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打卡,試著寫了大家的孩子,多有OOC,如果有AT錯誤請不吝告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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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enphir事务所的场合
“这是什么?你把茶壶放在什么上面了?”
一只手把壶嘴冒着白色蒸汽的茶壶从写字桌上拎起来,露出下面正方形的牛皮纸信封。
深棕色信封周围印着银色的奇怪花纹,大小和厚度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茶杯垫。
青年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唱片。
“呃,抱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地板上的,我想你不要了就……”
“……真是富有想象力的用途。”
两人看着黑色唱片在唱机上转动起来,不大的房间里响起欢快的旋律。
小提琴弓在琴弦上跳跃,定音鼓敲击出雄壮的节奏。随后,高亢的女声从乐曲声中逐渐浮现出来。
“令人惊讶,b小调第二协奏曲居然成了演唱版,作者在想什么。”
“我觉得挺好听的?虽然歌词听不懂……”
“‘月光从广场上离开’,‘鸽子飞过钟塔’,‘黎明来了’,‘黎明来了’,‘黎明来了’……”
“原来是关于夜晚的歌曲吗?曲调听起来倒挺欢快的,感觉像白天的节日庆典一样。”
“最后说什么‘钟声敲响之前’,‘夜晚与白昼相连’,‘投下银币交换好运’之类的。”
“意外的俗气呢……”
“……所以说为什么要去掉小提琴的主旋律,换上人声演唱啊。”
墙壁另一端突然传来喊叫和咚咚的敲击声,站在地板上都能感到剧烈的振动。
“这么晚还让不让人睡了?!”
菖蒲池书店的场合
“上次委托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如果需要进一步信息的话……”
“不用了,我自己先考虑一下,多谢啦,侦探先生。”
稻荷少女以惊人臂力抱着挡住视线的一大摞书,扭头冲正从公事包里往外拿旧杂志的青年抽了抽嘴角。
“……不过一码事是一码事,借书期限已经超过好久了哟,会给人添麻烦的!”
“放心,这种书不会有人特意去借,借阅单上从前年开始就只有一两个名字不是吗。”
青年笑着答道。
“反正之后我要休假咯,找二狗叔还书的话可不会轻易让你过关……咦这是什么?”
小野蒲公英检查着那一摞大开本杂志,从书页之间拈起一个信封。
“哇,唱片吗?”
“书店偶尔也放放音乐如何?”
“马上拿去试一下!”
稻荷少女竖起耳朵,摆动着毛茸茸的尾巴,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与店面连接的地下室里弥漫着油墨味,书库里有一架旧唱机,两人就在那里播放起唱片。音乐刚刚持续了两三分钟,青年便露出疑惑的表情。
“奇怪啊……最后一句怎么没有了。”
“怎么了?”
“啊,没什么。不是什么值钱的古董,喜欢的话拿去听吧。就算是借书的罚金好了。”
“这怎么可以!侦探先生喜欢赖账,但菖蒲池书店是讲信誉的,想要什么作为报酬……”
一口气说下去的蒲公英似乎有些后悔,于是在吐出“就随便说”几个字之前停了下来。
“手头还有几本没有读完,最近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
青年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从书架前堆放着预备折价出售的旧书里随便抓起一本。
“纵横字谜吗。”
有轨电车站的场合
“哟,铃原先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面,又有事件了吗。”
“……诱发事件的人安分一点,事件是不会出现的。”
昏暗的天空零星飘着雪花,穿过马路的行人在覆盖着街道的一层薄雪上留下脚印。市区边缘的建筑变得稀疏起来,向远处望去,可以看到市郊的田野和树林。
路灯已经亮起来了,微微发黄的灯光照在候车乘客的脸上,大家一时间都显得有些无聊倦怠。
“等车的时间,不如去和那边的太太搭讪如何?”
“……平时是会这么做的,不过那位看起来是一搭话就会抓着人说个不停的类型,我可不想被这样的同伴缠上。”
赤城幸秀双手插在衣兜里,冲面前的人笑了笑。
“始发站要等二十五分钟才开下一班车,不长不短的时间很难打发啊,真羡慕你不用这么等。”
“哦,把这个拿去如何。我想多少比今天的新闻有趣一点。”
“哈哈哈哈,铃原先生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吗?”
“已经做完了,也没有在上面写字。”
赤城接过巴掌大的小开本纵横字谜,哗哗地翻阅着。
“啊,对了,随便给我点什么吧。”
“哈?”
“是从别人那里换来的,看看最后会换到什么。”
“稻草富翁啊。听起来很有趣呢……那我也同样不写字,只翻一下打发时间好了。”
幸秀从前襟的衣兜上拔下旧钢笔,摇晃了一下,确认里面还有墨水之后递给了对方。
公园问询处的场合
还有几天就是新年,市区最大的神社一派节日气氛,神社前面开辟成公园的广场已经被准备祭典设施和摆摊卖纪念品的商贩占据,甚至有人在地上铺了草席,把萝卜、苹果和冻梨摆在上面,在旁边放个空铁皮罐头收集硬币。
虽然还没到初诣的时间,不少游人仍然提前前往公园,趁着人潮的高峰还未来临之时逛逛集市。于是公园一角用作问询处的棚屋也开始忙碌。
“啊,这不是社长吗??”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社长,只是临时在这里帮忙的……”
春夏冬雪之丞把柜台上收集失物的扁平盒子拿到柜台下面,拿起一摞稿纸挡住脸。
“春夏冬先生是帮亲戚的忙吗?”
“原来是铃原君啊。上一篇稿子反响不错呢。”
雪之丞从稿纸后面瞥见了面前的人,似乎放心了似的放下稿纸,深深吁了口气。
“真是够呛,明明是休假,编辑却提前坐车回老家了,让我帮忙照看一下取材的地方。说是一会儿有人接替,结果现在也没到……收集失物,接待问路,寄存物品,照顾走丢的小孩……这里和上一篇对不上啊。”
社长从口袋里摸出钢笔,在稿纸上划了两下,接着苦恼地用力甩着。
“没墨水了吗?用这支吧。”
“……好,谢谢,真是帮大忙了,能把接班的人叫来就更好了。”
“……您不喜欢纳豆吗?”
“嗯?啊,说是会替我们买午饭,竟然买了这个,你要就拿去吧。”
雪之丞头也不抬地指了指旁边摆着的碗筷。
中央展示台前的场合
“哟,你好像又很闲啊,大尾巴没跟你一起吗?”
“哈哈哈,还好啦……这东西不是真能吃吧。”
久保田源太攀着高高的脚手架,低头俯视着把手放在袖管里四处张望的黑发青年。
公园中间竖着一个巨大的镜饼模型,虽然是用铁皮和布片制作的,不过惟妙惟肖地模仿了那个弧度和质感。就连下面铺的和纸和里白草都像模像样地还原出来。两个摞在一起的巨大年糕上面摆着填塞着棉花的橘子,看起来颇为有趣。
这个装饰品四周围着木架,上面摆着真正的镜饼,源太正在挨个把橘子粘在它们上面。
“店里的工作怎么样?”
“老板经常大喊大叫,动不动就捶桌子,想要干架的话我都得用七八分力气……”
“是吗……”
“不过这家伙真的相当能干,不管是修屋顶还是扛麻袋都不在话下,一大家子人都靠他养活,几个混小子都相当崇拜他。”
源太用力握拳,眼里闪闪发亮。
“听起来是个热血汉呢。”
“可不是!做生意也很实在,说是来打工可以顺便做做广告,就算不休假也想帮他一把……咿!”
棉花橘子与下面联结的细线似乎断掉了,源太眼疾手快地在它滚落到地上之前接住,上身悬在半空,像抱着一个西瓜一样不知所措地抓着那个巨大的圆形物体。
“这个模型设计得不太合理啊。”
“别说风凉话,快想想办法。”
“这个也许能派上点用场。”
“这要怎么用?你耍我吗?”
源太看着攀上脚手架的青年递来的一双筷子。
“像大头针一样穿过去,交叉成十字,也许能撑一阵。”
“哦……?!好像管用!”
赤鬼半妖试着把尖头筷子插进橘子模型,再穿出来和下面的“镜饼”连成一体,他对最后的效果似乎颇为满意,于是松开手,从手边的藤筐里抓起一个橘子,向已经站在地上的青年扔过去。
“多谢,这个给你。”
鸟居台阶旁的场合
“……非常适合。”
“啊,是部长啊。”
青年发出由衷的赞叹,身着盛装的少女轻轻掩着嘴笑了,朱红色的鸟居和覆盖着青苔的黑色石阶在她身后作为画框,构成了一幅颇为气派的美丽图景。
“您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是陪铃铃……清原小姐来挑绘马的,后天这里一定挤得水泄不通。”
日向寺琉璃有点担忧着转身看着身后,
“刚才说想看看稻荷神的石像就跑掉了,现在还没回来。”
“神隐吗?下次作为活动主题如何?”
“别开玩笑了。”
“既然这么担心不如去看看。”
两人迈上石阶,果然看到远处的黑发少女背对着他们不知所措地站着,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
“琉璃,快来帮忙,这孩子刚才撞到我摔了一跤,就拉着我不松手……咦,铃原先生?”
比起琉璃淡雅的浅色系和服,铃的和服颜色艳丽富有活力,同样非常漂亮,但现在她弯腰蹲着,衣服下摆几乎要贴到地面,一个孩子正拽着那散落着桔梗花的衣袖不停哭着。
眼看那个非常幼小的,山犬的孩子耷拉着毛茸茸的耳朵,快要把鼻涕擦到铃的和服上,琉璃从袖口里掏出了闪着绚丽光泽的什么东西,在孩子眼前晃动着。
“快看,是巧克力糖球哟。”
但山犬男孩只是瞥了一眼,就继续嚎啕起来。
“不是故意在撒娇吧?姑且试一下,这个怎么样……”
青年抓抓头,也从衣袖里掏出圆圆的东西。
出人意料地,孩子停止了哭泣,瞪着黑黑亮亮的大眼睛打量着青年手里的东西。
“给你,不要再抓着别人不放咯。”
青年把那个橙色的圆球稍微抛高了一点,那孩子立刻竖起了耳朵,跳起来用双手去抓,而铃就趁这个间隙迅速脱身,在小山犬抓住橘子摆弄起来的时候,已经顺着台阶跑下去了。
“比起糖果居然更喜欢橘子。”
“大概只是对抛起来的球有兴趣吧,糖果太小了。”
青年想起来什么似的微笑起来,接着对琉璃说。
“……对了,日向寺小姐。”
“什么?”
“刚才的糖果能不能给我?”
路边长椅的场合
“呜啊,好苦!”
春日茜杏抿了一口纸杯里的咖啡,轻轻惊叫起来。
在鸿雁亭打工这么久,还是没习惯不加糖的咖啡,而刚刚从野干少女那里接过的咖啡与鸿雁亭的相比虽然别具风味,但是明显忘了放糖浆。
虽然很想再看看那孩子 “呐!”地叫着,拉着帽子遮住脸,不停鞠躬道歉的可爱模样,但现在特意返回去好像有点麻烦。
春日稍微皱起了眉头,“这就是成熟的大人的风格,总有一天要学会品味!”,店长一定会这么说。
——但是这副皱着眉头的模样,不就变得和隆之先生一样了吗?
春日一边想,一边因为自己的这个念头勾起了嘴角。
“春日小姐,春日小姐?”
背后传来喊她名字的声音,春日吓了一跳,纸杯里的咖啡差点洒出来。
她扭头朝长椅旁边望去。
“铃原先生!”
因为始作俑者似乎在考虑温泉旅行,让店长头疼不已的周四下午怪人集会在新年时终于宣告停止。回忆起四季店长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春日像看到恶作剧同伴一样打了招呼。
“在下面摊位买的咖啡?”
“嗯。”
“那孩子很努力呢,现在都开始带学徒了。看来实现开店的梦想为时不远……要是把总忘了放糖的习惯改掉就好了。”
“是啊……等等,铃原先生你一直在看着吗?”
想到自己刚才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被看在眼里,春日感到脸颊一下子变热了。
“啊,真是不好意思,其实我是想问你要不要这个。”
青年伸出手,掌心上放着彩色糖纸包着的几个小球。
“这是?”
“巧克力。”
“嗯……”
春日有点怀疑地看着对方。
“放心,只是普通的糖果……其实是想用来交换的,春日小姐身上有什么不需要的小物件吗?”
“虽然不知道铃原先生在玩什么,不过还是谢谢啦。”春日一把抓住那些糖果,接着摘下头上的发卡放在青年手上。
林间小路的场合
“佐佐木先生,您有什么困扰吗?”
“铃原君?是去神社的吗……”
佐佐木穰治一边挥手和对方打招呼,一边继续以目光搜索着地上的草丛。
“说来不好意思,衬衫上的扣子好像掉在附近了。虽然不碍事,但这样去参拜似乎有点不敬。”
“佐佐木先生如此认真,我辈着实感到汗颜。”
“哈哈哈,毕竟一年只有一次呢……不过一时真的找不到了。”
穰治抬起头说道。
“如果时间来得及,问询处有针线包可以用。”
“这种东西都想到了?那么我去试试看。”
“在那之前用这个先将就一下?穿过扣眼夹住就可以了。”
佐佐木诧异地看着对方递过来一只小巧玲珑的发卡。
“那样看起来更奇怪吧?而且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啊哈哈……总之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丢掉总是有点可惜,佐佐木先生妥善地处理掉它吧,预祝您新年快乐。”
佐佐木看着因为偶然机缘结识的友人笑着和自己挥手告别,转身沿着走来的小路返回。当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道路尽头之后,站在道路中间的人才吁了口气,弯腰捡起刚才踩住的、微微闪光的黑蝶贝衣扣,擦掉上面的灰尘。
纪念品商店的场合
“是羽柴小姐啊。”
“铃原先生,您好!”
短发的少女礼貌地鞠了一躬。
“之前的委托麻烦您了。”
“哪里,我才是承蒙羽柴小姐的照顾,今天没和朋友一起来吗?”
少女像洋娃娃一样的脸庞上一瞬间浮现出羞赧的神色,不过马上恢复了自然。
“其实……确实是在等人。”
“您等的人几乎不会迟到,您一定是来得太早了吧。”
“不……也不是,我……!”
羽柴纱织一脸“被发现了!”的表情,双手拍了下脸颊,慌乱地移开眼神,接着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青年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笑声。
“抱歉,我不是想捉弄您,其实是想拿这个和您交换一样东西。”
“……”
纱织终于冷静下来,把目光投向青年手上的圆形小薄片,接着稍稍偏着头问道。
“看起来像高级礼服上的扣子,很漂亮……但是,要做什么呢?”
“从某个地方听说,初诣前做一次以物换物,能带来好运气。”
“哦……那您想要什么呢?”
“什么都可以,请随便挑选一件身上的物品吧。”
“那……”
纱织想了想,从衣兜里掏出折得整整齐齐的手绢,双手递给站在面前的青年。
手水舍外的场合
向里倾斜的柱子支撑着屋顶和向四个方向伸展的屋檐,水流上面悬挂着随风轻轻摆动的灯笼,人群静默而有秩序地向前移动着,注视久了让人产生一种眩晕的感觉。
身材娇小的黑发少女好不容易完成了整套程序,想要从拿着长木勺的一只只手臂下面离开,就在这时,她不小心碰到了谁的手肘。
水打湿了附近几个人的衣服,弥生拼尽全力躲避着,结果,冰凉的水直接溅到了脸颊上。
——啊啊,怎么办。
弥生摸了摸随身带着的系口布袋,似乎是忘了带手帕。人们向这个手足无措地站在人群中间,满脸通红,脸上挂着水滴的少女投来好奇的目光。
该不会是在哭吧,弥生从某几道视线中读出这样的信息。原本就不擅长应对的人群形成一道障壁,横亘在她和即将前往的地方。
那道墙壁缓缓地向自己挤压过来,不,或许是自己向后退却了。弥生轻轻握紧了拳,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她的胸口一起一伏,气息在脸颊旁结成白雾。
“大小姐原来在这儿……实在抱歉!一定是不小心的,请您不要在意,新年快乐!”
弥生诧异地看着一个黑发青年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边摸着头一边鞠躬道歉,笼罩着节日气氛下的神社前,大家本来就没打算惹出什么麻烦,几个人点点头,打过招呼之后便散去了。
“您是……?”
弥生开口问道。
“安昙野家的……”
对方突然半跪下来,从较低的位置打量着她的面孔。
“公主殿下。”
弥生一时哑然,青年身上似乎笼罩着某种奇妙的气氛,面带微笑地说出这种玩笑话,却并不显得轻浮或怀有恶意。
“啊啊,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铃原让治,上次在鹿鸣馆舞会上见过您。”
青年递上水蓝色印着蝴蝶图案的手帕。
“……能不能请您帮我个忙呢?”
“是?”
弥生接过那块手帕,转身擦拭掉脸上的水珠,接着疑惑地看着对方。
“手帕是别人交给我的,现在送给您,如果能帮上忙的话,能否请您拿一样东西来交换?”
—— 原来是稻草富翁的故事啊,不知为什么,放在这个人身上没什么违和感呢。
弥生轻轻地笑了,她打算打开手袋搜索可以用来交换的物品,却瞥见手腕上缀着小珠子的银色手链。
“这个可不可以?”
“哎呀,不会太贵重吗?”
青年站起来,表情显得相当惊讶。
那块手帕看上去很精致,也有用心清洗折叠,大概也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持有过的东西吧。虽然不知为什么到了这位铃原先生手里。想到这个,弥生摇了摇头。
“不会的,谢谢您刚才的帮忙。”
供奉殿附近的场合
“这位先生,您刚才在赛钱箱前面为什么停了一会儿?”
供奉殿一侧的松树上还挂着白雪,重重枝叶交叠投下阴影,让这个地方显得有些寒冷。野津雪助看着自己刚才站过的地方,那里现在站着位个头挺高,但站姿和挺拔二字无缘的年轻人。
虽然以新年第一天来说显得没什么精神,这副轻松悠闲的模样倒意外和松林的景色十分协调。
雪助有点奇怪对方为什么要注意自己,但还是礼貌地和对方打了招呼。
“您的硬币有什么问题吗?”
“哦……”
雪助稍微明白了对方的来意,这座城市活跃着很多古董商人和各种奇怪收藏的爱好者,这个年轻人大概是他们中的一员。这些人对自己中意的收藏品总是格外敏锐,有时候甚至到达了让人厌恶的程度。从刚才开始,他就在观察自己的动作吧。
不过这个青年,身上有几分学者的气质,看起来倒不让人讨厌,于是雪助如实告诉他,自己是看到了零钱包里混进去的异型硬币,觉得似乎不应该扔进赛钱箱,重新挑了普通硬币作为香火钱,因此稍微耽搁了一会儿。
他拿出那枚硬币给对方看,对方用两个手指捏起硬币,举到眼前检视着。
“……很有趣嘛!”
果然,像所有的收藏爱好者一样,对方的眼睛里放出了光芒。
“这种东西家里还有不少,不知道是什么年代,谁铸造的,反正不能拿来用,你要的话就拿去吧。”
“真的可以吗?真是多谢了,野津先生。这个交给您,我在做以物换物的试验,您这里可以作为最后一站了。”
青年摸出一条细细的银链放在自己手里。
——等等,为什么知道我的姓名呢?
雪助看着对方快步离开的背影,突然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大树下的场合
粗壮的柏树上系着注连绳,还拴着密密麻麻的运势签。人类青年和山犬半妖站在树下的人群里,抬头看着巨大的树干向四面八方伸出在寒冬之中依然郁郁葱葱的枝叶。
“身缠厄运的人居然这么多。”
“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要把凶签拴在这里,明明拿着凶签就会发生有趣的事情。”
“会那么想的只有你吧!”
白川哭笑不得地看着一脸羡慕表情的铃原。
“话说回来,时间过得真快啊。新的一年也请多指教了。”
“嗯……这么一本正经的发言不太像你。请多指教咯。”
“那么接下来我们也去试试运气?”
“好啊。运气好的话,许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白川立刻露出一脸期待的表情,连尾巴都开始轻轻摇晃起来。
“和刚才的结缘御守一样的愿望吗?”
“不要笑!比起这个,你不是根本没有许愿,勉强拿了健康御守就走掉了吗?这么敷衍运气会继续糟糕下去的。”
“我有好好的奉上香火钱,这一点比较关键。”
“喂喂……”
“总之刚才投下去的是很有意思的东西,神明大人一定会听到那个声音吧。”
铃原笑了笑,把健康御守塞进对方手里。
“虽然觉得你用不着这个,还是以防万一好了。”
——奇怪的硬币正反两面,分别铸着人类的侧脸,和象征着妖异的面具,它从赛钱箱的缝隙坠落下去,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箱子里弹了几下,就静静停了下来。
【先打卡再补后续_(:з」∠)_】
“是爱伦坡呢。”
女孩子的清脆嗓音从身后传来的时候,日向寺琉璃正在将自制的树叶书签小心地夹进珍藏的绘本里。
铃每次都喜欢用这句话作为开场白,琉璃这样想着,眼角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笑意。
那么,接下来,她大概会和往常一样一字一句地读出这一页上她最先看到的语句吧?这么想的时候,耳边果然就再次传来了铃的声音。
“那猫大得惊人,浑身乌黑,美丽非凡,而且特别有灵性。我妻子骨子里就迷信,一说到那猫的灵性,就绕不开古人对猫的普遍看法——所有的黑猫都是女巫乔装的。我不是在说妻子对此有多当真,我之所以提到这一点,不为别的,只是刚好想起而已。”
琉璃闭起眼睛向后仰过头去,少女的吐息穿过夏日的阳光,如顽皮的风一般拂过耳边,让她不由自主地漏出了一声轻笑。
“诶,我有哪里读的不对吗。”铃的声音中突然带上了些许慌乱,琉璃不用睁开眼,也能在脑海中想象出那孩子脸上泛起的一抹绯红。
啊啊,这孩子,就好像一只敏感而好奇的猫呢。这个念头让琉璃嘴角的笑意在一瞬间漾开,渐渐化作风铃般的笑声,直到铃开始不自然地扭动起身体,她才再度睁开双眼。
“不,铃铃读的很好。”笑倒在少女怀中的琉璃望着头顶那张绯色的面容如此说道,“我只是很开心而已。”
“是这样吗……那就好。”铃点点头,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却没再说什么了。
是的,我真的很开心。琉璃这样想着,再度闭上了双眼,将透过树荫洒落在面颊上的顽皮阳光驱赶到了一旁,静静地享受起了这安宁的午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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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奇妙的梦,半梦半醒的她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一只幼猫和一大群麻雀围着一个盒子吵得不可开交。麻雀们在半空中盘旋着,七嘴八舌地叽叽喳喳个没完,而幼猫则站在盒子顶端弓起身体,从喉间发出威吓的低吼,片刻不肯放松警惕。
啊啊,真可爱呢,这种吵架。琉璃这么想着,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安抚一下那只小猫,可触手之处的感觉,却与皮毛迥异。
琉璃悚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神社的廊下,而‘麻雀’和‘小猫’正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惊讶地凝视着她的举动。
“……汝,偶尔会做出些很惊人的举动哪。”神社的主人,如同仁王般屹立在廊下的绫濑川结花气势十足地将右手向前一指,“汝若是如此中意清原氏,只要献上祭礼,吾便于仓稻魂命之前为汝二人祈福也无不可哪。”
“早安,结花姐,一切拜托了。”琉璃露出一个迷迷糊糊地笑容,顺手捏了捏铃的面颊,“铃铃也是喔。”
“完,完全睡迷糊了呢……。”铃垂下眼帘,略微转了转身,开始解开身侧盒子上的包装绳。“结花姐也不要闹了,想吃的话,至少也请去泡个茶来吧?”
“你以为咱会没有准备吗,”结花仿佛魔术一般从身后变出的托盘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茶具和点心,“欠债鬼不敢来,就便宜你们啦。”
×××
“所以说,这就是那个有名的月岛的蛋糕咯?”巫女端详着眼前的艺术品,轻轻挖下一小块放进了嘴里,“唔,不光是味道,口感也很特别哪。”
“是呢,”琉璃微笑着端起茶杯,“可是啊,我觉得还是结花姐的茶点比较好吃呢。”
“浅尝辄止的做法可是很没有说服力哪,”巫女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肃容将蛋糕放到了一边,“你们两个今天这么反常,该不是又在欠债鬼那边闯了祸吧?”
“没有喔。”
“才没有!”
“哦?”结花抬起眼打量了一下并肩而坐的二人,随即打开折扇向前一挥,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看来有心事的是清原呢,说来听听吧。”
×××
事情的起源是一封奇怪的信。
也许是因为邮递员搞错了地址,抑或是单纯的意外夹带,总之等铃发现的时候,原本应该寄给‘清桁’的信已经被她混在一顿读者来信里一同拆开了。
拆开的信当然不能再封回去寄出,所以就只好按照叔父的指示,去信封上的地址带上礼物上门谢罪。这原本便是自己的错失,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接下来的发展便完全超出了预期。
虽然勉强照着信封上的地址找了过去,可‘清桁’仿佛是完全不存在的人,没有邻居听说过这个名字,情报中提到可能是房主的人的行动也完全不规律,等了一周都见不到人,去警察局的结果也是查无此人,简直让人无计可施。
“那么……你有去试试寄信人那边吗?”结花皱起眉,“你该不会是卷进什么奇怪的事件了吧?”
铃摇了摇头,开始说明寄信人一方的问题。
名为泉一郎的寄信人似乎可能是存在的,但……问题有两个,第一是行踪不明,第二是邻居提供的房主名字对不上。换句话说,也是没办法当面联系的状态。事实上,因为名字对不上的缘故,把拆开过的信和礼物一起留在那里似乎也有不妥之处,因此还是陷入了相当尴尬的境地。
“……那么,要不要寄回去试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