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用了一些方法搞到了希弗的日记,并非常贴心的把日期都给抹去了以便阅读……别问我们是谁,也别问为什么这样会非常贴心,至少对我很贴心。你接下来读到的每一段都是她日记上的一部分。
(请注意看这个符号→·←它标志着一段日记的开头,elf的自动换行把我搞的酷炫排版换丢了,我只能加个这玩意,结果这玩意还极度不显眼,哭哭。)
·歇了几天又回来开张了,明明好好休息了结果越歇越累,我确实是在干自己喜欢的事没错啊,还给店里进了不少货,怪了。反正今天营业额不错,把压箱底的一些破烂卖给了一个新过来的瓦尔基里,一看就是菜鸟,灵装挂在外面,钱包一点不藏,估计明天就会被其他人吃干抹净了,反正我是赚了一笔,可以去给车加油了。
·加油回来碰到凯莱布的亲信,叫我过去一趟,凯莱布给了我一个三角铁,说是打比赛拿的奖兼休假期间依旧勤恳工作的奖,感觉有点扯,虽说她给我别的东西我大概率也不会要。那天上场之前偷瞄了一眼,不是双手剑就是大盾牌,都不适合我,还是锤子好用。
·城里乱起来了,忙,瞎写点。
·终于抽出空来了。最近城里到处都乱得很,似乎那个啥,裂隙,裂隙到处都是,之前赌场地下那个也扩大了,赌场几乎快塌了,里面已经不让进人了。不少普通人都在往城外跑,骑士团的人倒是一如既往的在往里冲。凯莱布叫我们盯紧他们,说是防止他们搞出什么乱子,我看根本没这个担心的必要,这两天我基本见一个杀一个,店里快堆满了,大部分凑到裂隙边上的都是那些混个名头的菜鸟,还是我们血注靠谱。
哦对,凯莱布给我那个三角铁,我想起来了。我以为那玩意是个装饰品,结果它还能时停之类的,用这玩意敲人实在是很方便,看来她是给我了一个最适合我的东西。
·不是时停,操。妈的,我正搁那儿翻包呢,出来一条大黑狗对着我的胳膊就是一顿啃,我一脚给那狗踢飞了。结果那狗又爬起来打算咬我腿,被我砸烂了。
那个好像不是普通的狗,我看都变成骨头架子了,可能是之前有人说的死棘什么的,这几天得多注意一点,不知道三角铁能不能对这种东西生效。反正这两天还是忙,城里一乱就是我们干活的时候了。
·最近城里的死棘越来越多了,不少路都被棘骨封住了,狩骨也满大街都是,骑士团的专业力量似乎都出动了,有的掩护平民出城,有的专门对付狩骨,有的负责清理棘骨。我看这些人都不太好惹,这几天先歇了,收拾收拾这些货。
·收拾货的时候找到了这玩意,好像是那天有个小诗人给我的。话说她人呢,再也没见过她了。
(日记里夹着一张纸)
梦的火花,
在余烬中绽放,
落在砧台上的每一锤,
都将使你的铁翼生辉。
·(这几页的内容相当混乱,不仅字迹凌乱,内容还重叠在一起,我们进行了一些整理。)
不知归处,归向何处?
行色恍惚,身向坟墓。
如何哭诉,诗句难书!
灯红酒绿的楼,倒塌了。
纸醉金迷的梦,倒塌了。
坚忍不拔的人,倒塌了。
本该倒塌的物,坚挺了。
无眼刀剑锐利,斩向同胞。
闪烁金币响动,落入贪念。
腐朽的城于内里溃烂,赤色的梦被鲜血染红。
(余下的内容全都是一些充满悲痛情感的诗句,其中还有一些人名。)
·不是谁他妈在我的日记上写东西了。
·赤色的河水啊,请你回答我。
是什么造就了你的鲜红?
河水不语,河水流淌,
河水流经矮冢,此后再无未来。
于暗紫色的深渊中升腾,于漆黑的荆棘中盛放。
傲慢的造物主,请你告诉我。
是亻
妈的,为什么会有一根羽毛笔出现在我屋子里替我写日记?
额,等一下,这根羽毛笔好像是之前那个小诗人的,我记得她给我展示过。
她不会死了吧。
我伤感个什么劲,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人在乎我,啧。
·我把羽毛笔锁起来了,省的它浪费我的笔记本,但她把整个盒子都写满了,这笔不会断墨吗?但我又不能把它放出来,怎
刚刚有人敲门,好像是个护士,忙叨叨的,咚咚咚敲了几下门就走了。
算了,不写了,没心情了。
·被锤锻,被欺骗,被毁灭。
生活在锻打出的天堂中。
至死未曾撕下血腥腐朽的伪装。
致铁匠之父母,(余下的内容一点都看不清了,上面的这些是我们能还原的全部内容。)
……我一定要想办法把这根羽毛笔掰了。
·今天在街上又碰到那个护士了……至少我觉得那还是那个护士。她的手已经烂透了,完全变成骨头爪子了,连带着她的整个左胳膊,整个左肩膀都黑了,我都能闻到血肉腐烂的那股味道。我不敢直视她,连她的话都没怎么听,赶紧跑了,但我觉得她的眼珠子好像都要掉出来了。
鬼知道她那身沾血的护士服底下是什么鬼样子……
·为他人奔走者,自己却深陷困顿。
赠人以玫瑰者,自己却鲜血满手。
我一松手这玩意就开始自己写,我想试试我能不能跟它对话,说不定能告诉我那个诗人现在怎么样了。你要是能看懂我写的字就写个你好,别写诗了。
笼中的夜莺,你为何如杜鹃般哀啼!
你所期待的森林,如今已是火海!
靠,我就知道不行,睡了。
亻尔
亻尔女子
你好
·这笔今天怎么没写东西?搞得我还挺寂寞。
凯莱布发话了,让我们所有人做好随时与骑士团和死棘开战的准备。我反正一直在打,不知道凯莱布能不能看到我的英勇表现给我发台新车啥的,这台老破车开着实在太难受了。
但最近城里确实越来越乱了。赌场似乎完全塌掉了,裂隙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了。骑士团似乎把最靠谱的那群人都给派出来了,我现在只能捡漏了,找点落单的没那么厉害的人去敲,虽说有这个三角铁在,但我还是想求稳,毕竟万一骑士团的所有人都上门来找我,我可应付不来。
以及我发现这个三角铁对死棘也能生效,该不会它们也有听力吧?或者更糟,它们也是人类或者瓦尔基里,只不过是另一种表现方式?额,算了,大晚上的想这个不太好。
我还是在想那个诗人和那个护士现在怎么样了。
·又碰到护士了,敲死了,钱包拿走了。给了个痛快。
浑身不自在,明明动作上跟其他狩骨一样有攻击性,但是偏偏嘴里一直在念叨,念叨……
啧,睡了。
由于一些技术与能力与篇幅限制,希弗在日记上记录的一些店里的收支明细,货品清单,还有随手画的一些抽象简笔画我们没能呈现出来。由于时间限制,我们也没能进一步向各位呈现希弗近期的日记,毕竟她这几天一直拿着笔,打开本子,想写什么却迟迟没有落笔,只是盯着那根羽毛笔,一坐就是半晚上。我们实在是拿不到她的日记,就算拿到了也没什么可呈现的。
总之,就是这样了。那根羽毛笔之后似乎逃脱了希弗用来圈养它的小盒子,逃到不知何处了,希弗又一连好几天盯着空落落的盒子,满脸失落,依旧没写日记。
“您找我?”维尔涅斯推开办事处的门,坐到了区域负责人的对面。负责人放下手中的文件,摘下眼镜,叹了口气:“维尔涅斯·里德,想必近日你也听到了……‘他’的声音。“维尔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嗯,由于上一次这种现象发生时,出现了一起极其危险与恶劣的事件,为了方便后续组织调遣……现特别要求你与成员西奥多一同前往红河城,即刻动身。“负责人推出两张机票,“专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机场有人接应,替你们托运灵装,你们带上随身行李,北美负责人埃利亚斯会在那里接应你们。
“现在吗?西奥多在哪里?我还需要回去收拾收拾行装……“”不必了,朋友,“西奥多的声音传来,她回头望去,西奥多正缩在角落里在读一本似乎有些年头的名著,她合上书,朝维尔走来,”你瞧,在那些伟大的冒险故事里,主角们往往都是被迫踏上旅途,最后却干出一番伟大事业的。“她合上书,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行李箱,”更何况,我已经替你带上了所有需要的东西。“
“所以里面有什么?“
“有一半是各种书。“
“……我还能回家收拾吗?“
负责人摇了摇头。
“怎么样,好一点了吗?“西奥多把维尔从骑士团安排的专车上扶下来,示意司机把行李先送到骑士团的办事处去。
“额……没事,别担心我……”维尔扶着路灯杆,摇摇晃晃地站了一会,“西奥多,你到底给没给我带晕车药……“
“带了,我记着你有晕车晕机的毛病了。“
“药呢。“
“书底下,拿来着,拿不出来。“
“嗯……行吧,至少不用担心之后的路程了。“维尔站起身,深呼吸几次,看了看四周阳光照耀下的街道,觉得状态好了不少,“那……你有看到药店之类的吗,西奥多,西奥多?“维尔一转身,看到西奥多正兴奋奔往马路对面的一家书店,她正想跟上,红绿灯却恰好在此时变了颜色,呼啸而过的车把她拦了下来。她想了想,觉得比起在书店等她看够书,还是让她看够了去找自己更有效率,于是她隔着茫茫车流对西奥多喊话:“西奥多,西奥多!我去那边找找我需要的东西,你看好了去办事处会合。”马路对面的西奥多比了个ok,维尔于是安心转身离开。她不清楚西奥多究竟会看多久书,但她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必需品,所以她也开始寻找起商店来。她出门实在太急,把自己的随身医疗包丢在了家里,市中心的专业商店肯定会有她需要的东西,但她的经济状况实在是不允许,于是她在城区边缘的小巷里溜达了一阵,准备碰碰运气,虽然现在正是阳光明媚的好时候,但在高楼大厦的遮掩下,巷子还是显得有些昏暗。四周似乎有不怀好意的目光传来,她把手搭在剑柄上,提防着四周可能出现的亡命徒。她能感觉到身边有种淡淡的同类气息,还有若隐若现的悉悉索索……然后她瞄了一眼路旁的牌子:“这种地方居然还会有松饼店……?“
她向街边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猛响。她顺着金属的震颤声回头看去,正好与一个面目狰狞的瓦尔基里对上了眼。她手里拿着一把锤子,锤头完全陷到了地里,砸出一个可怖的坑。那人脸上那参杂了遗憾,悔恨,愤怒,和困惑的表情在顷刻间变成了甜甜的笑容。还没等维尔涅斯质问她的来意,她就丢下锤子凑了过来:“啊呀,你也是瓦尔基里吧!欢迎你来到红河镇……城,我是说红河城。“她握上维尔涅斯的手,使劲摇了摇,然后继续用一副亲切的表情介绍自己:“我是希弗,希弗·史密斯,是个普通的铁匠,你是?“
维尔涅斯轻轻把手抽回,看了看在自己刚刚站的地方出现的那个坑,悄悄后退了两步,又把手放回了剑柄上。“维尔涅斯·里德,受归往骑士团的安排前来红河城。“
“骑士团……最近城里来了很多你们骑士团的人,你知道原因吗?“希弗走回锤子边上,把它拔出来,又揣回腰间。维尔涅斯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皱着眉摇了摇头。
“行吧……你需要帮啥忙吗,我看你那把剑好像很钝了。“希弗指了指维尔涅斯腰间的长剑,“介意让我看看吗?”
维尔又往后退了几步。希弗露出一个失望的笑容:“啊哈,我懂,我懂,你怕我拿了就跑,可以理解,城里乱嘛。“她上前两步,打算拍拍维尔的肩膀,但维尔又带着怀疑的眼神后退了两步,搞得希弗只能无奈地摊了摊手。
“没必要这么警觉吧,我只是出于职业素养给你一点建议而已欸,那是你的灵装对吧,都没开刃,你要拿它砸人吗?骑士团的人不会帮你磨刀吗?“希弗在维尔周围缓缓踱步,但维尔始终面对着希弗,跟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希弗索性停下了脚步,不再纠缠,“好吧,好吧,你怎么这么紧张,我看着也不像坏人吧。“维尔看了看那个坑,咳了一声,希弗露出尴尬的表情,“额,好吧,好吧,我还有其他工作要做,如果你需要买什么东西,我的店就在那边。“希弗指了指街的那头,然后挥了挥手,走进了巷子的阴影之中。
维尔盯着她,确保她没再回来,然后转身走进了松饼店。
希弗抄了条小道,来到了另一条巷子里,正好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倒霉蛋从她面前走过,她索性把刚刚出丑的愤怒都倾泻到了他的后脑上,她正为自己成功的铸造而洋洋自喜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鼓掌声。
“多么精彩,你从阴影中蹿出,直击那人的后脑,没有任何的犹豫和偏差!你简直就是这片钢筋丛林里的掠食者,优雅,致命,真是精彩!”西奥多带着兴奋的表情从另一片阴影中走出,手上拎着一袋书。
“额……”希弗握着滴着血的锤子,看了看西奥多,有那么一瞬间起了杀心。不是因为有目击者,而是因为纯粹的难以理解。
“你一定是血注的成员吧?我早有耳闻,你们嗜血,骄纵,目中无人,与那些经典小说里的黑手党形象别无二致,能见到一位真是有幸!“她径直走上前与希弗握了握手,然后一把拿过她的锤子。
“嗯……精致,真是独特的灵装,像血注这样的大帮派,不止需要那些在明面上粉饰自己的门面,还需要像你们这种潜藏在黑暗中的利刃。大人物总是离不开像你们这样的危险人物的,“西奥多把锤子交回给希弗,又掏出一个笔记本,开始写起什么东西,“那么,再会了,嗜血的猛兽,多谢你为我提供的素材!“
希弗愣在原地,全程没有插上一句话,她看到了那人带着的骑枪,确实是一把不错的灵装,假如她现在冲上去的话,她能不费吹灰之力得手,但此时此刻,她只想回家,离那个自说自话的瓦尔基里越远越好。
当维尔拎着打包袋,叼着松饼走出来时,她那空空如也的急救包又提醒着她她的职责。她四下望了望,在这里似乎看不到什么药店的影子,她又想起了刚刚那个铁匠铺,“铁匠铺或许会有我需要的器械,无论如何还是要去一趟。”
当维尔到达铁匠铺时,希弗正忙着把零散的货物摆上空荡的货架。维尔敲了敲门框,试图引起希弗主意,希弗转头,看到维尔,立刻喜笑颜开:“呀,你是那个,额……维尔涅斯!真没想到你能来!看看你需要些什么?”维尔趁机看了看她的店铺,浓烈的铁锈味涌进她的鼻腔,暗黄的灯光照耀着几把毫无特色的武器。希弗走到维尔面前,脸上沾着不明的暗红液体。
维尔指向希弗的脸:“那是血吗?”
“啊?我靠,不,不是啊哈哈,怎么能是血呢……”希弗匆忙拿袖子擦了擦脸,于是维尔继续问道:“我需要一些医疗器具。你这里有没有针或者手术刀?“
“应该有吧,我前几天大概是刚打了一批货,你可以翻一翻。“希弗指了指位于货架底端的箱子,”毕竟一般人都不会买这些东西,我也就没太在意。“
维尔走到货架旁,附身看了看这个如果去翻就一定会把后脑勺暴露出来的箱子,又回头看了看希弗逐渐摸上腰间锤子的小手,心中有些不安,她后退了两步:“你来翻会好一点。“
维尔很肯定她看到希弗的脸上露出了半秒狰狞的表情,但希弗是亲自去翻找起了那个箱子。她的声音从金属的叮当声中传出:“话说你还是个医生啊,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拿一把没开刃的刀到处跑的医生……额,你看看这个行不行。“希弗举起一把锈迹斑斑的手术刀,看来是有年头了,见维尔摇头,希弗又换了个小箱子继续找。
“骑士团有问过我要不要上前线作战,但我更倾向于救助伤员。“维尔一边盯着希弗的动作,一边又从打包袋里拿出一块松饼啃了一口。“想想也是,给人缝针可比拿把没开刃的长剑上战场来得实在。喏,只有这些针了,你要的话便宜给你了。“希弗朝小盒子里吹了一下,破碎成铁锈的针四散而飞,只剩下了一些闪闪亮亮,表面上看起来似乎还不错的针。维尔把钱交到希弗手里,拿上盒子点了点头,随后就准备离开,希弗带着笑容送她到了门口,临走时还在热情地挥着手:“下次再来啊!过几天可能就有你要的东西了!”
可不会再来了,维尔暗暗对自己说,匆匆离开了这里,她觉得后脑有些发凉,决定还是先去找埃利亚斯报道。
维尔不知道的是,她走后,希弗又露出了那狰狞的邪恶表情。
“真该死,看着挺好一把剑,怎么比儿童玩具还不如,骑士团也太缺德了,居然让她上前线……今天也太倒霉了,失手两次,怎么总是碰上奇怪的人啊最近,骑士团真是……不如我们血注。啧,行吧,好歹是把那盒老东西卖出去了。“
她把钱装进兜里,继续整理起货架。至于她卖出去的那盒针究竟有几根含有神秘的破伤风之力,又有几根符合医疗器械的标准……那就很难说了。
猫汀:那么各位观众朋友你们好,我是猫汀,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了血注灵装产业的新负责人,希弗·史密斯。您好希弗小姐。
希弗:欸,你好你好,我还是头一次被采访,之前我经常看凯莱布和其他人被记者采访,现在看来我是不是也算某种大人物了?哈哈。
猫汀:毕竟您已经成为血注的一大经济支柱了,今天我们会对您进行一系列访谈,这些问题都是大家非常好奇的问题,如果您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要开始了。
希弗:啊,好的,不过“大家”指的是谁啊……
猫汀:那么,第一个问题,既然现在血注已经开始进行集体性转型,您之后的工作内容还会包含暗杀吗?
希弗:这个啊,其实血注一直以来都没怎么转型吧,毕竟之前就是那样,表面上凯莱布靠着各种产业狠狠赚钱,背地里靠我们这些人替凯莱布扫清障碍,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没变,只不过没有了凯莱布的领导,该处理谁,怎么处理,我们都得好好考虑考虑再说。不过现在红河城本身客流量就少了很多,骑士团现在跟我们也不是敌对关系,重建工作也有他们出的一份力,所以城里值得我去敲打一下的人也没那么多。算一算……我上次杀人大概是几个礼拜之前吧,有人打算趁着凯莱布不在谋反,她要是一走了之还行,凯莱布不管我也不管了,但她谋反就是另一回事了,哇,我感觉我是真的生疏了。
猫汀:你对凯莱布真的是忠心一片啊。
希弗:毕竟她算是我某种意义上的领路人,她收留了我进血注,还让我自己爱干什么干什么。
猫汀:那可能不是什么好话……
希弗:我反正确实是干了自己爱干的事,杀人也好打铁也好,都是我遵从本心去干的事。凯莱布是个不错的老大,虽然看起来目中无人,但她说到做到,看人也很准,不然我估计她也不会把我们的灵装产业交给我了。
猫汀:嗯,那么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也是一位叫做青苔原的朋友问的,希弗今后要怎么搞钱呢?
希弗:喔,好问题,毕竟你也知道的,现在世界上已经不会有新的瓦尔基里了,也就是说,不会再有更多崭新的灵装了,那些有神奇妙妙效果的小东西也就不会再有了,哎呀说到这个我就好气,其他人拿到的灵装都有这样那样的神奇小效果,我的锤子就单纯只是一把普通的锤子而已。
猫汀:吃了复活太早的亏?
希弗:哎,真是,吃了复活太早的亏。不过现在我也算是得到了凯莱布灵装库的一部分通行权,可以接触到不少好东西,虽说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是要拿来拍卖的,我前几个月干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这里跑那里跑,四处跟买家议价,我靠卖那些存货把我们的资金链补了一下。
猫汀:但是灵装到最后会卖完的吧,那样的话你们该怎么办?
希弗:是,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问题的解决方案真就是摆在了台面上,我那个铁砧,可以给一些普通的东西赋予类似灵装的特质,你知道吧。很多时候买家买的不是多么特别的灵装,他们只是需要一个相当好用的武器,能够除掉他们的人类目标。当然了,那些餐刀汤勺对于一个瓦尔基里来说比废铁都不如,但是对于有这方面需求的人类来说,这些东西既没强大到让他们握在手里就会暴毙,也没贫弱到杀不掉他们想杀的人,而且这种灵装特质似乎不是永久的,所以这也避免了市面上充满危险品的情况。
猫汀:你真的想了很多方案啊。
希弗:毕竟我现在处在这个位置上,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我自认为我可以算是一个血注的核心成员,我多少还是要为血注的未来好好考虑考虑的。我现在还在尝试从零铸造一把灵装,就是拿灵装化的大铁块去造点什么东西,要是质量够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开辟一些新的市场。
猫汀:嗯,很有野心,但单凭这个的话,血注还是难以维持巨大开销的吧。
希弗:是啊,所以说我们还在研究别的产业,比如赌场,赌场我们也在计划重建,但是有人提出即使重建也难以吸引到以前那么大的客流,所以我们还在考虑。橡林镇那边也基本被我们纳入麾下了,现在的计划是在那边修建一个瓦尔基里主题乐园,我觉得很有说法。其他人也在各自开发各自的产业,总的来说血注还是欣欣向荣的。
猫汀:挺好的,血注是不会被击垮的。
希弗:毕竟有我们在。
猫汀:那么下一个问题,当时是什么促使你走上了锚定之路呢。
希弗:这个……其实,这个我也不知道。
(这段录像中有一段长长的沉默)
猫汀:那个……没关系的,要是你不想说的话,我们可以到下一个问题。
希弗:不是,只是,这个要说的实在很多,我得好好组织组织语言。
(又是一段很长的沉默)
希弗:就是,这个得从我生前开始说起。我对我所从事的事情有种执念,可怕的执念。我父母对我的要求……其实并不算很高,但是我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那种承受着家人的希望结果最后一事无成的绝望感。说实话,我一直不觉得我是一个好人,不然我也不会那么果断地走上杀戮的道路。我觉得我杀人不是因为父母的期望给我多大的压力,也不是因为我有多么想成为一个铁匠,只是因为我喜欢而已。
希弗:但是,还是执念吧,执念在这些年里一直在我心中徘徊,哪怕我很清楚我不是一个铁匠,我也一直坚持说,我是一个铁匠,但是这话说出来我自己心里都有些犯怵,我一直在欺骗自己啊。
希弗:说实话,要是没有这档子事的话,我可能很快就会失去对生活的期望的,但是怎么说呢,虽然我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遭遇了那么多可怕的事,但我反而知道我想要去做什么了。我果然还是想当一个货真价实的铁匠。但这次不一样,不是任何人逼着我去成为一个铁匠,只是我单纯从内心感觉,这会是一项能令我喜悦的事,我愿意像为血注卖力一样为打铁奉献生命。
猫汀:那是夸张手法对吧?
希弗:我总不能把自己当铁打了吧。我觉得我碰到的那个我自己的生前形象,可能就是我执念的某种体现吧。在跟他说了很多话之后,我一直以来不明不白的未来也明朗了很多。我要去哪里,未来要做什么,那些有关未来的问题,我觉得我也能给出我的答案了。
猫汀:所以你的当下?
希弗:我的当下也不再是一团乱麻了,我可以把我自己的生活握在自己手中了。
猫汀:所以你能回答有关“你”的那些问题了。
希弗:对,有关“我”的那些问题,我也能一个个给出答案了,毕竟我不再是任何人的期望和任何我自己的执念了,我就是我自己,希弗·史密斯。你今天这个采访假如放在橡林镇事件之前,我觉得我可能不会这么耐心的坐在这里回答你。
猫汀:你真的变了很多。
希弗:是啊,大家都这么说。
猫汀:那就……先这样,今天的访谈就先到这里,之后我们还可能会邀请你进行第二次访谈之类的,你愿意来吗?
希弗:当然了,我觉得挺不错的,哦对我顺便打个广告欢迎各位来红河城订购灵装——
猫汀:哎哎,好了好了,出去吧,慢走慢走……
……
猫汀:呼,真不容易,这比我想象的还累人……哎呦,我的纸袋呢……
纸袋头:好了,这才对,只有这样我才能以一个作者的身份打破第四面墙去对话啊……好了,那么……
企友们,读者们,你们好,我是纸袋头,纸袋头柳絮,也是这段时间来创造了有关希弗的这些文章的人。
很荣幸能在这个地方去跟你们对话,抒发一些我内心的感言。这是我第一次参加企划,在这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一个人在写未命名大陆的设定。我还是头一次参与这种企划,感觉很好。
其实我参与企划的原因嘛,非常简单,而且也很有私心,其一就是我想练一练怎么写故事性文本,其二就是我想找更多人来看我的未命名大陆,当然了,这第二条原因已经差不多被我给淡化了,毕竟那不太尊重其他人,也不尊重这个企划。
但现在都完结了我可不可以在这里打一个小小的广告qwq
我参企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实在受够了一个人创作了无回音的感觉。我一直很想参与一下这样的东西,但我不会画画,又觉得自己写的文章实在不好,自卑与恐惧扼住我的喉咙让我难以向前,结果你说巧不巧,作为一个性转爱好者,我碰到了瓦尔基里这个性转企,我实在是很想参加,但我又因为没法交上一份人设卡而头疼,没办法,我只能抱着极大的忏悔之心用捏人捏了一张卡,又写了一篇【纸袋头的花名册】标准的文章随着卡一起交上去,你也能从我当时的措辞看出来,我内心很不安。
当然了,我的不安在后来被证明是无价值的,因为大家都是很好的人,企主也好企友也好,都是很好的人,很厉害的创作者,我很荣幸能参与到其中,写下这么一段伟大的故事,一段关于瓦尔基里们的故事,这其中有欢笑也有泪水,有整活也有严肃,我很高兴能够在这样的一段经历中奉献自己这稚嫩的文字。
在这段时间里我也学到了很多,首先就是,我写了巨多的故事性文本,比我给未命名大陆写的都多,这真是很不错的一种感觉,所以这里有个小广告,我打算代办v4就开始写点故事嘿嘿……
其次,我学到了很惨痛的教训。我以前一直觉得那种长篇的详细角色设定文本会有更好的效果,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似乎不太适合塑造一个不断发展的角色弧光。
一开始我只是想要挑战一下自己,说我一直在写善良角色,那要不就写一个腹黑的坏种吧,血注走起!但很快我就发现,希弗似乎被我给写出了一种对于过去的执念与对未来的迷茫,这点跟我自己倒是很像,所以你也能看出来,她从一开始的“嘻嘻我是一个有着独特铸造法的嗜血铁匠”变成了最后的“杀人和打铁并行”,从一个杀手成为了一个兼职杀手的铁匠,这点我一开始是没有想到的,也让我一直在想,这种角色设定文本对于角色发展是不是有帮助呢?
嘛,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得写这种设定稿的,这是传统,但是在角色的故事上,我觉得我也学到了“没必要严格对照设定稿”的教训。
无论如何,或许就是这样了,这真是一段伟大的旅途,我很高兴能见到你们。虽说我一时半会大概率不会再考虑参与任何企划了,我还有一整个世设要照顾!
我希望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希弗的故事有让你笑过,动容过,我希望这样一个曾为过去所困,如今为梦想而活的小铁匠,有曾触动过你的内心。
那么,就是这样了。
纸袋头向你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