃奎拉小心地打开门,发现那些生物已经不在这里徘徊了。他走到甲板上,发现太阳已经要升起了。就在太阳的的第一丝光芒亮起来的时候,整艘船凭空消失了。
埃奎拉坐在沙子上感觉之前的那一晚就像是梦一样,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艘船存在过,只有短剑上还残存着的粘液表明他所经历的一切是真实的。
至于这艘船到底是从何而来,而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能说清楚。
“心之所向,身之所往。而我,又是因为什么,而向往远方?”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总是喜欢待在图书馆。因为书是特别的,那么她即使不特别,也不妨碍她淹没掉自己的渺小。
书总是在讲故事,它有着远古的气息,又或者带着轻浅的见识,又或如一汪泉水探下去却是深渊般拥有复杂的哲思……总之林林总总,总比她待在街上被小混混骂“矮个子,矮个子”地舒服多了。
她出生在格拉菲共和国的南端一个与贸易大城相邻的旅游城市茜切梅尔。由于风景宜人,也有着居民在尽力维护的一些古建筑遗址。所以吟游诗人、艺术家、舞者等等,甚至有些许精灵也会慕名而来光顾。而居民也因此而自豪,诞生出了记录世界存在之物的念头,所以图书馆藏书颇多,成为了她每个闲暇的午后必来的场所。
记得她记忆中,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友。每一个与她相处过的孩子都曾经或多或少说过类似的话:“你望向我的眼神,像望着一个异类。”还有的,用的形容词甚至是“怪物”。他们说她望向他们时的眼神像看着怪物……可她毫无察觉。她只是,她只是觉得,每一个人身上的气息和气场,都像繁复的花朵,又像独特的花火,无法触碰。仿佛一触碰就会凋落,一凝视就会消逝——那样格格不入。
所以,图书馆是她的最佳去处,它可以让她看到这个世界有多么惊艳,或者残酷。毕竟,那都是以后去往远方,必须要经历的,好与坏,善与恶,荣与亡。
还好,这个世界,孤单的人并不是不被允许存在。即使她没有朋友,依旧简简单单平平凡凡地活到了二十岁。但在二十岁的某一天,她突然在思绪飘远,再拉回来的某一刻,意识到——她是妖精,彻头彻尾地不是人类。
嗯,也对,没什么。
等会儿……妖精?
妖精?
妖精???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那她这到目前为止的一生算什么?体验人类灵魂思想?渗透进他族潜行埋伏?被人类召唤完善族内多样性?什么鬼呢……显然这些都不是。
她或许,只是,被遗弃了。又或许,妖精们,有着她目前还不知道的愿望和想法。
但她一瞬间有点想哭,因为,她从这一刻起,真正意识到,自己是独立一人了。以后,如果她说出去,就没人帮她了。
为什么会向往远方呢?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了很久书海里的她,因为她在书海里很开心,想到远方也很开心。但是,如果向往远方仅仅是为了逃离近处,那远方还有意义吗?
有的吧,或许。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因为,自己的天下,要自己闯出来。要自己努力找到自己的归所,自己努力找到自己的同伴,此地不容我,自有容我处。
要去和父母说声再见了呢,伊·瑟莫诺。
再见,茜切梅尔。
【字数:1003】
1504 异响
“我跟你们说,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绝对不会踏入那个鬼地方,即使让我交5倍税款赔得血本无归我都不!”
“不,我不是很想回忆……阁下,您也看到过现场了,都烧成那样了……”
“是,是。那请容许我从昨天晚上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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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给盖森一个机会,他绝不会因为急着返程铤而走险。
明亮的月光被茂密的枝条遮蔽住,幽深的森林张牙舞爪。但这丝毫难不住他,为了躲避那些比猎狗还敏锐的治安官们,他毫不犹豫地和夜晚与阴影成为了朋友。
嗯……?
脚底下的土壤变得松散。突然变化的触感让他停下了前进的步伐。接着树叶里漏出的光线,他捻起了一小撮“土壤”嗅闻。
没有夜晚的湿气,也没有野兽的气息,干净得过了分……等等,还有一丝烧灼过的味道。他心生警惕,若是曾有森林自燃,在这炎热的天气并不缺乏二次引燃的危险。到时候自己可真是插翅难逃了。
“算了,虽然蠢归蠢了点,这时候被抓住总比送命好。”他极不情愿地沿着溪水回头走着,哀叹着自己的不幸。
“呜……呜……”
盖森停下了脚步。那哭泣声忽近忽远,熟悉这片森林的他可知道这里没什么幽灵鬼怪,更多的可能只是走丢或者进行试胆的熊孩子们。往常的他可懒得管这些,反正只要小鬼们不乱跑,那些为镇民服务的猎狗们自然可以循着味过来……不过这次。嗨,就当偶尔积德吧。
他顺着水路往森林深处走去。树木被烧去了枝丫,勉力站立着。土壤尽数被烧制成了陶土色,而其中又有着什么在闪烁着。但空气中逐渐浓烈起来的烟熏味让他忽略了这异常,向着哭声所在的地方前去。
“我的天啊,可真能哭……*,这是什么。”
土壤上堆砌着绿色的碎晶,而他想“救助”的“熊孩子”则站在碎晶之中,她的手上有深绿色的火焰燃烧,那些火苗似乎被赋予了生命般,像是巨蟒一样缠上了树木与草地。几株他认得出名字的成片草药在火焰中扭曲枯萎,成为地上碎晶的一部分。
“别来妨碍我。”
暗色的火焰闪过,将夜晚的雾气劈开,盖森只觉得一阵炙热,然后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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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
窗外的乌鸦似乎也嫌弃审讯室里太过吵嚷,发出了不满的叫声。
“唉,我可就只见到这么多,丝毫没有参与纵火啊。您们可要向德鲁伊之家和审判者们详细说明啊。”走私犯缩在囚椅内,偷偷打量着治安官和书记员。
瞥见上司的目光明显不在自己这里,书记官往上翻了翻眼睛重重地打了个哈欠。
平静的小镇难得迎来了一点波澜,森林纵火犯沉默寡言,如何威逼利诱都说不出什么,而现在这个走私犯明显好对付得多,赃物乖乖缴纳,甚至还极为上道的“孝敬”了治安官一些。看在他将那些精灵艺术品尽数乖乖交出来的份上,治安官姑且让他坐在了个有靠垫的椅子上交代案情。
哎,但是这家伙的废话可太多了,这描述也太罗里吧嗦,写得我手都痛了。可恶,为什么明明是夏天,审讯室里却那么冷啊!治安官脾气也太好了,还是说这堆货物真的很值钱,让他长出了被狗吃了的耐心?书记员悲愤地将羽毛笔往墨水瓶中蘸了蘸,黄白色的纸张上溅上了几滴墨水,在日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哎……是太阳太过刺眼了吗……奇怪……为什么这么困倦……好冷。
聒噪的走私犯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舒适的囚席,留下了早已呼呼大睡的治安官和书记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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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呀,栽赃的活也做好啦,这批货物现在可就洗成了地方官员受贿的罪证哩。”
“如何?虽然波折了一点。但我这边算是达成了约定哦。”
"哼……给你。”被攥得皱巴巴的植物近乎是被砸到毒使的手中。枯萎者艰难地深呼吸着,那将植物焚毁燃烧的冲动让她全身颤抖着,暗绿色的火苗在她指尖跳动着。建筑物上的常青藤,花园中生长的灌木,石缝中的杂草……满是让她难耐的绿色。火花散逸蜿蜒,温柔地缠绕植株,落下一地绿砂。
“爸爸妈妈……能看到这些吗……啊哈哈……很快就能,在绿色里找到你们了。”
“……真是个小疯子。”毒使往地上啐了一口,“要不是心疼药物,你的死活可不关我事。”
他小心翼翼的将那团绿色塞进棕色的圆瓶里,赶快离开了。
字数:1655
关键词:幽灵船 虫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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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来到沙漠绝对不是什么理智的选择。但已经身处沙漠中央的埃奎拉没有什么后悔的余地了。尽管手里拿着地图,但埃奎拉还是时不时怀疑自己走错了方向,毕竟沙漠中可没有什么明显的参照物。埃奎拉晃了晃手中的水壶,里面大概也就还剩一口了,好在距离地图上标注的水源也没有多远了,不出意外应该能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
埃奎拉裹紧了自己的披风,随着夜晚的到来下落的不仅仅是太阳,还有沙漠中的温度。不管白天有多么炎热,但夜晚的沙漠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温暖。他准备在水源附近休息一晚再继续赶路,就在他搭好帐篷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沙尘暴,哪怕是身为喜欢风的风元素裔,对于沙尘暴他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感。原本晴朗的夜空很快就被黄沙覆盖,哪怕是满月也看不到一丝光亮。埃奎拉只能躲在帐篷里,祈求自己的帐篷能撑过今晚。
好在这阵风来得急,去的也快。也就半小时的功夫,沙尘暴就已经平息了。埃奎拉从帐篷中出来看了看外面的情况,他发现远处好像,有一艘船。不是那种小船,而是出海航行的巨轮。
不管怎么说,在沙漠中出现一艘船都是在是太诡异了。好奇心驱使着埃奎拉向那艘船走去,船离得并不远,大概也就有两三百米。这艘船比埃奎拉坐过的任何一艘船都要大,哪怕是绕着走一圈都要五分钟。从桅杆上看这是一艘四桅的帆船。船舱看上去也足够大,埃奎拉猜测这应该是一艘用来运货的商船。巧的是就像是故意吸引人进入一样,在船尾刚好有个落下来的绳梯,正好能爬到船的甲板上。
埃奎拉在甲板上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他接连探索了几个船舱,都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事务,船的内部干净的不像话。没有砂子,没有灰尘,就像是一直有人在打扫一样。
一切似乎都很平常,直到埃奎拉打开了下一个房间的门。铺天盖地的虫子从房间里倾泻而出,埃奎拉被吓到怔在原地,但这种情况哪怕是跑也绝对来不及了,他只能祈祷这些虫子没有毒,或者不会在瞬间将他啃噬成一具骸骨。但是很快,埃奎拉就发现虫群悉悉索索的声音消失了,身上似乎也没有虫子爬过的感觉。埃奎拉再一次睁开双眼,却发现整个房间空空如也,如从巨大的虫群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消失,但这里没有任何虫子存在的痕迹。埃奎拉检查了许多遍,似乎只能将刚才的遭遇归咎于幻觉,他尝试着进入房间,并没有再出现任何关于虫子的现象。
埃奎拉在房间里翻找了一会儿,在床板下面找到了一本航海日记,看上去已经有些残破不堪了,但里面的内容还算清晰。这本日记似乎属于一位水手,上面写着:
4xx年5月3日
“这是我们出海的第一天,实在是太令人兴奋了!我们准备尝试一条新的航线,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如果一直保持现状,我想不到一个月我们就能够回来了。愿瑞恩保佑。”
4xx年5月8日
“已经将近一周了,一切都没什么特别的,我们的货物也没什么问题,明天应该就会到达xxx港口了,绝对能够卖个好价钱。”
埃奎拉又翻了几页,发现都是些平常的日记,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有一页开始可以发现日记主人的字体突然杂乱了起来。
4xx年5月28日
“我们遭遇了风暴!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这一带应该是十分平稳的海域,但是这次的风暴实在是太大了,船帆已经烂了,我很担心我们能否平安回家,船似乎一直在这片海域绕圈,不知道是风暴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只希望这场风暴尽快过去吧……愿瑞恩保佑。”
4xx年6月x日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船上的物资已经不多了,我们似乎被困住了,外面的风暴从未停止,我几乎分不清白天黑夜,船长还在安慰着我们,但我知道,我们出不去的!我看到了,在海面的深处,有什么的存在,一定是它!风暴是它造成的!它躲在暗处嘲笑我们做着无用的努力。我不知道我们的船会到达何处,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有何目的,或许只是对于我们踏入它的海域有所不满,或者是别的什么,但我只希望这一切尽快结束吧……”
这之后的几页都已经看不太清了,但从日记主人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看出他们似乎一直未能逃出这片奇怪的海域。粮食已经吃完了,甚至有几名船员因为饥饿袭击了自己的同伴,还有人因为奔溃而跳海了。但无法否定的是,他们似乎都看到了,在海面之下,有什么奇怪的存在……
血月再次睁开眼。
天穹崩塌星体燃烧的场景还烙在他眼皮子里,他眨眨眼,试图消去眼前的残像;精灵之前听到的莫名话语和奇怪对白也仍回响在耳边。他大脑放空地瞪着上头——现在是一望无际的晴朗蓝天,阳光投下金色的利剑,搅起恼人的干燥热风。
“呃、啊……”
来自绿林故都的高等精灵微微呻吟起来,德菲卡并没有铺开的黄沙与蒸腾而上的热气,他抓抓头发,又搓搓耳朵,再伸出舌头舔了舔已经干裂起皮的嘴唇。他一定是昏了有些时候。血月试着回想起之前的行程,却什么也记不起来,巨大的冰山、湛蓝的海水没在他记忆里留下丁点痕迹,变成异形的女人和被叫喊出的莫名话语也隐没不见。
就在他挠着头准备再仔细想想时,有人围过来,接着是一阵推搡。
“干嘛!”
血月被一群水手打扮的人捆起来,他们将精灵带到被烈日直射的甲板,又将他和一个闲置的空木桶绑在一起。这时候,血月才看清周围的环境:挂了好几个破洞的帆几乎兜不住风,歪斜地由绳子系着;绳子也快散了,绳子末端分出好几股马尾似的戳着,随着气流晃来晃去;甲板和桅杆——不如说整艘船都破破烂烂的,皲裂和风化的痕迹四处都是。船员都穿着过时的衣服,焦褐色的衣服边缘同样有着蛀洞和各种污渍。
“你小子老实交代,”其中一个船员拿小刀对着他,“每天半夜在甲板上对着月亮嚎的是不是你?!”
“……那是练习!你们懂个屁!”
“太吵了!还很难听!”
“连这也要管吗?!”
“当海盗也要遵守基本法!制造噪音不可原谅!”
“……我为船长立过功,我为船长流过血,我要见船长!我要见船长!”
“下去吧你!”
啪!咚!
高等精灵等了一会儿,他既没有感受到被从船缘抛下的失重感,也没有沙子呛进鼻腔和气管的辣意。血月悄悄睁开一点眼睛,又睁开一点。
打扮利落的女人背对着他,手上套着指虎,她面前横七竖八倒着刚才正要推血月进沙海的船员们。
咚!
第二个从天空中落下的是金色头发的人类剑士,他回头看了看血月,像是在确认他的安危,人类蓝色的眼睛清澈明亮,他安慰似地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咦,等等……
最后落下的是半精灵德鲁伊,他在半空中解除化形,恰好降落在银色短发女人和金发男人的中间。年久失修的甲板发出吱呀的呻吟,德鲁伊似乎是个挑剔的人,他扫一眼周围的环境,用缓慢而显眼的动作掸了掸肩头并不存在的灰。
这动作像是什么信号,之前并不存在的水手们涌过来,明显担负着战斗职能的二人迎上去,德鲁伊则从容地后退一步,站到血月旁边。就在血月试图看清自身打扮并暗自感叹好酷的当口,德鲁伊突然开口了:
“你就没觉得不对劲?”
“啊?”
“这是一艘航行在沙海中的船。”
“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哈。”
德鲁伊嗤笑一声,他转过头,看起来不再有和血月搭话的意愿。
眼前,银发女人借着船原本的结构和摆设上蹿下跳,她一会儿钻过栏杆,一会儿拿起木桶砸向眼前的敌人,是琅嬛出身的格斗家杰克·成那一派的打法。据说在那一流派,场地越乱、杂物越多,格斗家越好发挥自己的实力,他们甚至还给杂物间起了个名字,叫杰克成快乐屋。在她旁边,金发剑士挥舞长剑,他恰到好处地解决了几个正要攻击格斗家的船员,而对方也处理掉了剑士视觉死角的敌人。看见这一幕,德鲁伊的嘴角往下撇了一点,他拿出一小袋植物种子,催生捉人的藤蔓清理出一片空地。
敌人的数量丝毫不见减少,三人逐渐被逼到血月所在的桅杆旁边。
羽箭从暗处飞出。
“萨粥尔!”
有着阳光般灿烂金发的人类推开德鲁伊,那箭没入人类肩头,他摇晃一下,就要翻出船舷。半精灵德鲁伊眼疾手快,他一把抓住人类未受伤的手,阻止了人类的下落,银发女人很快跟上,她焦急地叫出人类的名字:
“外德!”
什么啊!之前那艘船上你们可不是这样喊的!
被称作外德的人类吊在船舷边,名为萨粥尔的半精灵牢牢捉住他尚未受伤的那只手。银色短发的女人也扑在船舷上,她效仿身边的伙伴:“抓住我的手!”
人类抬起脸朝他们笑了一下,他的身子在往下滑坠。
“快,抓住我的手!”
外德的声音很轻,像说出一段呢喃似的安慰:“我左手动不了啦。”
“努把力啊!你平时不是一直不肯放弃吗?!”
“普诺娅……”外德说出半精灵女性的名字,“我不想连累你们。”
“说什么傻话。”萨粥尔咬着牙说,德鲁伊并没有尤为强健的体格,他坚持不了太久。
哇,这里是说这话的场合吗?血月暗自惊奇,他没去管上演生离死别小剧场的三人,转去看那些围拢成半圆形的水手。那些水手们掏出不知积攒了几年没洗的手帕,嘤嘤嘤地开始突如其来的解说:
“这艘船的名字叫恋人。
“它航行在干渴的心灵间,寻找永得不到的绿洲清泉,靠间或的施舍过日子。
“它残破的龙骨是猜忌的罪业,破碎的桅杆是妒火的摧折;闲言碎语风化它,金钱俗事炙烤它;
“无人能掌握它的舵,也无地收容它抛下的锚。
“流浪的船,它的名字叫恋人。”
此时,三人的剧情也有了进展。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是我的偷摸打击!”
说完,外德就挣脱了萨粥尔的手,垂直下落。
普诺娅和萨粥尔跟了下去。
噗通。
本不该在沙漠响起的水声。
血月跳着去往船舷边,伸长脖子往下看:
沙漠竟像海面一般摇曳起来,人类男性落下的地方咕嘟咕嘟冒出大量气泡。首先是灿烂的金发,接着是蔚蓝的双眼——在水中被泡大了外德就这样浮出水面,他的身体散发着不自然的银白色光辉,赤红色的水滴顺着他的发尾和身体落下,砸出巨大的水花。普诺娅和萨粥尔被他捧在手中,一阵阵赤色的光辉冲击波似地向外扩散,无数光辉十字自沙漠中升起。借着水花落下的冲击,高等精灵清楚地看见了沙面掩埋下的景象:无数堆积的彼岸花,红得像要滴出血。
“哇,这也太俗了吧。”血月忍不住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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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2199,继续烂片之旅
关键词:幽灵船、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