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由国王们主宰的世界,
君主与国王们的交流与日常,
亦或是非日常。
详细企划介绍请参照公告中“国王企划说明书”企划中途也可随时加入,欢迎各位新王的到来
国王企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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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上,盛装的国王们彼此互相交谈着,谁也不知道过了今天以后,又会有多少王国互相达成交易,结成同盟,编织出世界的下一段历史呢?
对诗歌极为感兴趣的艾拉格特喜欢思考这样的问题,每次想到自己也在这个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自己的每个政策,每一次结盟都可以影响到整个世界的历史,他就会变得亢奋起来。这是责任,但艾拉格特更将其当做一种荣耀。他希望自己能被后世的史学家评为贤明之君,更希望吟游诗人在酒馆的某个角落高声吟咏赞美他的歌谣。
那是多么美丽的盛世啊,世界是比这个舞会更加绮丽而宽阔的舞台。
但一切的前提都是自己尽到身为王的职责,因此沙芙的王并不打算就此松懈。顺利与希姆顿王国结盟之后,艾拉格特一直有些忐忑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开始寻找另一位国王。那是沙芙的另一个邻国,嘉戴诺。其新王是年轻俊美的金发男人,捷芬·督盾。
“夜安,您便是嘉戴诺的王了吧?”艾拉格特事先看过那位国王的照片,因此很快就在人群之中找到了他。黑肤银发的王笑眯眯地找了个捷芬不与他人交谈的空隙凑了过去,摆出友善的姿态,“我是艾拉格特,您的邻国沙芙,那个鲜花与歌国度的王。”
“正是。”捷芬略显浮夸地敬了个礼,他或许在艾拉格特同他打招呼的时候仔细端详了小国国王的打扮和举止,或许听到了“鲜花与歌的国度”这个词,从而说出这样的话,“终于来了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金发的王看起来很和善,但是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出席舞会的宾客似乎并不单是冲着享乐而来,你也不会例外,说吧,你找我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赞美您的直白与敏锐。”这家伙意外的是个直爽的王呢,艾拉格感到了轻松。只要不是那种一脸阴沉的扑克脸,他都有自信应付得来。接着,国王眯起眼睛:“那么,您对赚钱感兴趣吗?”
“我本人对钱什么的无所谓,不过你看我旁边这几个仆人一听到有钱可赚,都竖起耳朵来了呢。”捷芬张开双手,微笑着回答,”为了他们,我就姑且听听吧。”
“哎呀,您是我见过的最标新立异的王了。”虽然没料到这位王会如此回答,但是既然他肯听下去,艾拉格特就有信心把自家的商品推销出去。他轻轻笑了两声,随即十分正式地报上了自己的需求:“是这样的,我打算在您的国家建立一个贸易中转站,好让我国的商人们能够通过您的国家,到东边的大陆上出售我国的香料和染剂。当然,我会定期支付维护中转站的费用,并将商品百分之十的收入献给您。”
不料这些话说出来以后,捷芬做出深思的表情,又微微偏过头去。他身旁的一个侍从会意一般,靠近捷芬,与他的国王低语了几句。”听起来还可以。”侍从退下以后,捷芬才做出属于自己的决定,”只是有个问题,按照我们的法律,外国来我国进行买卖交易要收商品收入百分之十五的税,酒类是百分之二十。”说完以后,他稍稍凑上前,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他们定的税率有些高……这样,我听说你们也出口木材是吗?”
他们定的税率?艾拉格特注意到捷芬的这句话,不过他并没有想太多,毕竟一开始捷芬就表示了对金钱的不屑一顾,或许这位国王把制订关税这种“小事”丢给大臣们去管了吧。
“噢……这税收对香料来说有些奢侈。我们制作香料和染剂的花朵需要在温和的气候下经过一年的精心培养,才能在大片花田里筛选出合适的原料。我的子民一年的收入就指望着这一批货品了,所以……”艾拉格特先非常不礼貌的在心里夸赞了一下这位金发王的美貌,这才耸了耸肩膀,说出这番话,不过最后他也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意思已经足够清楚。为了不让捷芬跟他再就关税问题讨价还价,艾拉格特赶紧转换了话题:“不过,木材,是的,我们有一片森林。可是木材并不适合长途陆路运输,所以在找到固定买家之前,我没有往东大陆出口的打算。”
“都是邻国,我希望做一些让双方都满意的交易。我能让他们同意你刚才的提议,过段时间说不定还能再降一些。条件就是我嘉戴诺购买木材的时候能够拿到些小小的优惠。”捷芬举起酒杯,”朋友,你觉得如何?”
“噢,当然,这是我必须为您做的。”艾拉格特并没有过多的思考,便非常愉快的接受了这个建议。他也举起酒杯:“为您的果断与友善干杯。”
“干杯。”
“好,那么详细的东西我们等舞会结束之后详谈。”艾拉格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管侍从拿了杯新酒,“现在是舞会时间。”
这家伙的眼睛往漂亮小姐姐身上瞟,似乎在疯狂暗示着什么。
哈……即便是想要做贤明的君王,但一个人如果没有放松和休息时间,无疑会很快就崩溃的。艾拉格特可不想被当做什么过劳死模范。
“果然我看人的眼光不赖。”明白了艾拉格特的意思之后,捷芬也跟着笑出声,“走!”
两人朝人群中走去。
普拉玛夫立于宫殿阳台旁,正趁难得的闲暇时光试着享受这繁杂国事中少见的宁静。希姆顿的王都圣拉雅恩萨靠着大海,吹的风永远是夹杂着咸甜味的,这一切仿佛他还是当年十几岁的时候,在辽阔的大海上亲自航行。
沉重的炮火,落入深海的水手,还有船只残骸和顺着血味而来的鲨鱼……瓦奎因的船队下午就要回来了,需要安排食物淡水还有其他的军备补给,军饷明日上午分发,希望船只损失保留在两艘以……
普拉玛夫回过神来,略有恼火地责骂了一声自己,他总是不让可怜的自己放松下来,自从宣称自己持了圣剑,是沐浴于圣神荣光下的神使神王后,所谓尘世间的事情就层层堆压在了他的身上。
但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这宗教,这信仰,空有的头衔,都是从头到尾的谎言,虚伪空洞——
国王走下了铺着长毯的楼梯,立于王座旁边,他刚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却又被人惊动了。
“禀报神王陛下,来自沙芙国王艾拉格特的信件送达了!”
气喘吁吁的侍从快步小跑进了圣歌缭绕的殿堂,跪在了台阶下,将厚重的信封呈递了上来,信上那火漆反着亮光,图徽一看就知道这信定然来自沙芙皇室的手笔。
“沙芙?那个浪荡子写信来干什么……”普拉玛夫疑惑地嘀咕了几句,让侍从拆出信件,念读出来,一旁唱诵圣歌,弹奏圣乐的男女纷纷放下了手中的事物。空旷的大殿里一时只剩下了侍从的声音,但接着乐师与兵士的心情很快就随着神王的面色变化而紧张起来。
普拉玛夫听完后长叹了一口气,紧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自己可能再需要一点熏香来缓解一下自己的头疼。
“食树神?这不是先前我国西边的开拓农民们也有所提到的蚊虫吗,陛下。”军官的皮靴踩在地面上,发出了声响。
“是啊,莫兰德。”普拉玛夫顿感疲惫地坐在了王座上,用手扶着额头,尽力地审视着这份信件,似乎想再三确认这上头的文字是否属实,但那少有人写得出的花体文字和已经熟悉的国王署名,以及最最明显的火漆都表明了这是难以伪造的明证。
“看来这些恶魔祸及的地方还真是不小啊,这样下去舰队是要延工的。”国王摇了摇头,放下了信件。
靠在刻满殿堂石柱旁的独臂军人也感觉到了一丝无奈,因为木材的存在对于建造光荣舰队的工程非同小可,那是不可或缺的基础材料,就好比一个人若没了肉身,灵魂也无处安身一般,再加上若是舰队的工程延期了,那个计划也就离实现更远了一步……这也难怪他这位向来震静的国王挚友此刻为何如此发愁。
“这些恶魔虫子胆敢挑战圣神照耀于大地上的光辉,那它们定然落得渣滓应有的下场,陛下——”莫兰德捏了个圣礼。
神王看了眼自己得力的左膀右臂,就能知他肯定是想说什么,抬手便让下人都退去了,自己走下到与军人平视的位置。
“听刚刚的信说那家伙想要‘资金援助’?呵,普拉啊,你觉得这家伙的听话程度有多高?”莫兰德冷笑了起来,看了眼放在了铜台上的信,“我甚至能闻出这纸里渗着的妆品味。”
“惹人忧虑。”普拉玛夫背手踱步,“况且这批费用他要的可不小。”
“所以您的想法是……?”莫兰德满怀期待地等着国王的下一句话。
“你还问我?莫兰德将军阁下最擅长的是什么啊?”神王难得笑了一下。
“那么这件事就请包在我身上吧。”将军又鞠了一躬,“我敢保证我的部下们能完美地完成伪装成随军教士的监视任务。”
“那就麻烦你了。”普拉玛夫挥了挥手,这才漫步回了王座上,“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还有何吩咐?陛下。”莫兰德滞了下脚步。
“出去时把第六根柱子后的那个偷听的乐师解决掉吧。”
“哦嚯,那是必须的。”
“艾拉格特!!!”
在前方微笑着带路的人突然倒下,马隆一愣,眼前出现了父亲的身影。
(怎么回事……这种糟糕的感觉。)
幸扶着倒下的艾拉格特,脸色非常难看。
“……”
“怎么了幸……?”
马隆的声音像是一点点挤出来的。
“……马隆你离远一点!在这呆着别动,我去王宫联络那边的人。”
“什……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是希莱,不要接触他!”
丢下这句话,幸就跑远了,留马隆独自一人跪在紧闭着双眼的艾拉格特身边发愣。
(希莱。)
(哦……是疾病。)
(父亲也是死于疾病的呢。)
(某一天突然倒在地上,然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
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来时是躺在一个不认识的房间里,幸在一旁看着自己。
“幸……”
“恢复意识了吗……”
“……我怎么了吗?”
“带着人找到你们的时候发现你盯着他发呆,怎么叫你也没反应,坐马车也好检查也好你都毫无动静……还在想你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往自己脑袋里装满了石头。”
“……”
“是想起什么了吗。”
见人并没有同往常一样反驳自己的言论,并伸出手轻抚着他金色的顺发问道。
“嗯……父亲的事。”
“这么说来我们第一次见面好像是那之后的事了吧。”
“嗯……是在母亲死后。”
见自己不但没能成功转移话题反而还扯到了更多不好的内容,心里一阵懊恼。
“当我没说吧。”
扯过马隆的手臂顺势将人拉入怀中抱住,深吸一口气,清甜的花香涌入鼻腔。
“听说瓦洛丹的国王要举行婚礼了,我们等明早葬礼结束后就启程吧。”
“好……”
(你也……爬不起来了吗。)
那个……我是马隆!您的信我已经收到了!
虽说前面部分完全没有看懂!但是!!!最后一句我看懂了!是指你们那边有会唱歌的花对吧!
很好奇它们会唱什么歌,会讲世界语吗?!还是说只会本土语言?!
还有长相也很好奇啊……!我想了很多,是小小一株的还是很大一坨……它们是会长出跟人一样的嘴巴呢还是通过什么特殊结构发声。
因为想太多了所以刚刚补觉的时候梦见了各种各样会发声的花!感觉再这样下去会睡不好觉的于是就决定去拜访你啦~
大约一周后抵达!请多关照!
——克里斯特•马科隆
这个我还是会写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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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写的不明字句可真是又臭又长啊……”
“那你来写!!!”
最后这封信被塞进了幸的嘴里以至于没有寄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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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亚向来对绚烂华丽的宴会感到不满,在结束和基麦拉的会面后,她婉拒了对方的舞会邀请,竟然直径回到他们的落脚点,准备着收拾东西打道回府了。
对于迦亚来说,这一次奇美拉之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比起在别国玩乐,还不如回到利斐利继续处理那一堆烦心事更为妥当。但是路德维希拉则认为,迦亚既受邀参加奇美拉的魔神节,就应该拥有做为君主最基本的诚信,不要拒绝奇美拉的盛情。
一想到那位曼陀罗女王的容貌,路德维希就不禁脸颊发红。她对美的感觉似乎有些奇怪。基麦拉在她心中激起的是沉重的、不确定的忧伤,虽然这忧伤同样能够使人感到愉快,但是它始终模模糊糊,像一场不知根源的幻梦。路德维希回想起基麦拉的面容,逐渐产生了一种冲动:要对她说些真挚的、招人喜欢的话,像她自身那样美丽的话。
利斐利的女大公被别国的美色迷了眼,这又算什么?况且对方的年龄小得足以做她的女儿。格哈德先是在心里把对方的荒唐骂了千百遍,然后咬着牙对她发难:“我看您是被那女孩迷惑住、其他什么都不要了。”他微微眯起眼,又露出他常有的冷嘲热讽的表情,“您不是认为您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能够得到吗?不妨对着心仪之物出手。但您的猎物实际上只有用象牙扇遮面、故作矜持的女子。您若是像只嚣张的孔雀,那可就要完了。虽然我倒可以以此自满。”
格哈德又露出了充满讽刺意味的微笑,而路德维希则摇了摇扇子,对他挤眉弄眼,很是随意:“那些轻佻的妓女可入不了我的眼。但如果小姑娘再年长个十几岁,或许我就会对她动心。她有一种独特的、令人着迷的魅力,可惜你没有办法和我感同身受,你在嫉妒我。对你来说,一切隐藏在感情领域里的抽象东西都是难以被理解的,因为你自身无法产生这种爱慕的情感。”
“您总是喜欢把精力放在追逐美丽事物上,不管里面是光鲜亮丽还是腐烂发臭。”
“那你呢?你总是用条条框框压抑自己的情感,只听凭命运漂流,连对自己也撒谎。”
“我无意宣扬冷漠的态度,只是想客观的对待生活,当然比不上您的放荡孟浪。”
“可你还没有开始生活,就急忙丢掉你的人性和思想,像胆怯的动物那样缩成一团。”
迦亚又觉察到了某些炸药被点燃的征兆。为了不让这两人再次吵起来,她开口说:“来说说她的近臣吧,那么她的宰相又怎样呢?”
路德维希组织着合适的措辞,答:“是个能力很强的人,陛下。他既然能够站在高位侍奉两朝君王那他一定有什么过人的特点。再说,现在的曼陀罗女王能够上位,相比这位宰相功不可没。至于他一些独特的癖好,则不值一提。”
格哈德听了她的话,暗自想:这听上去可不像是个好人。我的兄长或许会喜欢他,不可理喻的人之间总能找到共同话题。他想到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摸一样的瞎子,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他打心底里厌恶痛恨自己的三哥,可是偏偏人们都爱那家伙天花乱坠的大话,反而把他这个正直、稳重的人的存在淡化了。
他接过路德维希的话头,用宗教语言讲了几个词,惹得迦亚忍不住笑出声来。“但不可否认,朋友们,这国家对我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我想要与它有更进一步的交流。”她说。
路德维希和格哈德立刻交换了一个眼色。
他们本就不是那些只懂得嘻笑打闹、白日做梦的年轻人,早就懂得把满盘算计藏在面具下,无时不刻都在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在他们看来,迦亚仍然算年轻,虽然做事随性随心,但并非完全无法掌控。
路德维希说:“您觉得这样做可以吗?利斐利从来没有和其他国家建交的先例,一切都是未知。”
而迦亚答:“正是因为这样。世界正在发生变化,而利斐利仍然固步自封,这是不妥当的。这样总有一日它会被历史淘汰。所以应该在我这里开创先例。”
像是受到了近年来宗教打压的鼓舞,现在整个利斐利东部地区都掀起了一股改革热,独属于本国的新兴技术正在发展,路德维希自然不想有外国的科技和资源引入。她用扇子遮住半张脸,只留下那对熠熠生辉的眼睛望着格哈德,表情里带着揶揄。
而属于保守派的格哈德倒是对与外国建交持有乐观的态度,他始终觉得西部需要用贸易来走向繁荣。尤其是东部所谓的研究成果,什么火铳、弩机、炮弹层出不穷,消耗那么多金属冶炼出这些玩意目的何在?要开始发动战争了吗?这样有什么好处?对谁有利?
格哈德说:“我有预感,和奇美拉接触会带给我们不一样的东西。当然,也可能会……”
而迦亚答:“有得必有失,这是交易的法则。”
格哈德回到他的房间以后,就想找点东西打发时间。他们带来的书不多,格哈德看来看去,发现净是些纯粹消闲的低俗读物。后来他找到一本长篇诗歌的手抄本,他抱着随便翻翻的心态试着读了一页,竟然欲罢不能。格哈德就这样维持站在书桌前的姿势,一口气把书全读完了。
他对空想家的大话向来不屑,可他现在想的却是:这人写得实在好,不可以这样好呀!他又看了一下书的封面和背脊,发现是个他全然陌生的作者名。名不经传的作者引起了他的嫉妒,因为他一向自恃清高,在他的观念里,赞颂爱情和风流的诗歌都是废纸,是粗人为了满足自身欲望而创作的垃圾,可没想到如今他却沉迷在这样的世界里了。一旦格哈德回想起刚在自己读书时忘我的情形,他就感到羞愧和难堪。
就在这时,路德维希来敲门了,她在门外问:“到街上去吗,格哈德?我们可以一起去喝你还没有尝过的酒。”格哈德此时正心神不宁,于是他回答说:“我正犯着困,要休息一下。”
“那我给你捎点小玩意来。”
“一切由您做主吧。”打发路德维希以后,格哈德躺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
路德维希在门外翻了一个白眼。她向来对格哈德是充满鄙夷的——他一时多愁善感得像个深宫女人,一时又冷酷残忍得像个无生机的雕塑——并认为任谁也受不住他的傲慢脾性。总之,这个黑发女人一把拿过仆从为她准备的斗篷,不骑马、也不让使女跟着,就气冲冲地跑到街上去了。
奇美拉首都的街道错综复杂,路德维希特意挑着大路走,甩掉了从一开始就跟在她身后的、不怀好意的游民们。她早就听说这个国家的治安环境糟糕得无法想象,并且像利斐利一些旧贵族那样,对这样拼凑起来的城邦和国民感到不屑;但如今真实见到了,她又对此不以为意。或者说,她认为这里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路德维希在路上久久伫立,打量所有过路行人和路旁的商贩,还不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她穿得朴素,身上也没有什么装饰物,人们把她当做大户人家的使女,她也不觉得被冒犯,反而借此机会像普通的妇女那样,用直白的话语和对方套近乎,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作为商人,路德维希有足够的耐心和眼力分辨好坏,又擅长堆起亲切的微笑说腻人的话,仿佛能为了一星半点的让利而不择手段似的。店家见她出手阔绰,却又诸多挑剔,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她。路德维希在集市上买了些香料的种子,又在一家店面相对宽敞的服装店下了布匹的订单;随后她又去到铁铺,说“要一把厨刀”,当她尝到在路旁的小贩向她推荐的带有些许辛热味的红色酱料时,她提议用绵糖来交换,对方答应了。
后来她去到首饰店,看中了一套镶嵌着绿柱石、还有以珍珠作为装饰的银项链,但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买下来。路德维希想,虽然这东西看起来必定能入那家伙的眼,但如果他知道这在奇美拉里是女人用的款式,又该在心底里怨恨我了。他如此爱记恨,不知道又会说些什么狠毒话伤人。
路德维希得到了她想要的,又花了几个小时整理了文书送到迦亚的房间,等到她再见到格哈德时,天色已经完全暗合了。她说:“我的工作已经完成,如今可算是真正自由潇洒了,格哈德。”
“那我可要恭喜您。”他在吃一块棕糖,正嚼得嘎吱响,手上还拿着一些被丝绸包裹着的糖块,这是他从利斐利带来的零食,“迦亚给我的任务可比您的要难得多。”
“你可以找个蓝衣使女陪着你去,坐你喜欢的垂着厚实帘幕的马车,别忘了让侍从们在前面为你开路。”路德维希说,并摆手拒绝了对方递过来的糖。
格哈德则答:“无论过了多久,我还是不太适应您这张嘴。并且,您没有遵守约定为我带回什么,如今还有什么还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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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把两只菜鸡分开,他们怕是要互啄到企划完结x
当时欧洲还没有孔雀,但是说公鸡就有点粗俗了,请无视这个bug或是当成是平行世界的buff加成()
Gewinne und Verluste haben(have Gains and losses),翻译成‘有得必有失’,意会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