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care is like my shadow
Laid bare beneath the sun
It follows me At All times
And flies when I pursue it
I love And yet Am forced to hate
I seem stark mute inside I pr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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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思念,孤独,怨恨……这绝不是人类仅有的感情
抱有欲念被主人抛弃的器物,在魔女歌唱之时,化为人形。
而暗怀心愿的人类,也在寻求着某种际遇与改变。
在机械轰鸣的爵士年代,魔法与巫术在此暗中汇聚。
器物与人类,是否能找到与之结缘的彼此。
两者的缘分与命运,无论善恶,就从踏入徒然堂的一刻开始。
欢迎来到TURANDOT•徒然堂,
今天的你,也在期待着什么?
※死线战士就是要在请假的最后一天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用手机赶死线.jpg
※没什么剧情也没什么描写,我活下来了,任何OOC都是我的错,请以亲妈的描写为准。
※歪,阿特拉斯山顶的风好大啊,有没有人救救我啊.jpg
这世上总有形形色色的男人。
出入上流社会的,盘踞街头小巷的;西装革履的,吊儿郎当的;花言巧语的,沉默寡言的。他们高矮胖瘦、肤色不同,年龄也各异。不论是意气风发还是贫困潦倒,他们之中总有一部分人会在夜半时间推开这扇门,这其中,又有少数人会收到邀请,进入这间唐人街街角毫不起眼的古董店的地下,刹那间,一整个灯影幽微、觥筹交错的地下酒吧便尽收他们或惊喜或淡然的眼底。
诚如开头所说,这世上总有形形色色的男人。
此刻走在她前面的这名金发男人也算其中之一。
戴安娜随他下车,将装修精美的喷泉池与花园抛在脑后。佣人为他打开大门,于是他率先走进去,微微侧身,伸手把门抵住,待她走进去之后才收手,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走去。
门口的走廊稍长,两旁摆着雕塑,墙上挂着几幅画。线条与色块在画框内相互纠缠,她看不明白,因此也不清楚到底是好看还是难看。管家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直到走进客厅,看见他摆手才离开。她望着那人影消失在门后,落地窗外紧接着送来一阵湿润的风,混着些许凝结的泥土味,像是要下雨了。步伐随之轻快起来。对她来说,这里是如此陌生,可不知为何,她又感受到一股难以言表的熟稔。这种感觉在她走入客厅两旁的过道,轻轻推开门后便迅速淡化了,化作两缕轻飘飘的念头:
原来这里不是餐厅,那里也不是书房。
火苗被掐灭了。
她静静走回客厅。光洁的地面留不下高跟鞋的脚印或声音,明净的落地窗上也容不下她的身影。只有金发男人转头望见她,挑了挑眉,说:
“你的房间不在那里。”
“我知道。”
“现在要去看看吗?待会儿我们还得出去一趟。回来就是晚上了。”
我们?她眨了眨眼:“你是想让我跟你一起去?”
“不肯赏脸么?”
她微皱了皱眉,“你可以直接把我放在家里。”随即提议道。
“我也很想满足你这个愿望,不过今天好歹是我们第一天相处,”顿了顿,帕特里克·埃德温淡淡一笑,“我还以为你会想多了解了解我。”
戴安娜又皱了皱眉。自从遇见这个男人之后,她不知什么时候竟染上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习惯。尽管心里没有半点波澜,但在这短暂的沉默中,她承认自己的确是在思考如何推辞。
“……好吧,”思考无果,她只能答应,“那就麻烦你了。”
“不客气,这边请。”
于是她继续跟在他身后,一如来时那样没有交流。这一路仅听得见他自己的脚步声,那双昂贵又锃亮的皮鞋踩在仿佛没有尽头的绒毯上。她再一次意识到这个男人——她的新主人实在是财力雄厚。毕竟都能在古董店里当场买下一打珠宝,就好像那些金银首饰在他眼里是论斤卖而不是论克算的一样。
但他看上去还很年轻。不知是承继了家业,还是自力打拼过来的。
戴安娜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他挺拔且疏离的背影上。
——就在半小时前,这道颀长的身影旁还依偎着一位娇艳美女。
戴安娜·科尔曼一直觉得没有人会来买走自己——这样一枚单戒,不管放在哪里都显得尴尬又多余。在魔女之夜前夕醒来,在下一个秋天沉睡,这理应是她的命运,因此她从不过多挣扎,每天待在徒然堂里,将她从未见过的繁华纽约映在窗上、眼底、心里,看看各式各样的客人与家精,有些人单纯买了东西便回家,有些人则被叫去签了契约领了家精再回家。
帕特里克·埃德温正是在这样一个寻常的日子里走进了徒然堂。
她起初并没有过多注意他。店门上的铃铛叮铃一响,示意有客进门。“欢迎两位光临,不用在意我,随便看看吧。”从旁溜出一个轻巧的女声,那是希莱特·弗兰肯斯坦的声音。接着便是一串刺耳的脚步声,嗵、嗵、嗵,每一步都带着十足的劲儿,既尖锐又有力。
这是高跟鞋才能发出的声音。很显然,平时白大褂加身的希莱特绝不会穿如此时髦且不便走路的鞋子,那么只可能是刚才进来的新客人。戴安娜下意识循声望去,一眼便看见了西装笔挺的金发男人,与依偎在他身边的大波浪女郎。
一双红色高跟鞋很是惹眼。
她静静地打量这两人,一边是妥帖合身的西装,另一边是妖娆绽放的长裙,仿佛上一秒才从某个舞会中离场,出门之后又要匆匆赶赴下一场交际。
戴安娜转回头去。
曼哈顿的大街上随处可见这样成双成对的两个人,事到如今已不会再让她产生片刻观察的念头——
直到她眼前一花。
这种突如其来的眩晕可不常有。她身为家精,既不用进食,也无需睡眠,与人类身体截然不同的构造注定她不会像人类那样青天白日下突然晕倒。
还未弄清缘由,她便要站不稳了。像是被人从背后狠狠推了一把,又像是从高处急速坠落,戴安娜眼看着就要跌倒,甚至不知道自己即将倒在哪里——扑通。
这个坠落点与她所料想的一点也不一样,温暖而坚实,仔细嗅一嗅,还有一丝隐隐的香味。
她睁开眼,恰好与眼前的这双蓝眼睛四目相对。
这是个男人。
金发蓝眼,西装革履。
是刚才那个男人。
戴安娜急切想要找回自己瞬间丧失的思考能力,双眼却只顾将自己所看见的一切化作信息传输给大脑,丝毫不考虑大脑是否处理得过来。她此刻的姿势显然是伏在他怀里,活像刚才想方设法想要钻进他怀里的女伴——
而那个黑棕发色的女人,眼下却气得像只炸了毛的狮子或老虎,浓密纤长的眼睫把她那双充满怒意的眼眸衬得更加可怖。
“混账……混账!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戴安娜·科尔曼从未经历如此一头雾水的时刻,不过她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柜台旁的希莱特那声不轻不重的笑,不知是嘲讽还是看戏。
还未等男人回答——无论他是不是准备回答——女郎便踏着那双红色高跟鞋大步流星地冲出徒然堂,把门关得炸响一声,气势凶猛得像随时能把一百个金发男人炮轰成灰。
店内静了下来。
幸或不幸,店内此时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在场(当然,不包括故意躲在器物里看热闹的家精)。她立刻回神,用手推开男人的怀抱,向后退了一步——鞋跟却刚好一歪,险些又摔了个人仰马翻。
“没事吧?”
他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戴安娜迅速站稳,莫名觉得自己这样有些说不出的狼狈,“没事,谢谢。”示意他松开自己的手,顺便朝地板上看去:只见地上不知何时散落了一摊珠宝首饰,晶莹的、金银的,有项链,有手镯,她甚至还在里面发现了自己。
那枚蓝白相间的女式婚戒。
反应了两秒,戴安娜总算想起来了,原来在跌进他怀里之前,她听见的那一串“哗啦啦”的清脆响声并不是错觉——而是那个率先离场的女人一股脑摔在地上的。
她抬起头来,看向男人若无其事的英俊面庞。他好像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抑或是意识到了,但并不在意。
希莱特支着脸颊,吹出一声口哨,“好久没看见这么精彩的戏码了。”
而他只是轻拍了拍自己的袖口,瞥了瞥注视自己的金发女人,说:
“你要吗?就当是刚才的赔礼了。”
“要什么?”
“这些东西。”他指了指地板。
戴安娜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你要送给我?”
“如果你要的话。”
“什么赔礼?”
这次回答前他思考了一下,“……打扰你看风景的?”
“……”
希莱特忍不住“扑哧”了一声。
戴安娜看了她一眼,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不知希莱特为何象征性“缝”上了自己的嘴。“随你吧。”虽然她也不需要。不过他若是执意要送,那她没有理由拒绝。
“行。”
男人点了点头,正准备从上衣内兜中掏出钱包来,一声急喝却从天而降——两人同时看向希莱特·弗兰肯斯坦,而后者则眨着那双野猫似的玫红色眼睛,问:
“这位帅哥,你真要买吗?”
他挑了挑眉,“对。”
随即她像是得到了什么足以令她满意的答复,朝二楼喊了一声:
“店长,来客了!”
男孩踩着最后一个音,从没入二楼的黑暗中现身。鬃毛般蓬松的短发微微掩住那双囚禁了月色的眼眸。他瞥了瞥没有应答的戴安娜,随即抬眼望向金发男人,劈头便问:
“都商量好了?”
戴安娜敢打赌,直到签协议的那一刻之前,帕特里克·埃德温肯定都处于一种茫然而不自知的状态。
但这个男人就是有能力在买下她后立刻变回闹剧前的那副模样。并且绅士地将手里那一堆珠宝都提前放进她的房间,却唯独将代表她的那枚戒指收入自己怀中。她不知他是何用意,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这枚戒指是他买下的,他想放在哪里都是他的自由——用这一长串解释来搪塞自己的疑问,戴安娜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五味杂陈”。
她转过身来,不再观察这间属于自己的新房间,尽管它宽畅又明亮,柔软的双人床连豌豆公主都忍不住坠入梦乡。
“我们该走了。陪我去处理点事情吧。”
她跟了上去,抿了抿唇,忍不住问他:“什么事?”
“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男人走在前面,沉稳的步伐与呼吸一致。
“只是一件命案罢了。”
戴安娜沉默了。男人高瘦的身材实在有些遮挡视线,她便刻意将步幅迈得大了些,走在他身旁,保持半个人身的距离。一角黄昏静静伏在门框边,纱质的金色像极了她模糊印象里舞池那柔缓的灯光。平时拖在地上的长裙不知为何显得有些碍事,于是她悄悄提起裙摆,和他一道,面无表情地朝大门走去。
好似一对即将赶赴舞会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