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世上万事皆缘起,因缘生万物;万物又有灵,就此诞山川精怪,飞禽鸟兽。
大清尚书纪晓岚先生有云,事出无常必有妖。这林林总总的东西多了,便会起争端,扰世间清闲。
只是非人的东西要是搅乱伦常纲纪,也不好叫人判断,因此诸国就此暗地里建立了各自的组织。
说到这里,便要提一提那中国的六扇门——此地搜人类中的能人异士,又招神佛妖怪,为的是清查异常、解决事件。
正是因其存在,世界齿轮啮合如常。
本企为参考了现实世界半架空企划,并不会涉及南京的严肃历史事件。可当做现实世界的平行时空看待,并无法完美还原南京的人文地理风土人情,考据党切莫较真,介意勿参,感谢理解。
感谢两位亲妈的不傻之恩呜呜呜呜!!!
两位帅哥陪我吃夜宵,我此生无憾了
只亮着应急指示灯的厨房内,黑影跨过光亮,落地时悄无声息,他似乎是听见了冰箱运转声之外的什么响动,插在口袋里的双手微微动了动,歪着脑袋在原地停顿好一会,而后转身,沿着瓷砖地面的缝隙跨出一步。没有关紧的水龙头滴下水珠,啪嗒一声响在他耳侧,手指边缘触碰到的微凉手感透着冬天刺骨冷意。
猛地,在水珠再一次砸入台面中时,另一双漆黑的眼睛透着水光在他耳边睁开眼。那个黑影弯腰,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同时响起的开灯声响里。
两双眼睛在昏暗室内对视,更像是网络上能看见的猫咪互相试探的感觉。
楚寅吓得毛都要炸起来了。两只圆润的耳朵抖了抖,他从桌面下钻出,高大的身形逐渐舒展开,任无双眼睁睁看着楚寅跟只猫似得缓慢舒坦体态,难以想象那么小一个灶台下面是怎么藏进去这么大一只东西的。
任无双装作没事人一样,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问楚寅:“你在这里做什么。”
楚寅抱着手臂搓了搓假惺惺地做出一副有些冷的样子企图蒙混过关:“来烤火。”
两个大男人一时无言,在冷冰冰的厨房重地里互相对视。
冰箱嗡鸣声仍在继续。
楚寅是率先动起来的那一个,他像是只巡视领地的动物似得,在这片好不容易亮堂起来的厨房里溜达了一圈,当时钟分针也滚过一圈,最终指向凌晨两点三刻的那一瞬间,他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来,装模作样地停在冰箱前。
“要吃点什么吗。”
任无双乱飘的视线终于定格,不再是看着漏水的龙头,也不是没开火的灶台,而是那个缓慢敞开的冰箱门上。一线光亮如同一碰饵料落入湖面,激起一层涟漪。
“冰箱里有什么。”他走起来的时候皮鞋和地面碰撞,响起了不疾不徐又稍显期待的声音。
楚寅终于转过头去,也面对向那散着冷气的储藏柜,全然忘了刚才自己装作有些冷的行为,上下扫荡一圈,绿金色的眼睛没有瞄见鸡蛋。
或许是今天早上已经用完了, 快月底了确实要采购东西了。
他伸手掏向一包塑料袋,翻出里面剩下的半透明饼皮,又找出保鲜室里的蔬菜叶子以及几个卖相不是很好的番茄。
任无双一动不动看着对方。楚寅捏着番茄掂量了一会又试图去掏冰箱门上的调料罐。
“滴——!!”刺耳的警铃声猝然响起,两人俱是一惊,楚寅眼疾手快去关门,任无双一惊摆出了起手式,单手捏着护身符,一手去接楚寅没拿住的调料瓶。
冰箱门嘭的一声关上了。警铃声也停下了。两个人保持着高度警惕的架势看着厨房入口好一会才松了口气。
这是一间临时小厨房,即将装修改造成员工休息室。因而平日里也没有人会经过,干净的煮饭道具都堆在墙角用纸板箱装得整齐。房间里只透着一股许久无人的冰冷味道。
两人清了清喉咙,将得手的脏污意义在桌面上展开。
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的透明饼皮,三个打蔫了的西红柿,一盒还剩没几个的香菇,几篇生菜叶子以及一瓶老干妈。
气氛又回到了最初两人对峙时的无言。
楚寅看了一会,挠挠后脑勺,去找了锅。任无双总之先把几种蔬菜都洗了个干净,冬天的自来水冰冷,他搓洗了西红柿和两颗蘑菇之后就罢工了。
楚寅把锅架在了火上,打着了灶台,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没想到你也会来找吃的。”
任无双手上抖了一下,又掩盖似得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只是饿了。”他垂着眼睛看向手机上家人给他发的最后一条短信,是十一点多的时候告诉他家里留了门。
“怎么想到来这里找吃的?”楚寅见谈话开了头,一边找着油一边搭话,“不出去吃吗?”
“苍蝇馆子吗?”任无双用小刀在西红柿上比划了半天,也没想到应该划怎么样一个花刀,“不是很想在外面闲逛。”
楚寅尾巴晃了晃,翘得老高,他没找到油,只能先回来装水,“我懂,冬天太冷了吧,我也不喜欢在外面逛。”
任无双放弃了出了西红柿,转头问楚寅,“你为什么不去?”
老虎尾巴垂下去了。
任无双没等到回应,知道自己大约是问了不该问的,或者不太好回答的问题,拿出手机看了看最近的还开着的外卖店家,只剩下了距离较远的烧烤店,送来至少要一个小时。
“我不想到楼下去拿外卖。”楚寅拿了个蘑菇试图往锅里扔,“而且楚辞先生会不太高兴。”
任无双回忆了一下,想起了这位同事。
楚寅看着蘑菇在锅里上下起伏飘动,“好不容易和人交流上啦,我不想楚辞先生不开心。”他笑起来,带着点少年感的痞气,“难道不是吗。”
任无双打开老干妈的瓶子,找了个勺子和两个一次性的碗,往里面到了点酒。楚寅兴奋地问他这是哪里来的酒葫芦,任无双没回答他,遥遥举了举杯,像是在和谁碰杯,黑漆漆的眼睛里闪着天花板上接触不良的灯光,“是这么个道理。”
手机屏幕亮了一瞬间,任无双瞄见是师兄发来的消息,大约是起夜发现自己还没回去。他还没来得及打开锁屏回复,就听见那头楚寅锅里冒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把水倒得太满,沸起来的时候还好,可是那只蘑菇被扔在里面不管不顾好一阵,随着水越来越剧烈的摇晃,噗地一声掉在台面上砸出一个漂亮的水花。
两人:……
“聊得太开心了。”
统共没说几句话的任无双:“嗯吧,要不出去吃吧,也不算很远。”
嘭的一声巨响,小厨房外的黑暗涌入,哐当砸门声在几乎没有人的楼道里回响。
楚寅和任无双在这种无奈又安心的环境里被吓得一个激灵,楚寅差点露出原型来,尾巴尖上的毛都炸起来了,任无双相比之下看着冷静些,但他也退出两步,迅速找了个好周旋的位置,手已经按在了腰上,就差把除妖符掏出来了。
六扇门大楼里自然是进不来奇奇怪怪东西的。只有一个人影倒在门口。
她缓缓抬起头,满头焦黑痕迹,双手前伸在地面上留下灰黑色污渍。
“何方妖孽!”任无双下意识喊了一句。
楚寅顺着这句话抄起锅子就差直接脱手扔出去了。
人影像是被砸懵了,一时间没回话,只是在地上有些奇怪地扒拉了一阵。
随后二人看见那人从胸口掏出一张还算干净的工牌。
任无双有些尴尬地收回符箓,楚寅急匆匆放下还热着的锅子,两个大男人围着陈知安一阵手忙脚乱,哪一个都没敢上手扶。
‘猝死?’楚寅打眼色问道。
‘不至于。’任无双摇摇头表示否认。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楚寅揉揉鼻尖伸手比划了一下,准备拉着对方的手,直接把陈知安拖进来。
‘咖……啡?’任无双比划了一下表示自己抬脚。
这时倒在地上的人似乎终于缓过劲来了,咻的一声爬起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如同平底炸响一声惊雷,两位成年男性各自收回手插在口袋里表示自己什么都不准备做。
任无双额头亮了不明显的一下,楚寅捏着领口装作无事发生。
陈知安无知无觉坐在原地,眼前天选地转,没一会,两人就看见小姑娘又要朝一边歪倒下去,短发上滴滴答答淌着咖啡液。
楚寅没敢躲,总不好让小姑娘躺地上,都准备接一下对方了,陈知安却猛然惊醒似的,不知从哪里抽出小刀,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残影,楚寅躲得快,抬起脚尖踹向手腕,任无双,伸手接了个准,又拽住陈知安乱翘的短发。贴了张清心符在她后颈上。
陈知安这一下其实没带任何起手式也没有杀气,楚寅甚至觉得自己踢重了那么一点,这显然是小家伙在混沌不清时候的一种下意识行为。任无双看了看还残留咖啡的手柄,没做过多深思,先把人提溜起来按在了椅子上。
陈知安困极了,咚的一声倒在冰冷桌面上,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伸手下意识去摸自己法器,没摸着心里一空这才真的醒过来。
“我……!”脏字还没出口,被硬生生咽下去,两个同事隔了几米远的脸在她面前模模糊糊的,她眯着眼睛好半天才敢认,“睡过了。都上班了吗……”
任无双敲了敲墙面示意她看钟。
陈知安看了两眼:“呃……下午三点,不好意思,几分?”
楚寅把那个落在地上的蘑菇捡起来埋进了陈知安的发顶:“再睡会吧姑娘。”
“我知道,闭上眼,不睁开一辈子就——”
“我们就会被执行科长追着打。”任无双说,又拍了拍陈知安面前的桌面,问道:“醒了吗?”
陈知安还是有点晕乎乎地,她搓了搓脸,楚寅也学着搓了两下,两个人像是两只巨大的水獭,搓了好半天。
楚寅问她:“你怎么用咖啡洗头?”
任无双别过脸,假装自己没在笑。
陈知安扒开自己下眼睑,做了个鬼脸道:“写报告些昏头了,隐形眼镜掉进杯子里想找,手一抖就撒身上了。”
楚寅也别过脸,假装自己肩膀没在抖。
“你们在做什么?”陈知安把自己假发片取了,隐形眼镜掉进咖啡杯里了已经找不出来了,只能闭着一只眼睛观察四周,“我只记得想来找点吃的。”
“和你一样。”楚寅盘腿坐在椅子上,歪头看陈知安还在滴水的头发,“你今天不值夜班吧。”
“在写报告。困过头了。”她说,撸了两把短发,硬生生把自己凹出了个背头的造型,又环顾四周,问道:“有什么吃的吗?”
任无双和楚寅两人四只手展示那一排东西给陈知安看。
陈知安无言良久,有去看已经烧开了的水。
“下春卷皮吃吧。”
楚寅提溜起塑料袋,给陈知安摆好,“您请。”
任无双把那把蝴蝶刀冲干净也递到陈知安面前,“您请。”
大姑娘活了二十四年头一回被两名成年男性像伺候大哥似得对待,懵了三秒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最终陈知安把一半越南春卷皮递给楚寅,教他用尖指甲撕成条状,也不用怎么走心,有个形状就行。又转头把蝴蝶刀收好,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另一把赤裸的小刀片递给任无双,“番茄底划十字不用太深,一会扔进那个锅里就好。”
锅子里的沸水已经被倒掉了一部分,不在扑得满灶台都是。三人沉默着动手做夜宵。
“你们在讨论什么呢?”陈知安撕开一张饼皮,“我是听见有声音才过来的。”她脑袋上顶着不知道哪里找出来的厨房湿巾,语气里还有点困倦。
“哦,在说怎么在办公楼的食堂里找吃的,不出门去吃。”
任无双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关心道:“你一会怎么回去?”
楚寅把一张透明皮撕成五条,虽说不用很精细,但是依旧每条宽窄匀称,整齐叠在那。
陈知安掰开两个蘑菇远远扔进锅里先和番茄煮着,回答道:“不用,我在工位上睡到明天早上。”
“你不回去吗?”楚寅问她,回想起楚辞给他说的一些常识道:“小姑娘不好在外面过夜。”
陈知安动作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下撇说道:“我想再去档案室找点东西。”
任无双把饼皮全部整理好,一股脑扔进了已经开始泛红的汤水里头,“有什么明天再来找,一会我们送你回去?”
楚寅想点头,又想起还在家里等他的楚辞,一时间有些两难。
陈知安看楚寅头顶圆滑的耳朵好久了,终于在它扇动的时候上手薅了两把,手感是软和的,但是毛有点硬。
“我一个人住,倒也不在乎。”她撑着脸,问任无双,“我记得我们同龄来着?”
“我比你大两岁。”任无双算了算年份,“怎么了?”
“哦,不是。”陈知安甩着外套袖子,上面沾着咖啡渍,有一下没一下撩拨着楚寅的鼻腔,大猫打了个喷嚏,“上次听红姐说去你家蹭饭,你师姐做饭好吃来着,好奇。”
陈知安笑起来,那张乍一看性别模糊的脸上透出女孩子的青春气,楚寅觉得好玩戳了一下。陈知安反手又戳了一下楚寅的耳朵。两个人幼稚地你躲我闪好一会。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头,他们三人没找到筷子,只好用锅铲搅和免得沾底,不出一会功夫卖相不怎么样的春卷皮番茄蘑菇面就出锅了。
乳白色的水蒸气在三人面前均匀散开,接触不良的灯管闪了两下终于稳定下来,冰冷的空气里弥漫出一股番茄的酸甜味。陈知安在面出锅前戳烂了那几颗番茄,均匀分给两个胃口大些的男性,软烂的番茄吸了水透出一种沙沙的质地,用勺子一戳就散出一层红色颗粒。越南春卷皮被撕得整齐,煮过之后也不容易糊,捞出热汤的时候有些滑,楚寅试了两次都没尧起来。蘑菇是手掰开的,那股菌子的清香似乎还残留在手边,被碗里的热气一蒸,就像是溢出了碗沿的热气。
咖啡色不平整的表面用牙尖戳破了其实没有什么味道,老干妈被混在汤碗里,其实也没有多大增益。但是三人囫囵吃了一顿,倒也是热乎乎地吐出一口白气,从脚尖到骨髓都被热气浸润过一番,只有慵懒余韵。
“你要去档案室找什么?”楚寅戳着最后一片沾在碗底的番茄皮问陈知安,兽类的瞳孔里带着水汽,看过来的时候却也带着威严。
任无双收了碗筷,不无在意地听着。
三个执行科成员相对沉默一会,陈知安往后撑住椅背,像是在叹息,“一个……嗯,应该叫魔女吧?”
“魔女?”楚寅没听过这是什么。
“国外的……那种?”任无双比楚寅知道得多一点,一转头就看见老虎用一双好奇地眼睛盯着他,尾巴卷着,满是天真活泼,“你找那个做什么。”
陈知安侧着头指了指自己看不清楚的眼睛,“我以前住的地方闯进来过一个,还挺危险的吧大概。我总想抓到她。”
“抓到她做什么呢。”
“也不做什么,这其实有点像是小时候的梦想。”陈知安在自己眼前做了个抓取得动作,灯光明灭了一瞬间,“就想问问当年她为什么看上去……”
任无双没听见后文,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楚寅掏出手机没看见楚辞给他发消息有些失落,三人结伴走出六扇门大楼——陈知安是被拖出来的。
“明天见。”任无双说。
楚寅也薅了一把陈知安被晚风吹得东倒西歪还有咖啡味的短发,“别在路上睡着。”
陈知安吸了吸鼻子,从口袋里掏出两颗薄荷糖一人一颗塞进手里,“记得刷牙。”
(共1244字)
元夕,上元节,元宵节,灯节......无论称呼随着年代怎样变化,人们在这一天做的事总是不会有太大改变——挂灯笼,吃汤圆,逛庙会,和家人团圆。白季夏走出画舫上层的房间,站在栏边望向岸上通明的灯火。身前身后的人熙熙攘攘,他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似乎置身其外。
不知不觉间,这艘靠着现代科技驱动的画舫靠了岸。白季夏只能随着拥挤的人流下船,又被另一股拥挤的人流裹挟着走向灯会里的夜市。他听他们说,听他们笑,听他们闹,但这一切似乎都与他有一层隔膜,不能让他脸上几乎快要永久固定的浅笑有一丝改变。
终于,人群随着街道流淌开来,白季夏也终于有了一丝休息的间隙。他轻巧地顺着缝隙穿过人流,站到挂满灯谜的架子前。这是他历经几百年上元节,最后剩下的唯一的乐趣了。
今年灯谜的新内容难度太低,还有不少老灯谜重复利用......白季夏在灯架前走了一个来回,迅速浏览一遍挂在各式灯笼下的谜面,在心底给今年的灯谜打了个“丙”。毕竟时代变迁,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动脑去猜灯谜,也很少有人愿意费心去出灯谜了。
就在失去兴致他准备再度融入人流,离开灯会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他的视线。
“小猫?”
“白先生?先生也来猜灯谜吗?”钟翼转过头,手里还捏着一张写着谜面的红纸。
“嗯,难得放了假,我就来看看。唔,小猫是想要拿奖品吗?”
“嗯......”
这时候,白季夏才终于注意到架子尽头放着一个板子,上面写着一等二等三等的奖品,最高一等的画舫船票到最低一等的糖画糖葫芦分别对应着不同的猜中数目。看着钟翼手里捏着的几张谜面纸条,白季夏有了猜测。
“小猫是想拿到船票吗?”
“......对。我想送给一个重要的人。”
得到钟翼的回答,白季夏点点头。“那小猫等我一下。”
“白先生,你要......”
还没等钟翼反应过来,白季夏已经走远了。不一会儿,钟翼又看到白季夏向他走来,手里捏着一打写着谜面的纸条。
“小猫的那些也给我一下,好吗?”
“好......”
钟翼跟着白季夏走到主摊位,看着他拿起毛笔蘸上墨,在一张张谜面的背后落下秀丽的谜底。
“好了。”
白季夏丝毫不介意周围人的目光,把晾干字迹的红纸条重新叠成一摞,交给摊主,又在摊主惊诧的目光下接过两张画舫船票,交给一边看呆了的钟翼。
“喏,船票拿到手...嗯?小猫怎么呆住了?”
“这...白先生,我不能收......”
白季夏拉起钟翼的手,把船票放在他的手心,“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对吗?所以,和她一起去看灯吧。”
“小猫想要回报我的话,不如今晚陪我逛逛夜市?”
白季夏的笑容终于灵动起来。
“好。”
“那个,这位客人——”灯谜摊的老板拿着两个布面空白的灯走过来,“客人是今晚猜对灯谜最多的人,除了奖品之外还有一个附赠的挂灯活动。这是您的的灯,你可以在上面画自己喜欢的图案。”
白季夏接过灯,向老板道了谢,转头看向钟翼。
“钟翼,可以去陪我挂灯祈愿吗?”
小黑猫点点头。
于是,钟翼看着白季夏再次拿起毛笔,在白布上的一面描绘出一朵茉莉花,又在另一面浓墨重彩地染出一只毛茸茸的猫咪。
这个灯笼挂在不知名的江南水畔,里面燃着一个妖异不为人知的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