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名字中的一个字或词, 变成了可以操控的【元素】, 你的能力会是什么呢?”
“元素使和人类,将会走上怎样的道路?”
原创世界观的异能企划,期待你的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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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山宵在林间树杈间匀速地移动着,跃起踩下的姿势轻巧而稳当,就连树枝也没有过多的摇动。
由于各种原因他错过了前几天元素猎人的任务分配,暂时没有分配目标的他现在只能作为编外人员自由行动。听起来似乎是有些困扰的处境,猫山却对此并不怎么在意。
毕竟对他来讲任务和赚钱一样都仅仅是兴趣,真要论起来后者说不定要比前者更让他提的起劲——虽然这么说,实际上一般情况下这两者都是捆绑出售的。
四周景物不断地后移,猫山放缓速度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和建筑,入目的是密林间教堂高耸的尖顶,以及几百米外低矮整齐的中世纪风格的旧式民居。
差不多该到海德梵街区附近了吧。
他斟酌着是否要将最近在海德梵街区出没的复仇者作为此行的目的——毕竟从传闻中听来的这位复仇者的元素能力与性情都十分熟悉。
大地元素使玛利亚。
光是听传闻就已经可以省略十万字的战斗情形描述,她的战斗方式用两个词就可以概括——
简单,粗暴。
当然简单只是单纯地针对技能的外在形式来表述的,玛利亚的心机一点都不简单。
像是锁定猎物后潜伏的猎豹,冷静地应对各种情况,伺机而动,寻找着最恰当的时机一击致命,就连自己的破绽也会加以利用。
如果盘踞于此的真是这位故人,比起搜索情报、讨伐复仇者,猫山更倾向于选择收拾收拾东西回老家睡睡觉赚赚钱悠闲度日。玛利亚自身实力原本就不弱,更何况米特现在又成为了她的帮手。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她的外在表现欺骗性太强了,最麻烦的是哪怕知道这一点,一个没注意还是会被她误导……想到这一点猫山就头痛,他不太搞得懂人的想法尤其是女人,所以从心理层面上来说一点都不想和她打交道。
猫山拎起长枪,抱着“以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为前提,总之先去探探情况”的想法,将枪尖向地面一顿一撑,轻捷地后翻上一旁的枝桠。
他立稳后随意地瞥向树枝的另一端,意外的所见让他惊讶地愣了一瞬,“也许可以省去和玛利亚打交道的功夫了”这个念头从脑海里蹦出来,猫山没忍住笑出了声。
一把红黑相间的兜割和一卷牛皮纸被安放在那一端的枝杈的凹陷处,从树下的角度正好无法让人注意到。
这可真是,熟人说不定不止一个呢。
猫山感叹着把视线转向边上的牛皮纸,自然的像是拿着自己的东西一般毫无犹豫地将它展开——是一张画满红圈的地图,中央还画了不少曲折的红线。
猫山才匆匆瞟了几眼,就听见教堂厚重的大门关闭的吱呀声传来,脚步踩踏着枯枝和落叶的沙沙声逐渐靠近。他稍作思考,掏出终端将地图拍下,随即卷起地图放回原处。没有多加迟疑,快速地跃开几棵树距离,攀上枝叶较为茂盛的稍远处的枝桠,借着枝叶遮蔽和视觉死角隐藏自己的身形。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那家伙的实力并不差,他可没有靠的太近还能保持自己不被对方发现的自信。
来人是一名黑发戴眼镜的青年,他径直走向猫山刚才所待的那棵树,轻车熟路地爬上树取下了兜割和地图。
根据刚才的地图来判断他应该是被分配到了这块街区,那可真是不走运啊。猫山藏匿在茂盛枝叶的掩护后,一边观察着青年的动作一边恶趣味的思考起了对方要是知道自己正在被视奸后的反应。
没给猫山思考太久的机会,青年收起了兜割和地图后就朝着街区边缘方向动身了。
猫山若有所思地望了望青年来处方向不远的教堂,在悄然跟上去之前嗤笑了一声。
“这家伙还是这么虚伪啊。”
*
低矮的民房和两车宽的街道并不拥有能让猫山兼顾跟踪和躲避的条件,猫山便大胆的跟着对方跳上了房顶。这一行为无疑是冒险的,但就个人来说,猫山对这种危险感和紧迫感还算是挺中意的。
他尽可能地放轻动作,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的同时将拍摄下来的地图导入GPS,尾随了几条街的距离的现在,可以看出移动的路线正是红线标出的方向。
既然掌握了路线,猫山也便不很紧迫,将速度调整成视野堪堪能捕捉到前面移动的人影的程度谨慎地防范着——渐入中心也就表示变得容易被领地意识强烈的复仇者发现,此时与被选为“猎物”的人保持距离更方便脱离战斗,尤其是面对元素能力影响范围大的元素使,距离更是逃脱的关键因素。
越靠近街区边缘,眼前的景象越不能称之为“街区”。从不明显的墙壁裂痕到肉眼可见的地面塌陷,再深处是断壁残垣都无法形容的场景,几近废墟。钢筋瓦砾和水泥碎块混杂在一起,像是被反复震碎后的模样,令人看不出原本建筑物的形状。
毫无征兆的,地上的碎石粉尘开始颤抖,大地发出了被激怒后的轰鸣声,以青年为中心,四周的建筑物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迅速崩坏坍圮,连带着土地一起下陷。
猫山疾退几米远离战场——地面的裂缝都开到隔了几条街距离的他的脚下了。作为见面礼这一招真是太过奢侈,但效果也非常显著,她的“猎物”,那位青年被逼迫到了街区深处,她领域的中心位置。
猫山环顾四周,翻过几条街登上了钟楼的楼顶,距离较远的钟塔并不是戏剧的头等席,但却是唯一的席位。太过接近会被战斗波及,这点自知之明猫山还是有的。
并不很能看清两人的具体动作,但高处很方便观察整体局势。大致清点了一下在场双方的战力,猫山觉得不出手帮青年的决定无比的正确,因为加上他也打不赢。
当然,不出手的最主要原因是看起来会很有趣这种事猫山自然不会承认。
*
猫山估计着差不多也该结束了,便跳下钟塔赶向两人的方向。
不是想帮谁,只是没有悬念的输赢看的太多也没什么意思而已。
猫山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理由。
他刚着地就听见了一声枪响,第二声枪响渐隔了一段时间便紧接着响起——玛利亚果然又用了那把手枪,但这同时也表示她并不准备留活口。
两枪后一切归于静寂,大地的颤抖也不复存在。那家伙如果运气够好的话大概能捡回一条命吧,猫山翻过房顶和街道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从最后的墙壁翻过,眼前是青年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的模样,玛利亚已经离开,留下的侵染者正准备朝他挥下最后一击。
猫山从墙壁上跃下,一脚将青年面前的侵染者踹开,侵染者猝不及防被当胸踢个正着,只得以手为爪插入身旁的墙壁来抵消自己向后滑去的趋势,却仍直至后背抵上石柱才勉强停下来。
“啧啧,被打的真难看啊,不过看来暂时还死不了嘛。”
猫山不漏声色地在内心里松了口气,冲着背后躺尸的人嘲笑道。
他表现的非常有余裕地咧了咧嘴,挥了挥枪挑了个枪花。
话虽然说的悠闲,猫山却没有大意到转头去看青年反应的地步,他的视线却始终锁定在五名侵染者身上,同时脑中结合地理条件判断着目前的形势。
战斗本能催使侵染者们将猫山定为了需要清除的敌人,后方四名一拥上前,同时,之前撞上柱子的侵染者也将身体前倾,想要调整姿势迎战,一抬眼猫山却已经欺身至面前。猫山冲他们笑了笑,用枪身挡住其中一人挥来的利爪,反手将长枪一抡,枪尖银芒划出圆弧,枪挥中肉体的沉闷声响,撞上身后墙壁的钝音和墙壁坍塌的轰鸣紧随着将五名侵染者掩埋。
——虽然不方便对玛利亚的人动手,但是打成暂时丧失战力的状态还是没事的吧。
“Hi,真二,地上凉快吗。”
猫山转身走了几步,蹲下来笑眯眯地看着地上的青年。
由于失血过多,对方的意识并不是非常清晰,就算如此他也读出了猫山的话语背后的揶揄,露出了有些凶恶的眼神。
没有得到语言回应,猫山再接再厉地开口。
“被一个小女孩揍的半死不活的感觉怎么样——还是说难道你其实有那种喜欢被萝莉揍的特殊癖好?”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猫山宵大概已经死了不下几十回了。
呜哇真可怕,过一段时间一定会被他报复回来吧。猫山想归想,却没有停下这种行为的打算——听起来有些糟糕,可是他人生最大的乐趣除了赚钱大概就是看人在这种情况下的丑态了。
不过再这样拖下去都快没救了吧,猫山叹了口气忍痛放弃了继续的想法,准备捎上真二去治疗。但他刚刚站起身来就察觉到了有人正在靠近这里。
猫山动作迅速地翻进断墙,收敛气息悄悄观察着来人。看穿着打扮大约是神父一类的,和之前真二出来的那个基督教堂有关系吗?
之前的五位侵染者已经从坍塌的钢筋水泥中陆续地挣扎站起,朝着濒死的真二再次发动攻击。神父打扮的人没怎么花费时间便将五人尽数击倒,猫山才注意到他手上的手套。
原来是鸽组的人?
既然如此那可跟我没什么关系了,猫山无言地耸耸肩。鸽组的人以和平主义者为多,真二八成也会被送去救治吧。
待他们走远,猫山才放松神经起身准备离开,转头却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东西。
今天似乎跟它特别有缘啊,猫山捡起角落里红黑相间的兜割掂了掂——手柄有擦过的弹痕,武器上也多了些微划痕,不过并不影响手感和使用。
那就寄回去好了,猫山随意的想着。
*
猫山喊了相熟的物流上门,准备将兜割打包装箱。
总觉得还少了点什么。
偶然瞥见桌上的便签纸以后猫山恍然,在便签纸上写上“爬树姿势不错”的留言后,将它撕下贴在兜割上。
填物流单的时候猫山难得的迟疑了,他咬着笔杆盯着“物流重量与价格表”沉思了一会儿,在重量/kg栏填上了40,随即转身回房间里数了十个4kg的沙包和兜割一起扔进箱子里。
——最后笑眯眯地在付费方式栏勾上了到付。
诺亚号豪华游轮正平稳地在小岛附近海域航行着。元素使和人类们踏着兴奋的脚步穿梭其中,偶尔手上抓满食物互相打打闹闹,仿佛在进行一场愉快的休学旅行。我不自觉地叹气,一个人站在甲板上,静静感受海风的吹拂。
“好久没这么惬意过了,对吧幽子?”
我自言自语着,对着此处不存在的女孩说道。身后的学生们熙熙攘攘,一瞬间,自己突然空虚起来。
从研究所来到学院也有一阵子了,我却一直和洛基十夜他们泡在一起。 我摆弄着胸前的通讯徽章, 之前身为一个医生的我竟活生生被洛基逼成了「科学家」,不就是在研究所自己做了点武器嘛……洛基那家伙竟然这么拘泥于高端杀戮……
我对着不在船上的搭档一阵抱怨。靠在栏杆上,我不知自己究竟如何是好——上船时和队友走散了,学院里的新生又几乎都不认识。他们现在都抱成团,我硬去搭讪就显得有些图谋不轨。
“唉。”我第二次叹气,索性数起旗杆上的海鸥来。
“啊,医生!”有人跑到我面前,招了招手,“ 愁眉苦脸的,怎么了? ”
“塞因!好久不见!”见到老故人,先前的愁绪一扫而尽,我甚至有种冲上去握住对方手的冲动。
“真的是好久不见,上次见面也是在船上呢。”塞因伸出左手,和我用力地握了握。
“见到你就突然怀念起研究所的日子了……”我突然欣慰起来,“……尽管是地狱。”
“同甘共苦下地狱的朋友才是宝贵的朋友。”塞因环顾四周,发现我只是一个人,似乎理解了我的处境,没有再多问什么。
“不愧是元素学院的第一诗人,尽管没见到面我也听了你的名——对了,还有林檎这个竞争对手来着。”
“林檎也来了,一起去见见吗?”塞因指了指船舱,邀请我一起进去。
我跟在塞因后面,第一次踏进这个豪华的船舱。能有这样的邮轮,想必鸽派也是有不得了的后台支撑着。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我不停地跟塞因感叹——几年的时光都留在了研究所和学院中,我很久没有去外面看过了。
“大家玩的好开心啊……”我看着笑容满面的年轻的元素使们,说道。
“是啊,明明战争可能会一触即发。不过大家都是有实力的,也不必那么担心了。”塞因来到咖啡厅前,推门走了进去。“林檎,医生也来了!”
咖啡厅内,包括林檎在内的四个人正坐在靠窗的长桌边。桌上摆了很多茶点和饼干,好像是在开茶会的样子。
“哇林檎!好久不见!还有塞西莉亚?!大家都在这里嘛!”看到更多熟悉的面孔,我难掩激动的心情。
“好久不见,一树先生。”塞西莉亚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行礼。看到对方如此彬彬有礼,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回礼,但动作似乎十分笨拙,惹得林檎笑了起来。
“小森你不知道那是欧洲文化中女士专用的礼节吗?”林檎把手放在口前掩着笑意,“这么有趣的见面礼,谢啦。”
“饶了我吧林檎……话说你怎么知道……”我有些尴尬,但又十分好奇林檎是怎么知道“小森”这个称呼的——除了幽子之外,也只有洛基队的大家这样叫我了。
“在学院里和幽子一起玩时她告诉我的。幽子还给我讲了好多小森的事,比如和幽子一起洗澡啊,和幽子一起睡啊……”
“等、等下林檎!”我刚拿起茶杯,却被林檎的话吓得差点脱了手,“这些就不要说出来了!不知道的人会多想的……”
“医生(一树先生),你对幽子做了什么?”果不其然,塞因和塞西莉亚异口同声道,那鄙夷的神情仿佛昭示他们下一秒就要拨通报警电话。
“我是幽子的监护人好不好!通俗点说不就是既当爹又当妈的……”被莫名其妙的误会了,我很是无奈,便在茶水上发泄起来将它一口喝尽。
“哦?你就不想当夫君之类的吗?”林檎不想放过我的弱点,继续追问道。
“才……才……”我竟不知道如何反驳是好,无论说什么横竖我都不占理。我目光一亮,落在生面孔身上,仿佛突然找到救命稻草。“……说起来,还没有介绍过新面孔呢!”
“嗯?是在说我吗?”笑的很开蓝发男孩说道,手上一直在摆弄茶叶,“我叫希特罗,学院新生,也是林檎的老朋友。”
“希特罗,你干什么接了他特意转移的话题啊?”林檎嘟着嘴,仿佛好玩的事情从手边跑掉了。“虽然是个迟钝的家伙,但泡的茶很好喝喔。”
我回想起刚才的茶的确香气沁人,喝着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味道,但很让人回味,总之有种让人上瘾的感觉。我有些敬佩起那个看上去懒洋洋的少年。“你好,我是青崎一树。是监护人没错的,我已经二十岁了。”
“诶?二十岁?”希特罗惊讶道,顺手帮我添上了茶。
“元素能力的关系所以看上去比较年轻啦……”我灌了一大口茶,“说起来,希特罗你是怎么泡的耶,茶的味道超赞!”
“嗯……”希特罗拄着手,认真想了想,“普通的茶叶……加上辣椒……”
“……辣椒?!”意想不到的材料差点让我呛到,但茶水柔和的味道着实无法让我相信它是辣椒泡成的。
“用什么东西都能泡出好茶就是希特罗的能力啦。”林檎解释道,“说起来,那位小姐是什么时候坐到这里的?”
长桌的角落里,坐着一位研究员打扮的女士,静静品着茶。
“诶我还以为是和你们一起的……”我们面面相觑,犹豫要不要和对方搭话。
塞西莉亚起身,从希特罗手中接过茶壶,优雅地走到女士面前给她添了水,随后行了可以说是学院中最标准的礼节。
“女士,下午好。”塞西莉亚说,“感谢贵组织给我们提供了这么豪华的邮轮。”
“不……一切都是为了赎罪……”研究员双手合十,说着匪夷所思的话语。
“唔……您是鸽派的人类啊,”塞因向对方点头致意,“您好。”
“吶姐姐,茶好喝吗!”希特罗站起来愉快地招招手,却被林檎拉了下去。
“……”研究员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了看希特罗,微微笑着,“嗯。谢谢。”
“请问……”既然遇到了鸽派的研究员,空手而归的话洛基那家伙恐怕又要胡闹了。上次他私自跑出学院,和元素猎人打了一架,据他所说人类研发了很多对元素武器,我希望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些情报。
“我叫琳波,”研究员放下茶杯,把位置换到我们旁边。“既然是来谈判的,有什么问题,大家问就好。”
“那么先谢谢您。”我起身礼貌性地鞠了一躬。“首先……关于对元素科技的问题……”
“你想问什么?元素的辐射屏蔽还是抑制力场?前者这艘邮轮上就有,而后者是鹰派使用的武器之一。”
“鹰派就是元素猎人组成的组织吗?”塞西莉亚想起了什么,问道。
“没错。”琳波小姐点头。
“那么我听说他们现在正在肃清复仇者,是这样吗?”塞西莉亚接着说。
琳波小姐敬佩地看着塞西莉亚,仿佛在说身为元素使竟然这么清楚人类的事情。“他们现在正在不远的某个小岛上。”
我心里一颤,之前和洛基联系过,他和白组的一些成员好像也在不远处的小岛上——但愿他们不要碰上再打起来。我祈祷着。
“琳波小姐,”塞西莉亚的表情更加严肃,“您听说过「玛利亚」这个名字吗?”
“玛利亚……”琳波小姐下意识地皱眉,塞西莉亚突然提出的名字也让我心脏停了半拍。“记录在案的复仇者。”琳波小姐斩钉截铁的声音给我们下了绝望的审判。
“砰”地一声轻响,塞西莉亚手中的被子砸在了桌子上。她闭着眼睛,没有再说什么。
“玛利亚?!怎么会?!”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无法接受,我呆呆地望着琳波小姐,希望她能改口说一句“我搞错了”。
“对不起,夏洛特在召集我们。”或许感受到气氛的压抑,琳波小姐只是默默地摆好茶具离开了。“愿神祝福你们。”她殷切祝愿道。
“塞西莉亚……”林檎担心地拍拍她,“没事吧……”
塞西莉亚摇摇头,依然说不出话。 曾经的伙伴变成了敌人, 一旁的塞因也沉默着,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不知道玛利亚有何打算,但我想无论是自己还是幽子,都无法放下那位从小就在一起的朋友。复仇者学院和人类两面都腹背受敌,如果是这样的话……作为黑组的我……应该做些什么吧。除了宣扬和平之外,有必要的话,我也会和洛基一起讨伐元素猎人——为了玛利亚。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打起精神来吧!”希特罗把大家的茶杯都倒得满满的,顺手擦干净塞西莉亚刚才摔出茶水的杯子,有意拖着长腔。“朋友有难的话,我们出手相助就好了——”
林檎复杂地盯着她的友人,最后还是和他一起笑了。“笨蛋希特罗……”
“嗯,说的也是。”塞西莉亚豁然开朗般地笑着说,“这样才有我们登场的机会嘛。”
“谢啦,希特罗。”塞因也被慵懒地说着激励话语的希特罗逗笑。
“嗯?”希特罗还是一副不知到底有没有反应过来的表情,“啊——该去吃午饭了——”
“刚开完茶会就去吃午饭吗?”
“到点了呀。”
“拿你没办法……走吧。”
大家推推搡搡地,尽管担心友人,也下定决心向前迈进,继续着诺亚号和平的旅程——
——所以幽子,就不用太担心我们了喔!在学院玩的开心!
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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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一个人都没有么?”
莨菪看着周围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废弃集装箱,轻轻地皱起眉头。
从脚踩在码头上至现在,她已经浪费了几近二十分钟的时间了,原本打算勘测一下地形顺便认识小伙伴的计划也不得不终止,除了知道再往里走就是森林这点的情报外,身边陪着她的,只有密密麻麻的无用集装箱而已,连个人影都没有。
本来因为从刚刚起月亮就被乌云遮住,光线长时间地黯淡下去而烦躁的心情在心底迅速扩散,少女的脸色冷了下来。
暗暗提醒自己不能着急,将名为不耐烦的情绪压下去后,莨菪跃上一旁的集装箱,往海边奔去,就算是守株待兔,也得找对地点才好行动嘛。
虽然不想承认自己稍微的路痴属性,但总不可能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遇到吧。【麻烦的废物“同伴”】却也是【重要的同一“战线”】,这两者之间的等号不禁让奔跑中的少女的心情稍微变得复杂起来。
归根结底,她们不能成为同伴的原因,是因为她们不是站在同一“战线”上吗…..
跃过大量的集装箱和零星的残旧钩机,悄无声息地踩在离码头不远的箱子上,莨菪将四散飞起的发鬓拢在耳后,就那么明目张胆地站着,丝毫不怕被不是“同伴”的人发现。她侧耳倾听海风传递给她的声音,边冷漠地注视着这片暗藏危机的海洋,久久地沉思着——
现在的情况和自己的想象有点出入啊,其他人还没到么?
莨菪眯了眯眼,说曹操,曹操到——有人来了。
“那个,请问那位站在那里的、那位姐姐?你是学院的人么?”有点沙哑,又带着少女特有的甜美的声音响起,含着明显的疑惑和戒备,却也甚是好听。
跳下箱子,莨菪习惯性地扬起笑容,看着眼前的少女。乌云渐移,月光急不可耐地倾泻下来,照在少女银白色的头发上,苍白的脸上镶着两颗似是宝石的绯红眼睛,眼角淡淡的青色,更是为少女本就楚楚可怜的样貌抹上一笔病态的色彩。
再加上少女身着绣工精巧的洋装,简直就是不小心遗失在暗黑深渊里的童话公主。
“你认为呢?”
带着调笑意味,莨菪对于同为元素使的人,还是不至于讨厌的,不过对方是那个学院的学生这点嘛……
“我叫天仙子,你呢?”看着对方热情伸过来地右手,少女有点惊讶,性格内向的她略带颤抖地伸出左手,早已单纯的认为眼前的这位大姐姐也是学院的人了,不,或者可以说她根本就没想到别的地方去。“我、我叫参星•梅迪西斯,你好。”
莨菪自然地握着少女的左手,笑容突然有点恶劣起来,“你好呀,参星小妹妹~你是学院的人吧?不过可惜,我不是呢——”她无所谓地捏着少女柔软的手,“我可是,复仇者啊~”
参星刚想露出的笑容瞬间凝固,内心许多美好的想法刚刚冒出,却像泡泡一样瞬间破灭,同学对复仇者的说法以及因不是一个阵营而无法控制的恐惧感随之涌上来。闪电般地抽回左手,惊愕的表情深深刻在她那张已然变得惨白的小脸上,眼中更是迅速泛起水汽,同时全身也抑制不住地小幅度颤抖起来。
她想尖叫,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并没有发出来,准确的说,是她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不仅如此,她突然连周围风呼啸刮过的声音,海浪互相撞击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幼时的回忆现在如同尖锐无比的针一样,滴水不漏地向她扎来:无论是因为父母的原因被迫在死人堆里成长,造成对战前的寂静特别害怕的后遗症;亦或者是被差点就强奸了她的人堵住嘴和按住耳朵,导致她对失声和失聪越发的恐惧……不管是哪些,都是少女最不愿意回想起的、早已掩埋在心底的噩梦。只是如今,它们就像埋在土里已久的历史文物,在被挖出来暴露在空气中的霎那,显得是那么的脆弱,不堪一击。
少女身体的颤抖开始变得剧烈。
只见参星猛得一挥左手,再快撞上铁箱时,她的手心暴起一团白光,那比她要高上几米的箱子在那阵白光下瞬间消失,她虚空一抓,把光芒对准莨菪。
悄无声息地,一颗子弹向莨菪袭来。
莨菪挑挑眉,在子弹撞上胸口之前敏捷地朝右边一侧,但低估了少女射击命中率的她还是被子弹狠狠地擦过左臂,白皙的手臂上瞬间就见了红。顺势地朝右侧滚去,躲过接下来的两发子弹,莨菪甩了甩有点发麻的手臂,右手抽出腰间的短刀,双腿技巧性地一蹬地面,强行改变了继续往前冲的惯性轨迹,并加快了自身奔跑的速度。
一边往参星冲去的莨菪一边看也不看地用刀挡住飞来的子弹,寂静的空间内只有连连火星闪过。调整好呼吸,暗金的双眼专注地盯着对方,她眼里波澜不惊,全是死寂般的冷。
参星有点慌了,看着子弹并没有把对方给逼退,她选择放下手臂,疾步向后退去,等手中的光芒逐渐收于一把粗糙的手枪内时,莨菪距离她也只剩一步之遥了。
紧张地捏了捏深蓝色的裙边,少女睁大双眼,一根倒刺毫无征兆地自地面而上长出,成功打断了莨菪的攻击,视线被遮住的一瞬间,对方的反攻转瞬即来!
勉强用受伤的左手格挡住对方来势凶猛的一拳,短刀同时在手中灵活的转了半个圈,反手抓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向对方要害。参星也不甘示弱,左手巧妙地略微斜上卡进袭来的短刀和手臂之间,四两拔千斤地卸掉了莨菪的力量。
莨菪神色不变,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在对方卸力之时,抬腿猛然踢向对方右侧,参星防不急措,被正中右臂!
刺骨的疼痛如同一颗石子突然被扔进平静的湖面一般,快速蔓延的涟漪令参星的身体差点失去平衡,原本渐渐投入到战斗状态中的她只能狼狈地硬抗,但莨菪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收起双手至胸前回防,抬起右腿准备击向对方的左手。
参星紧咬下唇,戴在手腕处的细小铁链发出白光,逐渐变成了满是尖刺的的铁腕。额头的汗又密了些许,看得出,她想改变一样物体,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至少对于现年才不过十二岁的她来说,先前的手枪和倒刺,已经消耗了她大部分的体力了。
但对方并没有像预期一样踢向她的左臂,而是提了提右脚,转而扫向她脚腕。
上当了!!!
视线开始摇晃,腹部也随即遭到袭击,参星的脸蛋早已血色全无。嘴里咳出一口鲜血,她手肘摩擦过并不光滑的地面,手指无力的屈伸着,却突然碰到了一根钢棍!
凝聚起最后的力气,改钢棍为枪,发动倒刺!
双腿间的土地表面闪电般窜出一根比先前更细而长的倒刺,莨菪从未放松警惕,在地面裂开那一刻便高高地往后跃起,此时,地上银光一闪,子弹破空而出,转眼到了那双已然睁大的金色双眸前。
同一招你以为还管用么?!
莨菪头往后翻,软如蛇般的腰身后折,整个人弯成几近一个圆形,恰好地将天空的月亮圈住,浅白的月光从她身后透出,时间的流速仿佛在一瞬间减慢了,躺在地上的参星因失血过多而摇摇欲坠,在昏迷之前,她视线模糊地看了一眼天空——
身前黑暗、吗…..
最后,子弹险险地掠过莨菪的鼻尖上方,穿过她的发尾,她也就势翻了个跟斗,稳稳地落在地面。
撤除元素,莨菪慢悠悠地梳理着凌乱的长发,来掩饰她脑中的那点眩晕感,待不适过去,她才解下护腕,细细地擦去臂上的血垢,简单的包扎起来。
“看了那么久的戏,你难道不想付下观看费么?”莨菪突然无头无脑地冒出一句话,手上动作不停,等包扎完后,她又抽出先前插在参星腹部的刀,将上面的血迹抹在对方的肩上——因为胸部以下的衣服,已经完全被血染脏了。
收刀于鞘,莨菪直起身子,目视前方。
只见约莨菪二十米处左右的地方,有个人影缓缓地从集装箱后面走出来。
人影渐渐走近,一头跟刚才的少女完全不同的苍白短发,从没见过的样貌特征,白色的多领无链外套里面,是一件高领露腰的的黑色背心,加上一条长至膝盖的棕黄色多口袋短裤。莨菪扫了眼对方赤着的双脚,刚刚他在走近自己的时候并没有发出声音,看样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你是复仇者吧。”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不出意外的看到对方点了点头,莨菪终于稍微放松了从刚刚战斗开始就一直紧绷的神经。没有力气和面前这个面瘫的小哥多加废话,莨菪伸出手,笑着说道:“你好啊,我叫天仙子,要和我一起行动吗?”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默默地盯着莨菪,双眼微微眯起,深蓝色的眼眸如大海般深邃,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莨菪笑容不减,手也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移动半分,只是脸色开始苍白起来,额头也渐渐冒出汗珠。就在她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对方垂下眼睫,将视线转到了躺在一边的女孩身上,“…SY-37。”他收回视线,看向莨菪,一边伸出手和对方握了一下,一边平淡地交代了自己的姓名,清澈且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不知是不是因为性格使然,他在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带了点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这么说,是同意了?莨菪松了口气,放下手活动了一下筋骨,并不介意对方的态度,“那就走吧…嗯,37?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见对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莨菪才转过身去。不管他答应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他是不是复仇者,多一个人总不坏吧,何况到时候谁利用谁,还说不定呢~
就这样,莨菪带着新认识的小伙伴,心情愉快地朝树林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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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说艾斯帕德,你到底行不行的啊?不就几个浸染者,你用得着打这么慢嘛?干脆叫你乌龟好了~感觉如何?乌龟艾斯帕……”
青年还未说完,一阵刺脸的风夹着凌厉的攻击猛地向他袭来。青年勾起嘴角,略微下蹲然后敏捷地向上一跳,右手保持握长枪的姿势不变,左手摸向位于枪中段偏上位置的两个旋转式柱型齿轮,快速地扭动接近枪尾的那个。
伴随几声轻微的咔嚓声,红色的直杆长枪瞬间变形,枪身平均地断开几节,血色的铁链连接着它们,青年向下一挥,锋利的枪头像把刀一样破开风壁,斩断了刚才的袭击。巨大的爆炸声随之响起,顿时满天都是因地面被破坏而四处飞溅的石头和被连根拔起的大树,阻碍视线的尘雾弥漫开来,看着这样的情景,青年伸出舌尖抹过上唇,愉悦地笑了。
“少说话多做事,闭嘴吧,猫山~”被青年称作艾斯帕德——全名布伦希尔德•艾斯帕德的少女,面无表情地从被浑浊笼罩的地面跃出,手里握着和青年不同的黑身白纹长枪,有点不满地挑了挑眉。
弱,真的是太弱了。
紧跟着少女跳向空中的,还有几名浸染者。少女折过身,手滑至枪身尾部,简单粗暴地横扫过那几名快近身的浸染者,当枪接触到他们的皮肤时,两刃式的枪头突然闪过几条细小的高压电流。不过几秒,浸染者们的身体就像一只只断了线的风筝般,往地面飘去。
两人同时落地,猫山把枪向后一扯,枪身划过一条优美的弧度,迅速地清除了最后几名浸染者,顺便重新接合,恢复成了之前的直杆式长枪。
布伦希尔德启动对元素机能,一枚飞箭瞬间冲向之前没被波及的一棵大树后面,她不会看错的,刚刚那名操控着这些浸染者的元素使就躲在这颗树后面!
“轰——”
猫山笑了笑,很快收起了自己泄露的情绪,虽然心里还是有点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那么快启动对元素机能,明明飞箭数量有限啊,不是么……
轰鸣声逐渐减弱,少女还没来得及看清前方的状况,就被突如其来的噪音给干扰了。
布伦希尔德勉强地举起一只手捂着耳朵,甩甩脑袋,似乎只是把这当成是暂时性的耳鸣,但在她看到同伴也同样在痛苦地捂着耳朵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想说出口的话却堵在喉咙,脑内回荡的噪音逐渐增大,填满了每个角落,如果不是开了反元素力场,削弱了那名元素使的能力,恐怕此时他们的鼓膜已经破裂了吧……少女紧咬下唇,原本平静的面容开始扭曲,她费力地把枪插在地上,以便支撑着自己的站立——即使现在仅仅只是握紧枪身就已经耗费了她很大的力气,但她仍挺着胸膛,保持着自己的尊严!
已经无法正常思考的她,即使闭着眼睛,还是能本能地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不过对方的气息却是前所未有的,这令她心中的警觉在瞬间冲破临界点。
挣扎着睁开眼睛,湛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银光,即使噪音刺耳,她仍敏捷地提起长枪进行防御,不过她的反应终究还是慢了一拍,抓住长枪的右手手腕被重重划伤,虽然避免了断手之痛,却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该死的……”一旁的猫山有些迟钝地躲闪着攻击,不小心露出的破绽被对方眼尖地捕捉住,柔韧脆弱的腰部遭受到了一拳的洗礼,他不受控制地向后跌去。
眼下已无暇管对方的事了,布伦希尔德强迫自己习惯噪音,并阻挡着前方一波接一波的袭击。
帽子飞起的瞬间,少女砍向对方,枪刃部的高压电流时隐时现,但对方似乎是知道她的枪刃里暗藏玄机一般,在枪头碰向自己之际就已经向后跃去。不过这次对方失策了,少女并没有继续刺下去,而是收枪于身后,连连向后退了几大步。
“有趣~终于来了个稍微强一点的人了呢~~~”
这语气……等等、我怎么也被影响了?!
莨菪深深地皱起眉头,摁了摁被轻而持久的噪音刺激得有点胀痛的太阳穴,望向37那边。他已经和对方缠斗起来了,看着那始终面瘫着的一张脸,莨菪觉得,自己的修行还是远远不够啊……
“喂,战斗的时候走神可不好哟~”
侧身躲过不经意间就到了眼前的攻击,莨菪提刀格挡,看着对方不顾手腕的血流不止,依然握紧长枪并且对她发起攻击时,她不由得佩服起前面的少女了。但佩服归佩服,眼见自己的攻击起不了阻碍作用,莨菪只能用受了伤的左手抽出了腰间的另一把刀。
抬高腿踢向对方,左手也不停歇,随即切向她的要害。布伦希尔德轻蔑的笑着,抵挡下对方腿部的攻击后流利地让手中的枪转了个圈,就势接住了另一波攻击,莨菪也不着急,接连踢出几脚,然后挡住对方的反击,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场面也因此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这边,猫山也逐渐调整过来,猛地甩出一把小刀,逼退37,趁机拉开自己和对方的距离。用手背拭去嘴角的鲜血,猫山收敛起之前玩笑的心思,努力无视脑内的噪音,迅速地冲进十几米之外的集装箱密集处,俯身穿梭在黑暗里。
37轻松地避开小刀,看着青年一个转弯,就消失在了巨大的箱子后面。他原地思考了一会,走到一旁,从满地的碎物中捡起一条已经断了一小半的钢棍,才奔向刚刚青年所前往的地方。
微风吹起37垂于右耳前的辫子,他开始减慢速度,改跑为走,暗中警惕地缓步靠近集装箱。四周的气氛开始压抑起来,虽然身处敌暗我明的尴尬境地,但37不为所动,而是安静地等待着青年的袭击,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猫山停在一处堆得颇高的箱子后面,伸手再次扭转之前的齿轮,带刃的枪头快速地自动组合成无刃的锥形。他比划着对方视线的死角,突然纵身跳入空中,枪头朝下,整个人飞速地向下旋转起来。
来了!
37神色不变,猛地往旁一跳,避开了青年的重击,对方冲出迷雾,调整长枪变回带刃模式,猛地击在钢棍上,手向上抬起,顺着钢棍外表的弧度,枪尖猛地划向37的脸;37果断把头偏向右侧,一手抓上枪身,往后一扯,棍子摩擦过枪身,锋利的棍尖直指对方的咽喉!
猫山把身体快速后仰,银光扫过脸部上方之际,他突然抬腿踢向对方双腿间的位置,37有点惊讶,但他迅速用双脚夹住的对方的腿,同时将棍子一个反转,棍尖向下,狠狠地扎向青年那条修长的腿。青年见势不妙,全力抽回长枪,右手手臂一转,横向削掉了对方一大部分的钢棍,另一只脚踹向对方,逼迫对方不得不松开腿,他也借此机会转动第二个齿轮,特制的子弹射出,加快了他落地的速度。
此计不成,猫山再生一计,他回到集装箱后面,耐心等待着下一次进攻的机会。
莨菪这边,面对布伦希尔德越来越疯狂的攻击,她舔舔唇,无视周围隐隐压制着她的奇怪力场,嘴角绽开微笑,只是笑意并未到达那双沉寂下来的暗金色眼眸里。
“来吧来吧,让我得到无上的快感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得你个头!死吧,疯婆子!
莨菪撇了撇嘴,手上的动作加快,金石交击的脆响不断响起,但少女一时不察,竟被对方划伤了小腿,电流窜过,麻痹感瞬间爬上神经,她身体紧绷着,有待懊恼自己的大意。
只能无奈地站在原地,莨菪手上的攻击并未停止,但可以明显看到,套在她左手手臂上的护腕开始渗出鲜血,额头上也不停地冒出汗珠:一边是来自身上和身下的痛在刺激着她的神经,一边是来自敌方几近癫狂的攻击和沉浸于战斗之中的神情,少女心分二用,只得转攻为守,暂时落于下风。
少女的攻击虽然猛烈,却也不是毫无章法,只见她先是出其不意地踢上对方的膝盖,再来一记扫堂腿,趁其不备一枪扫向她胸口;莨菪临危不惧,提身跳起,手握双刃挡于胸前,但她在踏上地面的那一刻却脚一软,人也不受控制地向后摔去。
小腿抽筋了……惨白着一张脸,少女右手率先撑地,一个侧身躲过刺来的枪头,左腿在重力的作用下加快了下冲之势,重重地撞上对方肩膀;对方一个踉跄,行前扑去的时候却把枪尾往下压,枪头随之抬高,少女看破对方的意图,想收回左脚,却不料被对方死死抓住。
没办法,莨菪狠下心抬起右脚,一把踩上枪身。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莨菪不假思索地甩出短刀,麻痹感虽在减弱,但抽筋之痛却久久未散,如果现在对方加大力量,她恐怕就会面临断腿的危险,所以先下手为强,才能占据先机!布伦希尔德下意识地伸出左手去阻挡,短刀狠狠地插进皮肤里,虽然最后还是起到了缓冲作用,但这时刀尖与她鼻子的距离,也只剩一步之遥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莨菪向后翻了几个跟斗,大口地喘气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看向对方被刺穿的左手并没有鲜血流出,顿时明白了什么的她,不由得在心底冷笑一声。
37再次挡住青年的偷袭,稍微有点头痛起来。你说对方一直藏在箱子后面就算了,还要时不时地出来搞偷袭,什么“是男子汉就堂堂正正的打一场”这种想法恐怕早就被对方抛弃了,怕是对方还觉得,不择手段并不可耻,只要能赢就行。
成王败寇不过如此。
且不论青年是怎么想的,光是对方极其风骚的走位和流氓般的打法,就成功的让他想把对方捆了扔进海里!
37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猫山挥动长枪,无声无息地朝对方要害处挑去;37转身躲过,然而青年却趁机下蹲,提枪突刺,他用只剩一小节的棍子死死按住,一拳击向青年的面门。
长枪一伸一缩,猫山控制这把枪的动作可谓是流畅到极点。一下子就抽回长枪,向后面的箱子跃去,避开拳头的同时也可以隐蔽回身形。但37也不是傻子,眼见机会难得,他脚下一个借力,迅速追上青年,原本攻向对方脸部的拳头松开,手指伸展,他迅速掐上对方的脖子,开启了元素。
猫山愣在原地,顷刻后身体开始摇晃,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等37松开手后,他猛地跪倒在地,手中的枪勉强撑在地面,青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见对方还在握着长枪,37皱起眉头,走到青年面前,快速地用尖锐的钢棍划过对方的手腕,青年本就力不从心,疼痛更是使他拿不稳任何东西;长枪开始倒向地面,37一脚把长枪踢了出去。
青年头晕眼花,混乱不清的思绪被强行地扯来扯去,按照这个情况,恐怕没有一点时间是清醒不了了。37挥去钢棍上的鲜血,除非是威胁到他的性命,不然他不会刻意下杀手的。他一边静静地守着青年,一边看着少女们的打架。
“啊啦?你就这么点能耐吗?”
自从刚才扔掉了对方的小刀后,对方就没有正面接下过她的攻击,不停的躲闪的行为让她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这让布伦希尔德不爽起来。
“给我认真战斗起来啊~你这胆•小•鬼!”
虽然是因为不满对方的表现而出口讽刺,但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对她就越不利;何况之前的那个元素使还没出现,这代表着危险随时存在。
莨菪忽然一把砍向略微走神的少女,叫嚣着的空气打断对方的思想,有点匆忙地挡住,少女被迫向后滑行了好几米。
只见莨菪右手举起短刀,扰人的噪音戛然而止;风起,树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一个人影跃上空中,月光下的少女,一头浅棕近红的短发,扎在左侧的马尾末端散开在皎洁的圆盘里,深沉的酒红色双眸中充满耀眼的自信。
手执纯白指挥棒,少女凌厉地朝下一划,有数十根多的银针瞬间从天而降。
布伦希尔德昂起头,湛蓝的瞳孔中倒映着泛着银光的“针雨”,她双手改握住枪身中部,手掌一合一张,开始缓慢地转动起长枪。当速度逐渐加快时,她手腕的伤口也因此被撕裂地更厉害,刺目的鲜血洒向地面,如同即将到来的“针雨”一般。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布伦希尔德敏锐地斜望了一眼身后,层出不穷的浸染者开始向她靠近,狂妄的一笑,血液就好像沸腾起来一样,果然,只有杀戮和战斗才可以使她得到快感啊~
莨菪笑着和刚刚洒下银针的少女挥了挥手,少女报以微笑,便继续指挥着浸染者们的行动。莨菪颇有兴致地看着位于攻击中心的布伦希尔德顽强地阻挡着如潮水般永不停歇的攻击,直到周围的黄沙飞起,渐渐遮住了她的身影。
突然!一枚飞箭冲出重重包围,像闪电般撞向缓步走进的莨菪,无任何准备的少女有点愣神,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笑话,这玩意的威力她可是见识过的,她还不想死好吧?!
却不料她这样想,正好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一长一短的枪头从迷雾中刺出,向下划开一道口子,布伦希尔德神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背着枪,奔向只剩一人的比特。
比特在确认到树林内剩下的浸染者人数后,笑着掏出一把口琴,送到唇边。
一道尖锐的声音忽然呈辐射状四处扩散开来,无声无息;布伦稳住身体,长枪挡在胸前,反应迅速地接下了这猛烈地一击
两人一前一后,快速地进了树林里。
莨菪一惊,刚撤除元素,就听到一片树木轰然倒下的声音。“你他妈……!”低咒一声,莨菪也不跑了,猛地转身抽出两把短刀,一把在刚刚跑的时候捡了回来;只见她伸直手臂将短刀交叉于胸前,在因惯性而向后退的动作停止时,那缠人的飞箭也已经近在咫尺了。少女的头发被气流卷向身后,露出了她紧皱的眉头。
成败在此一举!
平静地观摩着对面三人的攻击,37神情严肃,当突然听到树木倒塌声的他脸色一变,准备奔向树林里,却强烈的感觉到一股浓重的杀气!
向前一低头,巧妙地躲过自后方而来的偷袭,37抬起手抓住枪身,手臂青筋暴起,就这么提着对方向前甩去;猫山神情不变,在快要亲吻大地之前轻巧地转动身体,并没有再躲进黑暗里,而是在像纸般轻盈落地的瞬间,脚尖一转急速地冲向对面之人!
这家伙…生气了么。默默地总结了一句,37飞快地和猫山再次打起来。
莨菪大口地呼吸着,一股劫后余生的自豪感充斥着她脑内,只不过当在看到布伦希尔德满脸平静地跑出树林时,这种感觉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愤怒的情绪再次涌上来,莨菪金色的眸子内波涛汹涌,收起双刀,略微蓄力便向少女冲去。布伦希尔德只看到一阵绿色的残影闪过,还没来得及惊讶,她就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不仅如此,连声音也忽然听不到了。
莨菪双手握拳,左右摇摆闪过少女的挑斩劈刺,在布伦希尔德转枪的刹那粗暴地扯过她飞扬的鬓发,给了对方腹部一个有力重击的同时,在对方痛苦地弯下腰之际又一拳击上她的后脑勺,把她整个人打趴在了地上。这期间莨菪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愣是没给对方半点反应的时间!
望向37那边,见对方还在和那个同是苍白发色的长发青年打着,莨菪撇撇嘴,像那边喊了一句:“速战速决!”后便仔细地检查起自己身上的伤来:左手臂上的…小腿也有….还有刚才在应对飞箭时被气流卷起的碎石划得满身都开了口子,有些地方甚至还渗出了丝丝的血迹…她把臂上被血浸得腥臭的护腕扔掉,换上另一只重新包住伤口,好在其他都是小伤,应该不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艾斯帕德!”
猫山脸色惨白,因为自己身受重伤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倒下,这种耻辱,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呼啸的风声刮着猫山的脸,只见少女右手持刀从天而降,砍上了他握住枪身的手;手向下一滑,准备攻向少女,却见对方跳上了长枪;头发被扯住,他眼前一花,瞬间头皮处和脸部传来的巨大疼痛使他摔向地面。
少女左右寻思着要不要上去补一刀,但她还没来得及将思想付诸于行动,布伦希尔德——这个本来应该倒下的人,却突然提着枪跳入猫山和37之间,一通霸气的横扫,硬是逼退了两人。只见她熟练地转过长枪,把枪头对准了莨菪。
一枚飞行爆炸箭再度袭来,深知自己已经没有那种力气和意志再去接下这枚飞箭的莨菪,很没有骨气的撤了。
“啊啊啊啊小哥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哦啊?跑了啊?真是可惜呢~~~”布伦希尔德露出惋惜的表情,“你呢?你也要跑么?”她戏谑地笑了,正当她想冲上去的时候,却像被定住似的,整个人动弹不得。
37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起身去追莨菪。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少女的视线范围内。
啊啊讨厌…居然走了呢…….
“用得着这么失魂落魄么?”这时青年也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可恶!那个男的居然敢扯我头发!要是下次再被我遇见,他就死定了——”话音未落,只见少女转过身,一把抚向青年长长的鬓发。
“你干什么啊——WT…?!喂艾斯帕……唔?!”少女居高临下地看着弯下腰痛苦地抱着肚子的猫山,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柔顺的黑发上泛着清冷的颜色,头顶上的一根银针毫不起眼地闪着微光。
“喂我警告你,你再这样…噗啊——”
“布伦希尔德•艾斯帕德,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啊!啊——”
“…这位好汉,这位大侠,求放过啊啊啊啊啊啊——”
两人一个打一个挨,猫山引着布伦希尔德朝树木略稀疏的方向奔去。只是不知道可怜的猫山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少女异常的来源呢?
其实就算他不发现,只要超过了控制距离少女便可恢复——但这段时间他就只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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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终于…甩掉那枚飞箭了!”
莨菪一脸悲愤地握紧拳头,只差没有流下两行热泪!这时37追了上来,他除了脸颊稍微泛红,额头滑落几颗汗珠之外,脸上并无任何表情,看得出,他的体能很好。
37走上前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待对方略显疑惑地转过头时,指了指平坦的地面,“坐。”莨菪看着对方率先坐在地面上,也没有多想,随即跟着坐下,只不过小腿的伤势不容许她跪着或盘着腿,蹲着也不好,最后她只好将双腿侧放在一边,带伤的腿压着另一条腿,以这种她认为特别扭的姿势坐了下来。
不解地盯着对方,她倒要看看对方想做什么。
只见37默默地上前,从裤子旁边的大口袋里取出绷带,仔细地帮少女包扎着腿部的伤口。“额…”少女很是惊讶,除了那个人,就再也没有人帮她包扎过伤口……一时之间,她心情复杂地看了眼对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谢了……”
如果还能遇到那个人,她还会在我受伤的时候帮我包扎吗……
自嘲地笑笑,把脑中天真的想法扔掉,莨菪转而打量起37来。对方全身除了有点脏之外,并没有太大的伤口,反观自己,大伤不多,小伤不少,现在还要麻烦别人帮自己处理伤口…太没用了吧……
“喂,你们……”
思绪被打断,有些清脆的女声响起,一名少女从一棵树木后面走了出来。少女身穿黑色带帽风衣,白色的衬衫上系着黑条白底的领带,一条黑色百褶裙,白色的长筒袜搭配着黑色的运动鞋;她手挽一个黑色的提包,白皙的脸上溅着鲜血,与蓝色的双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黑色的刘海左侧夹着一个同色的发夹。极端的颜色使少女整个人隐约散发出苍凉又绝望的气息。
少女垂了垂眸,“刚才的战斗我看到了,想必你们也是复仇者吧。能…带上我一起走吗?”轻声说着,语气里却并没有哀求,少女望向对面两人。
这时37也包扎完毕,莨菪缓缓地站起来,她先是望着青年,得到答复后才面向对面的少女。“为什么?”意料之中的问题,少女并不惊讶,平静地解释着:“因为我现在需要同伴,而你们,想必也需要我。”
莨菪略一思索后,便道:“成交。我叫天仙子,那位小哥你可以叫他37。”她边介绍着边像少女走去。
“黑兔晴子。”少女也很爽快地报出自己的姓名。
抬手摸上对方的脸,温柔地帮少女擦去脸上的血污,莨菪挑眉,“人类干的?”“嗯。”没有漏过对方脸上一闪而逝的杀意,看着对方紧攒着提包的左手,她意味深长地笑了。“那现在就走吧。”向37喊了一声,她拍了拍少女的肩头,往树林深处走去。
37朝黑兔晴子友好地点了点头,跟了上去;少女也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加快自己的步伐。
等着我,亓天……
从以前开始,所有人停顿的眼神与惊奇的目光就伴随着她出生至长大。孩童般拒绝的话语,对自己的鄙弃,与与他人无法跨越的鸿沟。
[离开…]
[离开这里…]
在那个自己都忘却了的时间,思念着不再灼人的白发,弥漫着温暖的,那个地方。就如同沉迷于此,如果将隐藏许久的感情抛开,也许还是有机会找到了那个已经离开的人。
“泯锌——!!”少女咆哮着,对自己的过往以及那个得来不易的机会。被称之为泯锌的少女似是早已意识到了般迅速摆开了迎战的姿势,繁密的树荫使灰发少女很好的将布下的铁线隐藏。在柯菈附身冲过来的那一瞬间,将其提起升空。这突然的举动使白发少女立刻停下后退撤出对方的波及范围,仅仅是那细微的铁丝就已经被迫与对方拉开距离。犹是不甘的少女蓄力做出二次攻击。
“为什么?”
泯锌每靠近一步,她就更是冒出了这样的念头。她的脚步声很轻,却似重击后的余音萦绕耳旁。铁器敲击的杂音在她手里掌握的恰到好处,然而对面的灰发少女却似不受影响,将直面的攻击轻松接下。柯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抛开了手中的短刀,并随意的折下一段树枝作为武器。被抛开的铁器在空中逐渐消散直至细微,然后在灰发少女身后凝成新的铁线。
[铁]元素,吸收范围内的[铁]并随意转换形态。
泯锌与他人留有约定,不会让任何人替之离开。接受了事实的她,早已决断好所有的退路。她与她亦不知刃在之前做了什么,不过那间沾满了血迹的房屋,已经可以说明一切。泯锌想着也是不会有人愿意主动进入那里,但那将从里面拿出的表格,与那两个清晰的字符,只能把一瞬间带来的绝望展现。而对于另一个人而言参军这像咒语一般的念头便涌了上来,她只要拿到那个人手上的东西,就可以永远离开。这里的居住人数本身就少,如果不是这种特殊机会,是根本不会被允许离开的。逃离者会被辨别为叛逃,其家属会收到牵连,审讯亦或是死刑。柯菈从以前根本没有妄想过,在这里的歧视不会消失,那她就没有一天离开的机会。
[一定要……]
从开始时就一直蔓延的不解,那个人明明蒙着眼,却似能看见每次她将攻击的方位。柯菈唯有静静等待着对手松懈的机会,由此不死心地攻击着。
“回去吧,我答应过了,不会让你离开。”泯锌的头转向左侧,不再注视柯菈。
她停顿不语,准备伺机夺过泯锌手中的名单。灰发少女在她一愣神的瞬间裁断她手中的树枝,将铁重新凝为短刀,抵在她的肩上。
“没有机会的。”她这么说着。
“嗡——”时间卡的恰巧,在那一瞬间后白发少女随着她的动作后移下落。
“……”[铁]的元素神替泯锌注视着她,随后指引了另一个方向。“剩下的,还是交给他吧。”
“看来已经结束了呢,真是很精彩的表演。”绿发少女抚了抚耳间的碎发,让其肆意飘向空中。“我说真的,我可以帮你一点。不过也真的只有一点。”白发少女整理了刚刚盘好的麻花,笑着望着她,“是了呢,已经结束了。”
所有的过往,就当是没有存在过。
“您的咖啡。”一旁的服务生在听完所有经历后静静地将被子放下,转身回到后台。
“啊啊。我也要走了呢,遇到同为伙伴的人,也算是一个奇迹吧。”她将利用元素换来的红酒一饮而尽后,缓缓地说着。“我是吉祥,元素是[奇迹],可以增加事物发生的几率。”
“柯菈,元素是[刃]。”
“那么,期待下次的见面了。”
“不,说不定不会再见了。”柯菈玩笑般说着,将方糖投进杯里。
“要相信[奇迹]呢。”
“那么,同样期待再见。”
从新生典礼上下来,她跟着安颜来到了宿舍。看着规规整整藏在泯锌床下的那个盒子,表面积了很厚的灰。露出的一点白角使她意识到,这是那个讳莫如深的,某个人的秘密。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一角,抽出了空白的信封。每封信都没有署名,同样没留有地址。只有收信人的名字。柯菈提起了微笑,这是她和泯锌少有的共同点。她不知道那个人身处何方,仅能依托这淡薄的信件来阐述这早已由来的思念。
“不如将其放下吧。”柯菈坐在她的床沿上,转动着短刃仔仔细细地摇着头。这句话劝着泯锌,同样也劝着她。
“阳光太刺眼了。”她们说出了一样的话,一个是在过去,另一个则是现在。
“如果能像德壹那样忘了,才是最好的吧。”
意识流真是抱歉〒▽〒
枪被称作“百兵之王”。
在冷兵器时代,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枪通常都会作为主要装备配备给士兵,许多名将也都更偏爱使用长枪作为武器。
虽说现在有“自古枪兵幸运E”的说法,但那只是人们对日本人的脑洞进行的调侃而已。历史早已证明,枪这种武器是当之无愧的冷兵器科技树的顶峰,在与其它冷兵器进行的战斗中拥有着不小的优势。
所以对上使用长枪的对手的我,多少还是觉得会有些麻烦。
但仅仅只是“觉得麻烦”而已,其原因有二:
其一,我已经很习惯跟使用长枪的对手战斗了;
其二,我所用的并不是其它冷兵器,而是活兵器。
我让分别缠在我左手臂跟右手臂上的蛇伸出前半段身体,在我头顶上交叉成十字,挡下了绷带男自上而下挥下的长枪攻击。
但这毕竟是情急之下做出的防御动作,对于身经百战的人来说,这种动作光是随便瞥上一眼就能看出不少破绽吧。
绷带男灵活地将枪身向下一绞拨开了两条蛇,然后将枪头稍稍往后一收,再立刻朝前施力,让枪头对着我的快速刺下。
他的目标应该是我的要害处……是喉咙吗?不对,事实上他只要刺穿我锁骨以上的任何部分就可以决出胜负了,不需要拘泥于这么精确的位置。
况且现在他的长枪是举在上方的,离我的头部只有寥寥数公分之遥,这种情况下要刺穿我的头部根本轻而易举。
但那是在如果我没有任何动作的情况下。
刚才被他拨开的两条蛇,现在正在他的枪身上方游走。
我将双手向下一拉,两条蛇也连带着向下一沉,缠到即将刺中我的长枪上,用蛇本身的重量跟我所赋予这些蛇的超乎普通蛇类的力量阻止了枪的行径。
与此同时,我也不会忘记做出反击,我唤出第三条蛇,从下方直冲绷带男的腹部。
他的腹部缠有绷带,想必那地方应该有伤,如果第三条蛇能成功撞上去造成他的伤口开裂的话就正合我意,要是还能顺势让蛇从那里开始一路撕咬一路爬上他的脖颈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是对手是这个人的话,肯定还需要附加一些特殊手段。
嗡——————————!!!
那朝着对手腹部冲去的第三条蛇并非空口而去——它口中叼着原本藏在我身上的、现以全马力启动的链锯剑。
其实我的想法不仅仅是让他的旧伤开裂,我还想在他身上锯出新的伤口……或者说,锯出缺口。
“!”
对方也立刻注意到了我的意图,他先是用力将被两条蛇缠住的长枪抽走,用枪身将突袭的第三条蛇和链锯剑挡开,再顺势转身对着我的身体使出一记回旋踢。
我用双手交叉就挡下了这一击,因为我判断到他的这一击并非为了造成伤害,而是企图以踢击的反作用力使自己与我拉开距离,借此找到机会重整旗鼓。
虽然力道不大,但他的这一踢也算是效果拔群,我跟绷带男的距离被这一下踢开了数米。
“真是有够卑鄙的呢,没想到你居然还会用那种东西。”
绷带男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再次摆好架势。
“你觉得自已有脸说吗?这个力场是你们做出来的吧?”
现在的我感觉自己必须花费原本用来维持五条蛇的体力来维持现在的这三条蛇,这应该是面前这个绷带男所使用的反元素力场作用的结果。
为了保存体力,我现在暂时将其中的两条蛇撤销,只剩下一条作为我的第三只手叼着链锯剑。
“哈哈,那是因为是和你们这样的怪物作战,不耍点特殊手段怎么能有办法赢——呢!”
绷带男再次发动攻势。
说起来,他身上有伤还能有这般身手,甚至比之前遇到他的时候要稍强一些,若不是他经过了魔鬼训练,就是他刚刚才用像是兴奋剂一类的东西吧。
真是丧尽天良啊,元素猎人。
这次因为两人之间有些距离的关系,挥舞着近战武器的绷带男需要花费一点时间才能接近我。
而这点时间对我马上要做的事来说完全足够了。
“天蛾人!”
我唤出天蛾人的鳞翼融合到自己背上,用力一振飞上了半空。
“你忘了吗?爷会飞!”
我在空中展开蛾的两对翅膀向在地面上扑了个空的绷带男炫耀,现在的他应该对我是束手无策了。
“我的回合!跳过主要阶段,直接攻击!”
我从空中朝着绷带男的位置俯冲而去,以自由落体的速度加上翅膀振动带来的速度,将蛇口中的链锯剑化作高速切割而去的锐利之剑。
但对方也不会就这么傻站着让我打到,只见他像只狡猾的野猫一样在码头上上蹿下跳,躲在了旁边的一处集装箱后面。
链锯剑的攻击打到了集装箱的外壳上,擦出阵阵火花,我也急忙让翅膀施力停止下坠的势头,而绷带男则趁机从箱子后面跳出,举枪朝着我刺来。
我回避了他的攻击再次飞上高空,而对方也故伎重演,再次躲到了集装箱后面。
我飞过集装箱寻找他的身影,但他却像是和我玩躲猫猫一样躲到了另外一个集装箱的后面。这满是遮蔽物的码头对这场游戏中躲的那方来说简直就是主场作战。
除非能把整个码头同时翻个底朝天,不然我休想找到他。
“那就把这里翻个底朝天好了。”
这是目前最简单的办法。
“史莱姆。”
我唤出游走在固液气三态的不稳定黑色物质萦绕在身上——这是【魔】元素质化的结果。在上次使用之后我接受了鸦叔的锻炼,现在应该能比之前更加熟练的使用。
“穿心攻击——”
我将这些物质聚集在我的手心,不停地压缩、聚合,制作出一个篮球大小的黑色球体——这是我用史莱姆做出来的重磅炸弹。
虽说史莱姆的创造物在反元素力场中只能维持三秒,但三秒的时间对于用炸弹炸掉这半个码头来说算是绰绰有余。
至于还在这边战斗的穆欣跟时域,之后只要说是误伤就行了。
“——弱点为零!”
我举起炸弹,准备朝着地面砸去。
就在这时——
嗖————!
——从下方某处,某个物体高速朝我飞来。
“?!”
我为了回避这个物体而产生了一瞬间的迟疑,手上的炸弹也过了维持的时间而消失无踪。
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完全躲开那个物体——它打中了我背上天蛾人的其中一面翅膀。
在那一瞬间,我看清了那物体是个飞行的箭矢,在它击中翅膀的瞬间发生了爆炸,由此产生震动和爆风将那面鳞翼整个撕裂成了碎片。
在那一瞬间,我也回想起了某件事:
我们在这边遇到的敌人,并非只有三个人。
对方还有一人。
失去了翅膀的我从空中坠落,掉在了某个集装箱的顶上。
因为当时飞得还不算高,再加上还有三面柔软的鳞翼给我做缓冲,所以我也没怎么被摔伤,一翻身就站了起来。
这时,我看到了同样站在这个集装箱上,而且看上去像是一直在等我的人。
那就是第四个敌人——
“洛基~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布伦希尔德•艾斯帕德。
刚刚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正躺在睡袋里,现在她则是衣服都没怎么整理,连她标志性的军帽都没有戴在头上,想必是一爬起来就迫不及待地出击了吧。
她手上还握着她的那把长枪“冈格尼尔”,枪头处冒出阵阵青烟,很显然把我打下来的那一下就是出自她手。
“是啊,好久不见了呢,布伦……”
我面对着她,打了声招呼。
毕竟也算是老相识了。
“你知道吗,洛基~我这一年来,一直在想着你哦~”
布伦一脸恍惚的神情,朝着我一步步走来。
“开始的时候我觉得这是恨~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
“说起来,你的左手治好了啊?”
我记得她的左手臂是被她自己截掉的,虽说促使她做出这个动作的是我。
但她现在却有着看上去完好无损的左手臂,我想那应该是后来装上去的义肢。
现在的医疗技术还真是不可思议。
“这种感情~这种感情~!”
布伦完全没有理会我在说什么。
“这种对你如此执着的感情~每日每夜只想见到你的感情~虽然知道自己还有其它该做的事,但是只要一提到你就可以完全不顾的感情~~!!!”
布伦的声音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嘛,反正她以前就是这样子了……
“这、这这~~!!!绝对是恋爱啊~~~!!!!!!!”
……只是一年没见,她好像有点坏掉了。
“呃……这算是表白吗?”
我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寻找攻击或者逃跑的时机。
“没错~洛基~我爱你~爱你爱得如此深沉~”
那个绷带男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杀出来……
“所以说~~~~~去死吧洛基!!!!!!!”
……我觉得还是别管什么绷带男了,因为面前出现了更加麻烦的东西。
布伦举着冈格尼尔朝我飞奔过来。
不不,“飞奔”这个词用来形容她的速度实在是太贫乏无力了,她根本就是一瞬间就冲到了我面前,连我眨眼的动作都还没开始她就朝着我身体刺出的长枪。
我几乎是本能性地用链锯剑的剑身去阻挡枪击,但对方的力道丝毫未减,直接把我集装箱顶上推了下去。
我在没有任何受身动作的情况下摔到了地面上的一堆钢材上,尽管还有鳞翼作为缓冲,但被凹凸不平的坚硬物体撞击到背部还是让我疼得有点无法自理。
是谁啊?!不把这边收拾好就随随便便把这里废弃了?!这像话吗?!
没等背部的疼痛散去甚至是减轻,刚刚因为撞击而受到了一点震荡的我的视野里就出现了布伦从顶上跳下、举着枪头朝着坠下的身影。
我只得忍着疼痛,用力把身子一翻,整个人因此从钢材堆上翻下趴倒在地面上,这才躲过了布伦的坠落刺杀。
我的正面也遭受了背部一样甚至是更为强烈的疼痛,这不仅仅是因为正面没有任何物体作为缓冲,也是因为人的正面对于疼痛的敏感程度要比背面来得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等我起身,我就感觉到腰部传来冲击和挤压的感觉。
是布伦,她从钢材上直接跳到我背上。
我把视线侧向后方,看见布伦带着疯狂的颜艺笑容骑在我的背上。
这家伙应该也有感受到坠落和冲击带来的疼痛吧?对痛觉做出反应应该是生物本能吧?可为什么这家伙完全没有一点要向疼痛屈服的样子?
莫非她是所谓的“狂战士”?
又是枪兵又是狂战士的,难不成我不慎被卷入圣杯战争了吗?
布伦抓住我背上的一面鳞翼,硬生生地把它扯掉。
虽然那是我召唤出来的东西,但此刻它确实是和我的肌肉相结合的,把它这样扯掉带给我的痛苦,就跟直接把我的手扯掉一样。
我很清楚布伦这个人,她嘴巴上说着要杀了我,但在她充分享受到我的痛苦之前她是不会让我断气的。
“呐,洛基~你怎么不叫啊~?”
我背后传来了翅膀被扯掉后喷血的声音,跟布伦充满了病态情感的空洞声音。
“我们难得见面,你就不想好好享受一下吗~叫起来啊~叫到让我高潮啊~~!!!”
她抓住了另一面鳞翼,同样把它扯了下来。
我在她动手之前及时撤销了天蛾人,所以那面翅膀是自己脱落而不是被强行扯下的,这减轻了我不少痛苦。
“什么……洛基~你不想高潮吗~?!不想跟我一起享受吗~?!”
她举起长枪,刺向了我右肩。
“!!!!!!!!!!!!!!!”
这不仅仅是右肩被刺穿的问题,冈格尼尔的枪刃上附着的高压电由此入侵了我的身体。
布伦把长枪拔出,朝着刚刚刺出的那个伤口,以不用的角度再次刺下。
刀刃切割皮肉的疼痛和高压电带来的灼烧感像闹灾的蝗群一样,不断地撕咬着我的肉体和意识。
“海德……拉……”
我拼尽力气唤出海德拉的再生器官和自己融合,但再生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布伦的破坏速度。
至少把体内重要的内脏保住……我还不想死掉或者半身不遂……
话说就没有人过来帮忙吗……其他人是不是有人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呢……
我勉强地抬起头,发现了一件事:
有个人的战斗确实已经结束了。
就在离我不远处,时域倒在那里。
不知是因为被打昏还是被打残了,看上他现在完全无法行动。
在他倒下的身体旁边的,是那个狂野男,他正举着手枪,瞄向远方。
他所瞄准的是……在和眼镜男的战斗中,暂时停下来喘气的穆欣。
穆欣看上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即将被狙击。
只要狂野男一开枪,穆欣就会倒下。
时域看上去是不能再战了,而我现在光是为了保持意识跟保护自己的器官不被破坏就拼尽了全力。
如果这时候穆欣倒下的话,那我们这边就基本上算失败了。
“穆欣——呃啊——!”
“在和我做的时候不要叫其它女人的名字!”
布伦从背后压住了我的脖子,让我没法出声警告穆欣。
而她为了做这个动作,暂时停止了戳刺。
所以,我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
“你说什么……??!”
我暂时撤销了海德拉的器官,把这点力气用来召唤赫尔。
凭空出现的女鬼抓住了布伦,让她的身体因此虚体化,我也因此得以脱身。
在我爬起并迈开奔跑的步伐的时候,赫尔也马上消失了——它这种反自然的造物会消耗我大量的体力,所以在达成目的后就果断舍弃掉。
在布伦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并追上来之前,我总算是跑到了穆欣身后。
与此同时,狂野男手上的枪声响了。
砰!砰!砰!
狂野男连开了三枪。
第一枪打在胸口上;
第二枪打在胸口上;
第三枪打在胸口上。
三枪全部打在了我的胸口上。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一件事:
“哇……忘记把海德拉……叫回来了……失策……”
受到枪击的疼痛比布伦施加给我的所有疼痛加在一起都要强烈,说不定是那三颗子弹打穿了我的胸腔里什么重要的部分吧……
“洛基?!”
注意到我的穆欣的声音响到让我头痛……
“——!”
远处有个正在跟绷带男交战的少女也注意到了我……她好像是白组的艾琳娜……
“混蛋……这不是有援军吗……那我还跑出来做什么……”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失去了支撑,前者倒在地上,后者正在脱离这个世界……
“诸位……你们的队长……阵亡了……”
我向着衣领上的通讯器说出最后一句话。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