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舞台位于1888年的欧洲。
由农业改革拉响了工业革命的第一篇章,此后的数十年,文明的曙光敲响了民智的门。
灯火点亮了伦敦的长夜,铁路如血管般布满大地,在蒸气轰鸣的城市里——
魔女与人类间隐秘的战争开始了。
本企为参考了现实国家、历史、人物的半架空企划,存在对真实事件的轻微魔改,可当做现实世界的平行时空看待,考据党切莫较真,介意勿参,感谢理解。
感谢大家半年以来的陪伴与付出,红月之下企划至此顺利完结!感谢每一位参与了红月之下企划的玩家。
仅仅属于两个人的时光,十分宝贵,却又极容易相看两厌。
从集会回来的驼鹿突然想和爱人一块,到什么地方感受一下热闹的氛围,狂欢节的余温还未散去,众人就急着泛舟河上,华丽的凤尾船挤得一艘又一艘,平日里戴着利索的小草帽,热情招呼客人的小船夫纷纷加入其中,想要拔得头筹。
就在终点不远处的一家餐厅,两个魔女悄悄订下了桌位,驼鹿有样学样想要举着阳伞,看上去却像是扛着一把铁锹,她也不太想倚靠在栏杆上,用另一只手挽着大尾巴的胳膊,向周围的人发送一种“我有约了”的信息。两人面对着白色小木桌,既等着茶点也等着第一艘船只出现在河道入口。还没过半小时,她们四周的阳台上也站满了想要一睹冠军风采的人们。
“真是怪挤的,幸好提前找了个好位置。”驼鹿不禁掏出手帕,她头上没汗,手帕拿出来没多久就塞了回去。
“但照这个架势咱们到了比赛结束可能不好脱身。”这么多人面前骑扫帚走也不现实。
“干脆晚饭也在这一块吃了吧。”
威尼斯不适合种植作物,本地产的蔬菜水果好似松露一般贵重,偏偏大尾巴今日向驼鹿诉说她对柠檬的迷恋,剔透的果肉,由外皮透出的酸味和果香,给新鲜的青酱蛤蜊意面上挤出两滴汁水,再切片丢到红茶里,柠檬皮擦成细丝,烤出酸甜的奶酪蛋糕。驼鹿听着,这都能开柠檬宴了,还是全家就这一颗祖传的柠檬从皮到瓤都给你用个干净,回过神来侍者手里的点单已经写出四五行,除却大尾巴刚说的那些个,驼鹿自己还往后面补了佛卡夏面包和炸饭团。
驼鹿心虚地看看大尾巴,她正以一副胜利者姿态冲自己笑呢。
“我就觉得你会喜欢的。”侍者一走,她就给驼鹿打着伞了,米白色的伞布斜斜朝向运河对岸,遮住了日光也遮住了目光。餐前酒还没上,吃早饭也已是几小时前,大尾巴却执意遵守灰狼之间的习俗,用舌尖在驼鹿的口腔里扫了一圈,即使不羞于在公共场合靠的过近,驼鹿也被她欲盖弥彰的举动搞蒙了。
“你偷喝了我的香草茶,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笑着,还用嘴唇吻驼鹿。
驼鹿只觉得血液涌上了脸。正巧侍者端着葡萄酒和意面来了,她抓起餐巾,顺势和大尾巴拉开距离。
每次想跟她多呆一会,都会变成这样,被她弄得无所适从。驼鹿用叉子卷起面胡乱塞进口中。两人点了不同的面,好交换着吃,现在驼鹿又不好意思朝她讨一口尝尝,大尾巴吃的正是那盘青酱蛤蜊意面,豪迈地抓起柠檬,可怜的水果被挤出了大量汁液,抽抽巴巴地躺在盘边。好在炸饭团也上来了,趁大尾巴被里头热腾腾的马苏里拉烫得直哈气,驼鹿眼疾手快,卷走了一小团裹着青酱的面条,可那是撒柠檬汁最多的一部分,驼鹿皱着眉头吞下,被酸出了眼泪。
“我记得水果很贵的?”
“贵到你买不起就好了。”
“会有那种东西吗,除了你为我采的越橘,还有什么水果花钱也买不到?”
“你这!”狡猾的母狼,驼鹿没有说出口,觉得喉管一直在被不怎么锋利的牙齿啃咬着,她们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有时,自己会故意在追逐中露出破绽,被绊倒在苔藓地上,石头划不开结实的皮毛,灰狼的犬齿也不能,好吧,是她掌握力道后就不会咬破了。或许狡猾的人是自己,等待着被对方捉弄,还满心欢喜。
一餐饭就在眼神交流中吃完,含着最后一口柠檬奶酪蛋糕,远方安静的河道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泛着温吞的波浪,反而像煮沸了似的发出爆裂的呐喊声:转角处几艘凤尾船并驾齐驱,还有其它船——好吧,驼鹿只认得凤尾船哪。大尾巴也站了起来,给她相中的那艘装饰得毛茸茸的船,使劲喊着,她喊的话连驼鹿都听不懂,妈妈又偷教她什么了!喊声笑声纷乱地撒在重点线前的沸水里,很快耗尽力气的人们也像冷却了似的,变成了缓缓移动的糖浆,残留着快乐的余韵,该吃饭的吃饭,该找厕所的找厕所去了,为了等这一刻好多人都忍着不挪窝呢。
“灿。”大尾巴又在叫她。
“过会人下去了咱们再走。”驼鹿以为她也想离开闹闹吵吵的场所讨个清净。
“不是说这个,一会去做个玻璃珠吧。”
“什么玻璃珠,哦,你说那个。”俩人来的路上遇到过玻璃工房,还有不少卖工艺品的小店,虽然没什么水果,威尼斯的玻璃制品倒是遍地开花。相应地为了招徕游客,有些店铺便让客人自己参与工艺品的制作,吹玻璃容易吹的一坨稀烂,又小巧又简单的玻璃珠就成了首选。
“去嘛。”大尾巴的身后好像真的有一条厚实的尾巴摇来摇去,“做一个蓝色的,还有一个橘色的,怎么样?”
“啊,走吧。”驼鹿上前抱了抱自己的爱人,她看着远方的落日西沉,浓烈的橘黄正融入进深沉的蔚蓝中。
就像我被你拥进怀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