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tterCrimeI-薩那西烏傳奇”企劃
是設立在第二次工業革命年代架空的奇幻向企劃。
企劃規則以計分戰鬥為主,穿插NPC解謎劇情。
企劃主要面向畫手及文手開放。
其他類型的作品允許投放,但不予計分。
企劃任務對玩家各類型繪畫合作與團隊合作能力有較高要求,
請慎重選擇參與。
企劃負責人:今枝瑞(QQ:1524928104)
企劃交流群:757977364
具體細節歡迎加群瞭解!
阵营3
Ich will dich nicht verlassen.
“你来啦。”十字架前,红发的修女正在做着最后的祷告,下午的阳光穿透雕花玻璃窗,打在教堂门口某人的脚前。
“你还是来了。”教堂前的某人话语中带着失望,但还有些别的情绪交错在其中。伊莉丝有些疑惑,某人的话语当中那另外的情感,是伤感,愤怒,又或者是别的?伊莉丝一时分辨不出来。
来者缓步上前,迎着阳光抬起头,微微仰视着十字架下的少女,脸上单边镜的镜片反射着阳光。“伊莉丝,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观星社和里政府之间的大战已经不可避免,做了断对你对我都好。”语气仍然轻快,但林还是听出了伊莉丝声音中细微的颤抖。
接着就是漫长的沉默。在沉默当中,两人对视着,林的手几次抬起,又缓缓落下。随后,林突然大步上前,伸手想要牵住伊莉丝的手。伊莉丝以冰冷的剑锋回应了林。冷光隔断了林和伊莉丝,虽近在咫尺,却不可触碰。
林试图用手拨开伊莉丝的剑,就像以往吵架时他所做的那些。但这次伊莉丝没有任由林拨开剑,而是将手中的剑向着林的手挥下。
剑锋只在手边,避无可避,林只得将红出鞘隔开伊莉丝的剑。出乎意料的,没有受到任何后续的抵抗,碰撞的一瞬间,伊莉丝的剑就被弹开。迎着阳光,伊莉丝的脸笼罩在阴影当中。只是林似乎看到,在伊莉丝侧头挥剑时,眼中有泪光闪烁。
“伊莉丝,我们本不…”林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话语被伊莉丝连续的攻击打断。
“为什么!拔刀啊!你为什么不向我拔刀!就像你对其他观星社成员做过的那样!”伊莉丝双手握剑,一边喊叫着一遍向林发起快速连续的攻击。
“可是,我们不是…这是不一样的。”光用左手抵挡伊莉丝双手的斩击有些困难,当红被伊莉丝的剑弹开还未拉回,而伊莉丝的剑已经迫近时,林的橙拔了出来。
“对!就像这样!现在没有什么伊莉丝和林,只有一个观星社社员和一名里政府职员不死不休的战斗!”战斗激化,伊莉丝的情绪再一次上扬,攻击的速度和强度再一次提升。
在战斗当中,高昂的情绪并不会带来持续的正面效果。持续激动的伊莉丝的斩击开始出现杂乱,而受伊莉丝高昂情绪的影响,林也把集中力投入到战斗当中。
接着,异变发生了。在伊莉丝的一次斩击过后,林抓住这个破绽,将橙向着伊莉丝挥去。在将要砍到伊莉丝时,林突然从投入战斗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理智把战斗的本能踢下了高地,重新占据思维主导。但锋刃已经迫近伊莉丝,拉回是不可能的,只能偏转剑锋。结果就是,林的橙在伊莉丝的左肩划开了一条血口。
“我…伊莉丝我…”林伸出手想将面前人拥入怀中道歉,可剑锋再一次将林打退。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如同当时在海岸边散步一样。林握着橙红的双手微微颤抖,双刀几次抬起,几次放下。
“好啦,天快黑了,是时候结束战斗了。”伊莉丝喘了几口气,再一次攻了上去。
林只觉得伊莉丝突然变得更加,更加地坚定了。就好像心中的某些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连续的粘剑,是纯粹的角力。不知道是在第几次的刀剑相抵中,林和伊莉丝长久的对视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觉得伊莉丝眼中的光芒改变了。从最初的伤感到当下的,更多的是一种释然包含在伊莉丝的眼光中。
“伊莉丝…”林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双刀突然一轻,然后又突然一重。双手被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浸染,怀中多了一个人。
红发的女孩就这样抱着林,泪浸湿了林的制服。林沾满少女鲜血的双手松开刀,微微颤抖着,和伊莉丝抱在一起。
“这就是,最后的拥抱了吧。再见…了…”伊莉丝轻飘飘的话语,钻入了林的耳中。
感觉到怀中的少女失了气力,林缓缓地将少女抱到十字架前,在人额头上亲了一口,缓缓拔出了双刀。
少女她最终躺在血泊中,躺在她敬爱的上帝面前,最后的夕阳透过教堂的雕花玻璃窗,打在她的身上,手上,眼中。她似乎透过光,看到上帝在微笑。
这就是最后的了。我敬爱的神,我该去地狱赎罪了。
伊莉丝如此想到。鲜血漫开,打湿了红发。
林就站在旁边,双手沾满鲜血。伊莉丝脸上那最后的神情净收眼底。
颤抖的双手,拿出了一个古老的挂坠。挂坠上带有魔法的气息。看着挂坠,林想起老爹将这个挂坠交给他时,老爹所说的话:“林,这个挂坠给你。若是你心爱的人死在你的眼前,就将你心爱人的鲜血抹在这个挂坠最下部,接着放在她身上有阳光照到的地方。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了。”
心爱的人,吗?林如此想到。粘着血液的手,轻轻擦过挂坠底端。然后林弯下身子,给伊莉丝带上挂坠,接着,站起,看着伊莉丝的脸。
夕阳逐渐消逝,最后的光芒也已消散。林就这么看着,只觉得伊莉丝的尸体,似乎与刚才有些不同了。林轻轻跪在伊莉丝身边,想要去触碰。
在碰到的那一瞬间,伊莉丝的身体就这么消逝,化为了万千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粉尘,在空气当中消散。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林跪在刚才伊莉丝躺过的地方,抚摸着地面。似乎还能感受到,伊莉丝最后的体温。
挚爱,么?林如此想到。
沉默当中,林找来一块白布,盖在伊莉丝当初躺的地方。就像,当时林和伊莉丝约会时,伊莉丝酒醉,睡在林的床上时,林所做的一样。
双手环抱着自己胸前,回忆着少女最后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碰触,林就这么流下泪来。
【LC1Cp3】某魔法师的御茶会议
茶匙应该放在茶杯内的六点钟位置。
然后握住茶托,把那柄小勺子顺时针转动几次,最后将它从六点钟的位置拿出。
爱德拉还是那样沉默的靠在窗边的躺椅上,捧着一杯自己送去的红茶,视线不知聚焦在砂糖上还是忙碌于拾起新一块砂糖放入杯中的艾维斯身上。太阳在下午四点钟时的余晖毫不吝啬的撒在她身边,尽管再温暖的光线也无法照亮她毫无光彩的眼睛。她的表情像是冬日冰冻的湖面一般毫无波澜——就仿佛自己的孩子刚刚向杯子内放入的六块方砂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明明在小时候多加半块砂糖都会被某个人模糊的影子拦下,然后温柔的拉着自己的手把那块幸免于难的糖放回原位。艾维斯仍然记得记忆中手掌肌肤相触的热度,还有空气中不知什么时候化开的杏仁茶的甜味。热乎乎的蒸汽从糖浆表面升起触碰到脸颊,留下一丝温度之后又再次消失。
艾维斯自然知道这么多的糖分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身体能接受的范围,但还是拿起茶匙将那些还未溶解的方糖固体碾碎。说实话,他并不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过度摄取糖份而丧命。父亲留下的笔记中还毫不意外的有很多关于糖的魔法,其中关于关于如何快速消耗糖分的咒语更是被他用红墨水划下当成重点。于是艾维斯每天几乎是肆无忌惮的服下过量砂糖再使用魔法将它们分解,咒语在长时间的使用下已然变得炉火纯青。尽管在咒术分解掉那些甜味的晶体的同时,也一点点悄无声息地夺去了他的味觉。
沉入杯底的糖从两倍三倍已经增长到了现在的六倍。他除了不知从哪里翻涌起的苦涩感之外,几乎再也尝不出别的味道。报应,真是报应——艾维斯挖苦般的想着。若是那人还活着,不知自己会不会仍然落得这般下场?
“人类对糖的偏好是与生俱来的!”
静默的空气中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了这样的声音。那人声音十分欢快,仅仅是从语言中就能感受到他无与伦比的某种热情与活力。摄入糖分明明理所当然,更何况你对孩子饮食的把控实在有些太严格啦。所以爱德拉,不要那么严肃,偶尔多吃一块糖又不会怎么样!你说对不对,艾维斯?
以旧物为媒介可以将施术者不经意间带入过去的世界中。只不过由于施术者并没有提供稳定的魔力输出,这场旧梦也如同气泡一样晶莹而脆弱。轻微的一点异响就能轻而易举的将施术者的意识带回现实——例如,瓷器碎裂的声音。
他的母亲平静的靠在躺椅上,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只不过她手上的红茶杯不知何时已经碎裂成几大块零散在地板上,蔓延开的液体在她的长裙上留下了褐 色的痕迹。被壁上蓝色百日菊的碎块叫嚣着不甘心的被掩埋,血液淹没茶杯惨白的尸体。
艾维斯急忙靠近杯子的残骸,拿出魔杖想将它们清扫干净。然而在两人视线不经意间对在一起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母亲只是怔怔的盯着那根魔杖,然后像是突然联想到了什么一样,露出极度恐惧和悲伤的表情。
泪珠从脸颊滑落掉在地上,让艾维斯不合时宜的想到了母亲最初教会自己的魔法。爱德拉用手掩住面部抽泣起来。那双和记忆里如出一辙的手,在自己生病时照料自己的手学习时教导自己魔法的手面对战争时将自己护在身后的手。那双在抱紧爱人身体——或者说是尸体时,沾满已经有些凝固的红褐色血液的,手。
而他从来都只是站在她的身后。作为一个被保护的对象,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什么都做不到。
“Blithe,你难道还不知道吃那么多糖对你们的身体都不好吗?……不过,就破例这一次好了。”
故作严肃的表情突然融化掉,前一秒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因为笑声而消散开来。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的面孔和尚且年幼的艾维斯悄悄击掌,露出了得逞一般的微笑。
艾维斯从未像现在这般厌恶自己。漫溢的无力感一时让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您究竟想起了什么?是与父亲曾经一起度过的美好的时光,还是父亲在您面前死去的那一刻?艾维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但是还是悄悄收起魔杖,踏过地板上已经逐渐冷却的红茶和瓷杯碎块的混合体,来到仍然因为哭泣而不停颤抖着的爱德拉面前。
他怎么会不明白这种痛苦呢。无论是对于自己来说失去父亲的痛苦,还是对于她来说失去爱人的痛苦,其实都是一致的。失去了所爱之人和可依靠之人的空虚和悲伤,就像是胸腔上被硬生生开了一个洞被挖去一块血肉的痛楚。艾维斯也清楚的知道母亲和自己全都逃不出这份痛苦的诅咒。这个心结只要一天没有打开,那份空虚和悲伤只会永远地镌刻停留在那里。
但是他不想再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沉浸在遥不可及的过去里了。艾维斯的内心这样挣扎着呼喊着,将藏在袖中的魔杖微微握紧。
“母亲。听我说。”
他半跪下来扶住爱德拉的肩膀,强迫自己直视对方像是一潭死水般掀不起半点波澜的眼睛。而艾维斯的另一只手垂到摇椅的一边,在她的视线外开始轻轻挥舞魔杖。那是自己最熟悉不过的几种魔法之一,此刻手腕的动作不知为何如此的迟缓和僵硬。
“父亲没有死。他还活着……只不过您也知道,最近国内形势不允许他回来。就连他刚刚寄来的信也在我刚读完之后就销毁了。”
艾维斯清楚的知道这是个精神正常的人都能识破的谎言,而自己更是不擅长说谎。他刚把这话说出口就后悔了——多么拙略,确切来说,根本毫无可信度。但是随着挥舞魔杖的动作,他清楚的看到了银色的薄雾笼罩在母亲身边。那是幻术。他对自己母亲亲手施展的幻术。
请让那段记忆转身退场,救赎向下坠落的灵魂。
他在心底低声吟诵着咒语。随着一连串动作的终结,银雾凝聚又散去。艾维斯小心地将魔杖收好,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Blithe……他还活着吗?”
而他赌赢了。他看到母亲眼中浮现出了虚假的充满希望的光辉,仿佛那句话为她重新填充希望的燃料,让生命之火得以再次燃烧。艾维斯别过头去,不敢再次直视对方的眼睛。
“是的,母亲。他还活着,他……不希望看到您现在这副样子。”是我。是你们的孩子不希望看到您这副样子啊。艾维斯咬着唇在心底把这句话补充上去。
“他说一直一直想念着我们,让我们等待着他的回来。我们应该相信他不是吗?”我也想让已经死去的父亲起死回生来到我们身边,可是我明知那是不可能的。
说完这些话艾维斯转过身去拾起那些或大或小的陶瓷碎块把它们丢进垃圾桶,留给爱德拉一些反应的时间。百日菊的花瓣变得无比锐利,细小的瓷片碎渣深深刺入手指中,像是对他说出口的谎言的惩罚。红茶的温度已经变的惊人的凉,沾在手部的皮肤上尽情的夺取他的热度。艾维斯甚至不敢在母亲面前拿出魔杖把眼前的烂摊子收拾干净——至少现在,他清楚的知道哪怕是像魔杖这种和魔法沾一点边的东西也能让母亲会想起那场悲剧,那场让她再也不想和任何魔法相关的事物打交道的悲剧。
那场导致父亲死亡的悲剧。
“母亲,没关系的。现在我还在您身边,父亲也在远方守护着我们。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他伸手拿起自己的茶杯,杯中盛放的液体已经发凉,析出了未溶解的砂糖结晶。
艾维斯恍惚的望向那杯已经冷掉的茶,从橱柜中拿出一个早已落满灰尘的杯子洗净,重新倒满热茶放在爱德拉手中。杯壁上铃兰的花朵已经有些剥落褪色,杯口细微的裂痕此刻看起来倒像是植物的枝条。
“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母亲。我们都会好好的活下去。”但是说不定死掉会更好,谁知道呢。
艾维斯像是自言自语般的重复着,心底却想到了些截然不同的内容。于是他拿起第七块方糖放入茶中,然后端起杯子。在灌下那杯加入七块方砂糖的糖浆之后,艾维斯对着母亲挤出了一个十八岁少年应有的,令人安心的笑容。
尽管那杯近乎无味的茶并没有让他心底的苦涩减少丝毫。
备注
*很明显的neta:标题修改自“とある一家の御茶会議”
*百日菊花语:永失吾爱 铃兰花语:幸福归来,命运的哀伤
*Blithe White-红色悲剧时期牺牲于与里政府的战斗的魔法师,艾维斯的父亲。生前是不太有节制的甜食控。
*Adela White-红色悲剧时期身受重伤的魔法师,艾维斯的母亲。由于爱人离世的打击一蹶不振。现在终日沉默的坐在躺椅上沉浸于过去,不愿加入任何关于魔法的纠纷。
*Ives White-Blithe与Adela的孩子,加入了观星社的黑魔法师。目前逐渐表现出糖瘾症状,失去大半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