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造:不耐烦但xp是人妻的守卫、借书不还连说话机会都没有的魔法师。不知道有没有酒馆,但可以先有一下(喂)。
(新编:有人被绝赞实装了)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米拉克镇某处小巷里迎来新的客人。
一个身穿轻甲的男人紧抿着嘴,脚步匆匆。他腰间捆着剑,金属的冷锋上起了些许等待危险的雾气。两侧屋墙借夕阳留下他的影子,脚下的石砖则让出更远更深的路。男人攥紧手中的纸条,上面画着他所在组织的暗纹,以及一个被标红的人名——他的目标还在前方。
【嗯……所以那位魔法师会老实归还禁书吗?在我以前生活过的地方,我们这样的行为和讨债差不多。要是能够和平的解决一切问题就好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德尔你也明白这个道理不是吗?】
“……”
【那么沉默做什么?啊……我知道我知道,和我出任务也是因为抽签输了嘛。难不成,你还记着上周末请人在酒馆贴的那份征婚单子?】
事实上,有些事情不能怪男人太无趣。魔法师的招数总是五花八门、又精巧奇诡,因此,为了应对一个拥有潜在危险的魔法师,他只能全神贯注。否则,一会儿倒在巷子里等死的只有他自己。
但——
【这不是我要偷看的哦?一提到征婚单子,你的诉求就像泡泡一样全部都浮出来了。唔,原来还有些没写进去的部分……】
安静的小巷里,有可怜人忍无可忍。
“闭嘴,半人。”男人说。
有飞鸟或野猫路过他,只当这是个自言自语的傻瓜。这条路上至始至终都只有这个穿轻甲的年轻带剑守卫。
【别担心,德尔。我们的工作应该不会持续很久……我给你画了个地图,不知道你收到没有?啊对了,不能把半精灵说成是半人哦,虽然不管怎么说有些种族意识偏强的家伙都会反对啦。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男人沉默地取出兜里一张皱巴得和垃圾没区别的纸,上面的抽象图案看得他眼皮一跳。同时,和工作无关的恋情需求也正要被夺命起底。
【啊,人不可貌相,你喜欢的类型是——】
“管你是什么!尼提娅!滚出我的脑子!”男人,轻甲先生德尔恨不能抽出腰间的剑给自己脑袋捅上一把,虽然他知道这并不会对他吼出的那个名字主人造成任何有效伤害,只会让他得到一个禁书库补贴的棺材。于是他的控诉拐了弯,不影响对方的下一个罪名:“不要把你的魔法用到我这里来,我忍你很久了!还有!你画的那张、真的能叫地图?鬼才看得懂!!”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过后,脑海里果真没再响起任何其他的话痨、刁钻、刻薄的声音。等他假惺惺地试着呼唤了几次也没得到回应后,才松了口气。
就像“尼提娅”所说那样,等拿到禁书他就火速下班。
然后,离“尼提娅”远一点。
正这样想着,他便在小巷拐角处和一个神色奇怪的魔法师撞在一起。
德尔警惕地扶向剑柄,他见过画像,知道面前的人正是逾期未归还禁书名单上的人。要知道,回收禁书的工作本该是由担任此职务的魔法师来完成,也就是那个喜欢在人脑子说话的、叫“尼提娅”的怪胎的工作。多数时间里,这份工作不会太过危险,但偶尔也会遇到借书不还的激进人——这样的特殊情况,魔法师可以申请守卫陪同。
守卫又想起自己在一众同僚里抽中了那根唯一的红签,在一堆怜悯之声里,那时候懵懂的他还怀着期待。直到他真切地开始了这个至今懊悔不已、充满煎熬的回收工作。
哈哈,噩梦和灾难的开始。
“先生,您该知道我为何来此。请不要做无谓的反抗来增加后续的更多惩罚……”德尔尽职尽责地说着开场白,弓着身以作备战状态。
但他面前的“背债者”摇了摇头。
“先别拔剑。”男性魔法师说话间透着一股女性口吻,带着诡异的俏皮将一本旧书塞在他怀里,“好啦,德尔先生,你看,书本回收成功。”
催收目标当然不会知道守卫的名字。
错愕的神情只在德尔脸上停留了一秒。他接下任务前曾从同僚那里听过一些关于回收职位上那位魔法师的一些传言。
负责借阅和回收禁书的半精灵魔法师尼提娅是个难以描述的……麻烦。要知道,依赖贤者之石发挥魔法效力的法师们就像是出门便自燃的柴火,这让守卫的工作总是变得异常沉重。每一个魔法师都难以例外,“尼提娅”更是如此。
德尔将剑推回鞘里。
“尼提娅,你得知道,如果这里是图书馆,你高低在作死。”一路走来,被图书馆严令禁止在内部使用的法术经怪胎同僚的手而层出不穷。再者,出门一趟基本上无事发生的事实让他很郁闷:“而且,你根本就不需要守卫。”
从出任务开始,他其实连“尼提娅”的面都没见到。
这是可以说的吗?他从一开始的烦躁,就是以“根本没看到守卫目标”为起点。因此本质上来说,他该是个负责的好守卫——直到被同事逼疯。
“但我们不在图书馆,我也不是那种会抛弃你的人。”
魔法师男人嘴巴一张一合地回答他,怎么看怎么别扭。随后,这具身体僵硬地转身,向着刚刚来的方向走去,声音飘忽:“德尔,快来接我吧。”
“你很着急?”
“你不想被回过神的家伙穷追猛打的话……我建议你快来找我哦。”转身离开的魔法师蹦跳几次,就像是真的在提醒一样。
德尔收回视线,拿着书脸色难看地快步离开。
如果可以,他想直接回酒馆去,但他也不能保证晚上做梦的时候会不会被那个心思难测的家伙频繁打扰。等他走出巷子时,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用绷带蒙住眼睛的长发女性正倒在地上,她身边淌了摊污血,像是遇到了什么惨案。德尔刚要上前,却在视线落在她身上那套眼熟的黑色制服和头上的红石配饰后站住脚。
他心里有数了。
嗯,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但烦人的魔法师并不会如他所愿。就像看见了他、知道是他那样,熟悉而欠揍的声音重新在脑海里响起。
【你不带我回去吗?德尔。】
比起可怜巴巴,如果不是她这幅模样,她大概会撑着脑袋横躺着看人笑话。
守卫只好恨恨地回头。
“不用你提醒。”
取出毛毯,德尔将女性包裹着抱起来。在照料人的方面,他又细心地取出手帕擦掉她脸上的血——属于尼提娅的魔法,属于尼提娅的代价:他知道那都是她自找的,那些血总是会从她的眼睛或嘴里流出来,从她用那个魔法师的身体跟他说话开始,或者更早。
等石头抽干寿命……就尼提娅那样子,好像也不是很远。
“你真是个疯子。”
守卫感慨地骂道,对于惜命人来说,见过魔法师的惨状后他确实要心软一瞬。他怀中的尼提娅看上去虚弱极了,这才是她需要守卫的真正原因。他甚至又想了想,或许对方是为了让他早点下班才那么做的。
那么,他再说一点宽慰的话也不是不行。
“噢,谢谢你这么说。”他怀中的魔法师第一次用自己的声带回复他,带着虚弱、疲惫,还有一些没灵性的透彻,“已经很久没有人如此说我了,真高兴我能在你这里恢复名誉。作为报答,我帮你看过了,那张你故意贴给店老板娘看的征婚单子已经被——”
德尔安详地捂住魔法师的嘴,是他想多了,他的问题。
“谢谢,请你闭嘴。”
第二天,禁书库的德尔更新了诉求,他声明自己坚决不再做魔法师尼提娅的守卫,一天都不行。
这次终于写了主线φ(゜▽゜*)♪
字数: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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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足鸟站在厕所外,心不在焉地听着里头的人交流刚看见的事儿。他胳膊上搭着周一的外套。除开兜帽里有满满一兜的彩虹糖而不是爆米花以外,一切就像任何一次电影散场后那样。
而如果要给在那个冰冷、阴暗的停尸房里发生的一切打分级,那无疑是pg-17——毫无疑问是恐怖片,但混有少量喜剧(或者说地狱笑话)元素。
首先,主角们理应是具备职业素养的、来自中国的、会功夫的道士。可他们一开场就被困在停尸房的冷柜里,生死不知,变成了没那么多戏份的特邀嘉宾。那些冷柜,在残肢断体拼凑的肉山怪物面前就像是一台台的冰箱。他逐个打开变形的柜门,像是穿山甲在找蚂蚁,不费吹灰之力。有时他会从柜中拽出什么,也有时会因柜内空空如也而敲瘪更多柜门。
而其他人呢?
手无寸铁、围在停尸房外的长廊,拿着可笑的武器和防具,像一帮发现主演罢工所以不得不硬着头皮上的群演。包括他,也包括周一。
通常这种情况下该有一位世外高人伸出援手,可他们能指望的“帮手”只有时在时不在的Ymir。安排这样的混乱中立外挂,导演大概是铁了心要拍全灭结局。不甘认命的群演在公共频道拼命刷屏,寻找带了符、能掐会算的道士和看起来三拳能打死老虎的功夫人。可那两个账号像是掉线了,始终没发言。
到了这种局面仍算“pg”而非“x”,是因为在任何一部,呃,更古典的邪典片里都不会有人在想呕吐时呕出大量彩虹糖。它们铺满地面,像盛满巧克力豆的容器被打破,遮掩了满地的黑红血迹。当一足鸟还是个小孩的时候,他倒是想过如果发生这种事该有多酷多快乐。可他现在已经25岁了,只觉得这部游戏里的设计实在是混乱得够可以。
公屏叮叮当当的提示声和停尸房里的声音混在一起,古怪得要命。这里的隔音有时特别好,有时又像完全没有衰减——至少咀嚼的声音毫无掩饰地钻过铁门到了一足鸟耳朵里。他被迫在骨骼被清脆地咬碎、骨髓被珍惜地吸出、并且从关节被用力扯断的声响里分辨出气息奄奄的求救和哀嚎。
这很困难……真的很困难。
他不得不绝望地反复确认口罩是否戴好了、甚至紧紧用手指按着它,尽管理论上那是一片不会掉落的贴图。
门开着一道缝,他站得不近,但或许还不够远,也许他的视力在万灵所得到了加强,否则怎么能清晰窥见怪物捏在手里的断臂断腿呢?理论上它们不会喊疼……但那就更糟糕了。人体的断肢面滴着血,人们喷涌的呕吐物却是彩虹糖。彩虹糖是真的,那么感官生出的食欲或许也是。一足鸟必须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这是vr游戏,你看到的只是没有实际气味和口感的贴图”……老实说,收效甚微。
在看见腐坏的露骨肢体时,他也看见焦红如被高温炙烤过的断面边缘;他嗅到腐臭的气味,也闻到滴落的肉汁;他看见怪物发黄的犬齿撕扯人体,也看见去除皮肤后的饱满脂肪与肌理。他的血管里似乎正生出羽毛,喙和爪也似乎又要回到身上。而他的咽喉和口腔在万灵所就已被腐肉征服,固定成了一只游隼或秃鹫,听见进食、看见“类人之物”被吞吃的场面,尽管属于人类的胃部隐隐痉挛、将胃液上逼,但冷汗似乎都向口腔汇聚,叫他口舌生津。
幸好被恐怖与美味同时拉扯神经致使两厢矛盾的大脑最后指挥身体——你大吐特吐吧!
做得还不错。喉头被颗粒物撑开时,一足鸟拉过周一的兜帽,在对方的抗议里把肝胆和食欲都吐了个一干二净。很神秘——没有血迹,没有唾液,只有 光洁的糖——他看着这些东西竟没有生出多少抵触心理,甚至神差鬼使地捻了一颗放在舌尖。东京湾已经这么做过了,但吃不知谁的代码构成的糖果,就好像吃掉了对方意识或身体的一部分。这是需要额外警醒的事情。
甜的。
咀嚼,咀嚼。和平时一样没很喜欢,真不知道谦人哥为什么会吃到得蛀牙的程度。
血肉也好彩虹糖也罢都是由代码构成,为什么其中之一变得明显更有吸引力?一足鸟试着回忆在万灵所发生的:人类,动物,几乎所有在场的生命都收到抽屉中血肉的吸引。可那样的东西难道不是圣餐吗,怎么反而带来无可救药的欲望?
……不,动物们自然可以随心所欲地进食,积蓄足够的能量而繁衍。只有“人”会为“无可抑制的食欲忧心。
大师们还是毫无动静。
一些人决定逃跑,另一些决定声东击西创造救援机会。理所当然周一是后一派,他往怪物的方向丢杂物想吸引它的注意力,而一足鸟把他拉扯到房门边的走道,用CD机的一角猛敲墙面制造更多噪音。
怪物要冲到他们面前也就是20秒的事,一足鸟平时不会掺和进这种混乱局面——就算在逃生游戏里,他也是更倾向于独自逃跑的一派。周一会说“等等兄弟我来捞你”,而他说得更多的是“See You”——他的道德只到看见““英雄”被“暴徒”暴揍不会笑着录像发到社交平台。柯蒂说“你们是英雄”,一定是有哪里搞错了。
只有一小撮人真的不假思索在做勇者。年龄越小的越这样,中二病和勇者只有一线之隔。也有些人不那么小了但天生有颗侠义心肠,遇事不决搭把手。
中国似乎特别流行这个。
一足鸟望向周一。后者向他投来一个“好兄弟够义气!”的眼神,砸得更卖力了。
……有点抱歉。
一足鸟转而去看其它地方。
很难和周一解释他只是由于已经处于被兽性入侵的状态,唯恐再不多做点“人性所致”的壮举恐怕会被同化得更快,故而为不沦落到四足爬行而在努力。
看看那个以人的形体扯了肉吃的程序维修员吧!他的眼睛根本要黏在怪物身上了!
有人冒险关上了停尸间的门。过了片刻,恬静微笑着的“前台管理员”从里头走了出来,朝躲躲藏藏的群演们浅浅鞠躬。公屏消息慢下来几秒,随即刷得更快了:
【她不是在简的背包里吗?】
【在的,ZIP格式】
【现在出来的是什么?】
【她就是刚才那个怪物吗??】
没人敢拦着她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像抱换洗被褥一样抱着一堆血肉进入了卫生间,又两手空空回到“工作岗位”。再过了会儿,停尸间里又伸出四只手,齐齐把两扇大铁门掰得更开——黑白中国人一左一右闪亮登场。
“摆摊!宵拐!你俩没事啊!”欢呼的人们迎上前去,而公屏消息中突然刷出好些发送时间为数分钟前的图像。
——肉山怪物翻找停尸柜胡吃海喝。
——肉山怪物从自己身上撕下多余的手脚。
——嶙峋的怪物吞吃从自身扯下的部分。
——它剔除几乎所有的多余,变成“她”。
——前台小姐抱着多余的血肉离开停尸间。
一足鸟猜想这可能是某种自洁型杀毒程序,只是它的呈现形式过于直接……不过玩家曾用过的载体居然也是病毒的一部分吗?幸好分开送的第二具尸体并不在这里。它在他和周一的房间安睡,不日便要被他们送进奇观所的集体墓地——只要他们没有因其它原因死于非命。
群演们也很快接受了这件事。在高中生和大学生的带领下,人们浩浩荡荡地挤进厕所型谜象的内部开始探险,人们的惊呼声和谜象的赞颂声此起彼伏。同样不容忽视地还有快要从厕所最末的隔间喷薄而出的血肉。女高中生们在和谜象谦虚,周一在和谜象互夸,白川奈奈的哽咽夹杂在大笑间。还有人在气急败坏地喊““别说啦!”。
明明有那么多纷纷扰扰的声音,一足鸟却痛苦地发现占据自身最多注意力的是卫生间里飘出的香味。他只看了一眼就缩回脑袋——有些人正捧着血肉往隔间内塞——像个拒绝陪孩子登上儿童小火车的家长。
他往嘴里又丢了几颗彩虹糖,飞快地 机械地咀嚼。
甜的。甜的。酸的。甜的。
有个人弓着背走出厕所。一足鸟注意到,那是同样在万灵所吃了肉的维修工。他的喉结在频繁地上下挪移,像正被使用的粘毛滚筒。
“想抽烟……”他因一足鸟投去的视线含糊地解释了半句,又在看到他的黑色口罩后戛然而止,转而身体贴着墙往下滑,叹息着像只大狗一样蹲坐在地。他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不住搓动,像那儿夹着根看不见的烟。
一足鸟垂着眼看他:”你怎么样了?“
”我吃了一块分开送。“维修员牛头不对马嘴地说,“很香,口感像生牛肉。那台料理机真的不错……你那天是不是没留下?很可惜啊。”
一足鸟闭紧嘴。
或许他该规劝对方别做这些出格事。但这是“游戏”而非“现实”。
“我好饿啊~你也是吧,不想填饱肚子吗?”维修员是个大个子,无论何时喊饿都合情合理。一足鸟看见他健康的牙龈和牙齿,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似乎是在笑。并不泛黄反而森白的牙齿嵌在粉色的肉里,让他看起来像只追猎失败的野兽。他的肚皮还是空瘪,但野性得以释放。
他们都知道这种饥饿要如何缓解,但一足鸟只是掏了把糖,分给他。
他往自己嘴里也又顺手丢了一颗。
……是绿色的,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