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由国王们主宰的世界,
君主与国王们的交流与日常,
亦或是非日常。
详细企划介绍请参照公告中“国王企划说明书”企划中途也可随时加入,欢迎各位新王的到来
国王企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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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田园生活要结束了(。
接下来应该是魔幻探险副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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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六天,迦亚期盼已久的回信终于到来。她神情激动,拿着信纸,把上面的文字细细看了好几遍才把它烧毁。“‘制造更多的灾难’,这正是我所期望的。”迦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演员到场了吗?我想是的。宫廷也已经为他们搭建好舞台,现在只等好戏登台。”她这么想着,又叫来使女说:“我们在这里呆的够久的了,我的事情已经办完,是时候准备启程,去奇美拉的首都。”命令被传达下去以后,迦亚又感到百无聊赖,独自一人到庄园外的田野里散步去了。
这片又大又空阔的土地,散发着一丝像墓地一样的气息,这是迦亚想起了利斐利的教堂——那里也像这样,令人不禁心神安宁。
然后,她又一直往前走,走到山脚下的河边,站在那儿呆呆地瞧着河水想心事。今天的天仍然是阴沉的,看样子是要下雨了。迦亚叹了一口气,随后听到有人对她说话:“我从来没有在这一带见过你,你是从哪儿来的?”
她回头一看,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不算瘦弱的少年,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干净而布料粗糙,像是在附近村庄出来玩的小孩。迦亚的眼神在对方身上转了一圈,才回话说:“我从北边的国家,利斐利来。”
“一个人?”
“和我的兄弟姐妹。”
“哇,”少年夸张的怪叫一声,“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国家的人,听说你们信仰死神,真新奇。你们有什么有趣的仪式,比如说活祭和自杀狂潮?”
“没有。这只是人的误传,我们信仰死神切尔滕,是为了延续其文明的灯火,不全是为祈求牠的庇护。至于自我了断,更是件会遭到众人唾弃的恶行。”迦亚回答。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奇怪?我都听不懂你想说什么。”少年感到无趣,又跑走了。迦亚好笑的摇摇头,并认为他们之间的这番谈话太过莫名其妙。
在庄园里的格哈德,可没有像迦亚那样的闲情逸致,他坐在躺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只玻璃做的双陆棋子。“我多次请求您带一些真诚的、能真心实意同我谈话的人来。”格哈德皱着眉头,望向他的使女,说:“您是蓝衣使女,该有分辨满口胡言的骗子,和有真才实学的医者的能力。”站在他旁边的使女身材苗条,挂着一副冷漠的面孔,握在手中的刺刀,还啪嗒啪嗒的往下淌血。她说:“在偏远的小地方,您想要我找怎样的人才呢,先生。您不去大城市找医生,而是在这里……我看,您只是在难为我。”
“我没有。”
“请听我说,先生。你对那些只会放血,灌肠的医生愤怒,命令我砍下提议您服偏方、服毒的人的头,我是能够理解,并甘愿照做的。但您不奇美拉的草药学半点信任,认为它违背了《医典》的基本,还对一个真心实意为您撰写药方的医生恶颜相向,把他赶走了。先生,我只是您的使女,无情的侩子手,我还能做什么呢!”
格哈德的脸色因她的话变得苍白:“原来你是这样看待我的,你这可恶、傲慢的侍女奥莱斯,我要像清理垃圾一样赶走您。”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先生。您早就说过要赶我走啦!在六年前。”使女耸耸肩,并对她的主人翻了一个白眼。这个蓝衣使女是隶属宫廷的首席女官。虽然她以使女的身份为宫廷处理事务,但也是拥有贵族头衔,出生大富大贵之家的世族子弟。
她比迦亚女王还要年轻,她才二十岁。她和利斐利多数女性一样,大胆、坚强,是个自由派。可她却没有像路德维希那样漂亮的英武气派,也没有快活的性格,从外表看,她总有一种模糊不定的冷淡气质。因此路德维希常叫她做‘拉托那’。
格哈德还想对使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看见迦亚从门口进来了,于是他干脆站起身,给女王行礼。
“路德维希呢?我在哪里都看不见她,一大早她去哪了?”迦亚问他们。使女答:“在七点的时候,她就骑着马出去了,也不肯让侍从跟着,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
管家那匹备好鞍的马正站在马厩里。路德维希上了马,疾驰而去。
她刚出门的时候正好撞上做完早课的格哈德,格哈德用嘲笑她一朝转性不再怠惰。路德维希本来想反驳他,但是强忍住了。她按耐住自己的怒火,因为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她骑马走过庄园范围内的树林和荒地,看到几只昆虫在空中低低的飞旋——这是快要下雨了的征兆,可是天上却不见一片云朵。
在她还年幼时,她就曾经骑马走过这条路,知道这里的每一处坑洼地,还知道在平坦的田地尽头有个小镇。她能回忆起镇里民居和商铺的分布位置,乃至它一些更加细小的地方,比如铺满小石子的峡道和发灰的石墙。因为她的母亲,出身奇美拉平民阶层、被卖到利斐利为奴时与主人私通的那个女人,她的家乡就在这里。
这个下等人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还生了几个杂种妄想继承家业。路德维希从小听着这些话长大,虽然没有对母亲的出身抱有不满或是鄙夷,但她始终深切地相信父母是不幸的,也不可能是幸福的。两个身份地位悬殊、过去的生活环境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即是再深爱着彼此,也不能够相互理解、相互认同,更别谈思想上、灵魂上的进一步交流。他们的爱情在她看来,是一个可悲的错误。但要是现在还提起母亲的出身,或是认为过去的事情还可挽回,那就无异于不愿意正视已经盖棺定论的事,是软弱的表现了。
现在正好是集市的时间,路德维希在小镇的门口下马,踏了踏脚甩下沾在靴子上的灰尘,牵着马走进市集里。她这副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装扮非常引人注目,更多人用没有恶意的视线打量她,当有人认出她那张和母亲相似的脸,叫她‘露维亚’时,她就笑着向对方点点头,和对方寒暄几句。
路德维希依照母亲的嘱咐,去镇子上的成衣店买几匹绣有母亲喜爱的纹样的粗布。她故作冷漠,言词谨慎,可还是被店主那个听见她的声音、从里屋走出来的老母亲认出身份,只能她热情的问候里落荒而逃,手上除了布匹外还多了几条颜色艳丽的长裙。
这镇子对路德维希的热枕令她有些难为情。或者说,他们是对她的母亲泰蕾萨充满了热情,继而把这感情加付在女儿身上。不仅是路德维希,她的兄弟姐妹们也以有泰蕾萨这样性情温柔、心地善良的母亲为荣。这个开朗,正直,具有坚韧不拔的意志的女人赢得了故乡的赞美,而她的女儿则因为这份关注而感到了无所适从。
路德维希一直牵着马走到镇尾,最后在一户农家的门前站住了。她把双手放在胸前,像个手足无措的少女那样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手推开了门。“姨母,我是泰蕾萨的女儿露维亚,为您带来母亲的问候。”她说。
迎接路德维希的是一个热情的拥抱。盘起头发、衣着打扮入时的女人拉着她的手带她走进屋里,对她的到来表示惊喜。
路德维希难以招架这样热烈的场面,她磕磕绊绊的说:“是的,姨母,我们已经两年没有见面了……最近母亲有和谈到您呢,她对您的思念依旧不减,托我送来她的问候。”
她把母亲嘱托的信件交出去,可对方不以为意,仍然执着的询问她的生活和情感上的问题,到最后,路德维希甚至以为自己只会说‘不是’或‘是’这两个词了:“是的,时间过得真快……我今年二十六岁……不,没有婚配者,也没有为之心动的人……不用劳烦您费心,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不是这样的,是我穿不习惯裙子和颜色鲜艳的衣服……”
在与她这个平民的姨母的对话里,路德维希感到既含羞又慌乱,因为在利斐利,没有谁会、也没有谁敢直白的对她说私人的话题,对她表露长辈式的关怀。但是她总能在在母亲的故乡里感受它,她称此为‘甜蜜的烦恼’。
可惜路德维希不能只是泰蕾萨的女儿露维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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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典》 伊本•西那的那本(
拉托那 Latona,罗马神话中的暗夜女神,神性是隐匿、模糊、静止
露维亚Luwia,路德维希的昵称
【我我我……下禮拜再繼續畫互動(抱頭蹲角落)】
【打字比較快】
【大概是左手和大公的對手戲,大致地透露一下國內現況和隊伍中人物之間的關係】
【完了看起來我國吃棗藥丸(目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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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進位在郊區的花園,大的彷彿沒有盡頭,雖然是個以喜愛奢華著稱的家族,園內種植的卻都是實用的植物,從大片常見的藥材到作物,到從國外引進的珍惜物種,溫室比僕人的宿舍還要多,埋沒在樹叢之間。前方的路變得開闊,深灰色大理石外牆的宅邸出現在路的盡頭,顯然來訪的消息早已傳到,傭人排成兩排在大門前迎接。
梅菲斯下車,抬頭看著厚重的實心門板打開,展示出背後華麗繁複的內裝。好像又和上一次不一樣了,他想,然後讓人接走他的手杖和外衣。
“你居然是一個人來,真是少見。”大公從樓梯上走下來,緩慢而優雅,“有什麼能為你效勞的嗎?”
“閣下的收藏又多了不少。”面對對方一臉熱情,梅菲斯只能微笑,他會說他和大公的關係很不錯——或許是目前看來他們都抱持著相同的目的的緣故,也可能在性格上就莫名的很合得來,比起其他貴族那份深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身份的戾氣,謝爾-艾爾文斯幾乎能算是極度平易近人。
但是本國內對政事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此人會把對手以最痛苦的方式剝到筋骨都不剩。
大公輕輕地將長發挽在右肩,語氣和動作一樣不急不徐。“是,我最近遇到了個很有才華的藝術家,很可愛,找時間我引薦給皇宮。來,我們進去說話。”他說,領梅菲斯上樓,一路視線所及之處中,所有牆面轉角都被精細的浮雕充斥,金漆襯在乳白色的底上,一塵不染也沒有瑕疵,像不久前才翻新過。梅菲斯在城堡裡久住,太過習慣那上百年的老舊建築,此時竟覺得有點扎眼。
“這麼招搖,閣下炒價競拍藥材銷售權的事情……是不是該收斂一下?”梅菲斯小聲唸道,眼前的人並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看他。傭人打開書房的大門,大公給了梅菲斯一個笑容,請他坐下,自己則坐在對面,悠哉地揮手招來另一個傭人。
“喝酒嗎?是今年出產最好的一批。”
“不,我是來辦公事的。”
“真可惜,那就上茶,杜倫正好寄來一些香料茶。”大公斜倚在沙發的扶手上,雙手交疊,側著頭閉上眼等待熱茶送來。然後他捻起茶壺,倒滿兩個瓷杯。“味道有些辛,不過聽說對身體很好,我打算進一些種子看能不能在本國種植。”他啜了口茶,“辛辣的東西在熱天裡格外受歡迎,大概一般程度的刺激已經很難滿足人們了。你覺得如何?”
“很別緻。”梅菲斯回答,淺淺的苦味留在舌根。
“那就帶一些回去給捷芬試試,他一直喜歡新奇的東西。也當作……是為了友人的過錯向他請求寬恕。”大公放下杯子,沉默了一陣,才抬頭看向梅菲斯。“你剛剛,說了什麼?”
他也跟著將杯子放好,坐正擺出一副稍顯嚴肅的姿態。“競拍一事畢竟犯了法,再這麼下去,我們也不得不採取應對措施了。”
“這話——從一個,煽動弒君,欺騙國王,架空王位,計劃謀反的人嘴裡說出來,還真是違和。”大公笑道,語氣卻沒有那麼多笑意。“怎麼?和你們的利益衝突了?”
這種時候梅菲斯才會想起來自己為何對這位大公抱持如此好感——什麼秘密都藏不住,也就不用費勁去藏了。“是的,價錢抬得太高,‘普通人’負擔不起正在抱怨呢。”
“我從不知道‘普通人’境況如此拮据。”
“他們也有自己的底線。”
面前的人點了點頭,停頓半晌。“行,我答應。”他將杯裡的茶喝盡,“但是有些條件。”
梅菲斯靜心等待,他早已準備好所有種類的籌碼和艾爾文斯家的人做生意了。“請說。”
“首先,”大公抬起一隻手指,“你們欠我一個人情——等於國家欠我一個人情,至於何時還,得由我決定。”他再抬起第二隻手指,“再來,你得告訴我,你是用什麼辦法讓捷芬那小子如此信賴你的。”
“閣下有這項需要嗎?”
“沒有是沒有。”面前的人傾身,雙眼閃出興致,“可是杜倫想知道——你不知道他快想瘋了,要是我教會他,就能讓軍隊為我效力,多好。”
還有什麼辦法?他對自己說,組織是條鞭子,自己便是那塊刻意被安排的糖,根本不需要手段,王族的子嗣雖然偏執不易親近,但也正因為這種對外的不信任感,他們的脆弱之處一目了然。“閣下得失望了。”
“是嗎?”大公再次沉默,收起手指卻也沒有失望的意思,本來就只是玩笑的話,梅菲斯覺得對方早就知道問題的答案。“沙芙……行省的木材買賣現在誰在負責?”
“還沒有決定,目前還在和希姆頓討論更改合約內容的事項。閣下對木材也有興趣嗎?”
“沒有。那種吃力不討好的東西,我便不參與了。倒是香料還能考慮經手,不過對於奢侈品……我的意願也不大就是。”
“大公居然會拒絕新的貿易機會?莫非是看到什麼潛在危機?”
“不至於。”對面的人又為自己倒了杯茶,“只是選擇安分守己地過生活而已。”
“安分守己?”梅菲斯向後靠,陷進包在座椅背上的柔軟的絲絨中。“這話從一個會處處收賄,公開競拍走貨權,限制供應抬高藥價,還低報收入來逃稅的人口中說出來真是違和。”
謝爾-艾爾文斯大公笑起來,深金色的長髮隨之波動,那是種被娛樂過後,來自心底的愉快笑聲。笑過一陣他忽然停下,睜開眼睛,陰影之中那抹深藍色如刀般冰冷。他的按住扶手,戒指鑲嵌的紫色寶石將光折射在華貴的布料上,隨手指來回拂過短絨的動作變換顏色。
“別跟我裝傻,要那些‘普通人’搶到別的生意,你也不需要像現在這樣,大老遠跑來和我交涉。我們艾爾文斯家,維持幾百年的藥材行業,就算王國覆滅,也不會改變……你們爭得過?”收起平常隨和的外表,此時揚起的嘴角盡顯骨子裡的張狂,語速雖緩,但每一個字都帶有滿溢的威勢,好似掠食者稍稍展露獠牙,並沒有刻意強調,卻仍是一種警告。“這麼久都沒定下來,是捷芬不想要官僚來經營原料買賣,貴族又不敢靠近疫區吧。同以做交易為生,就讓我提醒一下——你這段時間,有些怠惰了呢——梅菲斯卿,戒指戴得可還合手?精緻的珠寶讓你動心了嗎?別一不注意給丟失了。”他停頓,“還是,由我替你保管比較好?”
“不會的。”
“我相信你。”大公雙手一攤,又是剛見到他時那樣溫和親切。“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必定全力協助。”
梅菲斯點頭答應,心裡卻沒有把對方的提議當一回事。要是接受……他跟隨僕人走出房間,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宅邸的主人。到時怕是上頭傾盡所有資源也還不清這協助的代價吧。
【mf:來啊,互相傷害啊
sel:傷害啊,快活啊
(互相捅刀)
其實兩人關係很好的,真的】
我还能再讲几千字的废话再去找麦姬小妹妹玩(
还是有一点菜鸡互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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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早晨,天色仍然阴沉,女王望着从远方海的那边缓慢飘来的乌云,望着停满船只的运河,突然感到索然无味。因此在又细又密的雨笼罩住王都以前,他们动身前往奇美拉去了。利斐利受到了来自奇美拉的邀请,将要出席奇美拉的魔神节,但是他们决定提早一个月出发,为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理由。
格哈德果然配得上病秧子的名号。在离开利斐利的第一天,他就由于吹冷风而着了凉。为了不让风寒变成发热,他在医生的叮嘱下开始卧床休养。路德维希和迦亚无恶意的嘲笑他,并嘱咐其他人不要随意去打扰病人。
迦亚在旅途中仍然和在宫廷一样,过着紧张的生活:她看很多书,也写了不少东西。跟随她的仆从中有个擅长提琴的人,迦亚有时也向他讨教。但不能否认的是,坐在舒适的、带弹簧的马车在道路上缓慢行驶,的确令人感到惬意。
每天早晨路德维希到格哈德身边来喝咖啡,然后一起读报纸,交流思想——这是他们十几年中在一起时常做的。对于格哈德来说,所有的文字内容在实质上只汇合成一点:他不是孤独的。
他从来未对路德维希,这个与他出身相配、年龄相仿的漂亮女人倾心。但他对她产生的常人的感情里,比起不屑、警惕和妒忌来,还有含有多得多的羡慕。路德维希喜欢说一些俏皮话,和女友嬉笑打闹,谈论不断变更的世界格局……这一切对于他来说是多么重要啊,看着路德维希,他仿佛也变成了一个活力、健康、热情洋溢的人。他甚至想:希望我未来的妻子也能有这样的容貌,这样的话声。下一刻,他为自己的不知廉耻感到羞愧,而把这飘渺虚无的念头远远地抛在脑后。
夜里,格哈德因为神经痛而睡不着觉,他就让使女拿来纸笔,写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消磨受苦的时间:“为什么我过早的衰弱了,变成这副模样,解释起来是不难的;至于我失去的个人幸福,我过去不曾走过,现在也不会奢望……要是能出现奇迹,把当前的一切变成一场噩梦,而我醒来后,我变成崭新的人、强壮的人、为自己感到骄傲的人,那该多好!”
他写道:他还年轻,可是已经不中用了,谁也不爱他,他也没想过要娶亲的事。现在他只请求兄长们和母亲把他忘掉,等到五年十年后他死了,就把他装进普通的松木棺材,安葬到教堂里。反正他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坟地和碑文。也用不着举行仪式,把棺材往地底一放,用土一埋就能完事。反正死亡也就是这样,像一支蜡烛被掐掉灯火,灭了就灭了。
他觉得自己写下的字字句句都透着一股不甘和怨恨的味道,但是他已经没法停笔了。等到苦痛过去,理智回笼,他又把写好的信件撕了个粉碎,开始唾弃自己先前的软弱。
后来格哈德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好了,医生允许他自由的走动,他就去和女王迦亚待在一块,学习哲学,或彼此沉默、欣赏沿途的风景。因为在这些人中,只有格哈德学识足够渊博,能够解答女王各式各样古怪的问题。
他们的旅途弥漫着阳光和泥土的气息。女王听见在某个远方,有人在弹琴,还有人在做二重唱。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又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多好啊,她不由得想到,这和利斐利或肃穆或放肆的气氛相比,多么的不同啊。迦亚不禁对此心生向往,她对格哈德说:“我仿佛感受到奇异的,醉人的文明生活的全部风采,我多么渴望生活!这充满生机的景象,令我心魂动摇。”
格哈德答:“陛下,利斐利里也有这些人:他们唱歌,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说话,齐特琴声和西塔拉琴声在夜空中飘荡,直至天明。但对于您来说,在利斐利是不存在的。”这虽然是顶撞女王的话语,可是迦亚听后心里倒轻快了许多,以至于他们一行人到达奇美拉时,迦亚因未知和期待而激动的心情也已经平静。
他们暂住在奇美拉一座小城市的郊外,路德维希家曾在那里购置了房产。庄园很大,修饰着圆柱和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四周悄然无声,看上去既阴森又冷寂。在这座仿制利斐利传统式样的住宅里,他们的心情也变得轻松愉快——这里的气氛令人怀念得该坐下来写一首叙事诗才好。
在距离庄园不远的附近,有一片无论何时都生机勃勃,春意盎然的庭园。铃兰、鸢尾花、曼陀罗,还有红色、白色的罂粟花。这么丰富的品种和美丽的色彩,格哈德从未在别处见过,他被这绚丽的景色迷住了。
路德维希跟在他身后,抱着双手,用言语讥讽他:“你对着花摆出像少女一样的忧愁表情做什么,格哈德?”
“我相信您说这话,不完全是为了挤兑我。”格哈德回答说,“现在您亲眼看到了:我对这些争奇斗艳的花产生了倾慕之心。希望您不会因为我不符合您心中格哈德的形象而感到失望。”
“不,我不感到失望,因为你现在的模样正像我想象的那样,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路德维希会意的微微一笑,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
接过她的话头也许不太谨慎。格哈德也没有为那句打趣他的话和路德维希置气,他用另一句话回避了刚才的话题:“这些花,在利斐利也有。但是它们都不是这个模样,而是:花骨朵小得令人惋惜。”
“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花也是这个道理吧,因为这里是擅长用毒的国家,毒花也很好地被养育了。”路德维希说。
“我知道。我先前也有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你指的是统治奇美拉的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还是她身边有个无法用常人的思维比喻解释的丞相?这都是我告诉你的呀,格哈德。”
格哈德好像满不在乎:“在我的家族无论男女,在十三岁时已经能够定亲,准备婚事了。我不认为十三岁是个能够被称之为小孩的年龄。”
“看起来我们不尽相同。”她低声说道,并认为这个传统太过不近人情,“那你呢,你在那个时候有婚约吗?”
“没有。但是追求者总是络绎不绝,因为任谁都知道我活不长久。”格哈德顿了顿,没有等路德维希接话,兀自说:“换个话题吧,路德维希。这花的美丽姿态使我震惊,并令我心生爱怜,您能够将它送与我吗?”
对方顺着他的指向望去,看到一朵花形扭曲、花瓣染斑的黄色夹竹桃,不由得挑了挑眉。
天气晴朗时,远处的松树处处反射着光芒,仿佛大片大片的林叶在熊熊燃烧。迦亚向着庄园后方的小路一直往外走,广阔的田野即在她面前展现,还未开花的麦苗在清风的吹拂下缓缓摇摆。这里多么静谧,多么令人心旷神怡呀,她想。
迦亚穿着没有印花的无袖飘裙,手上握着一条黑色的披肩,眺望远处被雾气和浓云覆盖的山峦。她听见身后传来风吹松树的飒飒声,和更远处依稀传来的听不真切的提琴和合唱声。
这样的环境使迦亚想起自己仍然年少时,在公国的欢乐无忧的生活来。就像她生来不是为了追名逐利、渴求世间常有的爱慕,而是为了在安稳平凡的生活里获得良好的思想。
唉,现在为什么说这话呢?她作为神的选民,站在和她抱有相同信仰的人中间,肩负义不容辞的责任,平衡摇摆不定的天平,延续切尔滕及其文明的灯火,这是多么崇高、多么令人魂牵梦萦的命运啊!
迦亚握紧了手上的披肩,默念了一遍献给切尔滕的悼文,赶在暮色降临以前回到庄园。
画不出漫画摸一下鱼,涉及人物设定剧透。
马隆某次来访奇美拉发生的故事,时间线在第一次世界事件之前,是马隆和事件里差点领便当的骑士瑞莫尔专场。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写的什么了orz结课各种作业忙死,祈祷我有命回来。
图: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9490/
马隆后悔出门前没给自己卜一卦。
几分钟前,三个混混堵住了他的去路,为首的那个上身赤裸,黑黄的皮肤上盘踞着狰狞的黑蛇纹身,从胸口一直纹到手腕,那散发着不干净味道的手正抓着他洁白的领巾,隔着一条手臂的距离马隆都能闻到他嘴里喷出的臭气。
刚到奇美拉的时候基麦拉就嘱咐过他千万不要在这个国家单独行动,马隆以为基麦拉是瞧不起他,一赌气就自己溜出宫了,现在他终于知道基麦拉都是为了他好,以自食恶果的形式。
要说起年龄,这三人或许还没有马隆大,只能算半大的毛孩子,眼神里却包着陈年的狡诈贪婪,刚冒茬儿的青头往往凶狠异常,欲壑也更难以填满,碰上这种人马隆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真不该甩掉幸他们偷偷跑出来玩,等基麦拉想起派人来找,自己估计连骨髓都被吸干了吧。马隆绝望地想。
“瞧瞧这位贵族小少爷,”领头的混混把马隆拽了一个趔趄摔在他们三人中间,说话的口吻非粗鄙不能形容,“真娇弱啊,是不是根本没用自己的腿出过门啊?”
“这家伙说不定还没成年呢,不 ,我看是还没断奶。”混混里个头最矮的那个讥笑道,丝毫不考虑自己是否有这么说的资格。
“你……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马隆面有怒色,声音却小得像蚊子哼哼,“我可是,可是玛尔洛斯的——”
王。马隆没有说出这个字就被一直没有开口的那个混混一脚踩中腹部,呕吐感瞬间淹没了他的声音,他只听见那个混混轻佻的声音:“管你是谁,又他妈从哪儿来,在奇美拉,你这样的充其量只是个【消音】。”
这人说罢蹲了下来,撩起他染了尘的白色衣袍,手指挑起了他的腰带,马隆浑身颤抖,不敢想象他要做什么,想要推开他手脚却是瘫软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混混对他动手动脚。
“哈!这小子果然有——呃啊啊!!!!”
哐啷。啪。
一前一后,这声响和混混发出的惨叫比起来十分轻微,在静默的空气里却显得无比沉重。
前者是原本系在马隆腰带上的钱袋落地的声音,后者则是一只断手摔在地上,噼里啪啦地崩出血浆和脂肪。
一柄沾血的匕首插在马隆斜前方的地上,想来造成这般局面的就是它。四人不管是抢劫的还是被抢的都不由得往反方向看去,离他们二十步远的巷口立着一个背光的剪影,来人的面庞难以看清,但那头璀璨的金发、月光石般的独眼和迎风飘扬的呆毛已难教这个国家的人认错——
奇美拉王国骑士团长,瑞莫尔。
马隆看着那三个混混从嚣张跋扈立刻变得面如死灰,被砍断手那个痛得五官都绞在了一起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面向那个人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吸气,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频率在发抖。
马隆并不清楚来人的身份,这个同样金发碧眼——还同样只露出一只独眼的青年看起来和他年龄相仿,朴素的平民衣衫在他身上仿佛白银的盔甲,他仅仅是站在那里,气势便镇得全场人动弹不得。
和自己天差地别。
“喂,你们在玩什么啊?”瑞莫尔歪了歪头,像是对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毫不自知。
他晃晃悠悠地向这边走了过来,姿势之痞气叫那些混混都甘拜下风,走近来马隆闻到他身上带着一股酒气——这人手上居然还拎着喝了一半的酒瓶,马隆心目中高贵的形象瞬间崩塌。
然后他就被走到跟前的瑞莫尔捏住下巴拎了起来,后者用冰凉的目光仔细端详他片刻,突然像小孩子一样咧嘴笑起来,蓝色的独眼一眨一眨:“噢!原来你们在玩玛尔洛斯的国王啊!”
这回真是脸都丢干净了!看着混混们一脸的吃惊,马隆心里叫苦不迭,甚至忘了思考瑞莫尔怎么会认得他。
“下次欺负他挑个隐蔽的地儿嘛,别让我撞见,”瑞莫尔叹了口气,出言不敬的同时松开手让马隆自由落体摔回地上,声音里带着慵懒的怒意,“烦死了,麦姬又要生气了,明明她笑起来才好看——”
绵软的尾音落下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巨响在领头的混混头顶炸开,剧痛让混混老大发出少女失贞般的尖叫,血和金色的液体从他头上流下,瑞莫尔直接在他脑门上敲爆了手里的酒瓶,玻璃碎片恐怕扎进了他的颅骨,就算他接下来没死,估计这辈子也就是个傻子了。
矮个子混混反应很快,马上连滚带爬地往巷子的出口跑去,爆发出与体型不符的惊人速度把同伴远远地抛在后面,瑞莫尔看都不看他,弯腰拾起地上的匕首往身后一掷,匕首准确无误地扎透他的后颈,把他钉死在拐角的墙上。
现场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唯一剩下的断手混混早已跪在地上,他捂着断臂匍匐下去,一边不住地吸气一边用颤抖的声音乞求瑞莫尔对他开恩:“对不起,大人,我错了,骑士长大人……”
骑士长?马隆闻言从呆滞中骤然清醒,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瑞莫尔,瑞莫尔也歪过头看他,恰时一束阳光突破云层洒进了昏暗的小巷,瑞莫尔沐浴在光里,突然对他笑了一下,马隆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古代神话里的天使。
他是上天,不,他刚刚提到了麦姬……他是基麦拉派来救自己的吗?
马隆刚想对他道谢,却见瑞莫尔抽出腰间与他服饰十分不相配的佩剑,将混混仅剩的左手也砍了下来——马隆来不及躲闪,血溅得他满身都是。
混混对这一切彻底懵了,直至痛觉袭来才明白自己的一辈子刚刚被这个恶魔摧毁了,他本就不是体面的人,现在他再也没有资格去拥有体面的生活,混混仰天躺倒,嚎啕大哭。而瑞莫尔只是冷眼瞧着这人绝望和疯癫的丑态,阳光下他的笑容越发灿烂,仿佛尝到糖果的孩子。
……奇美拉果然是个疯狂的国家!所有人都疯了,基麦拉也是疯子,居然把王国骑士团长的位置交给这种变态加疯子——马隆觉得自己的内心濒临崩溃,一点也不比那个刚失去双手的混混好多少。
“喂,走啦,喜欢这种戏码我过会儿再削人棍给你看。”
马隆在恍惚中回神,看到那个不知是天使还是魔鬼的骑士蹲在他面前,正朝他伸出手,一副要拉他起身的样子。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不敢去碰瑞莫尔的手,想了想,他向瑞莫尔低声说了句“谢谢你搭救”,然后自己挣扎着爬起身来。
瑞莫尔看着他欲言又止,随即无所谓地把手收回去,又把那柄羽翼造型的剑插回腰间,径直走向巷子的出口,马隆急急忙忙跟上他,有意无意地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经过矮子混混尸体的时候,瑞莫尔随手抽出他的匕首插回腿间的刀鞘,银白色金属上罪人的血都没有擦拭,随着瑞莫尔行走的足迹滴落在地上。
马隆默默地看着瑞莫尔的背影,同为武者,瑞莫尔的躯体看上去并不似幸那般精壮,个子还没自己高,甚至略微透出单薄的意味,不仅长得女孩子气还有半张脸都被纱布裹着,连这样一个从身体和心理上都与病房十分速配的家伙都不知道比自己强了多少倍。
自己在他们面前永远好像这么没用。这个事实他一直清清楚楚地记在心里,而且无力阻止滋长的嫉妒和不甘。
奇美拉首都的街巷错综复杂,马隆起先还试图记下瑞莫尔的路线,拐了十几道弯之后晕头转向地放弃,只麻木地跟在他后面。
“醒醒,到地儿了。”
瑞莫尔突然大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差点没把他直接压在地上。马隆环视四周,发现他们身处一个嘈杂大厅的入口,并非他想象中的王城门口。
“那个,骑士先生,这里是……?”马隆犹豫地看向瑞莫尔,理所当然收到一记经典的白眼。
“你这家伙,脑子不好使鼻子总该好使吧,”瑞莫尔一脸看智障的表情,大声嚷嚷道,“这里是酒馆啊,首都最大的酒馆!还有啊,你叫我什么?我他妈有名字,我叫瑞莫尔!”
“哦、哦……呃,你没有姓吗?”马隆磕磕绊绊地跟上他的节奏,心里想着“我是国王你得对我尊敬一点”但是不敢说,“还有……为什么要来这?你不应该送我回宫里吗?”
“麦姬也没有姓,这玩意在这里不重要。”
马隆有些惊讶,本来以为又要被瑞莫尔凶,却出乎意料地得到了认真的答复,更让人吃惊的是作为王族的基麦拉竟然也没有姓氏,奇美拉的民俗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你该不会真是个傻的吧,老子来这喝酒走到一半被你搅和了,你得请客。”瑞莫尔自说自话地一锤定了音,拉着马隆找张桌子坐了下来,扯着嗓子喊一声,马上就有领口拉得极低的女招待走过来,两人看上去十分熟稔,瑞莫尔开口喊她“阿帕契公主”,年轻妩媚的少女吹了一声口哨,从手里的托盘上卸下酒杯放在两人跟前,调笑道:“‘奥丁’,你居然带未成年人来喝我的酒啊?”
“他从玛尔洛斯来,”瑞莫尔揽住马隆的肩,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带着一身“睡觉”的好本领,想和你过过招。”
“什么……?”马隆起先有些懵逼,但看到少女脸上浮现的红晕,马上就理解了瑞莫尔话里的双重含义,脸立刻红得比隔壁桌佐餐的辣酱有过之无不及,“不不不是!我没有……!对不起!你、你别听他瞎说!”
“哎呀,‘奥丁’你钓上个纯情处子呢!”少女见了马隆的反应娇艳地笑起来,一副全然不介意的模样,性格从她领口的开放程度就可见一斑。
“等、等一下,你叫他什么?他不是叫瑞莫尔吗?”马隆感到一股无知的眩晕将他包裹,疑惑地问到。
“嘛,这就是你做梦都想体验的奇美拉民风之一啊,”瑞莫尔转眼间已消灭了半杯烈酒,舔舔嘴角凑近了马隆道,“因为我少了只眼睛,所以我是‘奥丁’,酒馆里人和酒都真真假假,这儿喊人叫的都是绰号,懂了吗,‘笨蛋处男王’——”
“这什么鬼啦!”马隆对瑞莫尔给他起的浑名无比抓狂,旁边的女招待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连旁边有酒客呼唤她都置若罔闻。
“你们要是肯包养我,我就转行当妓女了,可惜这些酒鬼暂时不会放过我,”招牌女招待阿帕契叉着腰对马隆和瑞莫尔抬抬眉毛,“不过你们大可以在这痛饮到晚上,等我下班再叙,我亲爱的小‘奥丁’和……小‘处男王’~’”
“这种设定你就轻易接受了吗!!!”马隆的三观濒临阵亡。
“是你正经过头啦,怪不得kurt那家伙会喜欢你。”瑞莫尔目送女招待扭动着臀部缓缓走远,转头又喝了一大口酒,大大咧咧地说道。
“谁稀罕它啊……呃咳…咳咳咳!”马隆也跟着喝了一口酒,马上就被辛辣的味道呛得咳嗽起来。
“你好废啊,”瑞莫尔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在奇美拉不会喝酒是没人要的,你以后怎么嫁过来喔?”
“谁要嫁过来!咳咳……你搞清楚,我是国王啊,国……唔!”
瑞莫尔在马隆嚷嚷到一半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环视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才松开马隆,拿起酒杯就往他嘴里塞:“知道你是‘处男王’了,在这种地方别瞎喊,我可没有保护你的义务,脑子长在下半身也拜托你多用用!”
“唔……知、知道了!”马隆拼命推开瑞莫尔,却还是被灌了不少酒进去,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
“哈……果然,你也觉得我很没用吧……很讨厌我吧……”酒醇厚的后劲上头,马隆不自知地吐了真心话出来,斜着眼睛用威胁的目光看着瑞莫尔。
“讨厌你干嘛?我闲啊?”路过的侍者将两人杯中的酒再度填满,瑞莫尔拿起来晃了晃,透过透明的玻璃杯看马隆,“你自怨自艾有意思么,明明kurt和麦姬都很喜欢你。”
“他们不喜欢你吗?”马隆露出疑惑的表情,在半醉的模样下看着很欠揍。
“……我突然很讨厌你,你是‘八婆处男王’吧,”瑞莫尔额上青筋一跳,抓起酒杯继续灌他,“这种事都无所谓,有架打有酒喝不就行了,麦姬她一个小女孩儿都没你矫情!”
直到把一整杯酒都逼着马隆喝完,瑞莫尔才暂时放过了他,马隆已经醉的有些厉害了,大着舌头说:“谢……谢谢你啊……”
“蛤?”瑞莫尔用手肘撑着桌子看他,“这么点儿就喝傻了?”
“我还是第一次跟……幸以外的人出来玩,出来喝酒,”马隆直接侧着趴倒在桌子上,脸朝着瑞莫尔,当真满脸傻笑,“奇美拉很有意思,真有意思……你真仗义。”
“仗义?”瑞莫尔噗了一声,爆发出响亮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马科隆,你可真是活宝啊,看看我的眼睛……你居然能说出这话来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你……你救过我,你没有…弃我而去……”马隆头昏脑胀地呢喃道,似乎不只在对面前的人说话。
“你是对刚才的情况有什么误会喔?我可没有救人的好心。”瑞莫尔不留情面地讥讽道,“嘛,昨晚喝太多今天出门忘带钱了,路上刚好碰到你被人抢劫,本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才是老子的风格,只是对象是你我不方便强抢,不然麦姬会很困扰的,带你过来一是懒得绕路二是指望你买单。”
“这样啊……”马隆抬了抬眼皮,听了这话却没有什么失望或盛怒的反应,“没关系……”
“唉?你脾气这么软怎么当上国王的啊?”瑞莫尔一脸不满地伸手戳了戳马隆的额头,“该不会你们那里只要是处男就能当国王吧?”
“这个设定就不要玩了啦……”马隆的声音有气无力,看起来快要睡过去。
“算了,我还是赶紧把你这棵小花儿埋回温室的土里吧。”瑞莫尔耸耸肩,端起杯子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扯下马隆失而复得才刚捂热的钱袋扔在桌上,然后搭着肩膀把意识恍惚的马隆扶了起来,无奈地摇摇头,“睡觉的本事也确实不差。”
马隆哼哼了几声,似乎已经放弃了和他斗嘴。
两人靠的极近,搀扶着走出酒馆,在出门的瞬间,瑞莫尔偶然看到了马隆藏在刘海下的另一只眼睛——
他居然——!
瑞莫尔露出惊愕的表情,但很快难以形容的笑容取代了,他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激烈的感情,嘴角不断咧的更开,竟分不清是在笑还是在哭,扶着马隆肩膀的手稍微加重了力道,像是要把他整个裹进怀里。
瑞莫尔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心情的变化,以至于马隆觉察到气氛转变赶紧强打起精神,但他只发现瑞莫尔在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也没什么不同——反正自己一直也读不懂他们的心思,除此之外无事发生,于是他又低下头去看着地面,放任自己软成一摊。
“站着等我。”突然,瑞莫尔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支撑身体的力量消失,马隆迷茫地打了个趔趄,发现瑞莫尔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街对面,正在解一个陌生人的马匹缰绳。
奇美拉王国骑士团长今天除了抢劫他人财物未遂、恶意致人残疾外,又多了一条偷马的罪名。
“上来!”马隆还在发呆,对面的瑞莫尔已经飞快地抢到了那匹马,在马主人的咒骂声中把马隆一把拉上马,往城市至高处的那座黑色堡垒疾驰而去,留下一地烟尘。
“这、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马隆被奔驰的骏马晃得瞬间酒醒了一半,马鞍能让他坐的面积很小,他不得不紧紧抱住瑞莫尔才不会掉下去。
“反正我搞事kurt赔钱。”瑞莫尔不仅没有任何负罪感还得意地扬起了嘴角。
“干的漂亮,往那边儿,把那个水果摊也撞倒,”马隆酒壮恶胆,终于有点王者风范地指挥道,“赔到它倾家荡产!”
“得嘞!”瑞莫尔坏笑着,竟真的从那摊位上碾了过去,“有你在我连跟麦姬解释都不虚了。”
水果摊的女摊主气急败坏,顾不得收拾烂摊子,跟在后面叫骂道:“混蛋贵族!恶心的独眼龙!活该瞎!”
“吵死了!”瑞莫尔朝女人的围裙上精准地吐了口唾沫,双腿一夹马肚,立刻把女人哭天抢地的嚎叫远远地甩在身后,前面的摊贩见了马背上的流氓二人组纷纷抱起最值钱的货物往建筑物里躲,瑞莫尔却看都不看他们从宽敞的大路中间径直跑远了。
又跑过无言也无事的一段路,在接近王城的一条僻静小道上,马隆忍不住向瑞莫尔搭话。
“瑞莫尔……你的眼睛是以前受过伤吗?”
瑞莫尔闻言突然勒了马,马匹抬起前蹄嘶鸣一声,差点没把马隆掀下去。
“问这个做什么?”瑞莫尔沉声反问,并没有转过头看他,声音一反常态,整个人冷冰冰的。
马隆一下噎住了,心里马上抽了自己一巴掌,这明摆着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有什么资格和立场问别人的隐私,果然自己和人交流还是很成问题……但话已出口,他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呃……刚才被那女人骂,我替你感到不值。”
……虽然说是自己这方先做了很过分的事。对那摊主的愧疚开始煎熬他,他只得在心里不住地忏悔,并想着要如何向基麦拉谢罪和保全玛尔洛斯的颜面。
“马科隆陛下,”瑞莫尔用了一个陌生且疏远的称呼,语气里怒意和哀伤交杂,“你生命中重要的人可还在你身边?”
马隆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了,他完全想不到看起来就是个筋肉系无赖的瑞莫尔居然会这样发问。
他国的骑士又有什么资格试探一位王的隐私?自己应该生气,然后抽他一巴掌或者跟基麦拉告状,马隆想。但是他迟迟无法动手,他先问了不该问的,现在自食其果。
说真的,这个问题他连思考的勇气都没有。
“你又经历过多少背叛?众叛亲离后还剩下什么?”瑞莫尔的声音步步紧逼,可以听出他咬牙切齿,仇恨随着音节流涌而出,压迫感像要把马隆活生生钉死在棺木上。
“闭嘴,傻逼。”马隆突然骂出声来,他甚至动用了基本不会说的粗鄙之语,声音不大但成功地打断了瑞莫尔。
“我知道。”他低声、轻缓地说到,“那之后,只剩下永远不会愈合的伤痕。”
瑞莫尔终于转过头看他,两个人同样湛蓝的眼眸对上,一只凝结如冰,一只氤氲着雾气,都没有开口说话。
现在马隆毫不怀疑面前的人能毫不犹豫地掐断他的脖子,他看清了瑞莫尔是不受任何束缚的,不管是骑士身份还是道德准则——因为这个人一无所有。
他明白瑞莫尔从未把自己当做别国的国王,也本就没有任何礼数可言,令他疑惑不解的是为什么瑞莫尔会主动和他交流,甚至在心理上给他造成了压力——像兽性试图与人性融合。
“这只眼睛——”
瑞莫尔说话了,同时抬起了手,马隆下意识地身体后仰像在躲避什么,但瑞莫尔只是把手放在了包裹右眼的纱布上,用月光石般幽蓝的左眼深深地看了马隆一眼,然后将纱布一把扯下——
黑暗,空洞,他的右眼球不知所踪,只留下爬满了狰狞疤痕的眼眶,像地狱犬牙交错的入口。
“在被挖掉之前,也是红色的。”
挖掉。红色的。也是……也?!
马隆的大脑中一片空白,他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张大嘴看着瑞莫尔,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瑞莫尔伸手摸上马隆的左脸,练武之人的手掌和马隆保养得当的皮肤相比就像砂纸一样粗糙,刮的马隆生疼,但马隆一时竟忘了挣脱。瑞莫尔捋了捋马隆过长的刘海,但并没有掀开,随即放开了手,动手把自己脸上的纱布缠了回去。
“酒馆里没有秘密可言,所以也不用担心密告者出现,”瑞莫尔重新转过身去,牵起了缰绳,声音里又透出那种带点暴躁的懒散,“阿帕契可不卖酒给这种瘪三,我还想让她替我把眼泪流干呢。我们彼此讨个安心吧——想要安息也可以,不过这是马科隆限定。”
马隆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发愣,胯下的马匹似乎都不耐烦了,狠狠打了个响鼻,他这才如梦初醒,蓝色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融化,他抬起手臂遮住眼眶,然后——用最大的力气捶了一下瑞莫尔的背。
“滚。起驾回宫。”虽然打在这人身上没什么卵用,但他心里的某个结似乎消去了。马匹重新颠簸起来,马隆索性抓住瑞莫尔佩剑的剑柄,一边戳着瑞莫尔的脊梁骨:“你念马科隆三个字太难听了,以后叫我马隆,听见了没。”
“没。”
在去奇美拉前先意思意思来一场菜鸡互啄
拉女王的伙伴出来提升一下存在感(
大家记得看金肝衔尾的表演哦(n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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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齐夫人的沙龙里宾客满堂。
“我真是受够隔壁那个宗教狂热国了,每走一趟都要听那些异教徒乱叫一番,”年轻的拉福尔伯爵耸耸肩,“什么乱七八糟的神王、光明,听起来真恶心!”
伊达夫人摇了摇香扇,悠然答道:“只要他们的教徒不跨过国境格纳达,无礼的声音就不会传到死神切尔滕大人的耳边。若他们不识好歹,那我们也不用客气。”
“但是遇到黄色衣服的女人,一定要热情款待!”男人们怪笑道。
发现话题往低俗方向发展,女主人拉姆齐夫人趁势出来转移话题:“盲目的教徒确实令人烦恼。谈些高兴事吧,朋友们,娜尔思女王的马车到这边来了,听说她要在萨格拉教堂住上几天。”
康斯坦男爵翘起腿,冷笑了一声道:“可是西边那个病秧子也跟着来了,真是晦气!”坐在旁边的他的夫人悄悄拉了拉康斯坦的衣服,示意他适可而止。
格哈德家的幼子在全国扬名在外,不仅是因为他的殷实身家。他从小在珠宝堆里被养大,享受最好的生活和教育,却总是喘气、生病,面容憔悴,看起来弱不禁风。照路德维希的说法,他“像个可怜的未成年的姑娘”。
路德维希说出这话来并不令人惊讶。她心直口快,无所顾忌,甚至还当面戏称格哈德为“格哈德小姐”。现在她正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边打牌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其他贵族小姐们聊天。比起严肃的政治话题,她更喜欢讨论研究时下最流行的衣服搭配——公国从外地购买的布料和装饰足以让沉迷华服、精心装扮的女人疯狂。
路德维希是沙龙的焦点,也是全国上流社会中的绅士淑女的梦中情人。她面容姣好,身材匀称高挑,擅长骑射和剑术,思想开放,贵族们都喜欢和她来往。更重要的是,她拥有让令所有人神魂颠倒的地位和家财。
此时,她从手上的牌组里抽出一张牌放在桌上,对女友笑道:“再打一局?反正我正得了空闲,时间还早。”还没等她的女友搭话,沙龙外的门童突然报出了一个理应不出现在这里的名字。路德维希抬起头,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玄关。
“想不到您正‘得了空闲’。”那人把手背在背后,迈着阔步走进来。他身穿一件镶金边的黑色长袍,看起来与沙龙格格不入。他棕色头发被梳到两边,修长而锋利的眉毛、挺直的鼻梁、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和瘦高的身形让他看起来充满威严。
这个高傲矜持的青年用那对不太温柔的眼睛略略扫视了一圈沙龙里的贵族,也没有向任何人行礼问好,最后把视线停留在正斜靠在听众沙发边缘的路德维希身上。
“路德维希,您可真是令我心生厌烦。”沙龙里弥漫着香薰焚烧后的味道,格哈德对大厅内浓烈浑浊的气味感到不适,他侧过头掩着嘴咳了几声。“我看,您今天就是想用您的卑鄙来使我吃惊。”
路德维希答:“我可没有这样。我一向大方、做事光明磊落。”
“您把您的怠惰和轻浮歪曲为美好的品性,即是您不是出于有意,说的话并不是您所想的,我还是认为您做了不妥当的事。”格哈德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脸上呈现出一副讥讽的表情——这是他年深日久养成的习惯:对一切他不屑的人或物保持傲慢的态度。
路德维希被他的神态和话语激怒了。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用高傲的声音问:“坦诚的说吧,我又做了什么令你不快?以至于你对我恶言相向?”
拉姆齐夫人在这时出来打圆场,她用亲昵的语气安抚格哈德,仿佛他只是一个平凡小辈:“稍安勿躁,先生。坐下来好好谈吧。要来一杯热可可吗?”
可是格哈德丝毫不领情,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这个局外人,心想她竟然想要干预起自己的事来了,这点使他感到受侮辱。他说:“没有您的事,请走开。”
王都的沙龙里尽是一群讨人厌的死狗。这些暴发户靠倒卖外国的香料和人口起家,装模作样的捏起腔调,模仿贵族的言行举止,挤身上流社会。可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他们身上流淌着的低贱血脉,热衷于谩骂自己生在这个平和时代,让他们显得过于无所事事,只能嘲笑这个世界:知识分子都是些无用的低能儿,人们头脑简单,易被煽动酗酒闹事,样样东西都像是可笑的。谈到宗教,一场冷嘲热讽;谈到当权者或是君王,又是一场冷嘲热讽;谁要是提到贸易商业的问题,还是冷嘲热讽。任何人和任何事都不能避免。
格哈德不由得对自甘堕落的路德维希感到失望和鄙夷。他想要对这些蠢货再说几句带刺的话,可是,他突然皱起眉,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吃了一惊似的,转身快步走开了。
不一会儿,路德维希走出了门。外面悄然无声,寒冷,午夜过后昏沉的天幕,穿着得体的仆从的背影,远处路灯的光亮——这一切形成的印象停留在路德维希的脑海里。她坐上轻便马车,支起斗篷,格哈德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路德维希。”格哈德说。这时他的脸部表情已经不像刚才那样高傲而无情,他闭上眼,语气疲倦:“我和您在一起就没有好事发生,您使得我精疲力尽、既气愤又无奈……我真想我们彼此间不要再见面了。”
路德维希说:“是你傲慢了。你常常像是被拘束一样死气沉沉,明明正值青年,灵魂却像没有光亮一样枯燥无聊,而现在你却在抨击别人的娱乐。”她的语气中带着不满。
“抨击?”格哈德抬起眼皮,重复了一次这个词,“您对来访的女王不管不顾,反而去参加下等人的沙龙,如今却抱怨我对您的态度冷淡?您对我感到不满,我能够理解,因为我依旧重弹过去在道德上严格要求的老调,还未改变旧的偏见——”
“你觉得我冷落了你,所以跑来向我撒娇,对吗?”路德维希打断他。
格哈德的声音由于寒冷和潮湿变得喑哑:“是您离弃了我!您已经沦落到与下等人为伍,辜负了我对您的期望和喜爱,虽然这并不代表我们之间充满了矛盾,但您要知道,对于格哈德来说,道德、秩序、血统这些字眼并非空洞无物的装腔作势。”
路德维希没有再搭话,他们继续往前走。车上的黑色布帘被格哈德拉了起来,从河上吹来的风十分寒冷。路德维希从窗边向外望去,看见天空已经出现朦胧的曙光,而从来作息规律的格哈德已经陷入了昏昏欲睡的半迷糊状态。
她向来看不上他。她出身名门,从小接触潇洒肆意的男人女人们,过着舞刀弄枪的生活,以拉开雕刻印文的大弓,百步穿杨为荣。她虽然对死神切尔滕怀抱敬畏之心,也不会把整日的光阴虚度在教堂和祷告中。她热情、开朗、好接近,是人们追逐的对象,能够保护弱小的女骑士。
而格哈德呢,他有病且心里抑郁,手无缚鸡之力,又养成了傲慢嚣张的品性,没有谁会真心爱他。在她面前的这个生命,虽然仍然温暖,仍然漂亮,但他大概也开始接近于凋谢和枯萎。如此一来,路德维希对这个生命有点感到同情了。
第二天日课以后,格哈德到路德维希的房间里喝茶,聊天。他们不怕触动在彼此之间的横沟,恰恰相反,他们会主动提起彼此之间的差异,坦率地说出心中所思所想,这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感到快活。
“有时我总会误解您,如同昨日不快那样,”格哈德说,“有时候我和您对事物的看法不同,惹来了不愉快的争吵。实际上这对于我和您这样的关系来说,是不必要的。”他觉察到自己过去的出言不逊,把声音放低,显得诚恳而委婉。
“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路德维希神情放松,她本想对他说几句刺激的话,可是她立即按耐住这种作对的情绪,因为她早就清楚地知道,他除了固执和生病以外什么本事也没有,同时也相信白骨头之说并非无稽之谈。
“但是你无法否认的是,人生的意义只在于一点——斗争,人生的意义就在于此,且只有这个意义。他们反抗你就是斗争,而你镇压他们,则是对他们的抗争。无论是谁,都要陷入这旋涡中。无心抗争之人,命运决不会将微笑赐予他。”说完后,路德维希为自己的这番话微微一笑,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全身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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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他了德国的民俗:妓女的标志为穿黄色衣服,带黄色绸缎
虽然是原创宗教,但Cassock还是悄悄拿来用了
热可可要在十九世纪才有,假装穿越两百年((
白骨头指贵族世家,黑骨头指平民
“命运固然残酷 但你无需对她惧怕 无心抗争之人 女神(Moira)决不会将微笑赐予他”捏了SH 5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