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由国王们主宰的世界,
君主与国王们的交流与日常,
亦或是非日常。
详细企划介绍请参照公告中“国王企划说明书”企划中途也可随时加入,欢迎各位新王的到来
国王企划
QQ群:535678101
额外的屁话:
利斐利的传统,姓名是所有人最宝贵的财富,是能够掌控躯体和灵魂的存在
在一般情况下,人们在交流时只会称呼对方的称号,这是最为稳妥的做法
但是如果想要表达嘲讽或是亲近之意的话,可以称呼对方的姓氏,配合敬语使用嘲讽效果更佳
至于名字,那是伴侣之间才能知道的,不能随便乱说
这些细节已经尽力在四千字的废话里体现了,不知道能不能感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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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样了。欧维耶和利斐利之间的距离不算远,但毕竟还是相隔了一个海域,不可贸然前行。”格哈德一边说,一边让路德维希用棍子在地图上示意两国的位置。“至于我国是否响应这次‘聚会’,还请各位仔细斟酌。”他说。
女王率先接过那张邀请函,用双手稳稳拿住谨慎地开始阅读。坐在格哈德旁边的科勒在对方的示意下一直看着女王,并向格哈德传达他认为女王已经在心中作出决定的讯息。过了半晌,科勒听到迦亚抬起头,问:“您有什么高见呢,首相?”
首相格拉伊是内阁最具资历的长者,他为王国服务多年,为人们带来诸多福祉,就连女王迦亚也十分崇敬他。这个两鬓发白的男人信使把邀请函细细读了几遍,然后站起来,在地图上圈出利斐利所有的资源产地,说:“在以前的记录中,利斐利鲜少与他国建交,我们没有急需得到的稀缺资源,即使有,也能通过对外扩张和贸易手段获取。另外,建交即意味着技术的共享,对于拥有世界先进工艺的我国来说,实在是没有太大益处。因此我认为,利斐利应该沿袭旧制。”
“这话说的太过狂妄自大了,格拉伊。”对于格拉伊的一番话,财政大臣埃斯波西托从一开始就感到十分不满,只是按捺着没有发作,“您到底是多少年没有离开利斐利、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了?利斐利在几年前才开始宗教改革,无论是工艺还是技术,想要超过那些以科研为重心的国度还早得很呢。”
财政大臣和首相向来不和,他们分别代表利斐利宫廷内臣中泾渭分明的两个派别,总是能够不约而同地提出完全相反的方案。埃斯波西托完全不顾对方比自己要年长好几轮的年龄,毫不留情地对格拉伊提出异议,这种当众出丑的感觉让首相恼火。
“你们两位的立场,我已经充分感受到了。”迦亚摆出一副冷静的姿态,环视一番坐在会议厅的诸位内阁成员,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她继续说道:“如首相所说,利斐利少有与外国建交的历史,因此我认为利斐利相对于世界上其他自由开放的国度来说,已经变得落后和易于被侵略,再这样固步自封下去,反而对利斐利更加不利。”
“自从我继承这个国家以来,我就发现人们被古旧的价值观束缚着。这是利斐利不幸的源泉,我想要改变这个国家的政治,引导人民走向光明的未来……这是我登位五年来最深切的愿望。”
女王不紧不慢地说着,突然止住了话。她仰起头,望向自会议厅穹顶垂下的深蓝幕布,和上面印着的利斐利的国徽,想要努力镇静般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而这封邀请世界诸王的邀请函正是一块绝佳的敲门砖,我们应该紧紧抓住它,使利斐利得到新的发展机会。”
虽然内阁例会上谁也没有提出过这个问题,但迦亚确实能够感受到:这个国家正在衰落。利斐利的王座上首次只出现了一个本应被历史洪流淹没的女性,感到不满、对新王命令阴奉阳违的贵族自然大有人在。
即使像王都这样的大城邦,经济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下滑,至于其他的小城市更是已经陷入了窘迫的状态。因此,利斐利迫切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进行大改革,而她也需要一个机会再内阁和贵族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
“我不怎么能够听懂您说的话,总感觉……”路德维希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您刚才说了非常了不起的话呢,迦亚大人。”她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光说漂亮的空话,这样是不行的。”拉姆齐对女王的这番话抱有怀疑,但他的话语很快就被淹没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嘈杂声中。如此一来,利斐利决定响应这次诸王的聚会已成无法更改的事实。
然而对于这趟远行,首相还有不放心的地方。外交官格哈德在上任以来代表宫廷解决了国内城邦之间大大小小的纷争,可他这优秀的政绩却始终掩盖不了他是一个左眼目盲、患有严重先天性视力障碍的瞎子的事实。
或许是感知到了他的不安,格哈德侧过头,用还未完全失明的眼睛望向格拉伊,嘴边带笑,用轻松的口吻说:“我顶着这双眼过了快三十年,自然知道自己的斤两,您完全不用为我操心,首相。普通的接触和交谈是不受任何影响的,况且正如女王所说,在她这些臣子中,没有谁比我更加——巧舌如簧。”
“我认可你的能力,但新的土地总会让人无所适从,我想你仍然需要一个助手,”格拉伊对他点点头,像是对对方的回答感到满意。他抬起手指了指内政大臣拉姆齐,并说:“让拉姆齐和你们一同前往吧,他那个聪明的头脑总能派上用场的。”
路德维希听了这话,忍不住掩着嘴嗤笑一声。对于这个内政大臣,内阁的成员们都不想在内阁例会以外的地方与他接触。拉姆齐空有过于常人的智慧,却十分高傲自满,他这样性格恶劣、口无遮拦的人从来都不受任何人待见。“他还可以做你的引路人,亲爱的格哈德。”路德维希善意的提醒道。
拉姆齐对着格哈德做了一个带有侮辱意味的手势,可惜对方并没能看到。女王把臣子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并没有对格拉伊的提议提出自己的意见。她心中只在牵挂一件事:如果能与其他国家建交并得到援助的话,这样的困境就能够解决了吧。迦亚不禁这样想着,并对未来与诸王的见面充满期待。
完蛋了先前说好的剧情我都忘光了,而且聊天记录也找不回来了(挠头
赶紧商量着编了新的屁话
说好要放飞自我的,于是稍微放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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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女推来两把椅子让宾客坐下,然后退到书房的门边站着。迦亚先是指着一位穿着长外套、带着礼帽的人说:“您应该是格纳达先生吧,而他,应该就是您的伴侣帕尼亚。我猜得对吗?”
“是的,正是这样。”两位学者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他们是利斐利中出名的智慧之人,不仅在物理和数学上略有成就,而且他们还精通威斯汀语。娜尔思女王召见这样重要的大人物过来她的宫殿,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与他们商讨,并相信他们能够解决她现阶段所处的困扰的境地。
“相信你们已经知道我在最近一次内阁会议中发表的提案:以宫廷的名义向世界各国建交。这是一个既重要又创新的决定,因此我希望得到你们毫无保留的想法。”
帕尼亚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在这位年轻的女王面前一点也不显得拘谨——他说:“您正在试图破坏原有的平衡,相必会有人反对您的改革,或是质疑这一举措的可行性和将带来的好处,是这样吗?”
“您真聪明,没错。”迦亚回答。
“您希望我们能够帮助您找到有说服力的论据来与这些人抗衡,”格纳达马上接过话,“一旦改革,即意味着以各公国名义的对外贸易将会受到限制,贵族的收入也会因此被削减。”
“对,正是如此。他们对我表示反对。贵族们早就习惯了行使特权,他们认为自己的职责就是向人民征收什一税和民间捐赠,惯例属于自己的封地。”女王抬手揉了揉眉心,继续说:“我曾经读过一些保存尚好的文献。威斯汀教从一座封闭的岛屿中开始发展,岛上的子民和平安稳地生活了几个世纪,但这和利斐利出于世界中心、被各国包围的国情是不同的。我们的根基已经无法支撑整体。”
格纳达斩钉截铁地说:“唯一明智的方法就是实现新建筑的重建,让一切从头开始。如果坚持要一座建造于海边沙滩上的沙堡永久矗立,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这样说来,这工程是一旦开始就要归根溯源的计划。但这也同时意味着会激起一场牵动所有利益集团的战争,那该如何是好?”
帕尼亚的回答则是:“您需要更加小心地行事,陛下。那些您所厌恶的奢靡风气不会因为新政的推行而被打压,作为统帅一切的领导者,您要学会拖延,这是应对不能或是不可以实施的计划的基本对策之一。”
上午十点,女王结束了和两位贤人的对话,又挥手招来使女,让她把早在候客厅等候多时的利斐利的外交官叫过来。外交官如今叫做哈塔尔,他是个瞎了一只眼的男人。他早在自己得到封地、离开本家以后就把自己的姓氏改成封地的‘哈塔尔’,看样子是想要和过去的生活彻底告别了。但是在宫廷和上流社会里,他还是被看作是顶着原来姓氏的人。
哈塔尔一见到女王,就笑着说:“如何,迦亚又产生了什么新的高见?还千里迢迢把我找来”,又说“你要吃点零食吗?我给你带了几块棕糖。”
而女王则接过他递来的糖果,并回答:“是的,我有事要拜托你。可在此之前,我要感叹一句:你和你的弟弟不仅容貌相似,就连言行举止也是相差无几的。你们都喜欢用棕糖表达善意。”
“得了,您这话可把我的好心情给弄没了。我可不想听任何有关他的事,甚至那个家族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我们还是继续来说外交的话题吧。”哈塔尔冷冷的说。
女王为她的口不择言道了歉,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因此,我认为与周边邻国建立友好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迦亚说。
“然后呢?你确定你想说的已经表达完了吗?”
“我认为已经没有遗漏。“
“您可真是让我吃惊啊,迦亚。”哈塔尔突然笑出声来,“你觉得这样好,那就这样吧。”他说完这话正想要站起身,却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顶着那个姓氏的世家子弟,他应该竭尽全力帮助宫廷,而不是为以前的家族效命。他用剩下的那只眼看了看女王,又坐下了。
“国家之间进行交往的目的是利益和贸易。如果大家都能向你那样把建交当做交朋友的话,世界或许就能变成众生梦寐以求的乌托邦了。”哈塔尔提醒道,“有想要的东西吗?”
迦亚沉思片刻后回答:“木材比较紧缺。西部每年花费一大笔钱对外进口木材,在希莱开始以后,他们的日子渐渐也过得不舒坦了;东部靠燃烧地下的石油做燃料,而中部,似乎什么也没有。他们靠伐木烧火,但这样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好吧,那你有什么能拿出来交易的吗?没有。利斐利没有独属于宫廷的产业,陛下。”利斐利是由大大小小的公国组成的王国,各公国独立自治,对外的交往全靠公国派出商队到世界各地进行贸易,利斐利宫廷拥有管理国土的权力,却只负责向各公国收税。这是百年来延续下来的传统,没有人尝试改变它,正如没有哪个公国会推翻宫廷的统治一样。
女王则好像有了自己的打算,她说:“这你不用担心,想要借助宫廷和别国达成交易的人就想海边的沙子一样多。很快,他们就会拿着贸易文书来找你的,你只需要等着就好。”听了她的话,哈塔尔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他对着女王行礼后离开了。
利斐利宫廷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产业,即使现在迦亚说着想要以宫廷的名义进行外交,她也还是要仰仗各公国为她出钱出力。呈送给玛尔洛斯的文书哈塔尔要各誊抄三份,这工作他不能假借他人之手;尤其是寄向西边格哈德公国的贸易文书需要完全用宗教语言书写,他又花了半天时间翻译文字、查找词典。
等哈塔尔做好备注,所有文件用火漆封好后,天空的光芒已经暮合,窗外的景色已经逐渐变得模糊了。宫廷突然要建交做什么?哈塔尔一边吩咐使女给油灯换芯一边想,如果这是女王心血来潮的游戏,他大可以像往常一样纵容她,但如果这是女王坚定决心要做的改革,那么利斐利各大利益集团应该重新评估她所拥有的实际地位。
唉,烦人的事情就让麻烦的人自己解决吧,他只是个小贵族‘哈塔尔男爵’,又有什么立场去操心大人物该操心的事呢?现在的他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做什么虽不会得到赞许,但也不会得到责备,这该是件好事。
另外……哈塔尔转过头看到摆在他桌上的、玛尔洛斯国王的画像,忍不住长叹一声。由于各式各样的传统,利斐利不太喜欢有浅色头发和浅色眼睛的人,若是有谁生了白发或铂金色头发的孩子,那新生儿就要立刻被打入奴籍。在这样的氛围下生活的哈塔尔自然也对一下子把利斐利雷点全部踩中的马隆没有多少好感,他衷心希望这位王以后别来访利斐利,免得承受大家的白眼。
第二天,哈塔尔收到了他的助手带来了贸易文书。“干什么干什么,”通宵达旦工作的外交官恶狠狠地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你忍心把只睡了三个小时的我叫起来吗!赛图特!”他一边说着咒骂对方的话语,一边看对方递过来的文件,“你们家怎么这么舍得,竟然愿意花大价钱买……买什么?‘太阳和行星’?我好像听说过这名字,它是什么东西?你们还要派工匠去学习它的技术。”
赛图特面对他的询问,回答:“在别国,它也被叫做‘蒸汽机’。您知道西雅的,她总是对新事物抱有浓重的好奇心,她说这喷白雾的锅炉就像火种一样令人着迷,昨天为了得到宫廷的首肯,还缠了女王一下午。”
哈塔尔的心里虽然仍有疑惑,但他又看到文书上女王的签名不似作假,于是打了一个哈欠,嘴里嘟哝着“令妹开心就好”,又走进书房开始工作了。
受到希莱的影响,一向与宫廷保持若即若离暧昧态度的格哈德公国也草拟的贸易文书,期望以最合理的价格从玛尔洛斯处购得木材。来和哈塔尔进行交涉的是利斐利出了名的病秧子,他们站在一起,分明就是一面映照出对方的镜子——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都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可一个却瞎了半边眼,一个是副衰弱的模样。两个人以对方的爵位相称,礼节周到,处处透露着疏远。谁能想到他们曾经是与对方互分血肉、亲密无间的的双生兄弟呢?送走公国的代表以后,哈塔尔把自己缩成一团,脑海里是无数昔日景象的回放。
在玛尔洛斯,无论哈塔尔走到哪,他总是能够感觉到某些无法忽视的视线总是黏在他的身上。他自认容貌还算周正,也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注目的英俊姿态,却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焦点。
哈塔尔并非是个游手好闲的懒鬼,也不是个多嘴多舌、喜爱造谣生事、拨弄是非的人,他甚至没有贵族特有的趾高气扬的神气和阴险的不可告人的欲望,可就是从来没有人喜欢过他,他向来得不到足够的关注。可现在在玛尔洛斯,哈塔尔反而能够享受这样的殊荣,这反而让他浑身不自在。
幸好和玛尔洛斯国王的见面还算是顺利。金发碧眼的马隆,他看起来和迦亚的年纪相仿,或许比她更年轻。哈塔尔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和对方的宫廷,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心里的盘算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我替娜尔思女王未能亲临贵处与您交谈感到歉意。为了以符合您那高尚情操的方式回报您,我在此把利斐利宫廷的心意奉告您:宫廷愿意抓住任何机会使利斐利走到最符合它真正利益的道路上去。”
在利斐利,没有多少贵族会对宫廷抱有真心实意的敬意,这导致外交官在面对别国的统治者时也没有半点惧意,在他看来,他和其他人一样尊贵,他完全没有必要对谁刻意迎合讨好,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能够用他惯用的欺诈手段达成目的。
“与玛尔洛斯结为亲密的同盟,这样做符合两国的利益,尤其是符合玛尔洛斯的利益,利斐利愿意给予你们它所能及的一切援助。这是我的肺腑之言,任何机遇相同的人也没有我这样情深意真。”
等一下,这家伙有认真听我说话吗?说了半天的哈塔尔抬起眼,发现对方竟然在一边吃着什么东西一边与他会面,怒火蹭的就从他的心头直蹿上喉咙。从来没有被这样无礼对待的哈塔尔不满地皱了皱眉,也失了继续寒暄的兴致,直接让助手赛图特把他整理了几天的文书呈过去。
盖有宫廷纹章的文书里,除了迦亚那张像玩似的的外交文件外,后面还附加了许多其他公国的贸易条款,如此一来,对玛尔洛斯的外交已经不是宫廷所能够主导的趋势,而是利斐利诸多野心家的计划了。那个蠢女人到底还是没有发现自己又被利用了啊。哈塔尔在暗中对他的君主的智商嗤之以鼻。
“这‘利斐利附属公国’是什么?”在认真研读利斐利的外交文件后,马隆发现有几份的受益方署名过于怪异,他指着其中一处问:“‘洛维格-凯斯迪昂’这是一个地区的名字吗?”
“是的,这是利斐利宫廷的产业所在地。此地全权由当地的管理者管理,同时,这里也是信仰弊国国教的地区,因此在下文有以宗教语言书写的备注。”哈塔尔神色如常接受玛尔洛斯国王的询问,“如文书上所说,宫廷期望以最合理、最公道的价格从玛尔洛斯处购得木材,当然,最重要的是展示利斐利的诚意。对于能和陛下建立友好的关系,娜尔思女王的心中充满激动喜悦之情。”
让哈塔尔松一口气的是,马隆虽然看起来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但实际上是个爽快人。国王在文书上签名并盖了章,这意味外交官的工作结束了。直到这时,哈塔尔才把自己憋积已久的问题问出:“恕我说了失礼的话,在玛尔洛斯,我能够收到所有人的注目,这在利斐利是极为少有的。我既不是英俊潇洒的伟岸男子,却也不是穷凶恶极的丑恶之徒,过分的关注使我惶恐而百思不得其解。”
利斐利西部以红发红眼为尊,作为宗教起源地的公国的士族子弟们无一不是这样的容貌。无论哈塔尔如何否定自己的过去,他仍然流着大贵族的血,他和其他的兄弟姐妹一样,长有最张扬的红发和鲜艳如血的红眸。
马隆的回答则是:“玛尔洛斯国内没有红发红眼的人,大家看到你,只是觉得稀奇,所以才把视线集中到你的身上罢了。”
见对方一副不愿意多讲的模样,哈塔尔也识趣不再多言这个话题,他又说:“听闻陛下与奇美拉的宰相定下了婚约。我位卑才浅,恐怕届时无法出席您的婚礼,请允许我现在以个人名义为您献上贺礼。”
哈塔尔把自己封地的特产——一种里面夹着糖浆的奶糖送给马隆时,他明显发现对方的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从小在富庶之地长大、以生产糖为主产业的哈塔尔对外国人痴迷甜品感到不解,但看到对方真切的兴奋模样,他也能感觉到骄傲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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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官的嘴是真的厉害,如果觉得他不厉害,那就是我写不出他的厉害(
利斐利现状
迦亚:我要外交!
各公国:不听你放屁
‘太阳与行星’:“瓦特制造出了一套被成为“太阳和行星”的齿轮联动装置,把活塞往返的直线运动转变为齿轮的旋转运动。由于对传统结构的这一重大革新,瓦特的这种蒸汽机真正成为了能带动一切工作机的动力。”
埃尓德蚊灾事件
“……东边的林区,昨天一夜之间,损失惨重,许多果树一夜之间林果尽无,预计这一季度的林果产量将大量减少,木材产量也将大幅度减小。”
一头白发,身披着由露娜蒙恩独有的上等丝绸所制成的大袍的中年男性,是露娜蒙恩东边邻区赶来的一位传信者。他的话语令本有些昏昏欲睡的九月猛的惊醒了,好像一颗炸弹在她的耳边炸开了。
“……那是什么意思?总不能是林果长了翅膀飞走了吧?原因是什么?”
九月有些不满地开口。中年男子慌忙摇头,谦卑地道:“不,不是的。原因已经查明了——”
男子欲言又止,表情染上了恐惧的色彩,似是不敢再多言了。九月微微地皱眉,并未意识到有何不妥,不满地催促道:“说。”
“……是埃尓德蚊。”
“什么?!”
“埃尓德蚊?!”
阶下的一众大臣哗然,没有一个人再能保持冷静。一时间,这神圣严肃的皇宫内,人声喧闹。眼下,这混乱之势有些控制不住,那传信者却似是没有什么眼力,竟然又火上浇油——
“而且,还有变作蚊灾的可能。”
这一下,大臣们竟不再喧哗,个个将目光聚焦在他们年轻的王女身上。眼神甚是不安——他们渴望着伟大全能的女王为他们指明前路。
被这样的目光聚焦了,她好像噎住了,呼吸困难。
怎么办?怎么办?
平日里处事清清楚楚,逍遥自在的九月,一下头疼了。
“别紧张。”
忽然,从左边传来了令人联想到和煦日光的温柔男声,宽慰着九月。
“作为女王,保持镇静是最重要的。”
紧接着,右手边传来了令人联想到千年冻土的清冷男声,提醒着九月。
九月的脸“刷”地红了。哥哥们依然保持不乱,自己却乱了马脚,作为一个女皇,这实在是不应当啊。她深呼一口气,表情变得平静。
“在场的各位,都是露娜蒙恩的顶梁柱,是百姓的脊梁骨。”九月缓缓开口。眼神如同一把剑,刺进了大臣们的心窝里。
“这是天灾,是无法躲避的,面对灾难,我们不能退缩。我们的身后是百姓,我们必须想出办法。要办法,先冷静。”
沉默!大臣们脸上流露出羞愧之情,似乎是在为自己的不成熟而感到无地自容,又带这些坚定,似乎又是在为他们的王感到充满了信心。九月笑了,朗声道:“首先,不要隐瞒这些事情,告知全国,纸包不住火,任流言去吧。不过安抚群众是必要的,安排人去,为百姓们分发防蚊剂。”
“其次,传信者。告诉我,蚊灾出现的几率是多少?”
传信者猛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九月的眸子,心生惧怕感,又低下头去。他低低地回应:“90%,女王大人。”
众臣心中一凛,但无人面露恐惧——是女王使他们好像吃了定心丸。
“好。那你现在就启程,骑上皇家最快的马,回去组织提前收摘果实,砍伐林木,将木材装入仓库。东部的居民,赶快搬走。”
九月站了起来,淡淡地说:“幸亏我们不是以外售木材为生啊。快来人起草,通知邻国蚊灾的事情。”这会是个与他国交好的机会么?九月摇摇头。如果没有这机会,应当更使人快乐吧。
突然想尝试的新题材,结果变成了某点风,好奇怪呀
可能会有bug,请当做没有看到吧
陷入了没互动没剧情的低产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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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躲在暗处死死地盯着站在油灯下值守的祈母教卫兵,眼里闪烁着从硝烟中淬炼出的冷光。他穿了一身能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夜行衣,也戴上了面罩和手套,但他看起来还是很年轻,身型像少年般瘦削修长。
为了他摸清在他附近巡逻的卫兵的动作做到一击必杀,琥珀维持一个姿势长达几个小时,并时刻保持肌肉紧绷的状态。等到他看到对方因为夜深而感到倦怠时,琥珀缓缓地抽出自己的短刀,身体微微抬起,心中计算着自己与敌人的攻击距离。
在卫兵转头的瞬间,琥珀猛地从暗处窜出,他手中的短刀带着一丝破空之声,向对方的咽喉处划去。琥珀在战场上活跃近五载,擅长任何出其不意的暗杀和突袭,他的攻击发动得快速、迅猛,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在下个瞬间,一道血痕出现在卫兵的脖子上,并且瞬间放大,喷射出近两米高的血柱。琥珀下手的位置非常准确,一刀割破对方颈部大动脉的同时,也破坏了对方的声带,让他无法发声求助。他看着敌人倒地的模样,感受着在心中涌动的斗志和杀意,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琥珀的攻击非常突然,对方也是在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情况下被一刀毙命,但他倒地时产生的动静,还是引起了他的同伴的注意。
另一个持枪卫兵听见动静走过来,看着半身是血、手上紧握武器的入侵者,他迅速举起手中已经上膛的火枪,厉声喝道:“是谁?!”
完全把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的琥珀却他的警告充耳不闻,甚至还把手中的短刀转为正握,然后朝着对方用力一甩,让锋利尖锐的刀刃朝着他的心脏飞去。
卫兵用枪杆轻而易举地挡住了这次攻击,但他也不敢放松警惕,几乎没有片刻的停顿,就再度举枪,瞄准不知为何没有再动作的琥珀。
与此同时,有个人影冲到卫兵的背后,在他分神的那个瞬间抬起拿着刺刀的手,以背后劫持的姿态把刺刀插入对方的下颚,然后伸手抓住刀柄用力转动,在敌人脖子上留下一个大开的血洞。
海纹拔出刺刀,甩了甩刀上的血水和肉末,然后弯腰捡起琥珀的刀还给他,说:“不要飞刀,你的准头不太好。”
琥珀给他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自从希姆顿被祈母教占领以来,希姆顿的边防士兵就经历一批大换血,所有对新教有异议、甚至反对新教的人都被杀害,余下的只有六神无主的随波逐流者和被洗脑的狂热信徒。
利斐利的边境城市塞门和希姆顿的国土接壤,两边驻守的士兵虽说不上知根知底,但也是打过几次交道的点头之交。而祈母教新派来的驻守军,没过几天就杀了几个利斐利的士兵,这是所有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对方以‘利斐利的卫兵出言不逊、对祈母教傲慢无礼’为由,将死者的头颅挂在哨塔上三天三夜。
得知此事的塞门领主爱德蒙兹勃然大怒,并为对方贸然攻击我方士兵感到震惊。他立刻下令让他的私兵以牙还牙,并嘱咐他们要用残忍的手段,加倍奉还利斐利所遭受的耻辱。
出征的琥珀一行人属于部队‘奥雷’,而年龄不满二十的琥珀则是这队伍里最年轻、同时也是最出色的暗杀者。他似乎天生就有在杀戮方面的天赋,虽然负责教导他的海纹一直说他心智不成熟、不够稳重,但琥珀认为这些小问题无伤大雅。杀人既不需要交流,也不需要语言,只要手起刀落,一切就能变得寂静。难道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加通俗易懂的生存法则吗?
他们很快就杀到了敌军首领的营帐附近,由于没有特意掩盖杀人痕迹,暴露在敌人面前、负责与对方进行交涉的堇青很快就被包围了。看着十几支瞄准自己的枪和锋利的刀剑,堇青不为所动,朗声道:“我这次来,是有要事和贵国将军商讨,并没有恶意。”
“你们从前哨战一路杀到我的帐前,还说没有恶意,真是可笑!”随声而出的男人身穿一身银白铠甲,星目有神,表情肃穆,他看着没有动作的堇青,脸上露出忌惮的神色。
“祈母教的将军,我是来自塞门的无名小卒。您们军队的某些人前日对塞门犯下了无可饶恕的罪行,我是为此来讨回公道的。利斐利没有反对和攻击祈母教的意图,可惜您们无法回以相同的诚意。一事还一报,只要您积极配合,我们利斐利还可以和祈母教和平共处。”堇青望着对方说。
男人的眼神在几个闪烁后,才抬手示意士兵收回武器,说:“奥罗的堇青大名鼎鼎,我还是认识的。你来,我的兵拦不住你;你想走,我这些兵同样也留不住你。我们祈母教和利斐利的理念相同,实在不应该成为刀剑相对的敌人。”
“正是如此。”堇青说。
“但是利斐利的兵士出言不逊,在祈母教教众面前侮辱神子,这同样是罪不可赦的恶行。我们不会为了向利斐利示好而折损自己的尊严。今日就当无事发生,请回吧。”
堇青听罢,冷笑了一声,“真是不识好歹,那么客套的话就不必多说了。”他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弹射而出,抽出藏在袖中的刺刀,迫近离他最近的、有较为精良武装的士兵面前,从侧面把对方的身体整个刺穿。
这种只身冲入敌人攻击范围的发难是十分大胆而冒险的,但堇青脸上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他用双刀一边招架着士兵的攻势,一边把他们引到同伴们在的地方。
安山在暗处掩护堇青撤退。他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捏着箭尾把弓拉满,对准拿着火枪的敌人松开两指。
“咻!”
箭头被镂空淬毒弩箭带着特有的清啸声,径直射穿了对方的咽喉。在第一支箭射出时,安山又找到了新的目标,抽出两支箭解决掉举枪正要扣动扳机的敌人。
他射击的速度比火枪上膛的速度要快上不少,很快,在几声清啸后,安山射程内的所有火枪手都被射穿咽喉倒地。
在外围屠杀增援士兵的蓝纹听见呼啸的箭声,回头向琥珀说:“跟人家学学,这才是所谓的弹无虚发,懂了吗?”,对方则空出一只手给他做手势,说‘您可闭上嘴吧’。
祈母教的将军预知事情不妙,派遣一个兵士做信使骑马突出重围。但他还没走出百步,就感觉到一股隐晦的杀气冲他袭来。信使提住马缰,借马身挡住这致命一击,但自己也被巨大的冲力摔倒马下。信使用剑平衡身体,随后对着突袭者破口大骂:“你们利斐利就会一些阴险下流的招数!”
“兵不厌诈,你们皆是吾等刀下之魂。”方解抬手把头发撩到耳后,对对方灿烂一笑。既然这次领主已经派出了塞门精英部队奥雷,就绝对不允许有活口留下的可能性,也不能让敌人有通风报信的机会。
信使率先出剑,剑锋在夜色的掩护下毫无踪迹可寻,直直朝着方解的门面袭去。方解也不躲闪,手中长刀一抖,以全身力气架住这杀招,大笑说:“我看你就是来送死的。”他说罢,借力将手上的刀用力向上一划,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青光。
信使原本砍在方解刀上的剑被这一招挑起,震得他浑身一颤,差点将剑脱手。但方解的攻势却并未因此停止,他躬身向前,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把小巧的弯刀,直直朝着敌人的脖颈处攻去,信使躲闪不及,被这出其不意的一下削为两截。潺潺的血液从他的伤口处迸出,尸体倒下时带来的浓重腥味凌冽得如同寒冬时的飓风。
方解收起刀,用手撚了撚被血溅到的发丝,神色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不为自己所制造的死亡而感到恐惧或兴奋,甚至对死本身无动于衷。毕竟在战争中有多少人死去,就有多少人来补充,某些损失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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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所在的军队叫奥雷(Ore),大家都是矿物名字,但是琥珀他啊,他只是似矿物,嘻嘻
本篇出场的石头有:安山(Andesit)、海纹(Larimar)、方解(Calcit)、堇青(Loilth)
这个部队的优点是高敏高攻高命中,但是总体上是脆皮,只能做刺杀用,正面作战的话分分钟被秒
我假装希姆顿没有蒸汽机,热兵器水平在燧发枪阶段
附加的小知识:‘闭嘴’的手语是比‘匚’的手势,适用于法国
(没错,琥珀是个哑巴(
“银凤凰已死!
陛下,我的陛下,
且听我说!
西方的银凤坠落于阴影,
踩在他尸体之上的,
是报丧的女妖……”
埃拉托抱着一叠情报冲入皇宫殿堂,高声叫喊。此刻恰逢艾拉格特与其他大臣议事,其中不乏有些位高权重的老臣子,他们无一不皱着眉头,对这个冒失的侍从十分不满。甚至还有的大臣已经出声训斥:“你这不懂礼节的侍从,可是不知我等正与王议事?不知通报,不懂礼节,可是在蔑视王的权威?”
不过年轻些的大臣倒是不把侍从的无礼当回事,见埃拉托被训,反倒一个个都幸灾乐祸的模样,甚至还有人亲密地跟可怜的侍从扮鬼脸。他们都知道,埃拉托是艾拉格特仍是王子时捡回来的可怜儿。而当年的国王是个严肃的人,也不允许王子做这种“拯救下等人生命的无聊事”。可不听话的王子将埃拉托藏在各个大臣的家中,时不时还转移一下,宛如打游击一般与自己的父亲作对。于是这个亲手被陛下捡回来的孩子在东躲西藏的日子里,也与年轻一辈的栋梁们一同长大。这群年轻人之间倒是不在乎什么礼节和权威的,艾拉格特以及他年轻的臣子们也全然不把这个热爱诗歌的少年当下人看。
“我的侍从一向是很懂礼貌的。”艾拉格特站起来,拍了拍手,制止了老臣子的训斥,“他来找我,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我知道西边的银凤凰,那个莫德尔王国?唔,他们姑且也算是我们友好的邻邦……他们怎么了?”
“陛下。”埃拉托一路跑得气喘吁吁,他走上王座,将情报递交给艾拉格特,“是瘟疫,陛下。那恐怖的报丧女妖开始在莫德尔传播,就连国王也染病去世了。”
这消息一出,整个议事大厅一片哗然。
瘟疫,最可怕的词汇。对没有任何杰出医学研究的沙芙而言,会传染的疫病比天灾更加可怕。
“安静点,诸位。”艾拉格特轻轻咳嗽一声。既然王开了口,大厅便安静下来。
“埃拉托,告诉我,瘟疫的传播性如何?”
“速度非常快,已经开始向邻国扩散了。”
“瘟疫的杀伤力?”
“也很强。”
“有潜伏期吗?”
“前期症状像是普通的感冒。”
“莫德尔王室作何反应?”
“国王已经因瘟疫而死去了,没有留下任何子嗣,所以……”
“啧。”艾拉格特有些苦恼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咬牙沉思。很快,国王抬起头:“好吧,现在顾不上恢复树林覆盖面积了,会议主题进行临时更改。埃拉托,记下我说的话。发展医学是我国最优先的提案,防疫是我国最优先的政策。停止对西方的贸易输送,让外交官写信给嘉戴诺说明情况。检查返航的航船和返程的马车,途径莫德尔王国的一律不允许进入村落和城市,若发现有疑似瘟疫症状的人就进行隔离。还有,写信给追忆之国,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应对瘟疫的办法。”
“明白,陛下。”埃拉托飞速在纸上记录着沙芙国王的命令。国王很少会在他面前露出严肃的表情,而当他这样做的时候,就说明事态十分严重了。于是同国王非常亲近的侍从也收敛了玩笑的心态,开始变得认真起来。
“陛下,我们不应该接受难民。他们会将病毒带到我们的国度的。”有的臣子如此提议。
“对。”艾拉格特敲了敲桌子,“在我们的医生找到疫苗之前,禁止他们进入我们的国家。但是我们毕竟是艺术之都,若是艺术家向我们求援,我们必须伸出援手。”
“可是……”
“我明白,在进入国境之前,必须要检查他们是否得病。如果有瘟疫患者,就禁止他们进入我们的国家。唔……哪怕是举世闻名的大艺术家也不行,哎,想想还有点遗憾。”艾拉格特点点头,“算了,埃拉托,把这条也加上。”
“从国民的角度来看,您永远是最贤明的君王。”提案得到通过的大臣随口赞美了一句。
眼看着一条条命令发布出去了,整个王宫都开始忙碌起来,艾拉格特却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安心,他叹了口气,坐在王座上:“虽然我不相信有什么神灵,但是此刻真希望有个神灵可以庇佑我的国家。”
0.
“殿下,这是今天的……”
“放在一边吧。”
克罗赛尔苦笑着,手里拿着羽毛笔没有停止书写。
安德森叹了口气将一大叠报告放在已经堆成小山的文书旁边,刚要转身离开时又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去:“那个……殿下,请务必先看报告书。”
“明白了。”
安德森急匆匆地抱着另一份资料关上门,径直地沿着长廊奔跑着。
1.
因为一件又一件麻烦事的缘故,卡欧蒂斯的整个王室、善于科研的贵族和学术领域都陷入了极度忙碌。前不久的虫灾先不说,这次又面临了一个大问题——瘟疫“希莱”。
而这一切又要从目前距离卡欧蒂斯十分近的一个国家——莫德尔开始说起。瘟疫在他国爆发,并且危害到了那位年轻的国王,导致现在莫德尔王国已经失去了统治者。
——然而“希莱”,正在以莫德尔为起点向四处扩散。
这是个大麻烦,按照传播的速度,预计会十分迅速地波及到卡欧蒂斯。克罗赛尔端详着刚刚安德森拿来的报告书,仔细地翻阅着。
目前似乎没有有效治疗的方式,用现有的药物可能也只能缓解病情的样子。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之前因为蚊灾的事情,药剂师们也没有足够的余力研制新药物了。克罗赛尔合上报告放在一旁,“哎——这下有些不得了了啊。”
“喂,克雷你在吧。”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在。”
门突然被打开了,迎面走来的是身着盔甲的独眼骑士,“忙得不可开交了吧?喏,你的信,嘉戴诺的王室那边寄来的。”
……
克罗赛尔不禁扶住了额头:“你来看吧,看完总结一下,长话短说。”
“哈啊?”米色短发的青年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不过他观察到了眼前国王的状态,没辙地看向别处,“行吧,我看就是了。”他粗暴地拆开信封之后拿着信纸坐在一旁的沙发阅读了起来。
卡欧蒂斯骑士团团长兼王室亲卫队队长,凯因·H·艾斯特,同时也是克罗赛尔非常要好的挚友,因此会毫不在意地在国王面前显得大大咧咧。但似乎急躁的性格之下似乎还抱着对克雷的绝对忠诚。
当然,就算是亲卫队也十分忙碌,甚至可能比诸位文官还要忙。
凯因皱了皱眉,捏着信纸。
“嘉戴诺问我们有没有对付瘟疫的药物,”他将纸丢在桌上,“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嘛这种东西!之前为了蚊灾那小不点为了研究跑了多少趟,连休息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那你就回复目前并没有太充裕的时间研究有效药物。”克罗赛尔将写完的文书放在一旁,又拿起没看完的部分反馈端详起来,“过来拿纸笔。”
凯因咬着牙强忍着大吼出来的冲动,“……是是是,我来写。”
克罗赛尔似乎看穿了凯因的想法,一边阅读一边调侃起来:“你毕竟是真的贵族出身的人,这方面余认为你是绰绰有余的。”
“切,不就是给王室写回信吗,我来就是了!”骑士先生走过来拿走另一支羽毛笔,将空白的纸张摊在桌上就开始唰唰写了起来。
2.
凯因放下笔,将写完的书信丢给克罗赛尔,“写完了。”
克雷拿起信纸大致看了一下,沉思着什么。
“喂,怎么了,有什么不满你直接说。”
“字挺漂亮的。”
“喂!!”凯因直接拍了一下桌子,“这时候不要开玩笑了!!”
克罗赛尔笑了几声,随后说道,“这是真话啊,不过内容也让余很满意,待会儿就托人送过去。”
“殿下——”安德森打开门,一手抱着一叠文件喘着气,“马上就是会议时间了——诶?凯因殿下?”
骑士转身看着扶住门框的执事,摇了摇头:“小不点也辛苦了啊……喂克雷,准备一下,我听那群家伙说这次要决定好对付瘟疫的措施了。”
“当然知道了。”克罗赛尔收拾了一下文书,将羽毛笔放回笔架上,“两位一起出席会议吧。”
3.
会议上所有人都一脸凝重地端坐着,似乎唯独克罗赛尔一人保持着苦笑。
“啊哈哈哈……诸君辛苦了。”他试图打破过于沉重的气氛,“鉴于节省时间,接下来直接进入正题吧。”说完,克罗赛尔回头向安德森使了个眼神。
年轻的执事吞了口唾沫,拿起手中的文稿大声读了起来:“正如诸君所知,因为希莱的影响,近邻的莫德尔目前已经处在了无政府状态。而与此同时,希莱正以惊人的传染力扩散开来,目测不久之后会波及到我国。”
克罗赛尔点了点头让安德森停顿下来,“目前简略地概括情形,正是如此。关于瘟疫的预防,请卡洛斯·哈特殿下解释现状。”
一位银色中长发的,看上去有些病恹恹的青年站起身来,“首先其一,由于先前的埃尔德蚊灾,制药领域目前在各个方面都不足以研制针对瘟疫的药物。”他干咳了一声,“不过似乎现有的药物可以缓解病情,如果加紧预防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其二,希莱前期症状与感冒无异。”
国王深思了一下,“加紧预防措施,以及——”
“一旦发现类似症状的人员,立刻向患者请求接受检查,严重则直接隔离。”
“……是。”
卡洛斯坐了下来,在纸上奋笔疾书起方才的指示。
“陛下,接下来请容许我进行提问!”名为凯尔希·丽贝卡的少女臣子站起身来。
“请。”克罗赛尔微笑着。
“根据外交官的反馈,在我国修学的莫德尔学者提出长期滞留的请求。以及,难民的问题——”
“呼……”克雷手撑着下颚,沉思片刻,“贤士留下来就好,至于难民……暂时只接受高学历的人才。以及,难民入境先进行检查,确保健康,有什么问题就暂时留在郊区。”
“了解。”
凯因守在一旁,似乎看出了什么眉目,于是他开口询问:“王,您说的‘暂时’是指……?”
“啊啊,余还在考虑中。”克罗赛尔放松地笑了笑,“到底是我等子民的研究效率和交涉效率比较高,还是瘟疫的传染比较快?”
有一位大臣似乎没听懂这句话,“陛下您的意思是……”
克罗赛尔从容地保持着微笑。
“整备好预防措施,派遣骑士团第五队以及第七医疗队,前往莫德尔。”
4.
“喂!你认真的吗!”凯因扯着克罗赛尔的衣袖边走边喊,“这不是在赌命吗!”
克罗赛尔没有在意被抓住的袖子,只是回应对方的质疑:“这是难得的机会喔?”
“万一都回不来了怎么办!这次我不管,你要给我个说法!”
“所以说,”克雷停下脚步,“这就是时间的拼搏啊。骑士团第五队和第七医疗队的人数最少,根据莫德尔的风气,爱好和平的他们应该不需要我等派遣大量军队。”国王慢条斯理地解释着,“如果在占领对方领土的同时还有治疗瘟疫的方法,那是再好不过。”
“当然这方面可能不太乐观,姑且以减缓传染为目的,到那里安排好隔离,然后提高卫生水平,能拖一点时间算一点。”
凯因沉默地放开对方的袖子。
“我就知道你这性子还是没变……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王满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