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企为系列电影《人类清除计划》衍生的《国定杀戮日》系列同人企划第五期
企划将以借用背景设定为主,与电影内剧情无直接关联,即使没有看过原作亦可自由参与
基于原作背景设定,企划内将包含且不限于角色战斗、死亡、残疾、人性考验、血腥与恐怖要素,请酌情考虑能否接受再参与企划
·本企时长一共九周,养老为主,需打卡
·企划进行平台为E站,QQ群仅供交流之用
请玩家投放创作至E站企划页面的对应tag内
·本企划已经截止人设招收,开启打卡章节
三章进行时间为11月22日00:00~12月05日23:59分,逾时后恕不接受投稿,敬请谅解。
草怎么变成文章了,好好笑(哭泣
10.飞翔的可乐——李
那位猫毛很多的大个子客人偶尔也会光顾这家店
带着那只看上去十分蓬松,但实际上并没有长毛的富余的,美丽的小猫
我总是在他来的时候就盯着那只小猫,偶尔也会瞟两眼那位好看得像波斯猫一样的客人
他总是平静的翻看着菜单,任由猫咪在他的腿边走来,蹭去,之后一个飞跃砸到桌上,“咚”的一声,然后低头蹭开他的手臂,硬要他把手搭在自己的身上抚摸
客人或许是饿得心急,但也不缺对这只猫咪的宠爱,一只手紧赶慢赶的捋着菜单,另一只手则在猫的后背上反复摩挲,摸得小猫发出一些低沉的呼噜声
之后他会抬起指着菜单的那只手招呼我过去点单,而猫咪好像也打滚离开他的另一只手,又跳到地上“咚“的一声
之后就轮到我的耳朵分工合作了。
这只雪白的小猫固然可爱,但或许是第一次见面,第二次见面…第十几次见面的时候给她养成了坏习惯,她习惯于爬上前台翻找有没有放在那里的鸡米花,因为她似乎认定,只要我在前台,那里就一定有可以给她的鸡米花,玛丽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在这只小猫跳上前台的时候,她会左扒拉扒拉,右扒拉扒拉,往往就会让一些东西飞到地上,玛丽为了避免桌面上的饮料飞走,会下意识的收拾桌面,似乎让小猫误以为是抢走了她的鸡米花,玛丽偶尔会跟我说起来,她这辈子第一次被小猫的尖叫环绕了足足十分钟。
所以,我现在要一边耳朵听着客人说话点单,一边耳朵听着小猫的行动,如果她开始翻找她的鸡米花,我就去给她拿出来
不过这件事我总是做不好,我往往只顾着听小猫的动静,无视了顾客的声音,也有可能顾客从我过来那一刻开始就不再说话了,所以我没有听到他的点单,总之大部分的时间,我都是在给小猫找鸡米花在先,给客人点单在后
不过这似乎并没有引起客人的什么不满,他大多数时候还是会说点什么的,只是我听不清罢了,一直以来总是让客人付出超出预期的时间的等待是不对的,这是玛丽跟我说的,
我倒是觉得小猫在这儿玩的挺开心的,不回去也蛮好的…
今天感觉小猫走得格外缓慢,所以我打算先给客人点单,再去管小猫的零食,当我竖起耳朵听起客人的点单要求的时候,眼睛也会不自觉的去看他手指向的菜单上的位置,但只要一抬眼就会对上他亮暗不同眼睛,这下难办了,他的眼睛也很好看
他的声音我又听不清了
他的眼睛一边是鲜亮的金黄,一边又是沉寂的深蓝,感觉像阳光刚刚升起的江边,又有点像晚霞褪去的大海,虽然初次见面的时候觉得他像一只波斯猫,而且直到现在我也发现他的瞳孔也有点像猫,在抬头看我的时候,好像瞳孔会竖起来,但现在看来我觉得他和猫似乎又有些不同了,毕竟在注视小猫的时候,能从猫的眼睛里隐约感觉到她此刻是舒心还是愉悦,或者是有些焦急或者不满,但在这位客人的眼里,除了有些放松之外,判断不带有情绪的东西
而没有情绪其实有些无聊,在他眼里并没有因为订单被搁置的不耐烦,也没有对服务态度的不满和愤怒,也没有对小猫在店内走来走去时的担忧和不好意思,他就是很平淡的抬起头,看着我,然后保持沉默
喔,看着我,我挠了挠头,好像因为我盯他太久,他已经放弃说话了,只是耐心的回望我
“…客人,您要点…”说实话,他一直盯着我,倒是也有点让我感觉到抱歉的,于是我打算把视线重新调回菜单上听他要说什么,但他深吸一口气也没有说一个字,只是伸出手往前台指了指
小猫又跳上了前台,“咚”的一声,好像和她的主人心有灵犀一样,回头望了望我们,这时她主人的眼里似乎才有了一点情绪,他微微眯起眼睛,就像打算暗示什么事情的猫咪,似乎能听到他嗓子里发出警告的呼噜声
我看了看前台,这才知道他在警告什么,玛丽下午不值班,而午休的时间她格外勤快,把前台半面铺满了接好的可乐,特意给我留了一杯放在前台的桌边处,而此刻这个东西就在这只猫咪的身边
只要她动动小爪子,或者用尾巴狠狠地横扫,可乐就会掉下来,掉下来倒是没关系,但如果把这只雪白的布偶猫变成了脏兮兮的奶牛猫,好像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小猫看着客人的表情,好像很不在乎一样的扭过头去,装作没看到一样在前台上伸起了懒腰
“咪”我叫她,客人听到我的称呼愣了一下,轻声提醒“她叫芭菲”
听上去很好吃的名字,而且份量或许也很大,应该是一大杯水果奶油芭菲…很适合这只小猫
“芭菲”于是我也有模有样的喊起了她的名字,客人也向前倾了倾身子“芭菲,过来”
小猫不满的长长的叫了一声,索性在前台躺下来缩成一团
我想她应该是玩累了,于是打算走过去把她抱下来,我看了一眼客人,试图征求他的意见,但就在一瞬间似乎捕捉到了他眼里的瞬间的光亮,他好像有点期待着什么一样,店内的灯光在他的眼睛中忽闪忽闪的,他扬了扬下巴似乎是允许我过去了
芭菲的尾巴上上下下的轻轻扫着那杯可乐,我试探性着走过去,猫毛从我的脸边和鼻尖擦过,她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估计很轻松就能把它抱下来
我站在她身侧,其实我现在有点后悔,因为我完全没有抱过小猫,不知道面对她怎么下手,我伸出手来从她的头顶和尾巴上探过手去,好像抓不起来,又调整了一下从她的脖子和双腿下手,但只要伸过去,她的腿就开始微微颤动着往身体身边缩,我心急的戳到了她的掌心,尾巴猛地甩过来,抽得我手腕还有点痛
到底要怎么下手才好呢,这么大一杯芭菲…
我回头看了一眼客人,对方已经一副放松的样子,像舞台下面的观众一样撑起下巴,似乎是有些笑眯眯的看着我了
虽然只看眼睛感觉不到他在笑,倒是有一种看戏的期待感,也像猫一样充满了好奇心
最后我选择了从肚子和后背下手把她拎起来夹住,这样我也好用力把她提起来,也能保证稳稳的把她放在地上
至少…拿鸡肉的时候这么拿可以,拿小猫应该也可以吧…
我伸出手去摸到小猫肚子的一瞬间,就仿佛碰到了一只河豚一般,她突然浑身的毛炸起,猛地起身,好像一团被风吹起的风滚草,四肢不停地乱蹬着,在前台上奋力地起身,而就在这一瞬间的混乱里,她的小爪子笔直的踢向了她和我中间的那杯可乐,随着一溜笔直的饮料杯口扬起的,波光粼粼的液体,可乐杯手足无措的扑向了我的围裙,为表谢意,彬彬有礼的掀起了杯盖向我鞠了一躬,而里面的可乐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和我的衣服还有围裙来了一个极响的亲密接触
“哗啦——”“扑通…”“咚”伴随着可乐杯踩空摔在地上,芭菲身手矫健的从它后面绕过,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似乎并不感到抱歉,低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好像有些心虚,撒开步子跑向自己的主人,然后又三步并作两步,“咚”的跳上了客人的桌面
我看到客人好像露出了一丝笑容
“小哥,我就说,你总盯着她会出事的吧”他的语气蛮轻快的,低头在手中的钱包里翻找着
“洗衣服的钱我来给你出吧”
“不,没事的”我低头捡起可乐杯,不得不说小猫的力气真的很大,如果有这样的小猫在,每天在家里只要和她玩也都很锻炼身体吧,有这么有力气的小猫,估计在外面可以散步很长一段时间吧
有这么厉害的小猫抓老鼠也很厉害吧?打虫子也很厉害吧?生活中的琐碎小事也可以带她一起做吧
“小猫…真厉害啊”我喃喃自语
“……小哥你啊”客人摸了摸小猫的头,给她抱下去放在地上,店里客人也不多,小猫在他腿边缩成一团,这次看上去是正式进入休息了
“这种情况也夸的出来吗?”“小猫有力气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他揉了揉太阳穴,表情看上去有些复杂,不过好像也是在笑
小猫真厉害,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位客人眼里的情绪那么轻快
“先帮我点单吧,小哥”
“喔?喔哦…”
“我下次可不能带她来了…”
“请务必带来吧”
“认真的吗…?”
*中之人一口气写完的感觉像便秘了一个月然后突然用了开塞露,不擅长写文没有抓虫前后语序不搭是正常的。
*如果您有去其他角色的视角看过,那么我要提醒您一点:以下内容遵循大小姐的单一视角进行叙事。因此,所有事件均源于她的主观认知,事情之所以这样诠释是因为在她眼里就是这样发生的,并非客观全貌。
贝拉坐在车上,车子很颠簸,身体总是被抛起,然后又砸回到座位上,目视前方却无法聚焦——那是当然的,她们现在像是在一堆石头上蹦,视线抖得无法看清。我坐上的到底是车,还是某种刑具?贝拉想,抬眼望向后视镜,从中瞥见自己的脸,她发觉自己的神色有些疲惫,整体都因这层疲惫好似被蒙了一层灰,但是既然没有观众,自己也不用时刻保持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样——爸爸最喜欢的、我的模样。
唉,爸爸也不在。贝拉想起来。
说到观众,现在贝拉的身边就有两个外人。一个叫米特•博伊尔,不熟,莫名其妙出现了。现在好像睡着了,也可能没在睡。自见面以来,博伊尔从未睁过眼,因此,博伊尔是否在睡觉这一点暂且存疑。而另一个:莱卡•道格拉斯,不熟,以一种比博伊尔更加莫名其妙的方式出现了。现在正在开车,对那个后视镜好像不是很在意,贝拉为了梳头发把它掰向自己的方向之后没有要求再掰回去。贝拉虽然没有学过开车,但是她也知道人们开车的时候需要后视镜,所以,道格拉斯是否在安全驾驶这一点也暂且存疑。
放在往日,这两人的存在或许还能让贝拉有所收敛。但是考虑到当前处境与之前发生的事情,自己有多么狼狈啊!
她们看到了,贝拉意识到,既然她们看到了,那她们不会再因为我而欣赏我了,如果她们从一开始就不会欣赏我,那我也没必要再给她们好脸色看。
嘴里似乎有一丝甜味,但是平淡得又感受不到,她忘记自己什么时候吃过巧克力了,应该是博伊尔给的,准确来说应该是硬塞的——这种廉价的、几乎连味道都尝不出来的巧克力!紧接着贝拉的思绪突然就顿了一下,“道格拉斯。”
“嗯?”
“博伊尔刚刚给的巧克力,你吃了吗?”
“她吃了。”博伊尔突然出声,吓了贝拉一跳,道格拉斯应和着。
贝拉斟酌着发言,“你们平时就吃这样的巧克力?我爸爸给我带过很多巧克力,但是我从未尝过这样的……口味。”
“什么意思?哎呀!你吃都吃了,别不满了,小姑娘二号。”博伊尔看起来有些郁闷,看来贝拉斟酌得还是不太到位。
“为什么是小姑娘二号。”道格拉斯疑惑着,“难道我还是小姑娘一号??”
“…………我知道你叫城之内啦…”
“我现在百分百确定你是故意的,完全的,肯定,你是,故,意,的。”
开车的时候能不能别聊天?贝拉也相当肯定决对地百分百地确定自己不想和这段对话扯上关系,她看着道格拉斯,道格拉斯似乎肢体语言相当多,每次开口都要忍着不把手从方向盘挪开,而作为替代,她总是在座位上动来动去。
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树欲静而风不止,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而贝拉也一直知道自己的运气不怎么样。“唉。”道格拉斯发问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下次想得知他人姓名的时候就照你这么说。”贝拉再次斟酌着发言,“劳拉。”
“哈哈哈,你肯定不叫这个吧!”道格拉斯爽朗地笑了,“你都不愿意叫我们的名字!”
看来贝拉还是斟酌得不怎么样。
“不愿意吗?”博伊尔插嘴道。
“我一开始对‘劳拉’说叫我莱卡就行,但是她紧接着就问我的全名,真是让人不知所措。”
贝拉忍不住反驳,“什么人会一上来就让对方以名字相称?你爸爸没有教过你待人之道吗?”
“我爸教过我如何待人热情。”道格拉斯皱着眉瞥了贝拉一眼,其中蕴含的许些怒意让贝拉内心某块地方瑟缩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那又如何?贝拉想,我爸爸是最好的,如果你爸爸和我爸爸不一样,那一定是你爸爸出了问题。
出于待人之道,贝拉并没有将这些说出口。
可是道格拉斯又开口了,“你总是我爸爸、我爸爸的,你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博伊尔也显得有些好奇,贝拉确信她是没话找话,两个人都是,“你妈妈呢?”
呵呵,如果你要坚持谈论这一点的话,“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会满足我所有的物质上与情感上的愿望,他总是能做到最好。”贝拉看向后视镜,确定自己的发型一丝不苟,“至于我妈妈,我出生后不久就死了,根本没有必要谈论她。”
博伊尔嘟囔了一句什么,没听清,但是她不再说话了,转过身去看窗外的黑不隆冬的城市夜景。而道格拉斯再次皱起了眉,再次瞥了贝拉一眼,但这回的神色更多像是疑惑而非愤怒,搞得贝拉都有些疑惑了,因为对方居然不嫉妒。“你爸……没问题吗?”
听了这句话,再怎么没反应,贝拉都要反应一下了,“你什么意思?我爸爸可是世界上最好、最强大、最完美的人。”贝拉再次强调,“同时也是我最好的爸爸。”
“我知道……”道格拉斯目视前方,“但是……”
道格拉斯没再往下说,贝拉则是分析了这句话可能存在的潜藏消息,“呵呵,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其实就是在嫉妒我有这么好的爸爸。”
道格拉斯喷了,“什么?!”道格拉斯不看路了,“你怎么会这样觉得?我可没有!你怎么会觉得全世界都想要你爸一样的爸爸!”
“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
道格拉斯否认,“不。”
贝拉否认了道格拉斯的否认,“不可能。”
道格拉斯否认了贝拉否认的道格拉斯的否认,“真的。”
贝拉冷笑,“你现在说这些就是为了遮掩你的真实意图。”
道格拉斯再三否认,“是真的,我真的不想要,我会觉得有点吓人。”
贝拉突然爆发了,“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在否定我爸爸吗!我爸爸可是辛克莱!而我也是!我是阿拉贝拉•辛克莱!我爸爸是州长!我是州长的女儿!一直以来唯一的女儿!你怎么敢否定我的爸爸!”
“……啊。”
“啊。”
道格拉斯惊呆了,“……你爸爸是州长。”
“……什么。”
有人恍然大悟似的,但是贝拉已经有点听不出那是谁了,“哦,所以你的名字是阿拉贝拉•辛克莱?”
道格拉斯轻轻地将重量移到右侧,撞了一下,“贝拉?”
“大胆的尝试。”贝拉反应过来,她真的没力气了,“但是不准,别叫我贝拉,那个昵称只有我爸爸能叫。”
“贝拉。”
“我发誓你再叫一声我就把你从驾驶位上推下去然后我们全在这辆棺材一样的车里同归于尽在这之后我爸爸看到我的尸体就会去骚扰你的家人然后让他们全部因你的过失付出惨痛的代价。”
博伊尔也跟着闹,“贝拉。”
贝拉叹了口气,“我是认真的,博伊尔,请叫我辛克莱吧。”
道格拉斯诶了一声,“我总感觉你和我聊天态度会变得很恶劣,错觉?”
“多谢提醒?我这才意识到我们正在进行愉快的聊天。”贝拉用力地撇了一下嘴,天,道格拉斯又不看路了,她装作可怜地看向贝拉,将手伸向这边,看起来好像是妄图握手言和,“别这样嘛,我们和解吧?”
沿着袖口看上去,皮衣沾染了许多深色的血垢,贝拉觉得自己知道是因为什么沾上去的。她在道格拉斯的手上拍了一下,开车就好好开车!“看到你就让人觉得很烦躁。”
“怎么这样……”道格拉斯去好好开车了,一时间内没有人再说话。
终于安静了,贝拉感到满意,完全忘记了这场对话是她挑起来的。这不能怪她,在愤怒卷席着其他情绪退潮之后,她的大脑就再也挤不出一滴东西了,无论是过去的还是将来,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愤怒流逝了。现在,贝拉将视线从道格拉斯的皮衣上转移到博伊尔头上,而博伊尔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动了一下,像个毛绒玩具,贝拉不再看了。贝拉目视前方,她们现在去的地方是避难所还是教堂?她小时候的暑假经常会去瑞士那边度假,具体的位置不记得了,不过她因此学过短暂时间的意大利语,她曾经在那个地方种过一颗番茄,第二年回去发现它从一颗番茄变成了一片横向的番茄田,爸爸对此解释说因为番茄自我繁衍了,番茄就是会一生二二生三然后三生万物的,贝拉对于过往的记忆总是很模糊,通常人们会管它叫健忘,但是贝拉根本就不用记住任何事,而且关于爸爸的事,她总是能记得很清楚,所以管他呢!爸爸的朋友在那边有一个私人射击场,因此在小的时候贝拉常去射击玩,成绩相当好。可是爸爸自从贝拉某次去度假、从家里坐直升机出发到机场的时候不小心坠机了——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贝拉就是如此,运气极差又不至于置她死地——就再也没让贝拉自己去过瑞士了。那么那些番茄怎么办呢?一夜之间,家宅外原本种植的玫瑰变成了横向的番茄田,爸爸说他把在瑞士的番茄移植回来,那么那些玫瑰怎么办呢?变成番茄不会不雅观吗?爸爸哈哈大笑,说番茄曾经在两百年里,一直作为一种观赏植物被种在庭院里,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更何况我这么做是为了你,那更没必要担心了。于是贝拉安心了,说既然如此,那么自己是否可以食用它们,爸爸说可以,于是至今为止,贝拉仍然在食用着那些番茄。
贝拉再也没回过瑞士,再也没见过瑞士的番茄,也再也没有对着靶子进行射击了。她开始学习法语、小提琴还有如何更优雅地喝茶。快乐无忧的时间似乎一去不复返了,只有番茄仍然在庭院里,并不是说现在的贝拉就不快乐无忧了,爸爸总是会保证她会得到最好的,15岁的生日礼物,爸爸正是给了她一个惊喜,看着它,就好像回到了童年时候,再看看那些番茄,贝拉就知道只要留在爸爸的身边自己就能够得到无上的幸福。但是现实总是不及童话那般美好,爸爸带回来了“哥哥”和“妹妹”,贝拉确信一定是谁勾引了爸爸,就像在过去两百年里,番茄曾经是有毒的,画师因为太爱自己画中的番茄,最后在深情中不得不食用了有毒的观赏植物,但是——不!这回真是有毒的了!番茄里面居然千疮百孔,那些害虫们早已蜗居在此,就等着这一口呢!您的五脏六腑也会被进入您食道中的害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贝拉总是担心着父亲的内脏,担心哪一天就能通过上面的孔洞看到另一个自己,就像她举起枪就能看到子弹最终去往何方。
对了,枪。贝拉恍如从梦中醒来,我爸爸给我的枪呢?
她翻找自己的包,却哪里也找不到,她知道知道掉在哪里,却再也不敢回去了。突然一阵羞耻感席卷而来,直往脑门冲去,贝拉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是那么大而又难以控制,嘴巴里的甜味愈发明显、以至于她感到自己渴得不得了,胸口像是突然从什么束缚当中挣出去不住地上下起伏着,连带着肺用力地收缩,为了回应肺部可怜的需求,她只能大口地呼吸。贝拉注意到道格拉斯已经不住地在用担忧的目光撇向这边了,博伊尔则是无所事事地盯着窗外,贝拉有些哽咽了。看什么看,不关你事!她恶毒地在心里想着,开始诅咒代替爸爸来拯救了自己的道格拉斯、让自己吃下廉价巧克力的看起来一直在睡的博伊尔,害自己来到瑟伯林的那个试图吸引爸爸注意力的害虫、世界上所有试图勾引爸爸的害虫、信号不好的手机、留在那辆烂车上的手机、不知道去了哪里的保镖以及今天发生的所有一切!她低头看,看见了混沌的、不同明暗的轮廓,她抬头看,才注意到黑暗浓重的夜空中那唯一一颗星星。贝拉没有回应道格拉斯那愈发频繁的目光,在道格拉斯开口的前一刻,贝拉终于做出反应,她抬起腿,然后用尽所有力气,那股愤怒——恨不得把这辆车抡穿那样,将自己的脚用力地砸在了地板上。
脚麻了。手也麻了,浑身都麻了。还有随之而来的疼痛。
博伊尔很惊讶,“辛克莱,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它?”
“我在做什么?!没什么!”辛克莱愤怒地尖叫,然后突然感觉陷入了疲惫,“我只是……渴了。”
博伊尔叹了口气,辛克莱内心对此产生了一点微微的愧疚,即使她不会承认。而道格拉斯则是殷勤地递上了不久前从后面翻出来的水。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