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鳗,这一灵敏而富有活力的生命本应当是这片安静祥和的水域的主宰者,然而现在,毫无防备的玛丽鳗继续游荡在樊尚大教堂的水面之下,张口咬住澄澈水面上垂下的饵食,直到美味滑过喉腔,露出锋芒的倒钩扣住其柔软滑嫩的内腔时,玛丽鳗才第一次认识到危机的存在。挣扎的鱼尾在水面拍出水花,中心点极为剧烈的震动着,而荡向远方的水纹则逐渐形成一个饱满的圆。
“什么啊,神父竟然在做这样老人家的活动!”刚加入的黑皮肤少年的声音从西尔维斯特神父乘的小船后传来,并未收敛音量,萨齐纳尔的声音在穹顶之下荡出几层回声,远处的几只玛丽鳗连忙离开水面,拍打着尾巴向更深的水域游去。
西尔维斯特神父对着被惊扰的玛丽鳗叹了叹气,只能将手中的钓竿收线,顺着那透明的鱼线从水中拽出一头青色的玛丽鳗,神父将它从鱼钩上解下,放入脚边的一个小桶中。
“我本来就是老年人,正好这里有一整湖的鳗鱼等着人去钓,就当打发时间了。”
萨齐纳尔站在离小船一步远的岸边,仍摆出那副不服气的样子:“这么悠闲真的没问题吗,别以为解决了我的问题就大功告成了,你们根本连一个对手都还没有拿下吧?”
“还不到时机,在正确的时间点到来之前,就算做了努力多半也会白费,这对于老年人(我)来说可是致命伤。”西尔维斯特慢悠悠地说道,接着拿起脚边的小桶,将刚钓上来的青色玛丽鳗再倒回了湖中。
“等、等等?都钓上来了至少可以拿来当晚饭吧?!”
西尔维斯特神父露出先前的微笑,他伸出手没有握着鱼竿的左手向萨齐纳尔挥了挥,黑色的少年只得向前迈步登上他的小船,低下头听神父即将到来的教导。
“所以才说,还不到时机。”神父站起身,脸上的笑容却扩大了,等到萨齐纳尔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钓竿早已被塞到了自己的手上。
“为了我们的晚餐,请千万加油。”登上岸的神父回过头,看似郑重的点头却藏不住他的笑意。
等西尔维斯特神父将晚餐的重任交给萨齐纳尔之后,他绕回教堂中与图书馆相连的房间,这里现在被安奎尔收拾出来供他和“那位”英灵使用。当神父推开房门时,房间出传出一阵巨大的、自电视中传出的爆笑声,等他将目光停留在屏幕上时,他这才发现他面无表情的“圣者”正在看着的是当下在远东地区正火的老年综艺节目。
“您似乎对这个节目很满意。”神父缓缓走向正对着电视的沙发,在收起了翅膀的天使旁坐了下来。
“是的,我很喜欢,没想到人类的节目也能带给我这样的欢乐。”一旁的天使保持着无表情的面容说完了这一段本该带有浓烈情绪色彩的话,“如何?你所说的战况?”
“时机尚未成熟,但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西尔维斯特的目光看向沙发后的窗户,透过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他刚停留的小船,以及船上萨齐纳尔的身影。
“是你选中的人吗?那他或许需要更加努力。”
神父笑了笑,或许这样平静的生活带给他了比往常更多的笑意:“不,我刚刚只是在说我们的晚餐。或许今晚的玛丽鳗能有不一样的做法。”
圣者仍旧面无表情:“神父,我觉得你说笑话的水平有所提高了。”
“承蒙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Attention:
·自行捏造了很多设定,如果大家看了之后有发现不合理之处请务必指出
·关于偶像方面的设定有参考,如果出错或者觉得有既视感请不要挂我
·音色和公演曲风请参考香水娘
·你们都知道了这就是我最钟爱的混乱邪恶前置剧情
·我爱盒饭,盒饭使我快乐,我爱给我发盒饭的两位斯达夫(??)
↓
“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
说这句话的时候,小仓奥萝拉坐在我对面的靠背藤椅上,双手交叠放在那双又白又长、穿着公演统一的红格子短裙的腿上。
我再次确认了录音笔已经打开,随后翻开本子准备记下她接下来的回答。
“我希望能够成为大家的梦想。”
那是我沉迷八零年代的夏天,我正为着要赶出一份“精彩”的报告而四处奔忙,时下当红的女子偶像团体LPLG(love & peace & love girls)的leader小仓奥萝拉竟然答应了我的采访,因此我冒着大雨赶去她公演的“Juliet Night”剧场,在她结束工作之后的休息室中进行我的采访。
“很小的时候呢,每周末都会有一些大哥哥大姐姐到我们住的幼教园里给我们读童话故事,给我讲童话的刚好是一个特别帅气的哥哥,他那时候总说自己将来想成为大家崇拜的对象,想要像星星那样闪耀。我想,或许这就是我最早对于偶像的定义。”
“现在大家总会把偶像和梦想挂钩,说偶像就是贩卖梦想的职业,团里有些团员偶尔也会因此而发牢骚,但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毕竟梦想这种东西是很难得的,我觉得偶像或许就是梦想的实体状态吧?大家看到活生生的偶像,会觉得那就是自己梦想的样子,会觉得自己的愿望并不是虚假的,虽然自己不能实现,但是看到其他人手捧实现了的梦想站在光亮的地方,自己的心中也会充满力量吧?”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也很怀疑自己能否做好这份工作,而且排练和学院的课程都要抓紧,时间上就非常紧张了。时常要在下课之后直接赶去排练,因为没有多余的时间完成书面练习,只好在快线上赶着完成,剩余的留到排练休息时配着晚饭做完。那个时候最怕老师上课的时候突然提起一个我完全忘记的作业而且说马上就要上交了。”
“一开始的时候,其实不只是一开始,就算到现在也还有人用‘整容’这件事来攻击我,我自己的话是不太在意这些议论的,我觉得我能有今天的成绩,不光是因为我的这张脸吧?那么‘整容’这件事就没办法打倒我,我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和大家的支持才拿到今天的位子的,所以其他的事情——”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开了,staff的脸从门缝里露了出来:“抱歉,奥萝拉接下来还有工作,恐怕采访得到此为止了。”
我理解地点了点头,伸手关掉录音笔,这时奥萝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唉?这就要走了?好可惜!”
我抬起头,奥萝拉今天带了棕灰色的美瞳,和她今天栗子色的头发很相衬,那双眼睛此刻正写满了遗憾。
“很抱歉,小仓小姐,如果有机会的话下次……?”
“啊,不行呢,这样不行,”奥萝拉把脸凑得更近了,这么近距离地面对这位偶像的脸,我也不由得觉得她的美丽深深刺入我的心脏,“你,从明天开始陪我一起去工作吧,那样的话也能有足够的时间来完成采访了吧!”
我的思绪还在奥萝拉那张脸上打转,从她的眉眼绕到鼻梁最后再停留在嘴唇,最后由staff的抱怨声将我打醒。
“不行啦奥萝拉,你别总是做这种任性的决定,东桥先生不会允许的。”
“可是这孩子要写我的报道哦?如果就凭刚刚的几句话作为材料的话,我的名声可是会被败坏的!”
我赶忙辩解:“不,奥萝拉小姐,我不会那样写的……”
但她没有理会我的解释,继续对着staff说道:“刚刚关于整容的事情才说到一半,要是这样就结束了大家肯定会误解的!把手机给我,我要打电话给东桥先生——”
我坐在休息室里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先是将之前的采访记录凭借着记忆又补上了几个字,随后便开始任凭心情地发呆。八零年的夏天,特别闷热的夏天,记忆像是渡过一片海洋,遇见了守护孤岛的鲸,它说它守护着这篇岛屿上的源泉,已经守了整整七亿年。水滴从源泉中流出,每一滴也都跋涉了七亿年,它们流到我身边,像聚集了七亿年来鲸流出的眼泪,它们最终变成了神乐坂学院里那间我熟悉的游泳池,漂白粉的味道环绕在我鼻间,我带着泳镜从泳池中醒来,一睁开眼镜就看到被蓝色镜面映得更加凉爽的前辈。
大概是太过相似的关系,奥萝拉的栗发和前辈的黑发重叠在了一起,让我忍不住回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我取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奥萝拉的笑容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已经OK啦!”她笑着对我说,我越发觉得她的笑容有如宝藏一样露出光芒,就像……曾经的那个人一样,“从明天开始就拜托你啰,一定要准确地将有关于我的一切都记录下来,再展现给大家哦!”
小仓奥萝拉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我的心中同时出现了两个名字。
“话说回来,你叫什么名字呀?刚下公演的时候你说过但我那时候没注意听,不小心漏掉了。”
“啊,没事的,我叫冈仓未宝。”
“唉?冈仓……?什么来着?”
“冈仓未宝,”说着我便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将上面的名字展示给她看,“因为不是太常见的名字,所以常被人忘记。”
奥萝拉挠了挠自己的头,我第一次发现人在窘困的情况下也能显得如此可爱:“我对于这类复杂的文字还是很不擅长呢,小未真是太厉害了,以前也是读文法类的科目吧?”
“不,其实我在大学里主修的是计算机编程类的课程。”
奥萝拉又露出了些许费解的神情。
我看着她,感觉空气中又飘过一股漂白粉的味道。
偶像是永远不能真实活着的人。
这是杂志社前辈教会我的道理,世界上所有的偶像都不是真实活着的人,因此需要我们来帮助他们,在粉丝的心中以真实的样子活下去。
十二月,工作死线截止的时间。
小仓奥萝拉的笑容令我愈发沉醉,跟在她身边时总不时地能感受到那股从她身上涌出的力量,一颦一笑的时候、跳跃舞动的时候、放声歌唱的时候、面对粉丝的时候、独自一人的时候,不论怎么样的奥萝拉都让我无比欣赏。她不着实际的想法和天真浪漫的语调也让人为止沉迷,不论何时,她都给我一种“奥萝拉”的感觉,我在心底想着这或许就是一个真实活着的偶像。
“真希望小未来当我的助手啊~”
“嗯……这是不行的吧。毕竟公司也有规定……”
“也对呢,现在的小未,正好是能帮我获得更多粉丝的职业呢。”
唉?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我在心中默念着。
“嗯?你怎么一脸不开心?别担心,报道我已经看过了,非常棒哦,一定能让更多的人喜欢上我的!让你继续采访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呀!”
不是这样的,我明明、明明……
直直的木栈桥通向海洋的心脏,在上面狂奔的话就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是代替了我的声音向这个世界宣告着“我在这里!我还活着!请多看看我!”,但是此刻,木栈桥在中途就断裂了,停止奔跑的我站在断裂处,看向对面的栈桥。
那个黑发的身影,毫无疑问就是奥萝拉。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两个是同一类人。
获得他人的肯定,他人的羡慕、他人的喜爱,这才是我们证明自身的方法。
“其实……助手,也不是不行呢。”不受控制的,我的声带受心脏的控制,说出了这句大脑不愿意承认的话。
四月。又是一年的雨季。
因湿淋淋的空气而看起来有些慵懒的奥萝拉,紫色的头发刚洗完,还包在头上,她就坐在镜子面前戴起同色系的美瞳。
“小未对SO怎么看呀?”
“我讨厌这个系统。”
“嗯?可是,建立了关系之后就有能够依靠的人呀,小未不也喜欢这样吗?”
手机上突然显示了未读信息,我点开那条信息,并在脑中组织要给奥萝拉的回复。
“不,这个系统让我觉得难受,因为我是……”我停顿了一下,目光迅速拉到短信最后的署名,然后将由那个名字所带来的震惊和愤怒化为说出这句话的勇气,“因为我,只有一个喜欢的人。”
“嗯……不也挺好的?小未就是因为会有这样的想法才是小未呀!”奥萝拉已经戴上了美瞳,她转头对我露出了握手会时常出现的那种微笑,“但是获得两个人的喜欢比得到一个人的喜欢更令人开心吧?反正只是慕恋关系,享受其中就好了呀!”
我知道那微笑代表了什么,它意味着“和你度过的这段时间我很开心,但是要下回再见了”。
小仓奥萝拉果然不是一个能够真实活着的人。
“其实我有个一直都很好奇的事情,”下了节目之后在保姆车里一起吃盒饭的我突然开口,“奥萝拉在节目里一直说自己有一个偶像,究竟是谁呢?”
奥萝拉从我对面的盒饭中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粒米饭,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伸出舌头将它舔掉了。
“就是那个呀,你第一次来采访的时候我有提到过的那个来幼教园给我读童话故事的大哥哥。”
“竟然真的成了偶像吗?”我有些震惊了。
奥萝拉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水,配着面前的菠菜吞下了肚:“当然呀,所以我才说,偶像是能给普通人带来力量的梦想。”
“所以……是哪一位呢?”
“真奇怪,小未居然会对这种事情八卦呢,”奥萝拉眨了眨眼睛,“不过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啦……是唐泽爱德华哦,记得要帮我保密呀。”
唐泽爱德华。我在脑中搜索着关于这个人的信息。
混血儿、综艺天王、模特出身。
和奥萝拉一般,从出道开始就整容风波不断,同时因为差劲的演技和走音的演唱而遭人诟病。但是因为那张无法挑剔的脸,还是成为了当下最火的男明星之一。
我默默地将这个秘密埋在心底。
四月下旬。雨季还没有结束。小仓奥萝拉递交了SO申请。
雨点打在树叶上的声音不绝于耳,我负责开车将她送到了和她的SO对象见面的甜点店。下车时她还不断劝我也一同进去坐坐,尝尝那儿的糕点,但我拒绝了。锁上车门,拉上车窗,我看着她打着伞走进糕点店,走向那个等待着她的卡座。
时计爱丽丝和麻生八重。
白发的开发职和黑发的管理职。
我觉得这样也未尝不可。
短信又来了,我点开它,发现是奥萝拉的短信。
「第一次见面果然还是有点紧张!不过大家看上去都好可爱呀!小未借我一点点勇气哦,明天再还给你:△」
但是明明是,明明是骗人的。
和当红的偶像组成SO,和自己的偶像组成SO,这样的事情谁都会高兴吧?没有必要紧张和害怕,因为结局只可能是皆大欢喜。
一时间,我不禁再次怨恨起SO系统,这样一个再次夺走了我的希望的系统。
手机再次显示新的短信,我盯着车窗上的雨点,看着它一点点从上方滑落,最后我点开了信息。
「如果你愿意出面作证的话,帮你把一切都倒回原点也不是不可以哦~」
是我讨厌的语气。
「啊,当然,如果你喜欢的只是“偶像小仓奥萝拉”而不是“普通人小仓凉子”,就当我没有提过这样的邀请吧~不过请不要忘了,还有另一个普通人在等你哦☆」
我将手机丢到副驾驶座上。
小报记者最终怎么样了?我记不起那本书的结局,八零年的夏天发生了很多大事,似乎有哪国在交战,似乎有某个政府垮台了,似乎有某种信念席卷了全球,似乎有哪里的生态又被破坏了,我将这些事件都记得清清楚楚,却独独忘记了作为主角的小报记者的结局。
又或者,这结局一开始就不存在?
我想起我的故事,一切从那玻璃制的罐子开始,我最钟爱的漂白粉的味道,躺在透明色的泳池里,前辈向我走来。她笑着和我打招呼,然后就露出了奥萝拉对粉丝的微笑,她们都和我说了再见。
我拿起手机,打开回复键盘,在上面打出了几个字。
「是唐泽爱德华。」
既然把修女开出来了只有一篇也太磕碜了,我赶紧补个档
标题和行文模仿马尔克斯《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虽然我知道大家一定都觉得一点不像(靠
我记忆中的爱尔迪雅那个时候只有二十一岁,还是一个天天经不住要上街闲逛的年龄。记得那时小镇的神职人员人口暴增,闲不住的人家都在背地里说笑,讲着“小镇已经被神职人员控制啦”这类的传言。那件事发生的那天,大街上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相比起此日即将举办的“鸡类选美大赛”,大主教要从首都来到小镇这个传言显得无人问津。
传言自然是说大主教要坐着船来,运河倒是明明白白地在人们眼前,不由得不信,可是传闻的其他几点就显得缺乏说服力。“大主教也深信女神吗?”爱尔迪雅趴在我家的柜台上问道。“当然啦,我们都信奉女神呐。”我回答道。爱尔迪雅嘟起嘴,“可他是从首都来得呀,那么远的地方,谁也说不准的。”
爱尔迪雅这句话说得在理,首都实在太远,镇上半数人都没有见过它的模样,说不准的事情多了去了,谁敢保证呢。于是我也停下了手上的活儿,认真地跟爱尔迪雅讨论起这个事儿来。
“你说,大主教要来的这事儿,教会那里没有什么动静吗?”爱尔迪雅听了这话,差点没炸起来,她鼓着腮帮气呼呼地说道,“谁知道呢,前几天易莱哲神父往告示墙上糊了张纸,我凑上去看了半天也只觉得是一墙蚯蚓在纸上爬!”说完这句话她就往外跑走了。
我差点儿忘了这个事,爱尔迪雅不识字,只跟着海德神父学了点简单的拼写,现在的学习教材还是《女神的睡前故事——给三岁的你》,想从她口里问出点什么有关大主教的事情应该是不可能的。
当天吃过午饭后我还在想着这件事。究竟大主教要不要来呢,我很是在意,卡尔维诺·费奥拉万蒂从早上开始就从打铁池往柜台这边张望,于是他劝我说,“你可以去教会问问看,或者去看看那张告示。”可我不太想马上动身,午餐吃的是甜腻腻的烤松饼,蜂蜜甜得我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我不太想动,夏洛特送来的松饼太甜了,至少让我等到傍晚。”
夏洛特·圣·里格·卡特是我的挚友,卡特家从祖上就是骑马的好手,夏洛特如今在镇上当马术师。“其实我们家祖上是骑士,”旁人因为姓氏而误解她时她会这样解释道,“除了马术之外,我的剑术也不差的。”可惜的是,镇上一片祥和太平,并没有能让她一展身手的机会。除了马术和传说中的剑术,夏洛特还擅长做菜,原本为了迎合我的口味,她总是做辣味菜,在卡尔维诺第三十次抗议之后,夏洛特开始转攻甜口,并声称自己刚认识了一位女伴,是个嗜甜如命的金发姑娘,名叫尤利娅。
我询问过尤利娅的全名,夏洛特很不好意思地耸耸肩,说,“克劳尔,尤利娅·克劳尔,跟你的姓氏一模一样。”可我不记得有这样的亲戚,远房的也不曾有过。那天下午我设计的铁器图纸一塌糊涂,卡尔维诺拎着锤子拿着设计图来问我究竟为什么要打出正十七边形的内刃刀。
“我也不知道,可是一想着陌生人跟我一个姓氏就觉得难受。况且,比起正十六边形,你不觉得正十七边形更和谐吗?”
卡尔维诺提着锤子想了想,我猜他是在想着正十六边形跟正十七边形的差别,可他开口却说:“别担心,你要是愿意,随时可以把姓氏换成费奥拉万蒂。”
“你们南方佬真可怕。”我接过图纸,沿着正十七边形内侧画出一个正圆。
那时我还不曾见过尤利娅·克劳尔,距离我们两个初次见面的时间大概还要再过二十年零几个月,仿佛有某种魔咒存在,尤利娅·克劳尔出现的地点永远都是我无法抽身而去的。但大街上的传言早已让我提前二十年认识了她,每个见过她的人都拿她跟爱尔迪雅相比,说是镇上出了第二个爱尔迪雅,不过这个是有姓氏的。
有的还是我的姓氏,我在心里不满道。不过或许是大家也觉察到了这种尴尬,大家都闭口不提这件事,我猜这里有两成是因为卡尔维诺把那张设计图私下给他们看过了。当然,这一切的善解人意都与爱尔迪雅无关。
南希来我店里领做好的牧草叉时,爱尔迪雅刚好谈起这个事。看到我又在反复地画着正十七边形,南希赶忙把爱尔迪雅支走了。“如果她能有南希姐你十分之一的通情达理就好了。”我叹气道。对方倒是脾气颇好地笑笑,说,“就是因为会这样,她才是爱尔迪雅呀。”
我不得不承认,除去这一点,爱尔迪雅还是个好孩子,特别是她身上那股有趣劲儿,愣谁都讨厌不起来。
所以当天下午,当爱尔迪雅第二次出现在我的柜台前时,我还是抬起头向她投去好奇的目光。
“我要去偷鸡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再次给了我惊喜。
茉莉·埃文斯/茉莉·克劳尔
(Jasmine·Eavns)/(Jasmine·Clover)
格兰芬多五年级
英国人
法兰西斯的母亲,享年31岁,被法兰西斯的第二人格尤利娅杀死。
体质原因从小就很容易得病,总是用虚弱的笑容对应他人。因而受到父母的万般疼爱,没有受过什么苦痛。
不敢背负,习惯用疾病和笑容推卸责任,尽管心中有很多想法,表面上却总是装作和事佬,敷衍度日。
霍格沃茨毕业后立即嫁给了爱尔兰的没落贵族克劳尔家的当家,但却并未收获美好爱情。
梦想着能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和恋人一起去周游世界,也很喜欢私奔戏码,但最终什么都没有实现就过世了。
被安稳世界所拖累,平庸地度过了短暂的一生。
170cm/42kg/体格瘦弱
淡粉色长发+末端麻花辫/银色瞳孔
怕冷,习惯性穿厚大衣围长围巾/日常咳嗽
皮尔洛德斯·林利
Pirlourdes·Lee Lam
父母兄弟和莎乐美称其为“皮尔斯”
英国古老贵族成员,林利家族的大少爷,斯莱特林毕业生,沉迷魔药学,目前(1972年)在家中继续进行着自己的魔药研究
和同院的学妹莎乐美一起进行着有关于一种新型魔药Chaos的创造
和家族收养的仆人克罗特·林利(格兰芬多)关系不和
“虽然我喜欢你但我坚决不说就是要等你先说出口”的典范,然而最终只等来了一句“Avada Kedavra”
高傲,完美主义者,要求一切都井井有条,自以为抱负远大想得到世界的认可,到头来才发现希望的不过是一个人的肯定
称莎乐美为“路”(Lou),不知为什么走到最后联系最紧密的人竟然是莎乐美,与她存在着一种难以言明的互相吸引又互相厌恶的情感
和克罗特之间的关系从单纯的好奇到轻蔑再到惊讶而沉沦,但表面滴水不漏,致使克罗特自始至终都认为其一直瞧不起自己
在克罗特死后异常痛苦,因此选择毁灭了自己的肉体,但将自己的双手和灵魂转移到按克罗特儿时形象所塑造的肉体之中,自称“药片少年”,热衷于出售痛苦
至今还对格兰芬多红心有余悸
制造出阿方索(复活后)、爱默瑞特和尤利娅(法兰西斯分离后)的人,被爱默瑞特称为“我家的老头子”,给予爱默瑞特“荷宾恩”这一姓氏的人
黑色中分长发/深红色瞳(生前)
181cm/偏瘦
↓
棕色短卷发/棕色瞳/鲨鱼齿/少年模样(复活后)
153cm/牛仔背带裤&大皮鞋
“如果死咒就是你所能给予我的所有东西,那么我就破例让你完成心愿吧。”
“我连心都没有,我怎么还能爱你?”
“……对不起。”
“但是,你也有错。”
时间轴→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5927/
可能会修改,也可能不会修改,随缘吧
【1968,12,24,21:17】
「致十年后的我」
十年之后,我就已经二十三岁,是个大人啦!不知道有没有比现在变得更聪明呢?
汤姆和雷克斯怎么样了?你还有每天去照顾他们带他们去散步吗?对于那些奇奇怪怪的大个头,你应该也知道的更多了吧?我现在还不敢和他们接触,希望你能替我做到这些。
虽然现在看来,要我参加考试然后毕业有些难以想象,不过你应该已经通过了吧?不会就这样一直被留级或是被赶出去吧?
你应该长得比我高很多了吧?要好好照顾爸爸妈妈和弟弟妹妹们,用自己学到的东西帮助更多的人。
我有好多好多事情希望你能帮我做,所以请你快点来到我身边吧!
【2020,07,25,07:44】
多多死了。
今早我和莎乐美一同去了医院,她躺在白色的医院床单上,嘴唇已经变紫,眼睛紧闭着,长长的金发湿淋淋地散在脑后。
服药自杀。
这就是我和莎乐美最终得到回复,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我们回了家,她坐在藤椅上对着白色的墙壁抽着烟。
科学进步伴随着的是越来越多离开了体系的巫师们放弃了他们的魔杖,我回头看着玄关摆放着的插花,那里头插着四只魔杖。
我的,莎乐美的,多多的,唐的。
大家一个接一个离开了这个家,像泡沫一样融化在了现代社会。人们不再需要那些繁复的魔咒,科技代替了很多日常需要的咒语,魔法在我们这一家人身上,逐渐显出没落破败的颓态。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无所不能吞噬魔法的世界,同样将多多从我们身边带走了。她合上了眼睛,和大家追忆的旧日年华一同消逝了,最终只会留下她湿漉漉的发丝,她惨白的脸色,她无数心碎破裂的泪水,其余的东西,这个世界会替她、替我们消化。
我转头去看莎乐美,她也正好转头看向我,目光对视时我发现她眼中含泪。她将手上的烟头随意地丢掉,跨过茶几走到我面前。
“你知道吗,你已经死了。”
我看着她,看着她仿佛以为自己深藏不露,看着她想要欺瞒他人的样子,最终却被众人欺瞒。
我看着她,决定告诉她这个真相。
“皮尔洛德斯并没有给我施一忘皆空。”
她忽然抬头了,眼中折射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我知道她一惯保养有加,但那个眼神告诉我,她是真的苍老了。
“所以你都……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那蓝色的眼眸忽然惨淡了,我第一次见到那样的莎乐美。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以来,你和我一同在这里,你为什么就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
我看着她,看着她从惨淡转变为愤怒,一如曾经,恍然间几十年过去,她和我仍旧陷在这重重迷网之中无法脱身。
“这么多年了,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看着那双蓝色的瞳仁,旋即阖上了眼睛。
“为什么,是我呢?”
【2020,07,25,08:27】
火烧起来了。
我已经不想去思考这究竟是莎乐美有意造成还是无意为之了,我只感到火苗愈发壮大,火光在瞬间就舔上家中的墙壁,自“死去”之后,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么致命的威胁。
烟雾在屋中弥漫开来,呛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我看到莎乐美从房间出来了,手上还拿着那支我再熟悉不过的魔杖。
“Avada Kedavra!”
绿色的光芒从魔杖中射出,随后直直没入我的胸膛。看来这点上我犯了错误,不管多少年过去了,这些咒语永远都会存在在需要它的巫师的脑中。
但随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看到莎乐美尖叫着冲过火光,我看到她眼中的泪水,但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了,她没能实现她的愿望,我也没能到达我的明天。
接连的阿瓦达打在了我的身上,但对于已死之人而言,它已经不再有任何效力了。
火光中我最后一次看到莎乐美的脸庞,忽然想起生前那最后一个画面。
同样的哭喊同样的泪水,我看到她向我冲来跪在我身边,可我却不得不得合上眼睛。
在这最后,在这漫天的大火里,我突然绝望地发现,我爱她。
只是那些没能说出口的爱情,最终都化成了这样的灰烬。
时间轴→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5927/
【1968,12,24,09:00】
「致十年后的我」
十年后,二十三岁的我,你好。
二十三岁的莎乐美,想必已经找到了喜欢做的事吧,也一定已经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或许还不会这么早地结婚,毕竟我讨厌白色的婚纱。
二十三岁的莎乐美,一定能随手就熬出福灵剂,那首《升c小调第十四钢琴奏鸣曲》也更加熟练了吧。
今年的圣诞愿望,应该也已经实现了吧?阿方索会开心吗?
P.S.照顾好巴皮缇斯特
【1978,03,28,07:33】
“我需要你的帮助。”
重复。
“皮尔洛德斯·林利先生,我需要你的帮助。”
“哦得了吧路,你我都是一样的人,你何必用那个名字来套住我,难道你希望我也称呼你莎乐美·荷宾恩小姐吗?”
把玩。
“说吧,是什么事情能让你来低头请我帮忙?”
“我需要那支药剂。”
“路,你明明知道这样是不行的。”
谈判。
“让我试试,我不会失败的,我一定要让他回来。”
“路,你冷静些,路。你自己想想,你真的爱上他了吗?他真的值得你去爱吗?你真的要做这样的选择吗?”
“我很冷静,皮尔斯,我完全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应该做什么。把那东西给我,我一定要救活他。”
“救活?你明知道我们无法让任何一个人再次拥有生命。”
嗤笑。
“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不要后悔,给我我应得的报酬,我会亲自让他回答你身边的。”
迟疑。
“不过说真的,你真的爱上了他?他叫什么来着?阿方索?”
“阿方索·西比亚司。”
“阿方索·西比亚司,很好,很好,路,我要你记清楚了。”
强调。
“从今之后,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名叫阿方索·西比亚司的人了。”
缓冲。
“相对的,你会拥有这个无法再次经历生死、无法定义性质、完全混沌的存在。可是……算我对你温柔一次吧,我会给他施一忘皆空咒的。”
“你要什么报酬?”
“不急,路,报酬的事还不急,等成功之后再……”
“好吧,不过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异心。
“他是因为克罗特才死的。”
“不是阿瓦达索命,他是受伤过重失血过多而死的。”
分裂。
“……你和我说这个,是想从我这里得到道歉还是同情?”
“我觉得你应该引以为耻,这是你惹出的祸端。”
“那是他的选择!和我无关,请别把别人的错推到我的头上,荷宾恩小姐!”
“你当然觉得无关紧要,你什么都没有失去,你还得到了他的踪迹,可我呢?我找到阿方索的时候,他就那样躺在巷子里,任凭雨水把他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液给带走!”
恨意。
“无关紧要?呵,路,阿方索·西比亚司先生对你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人吗?”
沉默。
“下午我会带他来。”
“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隐瞒。
我已经决定了。
报酬就是——
你的恋情。
莎乐美·荷宾恩,若爱情这东西无法落在我的身上,那它也不该落在你身上。
因为我们,是那么地相似啊。
→莎乐美、阿方索线
人设:http://elfartworld.com/works/128286/
Salome,would you…… (莎乐美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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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we never met…… (阿方索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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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t me free (莎乐美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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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would be the endding going on? (阿方索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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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洛德斯、克罗特线(待补)
→茉莉线(待补)
→法兰西斯、卡尔维诺线(待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