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e:包括角色过往经历阐述及和其它角色互动,仅因包含角色于前夜行动而斗胆归入序章打卡;角色于前夜的行为为在街头随机抓取幸运非素食群众进行传教
奥仁·伽利略对天文学有种宗教般的热爱,而这种热爱在日后也不负众望地真的变成了宗教。而我们需知,宗教的本质是让人寻找到自我的价值。换而言之,人们在仰望耶稣基督时仰望的多半是自己,而奥仁在仰望星空时多半仰望的是自己的未来。
怀抱着这样的热爱,奥仁这个最初的教徒满怀期望地走入了夏威夷大学。他很清楚自己对于天文学有种由衷的渴求,当然,他并不知道它具体代表了什么、又督促他要去做什么,这种渴求神圣而狂热,几乎是烧着他的屁股让他敲遍了所有天文学教授的办公室,最后找到了一个最适合他的天文项目。
奥仁很确信,这种渴望是天文学的号召,是命运的相会。很可惜,这种狂热在起源上显得没有那么具有宿命感:奥仁在十八岁前对天文学都兴致缺缺,直到十八岁那年,大二的他在科目全B时抬头一看,天文学导论下竟然写着明晃晃的“A+”。
他当时就哭了,发誓要一辈子做天文学研究员。带着这种狂热,他的其它科目也纷纷冲上了A+。但这丝毫不影响奥仁对天文学的热爱。他就像刚刚钻出壳的小鸡,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母鸡,而是天文学下那个巨大的A+,从此死心塌地地把天文学当成了自己的亲妈。
是以每次透过电射望远镜遥望星云时,这种欲求就在他身后一边奏鼓一边穷追不舍,奏得他满背满手都是冷汗,奏得脊椎被锤入地底,升起源源不断的刺痛。他并不知道自己要找到什么,只能日复一日地申请观测项目、没日没夜地等着黑夜到来,好令他一睹繁星。
奥仁始终无法忘怀在夏威夷群岛上的那个夜晚。他和同学再次开车沿盘山公路驶上夏威夷的火山。虽是夏季,这活动的地热能依旧披着锡纸般的雪层,重重云雾盘踞在车道上,时常令人疑心是否进入了寂静岭。待穿越云层后,嶙峋如棕色几何切面的山岩便裸露在海拔四千米的空气之中,天穹一下辽阔起来,银星闪亮得几乎令人刺痛。奥仁和同学的任务就是在莫纳克亚的凯克天文台上用红外天文望远镜严密监视这些冰冷的星星。
这个任务几乎可以称得上无聊。当然,他们的导师也不会指望他们从中能得到什么开创性的结果。在同学昏昏欲睡之时,奥仁已经虔诚地盯着望远镜数个小时,几乎有些头晕目眩了。
正在此时,奥仁·伽利略的视野中划过一道白光。自1986年亮相后,哈雷彗星不合常理地出现在夏威夷群岛的夜空中,一个天文学硕士的望远镜视野里。在两分钟的缓慢移动后,便如闪光弹般钻入云层之中,并短暂地照亮了周围的积雨云。
彗星的速度往往没有人们印象里那么快,周身不带闪电火花,只有冷硬的固体冰和尘埃混在一起,以一种温吞的姿态率领带电粒子流疾驰而过,像是阿波罗驾着太阳马车呈弧形绕着地球一圈再离开。两袖清风,只剩下被甩下的碎屑漂流在浩荡虚空。这等气度叫比光速还快的思绪都无法跟上,只能呆呆地等待大脑刷新。
就在这转瞬即逝的明星闪烁后,奥仁仍旧站在原地,眼睛徒劳地睁大着,不断向夜空投去渴求的目光。眼见彗星已经邈邈不可及,他才一把掰过边上同学的脸,呼吸几乎喷到人家脸上,急切地说:“某某,你见到彗星了吗?”
料想某某同学也是个奇人,在如此社交距离之下依旧挣扎着发出惊叹:“天文台那帮狗日的都占着茅坑不拉屎吗?!这种消息我怎么没提前知道?!”
“是哈雷彗星。”
“那你看错了。哈雷彗星七十多年才来一回,下次窗口得到六几年去。”
“就是哈雷彗星。”不知为何,奥仁的语气轻柔而坚毅,像是在往人脖子上呼凉气。他目光灼灼,几乎把某某同学吓了个半死,“你看到了吗?上面有东西在动……”
“呃……我想没有。不过我听说海军部队最近可能在附近空域演习。”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同学再次大吃一惊,背后冒了些汗。此人揣摩伽利略硕士或许是读书读出精神问题了,故而奋力挣开那只手,重新把脸按在望远镜上。彼时银月大如圆盘,光滑锃亮,落在望远镜的铝合金外壳上,把人影均淹没在天穹的光辉中。奥仁还站在原地不说话。或许是为了缓解尴尬,某某同学绞尽脑汁,模糊地接着说道:
“……可能是武器试发吧。”
珀拉简短地以此话作为“谈话就此终止”的提示。
奥仁谦逊地表示了歉意。那包印着“真源出品”的真空素食依旧留在珀拉的桌上,而珀拉·珂思奇诺正在小口、迅疾地食用面前的杂锦扒类拼盘。社交辞令一旦祭出,鲜少有人能厚着脸皮继续。可惜这位自称为伽利略博士的推销分子依旧倾身注视着他们,丝毫没有被婉拒的自觉。
卢卡斯坐在珀拉的右侧,在听闻此话后,他看了一眼街道,低头扫了眼表,而后默不作声地将素食产品拨到了自己手边。珀拉放下餐具,眼睛垂下,评估那个明显溢价的真空包装产品:是爆炸物否?
卢卡斯摇了摇头。珀拉复而进食。
奥仁依旧像是个专业推销员一般孜孜不倦地演讲:“或许我们的素食并不合您心意,不过,相信您对于哺乳动物以及爬行动物有所了解:古老的恐龙在白垩纪末期灭绝,制裁它们的是灭世的陨石,而哺乳动物在此后兴起,人类为某种存在点化,从自己的兄弟姐妹中脱颖而出,藉由同胞手足的供养发展到今日,正是为了应对彗星上复苏的远古爬行动物……”
“我没上过学。”珀拉说,“您说的这些我听不懂,是在说异形的剧情吗?”
卢卡斯困惑地看了珀拉一眼。珀拉面不改色地切着牛扒:“说来,今夜此处有特殊活动,想来您是在此处有一些不听使唤的仇敌,或是其它亟待解决的困扰?”
奥仁微微一笑:“学历不过身外之物,您的思维很有灵性。不过,我的仇敌在天上,今夜我不忍看到同胞相残,想着能阻止一些是一些。——换个角度说,或许您的父母提到过一些美德,手足相亲、对血脉相连的同胞怀有仁爱,乃是社会构建中最为基础、最为稳固的情感纽带,倘若我们能爱自己的人类手足,何不爱自己的哺乳动物手足?或许您愿意为这种大义出一份力……”
珀拉没什么诚意道:“听上去不错。我没什么家教,十分抱歉。”他话锋一转,“阻止这个活动听上去是个大工程,不过您或许知道社会上早有类似的风声。方便询问一下你们的规模?”
“我感到遗憾,请代我问候令尊安康。不过这次只有我一人前来。”奥仁亲切地说,“那倘若我说,杀戮日是主降下的惩罚,以此警告同胞手足相残的罪行?”
“不信教。”珀拉礼貌地答。卢卡斯听不下去了,开始细致入微地观察街道上的景色,像是外边凭空出现了十来个恐怖分子。数个过路者狐疑地看了他几眼,选择嘀嘀咕咕地绕道而行,卢卡斯不得不板着脸另觅目标。
珀拉的刀叉下已经空无一物,就连作为装饰的羽衣甘蓝也被细嚼慢咽完毕,盘面光滑如镜,惹得珀拉和镜面中的自己面面相觑;同样,这也倒映出了奥仁的脸。
奥仁手背在身后,尽管身体微微前倾,眼睛却是从镜片偏低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的。于盘中对视片刻,这姿态忽然令珀拉笑了笑。他将餐具慢条斯理地归置好,站起身,对着卢卡斯偏了偏下巴。卢卡斯会意,立刻如释重负地起身,以一米八七的身高也居高临下地看着奥仁。
珀拉慢吞吞地说:“恐怕我们要告辞了。”
奥仁直起身,笑意盎然地回答:“走好。”
思忖片刻,珀拉在推开餐厅大门,步入业已没入阴影的大街前,还是回过头诚恳道:“你也走好。”
群星已仙列于黄昏之上,层云旋如漏斗。倘若古罗马斗兽场倒建于空中,观众灼灼目光或许便如此排列闪烁,注视大地。奥仁却对此毫无反应的意趣。对于婚姻而言,朝他人投去目光尚且算是分心;对于群星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可惜哈雷彗星对奥仁并非偶像,而是早在出生前便结下的万世仇敌。
奥仁掏出一袋真空包装的素食。“真源优选”素鸡,在这种天气下依旧温暖、湿润。还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并不打算在外用餐。不到大旱之年,焉会易子而食?至少与奥仁而言,他发自真心地将哺乳动物是为自己的亲生手足,倘若到万不得已需要食用时,他才会饱含热泪、满怀敬意地将其吞吃入肚的。
他慢慢地用牙齿将素鸡撕成细条,绝不让酱汁沾到嘴角上。他边走边思考:夜幕,购置弹药,演讲,劝说的话术,彗星,恐龙,宗教……
滔滔思绪如过江之鲫。只在这思索的间隙,奥仁还是抬头看了看业已半暗的天幕。繁星斗转,亦或者只是在他眼中格外斗转,令得他陡然有些惆怅:他想起多年前夏威夷群岛上的天文台,第一个因无知而意图破坏哺乳动物同盟,并且由此牺牲的人。
某某的寻人启事至今贴在奥仁的白板上。奥仁当然不会觉得某某在忤逆,他只是为他们惋惜。
※中之人好不会写 ooc算我的
字数4164
美国时间3月21日18:56,瑟伯林
阿科尼辛回到了那个熟悉、破旧又拥挤的废弃民房后方的车库。可以说是一片寂静吗?不,像是夜晚的丛林一样会有什么东西在等待暗中肆意的时间吧。
所幸电子闸门还能用,不过只要解开闸门上的门锁就行了。用不知道哪捡来的权限卡一样的东西放在门锁上滴一声,居然就这样开了。阿科尼辛也曾试过其他家的防盗门,发现惊人的都能打开。不过微妙的道德心阻止了自己强行进入别人的房子住。
即便车库被清理过,有一角放着老旧床垫和小提灯,屋子里并没有电。阿科尼辛还是顺势走到了更脏乱的另一角。
给那边的垃圾清出来可以坐的地方,突然踢到了一片易拉罐和快餐包装中的尸体。…还不是尸体。是不时在港口移民建筑群里出现的邻居小约翰,和阿科尼辛钻进了这片废墟。
真是像一只小雏鸟,因为太过可怜没忍心赶走。除了每天都会产生垃圾以外倒是没什么麻烦的事情。尚未成年的棕发雀斑男孩似乎没有杀戮日经历,迷茫地蜷缩在垃圾里目光呆滞地,等待某时审判的到来。照顾他的人早已离去。
来到瑟伯林时间和阿科尼辛一样的小约翰,没有相信这座城市。也没有相信美国。一个拿平民性命开玩笑的国家,但没有其他可去的地方,所以糜烂地生活着,过一天是一天。
对早已没有生存欲望的人没必要继续相劝…阿科尼辛这样想,只是坐在旁边又点燃了一根香烟,赶走了一点食物包装散发的余味。
这附近都这样,瑟伯林中央区和港口区的交汇处,拥挤的小户房挤满了公路边,却一点人味都没有。偶尔呼啸而过的汽车截断了草丛里鸣叫的虫豸,除此之外现在也没有其他可以在意的声音了。
狂欢前后总是那么宁静。
但阿科尼辛不那么喜欢这种节日。就如憎恶意大利本土偶尔会和警察起冲突、欺负平民的同行们,这没什么不同。
他们是闹的开心了,为了不被追责甚至可以大闹一番后就跑掉,警卫队们要么只能找到半根手指,要么只有家属的嚎哭和寻人启事。当然闹的太厉害条子们会找上门,所以需要我们这些后勤抹消尸体和打闹的私人痕迹。
谁知道昨日在咖啡店相遇打工的女孩今天就会失踪?意大利这么多失踪人口都逐渐无人在意了,杀戮日之后人们又怎么会恢复正常呢。只是更加放肆、坏掉的电灯建筑的碎片、火药和汽油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火光、邻居的碎片、跑动着被子弹击中的人们、恐慌睁大的眼睛、爆裂的血肉、红色、红色、红色——
人肉的香味。
噪音席卷了阿科尼辛的大脑。
——
■■时间202■年3月21日,瑟伯林邻市,■■■■
前天刚清理好整整齐齐的草坪上,老约翰死在了那里。瘦弱的老人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几个大窟窿还在流血,灌溉了草坪上几束还没来得及长花苞的郁金香,在这早春里居然觉得有些温暖,阿科尼辛竟泛起了用手指伸进仍在流淌的伤口里品尝血液的想法。也不是鬣狗,没必要盯着还有一口气的弱者发呆。
自己许久以前的工作就是处理尸体,以前是为了隐瞒罪证,因为厌恶这份工作才逃跑的。现在重新面对。
在移动式房屋阴影里的小子畏畏缩缩地一同见证了生命的逝去。刚步入社会的小雏鸟被夺走了丰满的羽毛…草坪踩一踩就会渗出液体,仿佛老约翰还活着,变成了这草坪本身,摆脱了那边瘦弱的躯壳升上了没有杀戮和争抢的天堂。
“喂,小子。不想被人拽出来暴打横死在路边就跟我来。”
一把拽起瘦弱的躯壳,另一只手拽上支支吾吾的小约翰,也许是之前做过小时工的亲切感起了作用,他并没有怎么反抗。
“我…我该怎么办……?”
“活下去,思考这个就足够了。”
在走过房与房之间的小巷时,遭遇了蒙面党,漆黑的枪口对着三人——
嗙。
——
美国时间3月21日19:01,瑟伯林
一声枪响惊醒了正在发呆的阿科尼辛。
与其糜烂地活,不如痛快地死?是这样吗?
不是所有人跟自己一样能野性地活着,看看旁边的小约翰吧,不愿回到过去,也看不见未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本来就不是属于这边世界的人,所以无论再怎么融入平民们,在极端时刻也带歪了小孩的思维。
自己拿着老约翰的尸体挡子弹并冲过去把蒙面党的内脏踩烂,那个时候自己脸上明明挂着很灿烂的笑容嘛。
说到底自己只是条狗,一条被意大利黑帮收养了物尽其用才发现自己并不喜欢这种工作,狂妄自大想要逃离项圈的狗。最后发现还是抓着尸体的时候,心情最舒畅。
尸体只是在完成他们该有的职责。
根本不清楚自己在乎别人的性命还是想要别人的尸体。连维护日常都做不到的话,就只能拥抱面前的事实。
外面开始乱起来了。一条公路外的中央区开始喧闹…汽车急刹车撞上墙、窗户破碎、人不知是恐慌还是狂喜的尖叫声、枪声、……阿科尼辛认识的,帮忙做过杂务的、和蔼又乖巧的邻居们,此时估计闭门不出,害怕地颤抖着吧。因为这边很安静。
看了一眼还在垃圾堆里发呆的小约翰,只要那盏提灯不打开的话,就没有人知道这里住着人…正这么想的时候。
手机响了。
一看是那位黑发欧洲人的电话号码,心想着自己不参与杀戮日的时候,也会被人监视着吗……左右看了看车库的天窗,确认了没有人影。
接通了电话。
“■■■,还以为你忙着没空接电话呢。”
“说正事。”
“还记得委托吗?你要来参加杀戮日喔。不过…出现了有趣的事情。”
“说正事。赶紧的。”
“…我还以为你已经在中央区了。”
短暂停顿了一下,有人监视泄露位置就算了,位置都错了是怎么回事?阿科尼辛认识的那群兄弟们也没那么窝囊吧?
“…你想说什么?”
“不如去中央区看看,发生了什么?我也很好奇你的表情。”
净在谜语人。阿科尼辛咂嘴了一下,把无意义的电话挂掉了。…不过确实是个让人在意的事情,毕竟——打开手机的y■utube一刷,推荐页居然是杀人直播。这种东西怎么过审的?美国疯了吧?不如说现在就是在疯的时候,自己的好奇心也被那个黑发欧洲人勾引着,就当是去中央区看看客户们的安危吧。
直接去找那个黑发质问如何?
——
美国时间3月21日19:23,瑟伯林
就算徒步走到中央区,需要的时间也挺久。路上自然少不了一些人的疯狂表演…就着建筑物的阴影处走,遇到人就放倒。奇怪的当然是,安插在瑟伯林的,黑发欧洲男说的会“使阿科尼辛倾向死亡”的人居然没有找上自己。
登上住宅楼的时候还是走楼梯,不要开灯。…本来就带着墨镜的阿科尼辛自然走错了楼层,也因为手拿着权限卡而肆意妄为。
到了自认为是黑发欧洲男房间的地方敲敲门,却没反应。
再敲敲门,似乎能听见房间里有什么动静,但感觉认识的那位绝对不会这样蜷缩在房间里…鉴于阿科尼辛没发现自己走错了楼层,她在思考为什么之前手就把卡挪到了电子门锁上。
滴。
门开了。
黑漆漆的房间里有电子设备的亮光,依靠这阵微光勉强看清了房间的布局,相似但又觉得哪里不对…还没思考到这里时,坐在电子设备前对屏幕热情介绍着自己的女性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直到屏幕里的小信息似乎提示了她。
“时间刚过7点没多少,我‘善感螳螂’来瑟伯林直击杀戮日举办现场了!!”
“诶?什么?说我背后有人?怎么可能——本螳螂可是把门锁好了的…待会就要出去见证这场狂欢,请大家持续关注噢!”
…这么说着她还是回头瞥了一眼,视线跟阿科尼辛墨镜背后的眼睛对上了。
“不不不是吧这个房间我明明锁上!?了的!?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不对我可是还在直播,啊——”
面前这位勉强能看清是蓝发回头看见了自己,不知是直播效果还是真的在惊讶的女性引起了评论激增,【居然已经遇上了闹事的人了吗】【真的被杀戮日直击了呢】【主播不要死啊我还要靠你直播下饭的】之类的评论滚动了起来。
“啊~哈哈——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直播事故什么的,完全没有在怕的!但是先稍微切一下音频——”蓝发女性用不知道在惧怕还是激动的手指点下手机的暂停直播键,肩膀也没有轻松下来。
这下也把氛围按下了暂停键,由这位女性制造的热闹直播氛围一瞬间冻结在和阿科尼辛二人之间。这个时候阿科尼辛才有空隙插上一句话。
“…抱歉,走错…”本来只想留下一句淡淡就走人,话都没说完气氛马上又被打破,蓝发女性从椅子上跳起来一个滑扑抓住了阿科尼辛的胳膊,嗯,粗大健壮的胳膊。
“你、你先别走!既然没有加害我的意思的话,要不要来当我的保镖?我需要有人跟着我出去直播!也可以给你的脸涨流量哟…!”
能感觉到面前的女性手无寸铁,只有一个插着自拍杆的手机…只有这种准备怎么来瑟伯林的?不要命了?啊,不过NFFA那群人就是不要命了地来瑟伯林宣传杀戮日嘛。
“…是委托吗。”
“对对!报酬嘛,嘛…”蓝发女性食指点着下巴思考了几秒,“和我一起做直播吧!姐你这么好看肯定能爆火的,在我的频道~”
“你叫什么名字?”
“嗯?‘善感螳螂’。”
…主播都流行用惹人注目的名字包装自己吗?阿科尼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单有屏幕亮光的黑漆漆的房间里显得可怕。“阿科尼辛,你的保镖。至少在今晚能全力保护你。”阿科尼辛淡淡地道出,伸出了礼仪性的右手,也没有出于什么考虑。报酬什么的在性命面前不值一提。
而这位“善感螳螂”女士非常直接地握了上去,似乎非常信任在杀戮日闯入房间的高大女士,不知是开到了大奖还是下下策。
“请多指教啦!你可要保护好我啊!”
——
美国时间3月21日20:13,瑟伯林
需要热度的话,那就直奔仪仗广场。那边正在做处决投票直播…光想想就觉得荒谬的东西,像女巫狩猎,没有任何理由,只要想就能用金钱杀掉一个无辜的人。
但凡事都有优先度。阿科尼辛看了看身旁边走边举着自拍杆跟观众打招呼闲聊的雇主,自己偶尔会入镜,也没有直播经验所以只能木然地应对了。中央区的人还颇有礼貌,似乎是因为想看专门的处决,飞舞的子弹并没有干涉到这片区域,反而是横冲直撞的汽车起爆后给直播增添了几分烟花般的狂欢特效。在3月份的瑟伯林还真是暖和。
阿科尼辛转头到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黑发欧洲男说的“有趣的事情”。
无所事事地闲逛着,比起救人更像是把人从起火的汽车里拽出来当成物品问善感螳螂,这个可以当直播处决人选吗?善感螳螂努这嘴摇摇头,这位太普通了,只是拿车撞个商铺而已嘛。
就这样把罪犯当成商品在物色,也就杀戮日能做到吧……
■■■■ ■■:■■ 瑟伯林
抬头一看,那颗亮的可怕的星星似乎在看着这场闹剧。喘口气把弹匣换上,对着脚下重伤的人的太阳穴——
嗙。
往死人的口袋里一通乱掏,找到了解一时瘾的东西,香烟。点上怒吸一口,啊…美国的香烟真是干涩…烦人的薄荷还有玉米焦甜真是让人烦躁,跟冰美式一样难喝的要死。
这些人也不抽美国烟啊,为什么要买一包包装完好地揣在身上呢。这么想着,对那边亮着的屏幕开一枪,连同通风报信的人一起击毙。
继续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