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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动画《HXH☆ The Adventures of Cuplili》分集梗概

    【星巴克一家故事整理+索引(上)】    

        

        

    全剧情MAD;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2293/    

    (里里做的!超棒!超赞!快去看!)   

        

    第一集    

    The darkness before dawn    

        

        31岁的柯菲·星巴克牵着差三天就满四岁的卡普漫步在卢塞恩闹市区的街道上。卡普的爸爸波特正在华西亚执行一项任务,但他从不会错过卡普的生日会。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兴奋的柯菲甚至买了一条缀满荷叶花边的小裙子给卡普穿上,想着给波特一个“惊喜”,卡普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没能抵挡妈妈的请求。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83958/)    

        

      卡普生日当天,柯菲烤好了蛋糕,做了一桌子的菜,波特却再也没有回来。一星协会情报猎人波特·星巴克,任务中失踪,推定死亡。最后一次被目击是四月中旬,华西亚腹地的一座小镇——澧镇。    

        在华西亚中部,7岁的里里背着书包回到家里,发现家门口有流浪汉穿着破破烂烂的斗篷昏倒在家门口。好心的里里父母得知之后将流浪汉带进家中,给他食物和暂时歇脚的地方。帮忙搀扶他的里里无意间摸到斗篷下面藏着一把长匕首。流浪汉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里里没有出声,她有种预感,这种平静的无聊生活似乎即将终结。    

      当夜,在喧闹中醒来的里里目睹了父母被流浪汉残杀的一幕。震惊和恐惧之后,流浪汉捏紧了刀子准备在少女发出第一声尖叫前将她的喉咙割断。但她始终没有出声,尽管泪流满面,嘴角却扭曲地翘了起来。流浪汉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女的混合着悲伤和兴奋的眼神,向她伸出了沾满血的手。    

          

    -十年后-    

        

      华西亚的北部,里里站在老流浪汉的尸体旁,不屑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一摊死肉,拔下自己的小刀在那件脏污的斗篷上擦了擦。她清点了下流浪汉的财产,发现也没几个钱。于是里里买了张去天空竞技场的船票。    

      自从波特消失之后,每年柯菲都会做一桌一模一样的料理为卡普庆祝生日。生日当天作为“礼物”送给卡普的女装也成了固定节目。十岁之后,每年的这一天卡普都会借口去采购食物,拖到傍晚才回家。这天卡普抱着满怀的面包水果打开家门后,母亲递上的生日礼物竟然不是裙子,而是一个信封。柯菲告诉卡普,父亲在他出生时候两人就决定好要让卡普满14岁之后去参加猎人考试。这些年两人都没有工作,家中的存款已经用的差不多。柯菲用卖房子的钱买了前往巴托奇亚大陆天空竞技场的飞艇票。    

      几天后,柯菲把卡普扔在了会场门口,告诉他自己将会在12月中旬回到这里。到猎人考试开始前的半年,卡普必须靠自己的实力赚取生活费养活自己,同时攒够两人前往本届猎人考试会场布吉岛的交通费用。     

            

      (活动: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708/)    

        

      卡普在天空竞技场苦战了半年。实力平平的他好不容易升到80层,再打一场就能攒够路费的时候遭遇到刚来没多久一路顺利升级的里里,被揍到半残,花了大量积蓄治疗。降级之后巧遇同乡毕沙罗。卡普悄悄关注着里里的战绩,目睹了自己完全打不到的里里被希远一招秒到场外,深深地感受到了实力的差距。    

        

        

       

    第二集    

    Day is breaking    

        

       巴托奇亚东南角的契安郡,康斯塔家的葬礼。柯菲在父亲的棺木上摆上一束白百合。自从和波特私奔之后,柯菲就没有回到过这个家,能够伴随父亲度过最后的日子她已经非常满足。康斯塔的家产最终全都落到了两个妹妹手里,留给她的只有一个破旧的皮箱,父亲临终前指定要留给柯菲的唯一遗产。她打开箱子,里面放满了两个人共同的回忆,年幼时父亲给她买的第一台相机,还有一封从华西亚发出,波特寄给柯菲父亲的信。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87403/)    

        

        几日后,柯菲突然出现在天空竞技场,神态非常严肃。卡普来不及跟里里和毕沙罗告别,当夜两人购买飞艇票离开了巴托奇亚大陆前往布吉岛。卡普注意到母亲手中多出来的箱子,柯菲没有告诉卡普箱子的来历,只是表明了她也要参加猎人考试。来到布吉岛后,母子俩在森林边缘找到一家小民宿,每天去树林中一起训练,卡普这时候才发现一向温柔的妈妈身手竟然不错,尤其力量相当惊人。某日两人随手解救(打醒)了一个作死接近B级魔物的小明星,母亲一脚就踩碎了她手中那个看起来很结实的摄像机。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90055/)    

        

      又过了一段时日,在山脚下森林中训练的母子二人捡到了饿到快晕倒的毕沙罗。三个人一起度过了愉快的半个月,圣诞节时,因为柯菲买了大量的相纸,资金再次见底。卡普和毕沙罗穿兔女郎装做侍应生补贴家用。    

        

           (活动: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725/)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86165/)    

        

      考试前夕,几个借机行骗的恶棍连续被人发现暴尸在小巷子里。玛西亚得到蝴蝶的情报,见到“凶手”里里。里里并不是真凶,只是通过模仿犯罪的方式引出引路人。没有撒谎的里里通过了引路人测试,玛西亚将她带进考场。    

        

      (主线:http://elfartworld.com/works/87262/)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90090/)    

        

      圣诞节后,星巴克母子和毕沙罗暂别。在商业街采购时遇到几个壮汉拉扯一小男孩,卡普出手相助,柯菲用波特留下的一块名牌手表帮小男孩还上了父亲的债务。刚好目睹了这一幕的玛西亚带领两人进入考场。山洞中,和卡普再会的里里对柯菲一见如故。三个人结伴在临湖的一角落脚,一起度过了不见天日的一周。这一周中,卡普对里里的感情逐渐发酵。柯菲发觉了儿子的异样,偷偷鼓励他去向里里表白。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90063/)    

        

          

       

    第三集    

    Good morning, Sir.    

        

       1月4日,火山内部的大门打开,里里踩着人头飞快地穿越人群,卡普护着柯菲一路跌跌撞撞地通过了熔岩桥。第一场考试温泉混战,里里和卡普护着柯菲脱离最核心的乱斗群。可是考试却没那么容易,尽管考官白野偷袭柯菲的大部分水花被里里挡下,柯菲还是被温泉水沾到了裙摆的一角,被淘汰出局。考试结束后,玛西亚接到萨凯的联系,萨凯问及考生中是否有一名姓星巴克的女士,得到她已经淘汰的消息后萨凯托玛西亚想办法带柯菲来第二场考试的地点,不要让其他考生得知是萨凯的请求。切断通讯后,萨凯在澧镇的客栈中抚摸着一枚别针若有所思。    

       

    -十年前·澧镇-   

        波特·星巴克追随着手中的线索来到澧镇,夜幕降临,他进入了一家客栈投宿。不远处,一名银发的少年的身影一闪而过。    

        

      (主线:http://elfartworld.com/works/90153/)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542/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897/)    

        

      应玛西亚的邀请,柯菲留在了考生间跟着温泉别庄的大厨学起了大和料 理。考间休息的几天寒流来袭,布吉岛的天气比往年都要冷一些,甚至下起了百年难得一遇的雪。早起锻炼的卡普被刚泡完温泉的里里扑了个正着,里里为他暖手,牵着他回房间。卡普隐隐觉得里里可能只把自己当成了个不懂事的小男孩,他决定还是找机会说清楚。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544/)    

        

      1月8日,考生们来到澧镇。开始了第二关的考试。卡普里里和第一场考试后就跟大家汇合的毕沙罗坐在了一张桌子前,同坐的还有一个黑皮肤的小卷毛,长得也很像个女孩子的安塔西亚少年卡兹拉。四个人抽到的任务是夫诸,按照里里的提议,大家打扮成了不同风格的青楼女去街上招客,趁机拔了根夫诸的尾巴毛交差。    

        

      (主线:http://elfartworld.com/works/93303/)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95168)    

        

      当考生们都去上街完成任务的时候,萨凯去见了柯菲,交给她一枚别针。柯菲马上就认出别针属于波特,当年波特出门前斗篷的扣子松脱时她亲手为他别上的。萨凯告诉她当年波特为猎人协会追查一个信息,却不知为何被华西亚某个极强大的势力追杀。萨凯本是那家势力的一份子,因为自身的一些情况想要脱离华西亚的这家组织,他在一次围捕中偷偷放水救了波特。两人约好几日后在这家客栈见面,萨凯帮他摆脱追兵,离开华西亚后波特会为萨凯寻找庇护。为防有人冒充波特将念能力附在别针上赠予他作为信物。但约定当天,萨凯被不知名的人士攻击失去知觉,醒来后发现自己一切安然无恙,似乎不是追兵所为,身边一切如常,只是前一刻还同他在一起的波特不见踪影。萨凯之后还是辗转离开了华西亚,这两年回到故地,买下了这个已经闲置的客栈,同时也在调查着当年那场莫名其妙的袭击。谈话过程中,柯菲发现萨凯对很多事情有所隐瞒,但似乎并没有恶意。    

      两人的谈话被突然出现的饕餮打断,萨凯同他一道离开厨房,第二场考试即将结束,考生们也陆续带着猎物回来。当他看到盛装打扮的毕沙罗时突然表情一变,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回忆。    

        

        

       

    第四集    

    Ante meridiem Blues.    

        

        

      休息期间,卡普在后山发现一片风景很好的小山坡,开满了鲜花。他带里里来了这片山坡,把采好的花藏在背后,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没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里里不表态,静静地看着他,依然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迷之微笑。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435/http://elfartworld.com/works/83990/)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145/)    

        

      直到来迎接考生去第三场考试的飞艇前来,里里没也有明确回应,对待卡普的态度和以往并无区别。柯菲决定留下来继续追查波特失踪之谜,与通过了第二场考试的孩子们告别。见柯菲还要在澧镇呆一阵子,萨凯托柯菲在他外出期间帮忙等一个要来拿酒的朋友。    

      众人走后不久,两个人和一只兔子一样的魔兽造访了客栈。来人是萨凯的酒友弗兰克和他所属光明兵团的两位队友,阿诺和族属不明的兔型魔兽乌萨。兔子当着她的面拿袖子装走了数量惊人的酒,这是柯菲第一次见识到念能力。她敏感地发觉这和波特身上经常感觉到的威压感很相似。娃娃脸的大龄青年阿诺对柯菲一见钟情,频频表达爱意,随便一套话就滔滔不绝地给她普及了关于念能力的知识。柯菲认为想要找到失踪的波特学习念力是必须的。于是提议为几人做饭为交换,拜托阿诺教她念能力。    

      萨凯带领考生们前往下一处考试场所,飞艇上所有被尼娜能力笼罩进入梦境世界,里里和毕沙罗进入酒店后都没有困意,便拖着卡普和卡兹拉一起聚众打扑克。凌晨,公告声响起,毕沙罗指出味道有古怪,带领大家找到803房间内的的滑竿进入第四场考试的主考场。面对“自相残杀”的考试形式,四个在成为猎人就要对同伴出手的两难困境中无法抉择,一时有些尴尬,于是又打起了牌,玩笑称赢了的人出去,输了的自愿留下。卡兹拉自愿退出比赛,吃着零食围观。牌局上,三人被尼娜的能力影响,渐渐地失去了互相之间的伙伴之情,卡普也忘记了自己对里里的感情。对众人失去兴趣的里里暴露了本性,随手杀掉卡普,和恢复了谨慎的毕沙罗互相攻击,杀死毕沙罗的同时自己身中剧毒动弹不得。结果让旁观的卡兹拉走出了房间。从梦境中脱出的卡普有些不清楚状况,他在梦中死得太快没有看到里里的表情。见身边的大家陆续浮现出伤口,他开始帮忙治疗。随后醒来的毕沙罗因目睹了里里杀人时的样子戒心大盛,没跟卡普多说什么就悄悄离开了几人身边,被一直站在门后旁观的萨凯搭话。    

        

      (主线:http://elfartworld.com/works/95191/)    

        (作品: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4735/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5390/)    

          

          

       

    第五集    

    Forenoon prelude.    

       

        

      考试结束,四位考官和考生们再次回到了布吉岛。在飞艇场的宴会厅公布了考试结果。里里,毕沙罗和卡兹拉都拿到了执照。卡普在第四场考试中基本没有出彩的表现,考试失败。卡普心想还好柯菲没有跟着队伍来第三场试验,接下来的一年里他打算继续训练,争取第二年获取猎人资格后再去见母亲。正好里里考试后也没什么安排,两人相约一起回到天空竞技场。卡普不知道毕沙罗对里里的防备,本打算邀请他同行。毕沙罗正想找理由回绝,此时萨凯前来,声称是毕沙罗的师父直接将他带走。    

       

        (主线: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5089/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5091/)    

        

      两个月后,里里率先踏入了200层,此时的卡普又输了一场,从160层再次跌回150层。裹着绷带的卡普陪里里前去200层注册时。某个新人狩猎者前来挑衅,里里有些不爽,没有用90天的准备期就直接登记了一周后的战斗。一周后,里里认真地想要杀死对方,却被对方的念能力耍的团团转,迅速地输掉了第一场比赛。不服输地里里入夜时趁其不备潜入房间拿刀抵着他的脖子逼他说出关于念的秘密。此人为了拖延时间胡说八道了一番,然后使用能力逃走。90天的准备期将到,卡普也打到了200层。经里里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生日已经过了一个月,没有母亲一起过的生日还是第一次。卡普有些好奇,柯菲到底在干什么呢。

      此时的柯菲和兵团三人在澧镇不远处的一处荒废的民房里暂住。她已经初步地掌握了缠和练,她用瓷碗和菜叶做水见式,菜叶在水面轻微地颤动起来,阿诺拿起菜叶发现背面沾着稍许的白色结晶。柯菲得知自己的念力属于操作系,但也有些具现化系的特征。阿诺表示他的放出和柯菲的操作系很配,声称结晶应该是叶子上自带的。和具现化合拍的特质系弗兰克和具现化系的乌萨则坚持叶子的晃动是风吹的,柯菲应该是具现化系。三人各执一词,吵吵闹闹。柯菲没有在意他们的对话,在一旁擦拭着父亲留下的相机,思考着为了找到波特,应该选择什么样的能力。

      里里知道没有念力两人一定打不过接下来的对手,但是暂时得不到其他情报来源于是就开始向卡普灌输新人猎手之前说的理论。正巧被前来寻人的罗莎琳德·斯特林听到,好心的罗莎赶紧阻止了里里的误人子弟。对话中她得知里里是这一届的新猎人,下一场比试还有不到两周,对手是一个出名残暴,经常致对手伤残的强化系战士。为了让里里能够活过这场战斗,她向协会申请成为里里的导师,带着两人开始了念的基础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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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亲家那么甜!MAD那么好看!!大家快去看!!    

    看完之后就燃起了想把里杯和柯菲相关剧情都补完的冲动……但是背后的故事太多了实在木有肝写Q-Q(想必大家也没有耐心看……    

    于是~搞个剧情梗概凑合一下吧,详细情节请自行脑补orz    

    目前更新过的部分五集就讲完了……后面6-12集的内容都是脑了还没产出的诶嘿。这部分MAD已经剧透了大半(不过大概是看不出来啥的,总之还是等我慢慢填……    

    里杯HE没跑了,至于妈妈是什么E,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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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录见: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2552/ 

    BGM推奖:訣別 - nihilism  http://music.163.com/#/m/song?id=33211958        

            

            

    我想这个故事写到这里,或许已经临近终章了。        

    从我起笔至今,前后约莫不过一年光景,而书里也不过二度春秋,我却把它用来描述一个人的一生。这很鲁莽,并且草率,但我认为我必须留下些什么。我像个真正的人类一般,反复着斟酌落下笔的每个用词,使它尽可能地贴近我的记忆中的真实,这在我以往写作的过程中从未发生过。这并非创作,只是单纯地复述,而我此刻才发觉这竟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我开始浅眠,梦里时常惊醒,有时与人交谈时听到别人口中一个绝妙的词汇,忍不住工工整整地记录在随身的手札里,思忖着在哪一行字中可以化用进去。        

            

    (……纸张上有少许的皱褶和茶渍,字迹有些模糊)        

            

    但我终究完成了。这不是一本小说,只是一段漫长的复述,只关乎一个灵魂。我将它用文字的方式从专属于我的回忆里誊写下来,立于世间。我不奢望有任何除我以外的人能阅读它,但我依旧希望如果有人能看到这本手稿,在翻至最后一页时,可以接纳这个孤独的灵魂,对他张开双臂,平凡地给予他一个拥抱。        

    ——这便是我写下每个字的意义了。        

            

            

    弥生        

            

    大正八十一年春。        

    高河千代,十二岁,家中经营一家和果子铺。帝都这场巨大的变动对她而言的记忆并不深刻,唯一令她疑惑的是她最喜欢的长兄刻人自几年前参加军队后就很少归家。而在两年前他们全家因为战争迁到了郊外之后,她便再没见过她的长兄。她们去年从郊外搬了回来,重新开张了和果子铺,然而一直挂在店门口的全家合照却再没挂上去,如今被一张剧院的宣传海报所取代。她不止一次问过她的刻人哥哥去了何处,而每每她问起,母亲微笑的神色总会黯淡下去,只说去了很遥远的地方服役,很久都不会回家了。        

    元旦也不会回来吗。        

    不会,但哥哥是个很负责的军人,他会在远方保护我们的。        

    ……但是千代想哥哥。千代也低下头,撇了撇嘴,像要哭出来一样。哥哥很久很久之前就答应过我,要带我去剧院看春季话剧的。        

    妈妈也能带你去看啊,等到下次休日,我们就去看你喜欢的“少爷与猫”可好?        

    十二岁的千代很快就开心了起来,大声说,那等他回来,我再和哥哥去看一次!        

    千代甚至已经盘算起了,等到哥哥回家,要让哥哥带她去吃剧院旁的西点铺子里的抹着白色奶油的水果蛋糕,听他给她用温柔语调讲他的朋友,他的生活,他在途中见到的人与事。她还想给哥哥看她在郊外的海边捡到的漂亮贝壳,正反的色彩都一样精致好看,千代想把贝壳从中间分开,送给她的哥哥一半,自己留住另外一半。千代掏出绣着哥哥名字的小巾着里的贝壳,对着光认真地比对了很久,开始思考起了他会更喜欢哪半的颜色。        

            

    风铃声代表有客人进来,母亲在后间忙作时,千代也会帮忙收钱。进来的是位戴着帽子和眼镜的客人,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应当和自己的哥哥差不多。而他笑起来时也会眯起眼睛,友好地对自己摆了摆手,他问,你年纪这么小,怎么一个人站在柜台这里啊。他的声音不大,很温和,像春天和煦的风,让人心生亲近。        

    妈妈在忙,爸爸去进材料了,千代一个人也可以帮忙的!        

    原来如此,真可靠呢。        

    他要了两个红豆馅的鲷鱼烧,说他有些走累了,想坐一会,如果可以的话,让千代再给他倒一杯热茶。茶水都是现成的,千代用棕黄色的油纸包好点心后和茶水一起端给了他。他一脸满足地捧过茶杯,抿了一口后出了一口长长的气。        

    ……活过来了,他说。好久没这样逛街,走了这许久功夫,我的脚都有些痛了。        

    他环视四周,看着千代把托盘抱在胸前,栗色的眼睛望着他,眨动间闪烁着好奇,他也便饶有兴致地回望过去,随后就像千代招了招手,示意让千代走过来,也坐在他的身边。没事的,我现下只是有些无聊。他又抿了一口茶,声音顿了一下,之后眼睛又眯了起来,向千代展露了温和笑意。千代觉得眼前的这个客人很特别,也很神奇,她愿意多亲近一点,也喜欢同他多讲一点话,甚至当对方的手温柔地抚摸上自己的头发时都不会觉得讨厌。        

    千代觉得,他有些像自己的哥哥。        

    “您……您会讲故事吗?可以给我讲个故事吗?”在说出口之后,千代才发觉自己的失礼,连忙侧过头捂住嘴巴,匆匆地给对方行礼道歉,“抱歉!我太久没见到自己的兄长了,您感觉上有点像他,才会突然提出这样失礼的要求……真的很对不起!”        

    然后对方睁开眼睛看着她,这时千代才发现对方的瞳孔是很温暖的金色,像是他身上温度的来源,柔和地和窗中透下的春际阳光融合至一起。        

    “当然可以,敝姓有栖川,是个不入流的写书人。”        

            

            

    那是千代从未听过的,一个漫长到关于一个人一生的故事。        

    但仔细算下来时间,也并非有那么长,前后不过二年时间,而在故事里也便是几段话的功夫。三言两句,只言片语,语调和缓地描述着惊心动魄。有些地方太过细腻和晦涩,千代并没有完全理解,但却不想打断;而对方比起叙述,更像是在一边述说,一边回忆。他金色的眼睛没有看向千代,而望着的似乎是更加遥远的,记忆中的某个角落。途中千代的母亲从后间忙完后来试图拉回千代,笑着跟他抱歉说小孩子打扰了他,他却只说无妨,友善地留下千代,说让她再陪伴自己喝尽这一杯茶。        

    那后来呢?        

    ……他认为他不能逃避他应有的命运,他选择了自己接受上级对「他们」的裁决,再离开那里一年后,主动地接受了对他们「公开处刑」的命运。        

    好可怜。千代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明明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那么他死了吗?        

    他……。        

    有栖川一直持续和缓的语调首次出现了止顿,他的目光从远方收敛了回来,紧随其后的便是沉默,但这份沉默并没有持续很久,就被门口突如其来的风铃声和千代母亲的欢迎光临所打断。        

    “就猜到你会在这种地方,又在给小孩子说故事听吗?”        

            

    踏着声音步入门内的是位青年,他体形修长,步伐也很大,从门口到千代他们所在的位置有些距离,他却几步就走到了。待离近后,千代才注意到青年的右脸颊上有黑色的,类似火焰一样的黑色痕迹,从脖颈处一直爬上来,蔓延至了右眼眼角。明明是有些可怖的疤痕,但眼前的青年却好像并不在意,没有刻意掩盖,也没有带上任何饰品试图分散视线。千代的视线一时没能离开那一片黑色的痕迹,青年看起来与之前的先生年纪相仿,但在黑色的痕迹末处却能看到鬓角处的少许白发,白与黑的对比一时竟有些刺眼。        

    “哎呀,你回来了吗,等你等的有些无趣,我便找了家店坐坐,这里的鲷鱼烧味道很好哦,你要不要也尝尝……喔,不经意间竟然被我吃的第二个也只剩半个了,但好在剩下的是馅料多的部分,试试看?”        

    千代本以为青年会拒绝,因为青年并不像之前的有栖川先生一般,给人以亲近随和的感觉,相反,从千代看到他进入店后,除去对母亲的招呼微微点头回礼以外,她甚至没看到青年的有过变化。尽管千代从未和他交谈过一言片语,青年身上自带的疏离气息还是让她不自主地向后倒退了一步,脚步落在榻榻米的地上,发出了蔺草被挤压的细微声响。而对千代来说本不应会被人注意到的动静却被青年捕捉到了,才刚刚接过有栖川手中用油纸包裹的半个鲷鱼烧,他的视线却突然回转,落在了千代的身上。        

    “抱歉,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啊,不!并、并没有!只是我觉得我站在这里,似乎打扰了你们的谈话而已。”        

    “没有的事哦,和千代能这样谈话,我很开心,不过我等的人来了,我也要走了。”说罢,他伸手从桌上拿起帽子戴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的下摆,自然而然地走到了青年的身边,牵过了他的手。而对方也似乎习以为常般,任凭他牵着,配合着他的步幅大小慢慢向外走去。        

    “等一下,有栖川先生!您……您还没说完那个故事的结局,我有些在意!”        

    他停下脚步,眯起眼睛回头对她笑了,模样一瞬间让千代想起了猫。        

    “没有什么结局,正如我一开始所说,这是关于一个人的一生的故事,然而这个人还没能走完自己的人生,所以,我也对结局一无所知。或许未来会有,或许我会将他写下来,即便如此,我写下的依旧只会是只有一个结局的故事。”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人的命运,不会只有一个结局的。”        

            

            

    ——大正七十六年,零式前中尉 三千院司,被公开处刑。        

    最后一页上,只有这样的一行字。        

    千代再向后翻,竟然已经是空白。        

    这和她曾经听过的故事一模一样,就连在开场序章中的第一句,也别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她在书中看到了戛然而止后的结局,她听过的故事却没有终结。她无从得知曾经的那位有栖川先生和这本书的联系,她重新翻过书的扉页,虽然标注了作者,却没有任何作者的照片和简介,只有名字和一行字,那行字的意思有点古怪,比起是写给读者,更像是写给特定的某个人。        

            

    昭和二年         

    三千院 景纪  作        

    此生得逢,是我之幸。        

            

            

    -----------------------------------------    

            

    后记。        

            

    大正九十二年,已是大正的最后一年,在度过这个漫长冬天后,便是昭和元年。        

    而昭和元年的春天似乎来得很早,踩着三月的尾巴,帝都的樱花就开了漫山遍野。        

    千代总会在樱花盛开的时候去看望她的兄长——高河刻人,前零式上尉,于大正七十六年被公开处刑。在那个时代,零式被处刑的军人不被允许留在帝都的土地上,连尸骨都不允准,甚至没有一块像样的墓地。而在大正八十二年时,由松竹梅财团出资,留下了一块纪念石碑,上面没有名字,也没有刻下任何的内容,仅仅是一块方方正正的巨大并且沉重的石头,矗立在了一片空旷的土地上。        

    他没有对此作出任何解释,只说这是用来纪念在那场战争中逝去的人们。        

    这不是为任何一人,只是为了所有人,无论是死去的,还是活着的。        

            

    千代每年总会在她哥哥曾经喜欢的季节里去放下一束木棉。那块石碑总是被各式各样的花包围着,一年四季,从未间断,等不到看见有花朵干枯,就能看到有新的花捧放置上来。但今年千代在石碑前却看见了之前从未见过的物品。那不是花,而是一个纸袋,稍微离近些,还能多少感觉到温度,仿佛放下他的人还没走远。        

    ——是鲷鱼烧红豆沙的软糯香味。        

            

    千代突然听到了铃铛的声音。        

    不同于店中客人到访时的风铃的轻盈响动,风中夹杂的是更加沉重并且缓慢的铃声,逐渐远去。        

    阳光爬上空无一字的石碑,渐渐填满了每个角落。        

    千代放下花,安静地凝视了石碑片刻,说了两遍再见。        

            

            

            

    ————————————————————————————————        

    高河刻人是我故事中曾经出现过的一个NPC,有关他的篇章可以看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4962/ 五里雾中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6560/  溺れる物は藁を掴む        

            

    主线就差不多这样算完结了 真的很感慨……第一次正经跑完一个企,一直到最后一章的最后一篇        

            

    总之我也是填了坑可以拉目录的人了        

    谢谢看过这个故事和评论过的每一个人。        

    事后会有两篇番外,作为中间发生的事的全部第一人称顺序叙述。        

            

           

          

         

        

       

      

     

    终章下·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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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紅白場外]瘋狂世界

    歌是【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973074/】我能找到的音質最好的版本是這個……我個人很喜歡周璇女士啦…… 

    ……也算是……藉著現pa的名義劇透吧,復健復健…… 

     

     

    天色暗下去了。晚風拍打岸邊的蘆葦,掀起層層疊疊的浪花。 

    在河邊的小徑上,中佐又看到那個推著輪椅、腳步緩慢得異常的男人。 

    中佐是土佐地方出身,一經畢業,便以兵士作為志願入伍。軍中生活三年五載,等到中佐退伍時,他已經三十歲;又因為他本人生性乖僻的緣故,戰友不少已經成家立業,他卻還未有半點娶妻的跡象。儘管如此,軍人的生涯卻也因為在訓練中負傷的緣故斷送,而不得不離開軍隊,在京都修養。政府雖保留了中佐的軍銜和每月最基本的俸祿,但在中佐看來,那不過是打發自己用的錢罷了。 

    身為飛行員,已經不能再飛了。 

    退伍之後,中佐過去的習慣卻還是保留下來——正因如此,才會在每天晚飯前循著河道進行長跑,進行完十公里的訓練後,再沿著河道折返,到了臨近住所的十字路口,就緩步走回去。同樣因為軍中作息的緣故,出發和回歸的時間都是規定好的,不早也不晚。 

    中佐對那每天都能看到的推著輪椅的男人感到好奇,是因為總能見到同一個人穿著同一套衣服,緩慢地走在河道上。每次都是在自己緩下腳步的那個路口,能看到那人穿著西裝套裝的背影推著輪椅向前前行。 

    因為腳步很慢,中佐總是很快就超過了。 

    偶爾,中佐也會因為好奇而停下腳步、想在轉頭的瞬間看看對方的樣子,卻總是因為夕陽的光芒太過刺眼而無法看清;他甚至為了那種人生中從未有過的好奇心、為了看到對方的臉而早些出門,裝作靠在欄杆上喝水而停下腳步。 

    不出所料,那男人今天也來了,穿著不合行動的西裝,推著坐在輪椅上、身著拘束袍的女人,極為拖沓地在河道旁的小路上散著步。男人的臉應當稱得上英俊,是時下最受歡迎的類型,但更讓中佐在意的是輪椅上蓬頭垢面的女人。 

    單以外表來看,這一男一女都很年輕,不會比自己還年長。中佐原本以為兩人是夫妻,卻發現那推著輪椅的男人眼裡並沒有愛情的因素在,硬要說,更像兄長,更像父親;而那輪椅上的女人時不時會發出些怪聲,那頭蓬亂烏黑頭髮下漂亮的臉,已經被一種病態的瘋狂所遮掩了。儘管如此,那著西裝的男人卻以溫柔的一舉一動照顧著那女性,似乎絲毫不為病人的舉措感到不耐煩。等到了橋旁,男人停下來,為瘋了的女人餵水喝。 

    也是再這時候,中佐看到附近高校的女學生跑過來,拿著紙筆小聲向男人說了些什麼。男人原本還有些凝固的表情瞬間軟化了下來,中佐從後面看到那人嘴角揚起的側臉認真地注視著少女遞過來的紙片,用簽字筆寫了些什麼。事畢,那少女猛地向他鞠了一躬,立刻跑開了。 

    看著那男人因笑容而鼓起的側臉,中佐才想起自己曾在哪兒見過那張臉。 

    身為軍人,在基地內對外界之事充耳不聞,但那個男人卻在姪女寄來的雜誌上見過幾次。好像是幾年前流行的小生吧。中佐想著,緊接著發現那人的臉好像與自己在雜誌上看過的臉沒什麼不同。 

    他忍不住為了向那位演員搭話而加快了腳步。 

    “請問,先生——” 

    男人應聲回過頭來,看向他的眼睛。坐在輪椅上的瘋女人仰著頭,也將眼睛轉向他,一雙漂亮的眼睛在眼眶裡來回打轉著。中佐一是為那女人被瘋狂遮蔽的美貌而心驚,二則是為一位正值青春年華的女性遭受如此痛苦而感到可惜,再來,他才想起自己並不記得那位演員的本名,只有一個印象模糊的角色的名字。 

    “此島空……?” 

    男人先是一愣,隨後笑起來:“您是指《狂刀》中的角色嗎?” 

    “是,是,您的真名……?”中佐未曾想到對方真的答話,話一出口又為自己所作所為有悖禮儀而後悔。年輕演員卻也並不在意,只是笑了笑,頗為開朗地回答了問題 

    “宇田津透也,我在狂刀中飾演的是此島空。” 

    “啊……原來如此。”中佐雖然早就知道對方演的角色,卻還是點著頭應和了。好像聽到什麼有意思的事似的,瘋女人向著他的方向前傾,隨後伸出手來,抓向中佐上衣的下擺。 

    “梅,不行,這是初次見面,不能對這位先生做這種事。”宇田津好像教導孩子似的,柔聲向著那女人說著,輕輕掰開她攥著中佐衣物的指節。女人則像剛被母親教訓過的頑童,縮在輪椅的椅背後,還伺機等著捉弄人的機會。 

    “這位是……” 

    “梅,她是與我一同出道的搭檔,幾個月前患上了這種病……” 

    “原來如此……”中佐臆想著兩人的情侶關係,卻又看到宇田津臉上浮現出的那種父兄般的神情,頓時為自己的猜想生疑。好像自己那猜想是骯髒的,玷污了男人眼中澎湃升起的溫暖的東西。也在這時,女人唱起歌來。從唱腔來看,是舊時代的曲子,由精神病人唱著,聽來有些荒腔走板。 

    斜陽跳動著,跳動著,墜下去了。一時間,世界好像寂靜了下去,只剩下瘋了的女人倚著身後推著輪椅的男人的胸膛,向著不知何方唱起了歌:“鳥兒拼命地唱,花兒任性地開,你們太痛快,太痛快呀,太痛快……”明明是清晰的音節,中佐卻無論如何聽不清對方唱了什麼。只看到女人在唱歌時,臉上所露出那種報復性的笑,這笑容好像又使她回到往昔的舞台。 

    那歌聲無疑是刺向宇田津的。 

    中佐沉默了,他在那兒靜靜聽著,待女人唱到“什麼是情,什麼是愛”時,年輕演員的眼角已經溢出被夕陽染紅的淚水。萬物的聲音好似又恢復過來,風起,浪涌,中佐背後的橋發出鐵軌被體積壓住時有節奏的聲響,繁雜不堪,吵鬧不堪,像要將頭腦擊破。恍惚間,他聽到女人唱到: 

    “我不要這瘋狂的世界,這瘋狂的世界。” 

    ——太陽落了。 

     

    [紅白場外]瘋狂世界
    雪卡林 2