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设定→【http://elfartworld.com/works/71685/】
在这里我会把唐门有关的角色整理在一起,方便大家查阅和使用。
角色们的具体设定请点击本篇文章下方的关联角色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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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任何设定都可以继续补充和完善!非唐姓的族人和相关者也包含在内。
随时更新
特别注意:唐家女儿不外嫁,女婿都是入赘。所以女婿进门之后生下的孩子也都姓唐。
*也有特例,如果对方是高官贵人,女儿送去联姻,便随外姓。但这种情况后代不算唐门中人,不计入唐门家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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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辈】
唐老太太【前任家主】【见唐门设定】
七十九岁。夫入赘,廖姓,已亡。绍兴十二年八十大寿后退位。
唐老太太之妹【*见唐天择词条】
夫入赘,应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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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辈】
(目前唐门主持大局之辈)
——嫡传——
-长子·唐仁(53)-【见唐门设定】
字含英,嫡长子,绍兴十二年继承家主之位。
为人正直守信,温和有礼,颇得长辈欣赏。年轻时出门在外闯荡江湖很长一段时间。
一妻二妾,长房夫人武裳为成都与唐门交好的世家之女。
人过中年才迎娶正室,得嫡长孙。【*见唐珏词条】
-次子·唐义(47)-【见唐门设定】
唐二爷,字成恩
-三子·唐礼-(43)【见唐门设定】【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3774/】
唐三爷
-幺子·唐智(40)-【见唐门设定】
唐四爷,字召睿
-长女·唐信(39)-【见唐门设定】
小姑姑
——非嫡传——
唐天择(44)【唐老太太之妹的独生子】【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726/】
正月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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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辈】
-唐长子家-
唐臣眠(25)【侧室长子】【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948/】
腊月初一
唐珏(21)【嫡长孙·绍兴十二年后成为嫡长子】【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443/】
五月初五
*唐长子正室妻子的第一个儿子,是为嫡长孙身份,而非年龄最长
唐臣炔(20)【侧室次子】【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917/】
七月初六
唐臣睺(16)【侧室幺子】【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922/】
正月十五
-唐二爷家-
唐霄(16)【双子姊】【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516/】
六月十五
唐双(16)【双子弟】【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485/】
六月十五
-唐三爷家-
唐闻之(24)【三爷长子】【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819/】
腊月十二
唐戟(17)【儿子】【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950/】
六月初九
-唐四爷家-
唐裘鹤(17)【四爷次子】【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632/】
十月初八
-唐长女家-
唐琪(25)【女儿】【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501/】
七月十八
唐谷南(19)【女儿】【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547/】
六月初三
——非嫡传——
唐昧青(26)【兄】【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787/】
腊月初一
唐无青(23)【弟】【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32796/】
六月初一
★突然进入剧情,无开头无结尾
★全篇干架
★地宫实阵飞白线,我觉得还是挺重要的就写一写
★终于连图都懒得做了,彻底变成一个文手(你
★紫霞功化生于金庸先生的描述,谢谢金庸老先生。
★化神无极图心经化生于无极图,大量杜撰
★回春九式干脆就是杜撰!
★飞白全程剑没出鞘
★对不起响应那么多次我老是发现错别字,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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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飞白察觉到这股扑面而来的寒意并不是浸满了潭水的湿衣带给他的时候,林鹰扬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朝身后飞去。
林鹰扬原本走在他前面,正指给他看上次留下的记号,话刚说了一半,忽然提高声调“咦?”了一声,紧接着整个人就像是被撞飞一般腾空而起。
徐飞白闻声伸出右手一拦,抓住林鹰扬的腰带顺势往回一带,没想到这去势竟然比想象中大两三倍,不但没有拽回对方,连带自己也跟着向后趔趄了两三步。
他回过头,注视着前方那片晦暗的石墙,黄豆般的长明灯在墙角投下一片阴影。阴影中的确有个人,身形不算高大,却轻而易举地把健壮的林鹰扬抛飞了起来。
徐飞白的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阿朗……?”
那身影像极了在临安跟他结伴而行的人——同时也是他们此行要找的人。
“朗大哥!”
林鹰扬也认出了对方,语气中满是惊愕。然而话音未落,却被徐飞白一个健步抢身而出。
“林少侠退后!”
紧接着便是一声金铁交鸣,徐飞白牡丹剑被震得嗡嗡作响,对方却两手空空,不知用了什么武器。阿朗的腰弓得异常低,连指尖都碰到了地面,他死死盯着徐林二人,却不见眼光有一丝波动,宛如一潭死水。徐飞白忽然想起临近中秋的某天夜里,他追着鸣启和阿朗出来时看到的景象。
和那时一样,他感觉到环绕周身让他丝丝发冷的不是寒气,而是阴气。
他当即一剑刺出,用得却不是华山五云剑法,而是紫霞功的黄龙点穴。
二人相距大约十五、六尺远,徐飞白心知对方身法迅捷不易控制,便先发制人,又将四尺宝剑当做手臂的延伸,竟是一招封了对方的去路。阿朗不得不伸手格挡,霎时间又是一声金铁交鸣。
阿朗这一下虽是守势,却力大无比,牡丹剑被震得偏离正轨,徐飞白顺势斜刺出去,一招“回风动地”卸了剑上的千斤之力,反身一脚踢向对方玉堂穴。
阿朗也不避不让,另一只手快如闪电直取对方小腿,五指如钳,竟将徐飞白像麻袋般抡了起来。
飞白挣脱不得,眼看撞上一旁石墙,只得反手一剑直刺阿朗双目。这一招不是真要刺瞎对方,只想逼得他松手,果然阿朗虽目不转睛双眼失焦,却懂得本能闪避,身子一斜,手上的力道便松开一些。徐飞白趁机抽身,却不等落地,眼前便扑来一团灰影。阿朗竟就着刚刚的闪避直接斜倒了身子,以一个诡谲的角度直抓徐飞白面门。
徐飞白倒抽一口气,凌空扭身,这才堪堪避过。只听耳侧传来闷响,阿朗的手臂扑空之后竟刺入墙壁,待他抽出手来,那坚硬的石墙竟被挖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坑,碎屑像石灰一般扑簌簌地落了一地。
“徐大侠!”一旁的林鹰扬见状心下焦急,无奈有伤在身,不敢上前,怕是反而拖了对方后腿。此前阿朗与他同行,虽有许多与众不同之处,却从未像今日这般令人心生惧意,他也想不通徐大侠明明是他的朋友,却又为何见面就打了起来,俨然一副生死相搏之意。
徐飞白也是暗暗心惊,对方自从反守为攻之后,自己三番五次竟也挣脱不了这个局面,他对阿朗的武功路数和身体状况有一些了解,却不知真探究起来竟如此诡异莫测。他当机立断放弃扭转攻势,双膝微曲,稳稳站立,归于一个八方守势。
阿朗离他七八步距离,身体微动,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他见阿朗有异,脱口而出“阿朗!”,望能阻得他片刻,对方果然动作一僵,却没有应他,两三息之后,阴寒之气又扑面而来。
这一次他没有躲,而是反身迎了上去,手掌接触到对方的瞬间握拳收力,以气御劲,将全身内力集于右臂,硬接了阿朗一招。阿朗五指成爪,抵住对方拳头,一抓就将石墙捻个粉碎的手指竟未能刺入对方皮肤分毫。
“阿朗!你冷静一点!”虽然心知对方并不是因为不冷静才举止异常,这话也是随口一说,但找到机会能让对方分心听他两句,也好让他有机会制服对方。
阿朗果然身子又是一顿,眼珠微微跳了一跳。徐飞白见状便又试着喊了一声“阿朗?”
这次对方的视线竟朝着他飘了过来,混沌中隐约有一丝清明。徐飞白心下大喜,正欲开口,却见阿朗急急踉跄后退,未等站定便反身再次扑来。
徐飞白抬起左手如法炮制,却不想此次力道竟比上次大上许多,他身形晃了一晃,猛然提气右脚后踏,才堪堪稳住,而对方的力气竟不衰反胜,就着前冲的姿势再次袭来,他不得不伸出右手,变成双手招架。
林鹰扬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眼看徐飞白被逼入守势又渐渐落入下风,心道我虽有伤在身,也得找个机会从旁协助,先帮徐大侠摆脱困境。他正欲跨步上前,却听得徐飞白一声大喝:“阿朗!!!”声音饱含内力,如雷贯耳,竟震得他身形一滞。他连忙收心望去,见徐飞白虽双手受制,却毫不相形见绌,反倒真气大盛,周身竟隐隐约约浮现一层紫气。和他双手相架的阿朗像是也被那声呼喝镇住,虽为攻势,却身形凝滞,表情甚至渐渐变得扭曲怪异起来。
从第一次接招起,徐飞白便察觉到阿朗体内流窜的诡异真气,冰冷阴寒,邪恶粘腻,和阿朗平时所透出的感觉完全不同。而这邪性熄下去的时候,阿朗便对他的声音有所反应,邪性大盛之时,便身如鬼魅,力大无穷。若是能压制这邪气,或许可将阿朗的意识唤回,他念如闪电,在双手招架之时便反手扣住对方内关穴,将紫霞功内力从内关穴灌注进去。
谁知对方体内邪气竟铺天盖地反噬而来,隐隐有将他一口吞下之势。瞬时陷入性命之忧时他大喝出声,同时体内真气直冲而上,用的却已不是华山派紫霞功,而是落入悬崖之日起便日夜修行从未间断的“化神无极图心经”。
在华山修习紫霞功的同时,徐飞白也不忘同时修习这门心法,修行时两门心法丝毫无冲突相悖之处,他已隐隐察觉这两门心法可相辅相成,却也没想到在危急时刻融会贯通,无极图的根基竟助紫霞功大势冲盈,丹田所炼真元之气贯穿于五脏六腑,与身内真气相生并成“五气朝元”之势,瞬间逆炼返本,化元合一,竟将紫霞功推至大成,故周身紫气隐现,已是天下内功少有的境界。
这股罡气便劈开邪气侵扰,初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竟是势不可当,长驱直入,直冲对方心脉大穴。
阿朗浑身剧震,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徐飞白将真气在他体内运转一个周天之后渐渐收势,正欲松手,却被一把抓住。只见对方抬起头来,眼神一片清明中透着欣喜:“小哥哥?!”
在一旁的林鹰扬也面露喜色:“朗…朗大哥!你终于清醒了!刚刚看你走火入魔变成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阿朗闻言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有些讪讪地笑了起来,林鹰扬道他是觉得尴尬,便不再多说,只是笑着将他的刀递了上去。
徐飞白倒是想起中秋前那一次之后,阿朗言辞闪烁,支支吾吾,对他避而不见,他问话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之后接连出事倒也无暇分心,就没有深究。然而此次阿朗失踪近月余,体内这走火入魔的邪气比之上次更胜许多,等出了这地宫无论如何定要拉着他仔细问清楚。
他又上下打量了阿朗一番,见他面色如常,身体也不见消瘦,表面上看似乎未受影响,实在不像是个刚刚从走火入魔中恢复过来的人,心下疑虑又更多一分。
他便又想到在地下走廊偶遇的那人,时隔十三年,从别人手中看到那一式剑法,惊愕和疑虑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一时间喜悦之情也被冲淡了,反倒有些低落起来。
那边林鹰扬说罢,见徐飞白站在一旁不说话,便笑着说:“徐大侠,多亏有你在才救得了朗大哥,这次我们算是没有白来。”
他动了动嘴唇,有点想纠正他的说法。他不是来救人的,他从不觉得自己能救得了谁。
他只是来找人,然后找到了而已。
倒是好过十三年前什么也找不到。
Q+A
Q:这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生的故事?
A:地宫实阵,寒潭出口。
徐飞白前日在八卦田发现从虚阵脱出的林鹰扬,而林鹰扬手里拿着阿朗的刀。于是飞白就把柿子捡了回去。柿子为了救人寻人(不止是阿朗)决定再下实阵(个中详情到时候请在柿子的故事里寻找答案我这里就不做剧透)。
Q:化神无极图心经是什么?
A:是飞白落下悬崖之后在石壁上看到的心法。(详情参见人设)。来源衍生于无极图,其实是华山武学溯源而上的一门心法,是几百年前华山老辈刻在石壁上的。这心经随着时间推移已经渐渐被改写、转化、补充完善而成紫霞功等心法。也就是说,旁人眼中飞白学的魔功,其实是华山派自己的祖上功夫。
这是飞白和华山派宗族的缘分。
飞白学习此心法比紫霞功更早,所以心脉根基其实是化神无极图心经。在心经之上修习紫霞功,便获益良多。情急之下使得两门心法终于融会贯通,便让紫霞功境界瞬间登顶。
但是火灾现场神力离开火灾就没有了,所以之后他的内功还会回到正常水平,要想运用自如必须多几次练习ry。不过因为他本来就比别人多一套内功心法,所以他的内力是比华山其他弟子要深厚的。这不是说他多么才华横溢,只是他有两个蓝条(。
Q:阿朗是走火入魔吗?
A:并不是。只不过苗疆蛊术对中原人来说有些难以理解,硬要用已有常识套用的话,阿朗看上去比较像是练功失败走火入魔了(某种意义上倒也没错),这都是飞白自己的理解。还有比如说他觉得阿朗意识清醒的时候能听到他的声音,其实正相反是他的声音让阿朗意识清醒。不过这个他自己是不知道的。
Q:【他便又想到在地下走廊偶遇的那人】是哪人?
A:是在下寒潭之前地宫遇到机关和黑衣人时偶遇的路人,有这么一段剧情,实在插不进原文,只好略过(可见下面补充)
这个人是保护着春燕和林水成而来的林屠。林屠十多年前,正是徐一杭的弟子。
补充的小段子:
徐飞白反手一剑直刺,对方正要格挡,不料剑锋忽然一转,原本刺向对方下路的剑锋挽花上挑,直取对方面门。他有意隐瞒自己的武功路数,便没有使用华山剑法,这略带繁复华丽的剑法正是当年徐一杭所创【回春九式】中的一招“小楼昨夜又东风”。敌人连忙后仰闪避,堪堪避开,似是恼羞成怒,迫不及待地举刀劈来。徐飞白正要提剑,却见身后一个汉子举剑横架,铮地一声挡住长刀,剑势不停,剑锋在刀刃下画了个小圆,顺势而上,绕过对方武器,一剑刺中黑衣人肩窝。敌人躲闪不及,中剑倒地,却在翻滚中搬动机关,只听得咔嚓地裂之声,飞白未来得及看清出手相助之人的样貌,二人就被一堵石墙分隔两侧。
飞白被关在石墙之后,呆立半晌,才发现自己心跳得厉害,连双手都微微发抖。
刚刚那汉子用的剑招,正是【回春九式】的另一招“风回云断雨初晴”,若那汉子没出手,紧接着上一招用出来的就是徐飞白自己。
他已经十三年没有从别人身上看到【回春九式】,更别说,是用他爹教给自己一模一样的套路用出来的【回春九式】。
由于文字说明有字数限制,无法在原帖全部更新,特此开贴更新如下:
【第五章主线】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4907/
【第五章副本报名】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4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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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副本无论是否有玩家参与、是否有人创作均客观存在。
没有参与副本的玩家在副本结束后也可根据各种渠道获知内容。
副本结束后花家书院暂时不能再次进入。
★特别说明★
鉴于有人询问,在这里做出说明:花家书院副本的地下部分不能再次进入,无论任何前提都暂时不做开放。地上的大院有官府贴封条,夜深人静或行踪隐蔽的情况下,可合理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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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最终人员名单】
凤三娘(女扮男装)CID37348
唐谷南(女扮男装)CID32547
唐天材(女扮男装)CID32969
季柳月(女扮男装)CID33267
岳文心CID14265
叶澄雨CID19903
田之甚CID34498
阿羡(女扮男装)CID34302
郭小喜CID34319
方鸣启CID32647
谢楠云(女扮男装)CID33777
穆子兰CID33103
郑曦(女扮男装)CID32802
柯行之CID32891
金翎CID32744
阿朗CID33067
花心(女扮男装)CID32642
贺冬茗(女扮男装)CID35432
白鹿CID32801
百里凉(女扮男装)CID33007
百里烨CID33008
林鹰扬CID20735
刘九澄CID32654
壬墨玩家NPC
云赤玩家NPC
徐飞白CID327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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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角色共【26】人。NPC【14】人。
总计进入地牢的活人为【40】人。
NPC14人中至少有【5】人死亡,是否多于5人则看玩家创作提及的使用人数。可全数死亡。
比武输掉、又或提前离开者共【9】人(副本开启前已亡)
全部相亲人数为【49】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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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共有【20】间,地牢同。2人一间,自行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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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击杀情况】
花平:
在图一被玩家【岳文心】【季柳月】合力击杀
花食骨:
在图二被玩家【郭小喜】击杀
花髓:
在图二花食骨*死亡后*被玩家【柯行之】【郑曦】重创逃逸
花五爷:
在图三被玩家【刘九澄】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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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本前后天气情况】
三月廿六·小雨
三月廿七·晴
三月廿八·多云/夜转雷雨
三月廿九·大雨
四月初一·小雨
下一章終於要進副本啦!!!年度牛頭人大戲來也!!!
順便貼個三娘的印象曲http://music.163.com/#/m/song?id=276294
聽過了印象曲你就知道這個故事的風格了(笑)
百里成風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若這句話是在一個月前問出口,那麼這個人多半會被人當做無知的鄉下人,那個時候,江湖上沒有一個人不讚賞百里成風,也沒有一個人不尊敬百里成風,“鐵劍大俠”這個名頭雖然聽上去顯得有些可笑,但真正知道這名字背後故事的人,不論是誰都不會因此發笑的。
因為他們對百里成風有的只是尊敬,滿滿的尊敬,就算是他的仇家提起他的名字,也多半用的也都是敬佩的語氣。
很多意氣風發的少年初闖江湖時,都會管上一兩件閒事,但像百里成風這樣一幫就是二十年的,江湖上恐怕就不剩幾個了,更何況,他從來沒有幫錯過人,也從來沒有失過手。
不過這都是在一個月前的事了。
一個月前,“鐵劍大俠”百里成風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
他無緣無故地休了自家妻子,還讓她在三天之內收拾好自己的所有物件,並且他本人在第二天就大張旗鼓地往臨安城去,說是要迎娶花家的大小姐了。
如果以上三件事,他少做那麼一樣,或許大家對他的評價都還不至於跌至谷底,但江湖上著是少有男人如此對待自己的妻子,更何況還是坐擁大俠之名的人。
有的人就是這麼奇怪,他出名往往很快,他的名聲跌落得也是很快。
因此現在的百里成風在多數人口中,幾乎已經成了過街老鼠一般的代表。
所以當董少平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長桌上大半的人都把目光轉了過來,但等鳳三娘摔完那一巴掌,這些人卻又都默默地將頭轉回去了,鳳三娘那巴掌打得的確嚇人,他們也都看出鳳三娘是個急脾氣的女人,說不準馬上就會從板凳上蹦到他們的身邊,狠狠地往他們臉上打一巴掌。但他們雖然眼睛不往這桌瞅著,耳朵卻拉得老長,緊握著的筷子也不懂了,酒杯也平平地放在桌上,一心一意地等著董少平繼續說下去。
董少平捂著自己被打腫的右臉,大氣不敢出一聲。他不說話,鳳三娘也不再追問。
她轉身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又倒了第二杯,還是一飲而盡,然後在她要伸手那酒瓶倒第三杯酒時,那酒瓶卻跑到了巫馬牧的手裡。
鳳三娘抬頭瞪了他一眼。
巫馬牧晃了晃酒瓶,有些埋怨地說:“說好的請我喝酒,你怎麼都自己喝了。”說罷,那酒瓶里的酒就順著他的喉嚨流盡他的肚子里去了。
鳳三娘轉手就要去拿董少平和毛抗桌上的酒。
這回她又失敗了,因為酒瓶在毛抗的手裡。
鳳三娘低下頭,卻突然笑了。很多女人在此刻都應當會哭,但鳳三娘卻笑了。她笑得很用力,用力到讓人聽著都有些發憷,用力到你絕不會想到一個女人的身體里竟然有那樣的力量。
董少平和毛抗面面相覷。安慰哭泣的女人是男人天生就會的能力,但卻沒有人教過他們遇見一個大笑的女人時應當怎麼做。於是他們兩個一同把頭轉向巫馬牧,想看看他會怎麼辦。
巫馬牧會怎麼辦?
巫馬牧會放下酒瓶然後起身。
毛抗用比看到鳳三娘大笑還要吃驚的眼神看著他,問道:“你這是幹嘛?”
巫馬牧拎起放在一旁的神算旗,挎到肩上瞇起眼睛道:“你沒長眼睛嗎,我要走了。”
毛抗和董少平的眼神突然變得很難看,難看得就像他們剛剛被人逼著吞下了一個生雞蛋一樣。董少平指指一旁還在大笑的鳳三娘,又用奇怪地語氣問道:“你怎麼能走呢?”
巫馬牧看了鳳三娘一眼,她此刻已經笑得有些失了力氣,因此只能趴在桌上,巫馬牧看不清她的臉。
“這桌上已經沒有酒了,我為什麼不能走?”巫馬牧說罷,邁開大腿向樓下走去。
董少平正想起身去攔,卻被毛抗拉住了。
董少平急了,回頭瞧瞧還趴在桌上的鳳三娘,又看看巫馬牧去的方向,急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毛抗拍了拍他的肩,道:“別看了,以你我的功夫,就算想攔也是攔不住的。”
鳳三娘趴在桌上一動不動了。
董少平提著一隻手,想推醒她也不是,讓她繼續睡下去也不是,他又不知現在該如何稱呼鳳三娘,真是急得團團轉。坐在他對面的毛抗倒是很快就冷靜下來了,他又拿起筷子和酒杯,像沒有遇見過這趟事兒前一樣開始吃菜喝酒了。
董少平沒有這樣的定力,他一直用眼神向毛抗求助,而毛抗卻絲毫不理會他那懇切的眼光,繼續動著自己的筷子。
董少平覺得這短短的一頓飯時間就已經耗費掉他大半的精力,他先是覺得鳳三娘奇怪,轉而覺得巫馬牧奇怪,現在又覺得毛抗也奇怪,他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忽然覺得自己或許才是這群人當中最奇怪的人。
他的確是這群人中最奇怪的人,會忽然大笑的女人世上多了去了,不管趴在桌上的女人死活的男人倒也不少,但會因為這種事情而手忙腳亂的人倒也是不多。世間很多事情都是這樣,你覺得奇怪的偏偏就不是奇事,只是董少平還不懂,所以他才會覺得奇怪,才會覺得手忙腳亂。
但其實鳳三娘並沒有耽誤他們多長的時間。她一直都趴在桌上,像是已經睡過去那般安靜,安靜得董少平都快忘記自己剛剛被她甩過兩個巴掌了。可當他們桌上的最後一口菜下肚,最後一滴酒入口,鳳三娘就馬上醒了。
她的臉終於從桌上抬起,還帶著怒氣的一雙眼睛又盯住了董少平。
董少平著是是被她盯得有些害怕,他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頰,才敢開口問鳳三娘道:“請問……這位小姐,還、還有什麼事嗎?”
“在哪里?”鳳三娘狠狠地咬著牙追問董少平,“那個花家小姐,在哪兒?”
“臨安府,錢塘縣。”毛抗代替已經有些開始發抖的董少平回答。
但這回毛抗卻看錯了,董少平並不是因為害怕發抖而不敢作答,他反而追問了一個他本不必問的問題。
“你要去那兒找他嗎?”
他本是對著鳳三娘問的,但等他說完這句話,才發現他的面前除了二兩銀子,什麼都不剩下了。
鳳三娘來得氣勢洶洶,去的卻如幻莫測。
毛抗拍了拍董少平的肩,道:“別擺出一副惋惜的表情的,反正我們和她去的地方都一樣,你還可以見到她的。”
董少平皺了皺眉,拉開毛抗搭在他肩上的手,埋怨道:“我可不想再見到她,天底下什麼樣的女人都好,唯獨她,我怕得很。”
毛抗笑了,這回他笑得很痛快,他又拍了拍董少平的肩,拉著他離開了鼎味絕。
我语死早又来啦——!
继实阵的大家出地宫后,我的虚阵终于挤出来了了……(你
感谢同队的大家不嫌弃我!
我直接从地下水潭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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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鹰扬被连海生拉出水面的时候,早上岸的几人已经在张罗着生火了。
虽然距那晚已过了一月有余,腹间伤口还是在水潭里拖了他的后脚。
已经愈合的刀伤肉虫一般卧在林鹰扬腹上。虽然平时行动如常,习武时也不至于裂开,奈何潭水刺骨,他游了约莫一半路程,便觉寒气入体疼痛难忍,险些无法闭气。如今逃出生天,更是庆幸大于后怕,毕竟此番若是逞强带人,只怕是要一下子害两个了。
许是他面色有些难看,连海生拉他上来时面上也带着担忧。林鹰扬做了没事的样子,同连海生一道在岸边坐下,复又转头把目光移回水面。
他这般状况都已出水多时,怎的还不见阿朗和谢楠云的影子。
谢楠云,阿朗,连海生和林鹰扬在水潭前便一同前行,四人年纪相仿,一路也相谈甚欢,一团和气。后来行至水潭,不少人因不识水性决定原路返回,一行人数立马减了近半。四人听那胥员外讲自己小儿自幼会水,定能过了这水潭,便决定继续深入。
然而谢楠云虽略识水性,但潭水冰冷,令三人实在放心不下。幸好阿朗深谙水性,毫不犹豫就揽下这护送的活计。
若阿朗的水性当真如他所说,实在不该慢到如此。连林二人心下焦急,正欲下水一探究竟,便见水中隐约有女子衣衫的枳色透出。连海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谢楠云,林鹰扬顺势拉住阿朗托住谢楠云的手,一左一右把两人带出水面。
谢楠云水性普通,在水潭中闭气已有些不易,提起内力保暖更是困难,连海生见她双手抱臂,似是冷极,便叫三人一起先去火堆旁取暖。
林鹰扬应声起身,走了几步仍不见阿朗动作,回头却看他坐在潭边一言不发,连唤几声都不得回应。林鹰扬担心他耳道进水碍了听力,便回身走到阿朗面前,竟发现他神情古怪,眼角不时抽动,似是完全不受控制。
阿朗眼神浑浊,目光中仿佛空无一物。林鹰扬见此情形顿觉不妙,正想询问,只见阿朗眼神复又清明,整个人如门板般唰的立了起来。林鹰扬大惊,忙去拉他,怎料此时的阿朗居然力大无穷,略一甩手便挣脱开来。林鹰扬还欲再追,却听脚边金属落地之声,低头竟是阿朗随身佩刀。待他抬头再看,人早已没了踪影。
林鹰扬也曾在家乡与搏熊的力士过招,方才一个来回,居然发现阿朗此时的力量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细细回忆之前经历,便怀疑阿朗在水潭里遇着了什么毒物,纵然功力大增,却被夺了心智。
他环顾四周,过了水潭的人们大多面色青白动作迟缓,显然状态不佳。回想阿朗离开前的速度劲力,若是此刻贸然去寻,一旦交手,不仅危险,更会把岸边休息的人们牵扯进来。况且阿朗不似没有原因就不告而别之人。想必他也意识到自己心神失控,靠那勉强清醒的一瞬才得以远离人群。真要落到以命相搏的境地,双方为自保下手没了控制,必会落得两败俱伤。
林鹰扬定了定神,更觉得此地寒气深种,不宜久留。几番取舍,他拾起佩刀,决定先随众人离开此地,找到今日休息之处,再自己回来寻阿朗。
还未等他找到谢连二人在所在之处,便见到那两人迎面过来,果然面带疑惑。林鹰扬装作没注意到,招呼二人找了个离火堆不近不远的地方就坐了下来。
谁也没料到这山庄地下竟会有这么大一个水潭,好不容易游水过来,冰冷的衣服又黏在身上,着实令人难受。有几个豪爽的汉子干脆脱了上衣就着火堆烘了起来,也有的碍着队伍里的几位年轻娘子只好就那么湿着。这倒也合了林鹰扬的意,不至于在众人面前暴露腹部伤口。那个胥员外以寻子之名大肆招揽,林鹰扬一路听得谢连二人私下分析,愈发觉得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在这种情况下露出自己的弱点,实乃习武之人的大忌。
“林大哥,朗大哥刚刚是……”见林鹰扬久不开口,连海生开口压低声音问道。听到连海生提起此事,谢楠云便也凑上来,眉目间满是担忧。
“这潭水太冷,他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去个没人的角落闹肚子去了。”林鹰扬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打了个哈哈。连海生虽然面露怀疑,却也没有追问。倒是谢楠云听他这么一说面上有些尴尬,眼睛不知该往哪处看,纠结着翻出一直护着没湿的油纸包,低头思考起配药来。
这边三人休息的差不多,一行人也有了要出发的动作。连海生第一个站起来,看了看阿朗消失的方向,还未开口,便被一个声音打断:
“等等。”
三人顺着声音望去,说话的是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大汉见他们转头,问道,“之前和你们一起那人,去哪儿了?”
“什么人去哪儿了?”连海生反问。
“小小年纪可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先前我才从这水池子里出来,”大汉斜着眼故意提高了声音, “就见你们那朋友一人偷偷摸摸的朝那边儿溜了。”
此番接话的是谢楠云,“朗大哥身体不适,出了水潭就自己打坐去了。”
大汉嗤笑一声,“打坐?若是真是去打坐怎么不知会一声?悄没声儿的跑了,不是要去什么地方等着害我们吧?”
“地宫凶险,在这种地方更该互相帮衬不可彼此怀疑。”谢楠云应道,“同是来这里寻人寻物,我们有什么理由要害你?”
大汉一脸不屑又要开口,却被林鹰扬先了一步,“实不相瞒,阿朗大侠天生畏寒,正如方才谢娘子所说,找个僻静地方调息去了。”
未等大汉回应,一旁踱出一名形容干瘦的男子,“这位大侠,恕老朽失礼,在大门口多听了你们几句话,”男子虽自称老朽,看起来也不过知天命之年,“你们和刚刚那位阿朗大侠,应当是才认识的吧。我们江湖人虽然豪爽,但也不至于才认识,这就把天生畏寒这种事情讲与你听。”
“说的没错!”胡子大汉见有人帮腔更是得意,“你们编出这些瞎话来,肯定是想等我们大家找着宝贝再下手抢吧!如意算盘可真响!”
连海生也不示弱,“朗大哥和我们投缘,告诉我们又怎样?这种心法调息的事儿不便让人看了去,当然要找个没人的位置。况且他武器也留在我们手里,要拿什么去害人。”
“在下以为,”此时火堆旁一个腰间挂有绳索的年轻人插话道,“如果他们真的才认识,那估计他们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离开,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我们人那么多,还怕他一个不成,现在去寻他和等他找来又有什么区别。”
这短短几句噎的大汉说不出话来。只是这说话的青年嘴唇发白,动作僵硬,似是身旁的火堆完全不起作用。再看人群,虽然已在这里休息多时,许多人仍然身着湿衣,体态虚浮。
“此处阴寒,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还是先去前面找个地方落脚吧。”这般状况,林鹰扬也不再争论,“此番前来,主要为寻胥员外的小儿子,地宫凶险,早一刻找到,便多一分安全,不应该在这种地方耽搁了。”
大汉看了看胥员外,看他没有开口,也只好不再追究。反倒是谢连二人听到林鹰扬主动提议离开,有些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