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care is like my shadow
Laid bare beneath the sun
It follows me At All times
And flies when I pursue it
I love And yet Am forced to hate
I seem stark mute inside I pr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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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思念,孤独,怨恨……这绝不是人类仅有的感情
抱有欲念被主人抛弃的器物,在魔女歌唱之时,化为人形。
而暗怀心愿的人类,也在寻求着某种际遇与改变。
在机械轰鸣的爵士年代,魔法与巫术在此暗中汇聚。
器物与人类,是否能找到与之结缘的彼此。
两者的缘分与命运,无论善恶,就从踏入徒然堂的一刻开始。
欢迎来到TURANDOT•徒然堂,
今天的你,也在期待着什么?
*是一章没写完的部分,前篇见http://elfartworld.com/works/2248810/
希尔达·库珀推开家门。卡密利亚迎了上来,有点担忧:“你去哪了?”
她罕见地整夜没有回家,这都是拜酒精所赐。她在查尔斯家过了一夜,醒来时相当错愕。在酒精滚过喉咙之后的一切她都记不清了,她有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她都一点也想不起来。查尔斯答应替她保守秘密,还说自己的秘密也握在她的手里,这样便扯平了。那一定是在被她忘掉的事情里面,她想,但并没有说出口。
布莱恩与布莱安娜滴酒不沾,归根结底在于她自己对于酒精的过度敏感。只要喝上一小杯,她便会一反常态性情大变,对着每个陌生人喋喋不休,最后还会丢掉饮酒之后的大部分记忆。如果这时碰上什么不法之徒,烂醉的她便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好在查尔斯并没有动什么歪脑筋,还颇有绅士风度地让出了卧室,自己跑去睡沙发。希尔达感到后怕,但昨夜的她迫切地需要酒精来逃避她在歌剧院中看到的一切。
那是她最不愿去想的一种可能。
“我没事,只是喝了点酒。”她向卡密利亚解释。
“发生什么事了吗?”卡密利亚问,“感觉你的脸色很差。”
“也许吧。”她别过脸。
“可别小看我哦,”卡密利亚眨了眨眼,“别看我这样,我的年纪都足以做你的祖母了。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我也听过很多很多的故事,不要以为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遇到什么伤心事的话,说出来会比较好哦?”
她发觉开口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困难,便将布莱恩的事告诉了卡密利亚。她提起那个童话故事,杰基尔的眼泪,被布莱恩撕成碎片的书稿,又提起大火,遗体,人们的流言。
“似乎只有我相信不是他做的。他与母亲关系不好是事实,但我不认为他会杀死自己的母亲。布莱恩是个很骄傲的人,他不会做这种事,我是这样认为的。我曾经以为我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接近他,然而这也仅仅是‘我以为’罢了。我相信的东西是真相吗?还是说,仅仅是我自己的幻想?”
“相信朋友,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卡密利亚说,“至于真相,只要到时候见到本人,自己去问就好了。”
卡密利亚露出很有活力的笑容:“放心,一切都会变好的。”
她仿佛也被这样的活力感染,微笑起来:“嗯,希望如此。”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布莱恩把书稿还给戴安娜女士,后者推了推眼镜,笑着问他:“有什么感想吗?”
“真的十分出人意料。迈克是故意那样做的吗?他知道杰茜会心怀愧疚,不肯与米歇尔结婚,才装作被河水冲走的样子?”
“这样解读也没有问题。你也可以将这个两全其美的结局看作上帝给勇敢之人的奖赏。”
“这两种解读里,迈克的形象天差地别。”
“你喜欢哪一个?”戴安娜问。
“我还是希望迈克是单纯地想要救人,而不是想要通过救人来达成目的。”
“不过那样高尚的人,事实上是很罕有的。”
“所以才让人心生向往。”
“我很欣赏你,布莱恩,”戴安娜点点头,“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很不一样的东西,这对我的写作会非常有帮助。我们能否找个时间坐下来共进晚餐,好好聊聊?当然,是在你工作之外的时间。”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他向着戴安娜略略鞠了一躬。
“总觉得你不太情愿。”卡密利亚站在一旁,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布莱恩无法回应她,只能用眼神示意她去别处玩。
“你觉得那个故事怎么样?”
直到回到家后,希尔达才开口询问卡密利亚。为了不被当成会自言自语的怪人,她只有在家中或者无人的地方才与卡密利亚交谈。
“我觉得两种解读都不错,如果迈克是个如此有心机的人,那么人物形象上会丰满许多,但我还是喜欢那个愿意为了拯救他人献出生命的迈克。”
卡密利亚一边吃覆盆子蛋糕一边说。
“嗯,我也这么想。”
“那你为什么不想和那位女士共进晚餐呢?”
“只是……有点怕被气氛影响到。布莱恩与女性共进晚餐,难免会有些暧昧气氛。我不清楚她是怎样想的,可我不想。”
“既然如此,那就拒绝掉嘛。”
“那不是‘布莱恩’会做的事。”
“可是,那也是你呀?”
卡密利亚的话让希尔达陷入了沉默。她已经越来越难以维持“布莱恩”的形象了,这都是因为卡密利亚。她将观众带上了舞台,她再也不是一个演员,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拙劣的仿冒者。
她意识到,她迟早要在布莱恩和卡密利亚里做一个选择。
“我从没见过你这样出门。”
卡密利亚惊奇地绕着希尔达转圈,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希尔达没有变装就走出家门。
“是去见以前认识的人。”希尔达解释。
“是什么人?是怎样的人?是朋友吗?”卡密利亚问个不停,希尔达只得对她说,见到了就知道了。
她到达假日酒店的时候,洛斯塔·格罗夫纳已经在等她了。卡密利亚将她在展会上得到的晚餐券送给希尔达使用,她并不想将她的这份心意用在虚假的场合,因此她邀请了洛斯塔,想借此机会与这位阔别已久的学姐聊些事情。
“咦?”卡密利亚吃惊地看向洛斯塔,准确地说,是洛斯塔旁边的那团空气。随即她便跑了过去,快活地与什么东西聊起了天。
希尔达与洛斯塔快速地交换一个眼神,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相似的疑惑。
“家精?”希尔达不确定地问。
“是的,原来希尔达也一样啊。”洛斯塔笑着回答。
这本该是场双人晚餐,但实际上到场的有四位。家精们相谈甚欢,两个人类也围绕着家精展开话题,在这个问题上她们都有很多话可说。
“你邀请我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聊家精们的事吧。”在畅谈了一会儿家精的趣事之后,洛斯塔问她。
“嗯,”希尔达点头,“我想表达我的谢意,谢谢你没有立刻揭穿我。”
“我不会那么做的。但我很担心,我想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我听说你办理了休学,还以为你是生病了。”
“啊……”希尔达低下头,“抱歉让你担心了。”
“没什么,如果我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洛斯塔温柔地说。
希尔达在巴纳姆读书时就结识了这位同为英国人的学姐。洛斯塔为人友善,在她的帮助下,希尔达得以逐渐适应在异国他乡的求学生活。洛斯塔是值得信赖的人,因此希尔达可以将秘密托付给她。
“我在找一个人,上次有些仓促,没办法说清楚。他叫布莱恩,是我的朋友。他已经失踪将近一年的时间了。”
“有试着报警吗?”洛斯塔问。
“没有,事实上他是一桩命案的嫌疑人。”
“他现在在纽约吗?”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有可能在这里。”
“除了名字和发色,有没有更详细的信息?”
“有。”
希尔达掏出钱夹,从那里拿出一张黑白照片。十八岁的布莱恩站在十五岁的她的身旁,露出她许久未见过的灿烂笑容。
她看着这张照片,感觉眼眶有些发热。明明只过去了五年时间,却仿佛是一个世纪前的事了。她还能见到布莱恩这样的笑容吗?
“我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不过有照片的话会容易许多。”洛斯塔仔细看了看照片,把它还给希尔达。卡密利亚凑上来看,发出“哇原来布莱恩长这样”的感叹。
“我会尽可能地帮你查找他的下落,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会来找你。”
“那真是感激不尽……”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话题,盘子里的食物渐渐地消失不见。直到夜色渐浓,她们才站起身来向彼此告别,允诺彼此会好好生活。直到洛斯塔的身影在夜色中消失不见,希尔达才察觉到刚刚道别时洛斯塔的奇怪之处。
她用希尔达所不熟悉的语气说了些她听不懂的话,就仿佛这样的话并不是说给希尔达,而是说给另一个人一样。希尔达困惑地看向卡密利亚,问她:“你曾经在哪里与洛斯塔见过面吗?”
“没有呀,不过她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卡密利亚回答。
不是卡密利亚,那会是谁呢?希尔达没有思考出答案。她很快把这件事当做小插曲忘在脑后,抬头看向繁星点点的夜空。她有多久没有用自己的眼睛看着这片天空了?
这样想着的她并不知道,这就是她与洛斯塔的最后一次见面。
停一停,先把永无止境的NPC序章停一停,我不管我要先写互动爽一爽了!
但还是没写完,哈哈,我真菜。
先发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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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市的警员离开豪奢却空荡的埃德温宅时,多少总会带着一些不甘,却又无奈,只能重重摔上警车的车门,以示对于宅邸主人吐不出口的恼火。
“这些混账。”
年轻的警员难掩愤愤,肩颈到手臂都因气氛而绷紧了,“这事儿绝对同这个埃德温有关,我敢肯定!那个有钱的老女人才不是被什么吸血鬼夺了命,吸血鬼难道能看上她那样松垮垮皱巴巴的老太婆?”
车上没人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什么不对。纽约的吸血鬼案闹得沸沸扬扬,受害人的确都是妙龄的女性。
遵循人类共通的生长属性,死者英格拉姆夫人必然曾也有过这一段时光,但现在她显然已经告别‘妙龄’足有好几十年了。
“如果想用这种方法转移视线,或是掩人耳目,那就太蠢了。”
年轻警员的同僚沉稳地总结,他同样对嫌疑犯埃德温不怀好感,但他看得更清,对此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埃德温同案子有关。我赞同。他显然做了些什么,或许是动手杀人,或许不是。”
警车徐徐驶出白墙壁庄园的院子。
被造成希腊式喷水池荡着浅波,在日光下总会让人怀疑诗里的金银丝带是否真实存在于此,而向上喷涌的水雾,则阻隔了警车内探寻的目光。
白色墙壁上一扇扇窗户,一些亮敞着,任由风卷席着薄纱窗帘向内灌入,明亮鲜丽,又像是填不满的空壳,到底只剩下鲜丽明亮。
而另一些窗户则紧锁,厚重的暗色绒布遮段所有的窥视,在白壁上砸下一点浓绀,这栋属于年轻富豪的建筑因而生出阴影,竟也不再是哪样的空洞乏陈了。
警车彻底驶远了。
帕特里克·埃德温又过了片刻,才放下撩起窗帘的手。
精美沉重的厚绒布并不像一般文学中描写的流水那样轻快,但重量让其更加快速并顺滑地从帕特里克的手中流泻。
最后一丝来外界的光线被遮蔽,一直站在那儿看着光的金发女人便无趣地收回视线,又将脸转向手中的书籍了。
即便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那些丝丝缕缕滑落面颊的碎发依然诉说着某种引力。
看这样的女人时,首先关注的不是她的容颜,撞进眼中的会是那些冷淡的金色,又或者是漠然刺人疼痛的蓝,而当人将目光转开,能记住的也非那张动人面庞,而是更加直白的坚硬、冷漠,以及其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有人看她光彩照人,却也有人见不得她,被火灼针刺一般急于远离。
而这里的主人此时并未看她。
帕特里克将一旁的灯盏调亮了些,他坐回书桌前,打开一卷文书,尽是些报告、合同、收据之类的,花体斜倾的字母爬满纸张,透出一些本行业独有的张扬气质来。
商人抽出其中一张,看了片刻,又换了另一张,最终带着一种闷闷不快的神情,给其中的某一张签了字,并压了章。
一部新电影的筹资,几乎没费多少力气。
帕特里克的笔尖在女主演萨曼莎·瓦奥莱特这个名字上方转了转,停顿片刻,这才重新被主人塞回墨水瓶。
商人此刻正在思量着用紫罗兰做名字的女星的事。
月前的那起凶杀案,萨曼莎·瓦奥莱特起初并未受到怀疑,电影女星一度被排除在嫌疑人之外,因为从现场可采集到的线索来看,警方认为她并不具有行凶的条件,尽管她有动手机会,或许也有动手的理由。
“你们该怀疑我的。”
那女明星就算不合规矩地斜倚着,神色恹恹,说话透着刻薄,却依然显得漂亮,“我知道你们会调查到什么,晚餐后我去过她的房间,还和她大吵一架。”
她这样说。“然后她就死了。你们说,巧不巧?”
女演员在荧幕上的扮相多半规规矩矩,私下里却眉眼全是厌倦,那双少见的紫色眼眸很少正眼瞧人。帕特里克知道,瓦奥莱特最讨厌别人看她的眼。
只是,他也知道,萨曼莎从前并不这样。
当时的检查方并不对电影女星的话做太多评价,他们相信掌握的证据,英格拉姆夫人死于男性之手,瓦奥莱特显然不符合他们的标准。
反而是到场的男性来宾,受到了严格的盘查。
警员中的一些甚至还算是她的影迷,大着胆子想叫她在警服上签名。不用笔,就用口红。几个年轻人笑得肆无忌惮,没留意隔着一张餐桌,被列为嫌疑人的投资商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若果那时有更熟悉帕特里克的人在场,或许就能看出投资商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快。
年轻人如想要快速获得大笔财富,还不走继承这条路,那么就必然不是一件易事。而帕特里克做成这样一件事,财富能令人肃然起敬,能助人上青云,也能要人做不成人。
英格拉姆邸宅内,帕特里克抬头去看那几个年轻警员。萨曼莎却忽然挺直背脊,纤韧的身躯像是忽然生出某种力量,支撑着她的头颅,凛然而不可侵。
金羊毛女士严肃地说:“别开玩笑,先生们。”
警员们本还想调笑,但在那样的目光下,竟说不出什么来,一时悻悻,只好收了心思不再胡来。
而帕特里克却知道,萨曼莎·瓦奥莱特那句话,是对着他说的。
书房不算太明亮的灯光下,投资商静默了一会,然后将手中的合同压在钟表下。
他忽然起身,大步走至窗边,长臂一挥,猝然将绒布窗帘掀起。大片白光倏忽间刺破所有昏沉,空气中细小的灰尘沉沉浮浮,帕特里克被日光刺得生痛,眼中险些溢出些许水光来。
宅邸主人忍住眼眶中隐约的涩意,他像是直到这时才从阳光的轮廓中获得了些许提示,注意到这空间中的另一存在。
迎着白昼的金发女人抬起剔透冷冽的蓝眼睛,像是不受任何影响,朝窗边的男主人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