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舞台位于1888年的欧洲。
由农业改革拉响了工业革命的第一篇章,此后的数十年,文明的曙光敲响了民智的门。
灯火点亮了伦敦的长夜,铁路如血管般布满大地,在蒸气轰鸣的城市里——
魔女与人类间隐秘的战争开始了。
本企为参考了现实国家、历史、人物的半架空企划,存在对真实事件的轻微魔改,可当做现实世界的平行时空看待,考据党切莫较真,介意勿参,感谢理解。
感谢大家半年以来的陪伴与付出,红月之下企划至此顺利完结!感谢每一位参与了红月之下企划的玩家。
总之先把命保住
赫莉的童年在普通人看来或许是很正常的。
她没有那种流行小说或者众多名著中类似的悲惨身世。
父母相爱,老去,死去。正常地将她拉扯大,也没有很费钱很费力,该接受的教育都有,该改正的也没有含糊过。
“所以我到底是为什会长成这样呢?”赫莉照着镜子里的自己,从宽大的,不太习惯的‘魔女帽’中探出了头。她身材相对周围人来说有些太过矮小,有的时候少年少女都会把她误以为是比自己小的孩子。
史莱姆蠕动了一会或许是没能找到合适的话题,只是拿着自己手里的那本书看。
万圣节。
听上去是个好日子。赫莉从窗口望出去能看见的是成片的小孩子正拿着饱满的南瓜往回跑,似乎信誓旦旦地想要在这仅剩的几个小时内挖出一个令自己满意的南瓜头来。
街头的魔术师用精巧的手法捏着小球上下抛动。
赫莉看见了周围的掌声和从魔术师手中冒出的火苗。
或许人类和魔女之间的关系原来不应该这么紧张的。赫莉如此想着,她拉着帽檐,活像是一个有些害羞的小家伙,棕发从帽檐下飘起,带着一点点热气。
她看见周遭的小家伙们往脸上糊着不知名的液体,将自己化成僵尸或者类似的怪物,伸开双手,有点像是动物之间争斗时,先让自己视觉上看上去很大好威慑对方一样。
也有许多人和她一样带着宽大到有些夸张的帽子走在街上,手上挥着一根枯树枝就当是魔女的魔杖。
谁又知道真正的魔女实际上并不需要这种东西,虽然她们飞的时候还真的需要扫帚。
那些典型的标志物并非空穴来风却也不是处处考据。真正的魔女即便是站在她们面前,或许人们也不会觉得那是真的。
这才是可笑之处吧。
“说起来,父亲似乎到最后也不知道妈妈是魔女?”时间太过久远了,赫莉早就记不得了。
她穿梭于人群之中,难得地没有感到厌恶。
“但是如果有谁在这种日子里还穿着教士袍醉倒路边是不是有点太荒谬了。”赫莉抬了抬掉下来的帽檐,“这是什么现实主义的讽刺吗?”
男人似乎是醒了,他横亘在路上的阴影里,不知道是有好心人把他搬过来的还是他自己倒下的时候比较有技术。总之他揉着自己的一头凌乱金发,有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魔女?”
“是,路过的魔女。”赫莉终于将自己的新帽子保持在了一个平衡点上,摇摇晃晃地回答道,这使她越发地像个小孩。
“万圣节的早上就要和我开这种玩笑吗。”希尔维斯想要翻身但是没成功,浑身的筋骨都像是散了架,又像是被强行拼接在了一起,没有办法挪动半分。
赫莉蹲下身。那个帽子终于不堪重负地顺着赫莉低头的动作掉在了男人的背上。
但是就在那一刻,希尔维斯感觉到了奇异的酥麻和疼痛,像是有谁用烫红了的针戳进了他的骨头缝里,将那些锈住的地方强行撬开,把每一根骨头都重新缝在了一起。
最后,赫莉用手点了点希尔维斯脖子和肩膀的连接处,猛地一按。
男人一瞬间说不出话来。这不是疼,更像是一种酸。
“我还没在真人身上试验过。”赫莉说着,将那个帽子捡起来折叠了几下拿在手中,“遥远东方……这种说法有点过时了,反正是另一种治疗身体肌肉不适的方法。”她顿了顿看着男人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用那双略显困顿却异常精明的眼睛看着她,“我是路过的魔女,猎魔人先生。”
“我不太见到你这种。”他斟酌了一下,手指卷曲着,似乎想要握紧什么东西似得,“自报家门到有点炫耀的魔女。”
“我也没见过你这种穿着制服在外面光明正大晃悠的猎魔人。”赫莉抿着嘴笑,“一般他们都死得早。”
“那你为什么把我叫醒。”
“因为你挡了我的路。”赫莉说,“而且我想知道更多有关于那个至今没被抓到的,恶劣家伙的线索。”
她说得过于理直气壮,以至于希尔维斯下意识比划了一下自己与她之间的身高差。
赫莉简单地打量了一下两人之间的高度差距,没说话。
希尔维斯却点了头,“我敢说,你敢信吗。”
这其实挺没道理的。赫莉想,凭什么对方要告诉自己,自己就一定得相信。又有什么理由全都不信,既然是自己提出的要求,不相信的话是不是有些没礼貌。
礼貌。
赫莉瞥着对方,两个人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僵持住了。
“行吧。”希尔维斯像是放弃了一样,掏了掏自己的口袋,“万圣节快乐。”
赫莉盯着那颗糖看了许久,终于还是伸手接了。
“行吧,万圣节快乐。”她说,“希望我们以后还能有坐下来喝杯茶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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