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的手快付出代价.jpg
开始挨个给金主们还债!先跑一个和佩吉的互动!新生真可爱啊……(恍惚
偷偷夹带私货,最后的两个新生是普拉瑞斯和他那个还在等待学院开放审核的青梅竹马欸嘿。
如果有需要修改的地方请亲妈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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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红色的霍格沃兹特快列车准点驶进了国王十字车站那个麻瓜们看不见的站台。
在1692年《国际保密条例》颁布之前,前往霍格沃兹求学的小巫师们同他们的家长一起,利用各种麻瓜的童话书上那样的手段,越过整个英格兰前往位于霍格莫德旁的城堡。他们大多数在天上飞,驯服会飞行的魔兽或是给各种工具施加魔法,然后举起魔杖朝一路上见到他们的麻瓜发射一忘皆空。
这种上学方法不算很值得推荐,但总要比那些尝试幻影移形的巫师要好。
虽然总有逃过一忘皆空的麻瓜看到他们成群结队的飞过,但至少小巫师们不会因为霍格沃兹针对幻影移形的防护魔法而受伤。每年入学季,一部分麻瓜看着天上飞过的巫师们,以为自己见到了幻觉,还有一部分人对自己见到的深信不疑,魔法部只好挨个派人去消除这一部分人的记忆。
在《国际保密条例》出台之后,魔法部赶制了大量的门钥匙供世界各地的小巫师们使用,这之后没多久,当任的魔法部部长欧特琳·甘博提出了引进麻瓜社会最先端技术蒸汽火车的设想。
霍格沃兹特快自那之后三百年间,从未停止它在国王十字车站与霍格莫德之间的运行。
在一片蒸汽缭绕中,艾文·威尔森正同他的母亲拥抱道别,然后他看向站在父亲身侧的小妹妹,略微松动了一下板起的嘴角,像是想要留给她今年的最后一个笑容。
“安西娅。”
他喊了一声妹妹的名字,接下来的话却不知该怎样说,顿了顿,只能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发顶,“……,麻瓜的图书馆也有许多值得学习的东西…这一年去看看也好。”
安西娅·威尔森在读完三年级后迷上了麻瓜的图书馆,在征得全家人的同意后,已经在霍格沃兹办理了休学手续。
这是艾文在妹妹入学的三年之后,头一年独自一人登上霍格沃兹特快。
他的行李早已经放进了一间空车厢,人却还站在站台上。威尔森夫妇站在远处微笑看着兄妹道别,安西娅与艾文拥抱,并不怎么感伤,面上甚至露出喜色——在麻瓜社会中,总算没有一个长兄会把她的甜食全部清理一新了。
艾文注视着安西娅步伐轻快的走远,蒸汽很快遮盖了他的视线,小威尔森仍然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深红色的蒸汽火车拉响了即将出发的笛鸣。
一个推着大大的手推车的小家伙从他跟前走过,似乎是被鸣笛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像一只受惊的猫崽那样微微耸起肩膀,一只身形优雅的豹猫擦着她的脚踝弓起背,同铁皮火车对抗似的“喵呜”了一声。
有着蓬松褐色短发和圆圆琥珀色眼睛的小姑娘弯下身拍了拍猫咪的脑袋,她装在口袋里的各种小糖果“刷啦啦”地掉出来,咕噜噜撒了一地。
在女孩手忙脚乱蹲下身去捡她满地的小糖果之前,艾文已经抽出魔杖点了点,地上的糖果纷纷飘浮起来,晃晃悠悠的落进女孩手里。
“啊……谢、谢谢您!”
佩吉·布兰特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小宝贝们塞回衣兜里,她偷偷抬眼看了看那个已经收回了魔杖,满脸冷淡的高年级学生,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肩膀。
但她很快又稍稍克服了这种对于冷脸的天然恐惧,想起这是帮助她捡起了糖果的人。对于佩吉来说,很少有什么比她的南瓜小甜点更重要,她犹豫再三,伸手在口袋里数了又数,这才满脸不舍的掏出一个最小块的南瓜汽水糖,伸手递到对方的面前。
“这是……谢礼!”
她将糖攥在手心里,满心期待那个看起来不好相处的高年级男生能够回绝,可让她失望的是,在沉默了片刻后,对方展开手指,将手掌摊开在了她的面前。
佩吉咬着嘴唇,恋恋不舍的将汽水糖放在对方手心。
艾文想了想,顶着女孩的注视收起汽水糖,却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把习惯性准备给安西娅的太妃糖来。他将太妃糖送给佩吉,今年的新生小姑娘看他的眼神终于从隐隐的哀怨恢复了正常。
“学长真是个好人。”
小姑娘剥了一颗太妃糖放进口里,眉开眼笑的这样说。
她已经半点也不害怕艾文了,半途开始还伸手牵住了小威尔森的袍角,眼珠咕噜噜地四处转,嘴里的糖块左右鼓动。她是今年入学的新生,对眼前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艾文替她将行李施缩小咒,找了一间空车厢放了进去。
已经通过几颗太妃糖飞快同他熟悉起来的佩吉坐在皮椅上晃动两条腿,见他点头示意后打开车厢的门,还满脸好奇的偏头看他。
“学长不一起坐吗?”
“不了。”艾文摇了摇头,“和其他新生一起对你会更好。”
见佩吉仍盯着他,抿了抿唇,才又补充了一句,“……在城堡总还会再见的。”
小姑娘这才弯起眼睛笑起来。艾文试图露出和善一些的表情,但仍旧不怎么成功,他阖上佩吉的车厢门,有两个只到他腰部的小萝卜头结伴从他身边走过,棕发蓝眼睛的小姑娘跑在前面,金发灰眼的小男孩被她拉着险些栽了一个跟头。
“露易丝!”
艾文听到那男孩儿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却没有甩开女孩的手。叫做露易丝的小姑娘拉开了佩吉所在的那节包厢的门。
霍格沃兹特快已缓缓驶动起来。列车发出呜鸣,窗外的景色开始变化,走道上一些学生来回跑动,几个斯莱特林的低年级学生停下来朝他问好,艾文简洁的同他们互相问安。
一直到他走至自己的车厢门口,伴随着列车驶动的骚动逐渐缓和,他已做好里面车厢里或许已经满员的心理准备,可是里面听起来却并不吵闹。
艾文握住门把,又想起总捧着大部头的书籍埋头苦读的安西娅,他缓慢的拉开车厢门。
——包厢内三个捧着大部头苦读的拉文克劳齐齐抬起头来。
o 黄油啤酒后续
o “你学姐已经失了智了”
“学姐的寒假又过的如何?”
刘家锐问道。这个问题既自然又突然。说话时他眼神中的情绪让威尔略一晃神——是热切?……不,不是。只是期待而已吧。她别过头,像是要填满心中小小的失落而端起酒杯灌了一口。 酒精和酒吧里热火朝天的气氛让她感觉轻飘飘如同置身云端,头脑也不如往常一般清醒。
“学姐?”见威尔迟迟没有回答自己,刘家锐有些疑惑。这一声呼唤将她拉回地面。本来还想再多听一些的……不对,是仍旧沉浸在小刘的故事里自己不好。没由来得感到一阵害臊,威尔轻咳一声,没多想就说道:“打工。”
“嗯?”刘家锐大约是没听清。
“在我妈的工作室打工,”她补充道,“为了麻瓜们的时尚集会。通常春夏季的衣服都会在一月左右发布——虽然我不是很理解这个时间选择,但,不管怎样,我每年两次都会被抓去做苦力的,已经很习惯了。”
说着说着她有些后悔了,没有接着说下去。刘家锐微微歪头,似乎是察觉到她有意的保留。“很无聊吗?”他试探性的问。
“也不是……不过真的就是很普通的工作。”威尔抱歉一笑。
如果你生活在欧洲,又恰好从事了麻瓜时装相关的工作,大约会听说一个叫做“巴特勒*”的新晋品牌。这个来自英国的服装品牌,十年前服装周上第一次亮相,就凭借其标新立异的设计风格和令人讶异的精巧技术而名声鹊起。由于一些工艺上的特殊原因,这个工作室几乎只有一位员工——特蕾莎·霍克,也就是威尔的母亲。这位太太不用任何机械,甚至手不执针;轻巧挥起魔杖,指挥银针牵引着丝线流动起来,衣服就像生长出来一般渐渐成形。那动作优雅得仿佛在演奏乐章。年幼的威尔忍不住被母亲缝纫时享受而又快乐的样子所吸引,最终自己也沉浸其中,不知不觉变得十分擅长制作衣服。去年圣诞她送给小刘的圣诞礼物,便是她用心亲手制作的一件,可以说是得意之作。
猜测刘家锐对高级定制的具体流程并不太有兴趣,她确实是想要结束这个话题。除此之外,想到自己对他来说是学姐,威尔考虑着年龄上的差异,没能毫无顾忌地滔滔不绝起来。她平时也不是如此小心翼翼的人,只是所有事一旦碰到刘家锐,威尔就会多想个一倍两倍。这种陌生的,纤细的,而又敏感的——头脑聪明如威尔完全明白,但自己引以为豪的智慧在这新鲜的领域中似乎不再那么有用了。
即使在心中嘲笑着无用的自己,抬起头来面对现实的时候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笑颜。
其实被追问起来,她倒是想起今年“打工”的时候确实发生了一件不太一样的事情。处理一件礼服上细碎的蕾丝花瓣时,她的母亲唐突发问:“威尔,你想好毕业以后要做什么了吗?”
威尔惊得抬头,觉得母亲身后的太阳像是从西边出来的,亮瞎了她的眼。
“呃...嗯……药剂师?五年级的时候魔药老师推荐我去。”
“嗯,挺好的吧?挺像个巫师。“霍克太太含含糊糊地说,“那我还得去找个新的副手……”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威尔都听不清她在讲什么了。不过大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特蕾莎·霍克女士看起来已经将刚刚的对话抛之脑后,转身研究版型去了。威尔舒了一口气,才开始仔细想这个问题。
是的,今年七年级的威尔,还没有想好自己毕业以后要做什么。她绝不是一个毫无长处的人,问题在于,她的兴趣太过广泛了。药剂师?听上去不错,但好像有些无聊;解咒员?她的算术占卜成绩也不错,但是不是够好,或许还没有那个自信;和母亲一样,投身麻瓜时装界?这下魔法世界又让她难以割舍了。
“那你有找男朋友吗?”
没想到问话还有后半截。而这个问题不只是闪瞎眼的程度了,威尔吓得针都失去了控制,直直地飞了出去,扯着布料拉出了一个大口子,蕾丝花瓣落了一地。
“哎,没有,呃,没有。”威尔结巴,丢下魔杖急急忙忙收拾惨剧。
“噢,是吗。”霍克太太在阶梯上从高处看着女儿难得的出丑的样子,话语里带上了一丝关怀,“如果你找的是女朋友我也可以接受。”
“不是的你误会了!!!!!”
咳,这种事情可说不出口。威尔越想越尴尬,装作自然的撩撩头发,一边转移话题,“不过昨天和翎星一起去看的戏剧倒是挺有意思的!不得不说我被折服了。”
剧目是《仲夏夜之梦》,著名的莎氏所写的浪漫喜剧。票是父亲给的,来自他工作上的关系。威尔虽然接触了不少麻瓜文学,但戏剧尚不在她的知识范围内。 “我问翎星知不知道莎士比亚,她说,她看过《仲夏夜之梦》的原著。竟然。真的很厉害呀。”垂下眼回忆,威尔将不久前的事娓娓道来,“她看起来很喜欢戏剧的样子,特别认真的打扮了。”
毫不张扬而低调端庄的灰色羊毛礼服裙,披肩直发优雅挽起,配以发簪装点(威尔在她生日时送的那支)。翎星是威尔从没见过的样子,她暗自为感受到了同寝学妹不太一样的一面而窃喜。观剧的过程十分愉快,无论是舞台效果或是演员的表演都给威尔留下了深刻而又美好的印象,算得上这一年最为难得的体验之一了。
“莎士比亚还真敢写,那种效果既持久又强力的爱情药水,就是真的精灵也做不出来啦。”看完戏剧的两个拉文克劳来到一家咖啡厅,坐下来自然而然地开始了学术探讨,“我要是能做出这么便利的东西,就让全天下的有情人都成眷属。可不太好了?”有些不雅的挥动着茶杯勺,威尔孩子气地对着一个虚构的设定较起真来。当然,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抱怨中混合着一点羡慕和一点失望,映出她无法控制动摇的内心。
“尽管结尾有些牵强,但,毕竟是为了一场婚宴创作的剧本。”叶翎星呷了一口红茶,冷静地发表自己的看法,“虽然是妥协,但从文学的角度来说还是无可争议十分伟大的作品。”
“翎星觉得…皆大欢喜不好吗?”
“不,我觉得很好啊。”叶翎星说,“喜剧的评判标准应该就是看人们看完能不能会心一笑吧?按这个标准,这部作品绝对是不折不扣的艺术品吧?”
不知是不是看到威尔苦闷的表情有些动摇,翎星又补充道,“这是我个人意见,所以我不太确定啦。但是学姐也不用想太多,自然的融入其中便好吧。”
“嗯,说的也是。”
她明白翎星拐弯抹角的安慰。戏剧再伟大,本质也就是故事罢了。最近怎么总是纠结于这些?关于爱情,什么都能联想到自己身上来,就好像中了什么咒一样。年龄的差距,成长环境的差距,无法忽视的差距。威尔头一次惧怕前进,惧怕改变,惧怕可能失去的未来。
恋爱的魔咒,对最为经验丰富,最为聪慧的拉文克劳也依然奏效。
“——不过爱情魔药……嗯~还挺想喝一次试试看的!来帮把手吗?”
三把扫帚酒吧的约会仍在继续。威尔语气依然轻快,状似愉悦地眯起眼,开玩笑一般地对眼前的刘家锐说。
若是有了如三色堇的汁液一般万能的爱情魔药,这份感情是不是也能皆大欢喜呢?
*Butler(巴特勒),威尔母亲的旧姓
快乐码字!
一句话概括剧情:这俩人误会大了。
九月一日那天,库珀夫妇要去担任一场比赛的解说员。
“多么令人瞩目的组合啊,当年的库珀夫妇又一次在赛场上现身,只不过从赛场内转到了看台下,观众会喜欢的。”库珀先生如是说,“所以我们今年不能送你去火车站了,亲爱的。”
“没关系,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希尔达满不在乎地说。父母的缺席正合她意,她其实不是很想在看台上和父母拥抱挥手,总觉得那是一年级的小娃娃才会做的事情。她没意识到自己其实是有点害羞。
“我的宝贝一定没问题的,”库珀太太担忧地说,更像是在安慰她自己,“你肯定会平安到达霍格沃茨的。
那是当然,希尔达想。
不过实际上,独自一人前往国王十字车站比她想象得有难度一点点。由于多了把扫帚,搬运行李显得有些吃力。她的行李箱里除了学校的课本,还多了些占卜学相关的各色书籍,连做梦日记都厚了不少。坐上前往伦敦的火车时,她稍显吃力地举起箱子(幸亏有假期的臂力训练),但由于个头实在矮小,只能堪堪够到行李架的边缘。她又不习惯向别人请求帮助,因此她几乎要放弃这个动作。
坐她对面的金发男孩向她伸出援手,两人顺利把行李放好,希尔达这才注意到他提着一只猫头鹰。
她平时不怎么和人来往,对于结识陌生人缺乏兴趣,同学院的学生都认不全,更不要说是其他学院的学生了。面前的这个男孩稍长她几岁,似乎有些面熟,但她不能如此草率地下结论,认定对方就是一位巫师。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男孩倒是发话了:“霍格沃茨?”
希尔达点点头:“是的。”
男孩是个健谈的人,很快就熟稔地与希尔达攀谈起来。希尔达得知他叫布莱恩•菲尔德,是四年级的学生。虽然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他却表现得像是他们曾是多年的好朋友一样,脸上的笑容显得自然又快乐。他们谈起魁地奇,谈起希尔达唯一参加过的那场比赛,布莱恩安慰她说,她完全可以为自己感到骄傲,但她只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
她知道了他的猫头鹰叫做巴特,仿佛是个不好笑的冷笑话。等到三年级去霍格莫德的时候,欢迎你来和巴特一起喝一杯黄油啤酒,布莱恩说着笑了起来。
希尔达观察着他。他为什么可以如此轻松地和刚刚认识的自己聊天呢?她光是讲话就很费力了,更不要说露出笑容,这对她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挑战。她认识的人里不乏这样的类型,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能够做到呢?
就像是魔法,是的,魔法,希尔达想,这是她还没有学会的魔法,她希望能够自然妥帖地与人交流,以此来作为她成熟稳重的证明,但要如何做呢?太难了,她没办法像布莱恩一样笑,站在原地不逃跑已经是她所能做的最大让步,好在布莱恩了解如何让对话不显得尴尬,他提到了魁地奇,让希尔达有很多东西可说。
布莱恩是怎样学会的?她很好奇。
他们在站台分别,布莱恩挥手告别时称呼她的姓而不是名字,这让她感到更加新鲜。这就是……懂得魔法的人,她想,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知道他是怎样做到的。
她向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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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恩吻别了母亲,坐上了前往伦敦的火车。坐他对面身材矮小的男孩显然被有点沉重的行李箱困扰,努力踮起脚尖也没办法把它们放上行李架。
布莱恩本不想出手相帮。他认得男孩拿的那把飞天扫帚,光亮柔顺的扫帚尾部有些刺眼,但男孩努力的样子让他实在不忍袖手旁观了,便站起身来,帮他把行李箱放好。
男孩对他道了声谢谢,又睁大了眼睛,显然是看到了布莱恩放在脚边的猫头鹰笼。
“霍格沃茨?”布莱恩轻声询问,虽然他早就知道答案。
“是的。”男孩点点头,看上去依旧有些惊讶。
布莱恩打量着他。他个子矮小,连帽衫下是略显瘦弱的身体,大概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一年级是不准携带扫帚的,那么眼前的孩子应当是二年级学生了。但在他的印象中,他似乎从未见过他,也许并不是同个学院的学生吧。
“你是二年级吧。”布莱恩不怎么确定地说。
男孩点了点头,目光飘到别处,似乎是在犹豫什么。
他又露出下定决心的表情,问:“你呢?”
“我今年读四年级。”布莱恩说。他明显看出对方有些局促,似乎平时很少遇到类似的场合,便努力想让对方放松些,“还有一年就要参加OWL考试了,大家都说我们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
“……就算是要考试……”男孩小声嘀咕,“想玩乐的人也不会停下。”
“对极啦。对了,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我是布莱恩•菲尔德,”布莱恩指了指自己的头,“Brain。”
男孩轻轻笑了一下,幅度小到像是错觉。
“我……希尔达•库珀。”他伸出手来,不过似乎随时都会收回去似的。
布莱恩倒是吃了一惊。他知道希尔达•库珀这个人,是去年入学的学生,没记错的话是个女孩子,在去年那场轰轰烈烈的魁地奇低年级组比赛里也出场过。但他面前的分明是个男生……现在看来只是头发过短的女孩子而已。
他装作自己从未认错过对方的性别,握住了希尔达的手。
“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去年打了一场很漂亮的比赛。”
对方明显不太乐意提起这个话题:“那场比赛输了。”
“对,对,是这样没错,”布莱恩笑起来,“不过依旧不能掩盖它的精彩。我想你今年有一把好扫帚,一定能打得更好。那是把横扫吗?”他假装不经意地提起对方的扫帚,这让他凭空泛起一种罪恶感。他把那个念头挥去,对自己说,自己真的很希望谈到关于扫帚的话题。
是的,是的,我知道自己有些不理智。他对自己说。但这并不是件会伤害到谁的事,我只是想跟自己的同学聊聊天。
“光轮系列。不是最新的型号,但爸爸说很适合我。”提起扫帚,希尔达不由自主地把脊背挺得更直了。这一切被布莱恩看在眼里,让他感到内心一阵酸楚。
“你的父亲也喜欢魁地奇吧。”
“他是球队的教练。我母亲也是。”
她为她的家人感到骄傲,从表情就能轻易地看出来了。布莱恩假装自己并没意识到这一事实,轻描淡写地回答:
“那你一定受过很多训练。我也很喜欢魁地奇,不过我打得不好。”
不动声色地说谎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之一。
“我也不是很出色。”希尔达低下头,似乎还在为那场输掉的比赛后悔。布莱恩心里悄悄笑了起来,明明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还依旧沉浸在当时的失败之中吗?但他太习惯安慰他人了,以至于将安慰的话脱口而出:
“只要你肯努力,就已经比很多人出色了。”
“是吗……”
“是这样的,没错。你完全可以为自己感到自豪。”
不是这样的。他想。努力就足以问心无愧是安慰失败者的说辞,成功者从不需要这些无用的借口,但他无法将真相告知对方。
他们又聊了些别的话题,譬如宠物猫头鹰,变形课上的失败经历。他甚至兴致勃勃地给希尔达介绍了自己今年打算出售的魔幻入浴剂。
“目前还是失败品,如果放进水里会像被黑洞吸进去了一样,不过也许有人就喜欢这种体验呢?”他请希尔达拿一小袋试用装,女孩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捏起一个角,放进自己的口袋。
也许有人会用这个来恶作剧,布莱恩心想,比如对级长的盥洗室使用这个。他从上个学期就开始尝试这些东西,如果制作成功的话,也许能够卖个好价钱,父亲寄来的信里如是说。
“我恰好结识了一家笑话商店的老板,如果你能成功的话,我想我可以帮你联系销售途径,不过你也可以先试着在同学里推广看看?”
如果真的能成功的话,他拥有一把扫帚的愿望就能实现了。他无意识地看向上方的行李架,希尔达的扫帚就躺在上面。
但为什么有人可以毫不费力地取得他想要的东西呢。
他在希尔达看不到的地方暗中攥紧了拳头。
时间过得很快,两人抵达站台,布莱恩帮助希尔达拿下她的行李。碰到她的那把扫帚的时候,他的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希尔达并没有发现,依旧向他道谢。
“我要在这里等我的朋友,你先去站台吧,学校见,希尔……我是说库珀。”叫到她名字的时候,布莱恩敏锐地捕捉到希尔达眉头的动作,飞快改口称呼对方的姓氏。她可能不怎么喜欢她的名字,布莱恩想。他没什么朋友需要碰头,只是觉得自己应当与对方保持距离。
“再见。”希尔达推着行李向另一个方向走远,最终消失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后。布莱恩独自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也默默地向那个方向走去。
他抵达站台的时候,火车已经进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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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家,霍格沃茨特快鸣响汽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