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名字中的一个字或词, 变成了可以操控的【元素】, 你的能力会是什么呢?”
“元素使和人类,将会走上怎样的道路?”
原创世界观的异能企划,期待你的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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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
“快醒醒!露羽”
“唔。。。。”
“快醒醒!”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轻轻晃动。
露羽缓缓的睁开眼睛。
只见自己眼前还是朦胧一片,渐渐的视野变得开始开阔起来。
“还好吗?”死兔坐在露羽的身上,担心的问道。
“唔。。嗯。。。头好昏。。。”露羽伸出手来摸着自己的额头,此时自己的脸上不断的躺下滴滴汗水。
呼吸都不均匀,仿佛剧烈运动过的一样。
“又。。做那个梦了吧”死兔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
“嗯。。。”露羽轻轻的点了点头,双手抓紧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为了不打扰舍友,露羽和死兔说话声音尽量保持小声。
“要不要去像往常一样去图书馆呢?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死兔望着洒进屋子里的月光,无奈的说道。
“嗯。。”露羽伸出双手,轻轻的抱起死兔然后将她放到自己身体的一边,然后伸出手来,拿起了整齐的放在旁边桌子上的衣服,开始穿了起来。
我做那个梦的时候,样子一定很难看吧。。
露羽边换着衣服,边想着。
幸亏死兔是不会睡觉的,要不然,估计自己恐怕因为把那个梦做完,早晨浑身无力起不来了吧。
这个梦到底要伴随自己什么时候呢。
露羽换好衣服,然后从床上起来,轻轻的转回头,对坐在床上的死兔说道:
“走吧”
“嗯!”
轻轻的关上门,慢慢的走出了宿舍楼,来到了不满星空下的学校庭院。
“晚上的学校真是漂亮呢”死兔为了缓解气氛,望着星空,对走在旁边的露羽说道。
“。。。。”而露羽则默默无闻,并没有理会死兔。
而死兔则叹了口气,无奈的和露羽并排走着。
每次做这个梦的时候都会去图书馆呢。
这所学校的图书馆有点期待呢。
呼。。。
每次做像这种,忘也忘不掉,如同回忆一样的梦时,去图书馆看书冷静下来,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
此时露羽满脑子里还残留着梦境所留下来的实感。
因为自己的能力失去了亲人,独自漂泊,最后被好心的大哥哥收留。
教会了枪械的用法,然后在自己的眼前被人。。。。
或许我不能和别人在一起呢
因为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会离自己而去。。。
已经不想这样了。。。
露羽咬着嘴角,为了驱散自己的想法,大步大步的往前走着。
“呼。。我说露羽,今天和大家一起玩,很开心对吧”死兔飞到露羽的肩上对露羽说道。
“。。。。多管闲事呢,死兔。。。”露羽将头转向一边,没好气的对死兔说道。
“哈哈。。谁叫我是露羽的监护人呢~~”死兔说的时候还带着自豪的口气。
“。。。。”露羽有一种很不爽的感觉,但是还是强忍下去了。
就这样两个人走到了通往图书馆的大桥那里,桥下的河水还传来阵阵寒气,由于是晚上的原因,周围几乎看不到别人了。
而学院的路灯还在亮着,被星海点缀的学院,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呐,我说露羽试着和别人接触吧,和大家成为好朋友可是很好的事哦”死兔仿佛还没有放弃,一如既往的劝说着露羽。
“。。。不。。我一个人就好”露羽闭上眼睛头也没回的走到前面,对身后的死兔说道。
“还在因为大哥哥的死,而自己勉强自己吗?”死兔急忙说道。
露羽停下脚步,然后缓缓的回过头说道:
“你和那时候不一样了。。呢,那时候的你仿佛如同冰冷的兵器一样。。”
【“你想要力量吗?像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吗?”
“呜呜。。我想要。。力量。。想要。。。”
“那么承认自己的力量,哦,不,是自己的元素就可以了,这样。。。”
“呜呜。。嗯。。”
“就可以把威胁自己身边的人抹杀掉了哦,虽然以前你因为元素很难控制,而造成元素泄露了呢,但是现在的你,能控制自己的元素了呢”】
“呼。。那时候的确。。但是我变成这样也是脱你的福嘛。。因为根本放不下你嘛”死兔叹了口气说道。
“。。。。快点,要不然。。我先走了”露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面无表情的转回头说道。
“哦哦!等等我”死兔急忙跟了上去。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夕阳猛地炸开,白色的碎片四处散落,留下满地腥红。
瞠大了眼,仅仅十岁的孩子不敢置信,曾经坚不可摧的实验室就这样一瞬间破碎,连带着正在门口挥舞双手的双亲也一同离去。
这不可能,这只是一场噩梦。
小小的身躯颤抖着,一点一点努力踏着步伐,冀望着自己碰到父母后就可以从噩梦里醒来,不断不断地向前。
眼泪模糊了视线,几乎看也看不清,一个踉跄便跌到地上,呜咽着爬动。
好不容易到达父母身旁,却什么都办不到了。
这只是一场噩梦?不,并不是。
是他终生的噩梦。
-
冉佑旻自认有个很美好的家庭,虽然妈妈不会煮饭,爸爸不会家务,两个人最会的都是研究世界上所有值得探索的事物。
多亏他们花费时间和精力得到的成果,他们家还算有钱,在这个资源缺乏的时代能够获得一席之地。
虽然说,这也造成了冉佑旻几乎没体验过爸爸或妈妈在床边说故事给他听之类的事情。
同龄的孩子总会说些自己和父母又去哪玩儿、给他买了什么礼物,在那时冉佑旻总会沉默地待在一旁,被人问起就回以微笑,连句话都不说。
毕竟有时候连人都找不着,更逞论陪他玩耍?
不过他是知道父母亲对自己的爱的,每一次回家父母都会带些新奇的玩具回来——其他小孩肯定得不到的,毕竟那都是些实验后不需要的物品。
他总是把那些东西珍藏起来,不让其他人知道。那是他收到的爱,从父母那儿,才不让别人玩呢。
小时候他没办法去找父母,长大点后就行了。每隔三天他都会去父母所在的实验室接他们回家,不管是洗澡或是睡觉,但一定要让他们休息,就算他们再怎么不愿意。
从小放任式教育的冉佑旻被一些邻居的叔叔阿姨教导的生活技能样样俱备,举凡煮饭、洗衣、打扫,修理家具等等碍于力气不够大,还没办法使用以外,要他一个人生活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可是——
一个刚满十岁的孩子,能够忍受爸妈在一夕之间离自己而去的痛苦吗?
他放声大哭,哭得比任何一个夜晚都惨。他不能够再和自己说:再一天,只要再一天,爸爸和妈妈就会回来陪我玩了。
父母在眼前死去,而自己无力阻止。
这对一个孩子来讲,会是多么悲伤难过痛苦的事?
「爸爸——妈妈——呜哇啊啊啊啊啊——」
-
依旧是自认,他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挺好的。
把头深埋在手臂间的冉佑旻低低啜泣,即使如此他也难过得没法呼叫救护车,还是同样目睹悲剧的人赶忙叫的。
前来的医护人员看见一个被碎片划到几处的小孩子抱着两个奄奄一息的大人,赶紧架到车上,前往医院。
被眼泪濡湿脸颊的冉佑旻挣脱了护士的怀抱,缩到了急救室外的椅子底下,不愿离开,不愿接受疗伤。
就算每个人都和他说爸爸妈妈一定会好好的,他也不会轻易相信。
十岁,并不是没有生死观念的。
饶是超人,被半个实验室产生的爆炸近距离冲击,也没有生存下来的可能,更何况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
他的爸爸妈妈已经离开他了,从他的身边,永远地。
那么,被留下来的他,就只能努力在这个资源缺乏的世界里活下去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
一瞬间,孩子的眼神变得冰冷。
-
玛利亚抬起头。
能够从撒落在庭院林间的斑驳纹路读出黄昏的痕迹,被日光描摹清晰的一切在渐坠的斜日的催促下不复光鲜。缠绕交叠的植物,近地草茎许久未经践踏而变得虽然细小却又茂盛坚韧。
她低头盯着手中定制精致的茶杯出神,无意识地抚摩杯柄篆刻着的一个小小的标识。同套的另外四只茶杯被细心收在橱柜里,等待着曾经使用它们的主人能够久违的、再一次端起它们。
少女回想起曾经的傍晚——也是同样的黄昏,同样的庭院,同样的茶与同样的茶杯。只是五与一的差别,只是多与少的差别,夕阳、草木、尘土、空气,一切都滋生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孤寂,揭示着一个纤细世界的破败。
庭院也好,世界也好,就像是一口无法被敲响的钟,无论怎么捶打都只会发出晦涩沉闷的钝音。
玛利亚不发一言,沉默着抿了一口红茶,才发觉红茶早已经凉透。
她只得放下手中的茶杯离开了庭院。
“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米特微微躬身,对刚刚踏出庭院的少女说道。年轻女仆的语气尊敬又略带疏远,却不会让人因此而感到不舒适。
“好,谢谢米特。”玛利亚微笑着对米特点点头,小步跟在米特身后走向餐厅,“那五名侵染者没有回来吗?”
“没有,需要确认一下吗?”
“没有必要。”
玛利亚在餐厅门前停下脚步,米特则是在一旁静静地站立着,没有丝毫催促的意思。
少女沉思了一会儿开口。
“过两天我可能要去解决一下今天的遗留问题……最近尽可能减少单独出门的次数,鹰组已经开始行动了,盯上我们的元素猎人大概只会多不会少。”
“我的相貌和能力有可能已经暴露了,在海德梵街区找栋完整的屋子整理一下吧,这两天暂时不用这幢别墅,我不想在这里打起来。”
她视线向后瞟,在庭院处停留了一会儿又转回头,向前走了两步推开繁厚复古的厅门。
*
没有人类的感情、不懂生离死别的痛苦……吗。
玛利亚回想起白天那名鹰组男子的话,不自觉地放下手中的资料皱起了眉。
的确,玛利亚承认自己对这些复杂情感的知觉已经麻木了。
亲人、同伴、战友,无论是这其中的哪个,在有了更重要的信念,又或是更肮脏的欲望后,互相之间关系都脆弱的不堪一击。
为了所谓的“大义”而与曾经的队友反戈,明明有着同样的目标却逐渐迈向了截然相反的道路。有的东西就是这样,你明知道它无法带来光明甚至会将你的一切葬送,却还是有一种执念让你选择做一只扑向灯火的虫蛾。
黑与白,光与影,宽容与复仇,和平与战争——没有哪一方是绝对的真理,更不存在哪一方是绝对的谬误。
所有的争斗,所有的苦痛,所有的疮痍,所有的幸福与繁荣。日月交替,物转星移,没有人会再去追寻它其中的含义。多少年之后剩下的只有胜者的功绩。
玛利亚明白这一点,也明白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坚定自己的选择——她有她的执念,有必须要带回来的重要的人和物。
从元素学院里。
少女重新开始翻阅资料。
不管结局如何玛利亚都不准备收手,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一直将自己置之度外。
就好像双脚离地前行,满身轻盈的背后是缥缈和虚无。不甘心也罢,这样活得最过轻松。虽然总觉得自己将某件重要的事情忘却,抑或某种记忆被封存,但无论如何摸索也找不到它的影子——干脆就此放弃好了。
船上的一片祥和给我这样的感受。你看,人类和元素使已经可以热情交流,相互扶持,那我们离和平的光明未来也不远了吧!黑鸽可以圆满结束这次和谈,白鹰也会认同我们的理念,然后世界就会……
——打破这场白昼之梦。
“明亚!明亚你在哪里?!”
“啊啊啊啊啊怪物——!!!!”
“别慌!快集中到大厅中央去!我们会保护大家!”
伴随洁白瓷器噼啪落地的清脆声音,整个会场蓦然乱作一团。灯光依然是暖黄色,半刻前照在舞者身上的温馨,转眼已变为映射兽人的狰狞。寻找庇护所的人群、挺身而出与兽人搏斗的人群在我身边以相反的方向擦肩而过,有人惊叫着,有人嘶喊着。我缄默在人群里,看着破碎掉的一切,不知何去何从。
“……十夜?怎么了?”看到熟悉的人一副慌张模样,我走过去问道。
“小森!”混乱之中,十夜把我扯出人群。“明亚,明亚不见了!”
“……”谁?我该去找谁?砂暴?露羽?塞西莉亚?塞因?林檎?
……???
“清醒点!明亚不见了!”焦急的十夜奋力摇晃我的肩膀。我愣了一会儿,理智终于冲回空无一切的大脑。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自己深爱的妹妹走失了,十夜已经完全抛掉他平日的沉着冷静。确切点说,近乎要变成中举的范进。
“徐然!”我扯着胸前的徽章,呼叫身在学院的队友,“帮帮我们,现在诺亚号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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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亚,你真的要和我们一起去吗?”出发前,我最后替放不下心的十夜问了一句。
明亚坚定地点头,看来谁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心了。
我和十夜对视一下,把明亚护在身后,小心翼翼地进入迷宫。
这时,十夜和我的徽章同时振动,里面传来洛基的声音:“……喂……?你们那边还顺利吗?”
“复仇者出现了,现在船上乱作一团。”我们躲到迷宫转弯的角落,小声低语道。“我和十夜正准备去找剩下的人。码头呢?”
“暂时还……”话说到一半,洛基停住了。静默两秒后,他一字一句地说:“那个,女人。”
徽章上代表通话进行的指示灯突然灭掉,耐心等了一会,洛基的声音却彻底消逝,只留下我和十夜面面相觑。
“女人?”我重复洛基最后的那句话,同时搜寻带有这个关键词的线索。洛基的姐姐?她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那个元素猎人……?!
“糟了!”过于担心队长的安危,我甚至忘记自己也是个雨中浮萍。不由自主地叫出声后,我感受到雨宫兄妹投来的愤恨视线。
“小森先生……”明亚刻意压制的笑容让心虚的我有些毛骨悚然,“你是不是忘了那群现在正奔着我们而来的怪物?”
“你要是让明亚受伤,等着秋后算账吧。”十夜唤出他的双枪,递给明亚一把防身用,另一把已经瞄准似人非人的侵染者。
“等下,我也没有武器……”虽然用能力足以对付生命体,但鸽派研究员有交代不能杀害他们——这样想想让他们老得走不动恐怕也不行。
“没有多余的。”十夜把妹妹护在身后,顺带加上我,毫不犹豫向他们的次要害打去。
“啊啊啊你这死妹控什么差别待遇!”——为了妹妹卖队友也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对吧?!为了队伍和平,我只好把后半句话强吞回去。
“对了!”明亚塞给我一个豆荚状的果实,“之前在船上盆栽那摘的,这个可以用的上吧?”
“……十夜,”我攥紧种子,顿时有了斗志和希望,“仅此一次,我理解你了。”
被抛出的下一刻,种子开始疯狂生长,如蜿蜒爬行的巨蟒,缠住侵染者的手足,暂时禁锢行动。侵染者们被那些藤蔓抵在墙上,奋力挣扎,尖锐的爪子开始撕扯那些藤蔓。
“十夜!明亚!快!”
三人同时冲上被清理出缝隙的路,十夜和明亚一左一右,挨个把子弹打进怪物四肢。它们痛苦呻吟着,挣扎变得愈发无力,最后只得乖乖被藤蔓钉在两侧。这幅光景,没准能和莫高窟的壁画媲美一下——当然是说笑的。
我们冲出方才用来躲避的死胡同,向渐渐开阔的区域跑去。更令人振奋的是,先前拜托徐然的搜寻此时也有了结果。“小森,十夜!我找到他们了!可是……”徐然有些犹豫,对面传来纸笔摩擦的沙沙声,她好像在画些什么。
“你们前方一百米有一个分叉路口,分别通向两个中庭。砂暴在左翼,露羽在右翼,就现在的形式来看,我建议你们分头行动。”随后,徐然得出这样的结论。
按照计算,大约八秒后我们将到达分岔路口,但考虑到背后还有几个循声而来的侵染者,停下商议显然是不可取的。我和十夜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立刻敲定选择。我懂十夜,十夜也懂我,事情很好办——十夜带着妹妹去找可以一起保护她的砂暴,我去救孤身一人的露羽。彼此鼓舞对方后,我们背道而驰。
或许十夜那边人数更多,追着我们的三个侵染者全部随十夜而去。拐过弯,他们却停下脚步,张望四周,仿佛跟丢了敌人——十夜和明亚就在他们眼前,越跑越远。
他们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面对如此热烈的注视,我不可能友好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便扔下生长中的种子撒腿就跑。
——明亚你开能力的时机也太正好了吧?!!!
我瞬时想到那兄妹俩是不是在为之前的事打击报复,趁机借侵染者摆脱藤蔓的工夫,快跑进入目标区域。
燥热在通风极差的迷宫里四处弥漫,我随手抹干顺着脸颊滑落的汗珠,终于找到露羽。她和元素神靠在四方空间的角落中,同样气喘吁吁。
“露羽!没事吧?”我跑过去问道。更确切地说,是问那只兔子布偶模样的元素神。
“来得太晚了!你们竟然让女孩子独自一人战斗……”兔子飞起来装模作样地弹了我的额头,“不过我家露羽终于能独当一面了……我……”
“死兔闭嘴。”露羽从我头上拽下兔子,神情比方才放松了许多。兔子在露羽手里荡来荡去,问道:“只有你一个人吗?”
“十夜去找砂暴了,我们稍后汇合。”我瞥视中堂入口出,不禁压小声音。那些肩上依旧留着藤蔓残枝的侵染者已经浩浩荡荡踏了进来。
“啧……”手上仅剩三颗种子,我努力思考着能保全双方的办法。发现露羽手中有枪,我想继续用之前和十夜配合的方法。“露羽,能在我困住他们的时候开枪射击膝盖吗?”
“没有……子弹了……”露羽低下头,摇摇脑袋。兔子倒不想归咎于自家元素使,喋喋不休地说着露羽也不容易自己一个人撑到现在如何如何,最后被露羽强行捂上嘴巴。
侵染者张大塞满锯齿的嘴巴,满目狰狞扑过来。我迫不得已使用了最后的种子,同时对露羽大喊:“用元素能力!”
“效果……太慢了……”露羽战战兢兢,后退一步。兔子也想给她展示能力的机会,不断向前拽着她。
“集中精力!目标是衰退他们的「意志力」,只攻击精神就好!”
我不断将生元素注入藤蔓中,它源源不断伸长的同时,生命也将渐渐走向终结。能防御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假如使用逆生长吸收生命力以延缓植物衰老,藤蔓也会随之缩短,这时要终结的就是我们。若要直接影响那些侵染者的生老病死,恐怕在那之前我自己的生元素会先耗尽——这附近能作为元素之源的生命少之又少。
我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露羽身上。平时总是滔滔不绝的那只玩偶能在关键时刻指导露羽就好了……
围绕在侵染者身上的藤蔓越来越少。这时,距我们最近的怪物一声嘶吼,突破最后的桎梏。他手指尖的利器越变越长,直直奔向我们。
“露羽——!!”
督促对方的同时,我张开双臂,护在她前面。怪物尖锐的爪子刺入我的肩膀,正当我做好被扎穿的准备时,怪物的动作停住了。我惊异地看着他,他的目光逐渐呆滞,手脚失去支撑,最后像断线木偶一般瘫倒下去。
体内的生元素迅速治疗了伤口,我活动一下肩膀,确认没什么大碍后,对兔子终于派上用场感到庆幸。“露羽,快点把剩下的那几只也——”
“我……”露羽气喘吁吁,似乎已经消耗大量精力。“我恐怕……”
另外两只怪物也终于摆脱藤蔓的束缚,他们踏着绿色的碎片接踵而来。既然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我最后能做的也只是紧紧护住同伴,背对那些刀光剑影。
一阵风呼啸而过,我感觉更为异形的某样东西跃至身旁,带动燥热的空气。随后,肉块撞击墙壁的声音流入耳中。我抬头,墙边倒着那些被打得畸形的侵染者,而造就这幅光景的怪物——姜黄,回到主人身边,被其轻抚毛发。
“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嘛。”砂暴以一副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气质立在中堂入口。
“小森,没事吧?!”十夜和明亚跑过来,拉起我和露羽。
“嗯……”我挠挠头,“真是的,英雄救美这风头总让砂暴抢了。”
“小森又不是美,不救也行?”砂暴不假思索地调侃道。
“砂暴对队友见死不救了——”
“自己刚被救了,说什么呢。”
我们一边吵着,一边开始向外探寻其他学生和复仇者。迷宫的通道中有许多昏迷的侵染者,我们扶着墙壁,尽量不去唤醒他们。
四个人的徽章突然同时响起杂音,不知是船外谁发起了通话。
“徐然?”
我怀疑徽章通讯是不是出了问题,便取下它甩了甩。它发出“滋——”的长音后,响起洛基断断续续的话语:
“诸位……你们的队长……阵亡了……”
“洛基?!”我被洛基衰弱的声音吓了一跳,呼喊着他。而那边连同杂音一起戛然而止,再也没了音讯。
“发生什么了……”十夜和明亚在一起后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现在却又站在了悬崖边上,摇摆不定。
我感到一阵眩晕,右手死死扣住墙壁。
——那个女人……把……洛基……?!不可能,开什么玩笑……我在的话……我在那里的话……现在、现在就能救活他……我……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个迷宫,那人类为什么还要建造迷宫?”砂暴拍拍姜黄,令它去撕咬那些循声而来的侵染者。
“……砂暴?”明亚摸摸砂暴额头,忧心他是否受了打击而变得不正常。
“这是……”玩偶兔子反倒若有所思,他飞到我头上,狠狠拍了拍。“别消沉了,现在我们在船上,怎么担心都无济于事。想救他就努力平息这场抗争逃出去不是吗?”
“死兔也能说些有用的话啊。”砂暴赞许地笑笑,“洛基死了,我的任务也完不成,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他死的——”说罢,砂暴冲上前,指挥姜黄扫清前进的障碍。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砂暴回头,指了指前方的路。
“砂暴一打起来就帅得不行嘛。”明亚拉着十夜跟上去。后者听到妹妹的话,一阵咬牙切齿,就快把心里的嫉妒明说出来了。
“去吧,小森?”兔子和露羽也开始前进,回头对我说道。
“……”
“嗯。”
我将徽章塞入口袋,快步赶上去。
和大家一起——
马上就要到了。
潜水艇上一片肃穆安静,大家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登录默默准备着。安格斯带着日兔里在众多学生之中并不显得显眼,或者更准确的说,两人因为身高的关系,完美地被隐藏在了一群学生中间。
“学长,一会儿我们就可以上船去找塞因他们了吗?”大概是这安静的气氛有些压抑,日兔里小声的问着安格斯。
安格斯点点头,面上并没有显出紧张,但实际上他的手心已经在冒汗了。刚刚洛老师召集大家集合的时候说明了他们现在正在赶往黑组谈判的那条船,也告诉大家船上已经被复仇者侵入,希望大家在登陆的时候小心一些,不要做能力之外的事情。
安格斯刚刚在码头的时候便与复仇者交过手,自然知道这群人能力不凡,虽然他相信迷子老师实力非常强悍,但是在不知道复仇者数量几何的情况下,他还是会担心迷子老师遇到什么危险。更何况现在船上还有不明目的的人类一方,如果他们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那么在船上的所有学院学生都有可能遇到危险。
——如果能再快一点就好了!
在安格斯心里反复念叨的时候,他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安格斯和日兔里借着身形娇小,成功抢在众人前面登上了游轮,两人并未做停顿,循着简易地图上被标注出来的位置迅速前行。
一路上并未遇到挡路的人类或者复仇者,但在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安格斯突然大叫道:“小心!”
日兔里往前方一看,正看到一个小个子的少年背后有一个高挑成熟的美女,只看那副模样就知道她不会是学生。而现在鸽组的人类大部分都和迷子老师一起困在大厅里,那也就是说,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复仇者或者浸染者!
安格斯显然也是想到了同样的地方,他在出声的同时就已经跑上前去想要营救这名有可能会被伤害的少年,却不料一股无形的排斥力让他在扑上去的瞬间就被直接弹开,巨大的作用力让他径直掉进了海水里。
“学长!”日兔里惊慌的叫出了声,手下连忙翻起了字典将让硕大的“学长”两字掉落在海面上距离安格斯不远的地方。安格斯的反应也很快,迅速攀浮上字块儿让自己不至于狼狈的沉底儿,尝试了几次才勾上船舷上落下的铁链爬上了甲板。
走廊中的日兔里和带着兜帽的少年已经僵持了起来,安格斯终于赶来的时候,那少年和他旁边的御姐都被“矮子别走!”四个字紧密的包裹起来,少年似乎非常不忿的模样,那御姐却是脸部没什么表情的站在一旁,周围的字块不断被弹飞消散,数量却完全不见减少。
安格斯赶到日兔里身后的那一瞬,少年似乎是终于无法忍受爆发了出来,他单手叉腰指着那两人吼道:“凭什么说我是矮子!明明你们都是矮子!”
安格斯和日兔里均是一怔,随即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那少年,或许是由于他身边站着的女子尤其高挑,对比之下显得他非常矮小,但仔细看去,少年的个子的确又与他们是相仿的。
但少年并没有那种耐心等待他们反应,他“呵!”了一声,那名一直淡然的站在他身边的御姐就急冲上来,与她一起赶来的还有无比强大的排斥力,虽然日兔里也放出了巨大的字块来抵挡,但两人还是非常不幸的落进了水里。
——早知道刚才就不急着上来了。
一回生二回熟,安格斯坐在日兔里召唤出来的字块上,无奈的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